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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江苏省扬州市江都区八校2020-2021学年九年级上学期语文10月联考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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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洛伊与土豆

[美国]詹妮斯·沃尔弗

⑴夏洛伊是我的雪德兰亚牧羊犬,从我创办动物收容所那天开始,它就一直陪伴着我,现在它已经老了,过去的几周,它总是趴在房子前,很久都不动一下。吃饭的时候,我必须哄上几分钟,它才勉强张开嘴巴。我今年已经49岁,不再像以往那么强壮,我感觉自己就像夏洛伊,想做事情,但已经力不从心。

⑵10岁那年,我和爸爸一起救治了一只受伤的鹈鹕。从此,帮助被抛弃和被虐待的动物就成为我向往的职业。大学毕业后,我成为一名康复顾问,但我的心里想着动物,所以不顾父母的反对,毅然放弃了工作,在阿肯色州北部的奥索卡斯租了15英亩土地,创办了洛基山动物收容所,照顾那些被抛弃和被虐待的动物。

⑶夏洛伊是我带进收容所的第一只动物,它是我的伙伴,也是收容所的护卫。白天,夏洛伊和动物们在院子里玩耍;晚上或碰到坏天气的时候,我们一起把动物赶回圈里。最重要的是,它那尖锐的吠叫声可以吓跑土狼、山猫和其他饥饿的猎食者。在过去的十多年里,我们一起照顾收容所里其他的动物。这个地方是我的,也是夏洛伊的,如果没有它,我该怎么办?

⑷一天中午,我正在哄夏洛伊吃饭,我的朋友姗迪给我打来电话:“詹妮斯,你可以收养一只新生的小羊羔吗?它的一条腿在分娩时断了,羊妈妈拒绝给它哺乳。”

⑸“赶快把它送过来。”我挂断电话,我找了一块毯子放在夏洛伊的身边。

⑹“你就要有一个新室友了。”我告诉它。它抬了一下头看我一眼,又趴下。我不知道年老的夏洛伊是否还能照顾一只新的动物。

⑺小羊羔被送了过来,我把小羊羔放在毯子上。它瘦小就像一堆土豆泥。“我就叫你‘土豆’吧。”我说。我一边说一边用模子固定它的断腿,接着给它喂奶,我看见夏洛伊正着我们。

⑻几天以后,土豆变得强壮一些。它艰难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向夏洛伊。夏洛伊抬头看着小羊羔。终于。土豆走到了它的目标身边,它低下头,小鼻子在夏洛伊身上来回嗅着,然后舒服地趴在了夏洛伊有着厚厚的毛发的脖子上。夏洛伊用头温柔地蹭了蹭土豆作为回应。

⑼“夏洛伊,看起来你交上了一位新朋友。”我很开心。

⑽第二天,当我打开门,土豆正站在门后等着我——它不是自个儿,夏洛伊也站在它后面看着我,欢乐地摇着尾巴

⑾“夏洛伊,你……”我几乎不敢相信看到的这一切。

⑿土豆跟着我进到厨房,我惊讶地看见夏洛伊紧跟在它的后面。当我用火炉加热土豆的牛奶时,夏洛伊站在我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⒀“现在你对这只小羊羔感兴趣了?”我问夏洛伊。土豆喝牛奶的时候,夏洛伊摇摇尾巴,然后走到它的水盆和食物盆边。看来它又自己吃东西了。

⒁每天夏洛伊带着土豆都一起绕着房子散步。每当有客人来访,夏洛伊就站在土豆和客人之间保护它,着客人,直到客人通过它的审查。土豆在草地上奔跑,夏洛伊虽然跟不上,但它的眼睛一直没离开……它又是一条工作犬了,它找回了生命的支点。

⒂在土豆来这里两个月后,夏洛伊安详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两个月前,它就已经准备走了,但它一直等到土豆有能力照顾自己才离开。

⒃……

(文段有删改)

