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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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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吉林省实验中学2019-2020学年高一下学期语文期末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追风筝的人

卡勒德·胡赛尼

       斗风筝比赛是阿富汗古老的冬日风俗。规则是放起你的风筝,割断对手的线。若有风筝线被割断,那些孩子就拼命地追逐那个随风飘移的风筝。对追风筝的人来说,最大的奖励是捡到最后掉落的那只风筝,那是无上的荣耀。每个斗风筝的人都有助手,我的助手——兼仆人与朋友——是哈桑。

       那年冬天的一个夜里,距比赛还有四天,爸爸对我说:“我觉得今年你也许能赢得比赛!”爸爸随口一说,却在我脑袋中埋下了一颗种子:好办法!让他看看,他的儿子终究非同凡响。

        街上的积雪银光闪闪,天空蓝得无可挑剔。哈桑和我走出大门,雪花反射出白晃晃的光芒,照得我睁不开眼。街上,风筝斗士们在做最后的准备。街道传来欢声笑语,各处屋顶挤满了看客。我朝自家的屋顶看去,爸爸挥挥手,我不知道他究竟是跟我还是跟哈桑打招呼。

      “我们得开始了。”哈桑说。

    突然间我想放弃。爸爸在屋顶上看着我,他的眼光像太阳那样热得令人发烫。

     “我有点不想放风筝了。”我说。

     “今天是个好日子。”哈桑说。

       我试图让眼光离开我们家的屋顶。哈桑上前一步,低声说了一句让我有些吃惊的话:“记住,阿米尔少爷,没有鬼怪,只是个好日子。”哈桑一眼看穿我。

     “没有鬼怪。”我低声说。出乎意料的是我竟然觉得好些了。

       不到一分钟,我的风筝扶摇直上。一个钟头后,空中已经挂着至少四十只风筝,这些风筝如同纸制的鲨鱼,巡游搜猎食物。寒冷的微风吹过我的头发。哈桑在我身旁,他的手掌被线割得鲜血淋漓。第一批被挫败的风筝断了线,像流星那样划过天空,拖着闪亮的尾巴,散落在附近的街区,给追风筝的人带来奖赏。

       我偷眼看向爸爸,寻思他眼下在想些什么。风筝纷纷坠下,而我的仍在翱翔。我双眼不时瞟向爸爸,紧紧盯着他的羊毛衫。

      下午三点,阴云密布,太阳躲在它们后面,影子开始拉长。只剩下六只风筝了,我的是其中之一。我双腿发痛,脖子僵硬。但看到风筝一只只掉落,心里的希望一点点增大。

       一只蓝风筝在过去那个钟头里大开杀戒。现在,只剩下我的红风筝和那只蓝风筝了。局势紧张得如同我流血的手拉着的线。人们纷纷顿足尖叫:“干掉它!干掉它!”爸爸会不会也在欢呼呢?但我所能听到的是脑袋里血液奔流的声音。

        一阵风拉升了我的风筝,我占据了有利的位置。“干掉它!干掉它!”的欢呼声越来越响,仿佛罗马人对着斗士高喊“杀啊!杀啊!”。

      “快赢了,阿米尔少爷!”哈桑兴奋得直喘气。那一刻来临了,我合上双眼,松开拉线的手。寒风将风筝拉高,线又在我手指上割开一个创口,接着……

       不用听人群欢呼,我也知道我赢了!我看到爸爸站在屋顶边缘,双拳挥舞,高声欢呼。我体验到有生以来最棒的一刻。

     “安拉保佑,我们等会儿再庆祝吧。现在,我要去帮你追那只蓝风筝。”哈桑撒腿就跑。

     “哈桑,”我大喊,“把它带回来!”

