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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论述类文本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四川省成都经济技术开发区实验中学校2017届高三5月模拟(一)语文试题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倔强诗人牛汉

    牛汉,一个粗犷野性倔强的名字,我没想到他的外表也是粗犷的,身材高大得像个体力劳动者。83岁了,有些驼背,就像牛弓起背一样。脸黑黑的,轮廓分明,苦难的岁月在上面留下深深的痕迹。如果他走在大街上的人群里,人们会认为是个乡夫野老,绝对不会想到是个大诗人。

    他的话从不带拐弯,是直着从肚子里出来的,思想和情绪都那么外露。

    交谈中老人多次提到冯雪峰,我问:“您和冯雪峰私交很深吧?”我约略知道牛汉与冯雪峰原是同事,并为冯写过诗,而且写的这首《半棵树》编入新近出版的高中语文选修课本《中国现代诗歌散文欣赏》。

    我说:“说一说怎么写《半棵树》的吧。”

    “那是1972年,在湖北咸宁,我们在一个连劳动,但不在一个排,经常见面。他干活不偷懒,还光脚下地呢。有一天,记得是夏天,他穿了件单薄衣裳,袖管裤管挽起来,露出细细的胳膊和腿脚,瘦骨嶙峋,站在水边,我联想到山坡上一棵树──是半棵树,被雷劈了一半,就写了这首诗。可惜他没熬到‘文革’结束。”

    我想,牛汉不也曾经是暴露在荒原之上雷电之下的那伤残的半棵树吗?

    老人回忆“文革”,又引出了初中新教材课文《华南虎》的写作话题。“那是1973年6月,在咸宁五七干校劳动改造。麦收后休息几天,我跟另外两个人以去韶山革命圣地参观为借口,坐火车去了桂林。到动物园,看到一只大老虎,我震动了。”他至今还记得老虎的样子:背对着观看的人们,不愿意理睬,“那趾爪破了,流着血,流着血啊,墙上也留下血印。”一时间,牛汉仿佛看不见周围的人群,听不见人们的声音,心里只是震动着、摇曳着,感应着老虎的内心痛苦。“我看着老虎,就想到我自己,我就是那只老虎啊。”他当时萌发了写这只老虎的冲动,回到咸宁便落笔成诗。

    《华南虎》讲述着笼中老虎的痛苦和绝望,最后写了幻觉:“恍惚之中听见一声∕石破天惊的咆哮∕有一个不羁的灵魂∕掠过我的头顶∕腾空而去”。这里既是幻想又是事实,事实就是当时他听驯养员说老虎不叫则已,一叫声音大得很,好可怕;幻想就是最后的描写由静到动、由悲哀到振奋,展示出气冲霄汉的气概。他写这首诗,是用语言文字和行动来证明自己精神意志的不可摧毁。

    《我的第一本书》是又一篇初中新教材中的课文,里面有这样的话:“我的童年没有幽默,只有从荒寒的大自然感应到一点生命最初的快乐和梦幻。”说是没有幽默,可是文中处处显出幽默,记得选编教材讨论课文时,这篇待选课文中的幽默情景让所有在座的人都乐了。

    牛汉十五岁参加革命,背井离乡,一去不复返。他小时候的“幽默”故事刚一开始便告结束,“荒寒的”景象紧随了他的一生。

    “在最困难的时候,我都没有悲观过,我一直乐观,我相信自己没错。”“我写了一辈子诗。我的诗与我的生命不可分离,诗不是我的第二生命,而是第一生命。”这是牛汉在会上吐露的真言。

    他还讲到与另一个大名鼎鼎的过时诗人的言语交锋。对方说:“牛汉,你一惯写的是小我。”牛汉反问:“你写的是什么?”“我写的是大我。”牛汉怒气冲天:“我的小我是有理想有志气、有血有肉的人!你的大我是无血无肉空空的什么都不是的人!”又有一次,在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上,牛汉从北京城东骑了一个半小时的自行车赶到会场,迟到了。此人又莫名其妙地批评道:“牛汉,这么多人等你,你总是自高自大。”牛汉本来已经坐下,马上站起来说:“我长得高大,就是自高自大。”我想,这恐怕不是个人意气之争,而且是两种思想之争,两种人格之争。

    牛汉真的从来就没有“悲观过”吗?在这次诗歌研讨会上,老人回忆往事时情难自已,对着众人痛苦地说:“我一生的教训太多了,太多了,唉……”声音沉下去,脸也低下去,几乎要落泪了。

    首都师大吴思敬教授说:“牛汉先生有骨气,敢说真话,没有奴颜媚骨,这是当代中国文人最缺少的品格!”