(1)、文章详写了年老的夏洛伊直至去世这件事,第⑵、⑶自然段分别插叙了“我”创办动物收容所和这两个内容。
(2)、请分析文中两个加点的“盯”字不同的表达效果。
(3)、结合全文内容 , 分析划线句子的作用。
(4)、文章结尾被删掉了,请根据文章主旨推断,下列哪一项作为结尾最恰当(     )
A、我含着泪把夏洛伊葬在收容所的旁边,让它继续守护者其他动物。 B、感谢你!夏洛伊,我的雪德兰亚牧羊犬,我亲爱的好伙伴。 C、它留给我一个新的支点,支撑我沿着自己的愿望继续下去。 D、土豆后来一直长得非常健康,看着它,我就像看见夏洛伊。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各题。

多说一两句话

麦父

    从医学院一毕业,他就进了父亲的诊所,成了和父亲一样的乡村医生。从他进诊所的第一天开始,父亲就谆谆告诫他,诊所是为乡邻们开的,不以盈利为目的,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开大处方。他将父亲的话牢记在心上。

    他进诊所,是被看做来接父亲的班的。父亲年龄渐大,一天看几十个病号,已经吃不消了。他们的诊所,只看一些普通的病症,诸如感冒、腹泻、炎症之类。如果病情复杂,他们会立即建议病人去大医院诊治,以免延误。对他来说,这可谓是小菜一碟。因为经过几年的学习和实践,可以说,他的医术已经一点也不比父亲差了。然而,奇怪的是,来看病的人,大多仍然会选择让父亲看。这让他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父亲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现象,他查看了儿子的门诊记录,没开过大处方,药方也都是正确的;儿子看病时的态度,问诊周到,热情友善,也没毛病啊。不过,在连续留意了几天后 , 老父亲还是发现了问题

    这天,他坐在父亲身边,观摩父亲诊治。对待每一个病人,父亲都详细问诊、把脉、察看舌苔、摸腹,然后,给病人开处方。他特别留意了父亲所用的药,与他的判断几乎一致。一切似乎都与自己的诊治没有什么差别啊。

    父亲也不着急,只顾自己和平时一样,一个接一个看病。一个姑娘,陪着一位老人来看病,肠胃不舒服。老父亲仔细问诊检查后,开好药,对老人说,老哥,我刚刚检查了你的咽喉,你还有慢性咽炎哪。老人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你也给开点药吧。老父亲摇摇头,慢性咽炎重在保养,你一定抽烟吧?听我一句话,把烟戒了。烟不戒,吃什么药,你的咽炎也好不了。默默站在一边的姑娘忽然激动地插嘴说,爷爷,你听见了吧,医生都让你戒烟,你就是不信。老人看看姑娘,又看看医生,憨憨地说,是得戒了。姑娘搀扶着老人站起来,笑着对老父亲说,医生,谢谢你,你的话他听。

    看着这一幕,他猛地一震。自己每次看病,都是开完了处方,就急着看下一个病人,根本没时间再和病人交流,而老父亲似乎总会比自己多说那么一两句话。这一发现让他惊喜不已。 

    下一个病人牙痛,老父亲检查后,确定是牙周炎。老父亲开好药,问病人,是不是喜欢吃成货?病人直点头,最喜欢吃腊肉和成菜了。每年冬天,家里都会腌很多成货,一直要吃到夏天呢。语气里透着满足和自豪。老父亲摇着头说,成货开胃,但吃多了,有害健康,还是少吃点吧。病人捂着腮帮子,点点头,听你的。

    几天的陪诊结束了,儿子回到了自己的诊室。一位年轻妈妈领着孩子走了进来,孩子肚子疼。化验单显示,孩子肚子内有蛔虫。他很快就开好了药方,递给孩子妈妈。然后,他拉过小孩的手,看了看他的指甲,笑着对小孩说,你看看,你的小手指甲太长了,里面藏着好多小虫呢,小虫一不留神就跑进了你的肚子里。记得要多洗手,常让妈妈剪指甲哦。男孩腼腆地低下了头 ,妈妈弯腰对孩子说。听到了吧,医生叔叔的话,是不是跟妈妈讲的一样?男孩看看他,又看看妈妈,点了点头。

