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困难

2017届辽宁省鞍山市第一中学高三上学期第二次模拟考试语文试题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没文化

(俄罗斯)安德烈·马卡罗夫

    科利亚·瑟罗耶戈夫继承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半年前,他的姑妈去世了。

    “这是上帝赏给我们的,”妻子说,“因为我们受的折磨。”

    “你胡说什么!”科利亚顶了妻子一句,“我们受了什么折磨?是上帝收去了。”

    “上帝把她收去了,”妻子也不甘示弱,“可赏赐了我们,就是那套房子,以示公平。一家三口共居一室,难道不是一种折磨?”

    科利亚没有再争辩,公平就公平吧。半年过去了,失去亲人的哀痛渐渐淡忘,现在科利亚在这套房子里来来回回地踱步,四处打量着,手里拿着一串钥匙,脸上是灿烂的笑容,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丫子上去了。

    姑妈一生从教,是一个非常有文化修养的女人,仅书就摆满了五个古旧的大书橱。可她生活非常清贫,只有一个老式圆角冰箱、一台电子管电视机和一台单缸半自动洗衣机。现在他们要把这些宝贝当垃圾扔掉。妻子想把这些书也一块扔了,但科利亚没同意。

    “我要在整面墙上定做一个漂亮的书柜,”科利亚说,“这样我们家也有藏书了,也有文化气息了,终于像个书香门第了。”

    他说完,像个孩子似的坐在了这堆书旁。

    “没有带图的。”妻子调侃了一句,就去厨房了。

    怎么没有!科利亚真的找到了几本图画书,小时候姑妈亲自给他读过,有《一只小灰鸭》《小红帽》《一个士兵》等。这几本书薄薄的,没多少页码。科利亚突然笑了起来,想起了故事里那个士兵是怎么在一个吝啬的老太太家里用锤子煮粥的。

    科利亚把这几本书摞在了一起,心想,给儿子讲是晚了,孙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呢。他挪了挪身子,又翻弄起各种文学典籍。他拿起一本涅克拉索夫的诗集使劲儿回忆了半天,也就记得在中学教学大纲中有那首《大门前的沉思》。普希金的诗还算强点儿,《我记得那美妙的一瞬》他零零碎碎地记得几个片段,可也都是两三行而已。

    科利亚着实埋怨了一番自己没文化,刚要潜心阅读,填补一下大脑的空白,妻子就喊他把那台洗衣机先拖走扔掉。

    他们举家迁入后,科利亚立刻叫来了一位师傅,让他测量了一下墙上要定做的书柜的尺寸,计算了定做费用。那位师傅很快就给出了预算,但科利亚家的第一笔支出买的却是一台新电视机。他们选的那台电视机大得简直就像一块电影银幕,于是这些书暂时被挪到另一面墙边去了。一个月后,妻子又买了一套床具,那套床具实在太宽太大了,这些书只好又换了地方。又过了一个月,妻子偶然在一个展销会上买到了一套壁柜,带梳妆台,梳妆台镜子上方还安装着一盏镜前灯。

    “儿子,”科利亚恳求道,“把这些书放在你的房间里吧,能占一整面墙,看着多有文化。”

    “什么?”儿子把一只耳塞从耳朵里拿出来说,“不行,我这整面墙上就挂一辆自行车。你还是给我买电子书吧,最好是一部新款的iPad。”

    儿子说完又把耳塞塞进耳朵,伴着音乐迈着舞步走了。

    “怎么搞的!”科利亚把这些书一摞摞地塞进了电视机对面的角落里,百思不得其解。“原来我们一家三口在一个房间里都住得下,可现在一整套房子竟然连一本书都放不下了。老婆!”他怒吼道,“我们家就不能有点儿文化吗?”