(1)、下列理解和分析,不符合材料意思的一项是(    )

A、《半棵树》表面上是牛汉为冯雪峰创作的,其实诗人写的是他自己。 B、牛汉坚持写有理想、血肉丰满的“小我”,不随波逐流,没有奴颜婢膝。 C、吴思敬教授的话也是对中国文人的呼吁,呼吁他们要像牛汉那样有骨气,敢说真话。 D、《我的第一本书》处处显得幽默,这体现了牛汉在最困难的时候都保持着乐观的心态。
(2)、下列对材料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不恰当的两项是(    )

A、本文依次记述了诗人牛汉的外貌、主要作品的创作经历、人物品格等方面内容,人物形神兼备,读来如见其人,如闻其声。 B、牛汉为朋友冯雪峰创作了诗歌《半棵树》,是因为冯雪峰的外在形象瘦骨嶙峋,很像山坡上被雷劈了一半的伤残的半棵树。 C、牛汉的《华南虎》写的那只老虎虽然被困笼中,痛苦绝望,但依然拥有不羁的灵魂。作者借此来表现自己精神意志的坚不可摧。 D、虽然“荒寒”的景象伴随牛汉一生,但他从来没有悲观过,把诗歌作为自己的第一生命,有了诗歌就有了精神支柱。 E、本文运用了记叙、描写、议论等多种表达方式,详略得当,有多处引用,既写出了人物的经历,突出了人物的性格,又有很强的文学性。
(3)、本文有哪些类型的引用?各有什么作用?请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诗歌不会徒劳地吟唱

                                                                                                         滕威

        ①赵振江教授今年已经七十岁,到了孔子所说的“随心所欲不逾矩”的年纪,但他恐怕仍然是中国最活跃、最高产的西班牙语诗歌翻译家。迄今为止,他已经翻译了数十位西班牙语诗人的十几万行诗句,而且这些诗人无一例外都是西语乃至世界诗歌史上的名家大师。卢文•达里奥、米斯特拉尔、巴勃罗•聂鲁达、塞萨尔•巴列霍、尼古拉斯•纪廉、奥克塔维奥•帕斯、胡安•赫尔曼、安东尼奥•马查多、胡安•拉蒙•希梅内斯、加西亚•洛尔卡、拉菲尔•阿尔贝蒂、维森特•阿莱克桑德雷等等这些我们熟知的西语诗人的作品多半是通过赵老师的译笔才进入中国读者视野的。2009年“因在诗歌翻译方面成就卓著,有力地促进了诗歌间的国际交流并深刻影响了中国当代诗歌的发展”,赵老师荣获了第二届“中坤国际诗歌奖”,而这一奖项仅仅是赵老师获得过的诸多荣誉之一,此前他还曾多次被西班牙、阿根廷、智利等西语国家授予骑士勋章、总统勋章。

        ②虽然著作等身、蜚声国际,但盛名之下的赵老师不改真诚质朴、勤奋谨严的本色。除了每周打一两次篮球,看看电视里的体育和京剧节目之外,他的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做他最喜爱的文学翻译。文学从他年轻时的梦想逐渐变成他的另一种生命。