    他微笑地目送年轻妈妈拉着孩子的手离开,心里暖暖的,终于明白,多说这一两句话,带给病人的,不仅仅是温暖的关心,更为这寒冷的冬季,带来了一抹动人心弦的温情与爱。

(选自《做人与处世》2012年第9期)

阅读文章,回答文后的问题。

社戏(节选)

    我的很重的心忽而轻松了,身体也似乎舒展到说不出的大。一出门,便望见月下的平桥内泊着一只白篷的航船,大家跳下船,双喜拔前篙,阿发拔后篙,年幼的都陪我坐在舱中,较大的聚在船尾。母亲送出来吩咐"要小心"的时候,我们已经点开船,在桥石上一磕,退后几尺,即又上前出了桥。于是架起两支橹,一支两人,一里一换,有说笑的,有嚷的,夹着潺潺的船头激水的声音,在左右都是碧绿的豆麦田地的河流中,飞一般径向赵庄前进了。

    两岸的豆麦和河底的水草所发散出来的清香,夹杂在水气中扑面的吹来;月色便朦胧在这水气里。淡黑的起伏的连山,仿佛是踊跃的铁的兽脊似的,都远远的向船尾跑去了,但我却还以为船慢。他们换了四回手,渐望见依稀的赵庄,而且似乎听到歌吹了,还有几点火,料想便是戏台,但或者也许是渔火。

    那声音大概是横笛,宛转,悠扬,使我的心也沉静,然而又自失起来,觉得要和他弥散在含着豆麦蕴藻之香的夜气里。

    那火接近了,果然是渔火;我才记得先前望见的也不是赵庄。那是正对船头的一丛松柏林,我去年也曾经去游玩过,还看见破的石马倒在地下,一个石羊蹲在草里呢。过了那林,船便弯进了叉港,于是赵庄便真在眼前了。

阅读《我的母亲》(节选),完成下列小题。

(甲)胡适

       有一个初秋的傍晚,我吃了晚饭,在门口玩,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背心。这时候我母亲的妹子玉英姨母在我家住,她怕我冷了,拿了一条小衫出来叫我穿上。我不肯穿,她说:“穿上吧,凉了。”我随口回答:“娘(凉)什么!老子都不老子呀。”我刚说了这句话,一抬头,看见母亲从家里走出,我赶快把小衫穿上。但她已听见这句轻薄的话了。晚上人静后,她罚我跪下,重重地责罚了一顿。她说:“你没了老子,是多么得意的事!好用来说嘴!”她气得坐着发抖,也不许我上床去睡。我跪着哭,用手擦眼泪,不知擦进了什么微菌,后来足足害了一年多的眼翳病。医来医去,总医不好。我母亲心里又悔又急,听说眼翳可以用舌头舔去,有一夜她把我叫醒,她真用舌头舔我的病眼。这是我的严师,我的慈母。

       ……

       我在我母亲的教训之下度过了少年时代,受了她的极大极深的影响。我十四岁(其实只有十二岁零两三个月)就离开她了。在这广漠的人海里独自混了二十多年,没有一个人管束过我。如果我学得了一丝一毫的好脾气,如果我学得了一点点待人接物的和气,如果我能宽恕人、体谅人——我都得感谢我的慈母。

