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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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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困难

2017年河北省张家口市高考语文模拟试卷(4月份)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跛哥

李世袭

    跛哥的大号叫郭苇。我想,应该是那种有思想的芦苇。

    因为脚跛,他上学没少受人欺负。跛哥上初二的时候,新任的语文老师上第一次课时,让学生解释“蹒跚”的意思。这个调皮的学生却说:“让郭苇给我们表演一下吧。”学生们一阵哄笑,老师也笑了,说:“郭苇,既然大家都同意,你就上来学一学吧。”跛哥听了,脸红得像灌了半斤老白干。他拿起语文书朝说话的那个学生砸过去,然后背起书包往外走。跛哥走的时候,一拐一拐地,正是“蹒跚”的“生动解释”。可学生们却不再笑了,老师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后来老师来到跛哥家,道了歉,希望郭苇能回去接着上学。跛哥说:“我早该不上了,家里没钱供我了。老师您不用过意不去。”说来说去,说去说来,老师还是没有劝动跛哥。

    跛哥退学以后,就去大城市当了几年维修钟表的学徒。回来后到镇上开了个修钟表的小店,店名就叫“跛哥钟表维修店”。跛哥想开了,跛就是跛,为什么不让人家说?

    一开始,跛哥的生意只是勉强有些进项,但他能钻研,肯努力,生意很快就火了。周边的人们都知道,没有跛哥修不好的钟表。几年过去,跛哥的店名换成了“跛哥钟表家电维修部”,生意多得忙不过来。但跛哥娘也开始发愁了:儿子老大不小了,上哪儿找个媳妇呀!跛哥却说:“急什么急,您儿子心眼好,脑子灵,挣钱多,咋都不愁个媳妇。说不定还会有人送上门来呢。”跛哥娘便勉强笑笑,

    一天,跛哥店前来了个讨饭的孩子,脚也一拐一拐的。跛哥很是可怜他,给他了些钱,孩子便哭了。他告诉跛哥,他是出来找活干的,活没找着钱却花光了,又没脸回家,只好一边讨饭一边找活干。他还说跛哥对他最好,希望能收他做学徒。跛哥犹豫了一下答应了。这孩子心眼灵,又勤快,很快就能独当一面。跛哥把活儿干完,不等顾客来取,他就主动给人送去。维修部的生意更火了。

    时针一圈又一圈地跑个不停,转眼间,孩子在跛哥这儿待了多半年了。这天,跛哥拿出一沓钱对孩子说:“这是你的工钱。你也该回家了。你手艺学得也差不多了,回去后自己开个店,只要勤埃及,好好干,日子肯定错不了。”孩子接过钱,对跛哥谢了又谢,依依不舍地走了。

    半年时间又在“嘀嗒嘀嗒”声音中过去了,跛哥娘的叹息越发重了。

    春节快到的时候,跛哥家来了两位客人,一位就是那孩子,另一位是那孩子的姐姐,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孩子和跛哥叙旧,姑娘和跛哥娘边唠嗑儿边准备饭菜。

    这天晚上,姐弟两人住了下来。晚上,孩子对跛哥说,他想把姐姐介绍给跛哥。跛哥听了问:“你不是说梦话吧?”孩子说:“不是,你心眼好,又有本事,将来肯定会成大事,我们家里人都说,我姐跟了你肯定能享福。”跛哥不说话了,跛哥不是不想媳妇,有时想得还挺厉害。但跛哥想:找媳妇,得找一个志同道合的呀。跛哥想好了,就说:“我怕委屈了你姐。”……

    第二天,姐弟俩走了。后来孩子的姐姐嫁了人,日子过得挺不错。孩子每次来看跛哥,总免不了说上一句“你当初不该回绝这门婚事”的话。跛哥总是笑笑,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说:“我的爱情,总会来的。”

(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最恰当的一项是(    )