        ③赵老师从小就喜欢舞文弄墨,中学的时候就在《中学生》杂志上发表过诗作,读大学的时候还热心组织同学创办了文学墙报《迎春花》,当年英语系的李肇星也是主要参与者之一。赵老师高考的第一志愿本来是北大中文系,据说是“作为学生骨干被西语系要走的”。也许没读成中文系是赵老师心里永远的遗憾,所以他对中文系的先生学长们都特别尊敬。即使现在已经名满天下,但每次见到55级中文系的谢冕、洪子诚、孙玉石等学长,他仍发自内心的佩服与欣赏。1965年,当赵老师第一次翻译了一篇小说并收到《世界文学》杂志的录用通知时,他才意识到翻译也许是他重拾文学梦想的必由之路。从此他便一发不可收拾。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至今,赵老师不仅将众多西语诗歌史上的大师佳作接连不断地译成中文,更是与西班牙的专家合作将《红楼梦》译成西文,如今全一百二十回的西文版《红楼梦》已经于2005年出齐,成为西班牙文化界的一桩盛事。虽然赵老师因此获得了西班牙国王胡安•卡洛斯授予他的“伊莎贝尔女王骑士勋章”,但个中艰辛恐怕一纸难书。赵老师去西班牙翻译《红楼梦》,邀请方格拉纳达大学给的待遇是很低的,用他的妻子段若川教授的话说,“还不如给他打扫房间的女仆钱多”,但他的工作量是惊人的,每天工作14小时,没有休息日。赵老师前后两次去格拉纳达大学,总共工作了近四年,才最终完成全部翻译。他一如既往,从来不会抱怨。做学生干部时他就坚信“不讲条件,不计报酬是高尚的品德”,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为了名利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反过来,自己喜欢的事情没有名利他也会无怨无悔地脚踏实地去做。直到今天,他有时拿的仍是千字四十元的稿费,但是他从来不过问这些,有时甚至没有找到出版社,他也要把他喜欢的诗作翻译出来。因为翻译诗歌已经成了他的生活方式。

         ④赵老师热爱诗歌翻译,不仅仅是源于他个人的文学梦,更重要的在于,他坚信诗歌(文学)可以改变世界。正像他翻译的智利诗人聂鲁达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奖答谢辞中所宣扬的一样,“诗歌不会徒劳地吟唱”。纵观他译介过的诗人,几乎都是襟怀坦荡、视野开阔,具有博大的人道情怀和坚定的信仰。他们都怀着对祖国对人民赤诚的爱,对不公正不平等制度痛切的恨;他们都以诗为旗,试图呼唤正义与自由,试图改变世界。近年来,西班牙国内学界对曾经加入过法西斯长枪党的一些诗人开始给予关注和研究,认为政治和文学应该分开,强调他们的诗歌也取得了很高的成就。但在赵老师的心中,从不会将杀害加西亚• 洛尔卡、 虐待米格尔•埃尔南德斯的长枪党徒同那些为正义与自由献出生命的诗人等量齐观。在今天这样一个“写诗为娱乐”的时代,赵老师的诗歌观显得执拗,甚至有些落伍,但这也是他的坚守。

         ⑤正因如此,古稀之年的赵老师,虽已经退休在家,可依然忙忙碌碌。虽然他撰写了《西班牙与西班牙语美洲诗歌导论》,编译了《拉丁美洲诗选》、《西班牙黄金世纪诗选》,甚至《西班牙女性诗选》,几乎凭一己之力完成了西语诗歌从古至今、从西班牙到西语美洲的历史脉络连贯、空间版图完整的译介,不过对他而言,西语诗歌译介还有大片大片的空白等待填补,在后继乏人的情形下,他更是常言“责任在肩,不敢懈怠”。尽管近三十年来,赵老师几乎保持着一年一本书的翻译出版速度,但他仍然时时感到力不从心。无论是与我们这些学生闲谈,还是接受媒体采访,他“老生常谈”的一个话题是“翻译人才青黄不接”。他认为造成“断层危机”的原因主要在于两点,一是市场经济为导向的社会语境,文学艺术总体处于相对边缘的地位;这导致全国西语专业虽然不少,但多以经贸方向为主。很多西语专业文学类课程只是点缀,更遑论文学翻译课程。同样是翻译,文学翻译的稿费不及经贸合同翻译的1/3,甚至更少。二是我们的主流文化视野聚焦于欧美文化,对西语文化相对忽视。西语文学的教学、翻译、出版都比英语、法语等语言困难。80年代以来,我国每年翻译出版外国文学作品逾千种,其中西语文学作品不到1/10。这与西班牙语的世界第三大语种的地位是极不相称的。虽然个人功成名就,生活悠然惬意,但赵老师不改赤子之心,仍然为改善西语文学翻译与研究的寂寥现状而奔走疾呼。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萧红:一个漂泊的灵魂

    1936年11月19日,萧红在给萧军的信里写:窗上洒满着白月的当儿,我愿意关了灯,坐下来沉默一些时候,就在这沉默中,忽然像有警钟似的来到我的心上:‘这不就是我的黄金时代吗?它是那么自由。’

