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容易

北京市101中学2016-2017学年高一下学期期中考试语文试题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第三十七回      秋爽斋偶结海棠社 蘅芜苑夜拟菊花题

    却说贾政出门去后,外面诸事不能多记。单表宝玉每日在园中任意纵性的逛荡,真把光阴虚度,岁月空添。这日正无聊之际,只见翠墨进来,手里拿着一副花送与他。宝玉因道:“可是我忘了,才说要瞧瞧三妹妹去的,可好些了,你偏走来。”翠墨道:“姑娘好了,今儿也不吃药了,不过是凉着一点儿。”宝玉听说,便展开花笺看时,上面写道:

娣探谨奉

    二兄文几:前夕新霁,月色如洗,因惜清景难逢,讵忍就卧。时漏已三转,犹徘徊于桐槛之下,未防风露所欺,致获采薪之患。昨蒙亲劳抚嘱,复又遣侍儿问切,兼以鲜荔并真卿墨迹见赐,何痌瘝惠爱之深哉!今因伏几凭床处默之时,因思及历来古人中,处名攻利敌之场,犹置一些山滴水之区,远招近揖,投辖攀辕,务结二三同志盘于其中,或竖词坛,或开吟社,虽一时之偶兴,遂成千古之佳谈。娣虽不才,窃同栖处于泉石之间,而兼慕薛、林之技。风庭月榭,惜未宴集诗人;帘杏溪桃,或可醉飞吟盏。孰谓莲社之雄才,独许须眉,直以东山之雅会,让馀脂粉。若蒙雪而来,娣则扫花以待。此谨奉。

    宝玉看了,不觉喜的拍手笑道:“倒是三妹妹的高雅,我如今就去商议。”一面说,一面就走,翠墨跟在后面。刚到了沁芳亭,只见园中后门上值日的婆子手里拿着一个字帖走来,见了宝玉,便迎上去,口内说道:“芸哥儿请安,在后门口等着,叫我送来的。”宝玉打开看时,写道是:

不肖男芸恭请

    父亲大人万福金安。男思自蒙天恩,认于膝下,日夜思一孝顺,竟无可孝顺之处。前因买办花草,上托大人金福,竟认得许多花儿匠,并认得许多名园。因忽见有白海棠一种,不可多得。故变尽方法,只弄得两盆。大人若视男是亲男一般,便留下赏玩。因天气暑热,恐园中姑娘们不便,故不敢面见。奉书恭启,并叩

台安。                                         男芸跪书。

    宝玉看了,笑道:“独他来了,还有什么人?”婆子道:“还有两盆花儿。”宝玉道:“你出去说,我知道了,难为他想着。你便把花儿送到我屋里去就是了。”一面说,一面同翠墨往秋爽斋来,只见宝钗、黛玉、迎春、惜春已都在那里了……

    黛玉道:“既然定要起诗社,咱们都是诗翁了,先把这些姐妹叔嫂的字样改了才不俗。”李纨道:“极是,何不大家起个别号,彼此称呼则雅。我是定了‘稻香老农’,再无人占的。”探春笑道:“我就是‘秋爽居士’罢。”宝玉道:“居士,主人到底不恰,且又瘰赘。这里梧桐芭蕉尽有,或指梧桐芭蕉起个倒好。”探春笑道:“有了,我最喜芭蕉,就称‘蕉下客’罢。”众人都道别致有趣。黛玉笑道:“你们快牵了他去,炖了脯子吃酒。”众人不解。黛玉笑道:“古人曾云‘蕉叶覆鹿’。他自称‘蕉下客’,可不是一只鹿了?快做了鹿脯来。”众人听了都笑起来。探春因笑道:“你别忙中使巧话来骂人,我已替你想了个极当的美号了。”又向众人道:“……以后都叫他作‘潇湘妃子’就完了。”大家听说,都拍手叫妙。林黛玉低了头方不言语。李纨笑道:“我替薛大妹妹也早已想了个好的,也只三个字。”惜春迎春都问是什么。李纨道:“我是封他‘蘅芜君’了,不知你们以为如何。”探春笑道:“这个封号极好。”宝玉道:“我呢?你们也替我想一个。”宝钗笑道:“你的号早有了,‘无事忙’三字恰当的很。”李纨道:“你还是你的旧号‘绛洞花主’就好。”宝玉笑道:“小时候干的营生,还提他作什么。”探春道:“你的号多的很,又起什么。我们爱叫你什么,你就答应着就是了。”宝钗道:“还得我送你个号罢。有最俗的一个号,却于你最当。天下难得的是富贵,又难得的是闲散,这两样再不能兼有,不想你兼有了,就叫你‘富贵闲人’也罢了。”宝玉笑道:“当不起,当不起,倒是随你们混叫去罢。”