A、小说开头一段寥寥数语,在交代跛哥名字的基础上,写了“我”对名字的理解,为的是突出小说主人公身体残疾,像芦苇一样柔弱。 B、调皮的学生说让郭苇通过表演解释“蹒跚”的意思,同学们一阵哄笑,老师就让郭苇上台表演,跛哥看到大家都歧视他,生气地走了。 C、“跛哥娘的叹息越发重了”这一段的交代既符合跛哥的职业特点,也说明跋哥岁数一天天增大,跛哥娘为给跛哥找媳妇越来越发愁了。 D、受过跛哥照顾的“孩子”,要把自己的姐姐介绍给跛哥,但是跛哥拒绝了,他看出了姐弟俩的思想有些庸俗,和他的爱情观不相符。
(2)、小说中的跛哥有哪些性格特点?请简要分析。

(3)、有人认为应把标题“跛哥”改为“有思想的芦苇”,你认为哪个标题更合适?请谈谈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枪口上的小花

周海亮

    他知道这样不好。可是他喜欢这样。

    他喜欢将一朵淡蓝色的小花,插进他的枪口。

    他们一直驻扎在战壕。真正的驻扎,整整半年,吃在那里,睡在那里,警戒在那里,思乡在那里。战壕又深又宽,兵们横七竖八地睡着,如同古墓里复活的全副武装的干尸。战壕前方,空旷的原野一览无余。草绿得失真,花开得灿烂,土拔鼠从洞穴里探出憨厚的脑袋,野兔红色或者灰色的眼睛机警地闪动。一切那般宁静美好,看不出任何战争的迹象。可是他们不敢离开战壕半步,长官说,对方的狙击手藏在岩石的缝隙里,藏在土拔鼠的洞穴里,藏在草尖上,藏在花粉间,藏在尘埃中,藏在阳光里。狙击手无处不在,他们是死神的使者。

    他不相信。他不敢不相信。每一天他们都高度紧张,然而战争迟迟不肯打响。

    战壕的边缘,开满蓝色的小花。花五瓣,半透明,花瓣淡蓝,花蕊淡黄,花蒂淡绿。小花晶莹剔透,如同巧匠精雕细琢而成。他探出脑袋,向小花吹一口气,花儿轻轻摇摆,淡黄色的花粉飘飘洒洒。蜜蜂飞过来了,嗡嗡叫着,捋动着细小的长满绒毛的腿。他笑了。他不知道小花的名字。他想起故乡。

    故乡开满这种不知名的小花。初夏时,整个草原和整个河畔,全都是蓝的。有时候,他和她手拉手在花间奔跑,笑着,闹着,一起跌倒在地,让淡蓝的影子轻洒全身。还有时候,黄昏,他坐在木屋前,看她款款走来。她的头发高高挽起,两手在阳光下闪出微蓝的光芒。她提着长裙,赤着脚,脖子优雅地探着,长裙上落满淡蓝色的小花。她朝他走来,走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天空掠过浮云,炊烟升起,一头牛在远方唱起低沉并且深情的曲子。

    一切那般美好,看不到任何战事的迹象。可是战事还是按时到来,他应征入伍。他迷恋草原,迷恋木屋和那些淡蓝的花儿,迷恋她美丽的下巴和半透明的淡蓝的手。可是他必须入伍,从一个草原抵达另一个草原。潮湿的战壕里,他盯住那些小花,如同盯住她湿润的眼睛。

    他将小花小心地摘下,小心地插进枪口。小花在枪口上盛开,蜜蜂嗡嗡飞来,绕着花儿盘旋。他笑。他冲小花吹一口气,小花轻轻抖动。淡黄色的花粉,纷纷扬扬。

    长官不喜欢他这样做。长官说枪不是花瓶,枪的唯一作用,是杀人。他知道。可是他喜欢那些小花,更喜欢小花将枪口装扮,将战壕装扮。他从战壕里探出脑袋,他看到海洋般的小花终将草原覆盖。没有狙击手。他看不到。