    那个时候,萧红身在日本,正试图用出走来逃离与萧军的情感困局,同时也想给自己找一个安静的写作空间。隔着时间和空间的距离,狂风骤雨般的爱情和烽火漫天的故国都蒙上了一层怀想的轻雾,而漂泊了那么久,她奉为宗教的写作在导师鲁迅的提携下日益自由,终于可以停下来感叹一句:自由和舒适,平静和安闲,经济一点也不压迫,这真是黄金时代,是在笼子过的。

    仅仅是在笼子里的平安,她也是又爱又怕的。写信的一个月前,鲁迅逝世了,震惊和悲恸过后,萧红好像隐隐找到了一种悲痛化出来的力量,这是她微小的坚强。事实上,这平安确实是短暂的,不久后,萧红就不得不提前回国,踏上了更加颠沛流离的悲剧之路。如今去回望萧红对‚黄金时代‛的感叹,实在是饱含凄凉的。

    文学与人生,是萧红的两条交叉线。这两重世界曾经合二为一,但最终渐行渐远、无法弥合:她在文学中找到了个人价值和心灵自由,像‚大鹏金翅鸟一样飞翔‛,而在人生际遇上则颠沛流离。在她身后,作为一个作家,萧红是游离于主流文学而被长期忽略的;而作为一个女人,她与不同男人之间漂泊的感情经历为人长久窥视。

    漂泊将近百年过后,萧红才在中国文学史上找到自己应有的地位。除了好像小说般戏剧性的爱情,还不可忽视她身处的大时代背景。动荡的时代,匮乏的物质反而造就了那个时代精神的亢奋和对信仰的执著,也造就了一个群体性文学上的‚黄金时代‛,而萧红作为其中一个女性个体,她追寻的是不同寻常的道路。

    萧红的一生都在漂泊,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从一个男人到另一个男人。如果从她1933 年逃婚出走故乡呼兰算起,到她 1942 年客死香港为止,短短几年间,她走遍各地,从北国到粵港,从西北到日本。她原本可以停下来,但她依然选择了漂泊。我们辗转走访这些站点,不禁感佩萧红在短短几年的颠沛流离中的高产,她留下 100 多万字的作品,其中包括两部诗性悲剧《生死场》和《呼兰河传》、一部讽刺喜剧《马伯乐》,这在和平年代尚且不易,何况是战乱年代了。

    萧红出生于辛亥革命爆发的 1911 年,死于抗战烽火中的 1942 年,正值一个风起云涌的大时代。作为女性,萧红自己也说:‚这是一个盛产娜拉的时代。‛在‚五四‛后的一代作家中,萧红因袭的负担最小,也因此形成极具个人特色的自由风格。如果说一开始的娜拉式的逃婚离家还是被动的,后来离开萧军、选择端木并与之南下香港,则是爱情和民族双重危机下的主动选择,放在大时代背景下去观察萧红,她在当时的女性群体,甚至是女作家群体中也是触目的。她的漂泊似乎也从被动的行为转为一种主动的习惯。尤其在当时主流文化阵营纷纷奔赴延安的时代洪流中,萧红公开提出‚作家不属于某个阶级,作家是属于人类的‛,她选择了自由写作。因此想象中的‚左翼女作家‛标签对她并不适宜。萧红研究开创者、汉学家葛浩文评价:‚萧红呈现在读者面前的,并不是一种理想化的、充满爱国热情的浪漫的战争图景,而是它对日常生活中真实的人们身上产生的孤独的、极端的个人化的影响。从此萧红长期游离于主流文学视野之外。

    萧红曾对好友聂绀弩说:‚女性的天空是低的,羽翼是稀薄的。……不错,我要飞。但同时觉得……我要掉下来。‛现实中,她的确为这份情感和生活方式的再选择,在兵荒马乱中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至今仍备受争议,这怎么是黄金时代呢?许鞍华在电影《黄金时代》里借萧红之口回答:‚我不能选择怎么生怎么死,但我能选择怎么爱怎么活,这就是我的黄金时代。‛这样来看,每个人都可能有自己的黄金时代。