       他踢起阵阵雪花,飞奔到街道的拐角处。他突然停下来,转身,双手放在嘴边,说:“为你,千千万万遍!”然后露出一脸微笑,消失在街角之后 。

       我收回风筝后,寻找每条通道,都没有哈桑的踪迹。我正在担心时,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声响,这是一条僻静的死胡同。只见哈桑站在末端,拳头紧握,双腿微微张开。在他身后,摆着那只蓝风筝。那是我打开爸爸心门的钥匙。

       三个邪恶的大男孩挡住了哈桑的去路。我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他们逼近哈桑。

    “把风筝给我!”其中一个挥舞着拳头。

      哈桑眼里流露出恐惧,可是他摇摇头。“这是阿米尔少爷的风筝。”

    “你这个白痴!把风筝给我们。”

       哈桑弯腰捡起一块石头。他们一愣,退后一步。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哈桑高举那只抓着石头的手。

       我张开嘴,几乎喊出来,但我没有,我浑身麻木。

       他们动手了,哈桑扔出石块,击中了其中一个的额头。他们一拥而上……

       有种温热的东西从我的眼角流淌下来。我眨眨眼,看见自己依旧咬着拳头,咬得很紧,从指节间渗出血来。我回到一个空无一人的市场,斜倚在一家小店铺紧闭的门前。

       十五分钟后,哈桑回来了,手里拿着那只蓝风筝。

    “你到哪里去了?我在找你。”我艰难地说,仿佛在吞嚼一块石头。

    (选自《追风筝的人》,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和鉴赏,不恰当的一项是(   )
A、小说情节波澜起伏,情节的高潮是我赢了风筝比赛,高潮部分不仅照应标题,而且突出了“我”与哈桑的不同性格特征。 B、小说真实生动地向读者展现了阿富汗斗风筝比赛的传统风俗,充满异域风情,也表现了阿富汗人民的勇敢。 C、小说的环境描写非常典型,比如,第三段“街上的积雪银光闪闪,天空蓝得无可挑剔”交代故事发生的背景,渲染了气氛,颇具艺术匠心。 D、小说对哈桑形象的刻画运用了语言、动作等描写,比如那句“为你,千千万万遍!”,个性化的人物语言有力地揭示了哈桑的忠诚品格。
(2)、随着小说情节的发展,“我”的心理在不断地变化。请结合情节简要概括“我”赢得比赛后的心理变化过程。
(3)、试从风筝对“我”、对哈桑的意义这一角度探究文本中“风筝”的内涵。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题目。

湖殇熊久红

①当一双脚站在干涸的湖底的时候,其实,那种心痛的感觉,就像是自己踩在了自己的骨头上。

②我说的是,在西部腹地,看着被戈壁荒漠一寸寸吞噬掉的艾比湖;我说的是,面对一片白色的盐碱,以及狂风掠过时卷起的漫漫沙尘。

③对湖而言,它首先带给我们的,应该是那粼粼的波光,是鸥鸟的翔鸣,是蓝天白云的倒映,是渔歌唱晚的恬静,这些特征是湖带给我们的生活体验,也是湖应有的生命品质。而我脚下的艾比湖,正在丧失这些青春,就像一个散失了光鲜的干瘪水果,躺成一汪奄奄一息的物证,那些越来越多从湖底裸露出来的丑陋的盐碱污泥,总是让我联想到一具行将风干的木乃伊,一个湖的木乃伊。

④青年时期的艾比湖有着1200平方公里的水面;有着几万乃至十几万只野鸭水鸟嬉戏的场面;有着浩浩荡荡芦苇环卫的辽阔水域;有着长河落日大漠孤烟的宁静致远。这些深深的怀念,使得我对眼前的景象,有着撕心裂肺的悲怆。

⑤在蛮荒的疆域里安插一个湖,应该是上帝对自己分配不公的一个补偿,她带给我们的是对绝望灵魂的抚慰,是对生存状态的重估,是能枕着入眠的一个梦境,而这个梦,曾经真真实实地存在过,在记忆的回望里,碧波荡漾。

⑥那是八十年代中期,一直对巴金的《海上日出》心存缱绻,期待感受红日出海的璀璨景象。新疆离海太远,使只好以湖的的水域,模仿海的苍茫了。从首府放暑假回来,邀几位同学,骑车六十里,去艾比湖看日出,以弥补对海的贫瘠和渴望。