……

(1)、下面划线字的注音与解释有误的一项是(    )

A、:jiān,书信 B、遣:shuò,屡次 C、:héng,徘徊 D、雪:zhào,划动
(2)、阅读探春和贾芸的书信,请用简洁的语言概括出两条古人写书信的基本格式。

(3)、诗社中人人都有别号:林黛玉为“潇湘妃子”,李纨为“稻香老农”,宝钗为“蘅芜君”,宝玉为“绛洞花主”,请任选黛玉、李纨、宝钗、宝玉中一人的别号,结合《红楼梦》文本,分析人物与别号之间的关系。(不少于100字)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字,回答后面问题。

契诃夫轶事    

(俄)布宁

(一)

他的自尊感和独立性都很强。但他没有特别地表现它,因为它就像镭一样从他身上放射出来。他虽然尊敬很多人,却不畏惧他们,而仅仅畏惧托尔斯泰一个人,就像人们害怕他们所热爱的,或者所崇拜的人一样。

有一次,他为了去见托尔斯泰,花了几乎一个钟头的时间来决定穿什么样的裤子。他从卧室里进进出出,一会儿穿这条裤子,一会儿又穿另一条。

“不,这条裤子窄得不像话!”他说,“他会以为我是个下流作家。”

于是他进去换了一条,又走出来,笑着说:

“这一条又宽得跟黑海一样!他会想我是个无赖……”

(二)

我在雅尔达住了很久,几乎是全部时间都在他家度过。我常常在他那儿坐到深夜才离开,他还说:

“明天您早一点儿来。”我有时会拒绝他的邀请。这时,他会摘下眼镜,把手按在胸前,一字一句地重说一遍,苍白的唇上露出隐约可见的微笑:

“布吉尚(契诃夫对布宁的戏称)先生,我恳切地请求您来!您要是觉得和我这个‘被遗忘的、老朽的作家’在一起太无聊的话,那您可以跟我妹妹玛莎,跟我的妈妈(她非常喜欢您)或跟我的妻子――匈牙利女人克尼普西茨坐坐。我们可以一起谈谈文学……”

我很喜欢他。这种固执使人感到亲切。我常常去找他,而且常常是这样的:我们在他的书房里看报,默默地坐整个上午。偶尔也能在报纸上看到一些有关我的话,而且经常是写得很蠢。这时他马上会安慰我,使我很感动。他说:

“他们写我时就更蠢,骂我也更凶。要不然就是一整年一个字也不提起我……”

有这样的事,人们发现我有“契诃夫情调”。他活跃起来,甚至激动了:

“咳,这有多么蠢啊!别人也一直说我有‘屠格涅夫情调’。我和您,就跟一般的狗和机灵的猎狗一样。我从您那儿一个字也偷不过来。您比我更敏锐。看,您能写‘海发出西瓜的香味……’写得真妙,我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您是贵族,是‘俄罗斯一百个文学家中’最后一个。而我呢,却是平民,并‘以此为豪’。”他引用自己讲过的话,笑着说,“至于谈到描写女大学生,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什么女大学生?”

“您记得我和您一块编过的那个故事吧:天气炎热,哈尔科夫附近的草原,一列很长的邮车正在奔驰着……您补充说,一个腰束皮带的女大学生站在三等车厢的窗边,吹着一杯热茶。茶水顺风飘到从另一个窗子探出头来的一个胖绅士的脸上……”

就是这种对艺术细节的构思把我们紧连在一起了。

(三)

他喜欢反复强调,一个人如果不写作,不经常处于那种能打开艺术家眼界的艺术气氛里,那么,即使他有所罗门王的聪明,也会感到自己是空虚和无能的。

有时候,他从抽屉里拿出札记本,扬起头,夹鼻眼镜闪着光,把本子在空中摇着说:

“整整一百个题材!真的,先生!我不像你们年轻人!我是工作者!您想要吗?卖给您两个题材?”