(选自《三联生活周刊》,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试题。

史学泰斗

何炳棣

    孔子说过,一个人的血气与他的年龄有内在关系,少年之时,血气未定,壮年之时,血气方刚,老年之时,血气既衰,其行事特点也应随着年龄的变化而有所变化。血气是笼统说法,若细分起来,似应包括体质、精力、斗志在内。常人大多如孔子所说,所以老年人通常与和蔼可亲、慈祥平和等词汇联系在一起。但是,也有例外。何炳棣青少年时代志存高远,由南开中学到清华大学,勇猛进取,成绩优异;壮年时代,在欧美学术界东征西讨,成就斐然,为一代名家;到了耄耋之年,宝刀不老,思考大问题,开辟新领域,鸿篇迭出,新见纷呈。所写回忆录,亦是大气磅礴,滔滔雄辩,气势如虹。岁月的风雨,似乎一点也没有消磨他的血气锐气,他永远是那么精力旺盛,一往无前。

    祖籍浙江金华,1917年生在天津。其父为前清秀才,曾习日文及法政,在宁波、天津等地担任法官,到48岁时才有了独生儿子。少年何炳棣在父亲的呵护和督责下,自小就对史学和英文有了兴趣,并打下了基础。父亲是有志气、有眼光、懂教育的人,他用生动的历史故事培养儿子的兴趣,在儿子读小学时就叫他到夜校里学习英文,在儿子读中学时又叫他圈点《史记》。父亲谆谆教育儿子要有大志气,好好读书,进清华,留洋。

    宏阔的学术视野,敏锐的问题意识,扎实的资料功夫,是何先生成功的重要因素。他的博士论文《英国的土地与国家,1873—1910》,所引史料多为第一手资料,令答辩老师大为叹服。以后,他的研究领域回到中国,举凡上古土壤结构、耕作方式、先秦思想、六朝城市、宋代土地、明清人口、会馆制度、扬州盐商、甘薯花生玉米等农作物之传入中国,都是他的课题,其中相当一部分论文发表在世界一流学术杂志上。几乎所有课题背后,都有他宏大的学术关怀,有的开宗立派,自树一说,如写《黄土与中国农业的起源》《东方的摇篮》,对中国文明的起源提出独到看法;有的推陈出新,前进一步,如写《中国会馆史论》,对会馆的创设年代、社会功能的研究都在日本学者研究的基础上推进一步;有的考证翔实,廓清迷雾,如写《明初以降人口及其相关问题》,遍检北美各大图书馆近四千种方志,并搜集登科录、同年齿录,得出许多不易之论,《中国历代土地数字考实》中的数据则成学术定论。

    自学进修,永无止境,是何先生成功的另一因素。人生也有涯,学也无涯,要懂得那么多知识,殊非易事,没有强烈的求知欲、持久的坚韧性是办不到的。在何先生那里,从没有什么壁垒,需要什么就补什么,考古学、地质学、人类学、生物学、训诂学,他都有涉猎。在回忆录中,可以时常看到他向人请教的记载。最具典型意义的是关于中国农业起源的辩论,即古代华北地区到底是实行“砍烧法”的游耕制,还是村落定居的定耕制,事涉“蒿类孢粉”与土质关系等极为专业的学问,令外行人望而却步。何先生则专门向美国地质学权威请教,获得了有力的学术支撑。

    如果一个聪颖的人,自信的人,成功的人,同时又是一个脾气急躁的性情中人,则免不了得一“傲”字。何炳棣正是这样。在他读小学时,老师就诫勉他“如能爱众亲仁,则美玉无瑕矣”。何先生到老感慨,自己往往与中外学人不能和谐相处。这样的人,远望可畏,近看可敬,因为他真。读了回忆录,你会不时地为他的真诚所感动。他忆父亲,忆老师,忆同学,忆好友,一片真情。他回顾自己,剖析自己,一片诚恳。回忆录的写作,也是极其认真,一字一句,自出机杼,有些数据、资料,他还一一核对,自称原原本本、坦诚无忌、不亢不卑。特别是书中对雷海宗先生的回忆,述其博学、卓识、真诚、宽容,师生之间的交往,对其学术地位的评价,自称一生受雷海宗影响至深且巨,字里行间浸润着对恩师的无限深情,令人读后感慨不已。

(选自《文汇报》,有删改)