⑦由于道路的崎岖到湖边时,太阳早已三尺竿头了。虽没赶上看日出,却被眼前一望无际、绵延至深的芦苇荡所震撼,清风拂过,波涛汹涌。一如百万雄兵拥围着这一城的浩淼,湖的浅滩上,密密麻麻布满了野鸭、灰鸭、斑头雁,随便朝水中甩一片卵石,都会惊飞几十只水鸟,空中盘旋两圈,又栖落水中。湖面很宽,即使极目远眺,也看不见对岸的轮廓。靠近水边是一排沙滩,赤脚从上面走过,可以感受到温热潮润的细沙与脚趾间密切接触的惬意。几行浅浅的脚印,一派浪漫的行程。

⑧二十多年的时间,都无法淡化湖在往事里的色彩,这幅精美的画面早已长在岁月深处,每一次温故,都在重新涂染一遍色彩,所以,停靠在回忆中的湖,其实,一直都很鲜艳,多少次在梦里,潮涨潮落,清波涟涟。

⑨但眼前的残败,总让人恍然隔世,觉得这个每年被大风从湖底卷起无数沙尘和盐尘的,这个每年以几平方公里的速度一点点消失的,这个在干涸湖底随处可见禽鸟尸骨和枯苇干枝的,不是记忆里的那个湖啊!它与往日被我们时常念想的碧水清波毫无瓜葛。

⑩多么希望艾比湖的枯萎是一次误诊!

⑪但更多时候,我们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串的数字。近50年,我国失去的湖泊有243个,其中,新疆的数量最多,达62个。罗布泊消失于1972年;台特玛湖消失于1974年;玛纳斯湖消失于1974年;艾丁湖消失于1987年。这听上去多少有些像宣读阵亡名单,但它们确实是从我们眼中一个一个消失的。

⑫那些缭绕碧波的绿茵,那些水中游戏的鱼鸟,那些湖面泛舟的渔人,那些环湖晚炊的村庄,都随着湖的消失而泯灭了。

⑬通过同伴的结局,艾比湖一定看到了自己悲情的归宿,所以,湖才有了泪的咸涩。如果能发出呐喊,我想,湖是一定要向上天控诉的,控诉那贪婪者、破坏者、无知者、傲慢者,控诉他们以自己的短视,替子孙们挖掘着墓穴。

⑭时常看到一些赞美艾比湖的文章,对它仅剩的三分之一的水域,进行热情歌颂,听上去就像是对着一个病入膏肓的人,赞美她美丽的服饰和迷人的发髻,不知道在鱼缸里长大的鱼,会不会朗诵有关海的诗句。

⑮我在为一个湖悲哀的时候,突然想起了那些鸟,那些以湖为生的水禽,它们的翅膀,如何才能越过灾难,飞抵梦想的天堂。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我们的裁缝店

李娟

    在城市里,裁缝和裁缝店越来越少了。但在喀吾图,生活迥然不同。这是游牧地区,人们体格普遍高大宽厚,再加上常年的繁重劳动,很多人身体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变形,只有量身定做的衣服才能穿得平展。

    我们租的店面实在太小了,十来个平方,中间拉块布帘子,前半截做生意,后半截睡觉、做饭。但这样的房间一烧起炉子来便会特别暖和。很多个那样的日子,狂风呼啸,昏天暗地,小碎石子和冰雹砸在玻璃窗上,“啪啪啪啪”响个没完没了……但我们的房子里却温暖和平,锅里炖的风干羊肉溢出的香气一波一波地滚动,墙皮似乎都给香得酥掉了。

    我们还养了金鱼,每当和顾客讨价还价相持不下时,我们就请他们看金鱼。这样的精灵实在是这偏远荒寒地带的最不可思议的尤物——清洁的水和清洁的美艳在清洁的玻璃缸里曼妙地闪动,透明的尾翼和双鳍缓缓在水中张开、收拢,携着音乐一般……

    这样,等他们回过神来,再谈价钱,口气往往会软下来许多。

    当地男人们很少进屋,最固执的是一些老头儿,偶尔来一次,取了衣服却死活不愿试穿,即使穿了也死活不肯照镜子,你开玩笑地拽着他往镜子跟前拖,让他亲眼看一看这身衣服多“拍兹”(漂亮),可越这样他越害羞,双手死死捂着脸,快要哭出来似的。

    女人们就热闹多了,三三两两,不做衣服也时常过来瞅一瞅,看我们有没有进新的布料,如果有了中意的一块布,未来三个月就一边努力攒钱,一边再三提醒我们,一定要给她留一块够做一条裙子的。

    库尔马罕的儿媳妇也来做裙子了,她的婆婆拎只编织袋跟在后面,量完尺寸我们让她先付订金,这个漂亮女人二话不说,从婆婆拎着的袋子里抓出三只鸡来——“三只鸡嘛,换条裙子,够不够?”