有一个作家诉苦说:他开始写作是那么软弱、差劲,他惭愧得简直要流泪。

“唉,您说什么,您说什么啊!”契诃夫叫道,“开始时差劲,这才好!您要知道,如果一个初起的作家马上就写出好作品,那他就没有前途了,写作就完了。”

他热烈地证明道:成熟得又早又快的人只有那些天才,再不就是有能力的人,也就是说,是那些没有独创性、实际上又无才华的人。因为能力本身多半就是善于适应,它容易生存。而才华却像一切活的东西一样,它生长着,逐步寻找表现它的途径,也常常迷路……

“唉呀,上帝啊,我胡扯了些什么呀!”他说。

【注】:本文节选自《契诃夫轶事》,有删节。布宁(1870-1953),俄国作家,十月革命后流亡巴黎,1933年获诺贝尔文学奖。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小题

                                                                                                               书圣

                                                                                                                   孙海龙

这天,因为写大字的事厂办高主任犯了愁。

干了多年厂办主任,敢说没有多少事能难住高主任的。要说发怵的就是要他自己动手写大字儿,一拿带毛的笔,手就直哆嗦。但他并没有因此误过事,因为他可以找小季写,只要打个招呼,小季就会把写大字的事给他办的妥妥帖帖。

小季是会计,不属于高主任管。但小季毕竟还是本厂职工。更主要的是小季会写大字,且蝎子巴巴,全厂独一份,人戏称“书圣”。有了他,高主任不会写大字儿又怕甚。厂办主任也不是要个个会写大字儿。

说小季的大字儿是全厂独一份并不确切,确切的是厂里会写大字的还有一人。谁?老季。老季是业务主任。但老季很谦虚,任谁去求字均不写,说些写不好,拿不出手,惭愧呀惭愧之类的话。但有人见过老季的字,在厂长家高主任也见过。字咋样叫好?高主任不大懂,但看起似乎比小季的更顺眼。然而别人顺眼没用,老季自己瞧不顺眼。老季怕人见笑,死活不拿毛笔,别人终是说不出个啥。日子久了,也就再没人去找老季提写字儿的事了。

小季则与老季大相径庭,到底人年轻,年轻有时就不大会谦虚,就有着极强的表现欲。有人找小季写字,叫声“书圣”,小季瞅着你手中纸的双眸就会炯炯发光,会立即放下手中的活儿两手去接那纸。铺开,润笔,倒墨,问所写内容,开写,一气呵成。之后,就会执着笔从头至尾仔仔细细一番过目,很陶醉,很自得的样儿。

可是,小季休假了。

小季没上班,是因为媳妇要生孩子。你说他媳妇也真会添乱,干嘛非赶这时候生孩子!高主任正眉头紧锁,厂长见了,笑:“咋的啦,一副苦瓜相?”

高主任说:“厂长,你笑,我可笑不出。今儿个这任务我是抓了瞎。”随即,高主任把事儿一二三四讲了一番。

厂长不笑了,也皱起了眉:“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还真叫这点小事难住了哈。检查组说话就到,你这该写的字还没着没落,叫人看着咱厂没人是不!这小季……他媳妇不是还没生么,你没再找找他,让他先别休假?”

“找过。”高主任摊开两手,一脸无奈,“人家说,媳妇生孩子跟检查组要到一个样,都是说话就来的事,没个准头。万一,要是……谁负责!所以……”

“自负有两把刷子,要架口呐!”厂长挺气,“现在的年轻人……好,不说他。没那个鸡蛋,还真做不成蛋糕了?我就不信!你,去找老季。”

“老季?”高主任瞪大眼,“厂长,老季你又不是不知道……”

“嗨,我说你这个当主任的,你没去,咋知……”厂长一下子打住话头。原来,老季不知啥时已站在一边。老季说:“厂长,你们是在商量写大字的事吧?我来试试怎么样?我的字虽然不大行,但这节骨眼上……得为领导,为咱们厂分忧不是?!”