相关链接:何炳棣(1917-2012.06.07),浙江金华人。1938年清华大学毕业,1944年考取了清华第六届留美公费生,1945年底赴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攻读西洋史,1952年获哥伦比亚大学英国史博士学位。之后,逐渐转入国史研究,成绩斐然。1966年,何炳棣先生选为台湾"中央研究院"院士。1979年,何炳棣先生被选为美国艺文及科学院院士。代表作:《明初已降人口及其相关问题》《明清社会史论》《东方的摇篮》《读史阅世六十年》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谢家麟:创新是没有终点的旅程

吴月辉

    2016年2月20日上午8时12分,中科院院士、著名物理学家谢家麟的生命停止在这一刻,享年96岁。

    2012年,92岁高龄的谢家麟获得了2011年度国家最高科技奖。当被问及数十年学术生涯中哪件事最值得自豪时,谢家麟笑笑说:“我就是胆子大,什么都不怕!”

    正是这种什么都不怕的闯劲,曾让年仅35岁的谢家麟名扬美国。那是1955年,他在美国芝加哥医学中心研制成功世界上第一台以高能电子束治疗深度肿瘤的加速器,开拓了高能电子束治癌的全新领域。研制这台医用加速器时,还有斯坦福大学4名教授级的专家也接了同样的工作,作为对手,谢家麟无论在资历上还是在可供调遣的人员和资源上,与他们都不在一个量级。因为是医用,这台加速器的要求格外高。“这件事以前没人做过,无例可循。但我觉得这是独当一面、锻炼自己的绝好机会,因此就毫不迟疑地接受了。”

    回国后,他又带领一批刚出校门的大学生,耗时8年建成了中国第一台高能量电子直线加速器。当时国内几乎没有人了解加速器。面对一个又一个困难,他说:“什么叫做科研工作?做科研工作就是解决困难。没有困难,那就用不着科研了。”

    1979年,已过花甲的谢家麟再一次大胆地投入到北京正负电子对撞机工程的研制工作中。正负电子对撞机是世界高等加速器的一次革命,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科技,难度非常大。有人说,这就好比站在铁路月台上,想跳上一辆飞驰而来的特快列车。如果没有抓住,就会粉身碎骨。然而,由谢家麟带领的团队最终还是跳上了这辆“飞驰的列车”。

    这一次次因为“大胆”而创造的奇迹,皆源于谢家麟深厚的科学功底和坚持创新的精神。

    对于创新,谢家麟终生都在以身作则,即便是在耄耋之年也依然如此。80岁之后,他可以支配的自由时间越来越多,便将精力投入到了研究如何将低能电子直线加速器小型化的课题上,提出了创新四部曲,并最终研制成功。而谢家麟进行此项研究的初衷十分简单,他只是不愿陷入饱食终日,无所用心的状态之中,希望继续发挥自己的能力做点有益的事情。

    谢家麟曾多次公开表达自己对于创新的理解。他认为,在研究的初始阶段,“跟踪”是必须的,假如不能处于和前人相近的水平,“超过”就无从谈起。然而,谢家麟更强调,要认清“跟踪模仿”与原创性发明是有很大差别的,他常说的一句话便是“原创是人天生的本性”。正是因为有了谢家麟这样的科学家,科研创新之路才永远不会中断,如他的自传书名一般,这是一段“没有终点的旅程”。

    谢家麟还十分重视科学实践当中的动手能力。谢家麟曾在一篇文章中提到,在所有科技创新活动中,特别是实验领域的创新,要自己能够动手,才能掌握第一手的情况,知道关键问题的症结所在,而可做适当调整,最后达到预期目标。如果自己不懂动手,则犹如开车时需要一人观看路面情况,再转告掌管方向盘的人来调整方向。

    对于未来,谢家麟有着美好期许。他在自传中如此寄语青年人:“要立志做一个正直的人,一个正派的人,一个有良好素质的人,然后才是在科技领域作出伟大的贡献,推动我国社会的发展。这样,自己才会幸福,别人才会因你的存在而幸福,社会才会因你的知识而更美好。”

    选自《人民日报》(2016年02月22日)有删改

    相关链接:

    有人问谢家麟,是否后悔当年回国的决定。他的回答永远是:“不后悔,我做了正确的选择,回国使我有机会施展自己所学的知识,为祖国建设服务。”他曾对自己的孩子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一个人不能成为伟大人物,可以原谅,那是机遇和能力的问题。但不能成为一砖一瓦,那是不可原谅的。因为只要把精力放到一件事上,就不会无作为。”无论是科学大师还是普通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梦想。