    长官说,再这样做的话,把你送回家。

    家乡有和蔼的奶牛,笔直的炊烟,淡蓝色的小花和小花般芬芳的她。他想回家。可是,他不能回家。

    每一天,趁长官不注意,他仍然将小花插进枪口。夜里他抱着开花的步枪睡觉,梦里花儿开满全身。他幸福得不想醒来。

    他必须醒来。他们终于发现了敌人。十几个人趁着夜色,爬行在淡蓝色的花丛之间。他们拖着长长的步枪,头盔涂抹成花朵的蓝色,眼神充满恐惧和令人恐惧的杀气。长官冲他摆摆手,他起身。长官再冲他摆摆手,他将枪口捅进射击孔。长官又冲他摆摆手,他的枪口,便瞄准了离他最近的头盔。这动作他和长官演练过很多次,只要他扣动扳机,对方的头盔就会多出一个圆圆的小洞。死去之前对方甚至连轻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他百发百中。

    他在等待最后的命令。

    他看到枪口的小花。

    他愣了一下。

    刚才他将小花忘记。因为紧张,因为恐惧,更因为兴奋。他该将小花摘下,轻轻插进口袋,然后,端起枪,向敌人瞄准。那么美丽的小花,半透明,花瓣淡蓝,花蕊淡黄,花蒂淡绿;那么美丽的小花,如同娇嫩的姑娘。小花将会被射出枪膛的子弹击得粉碎或者烧成灰烬,这太过残忍。

    他的嘴角轻轻抽动。

    长官的手向下劈去。他扣动了扳机。可是他迟疑了一下。或许一秒钟,或许半秒钟,或许四分之一秒钟、八分之一秒钟……他迟疑,然后,扣动扳机。可是晚了。他听到一声极轻的闷响,他的眉心,多出一个散着淡蓝色青烟的小洞。

    他念一声,小花。那是故乡的名字,也是姑娘的名字。

(选自《山东青年》2015年12月)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谁的电话

何燕

    老葛终于赶在快递公司下班前把月饼寄出。

    团圆之夜,主任看老葛一人在家,便请他到自己家喝酒。主任还说,他要好好向老葛学习怎样教育孩子。

    老葛老来得女,为了女儿小若能考出好成绩,可谓劳心劳肺,烟不抽酒不喝,挣断脊梁筋大手大脚为小若买书,送学习班。用别人的话说,这些年,老葛为了孩子活得极其不男人。

    小若的高分数给老葛长了不少脸,从玉城小学到玉城高中,多少次家长会,老葛都被请到主席台就坐。高考后,老葛还被请去演讲。

    “老葛兄,在做父亲方面,我要向你学习。来,我敬你。”主任举起酒杯,老葛惶恐地站起来,主任“吱”的一声把酒喝了下去。老葛觉得主任喝得很有型,很有风范,很男人。搁以前,主任是不用正眼瞧自己的,更别提敬酒。老葛也想大男人—回,像主任一样“吱”的一声喝下去,可刚喝一半,就被呛住了,憋红着脸直直地僵着。等缓过了劲,老葛才喝下剩下的半杯酒。

    “老葛兄,你教子有方呀,你家小若九年时间就完成了十二年的学习,现在进的还是名牌大学!”主任竖起大拇指,“连跳三级。”

    “哪有?小学跳了两级,初中才跳了一级。”老葛打着酒嗝习惯性地回答。这话回答主任是头一回,可回答三亲六戚左邻右舍像背九九乘法口诀。小若成长的这些年,老葛跟他们也只有这几句话了。从孩子一驻扎在婆娘的肚子里,老葛就开始忙胎教,接下来忙这教忙那教,一忙就是十六年。

    “爸爸,爸爸,你是我的大树!”主任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主任看了一眼,把电话掐了。“老葛兄呀,不怕你见笑,做为家长,我是失败的。我儿子今年连三本都考不上,现在还拒绝复习,跑去读什么高等职业技术学校。”主任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主任看了电话一眼,又想掐掉。

    老葛问:“谁的电话?毛毛吗?接吧!”