(乙)邹韬奋

       到年底的时候,父亲要“清算”我平日的功课。在夜里亲自听我背书,很严厉,桌上放着一根两指阔的竹板。我的背向着他立着背书,背不出的时候,他提一个字,就叫我回转身来把手掌展放在桌上,他拿起这根竹板很重地打下来。我吃了这一下苦头,痛是血肉的身体所无法避免的感觉,当然失声地哭了,但是还要忍住哭,回过身去再背。不幸又有一处中断,背不下去;经他再提一字,再打一下。呜呜咽咽地背着那位前世冤家的“见梁惠王”的“孟子”!我自己呜咽着背,同时听得见坐在旁边缝纫着的母亲也唏唏嘘嘘地泪如泉涌地哭着。我心里知道她见我被打,她也觉得好像刺心的痛苦,和我表着十二分的同情,但她却时时从呜咽着的、断断续续的声音里勉强说着“打得好!”她的饮泣吞声,为的是爱她的儿子;勉强硬着头皮说声“打得好”,为的是希望她的儿子上进。由现在看来,这样的教育方法真是野蛮之至!但是我不敢怪我的母亲,因为那个时候就只有这样野蛮的教育法;如今想起母亲见我被打,陪着我一同哭,那样的母爱,仍然使我感念着我的慈爱的母亲。背完了半本“梁惠王”,右手掌打得发肿有半寸高,偷向灯光中一照,通亮,好像满肚子装着已成熟的丝的蚕身一样。母亲含着泪抱我上床,轻轻把被窝盖上,向我额上吻了几吻。

阅读汪曾祺的《昆明的雨》,完成下面小题。

昆明的雨

汪曾祺

    宁坤要我给他画一张画,要有昆明的特点。我想了一些时候,画了一幅:右上角画了一片倒挂着的浓绿的仙人掌,末端开出一朵金黄色的花;左下画了几朵青头菌和牛肝菌。题了这样几行字:

    “昆明人家常于门头挂仙人掌一片以辟邪,仙人掌悬空倒挂,尚能存活开花。于此可见仙人掌生命之顽强,亦可见昆明雨季空气之湿润。雨季则有青头菌、牛肝菌,味极鲜腴。”

    我想念昆明的雨。

    我以前不知道有所谓雨季。“雨季”,是到昆明以后才有了具体感受的。

    我不记得昆明的雨季有多长,从几月到几月,好像是相当长的。但是并不使人厌烦。因为是下下停停、停停下下,不是连绵不断,下起来没完。而且并不使人气闷。我觉得昆明雨季气压不低,人很舒服。

    昆明的雨季是明亮的、丰满的,使人动情的。城春草木深,孟夏草木长。昆明的雨季,是浓绿的。草木的枝叶里的水分都到了饱和状态,显示出过分的、近于夸张的旺盛。

    我的那张画是写实的。我确实亲眼看见过倒挂着还能开花的仙人掌。旧日昆明人家门头上用以辟邪的多是这样一些东西:一面小镜子,周围画着八卦,下面便是一片仙人掌,——在仙人掌上扎一个洞,用麻线穿了,挂在钉子上。昆明仙人掌多,且极肥大。有些人家在菜园的周围种了一圈仙人掌以代替篱笆。——种了仙人掌,猪羊便不敢进园吃菜了。仙人掌有刺,猪和羊怕扎。

    昆明菌子极多。雨季逛菜市场,随时可以看到各种菌子。最多,也最便宜的是牛肝菌。牛肝菌下来的时候,家家饭馆卖炒牛肝菌,连西南联大食堂的桌子上都可以有一碗。牛肝菌色如牛肝,滑,嫩,鲜,香,很好吃。炒牛肝菌须多放蒜,否则容易使人晕倒。青头菌比牛肝菌略贵。这种菌子炒熟了也还是浅绿色的,格调比牛肝菌高。菌中之王是鸡土从,味道鲜浓,无可方比。鸡土从是名贵的山珍,但并不真的贵得惊人。一盘红烧鸡土从的价钱和一碗黄焖鸡不相上下,因为这东西在云南并不难得。有一个笑话:有人从昆明坐火车到呈贡,在车上看到地上有一棵鸡纵,他跳下去把鸡土从捡了,紧赶两步,还能爬上火车。这笑话用意在说明昆明到呈贡的火车之慢,但也说明鸡土从随处可见。有一种菌子,中吃不中看,叫做干巴菌。乍一看那样子,真叫人怀疑:这种东西也能吃?!颜色深褐带绿,有点像一堆半干的牛粪或一个被踩破了的马蜂窝。里头还有许多草茎、松毛、乱七八糟!可是下点功夫,把草茎松毛择净,撕成蟹腿肉粗细的丝,和青辣椒同炒,入口便会使你张目结舌:这东西这么好吃?!还有一种菌子,中看不中吃,叫鸡油菌。都是一般大小,有一块银圆那样大,的溜圆,颜色浅黄,恰似鸡油一样。这种菌子只能做菜时配色用,没甚味道。