厂长上前握住老季的手,先对高主任说:“瞧着没,关键时候,还是老同志……”又对老季道:“那就辛苦你啦!”

“哎,那里那里。”老季脑袋摇的拨郎鼓儿似的。

检查组走后,恰逢年底评先,厂长很自然的讲起了老季“应急”这件事,老季成了先进。也有人提到小季,却被厂长一句关键时刻方能看出英雄本色所驳回。这一切,小季当然并不知晓。小季一如既往地工作,为找他写字的人写字。又有人去找老季,说老季才是真正的书圣,那字实实在在胜似小季。

老季笑道:“言过其实,言过其实。咱那字只是能应个急,跟猪急了能上树,狗急了会跳墙差不多。小季后生可畏,不能比。”

说这话时,老季两只手一齐在胸前轻轻摇动,一脸的真诚。

 (选自《天池小小说》)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追风筝的人

(美)卡勒德・胡赛尼

    斗风筝比赛是阿富汗古老的冬日风俗。比赛一大清早就开始,直到仅剩一只胜出的风筝在空中翱翔才告结束。每个斗风箏的人都有助手,帮忙收放风筝线。我的助手是哈桑。

    若有风筝被割断,真正的乐趣就开始了。这时,该追风筝的人出动,那些孩子追逐那个在随风飘扬的风筝,在临近的街区奔走,直到它盘旋着跌落在田里,或者掉进某家的院子里,或挂在树上,或停在屋顶上。

    对追风筝的人来说,最大的奖励是在冬天的比赛中捡到最后掉落的那只风筝。那是无上的荣耀,人们会将其挂在壁炉架之下,供客人欢欣赞叹。每当满天风筝消失得只剩下最后两只,每个追风筝的人都厉兵秣马,准备摘取此项大奖。他们会朝向那个他们预计风筝跌落的地方,绷紧的肌肉蓄势待发,脖子抬起,眼睛眯着,斗志昂扬。当最后一只风筝被割断,立即一片骚动。

    我记得有个阴暗的冬日,哈桑和我追着一只风筝。我跟着他,穿过各处街区,跳过水沟,侧身跑过那些狭窄的街道。我比他大一岁,但哈桑跑得比我快,我落在后面。

    “哈桑,等等我。”我气喘吁吁地大喊,有些恼怒。

    他转过身,挥挥手:“这边!”说完就冲进另外一个拐角处。我抬头一看,那个方向与风筝跌落的方向恰好相反。

    “我们追不到它了!我们跑错路了!”我高声叫道。

    “相信我!”我听见他在前面说。

    我看到我们最终停在一条车辙纵横的泥土路上。路边有块田地,夏天会种满莴苣;路的另外一边有成排的酸樱桃树。只见哈桑盘起双腿,坐在其中一棵树下,吃着手里的一捧桑椹干。

    “我们在这干吗呢?”我上气不接下气,胃里翻江倒海,简直要吐出来。

    他微笑:“在我这边坐下,阿米尔少爷。”

    我在他旁边颓然倒下,躺在一层薄薄的雪花上,喘着气。“你在浪费时间。它朝另外一边飞去了,你没看到吗?”

    哈桑往嘴里扔了一颗桑椹:“它飞过来了。”我呼吸艰难,而他一点都不累。

    “你怎么知道?”我问。

    “我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朝我转过身,有些汗珠从他额头流下来,“我骗过你吗,阿米尔少爷?”

    刹那间我决定跟他开开玩笑:“我不知道。你会骗我吗?”

    “我宁愿吃泥巴也不骗你。”他带着愤愤的表情说。

    “真的吗?你会那样做?”

    他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做什么?”