    主任一接通就说:“毛毛,你如果不回来复习,别想我搭理你。”

    “老爸,别气坏身子,中秋节快乐!”电话那头传来毛毛的声音,“收到我给你寄的月饼了吗?你尝尝跟家里的有啥区别。”

    老葛摇了摇微晕的头,看见月光从天空洒下来,像银色的缎子,扯都扯不断。老葛责怪自己,早一天给小若寄月饼就好了。

    这时,老葛的手机也响了起来。老葛一看电话,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笑成了一团,像地球仪上密密麻麻的经纬线:“我家小若的!喂,小若呀……”老葛愣了一下,看了看主任,乐呵呵地说,“知道了,今天中秋节,我很快乐,你也要快乐!”说完,老葛埋怨,“这孩子,真浪费,千里迢迢打电话就为了祝我中秋节快乐!”

    “小若懂事,不像毛毛。你看他都这年龄了,还把我手机接他电话的铃声设成《爸爸去哪儿》……”

    老葛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短信!老葛看了一眼就删了,边删边说:“是婆娘的。不管她,来,咱俩继续喝,不醉不休!”

    两个男人继续喝。

    中间,老葛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老葛看了一眼,没接。

    “谁的电话?小若吗?接吧!”主任说。老葛摇晃着接电话:“喂,喂,你说什么……我不是,你打错了!”说完,捣鼓了几下手机,又灌起酒来。

    酒局残余,老葛喝得醉醺醺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主任嘟哝:“谁的电话呢?”拿起老葛的手机一看,来电显示:“讨债的,别接!”

    老葛人虽醉,可脑里还记得小若刚才的电话和信息。小若第一次来电话,只说了一句:“喂,这个月打一千!”就挂了。

    过后又发来一信息:“还是打一千一吧,我看中了一条裙子!”

    看老葛不回信息,小若第二次来电话:“看到信息了吗?打一千一!”老葛气急地说:“打错了!”话还没说完,那头已是忙音。老葛一气之下,把小若的电话备注名改成:“讨债的,别接!”

    老葛醉倒下去时,脑里回现出小若给自己长脸的高分试卷外,耳边也回荡着小若这些年简洁的话语:小学时“我得了第一”,初中时“我又得了第一,汇三百”,高中时“我还是第一,汇六百”,到现在的“打一千”。没有问候,也没容老葛说话。像刚才,老葛多想跟小若说说你妈病了,我在医院忙了两天……当然,也有老葛不想说的,那就是他把家里唯一的月饼快递了。

    老葛也想跟主任说,在做父亲方面,他要向主任学习。

    可醉了的老葛什么都没说出来。

(选自《小小说选刊》2016年第1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冷暖岛事

王福日

    时至三月,天气乍暖还寒。

    这天阳光很好。

    老顺财沿着山坡上满是雪水的泥泞小路,一一呲一滑地赶向山坡下已废弃的打谷场。

    他的许多老伙计已经等在那里——六冠叔、张大炮、凤举……他们散落的这个小岛上,能聚起来的老人也就是这十几个了。

    只要天气好,这十几个人都要聚在一起,在打谷场上拢一堆火,吊起大茶壶,一群老人摆桌放凳,边喝茶边打牌,时间就在丝丝啦啦地水沸声中悄然过去了。

    但这天的气氛有些压抑,昨天就说身体不舒服提早回家的有田叔,快到中午了还没有来。

    “我们去看看吧!”老顺财说。

    众人互相搀扶着往有田叔家去,没走出几步,就听见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老顺财心里一紧,这不年不节的,鞭炮声在这个岛上只有两个意义——一是喜,一是丧。若有喜事,早该筹划了,大家应该有耳闻,若不是,那只能是……

    老顺财脚下一踉跄,“有田叔!”几位老人面色骤然紧张,脚步也快了起来。

    快到有田叔家的时候,一个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隐约递进了老顺财的耳朵,空气中飘荡着浓重的火药味道,老顺财觉得一颗心就卡在嗓子口,他想喊,但与泥泞抗争的双腿已经耗尽了他的体力,他不得不张大嘴,用直窜进肺管的寒风把这股情绪压下去。

    一转弯,就是有田叔家的大门了。门开着,有田叔的小孙子坐在一堆鞭炮屑上蹬腿嚎哭,旁边站着他气鼓鼓的父亲。

    “亮子,出啥事儿了?”

    “顺财叔,你们来啦!这孩子,过年剩了一挂鞭炮,被他偷出来放了,这不年不节的,您说该不该打?”