    雨季的果子,是杨梅。卖杨梅的都是苗族女孩子,戴一顶小花帽子,穿着扳尖的绣了满帮花的鞋,坐在人家阶石的一角,不时吆唤一声:“卖杨梅——”,声音娇娇的。她们的声音使得昆明雨季的空气更加柔和了。昆明的杨梅很大,有一个乒乓球那样大,颜色黑红黑红的,叫做“火炭梅”。这个名字起得真好,真是像一球烧得炽红的火炭!一点都不酸!我吃过苏州洞庭山的杨梅、井冈山的杨梅,好像都比不上昆明的火炭梅

    雨季的花是缅桂花。缅桂花即白兰花,北京叫做“把儿兰”(这个名字真不好听)。云南把这种花叫做缅桂花,可能最初这种花是从缅甸传入的,而花的香味又有点像桂花,其实这跟桂花实在没有什么关系。——不过话又说回来,别处叫它白兰、把儿兰,它和兰花也挨不上呀,也不过是因为它很香,香得像兰花。我在家乡看到的白兰多是一人高,昆明的缅桂是大树!我在若园巷二号住过,院里有一棵大缅桂,密密的叶子,把四周房间都映绿了。缅桂盛开的时候,房东(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寡妇)就和她的一个养女,搭了梯子上去摘,每天要摘下来好些,拿到花市上去卖。她大概是怕房客们乱摘她的花,时常给各家送去一些。有时送来一个七寸盘子,里面摆得满满的缅桂花!带着雨珠的缅桂花使我的心软软的,不是怀人,不是思乡。

    雨,有时是会引起人一点淡淡的乡愁的。李商隐的《夜雨寄北》是为许多久客的游子而写的。我有一天在积雨少住的早晨和德熙从联大新校舍到莲花池去。看了池里的满池清水,看了作比丘尼装的陈圆圆的石像(传说陈圆圆随吴三桂到云南后出家,暮年投莲花池而死),雨又下起来了。莲花池边有一条小街,有一个小酒店,我们走进去,要了一碟猪头肉,半市斤酒(装在上了绿釉的土磁杯里),坐了下来。雨下大了。酒店有几只鸡,都把脑袋反插在翅膀下面,一只脚着地,一动也不动地在檐下站着。酒店院子里有一架大木香花。昆明木香花很多。有的小河沿岸都是木香。但是这样大的木香却不多见。一棵木香,爬在架上,把院子遮得严严的。密匝匝的细碎的绿叶,数不清的半开的白花和饱涨的花骨朵,都被雨水淋得湿透了。我们走不了,就这样一直坐到午后。四十年后,我还忘不了那天的情味,写了一首诗:莲花池外少行人,野店苔痕一寸深。浊酒一杯天过午,木香花湿雨沉沉。

    我想念昆明的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那个擀皮的人

简默

①父亲是一家之主。他说,吃饺子吧。母亲便忙活了起来。面粉是现成的,盛在一个深绿色的铁皮桶里,她舀了面粉,倒入盆中,添上水,和好面,然后搓掉沾在手上的面渣儿,挎着篮子到集上去买韭菜和五花肉。