(余建斌《梦想需要加速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居里夫人自传(节选)

    1914年8月1日,德国向法国宣战。所有符合条件的公民,包括实验室的职员和学生,都加入了军队的行列,镭研究所实验室里只剩下我和一个有严重心脏病的技师。每一个有责任感的人,在国难当头的危急时刻,都应该义无反顾地尽其所能,帮助国家渡过难关,我当然也不能例外。我把实验室所储存的镭,放到绝对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努力发挥自己的专长和运用自己的学识,尽一切努力为国家作应有的贡献。我主要的工作是为各个军事医院提供X射线检查,同时负责组织战地医疗队。

    战争期间,利用X射线能够查出伤员弹片所在的确切位置,医生手术时可以十分迅速和准确。如果是骨骼和身体器官受到损伤,通过X射线也能一目了然地发现。借助这一手段,医生对许多内伤的恢复情况也能了然于心。但是战争开始的时候,没有一所军事医院配备X射线治疗仪器,也没有必要的技师,在其他的医院里这种设备也是寥若晨星。

    我决心自己来解决设施和技师这两大难题。我四处奔走,把所有的实验室X射线设备集中在一起,1914年8月和9月两个月里,建成了几个X射线医疗站,由我培训的志愿者在医疗站里负责具体操作。在马恩战役中,这几个X射线医疗站起了很好的作用,只是这种设备和人员太少,无法满足整个巴黎地区所有医院的需要。

    我向红十字会请求帮助,他们给了我一辆普通的敞篷汽车,经过我的设计和改装,这辆车变成了流动X射线医疗车。车上有一台设备齐全的X射线放射设备,一台发电机固定在车厢里,利用汽车上的发动机带动发电机以供应X射线设备所需的电力,只要有医院需要,我们便迅速开车赶到。

    医生们尝到了流动医疗车的好处,这种车的需求量在短时间内急剧增加。我向政府提出了增加流动医疗车的计划,很快得到“全国伤员救护会”的大力帮助,他们的工作效率很高,我的计划在最短的时间里变成了现实。法国与比利时之间的作战区以及法国其他地区,总共创建和改造了200多处X射线医疗站,还为军队装备了20辆流动X射线医疗车。这些车辆都是各界人士慷慨捐助的,还有些人捐赠了整套的X射线放射设备。这些私人捐赠对救助战地受伤士兵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当时,称职的司机很少,没办法我自己学会了开车,一旦遇到紧急情况就亲自开车前往。那些医院和救护站的医生、护士大公无私、勇于牺牲的精神,使我们心生钦佩之情,并常以她们的精神鞭策自己去克服一切困难。那些被抬到救护车上的伤员鲜血淋漓、血肉模糊,令人不忍目睹。在作X光检查时,他们咬紧牙关强忍着搬动身体所带来的剧痛,从来没有任何抱怨。他们在面对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大痛苦时所表现出的坚强毅力和坚忍不拔的顽强精神,经常让我们感动得热泪盈眶。我们目睹了战争的残酷以及对人类生命的摧残,永远忘不了那血腥恐怖的场面,我坚决反对一切战争。

    当时我最为头痛的一件事是没有得力的助手,帮助我进行X光检测。因为X射线技术在医学领域使用不久,掌握这方面知识和技术的人几乎是凤毛麟角。战争时期,符合条件的人大多数都去服兵役了,我决定培养妇女做我的助手。于是,我向卫生部建议,在伊迪斯·卡维尔医院下属的护士学校里,增加一个X射线照相科,我的建议很快得到批准。1916年,镭研究所开始组建这个科并培训学员,在整个战争期间共培训了150名妇女。所学习的课程有基础理论和解剖学,此外还要接受一般的实习和训练。她们的文化基础都比较差,但只要肯努力学习,便能够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在这里毕业的学员后来都成了优秀的X射线照相技师,得到了卫生部的赞赏。其实,按她们所学的课程只能成为医士的助手,但是她们当中却有很多人能够独立操作这项技术,真是非常的难能可贵。

    由于战争期间从事了大量医疗救护工作,我在X射线在医疗的应用上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掌握了大量的医疗检验新技术知识。为了说明、证实X射线照相术对医疗的重大价值,尤其是对战争时期的发展与和平时期的用途进行比较和说明,我编写了一本名为《战争中的放射学》的书,并将它出版发行。