    “那就看第五频道的文化台吧!”妻子回敬道。

    后来科利亚出差了两个星期

    他回来时,姑妈的那些书已经没了踪影。他出差的时候,妻子发了一则启事:“藏书出售,传世经典。”书当天就被人运走了,而卖书的钱妻子则买了一套小转角沙发,正好摆在了电视机对面。科利亚难过了一段时间后又像从前一样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了,不再想什么文化。

(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两项是(    )

A、小说中的“姑妈”是次要人物,但也是线索人物,她一生从教,是一个非常有文化修养的人,和科利亚夫妇形成鲜明对比,有利于突出主旨。 B、在科利亚的妻子看来,他们能够继承姑妈的一套房子是上天对他们受折磨的补偿,而与姑妈没有任何关系,由此可知她是一个不知感恩的人。 C、科利亚想把姑妈的书放到儿子的房间,但遭到了儿子的拒绝,儿子追求的是流行,他对传统的纸质书籍是排斥、抵触的。 D、科利亚的姑妈去世,他非常难过,决心定做一个漂亮的书柜,用来安放姑妈留下来的那些书,表现了他对姑妈的怀念。 E、科利亚的妻子最终还是把姑妈留下的书卖掉了,因为在她看来,这些书是没有用的东西,这照应了文章的标题“没文化”。
(2)、小说中,那些描写体现了科利亚的“没文化”?请结合全文内容简要回答。

(3)、小说反映了怎样的一种社会现象?这给了你怎样的启示?请结合文本并联系现实,谈谈你对这种现象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塾师老汪

    老汪在开封上过七年学,也算有学问了。老汪瘦,留个分头,穿上长衫,像个读书人;但老汪嘴笨,又有些结巴,并不适合教书。也许他肚子里有东西,但像茶壶里煮饺子,倒不出来。头几年教私塾,每到一家,教不到三个月,就被人辞退了。

    人问:“老汪,你有学问吗?”

    老汪红着脸:“拿纸笔来,我给你做一篇述论。”

    人:“有,咋说不出来呢?”

    老汪叹息:“我跟你说不清楚,躁人之辞多,吉人之辞寡。”

    但不管辞之多寡,学堂上,《论语》中“四海困穷,天禄永终”一句,哪有翻来覆去讲十天还讲不清楚的道理?自己讲不清楚,动不动还跟学生急:“啥叫朽木不可雕呢?圣人指的就是你们。”

    四处流落七八年,老汪终于在镇上落下了脚。

    老汪的私塾,设在东家老范的牛屋。老汪亲题了一块匾,“种桃书屋”,挂在牛屋的门楣上。老范自家设私整,允许别家孩子来随听,不用交束脩,自带干粮就行了。十里八乡,便有许多孩子来随听。由于老汪讲文讲不清楚,徒儿们十有八个与他作对,何况十有八个本也没想听学,只是借此躲开家中活计,图个安逸罢了。但老汪是个认真的人, 便平添了许多烦恼,往往讲着讲着就不讲了,说:“我讲你们也不懂。”

    如讲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徒儿们以为远道来了朋友,孔子高兴,而老汪说高兴个啥呀。恰恰是圣人伤了心。如果身边有朋友。心里的话都说完了,远道来个人,不是添堵吗?恰恰是身边没朋友,才把这个远道来的人当朋友呢;这个远道来的人,是不是朋友,还两说着呢;只不过借着这话儿,拐着弯骂人罢了。徒儿们都说孔子不是东西。老汪一个人伤心地流下了眼泪。

    老汪教学之余,有个癖好,每月两次,阴历十五和三十,中午时分,爱一个人四处乱走。拽开大步,一路走去,见人也不打招呼。有时顺着大路,有时在野地里。夏天走出一头汗,冬天也走出一头汗。大家一开始觉得他是乱走,但月月如此,年年如此,也就不是乱走了。十五或三十,偶尔刮大风下大雨不能走了,老汪会被憋得满头青筋。一天中午,东家老范从各村起租子回来,老汪身披褂子正要出门。两人在门口碰上了。老范想起今天是阴历十五,便拦住老汪问:“老汪,这一年一年的,到底走个啥呢?”

    老汪:“东家,没法给你说,说也说不清。”

    这年端午节,老范招待老注吃饭,吃着吃着,又说到走上。老汪喝多了,趴到桌角上哭着说:“总想一个人。半个月积得憋得慌,走走散散,也就好了。”

    这下老范明白了:“怕不是你爹吧,当年供你上学不容易。”

    老汪哭着摇头:“不会是他。”

    老范:“如果是活着的人,想谁,找谁一趟不就完了?”