②调好馅,铺开案板,找出篦帘和擀面棍,此时,面也饧了。在我们家,包饺子都是父亲擀皮,母亲捏。偶尔,父亲擀得快了就停下来,帮着母亲捏;更多的时候,他俩配合默契,父亲擀的正好够母亲捏的,这大概就是心灵相通吧。饺子好吃不好吃,首先在于饺子皮,要擀得厚薄软硬恰到好处。父亲擀起来总是得心应手,他扯过那一大团面,切成一个个大剂子,反复地揉,成条状,再切成一个个小剂儿,按成饼状,右手持擀面棍压着大半面皮上下滚动,左手捏着面皮边儿循环转动,一张张饺子皮就擀成了。母亲是个左撇子,她将饺子皮摊在右掌心,夹足馅放在皮中间,上下对折,再左右捏上几下,饺子便在她手中严丝合缝了。饺子个大馅足,结实饱满,一个个卧在高粱秸编扎的篦帘上,从边儿开始,一圈一圈地向里包围,仿佛荡开的涟漪,最后胜利会师似的卧满了整个篦帘。

③此时,瓦蓝色的煤气火苗正探出舌头,舔着锅底,水沸了,母亲端过篦帘,将饺子拨拉入水。饺子在沸腾的水中翻滚着,捞出锅时愈显丰腴水灵,像满载的船儿,泊在青花瓷盘浅浅的避风港中,热气腾腾,好似被一阵风吹散的炊烟。我心急火燎地夹了一个,咬上一口,韭菜与五花肉的香味交融着,氤氲在舌尖。我明白了“好吃不过饺子”的内涵。

④对孩子来说,记吃不记打是天性。尽管幼时我淘气得不像话时,母亲便随手操起擀面棍,作势要打我。所谓打也只是瞅准了,轻轻地扫过臀部那些肉多的地方,因此我痛恨不起它,渐渐地连同那打都忘了。但我深刻地记住了那时吃过的饺子,韭菜肉馅的、芹菜肉馅的、荠菜肉馅的、芸豆肉馅的……一张小小的饺子皮包罗得下大千蔬菜,也包住了父亲和母亲的浓浓亲情。

⑤我印象最深的是每年除夕,一家人吃罢年夜饭,春晚也拉开了序幕。父亲和母亲将面、馅和家什搬到了客厅的茶几上,仍旧一个擀,一个捏,不时地抬头看上一眼春晚,手中却从没停下来。不到十点钟,饺子包完了,卧满了两个篦帘。饺子就是“交子”,它连接起了旧岁与新年。大年初一早晨,我们一如既往地给父亲和母亲磕头拜年,挑竿炸响穿红袄的“大地红”鞭炮,一盘盘饺子端上桌,热气萦绕,模糊了半边脸……

⑥若干年后,我记起这一幕幕,恍然觉得父亲擀母亲捏,正如男耕女织,一家的温馨与幸福就在这男耕女织中绵延,似乎永远不会止息。

⑦后来,父亲不在了,母亲的天空塌了一半。她常常一个人坐在黑暗中,想不起来开灯,或许也不愿意开。我是长子,我学着父亲的口吻说,吃饺子吧。不等母亲说话,妻子和儿子抢先应和。照例是和面、买韭菜、买五花肉、调馅,妻子代替父亲擀皮,仍是母亲在捏。母亲一言不发,一个一个认真地捏着,她一定想起了那个擀皮的人。饺子渐渐覆盖了整个篦帘,像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场雪。第二天,母亲的脸上居然有了微微的笑意,她大概又看到了照进生活里的些许阳光。我觉得这是饺子的神奇作用,它补缀了生活的罅隙。生活中,锅碗瓢盆相互磕碰是常有的事,每逢这时,我总会说,吃饺子吧。于是大家各自动手,配合默契,吃罢饺子,所有的误解与不快都散尽了,留下的是宽容与珍惜。

⑧此时,二十四节气又开始了新的轮回。旷野无人,麦苗葱茏,稠密而泼辣,我禁不住想象在纷飞的大雪中,我扯开嗓子呼喊,喊我所有的亲人迎着雪回到故乡,喊地下所有的先人重返人间——在除夕和初一,将四下失散的他们聚拢到一块,围炉吃一盘热气腾腾的团圆饺子。

(选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金陵子弟江湖客

余光中

过了半个世纪再加一年,我终于回到这六朝故都,逆着时光隧道回到此生的起点,心中怦然激动。

车上,看着窗外的街景,一切都在真幻之间,似曾相识,可惊又可疑。南京见我,只恐亦难相认吧。玄武湖的明眸能穿透我的白发,认出当年的黑发少年吗?我见钟山多妩媚,从东晋以来便如此多娇,但钟山见我岂亦如是?