    “如果我让你吃泥巴,你会吃吗?”我说。我知道自己这样很残忍,好像以前我总是拿那些他不懂的字眼来戏弄他,但取笑哈桑有点好玩——虽然是病态的好玩,跟我们折磨昆虫的游戏有点相似。不过现在,他是蚂蚁,而拿着放大镜的人是我。

    他久久看着我的脸。我们坐在那儿,两个男孩,坐在一棵酸樱桃树下,突然间我们看着,认真地看着对方。

    “如果你要求,我会的。”他终于说,眼睛直看着我。我垂下眼光,时至今日,我发现自己很难直视像哈桑这样的人,这种说出的每个字都当真的人。

    “不过我怀疑,”他补充说,“你是否会让我这么做。你会吗,阿米尔少爷?”就这样,轮到他考验我了。如果我继续戏弄他,考验他的忠诚,那么他会戏弄我,考验我的正直。

    要是我没有开始这场对话就好了!我勉强露出一个笑脸,“别傻了,哈桑,你知道我不会的。”

    哈桑报我以微笑,不过他并非强颜欢笑。“我知道。”他说。这就是那些一诺千金的人的作风,以为别人也和他们一样。

    “风筝来了。”哈桑说,指向天空,他站起身来,朝左边走了几步。我抬头,望见风筝正朝我们一头扎下来。我听见脚步声,叫喊声,一群追风筝的人正闹哄哄向这边跑来。但他们只是白费时间。因为哈桑脸带微笑,张开双手,站在那儿等着风筝。

(节选自长篇小说《追风筝的人》,有删改)

【注】文中的阿米尔是阿富汗的一个富家少爷,哈桑是他的仆人。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小题。

春天的巴赫

周卫彬

    ①自从迷上古典音乐,听得最多的就是巴赫。也许没有人,能够将人类复杂而深刻的情感,表现得如此淋漓尽致。唯有巴赫,创造出一个精神上迷人的乌托邦,就像女钢琴家埃莱娜·格里莫所言,“巴赫,用最真实的情感,俘获了空间,让它成为一条无限的曲线;他掌握着时间,使未来的一切成为可能;他选择一段舞蹈,使之成为神圣的庆典”。

    ②在这春日融融的午后,躺在沙发上聆听格里莫演奏巴赫的《恰空舞曲》,忽然被一股暖流击中,那种温暖像春日的溪流,逐渐在耳边形成小小的漩涡,它似乎在纯粹而微妙地唤起这个春天隐秘的脉动;一片雾霭氤氲之后,从梦境中醒来,窗外便是一览无余的浓春了。这时候,音乐又仿佛转换为倒映于水中的舞步,人们彼此的步伐在摇曳的波影里,似乎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在和谐而富韵律的节奏中翩翩起舞;而水中的绿藻一簇簇慢慢地生长着、壮大着,随着波光倒影起伏摇曳,仿佛生命永不停歇的呼吸、律动,更像一双温柔的手,抚摸着时间,拂过空间,轻轻地牵引你到那充满巴赫风情的异境他乡。

    ③在格里莫的演奏中,巴赫的浪漫、伤感,天真、圆融,像一道流光溢彩的背景,凸显而出的是生命沉静而旷远的质感,那种人生中的风雨与星光,相伴而行,有欣慰,也有些许的惆怅。所有的倾诉在节奏的变换和旋律的回荡中,直至言辞难以抵达之处,那是一种存在于内心深处的演奏者与聆听者自在交谈的声音。在只属于自己的春日下午,独自体验着琴声中生命的宁静与辽阔。格里莫指间的巴赫,将她原来的烦躁与不安洗得干干净净,一派空山春雨,如果巴赫再世,不知道他是喜欢古尔德,还是钟意这位貌美如春的格里莫更多一点?