    老汪摇头:“找不得,找不得,当年就是因为个找,我差点丢了命。”

    老范心里一惊,不再问了,只是说:“大中午的,野地里不干净,别碰着无常。”

    老汪摇头:“缘溪行,忘路之远近。”

    又说:“碰到无常也不怕,他要让我走,我就跟他走了。”

    老汪的老婆叫银瓶,银瓶不识字,但跟老汪一起张罗私塾,老汪嘴笨,银瓶嘴却能说,但她说的不是学堂的事,尽是些东邻西舍的闲话,嘴像刮风似的,想起什么说什么。人劝老汪:“老汪,你是有学问的人,你老婆那个嘴,你也劝劝。”

    老汪一声叹息:“一个人说正经话,说得不对可以劝他;一个人胡言乱语,何劝之有?”

    银瓶除了嘴能说,还爱占人便宜,不占便宜就觉得吃亏。逛一趟集市,买人几棵葱。非拿人两头蒜;买人二尺布,非搭两绺线,夏秋两季,爱到地里拾庄稼,碰到谁家还没收的庄稼,也顺手牵羊捋上两把,从学堂出南门离东家老范的地亩最近,所以捋拿老范的庄稼最多。一次老范到后院牲口棚看牲口,管家老季跟了过来:“东家,把老汪辞了吧。”

    老范:“为啥?”

    老季:“老汪教书,娃儿们都听不懂。”

    老范:“不懂才教,懂还教个啥?”

    老季:“不为老汪。”

    老范:“为啥?”

    老季:“为他老婆,爱偷庄稼,是个贼。”

    老范挥择手:“娘们儿家。”

    又说:“贼就贼吧,我五十顷地,还养不起一个贼?”

    这话被喂牲口的老宋听到了。老宋也有一个娃跟着老汪学《论语》,老宋便把这话又学给了老汪。没想到老汪潸然泪下:“啥叫有朋自远方来?这就叫有朋自远方来。”

(选自刘震云 《一句顶一万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遗失的寒冷

张亚凌

    三十年前,站在宿舍门口,看着萌发出新芽儿的柳枝映在斑斑驳驳的土墙上的影子,我一边感慨着“春天总算来了”,一边告诉自己:在以后所有的冬天,你再也不会有寒冷的感觉了。

    一晃,三十年过去了,今天的我才尝试着触摸那段遗失寒冷的岁月。

    那一年,我升入初中,必须在学校住宿。褥子被子一捆,和一大布袋子红薯、糜面馍馍、玉米糕绑在一起,母亲帮我拎起来搭在肩上。背上是褥子被子,胸前是一个大布袋子,后面重前面轻,我都有些把持不住自己的身子。母亲只是交代了句“不要贪吃好的,一顿蒸上两个红薯一个糜面馍或玉米糕就行了”。

    走一走歇一歇,到了学校。宿舍是一面窄窄的空荡荡的窑洞,我们直接在地上铺铺盖。

    别人都是先在地上铺一个厚厚的草垫子,上面再铺个毡子毯子什么的,接下来才铺上褥子,褥子上面还有个布单子,怕将褥子弄脏了。我呢,只带了褥子和被子,压根就没有其他东西可以铺在地上。于是我就满学校找来了一些废纸片,铺在地上,才开始铺褥子。结果是:我的床铺比两边同学的低下来一截,她们都觉得我不应该夹在中间。于是,我就自觉地挪到了最边上——门口的墙下。

    我的褥子几乎是直接挨着地面的,很潮湿。只要有一丁点太阳的影子,我都会迫不及待地将褥子抱出去晾晒。我现在特别喜欢冬天的太阳,甚至会深情地看上半天,恐怕就源于那个寒冷的冬天我对太阳的感激吧?那时在别人眼里,我或许是个很可笑的女孩,跑到学校似乎就是为了等太阳出来晒褥子。

    冬天天冷,夜又长,起夜的学生就多。门一拉一合,冷风就直吹过来。抗击了半天寒冷好不容易入睡的我,常常又被寒风刺醒。为了应对寒冷跟风的袭击,我睡觉不再脱衣服且蒙住了头。

    我从没有向母亲提及此事,母亲看到我在家里睡觉的样子便有些想不通,曾给父亲说:“这娃书念的,成呆子了——炕中间烧得热乎乎的,她咋老蒙着头靠墙根睡?”

    是那夜夜寒风吹走了我的寒冷?