    她订的是我们最新进的晃着金色碎点的布料,这块布料一挂出来,村子里几乎所有的年轻媳妇都跑来做了一条裙子。

    她说:“不要让公公知道啊!公公嘛,小气嘛。给他知道了嘛,要当当(唠叨、责怪)嘛!”

    “婆婆知道就没事了?”

    “婆婆嘛,好得很嘛!”她说着揽过旁边那矮小的老妇人,“叭”地亲一口:“裙子做好了嘛,我们两个嘛,你一天我一天,轮流换着穿嘛!”

    她的婆婆轻轻嘟囔一句什么,露出长辈才有的笑容。

    但是我们要鸡干什么?但是我们还是要了。

    还有的人自己送布来做,衣服做好后却凑不够钱来取,只好挂在我家店里,一有空就来看一看,试穿一下,再叹着气脱下来挂回原处。

    有个小姑娘的一件小花衬衣也在我们这儿挂着,加工费也就八元钱,可她妈妈始终凑不出来,小姑娘每天放学路过我家店,都会进来捏着新衣服摸了又摸,不厌其烦地给同伴介绍:“这就是我的!”穿衬衣的季节都快过去了,可它还在我们店里挂着!最后,我们先受不了了。有一天,这孩子再来看望她的衣服时,我们就取下来让她拿走,小姑娘惊喜得不敢相信,在那儿不知所措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挪出房子,然后转身飞快跑掉。

    裁缝的活不算劳累,就是太麻烦,量体、排料、剪裁、锁边、配零件、烫粘合衬、合缝……做成后,还得开扣眼、钉扣子、缝垫肩、缲裤边。浅色衣服还得洗一洗,缝纫机经常加油,难免会染脏一点,而且烙铁也没有电熨斗那么干净,一不小心,黑黑的煤灰就从气孔漾出来,沾得到处都是。

    是呀,从我们当裁缝的第一天起,就发誓一旦有别的出路,死也不会再干这个了。但假如有一天不做裁缝,我们还是得想办法赚钱过日子,过同样辛苦的生活。——可能干什么都一样的吧?

    是这样的,帕孜依拉来做衬衣,我们给她弄得漂漂亮亮的,她穿上以后高兴得在镜子面前转来转去地看。但是我立刻发现袖子那里有一点不平,就殷勤地劝她脱下来,烧好烙铁,“滋——”地一家伙下去……烫糊一大片……

    怎么办呢?我们商量了半天,把糊的地方裁掉,用同样的布接了一截子,将袖口做大,呈小喇叭的样式敞开,还钉上了漂亮的扣子。最后又给它取了个名字:“马蹄袖”。

    但是后来……几乎全村的年轻女人都把衬衣袖子裁掉一截,跑来要求我们给她们加工“马蹄袖”。

    干裁缝真的很辛苦,但那么多事情,一针一线的,不是说拆就能拆得掉。当我再一次把一股线平稳准确地穿进一个针孔,总会在一刹那想通很多事情。(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柴门里的岁月风尘

张瑞超

    ①一种思维,深入到曾经熟悉的时空,那里有一道朴实无华的柴门,一直静静地封存在心底。

    ②百年的民族屈辱,使得穷乡僻壤更加贫困。村庄负重前行,沉闷喘息。一道道简易的篱笆墙,一扇扇田园风格的柴门,在落魄的村庄,处处可见。

    ③柴门是父母无以言状的艰辛,是贫穷寒酸的代言人,然而在孩童的眼中,却包含了无忧的快乐童年,是一切幸福的源泉。

    ④柴门相伴的童年,从不设防。父母亲从来不叮嘱我们,“出门注意安全。”他们把我们扔在乡间的土地上,和遍地的小草、到处溜达的小狗一同随意生长。

    ⑤家家柴门夜不闭户,时常大敞四开,敞开胸怀接纳路人。简陋的门,无需掩饰瑕疵,也无富足的金玉令他人牵挂,拥有的是农家人的仁厚和宽容。数量庞大的贫穷,喂养一两户的富裕。落魄的村庄中,也有朱门大户,端庄肃穆,时常紧闭。偶尔经过,猛然响起几声犬吠,警示我们不要走近。