    ④我不是一名猎奇者,只是偏好同一支乐曲因为不同的改编、指挥、演奏,而带来的不

    同体验。一样的曲调,不一样的听觉,难道是我们耳朵的结构发生了改变?我从格里莫这里听到的,完全不同于古尔德(虽然有时候,你会感到古尔德仿佛巴赫的化身,所谓最忠实诠释者),听觉被她的纤指牵引,来到春天记忆的最深处,那些旧日的诗句网获了此时所有的情绪,让人很快坠入美丽的深渊,犹如坠入爱河;她那种奔放的抒情就像汩汩的流水,注入月光下的池塘,有种经历了漫长的跋涉与等待之后,终于找到归宿,一吐为快的感觉。那泠泠的琴声循环漫步,翩翩舞动,时而舒缓安详,时而热烈奔放。你会感觉她从巴赫身边的绿荫下出发,却在路上经历了旷野、沙漠与河流。那自在的弹奏与完美之风里有着郁结和愁闷,也有着明媚与轻灵,以及仿佛置身于别处的回忆与思考……闭目游神间,不远处,仿佛格里莫就坐在那里,正在用她的身体和心灵演奏巴赫,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⑤我很喜欢格里莫以自己独特的方式来演绎巴赫的“恰空”,毫不顾及他人对巴赫的习惯聆听方式,在复杂多义中揭示音乐的内涵深度,却以一种最简单的诠释传递音乐最真的美感。这样一位天才的钢琴家,拥有让天使嫉妒的容颜及缪斯青睐的才华,而她在演奏中依赖的或许只是一种直觉,就像在星光下走夜路的人,哪里是田野与山坡,哪里是道路与河流,一切都历历在心。没有取媚于人,也没有所谓的权威评判,她希望得到的仅仅是一支令人享受陶醉的乐曲。你因此也会理解她何以会对保护野狼情有独钟,甚至一度为此中止了自己钟爱的音乐事业。

    ⑥一种特殊的人生经历,成就了一位天赋异禀的音乐家,并塑造了一个具有特殊意味的巴赫。仅就这个巴赫版本而言,几乎是不可复制的。格里莫不仅提供了一个具有重要价值的巴赫演奏,而且在不断寻找更为真实地表达自己的方式。史怀哲在评价《恰空舞曲》时说:“巴赫,用一个简单的主题,呼唤出一个世界。”而这个世界,在格里莫的演绎中,时而层峦叠嶂、繁花如锦,时而轻盈似水,跃动如金,闪现着心灵舞动的微光,如梦似幻,却定格在人们心灵深处永恒的记忆里。这是我们无限渴望接近的世界,就像这静美无垠的浪漫的春天……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隔着积雪的道地望进去,堂前有些晦暗。近檐处,亮晶晶的冰棱底下,一个瘦颀的老头正身伏在几上。远远地能看见他的手指上下移动着,好像在净心一顾地拨着算盘珠。

    介绍人朝我做手势,俩人就噤声立在油冻的石门槛外。

    搁在几上的是一块长条的板,乌漆墨黑,又肉沉沉泛着光亮。声音就是从板上发出来的,叮一声咚一声,无心搭脏,却每一记都不含糊。不能说不好听,却也说不上来是怎么个好听法。

    那个人就是曾先生,那块板就是曾先生的琴——晦庵。

    曾先生刚刚从上海越剧院退休回乡,因为需要有个人照顾起居,兜三转四的,就找到了我。在这之前,经人介绍我曾去上海做过几年保姆,城里总归不习惯,就又跑回了乡下。

    曾先生收声立起。介绍人上前招呼,又急出乎拉说了我的不少好话。曾先生只问我怎么称呼,就定下来了。

    第二日一早我去上班。果然,曾先生又在老地方拨他的算盘珠了。走到门槛脚跟时,我有点犯难,好比戏文里林妹妹初进大观园,不知这一步该跨不该跨。曾先生在里面喊,进来吧。我轻手轻脚走过,他又续了一句,你忙你的,不用做忌我。说这话时,他的头还是没有抬起来,一双细细长长的手顾自拨弄着丝弦。

    我里里外外忙碌时,曾先生坐在道地里晒日头看书。

    日头挪一挪,藤椅就跟着挪一挪。

    等壁壁角角都清理干净,已到黄昏。我就问曾先生晏饭趣吃什么,曾先生说随便;我说灶间需要添不少东西,就扳着指头一件件跟曾先生讲。才扳到第二个指头,曾先生把我打断了,你看着买吧。