    记忆里,那年的冬天,下雪的日子经常有。我也清楚地记得当语文老师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吟诵“今冬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时,我的泪水悄然滑落。

    在我,下雪天是最最难熬的日子,包括雪后的一段时间。不仅仅是褥子会一直潮湿下去,更重要的是,我只有脚上一双布鞋,不像别的孩子,还有一双可以换着穿的鞋子或是能踩雨雪的黄胶鞋。教室、饭堂、厕所,跑上几趟,布鞋的鞋底就湿了,半天下来,就湿透了。我就满教室找别人扔的纸片,厚厚地铺在鞋里。一两节课下来,又湿透了。取出来扔掉,再找纸片,再铺进去,再应付一阵,如此反反复复。纸片也不是那么好找的,那时一个本子一毛钱,都是很节省地用。

    雪后若有太阳,在别人吃饭时,我就留在教室里。因为饿是可以忍受的,入骨的冰凉却是难以抵御的。等到教室里没人了,我就将凳子搬到外面,将鞋子脱下来,底朝上晒晒。我则盘腿坐在凳子上,搓揉着冰凉如石块的脚,让它暖和些。

    再后来,我有些开窍了:找到塑料袋,撕开,铺在鞋底,再铺上纸,就好多了,也不用不停地换纸。有一句话我信,那就是“许多智慧来自于人们对贫穷的应对”。

    更多的时候,是等着鞋子自己慢慢变干。我甚至一度固执地认为,是我自己的身体暖和了脚,脚再暖和着鞋子,直至吸干鞋里里外外所有的“水分”,鞋底才会变干。

    还是连续的雪天冻掉了我的寒冷?

    每个周三下午有一个半钟头的活动时间,我常常趁机跑回八里外的家里取下半周吃的东西。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下着大雪。

    雪大风猛,我是抄小路往家里赶的。有的地方雪没过了我的膝盖,很熟悉的小路也因大雪的覆盖变得陌生,以致我一脚踏下去摔进了雪里面——我把沟边当成了小路。从雪里爬出来,继续往回赶。我一推开房门,母亲愣住了,一个劲儿地说:“照一下镜子,看你成了啥样了,看你成了啥样了……”

    父亲赶忙倒了一碗热水让我暖和暖和。我伸手去接,明明接住了,碗却摔在了地上——我的手指冻僵了!我走到镜子跟前,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被雪弄湿了的头发,再在风的猛刮下,直直地向上竖着!

    母亲拿着梳子赶过来给我收拾头发,才惊叫道“你的头发都结了冰”。我只说,赶紧给我装吃的,我不想迟到。背起装满干粮的布袋子,我又赶往学校。

    风还是那么猛,雪更大了。

    我也说不清为什么,至今想起那个下午,都会泪流不止,包括此刻。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从独自对抗过那场大雪后,她似乎再也没有畏惧过寒冷!接下来的两个冬天,似乎都一样,冬天再也没有变出什么新花样来折磨这个小姑娘。

    我也说不清为什么,至今想起那个下午,都会泪流不止,包括此刻。是那场大雪不客气地冻掉我那脆弱的寒冷?

我只知道:在三十年前,我,遗失了我的寒冷。

    (选自《读者》,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刘家兄弟

贾平凹

    贾家沟的泥水匠,最有名的是加力老汉。老汉如孔子一样,徒子七十二,徒孙三千。每年三月初三,是老汉的生日,徒子徒孙都要赶来,老汉设了酒席,然后各方徒子徒孙在门前场地里表演单砖砌墙,乱石拱墓,八磅大锤打大石齐楞见线。如此表演,连续几天几夜,合格者,师傅牵手入席,淘汰者,哪儿来的哪儿回去,所带寿礼分文不收,所设酒席,滴水不予。