    “哎呀,这算个啥啊?城里过年不是不让放鞭嘛!对了,你们啥时候回来的?”

    “昨天回来的!”

    “你爹他……”

    “在屋里躺着呢!”

    “他身体好受些没?”

    “啊?我爹病了吗?他没说啊?!”

    “他……”

    老顺财刚想说有田叔昨天提早回家的事,就看见有田叔挑开门帘走了出来,红光满面的,哪有半点病态?

    “好你个有田叔!”老顺财忽然想通了,“谎称生病原来是为了回家等儿子啊!”

    “我不是怕你们嫉妒吗?!”有田叔笑着赔礼,“你们的儿子过年不是都没回来吗?”

    “你个老东西,我们还以为你……”

    “哈哈,儿孙都在身边,我就是去了,也没啥遗憾啦!”有田叔开着玩笑。

    “你!……”老顺财忽然感觉周围暗淡下来,寒风冰冷刺骨。

    只剩有田叔家院子里的阳光,有些刺目,温暖的让他想哭。

(选自小小说选刊,2017年31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乡村教师(节选)

刘慈欣

    他知道,这最后一课要提前讲了。

    他忍住几乎使他晕厥过去的剧痛,艰难地移近床边的窗口,看着远处的村庄。从自己的老师为救自己被狼咬死的那一刻起,他这一生就属于黄土高原上这个偏远的小山村了。

    窗外的田垅上,娃们在为他烧香和烧纸了。

    半年前,他拿起扁担想和从校舍取椽子去修村头老君庙的几个人拼命,被人打断了两根肋骨。送到镇医院,竟又发现他患了食道癌,但他没有去管,实在没钱管。从镇医院出来,他把身上所有的钱都买了书。

    在距地球五万光年的银河系的中心,一场延续了两万年的星际战争已接近尾声。

    碳基联邦舰队将完成碳硅战争中最后一项使命:摧毁大部分恒星,建立一条五百光年宽的隔离带,免除硅基帝国对银河系中心区域的碳基文明的任何威胁。隔离带中只有形成3C级以上文明的恒星系才会被保护。

    夜深了,烛光中,娃们围在老师的病床前。

    他把剩下的12片止疼药一把吞了下去,他知道以后再也用不着了。他挣扎着想在黑板上写字,但头突然偏向一边,一个娃赶紧把盆接到他嘴边,他吐出了一口黑红的血,然后虚弱地靠在枕头上喘息着。

    娃们中有了低低的抽泣声。

    他让他们记住牛顿第一定律,记住牛顿第三定律,最后才让他们去记最难懂的牛顿第二定律。孩子们哭着记住了,他们知道记不下来,老师是不会放心的。

    “发射奇点炸弹!”

    一团团似乎吞没整个宇宙的强光又闪起,然后慢慢消失……

    隔离带在快速推进。直到他们遇到太阳系的3号行星。

    3号行星检测,检测30个随机点。这所山村小学,正好位于检测波束圆形覆盖区的圆心上。

    “1号随机点检测。”

    结果……绿色结果,绿色生命信号!

    “开始3C级文明测试。”

    1号测试题未通过,2号测试题未通过……10号测试题未通过。

    “发射奇点炸弹!”

    最高执政官突然想起什么:“继续测试。”

    11号测试题未通过!

    12号测试题未通过!

    “3C文明测试试题13号:当一个物体没有受到外力作用时,它的运行状态如何?”

    数字宇宙广漠的蓝色空间中突然响起了孩子们清脆的声音:“当一个物体没有受到外力作用时,它将保持静止或匀速直线运动不变。”

    “3C文明测试试题13号通过!3C文明测试试题14号……”

    “3C文明测试试题14号:请叙述相互作用的两个物体间力的关系。”

    孩子们说:“当一个物体对第二个物体施加一个力,这第二个物体也会对第一个物体施加一个力,这两个力大小相等,方向相反!”

    “3C文明测试试题14号通过!3C文明测试试题15号:对于一个物体,请说明它的质量,所受外力和加速度之间的关系。”

    孩子们齐声说:“一个物体的加速度,与它所受的力成正比,与它的质量成反比!”