    曾先生放下书本站起来,口气更和缓一些:以后屋里缺什么,该需该用,你都直接添置吧,不用跟我商量。

    临近月尾,曾先生就会把工钱放到堂前的八仙桌上。

    钞票是装在信壳里的。一个右下角印着“上海越剧院”的黄色信壳。曾先生真是不怕麻烦。曾先生确实不怕麻烦。每次弹完琴,他都会把琴装入那只茄皮色的锦囊,小心翼翼放到搁度上,然后再在下一遍弹的时候取出来。有一次,曾先生笑眯眯地指着锦囊问我,你知道这个叫什么吗?我当然不晓得。曾先生又笑眯眯地跟我说,人都得穿衣服是不是?琴也一样。所以这个就叫琴衣。我顺嘴回对了一句,既然是衣裳,那曾先生为什么冬冷夏热的都给它穿同一件啊?曾先生呆了呆,然后哈哈大笑,连连夸我驳得好。接着正色讲道,礼只是一种仪式,心里有,意思到便好。比如节头年尾我们拜天地祭祖宗,也只是一份心意,还能当真计较下饭够不够丰盛,祖宗大人老酒有没有管饱?

    曾先生每日弹琴,但有定规。一般都是早饭前弹一阵,夜饭后弹一阵。听得多,我也能辨出来了。今日空腹弹的是《平沙落雁》《渔樵问答》和《阳关三叠》,昨日夜里奏的是《渔歌》《忆故人》,还有《普庵咒》。我说《普庵咒》好听,曾先生说,那我再弹给你听。他就调调息又从头开始弹了。曾先生有心,我这样讲过后,每日夜头就都能听到《普庵咒》了。

    有时候曾先生白天也抚琴,只是声音时有反复,疙里疙瘩不成调。那是曾先生在打谱。什么叫打谱?曾先生又耐耐心心讲我听,所谓打谱,就是按照琴谱还原出琴曲的过程。琴人需要反复弹奏,揣摩曲情,直至句逗清晰,音乐流畅,结构完整,力求再现原曲的本来面貌。“大曲三年,小曲三月。”打谱时最需琢磨和费时费力的是琴曲的节奏安排。因为减字谱记录的弦位和指法一清二楚,但节奏却是粗疏的,大模光景的,有很大的伸缩空间。那么标准的节奏又是怎么样的呢?这个没人知道,各人可以有各人的理解。这是减字谱的缺陷,也是它最有意思的地方。嗯,确实,我一个外行人听听也蛮有趣的。

(节选自斯继东《禁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风过留声

海川

我去市里接站。

风爷穿了一身簇新的中山装,脚上一双发亮的黑皮鞋。村支书二叔、四叔把我隆重介绍给风爷。我说:“风爷,这身行头真出彩,谁给置办的?”

四叔嘴快:“人家派出所呗,给他里里外外都换了新。”

原来,风爷在返回新疆他儿子秋生家的火车上被偷了。乘警把他的案子就近移交给河北一家铁路派出所。谁知他一到派出所就跟到了家一样,进门就抢活干,扫地,抹桌子,提开水,甩开膀子接管小菜园,浇水种菜……时间一长,案子没什么进展,派出所就想先送他回家。可不管怎么问,他都不说是哪里人,好在听他说话经常带个“刚”字,比如“刚坏”“刚热”等。碰巧我们市一位民警出差路过,还算熟悉这个方言,人家派出所就拜托这位民警帮忙打听。

这事传到了宝山县公安局李副局长的耳朵里。大集体那会儿,他下乡调研时听说过风爷蒯大风的奇闻趣事。因为蒯大风在队上“身兼数职”,表现突出,被公社评为劳模。谁知他非但不领情,反而气得大病一场,直到大队向公社又重新汇报,把他从名单里抹去,这才欢天喜地复了工。李副局长让人家传真个照片对一对,就对上了。

一路上说说笑笑,天刚擦黑,就到了县城。二叔、四叔去安置风爷,我先回家里看看。

老娘正在做晚饭,我说了风爷的事。老娘说:“看来你风爷在新疆他老小那边过得也不怎么样,要不还会赖上人家派出所?”我说:“我记着风爷还有个儿子,画画画得刚好。”老娘说:“是有个大儿子叫春生,前些年没考上大学急疯了,后来就跑出去找不着了。”我说:“秋生他娘呢?”我印象里好像也没见过她。

老娘一声长叹。秋生他娘去世得很早,那时候秋生才四五岁。风爷那时在生产队养牲口,隔三岔五回家给俩孩子备上点干粮,煮地瓜、玉米面、窝窝头。孩子饿了就自己热热吃,这兄弟俩可以说是散养长大的,但他们却刚争气。特别是春生,在一位下放教授的传授下,画得一手好画。可惜连考两年美术学院,都因为语文、数学两门主科不及格而名落孙山。他经不起打击就得了疯病。