    加力老汉,并不姓贾,也不是贾家沟的原籍。贾家沟的人记得,有一天村里来了母子三人,那妇人粗手大脚,面黑如漆,两个儿子都是一米七八个头,一身力气,这老大便是刘加力,老二叫刘加列。母子三人住在老爷庙时,给人打短工为生。因为都没有手艺,就只好打土坯,见天可打出一垒土坯,或是给人家扯大锯,两人粗的原木,一天解开六页木板。过了三年,刘加列吃不下苦,在四乡游手好闲起来,又染上赌博,输掉了家里的积存,寒冬腊月,一顶帽子都戴不上。他一身好膘,左眉中间断了两截,人称断刀眉,每每剥脱外衣,露出从脖子下一直长到肚脐窝的黑毛,蹲下身去,用屁股只一蹶,七八百斤的石磙碌碡就忽地立栽起来。然后便去向人讨钱,有五元的,有七元的,一分不少,若翻起脸来,断刀眉骤然飞动,扑过来常常抱住对方的大腿……慢慢乡里为恶,成了这一带害物。贾家沟曾酝酿过撵刘家出村,但谁也不敢领头,刘家就趁机买房,从此正正经经成为贾家沟的人家了。

    到了民国二十三年,本地方出了金狗、银狮、梅花鹿三个大土匪头子,这地面便一二十年里不得安宁,常在三更半夜,枪声一起,村人就携老扶幼,弃家而逃。加力母子也跑了几回,加列就烦了,说家里要粮没粮,要钱没钱,怕谁个怎的,就在一次跑贼中未走。没想那金狗领着土匪进村,抓住了加列要他入伙。过后加列对娘提说入伙之事,被娘一场臭骂,没敢去。后来有人给加力说媒,加列便向娘要媳妇,气得娘嘴脸乌青,吐过几次血。加力干涉,他竟扬着斧头要见个死活。从此便学起喝酒,越喝量越大,家里又没多余钱,就出门要投金狗,娘抱住不放苦苦哀求,说伤天害理之事万万干不得,加列便吼道:“不要我去,我要赌钱,你给我一百元吧,我要媳妇,你现在就给我娶一个!”娘便拿头来抵,他一闪身,娘撞在墙头,血流满面,他趁机就跑了。

    投了金狗,加列练出双手打枪,深得重用。先在南山跑了半年,抢了好多财宝,后来又因分赃不平,与金狗伤了和气,投奔了梅花鹿。一个半夜,他回到家里,将一包银元哗啦倒在床上,给娘和兄耀眼,加力一把抓着丢在门外,兄弟两人斗打起来,结果加力腿上挨了一枪,自此,兄弟成了冤家对头。

    为了替加列赎罪,加力母子在贾家沟沿门磕头。不久加力只身去河南拜师学艺,回来专为四乡八村盖房修舍,分文不取。他腿受枪伤后微瘸,用力不比前几年,但人极聪慧,为人和气,泥水手艺越做越好,深得村邻惜爱,慢慢远近人家就有送子拜师的,一年之内竟带了十六个徒弟。后来娶了一家做生意的女子,成全了家庭,几年后,生养了三男二女。加力一心忙在他的事业上,远近人家,都以加力盖房、拱墓为荣,加力的声誉一天一天远振开来。

    加列在外也混得人模狗样,在山阳县打死了一个有钱的镇长,便将那姨太太收作婆娘。这婆娘生得小巧,好日子过惯了,说话做事不知轻重,平日出门,加列在前她随后,右有护兵左有保镖,威风得厉害。第二年清明节时,那婆娘在贾家沟后四十里的石家坪打秋千,围看的人黑压压一片,那婆娘越发得意,不想一用劲,断了裤带,裤子溜了下来,加列在下顿时黑了脸,便一枪打去,那婆娘一跟头栽下来死了。

    贾家沟村前的河边,是陡峭的黑石大崖。早些年里,土匪才闹世,村人就在崖壁上凿石洞,洞口大如门,里边有一间房的,也有三间四间大房的。每每听说土匪来了,村人就将钱财物件,背上石洞。石洞外壁上凿有石窝子,斜栽上石碓、木桩,上洞时架木板为路,上一节,抽一节板,上至洞口,木板抽空,土匪就是赶到山下,也只有望洞兴叹。后来,金狗、银狮、梅花鹿等大土匪也在最陡处凿洞避身。没想,三股土匪相继闹翻,金狗、银狮联合攻打梅花鹿,梅花鹿携带家眷躲进石洞,整整三天三夜,河滩里往上打枪,石洞口往下打枪,结果石洞上打下一人,河滩里也躺了三具尸。金狗、银狮动起怒来,就在山下放火烧洞,烧了两天两夜,石洞里没粮没水了,加列在洞里反了戈,打死了梅花鹿一家大小,夜里自己从洞口拉一麻绳往下溜。溜到半崖,梅花鹿的小老婆并未打死,在上用刀斩断了麻绳,加列就掉进山下火堆,等刨出来,已成了盆子大一团黑炭。