    ⑥敞开的门,无需透过柴门缝隙张望,就可瞅见院中家什,锃光瓦亮的铁锨等农具,堆砌的柴禾等,一览无余。那时候,时常有衣衫褴褛的乞丐,迈着迟疑的步子,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握着破瓦碗,轻声走进院门,发出浑浊的声音,只是为的一口喘息的生命。从寒舍中走出的农家人,往往塞给他们一口馍或者半拉窝头。

    ⑦栅栏围成的门,并不是一扇真正的门,它只是一个家完整的象征意义,是人的心理上安全屏障。柴门上锁,阻碍的只是陌生人的脚步,是对自己领地的简单宣示。却从来不对孩子们拒绝。即使离家做农活的父母用一把铁锁锁住柴门,也锁不住我们那一颗不羁的心。只要在门的低端,使劲推开一道斜缝,把头伸进去,用力一钻就过去了,小狗也尾随其后。等我们钻过去之后,再把门拉上。坏事做得天衣无缝,暗地里偷着乐。

    ⑧等我们一天天长大,单薄的柴门更加零落,轻轻挪开的时候,发出的声响也是有气无力,只是在坚硬的泥土地上留下一道道半圆的划痕,日久天长、水滴石穿,那划痕竟然变成浅浅的沟壑,如同奶奶额头上深深的纹络。已经长成高大身形的我们,再也从门缝中钻不过去了。偶尔放学回家,面对上锁的门,会采取攀爬的暴力手段,翻越院门。柴门不堪重负,摇摇晃晃,几乎散架。风风雨雨锤炼它的骨架,不起眼的小虫子侵蚀它的骨髓,岁月压弯了父亲挺拔的身姿,时光也将柴门打磨的光滑圆润,冲击成零散的零件,靠一条生锈的铁丝维系,稍稍用力,它就散做一堆木头。

    ⑨它老了,年轻的我们不忍再次攀登它的后背,它已经无力承受。

    ⑩柴门终将老去。当城镇化的洪流淹没了贫穷,老屋被拆除,柴门就被还原成一堆废弃的木头。哺育我成长的热土、供养我的村庄在一夜之间轰鸣倒塌,成为一座座废墟。夏季的雨,淋湿了碎石瓦砾,成批的野草从夹缝中急剧生长,一个夏天,就疯狂成原始森林。当我站在老屋原地,凝望眼前一人多高的野草,那种沉寂和陌生,来自远古的寂寥。一时间恍惚,这到底是生我养我的土地,还是万年前的亘古。无语,沉默。

    ⑪旧物旧情,始终要退出历史舞台,以新气象新感情代替。谁也无法拒绝自然规律。老屋已逝,柴门隐退,代之而起的是伸向天空的高楼大厦,是光鲜靓丽的社区,是厚重的绿漆铁门,是吃饱喝足的满足,是垂钓散步的闲适,是读书下棋的娱乐,是太平盛世的富足。

    ⑫历史,是记忆,是传承,是割不断的乡间浓情。

    ⑬在四川成都的浣花溪河畔,有一处自然人文景观“杜甫草堂”。在草堂的中心,有一处用青花瓷镶嵌的两个大字“草堂”。仅仅是普通的两个字,却传递了那种散淡、安逸的田居生活概念。尤其是被现代人还原的杜甫家门,竟然与我家失传的柴门极为神似。久违的亲切感,亲情、乡情的怀念一股脑的涌上心头。“寂寞柴门不彻扃,槐花细细糁空庭。”千年的历史风云,没有淹没淳朴的生活场景,纵然今天的居住富丽堂皇,因为曾经的足迹,即使柴门寒酸,依然让人心生怀念。