    “3C文明测试试题15号通过,文明测试通过!确定目标恒星500921473的3号行星上存在3C级文明。”

    “奇点炸弹转向!脱离目标!!”太阳系,推送奇点炸弹的力场束弯曲了,奇点炸弹撞断了一条日珥,掠过太阳,亮度很快暗下来,最后消失在茫茫太空的永恒之夜中。

    那些娃们什么也没觉察到,校舍里微弱的烛光下,他们围着老师的遗体,不知哭了多长时间。

    最后,娃们决定自己掩埋自己的老师。他们拿了锄头铁锹,在学校旁边的山地上开始挖墓坑,灿烂的群星在整个宇宙中静静地看着他们。

    “天啊!这颗行星上的文明不是3C级,是5B级!!”参议员惊呼起来。

    “他们已经开始使用核能,并用化学推进方式进入太空,甚至已登上了他们所在行星的卫星。”

    “这个行星上生命体记忆遗传的等级是多少?”

    “他们没有记忆遗传,所有记忆都是后天取得的。”

    “那么,他们个体之间的信息交流方式是什么?”

    “极其原始,也十分罕见。他们身体内有一种很薄的器官在大气中振动时可产生声波,同时把要传输的信息调制到声波之中,接收方也用一种薄膜器官从声波中接收信息。”

    “这种信息传输速率是多大?”

    “大约每秒1至10比特。”

    “上尉!”舰队统帅大怒,“你是想告诉我们,一种没有记忆遗传,相互间用声波以令人难以置信的每秒1至10比特的速率进行交流的物种,能创造出5B级文明?!且这种文明是在没有任何外部高级文明培植的情况下自行进化的?!”

    “但,阁下,确实如此。”

    “但在这种状态下,这个物种根本不可能在每代之间积累和传递知识,而这是文明进化所必需的!”

    “他们有一种个体,有一定数量,分布于这个种群的各个角落,充当两代生命体之间知识传递的媒介。”

    “你是说那种在两代生命体之间传递知识的个体?”

    “他们叫教师。”

    “教——师?”

    娃们造好那座新坟,东方已经放亮了。娃们在那个小小的坟头上立了一块石板,上面用粉笔写着“李老师之墓”。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一个人的名字

刘亮程

    人的名字是一块生铁,别人叫一声,就会擦亮一次。一个名字若两三天没人叫,名字上会落一层土。若两三年没人叫,这个名字就算被埋掉了。上面的土有一铁锨厚。这样的名字已经很难被叫出来,名字和属于他的人有了距离。名字早寂寞地睡着了,或朽掉了。名字下的人还在瞎忙碌,早出晚归,做着莫名的事。

    冯三的名字被人忘记五十年了。人们扔下他的真名不叫,都叫他冯三。

    冯三一出世,父亲冯七就给他起了大名:冯得财。等冯三长到十五岁,父亲冯七把村里的亲朋好友召集来,摆了两来酒席。

    冯七说,我的儿子已经长成大人,我给起了大名,求你们别再叫他的小名了。我知道我起多大的名字也没用——只要你们不叫,他就永远没有大名。当初我父亲冯五给我起的名字多好:冯富贵。可是,你们硬是一声不叫。我现在都六十岁了,还被你们叫小名。我这辈子就不指望听到别人叫一声我的大名了。我的两个大儿子,你们叫他们冯大、冯二,叫就叫去吧,我知道你们改不了口了。可是我的三儿子,就求你们饶了他吧。你们这些当爷爷奶奶、叔叔大妈、哥哥姐姐的,只要稍稍改个口,我的三儿子就能大大方方做人了。

    可是,没有一个人改口,都说叫习惯了,改不了了。或者当着冯七的面满口答应,背后还是冯三冯三的叫个不停。

    冯三一直在心中默念着自己的大名。他像珍藏一件宝贝一样珍藏着这个名字。

    自从父亲冯七摆了酒席后,冯三坚决再不认这个小名,别人叫冯三他硬不答应。冯三两个字叙进耳朵时,他的大名会一蹦子跳起米,把它打出去。后来冯三接连不断灌进耳朵,他从村子一头走到另一头,见了人就张着嘴笑,希望能听见一个人叫他冯得财。