    加列死于烈火,贾家沟连夜打火把、灯笼庆贺,加力母子也在庆贺人群中,放了一串鞭炮,一家三代将黑炭搬回。但是,当装在一口二斗瓮里埋掉时,全家却一片恸哭。加力在那里修了一碑,上刻“做人不做加列”六个大字。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新任务

罗广斌   杨广益

    第二天,一个女同志,按照约好的时间和接头暗号,来到成岗家里。这个女同志不到三十岁,中等身材,衣着朴素,蓝旗袍剪裁得很合身。她坐下来不慌不忙地告诉成岗:“我姓江,江雪琴……我的岁数比你大一点,你就叫我江姐吧。”成岗愉快地叫了一声,“江姐。”江姐温和地笑了。“你经常读市委的党刊——《进攻》吗?你对它有什么意见和建议?”“《进攻》?我读到第二十一期了,很好,没有意见。”成岗说着,心里浮现出一个长久以来就有的想法,就全部说了出来:“《新华日报》被迫停刊以后,厂里的工人都感到苦闷,他们渴望得到党的消息,得到解放战争的胜利消息。可是《进攻》是党内刊物,群众看不到,可不可以想办法,满足群众的需要?”

    “你的意见很对,”江姐点头说道:“市委早已考虑到了。为了把胜利的消息,及时告诉人民,决定出一种群众性的宣传刊物。刊物定名为《挺进报》,每周出版一期,着重报道解放战争的胜利消息,评介时局和宣传党的政策法令……可以发到可靠的积极分子手里。市委希望它成为团结、教育广大群众的一种有力的武器。”

    成岗眼睛里闪耀着兴奋的光采,忙问:“让我参加《挺进报》的工作吗?”“听许云峰同志说过,你对这样的工作,会感兴趣的,对吗?”江姐微笑着说,“你从前在学校的剧团里,爱搞布景、灯光之类的后台工作,现在要你搞的,又是后台工作,市委打算把秘密印刷所设在你这里。”

    “对,我这里挺合适。敌人轻易不会怀疑我这个当厂长的人。”成岗恳切地望着江姐:“工厂里的情况,你大概已经知道了,我这里比较安全。”

    “从今天起,你是《挺进报》的工作人员了。你负责印刷,每一期印好的《挺进报》,由我负责处理……”

    江姐不慌不忙地说着。从声音里,成岗觉得她和老许一样老练、成熟,他高兴地联想着:①“我们党内,不知有多少优秀的同志!”见面不过半个小时,成岗已经对这位平易近人的领导人产生了尊敬和无限信任。江姐的目光,仍然是那样的温和,她仿佛已经察觉这位年轻同志的心情,却没有去妨碍他,只稍微提高了声音,来引起他的注意。

    “成岗同志,你要知道:《挺进报》是市委的宣传刊物,发行以后,它对群众的影响很大,必然会引起敌人的注意。你一定要严格地遵守秘密工作原则,尽量减少和朋友们的来往,停止一切群众工作。否则,不仅你会遭到危险,而且还会给党带来重大的损失!”停了一下,江姐又进一步说:“今后,有些朋友,也许会因为你不参加社会活动而发生误解,但我相信,为了党的利益,你是不会计较这些的。”

    成岗默默地听着,感到这个新的工作,比担任老许的交通员更复杂,要求更严格,自己的责任也更大。②他咬着嘴唇,站起来,紧紧握住江姐的手 , 严肃地说:“我向党保证。”

    庄严的瞬间,正是无数共产党员都曾经有过的,决心向党献身的时刻。成岗的心情分外激动。江姐安详地注视着他,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温暖:“党给了你最大的信任。”

    从这时起,寝室后面那间小小的储藏室,收拾干净了,变成了《挺进报》的秘密印刷所。白天,成岗是工厂的厂长,更谨慎、更小心地执行着自己的职务;一到晚上,他便成了党报的印刷者,通夜不眠地做着秘密印刷工作。