(节选自《相伴一生的伟大传记》)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我于1986年考入军艺文学系,比莫言低一届,他是师兄。当时,作为一颗冉冉升起的文学新星,莫言已成为很多文学青年的偶像。记得1986年我从广州军区去军艺参加考试时,在食堂门口遇见本军区的作家雷铎,他介绍旁边一个胖胖的人说:“他就是莫言。”接着我们蹲在草坪旁吃饭,因为当时文学圈流行一种“凭感觉写小说”的说法,而莫言的作品正成为这种说法的例证。我就问:“什么是感觉?”他狡黠一笑,回答:“都是瞎扯的。”实际上,他对家乡高密生活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

    对莫言最熟悉的,是他的军艺同班同学,后成为文学评论家、茅盾文学奖评委、解放军艺术学院副院长的朱向前。昨晚,我和朱向前在电话里聊了很久。“你知道莫言的笔名怎么来的吗?”“当时文学爱好者很多,但不少人是把文学当作名利的敲门砖,不去刻苦写作,而是到处清谈吹嘘。莫言虽然当时没有名气,但很看不惯这种风气,认为作家还是要靠作品吃饭,莫要靠嘴巴发声音。于是给自己起了这个笔名,正好也与真名管谟业音相仿。他的性格也是如此,平时很少说话。”

    1984年秋天,解放军艺术学院由著名作家、后任总政文化部长的徐怀中将军领衔,创建了文学系。莫言当时是总参下面一个学校的副连级教员。他报名参加了几轮考试,也获得了通过。但不知何故,他却没在规定的时间来军艺报到。按规定,他就不能录取了。看着他茫然无措的样子,系主任徐怀中把他叫去,问他写过什么东西?莫言忐忑地从包里摸出1982年发表在《莲池》上的小说《民间音乐》递过去。徐怀中看完,用异样的神情望着面前的年轻军官,说很好呀,报到吧!就这样,莫言这匹“千里马”,让“伯乐”徐怀中一眼相中,正式走上了文学道路。昨晚,我联系徐怀中,他正在广西休养,老部长对弟子的获奖表示祝贺,随后又淡然一笑说,我就不评了,现在应该让广大读者评说了。

    朱向前说,开学时,全班先自我介绍。他们看到许多当时军队文学界大名鼎鼎的作家坐在面前,有李存葆、钱钢、李荃等等。数来数去,就他们俩是无名小卒。去饭堂的路上,他俩自然靠拢。朱问:“你写过什么?”“嘿,不值一提,我就是来瞎混的。你呢?”“我从福州军区来的,写过点小玩意。”

    军艺的学员宿舍是四个人一间,在这种环境下,莫言无法安静地写作,于是就在文学系的梯形教室里写。每天晚上,同学们有的外出访亲探友,有的喝酒侃大山,有的看书,只有莫言,躲在教室里一写就写到凌晨两三点钟。当时不排除有人背后讥讽:这能成吗?但莫言很快就开始爆发了。从1985年开始,他陆续发表《透明的红萝卜》《白狗秋千架》《枯河》《红高粱》等。国内文学界到处在打听:谁是莫言?他是干什么的?当知道莫言是军艺文学系的学生时,许多杂志的编辑以及文学爱好者,都跑来狭窄的宿舍,找他约稿,探讨文学。他只得躲起来。1986年,著名作家张洁应邀来军艺上课,她说她刚从法国回来,外国的作家问她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国文坛有什么大事?她说:出现了莫言。

    而朱向前则凭借同窗好友的关系,成为最早评论莫言作品的评论家。他从1986年开始评莫言,《天马行空——莫言小说评点》《在传统与现代的堤岸之间》成为莫言成名的“助推器”。《人民日报》在1986年12月首次评价莫言也是朱向前的文章《深情于他那方小小的邮票——莫言小说漫谈》。而最早预言莫言将获诺贝尔文学奖的也是朱向前,他在1990年任军艺文学系教授时,就在课堂上说,莫言的小说虽然是写中国农村,但深刻的人性刻画,生动的语言描绘,已超越国界。他将成为中国籍作家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第一人!如此大胆的预言,使他受到很多质疑。但近来,朱向前接到无数电话祝贺:“你的预言应验啦!”

(摘编自《中国日报》,作者张晓然,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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