沿熙攘的中央路长驱北上,我们到了一栋双管电梯齐上的圆顶高厦——玄武饭店。管有如平地登仙,将我们吸上了天去,整座南京城落到我们的脚底,连同街道市声红灯绿灯。落下去,只为腾出十里空旷,秋高气爽,紫金山似乎在接受我们觐见,玄武湖佩戴着翠洲与菱洲的螺髻黛,娇嫩翠秀。这一惊艳,安排得恰到好处——童年镜像跟我捉了半世纪的迷藏,遍寻不见,此时,猛跳出来跟我打了个照面。一惊,一喜,一叹,我真的是回来了。

其后三天,乡愁怯怯,我一一回瞻孩时熟悉的名胜:夫子庙、燕子矶、栖霞寺……半世纪来,这些早成记忆的坐标、梦的场景。但最能安慰我流离的魂魄的,是玄武湖与中山陵。

当年,父母常牵我甚至抱我来玄武湖上,摇桨荡舟,饕餮田田的荷香,再用手绢包了熟菱角,去咀嚼波光流传的六朝余韵。这一切,渗进我的记忆之根。

后来进了金陵大学,每逢课后兴起,就骑车向玄武门驰去。不消一盏茶工夫,我们已浮沉在碧波上了。越过风吹鳞动的千顷琉璃,西望是明城楼,层砖密叠,雉堞隐隐;东望是紫金山,阴晴殊容,朝夕变色。天文台的圆顶像众翠簇拥的一粒白珠。九州之大,名湖自多,但如玄武湖这泓湛碧,倒映着近湖的半城堞影,远处的半天山色,还是少见。

我是南京的孩子,这盈盈湖水颇有母性,深婉与安详,温柔了我的幼年,妩媚了我的回忆。

至于父性呢,该属紫金山了,尤其是中山陵。登高临风可怀古,此处青山好埋骨。今人墓有中山陵、谭延闿墓、廖仲恺与何香凝墓,古人墓有明孝陵与常遇春墓。但孩时印象最深,而流浪在海外孺慕最切的,是中山陵。

我去登临。本已走进侧道,树阴疏处隐隐窥见陵貌庄严——我忽然觉得这样太草率了。五十年后终于浪子回家,应虔诚些。于是我们原路退回,从巍峨的牌坊起步,一路崇仰上去。

小茅山坡势缓缓上升,琉璃青瓦的陡斜屋顶覆盖着花岗石砌的白壁,陵门上去是碑亭,更上去是祭堂,肃静而高洁,那气象层层叠叠,把中山陵推崇到顶点。人造的是白石青瓦的严整秩序,神造的是雪松水杉的郁郁生机,天人合一,标举一种恢弘的意境。

从陵门起步,三百九十二级花岗石阶,天梯一般把朝山的人群一级级接引向上,去攀附高处长眠的或许是仍未瞑目的灵魂。石阶宽敞,可容数十人并肩共登,更添天下为公的气象。或许有意把整座石陵谱成一首深沉的安魂曲,用三百九十二琴键来按弹,按的是朝山者不绝于途的虔敬脚步。想当年那个小学生,在女老师带领下也曾与群童推挤着踏过这一长排白键。但那首安魂曲究竟多深沉,却要经历过五十年的风吹雨打,从海外归来才能体会。

长风千里,吹不去这欲断且续的秋魂桂魄。但是几时啊,我不禁自问,你才能把桃李的青苗栽在江南、种在关外?

二〇〇一年十月于高雄西子湾

(选自《金陵子弟江湖客》,江苏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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