(节选自《红岩》)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桥边的老人

(美国)海明威

    一个戴着钢丝边眼镜的老人坐在路旁,衣服上尽是尘土。河上搭着一座浮桥,大车、卡车、男人、女人和孩子们在涌过桥去。骡车从桥边蹒跚地爬上陡坡,一些士兵帮着推动轮辐。卡车嘎嘎地驶上斜坡就开远了,把一切抛在后面,而农夫们还在齐到脚踝的尘土中踯躅着。但那个老人却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太累,走不动了。

    我的任务是过桥去侦察对岸的桥头堡,查明敌人究竟推进到了什么地点。完成任务后,我又从桥上回到原处。这时车辆已经不多了,行人也稀稀落落,可是那个老人还在原处。

    “你从哪儿来?”我问他。

    “从圣卡洛斯来,”他说着,露出笑容。

    那是他的故乡,提到它,老人便高兴起来,微笑了。

    “那时我在照看动物。”他对我解释。

    “噢。”我说,并没有完全听懂。

    “唔,”他又说,“你知道,我待在那儿照料动物。我是最后一个离开圣卡洛斯的。”

    他看上去既不像牧羊的,也不像管牛的。我瞧着他满是灰尘的黑衣服,尽是尘土的灰色面孔,以及那副钢丝边眼镜,问道,“什么动物?”

    “各种各样,”他摇着头说,“唉,只得把它们撇下了。”

    我凝视着浮桥,眺望着充满非洲色彩的埃布罗河三角洲地区,寻思着究竟要过多久才能看到敌人,同时一直倾听着,期待第一阵响声,它将是一个信号,表示那神秘莫测的遭遇战即将爆发,而老人始终坐在那里。

    “什么动物?”我又问道。

    “一共三种,”他说,“两只山羊,一只猫,还有四对鸽子。”

    “你只得撇下它们了?”我问。

    “是啊。怕那些大炮呀。那个上尉叫我走,他说炮火不饶人哪。”

    “你没家?”我问,边注视着浮桥的另一头,那儿最后几辆大车在匆忙地驶下河边的斜坡。

    “没家,”老人说,“只有刚才讲过的那些动物。猫,当然不要紧。猫会照顾自己的,可是,另外几只东西怎么办呢?我简直不敢想。”

    “你的政治态度怎样?”我问。

    “政治跟我不相干,”他说,“我七十六岁了。我已经走了十二公里,再也走不动了。”

    “这儿可不是久留之地,”我说,“如果你勉强还走得动,那边通向托尔托萨的岔路上有卡车。”

    “我要待一会,然后再走,”他说,“卡车往哪儿开?”

    “巴塞罗那。”我告诉他。

    “那边我没有熟人,”他说,“不过我还是非常感谢你。”

    他疲惫不堪地茫然瞅着我,过了一会又开口,为了要别人分担他的忧虑,“猫是不要紧的,我拿得稳。不用为它担心。可是,另外几只呢,你说它们会怎么样?”

    “噢,它们大概挨得过的。”

    “你这样想吗?”

    “当然,”我边说边注视着远处的河岸,那里已经看不见大车了。

    “可是在炮火下它们怎么办呢?人家叫我走,就是因为要开炮了。”

    “鸽茏没锁上吧?”我问道。

    “没有。”

    “那它们会飞出去的。”

    “嗯,当然会飞。可是山羊呢?唉,不想也罢。”他说。

    “要是你歇够了,我得走了。”我催他,“站起来,走走看。”

    “谢谢你。”他说着撑起来,摇晃了几步,向后一仰,终于又在路旁的尘土中坐了下去。

    “那时我在照看动物。”他本然地说,可不再是对着我讲了,“我只是在照看动物。”

    对他毫无办法。那天是复活节的礼拜天,法西斯正在向埃布罗挺进。可是天色阴沉,乌云密布,法西斯飞机没能起飞。这一点,再加上猫会照顾自己,或许就是这位老人仅有的幸运吧。

(选自人民交于出版社《外国小说欣赏》)

【注】①小说的背景是20世纪90年代的西班牙内战。②布罗河:西班牙境内最长的一条河。③托尔托萨:西班牙塔拉戈纳省城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残冬(节选)