春生走失的那一年,风爷也转了行,他被调到队部看大门,兼职看坡。看坡是个辛苦活,夏收看麦场,秋收要看更多场院。随着玉米、花生、大豆先后成熟,他一天二十四小时要转战多个“阵地”。最惊险的一次,在一天深夜遇上了偷花生的。小偷怕他追赶,给屋子放了把火。

秋收过后,忙碌了一年的社员进入了农闲期,而风爷“领导”下的豆腐坊却热气腾腾起来,浓浓的豆香飘得很远。

风爷早上去得比谁都早,晚上走得比谁都晚,什么脏活累活,他都抢着干。公家的东西他草根不取,别人也甭想占半点便宜。做豆腐,水还未沥干,先过磅上账。即使是熬豆汁熬出的豆腐皮,他也是晾干后一一数好数,卖豆腐时捎带脚儿一起卖掉。

他赚来别人不少白眼,但他一直是老样子。

年底雪下得特别大,豆腐坊便停了工。风爷闲不住,就一步一个窝地去巡街,看村子周边的树木有没有被盗伐。巡了一圈回来,不小心踩空掉进了一个大雪窟窿里。多亏孩子见天晚了家里啥干粮也没有,去队部找他,队长闻讯后组织人手连夜搜寻,才救了他一条命。

原本这些护林的活并不属于他的职责,可队上见他如此尽职尽责,就把这个活划给了他。从此他跟一些盗伐树木的不法分子算是干上了,不法分子对他的油盐不进一时也没招,就改进了作案手法,分两拨人分头作案。风爷来来回回跑了半宿,累了个半死,天亮后还是发现被盗走了不少棵有年头的刺槐树。这是他,要是换作别人,集体还不知要遭受多少经济损失呢。

听老娘说着风爷的往事,不知不觉,天就黑透了。四叔过来喊我们去吃饭。

我们一进村委办公室,就见风爷蹲在屋子一角,端着碗大口往嘴里扒拉饭。二叔笑着说:“甭管他,烂狗肉上不了大席,我们吃我们的。”我笑着礼让了一下风爷,见他不为所动,便随二叔进里屋吃饭。我说:“风爷在新疆待了多久?怎么回都回来了,又要回去呢?”二叔摇了摇头,说:“谁知道他?包产到组那一年,他谁也没说就跑去了新疆,一去就是七八年。今年刚过了年,他又一声不吭突然跑了回来。他家的老屋那年秋天下连阴雨时倒塌了,他回来后也没个地儿住,只能住在村委。他东家吃了西家吃,排着吃了半个月,吃够了爬起来就又走了。”

我又问:“那现在准备怎么安排他?”二叔说:“还能怎么安排?现时不同以往,都是各人顾各人,他可以承包几亩地,自个儿种饭吃。”我又说:“要不联系一下新疆那边?”二叔哼了一声,说:“联系上了,又能怎么样呢?秋生在新疆是修鞋的皮鞋匠,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风爷回来后就包了地。也不知他是因为年纪大了,还是因为扔下手艺有年头了,一年干下来竟连自己的口粮都没种出来。村委觉着他以前对集体是有功的,就在镇上给他争取了个养老名额,将他送进了镇敬老院。他倒是在敬老院里安稳地待了几个月,村里也派人看望过两回,说是在里面很好,人长胖了,也精神了。

可过了不长时间,他却爬出两米多高的院墙跑了。敬老院找过来,村委配合做了调查。他侄子桂生说,他叔那天晚上很晚了是来过一趟,说他在里面待够了。

村里打发人四处找,问遍了所有与他沾亲带故的人家,都没见人。几天后,我在会上碰到李副局长,就把事说给他。

李副局长还真有一副热心肠,没过俩月,就来了电话,笑呵呵地说:“你要找的蒯大风我们找到了。这老伙计,还很会挑地方。他已在邱县南部与沂市交界的一家国有林场当上了伙头军 , 还跟一个胖乎乎的女人过上了小日子。”。

(有删改)

【注】①伙头军:炊事员。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