    可是,没有一个人叫他冯得财。

    冯三就这样蛮横地踩在他的大名上面,堂而皇之地成了他的名字。夜深人静时,冯三会悄悄地望一眼像几根枯柴一样朽掉的那三个字。有时四下无人,冯三会突然张口,叫出自己的大名。很久,没有人答应。冯得财就像早已陌生的一个人,五十年前就已离开村子,越走越远,跟他,跟这个村庄,都彻底的没关系了。

    为啥村里人都不叫你的大名冯得财,一句都不叫。王五爷说,因为一个村庄的财是有限的,你得多了别人就少得,你全得了别人就没了。当年你爷爷给你父亲起名冯富贵时,我们就知道,你们冯家太想出人头地了。谁不想富贵呀。可是村子就这么大,财富就这么多,你们家富贵了别人家就得贫穷。所以我们谁也不叫他的大名,一口冯七把他叫到老。

    虚土庄没有几个人有正经名字,像冯七、王五、刘二这些有头面的人物,也都一个姓,加上兄弟排行数,胡乱地活了一辈子。他们的大名只记在两个地方:户口簿和墓碑上。

    你若按着户口簿点名,念完了也没有一个人答应,好像名字下的人全死了。你若到村边的墓地走一圈,墓碑上的名字你也不认识一个。似乎死亡是别人的,跟这个村庄没一点关系。其实呢,你的名字已经包含了生和死。你一出生,父母请先生给你起名,先生大都上了年纪,有时是王五、刘二,也可能是路过村子的一个外人。他看了你的生辰八字,捻须沉思一阵,在纸上写下两个或三个字,说,记住,这是你的名字,别人喊这个名字你就答应。

    可是没人喊这个名字,你等了十年、五十年。你答应了另外一个名字。

    起名字的人还说,如果你忘了自己的名字,一直往前走,路尽头一堵墙上,写着你的名字。

    不过,走到那里已到了另外一个村子。被我们埋没的名字,已经叫不出来的名字,全在那里彼此呼唤,相互擦亮。而活在村里的人互叫着小名,莫名其妙的为一个小名活着一辈子。

(节选自《虚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题。

然而我的惊惶却不过暂时的事,随着就觉得要来的事,已经过去,并不必仰仗我自己的“说不清”和他之所谓“穷死的”的宽慰,心地已经渐渐轻松;不过偶然之间,还似乎有些负疚。晚饭摆出来了,四叔俨然的陪着。我也还想打听些关于祥林嫂的消息,但知道他虽然读过“鬼神者二气之良能也”,而忌讳仍然极多,当临近祝福时候,是万不可提起死亡疾病之类的话的;倘不得已,就该用一种替代的隐语,可惜我又不知道,因此屡次想问,而终于中止了。我从他俨然的脸色上,又忽而疑他正以为我不早不迟,偏要在这时候来打搅他,也是一个谬种,便立刻告诉他明天要离开鲁镇,进城去,趁早放宽了他的心。他也不很留。这样闷闷的吃完了一餐饭。

冬季日短,又是雪天,夜色早已笼罩了全市镇。人们都在灯下匆忙,但窗外很寂静。雪花落在积得厚厚的雪褥上面,听去似乎瑟瑟有声,使人更加感得沉寂。我独坐在发出黄光的莱油灯下,想,这百无聊赖的祥林嫂,被人们弃在尘芥堆中的,看得厌倦了的陈旧的玩物,先前还将形骸露在尘芥里,从活得有趣的人们看来,恐怕要怪讶她何以还要存在,现在总算被无常打扫得干干净净了。魂灵的有无,我不知道;然而在现世,则无聊生者不生,即使厌见者不见,为人为己,也还都不错。我静听着窗外似乎瑟瑟作响的雪花声,一面想,反而渐渐的舒畅起来。

然而先前所见所闻的她的半生事迹的断片,至此也联成一片了。

(节选自鲁迅《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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