茅盾

    连刮了几阵西北风,村里的树枝都变成光胳膊。小河边的衰草也由金黄转成灰黄,有几处焦黑的一大块,那是顽童放的野火。

    太阳好的日子,偶然也有一只瘦狗躺在稻场上;偶然也有一两个村里人,还穿着破夹袄,拱起了肩头,蹲在太阳底下捉虱子。要是阴天,西北风吹那些树枝叉叉地响,彤云像快马似的跑过天空,稻场上就没有活东西的影踪了。全个村庄就同死了的一样。全个村庄,一望只是死样的灰白。

    只有村北那个张家坟园独自葱茏翠绿,这是镇上张财主的祖坟,松柏又多又大。

    这又是村里人的克星。因为偶尔那坟上的松树少了一棵——有些客籍人常到各处坟园去偷树,张财主就要村里人赔偿。

    这一天,太阳光是淡黄的,西北风吹那些枯枝簌簌地响,然而稻场上破例有了人了。

    被人家叫做“白虎星”的荷花指手划脚地嚷道:

    “刚才我去看了来,可不是,一棵!地下的木屑还是香喷喷的。这伙贼一定是今天早上。嘿,还是这么大的一棵!”

    说着,就用手比着那松树的大小。

    听的人都皱了眉头叹气。

    “赶快去通知张财主——”

    有人轻声说了这么半句,就被旁人截住;那些人齐声喊道:

    “赶紧通知他,那老剥皮就饶过我们么?哼!”

    “捱得一天是一天!等到老剥皮晓得了,那时再碰运气。”

    过了一会儿,荷花的丈夫根生出了这个主意。却不料荷花第一个就反对:

    “碰什么运气呢?那时就有钱赔他么?有钱,也不该我们来赔!我们又没吃张剥皮的饭,用张剥皮的钱,干么要我们管他坟上的树?”

    “他不同你讲理呀!去年李老虎出头跟他骂了几句,他就叫了警察来捉老虎去坐牢。”

    阿四也插嘴说。

    “害人的贼!”

    四大娘带着哭声骂了一句,心里却也赞成李根生的主意。

    于是大家都骂那伙偷树贼来出气了。他们都断定是邻近那班种“荡田”的客籍人。只有“弯舌头”才下得这般“辣手”。因为那伙“弯舌头”也吃过张剥皮的亏,今番偷树,是报仇。可是却害了别人哩!就有人主张到那边的“茅草棚”里“起赃”。

    没有开过口的多多头再也忍不住了,好像跟谁吵架似的,他叫道:

    “起脏么?倒是好主意!你又不是张剥皮的灰子灰孙,倒要你瞎起劲?”

    噢,噢,噢!你——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你不偷树好了,干么要你着急呢?

    主张去“起脏”的赵阿大也不肯让步。李根生拉开了多多头,好像安慰他似的乱嘈嘈地说道:

    “说说罢了,谁去起赃呢!吵什么嘴!”

    “不是这么说的!人家偷了树,并不是存心来害我们。回头我们要吃张剥皮的亏,那是张剥皮该死!干么倒去帮他捉人搜赃?人家和我并没有交情,可是——”

    多多头一面分着,一面早被他哥哥拉进屋里去了。

    “该死的张剥皮!

    大家也这么恨恨地说了一句。几个男人就走开了,稻场上就剩下荷花和四大娘,呆呆地望着那边一团翠绿的张家坟。忽然像是揭去了一层幔,眼前一亮,淡黄色的太阳光变做金黄了。风也停止。这两个女人仰脸朝天松一口气,便不约而同的蹲了下去,享受那温暖的太阳。

    荷花在镇上做过丫头,知道张财主的细底,悄悄地对四大娘说道:

    “张剥皮自己才是贼呢!他坐地分赃。”

    “哦!——”

    “贩私盐的,贩鸦片的,他全有来往!去年不是到了一伙偷牛贼么?专偷客民的牛,也偷到镇上的粉坊里:张剥皮他——就是窝家!”

    “难道官府不晓得么?”

    “哦!局长么?局长自己也通强盗!”

    荷花说时挤着眼睛把嘴唇皮一撇,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近来这荷花瘦得多了,皮色是白里泛青,一张大嘴更加显得和她的细眼睛不相称。

    四大娘摇着头叹一口气,忽然站起来发恨地说:

    “怪道多多头老是说规规矩矩做人就活不了命呀!——”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