    ⑭也许向往朱门的高墙大院,但是高高的门槛和威严的石狮,让人心生怯意。当林黛玉第一次踏入豪门世家贾府,“街北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门前列坐着十来个华冠丽服之人”被其宏伟富丽庄严肃穆所震慑,不由得谨小慎微、忐忑不安。那里终究不是体弱多病的黛玉姑娘的生身之地,锦衣玉食也无法供奉内心对自由的渴望。

    ⑮柴门的岁月风尘中,简约的落寞,清新散淡的田居,默默守望着曾经的回忆。

(本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后面的题目

善人

老舍

    汪太太最不喜欢人叫她汪太太;她自称穆凤贞女士,也愿意别人这样叫她。她丈夫很有钱,她老实不客气地花着;花完他的钱,而被人称穆女士,她就觉得自己是个独立的女子,并不专指着丈夫吃饭。

    穆女士一天到晚甭提多忙。不说别的,就先拿上下汽车说,穆女士——也就是穆女士!——一天得上下多少次。哪个集会没有她?哪件公益事情没有她?换个人,那么两条胖腿就够累个半死的。穆女士不怕,她的生命是献给社会的;那两条腿再胖上一圈,也得设法带到汽车里去。她永远心疼着自己,可是更爱别人,她是为救世而来的。

    穆女士还没起床,丫环自由进来回话。她嘱咐过自由们不止一次了:她没起来,不准进来回话。丫环就是丫环,叫她“自由”也没用,天生的不知好歹。她真想抄起床旁的小桌灯向自由扔去,可是觉得自由还不如桌灯值钱,所以没扔。

    “自由,我嘱咐你多少回了!“穆女士看看钟,快九点了,她消了点气,是喜欢自己能一气睡到九点,身体定然不错;她得为社会而心疼自己,她需要长时间的睡眠。

    “不是,太太,女士!”自由想解释一下。

    “说,有什么事!别磨磨蹭蹭的!”

    “方先生要见女士。”

    “哪个方先生?方先生可多了,你还会说话呀!”

    “老师方先生。”

    “他又怎样了?”

    “他太太死了!”自由似乎很替方先生难过。

    “不用说,又是要钱!”穆女士从枕头底下摸出小皮夹来:“去,给他二十,叫他快走!”

    自由拿着钱要走,又被主人叫住:“叫博爱放好洗澡水。”自由走出去后,穆女士又想起来:方先生家里落了丧事,二少爷怎么办呢?无缘无故的死哪门子人,又叫少爷得荒废好几天的学!穆女士是极注意子女教育的。

    “博爱,开饭!”她赌气似的大喊。

    穆女士的早饭很简单;一大盘火腿蛋,两块黄油面包,草果果酱,一杯加乳咖啡。吃着火腿蛋,她想起方先生来。方先生教二少爷读书,一月二十块钱,不算少。不过,方先生到底可怜,她得设法安慰方先生:“自由,叫厨子把鸡蛋给方先生送十个去;嘱咐方先生不要煮老了,嫩着吃!”

    穆女士咂摸着咖啡的回味,想象着方先生吃过嫩鸡蛋必能健康起来,足以抵抗得住丧妻的悲苦。继而一想,以后索性就由她供给他两顿饭,那可就得少给他几块钱。他少得几块钱,可是吃得舒服呢。她总是给别人想得这样周到;不由她,惯了。她永远体谅人怜爱人,可是谁体谅她怜爱她呢?想到这儿,她觉得生命是个空虚的东西。工作,只有工作使她充实,使她睡得香甜,使她觉到快活与自己的价值,她到书房去看这一天的工作。

    她的秘书冯女士已在书房等一点多钟了。冯女士才二十三岁,长得不算难看,一月挣十二块钱。穆女士的交际多么广,做她的秘书当然能有机会遇上阔人;假如嫁个阔人,一辈子有吃有喝,岂不比现在挣五六十块钱强?穆女士为别人打算老是这么周到,而且眼光很远。见了冯女士,穆女士吸了口气:“哎!今儿又有什么事?说吧!”她倒在个大椅子上。

    冯女士把记事簿早已预备好了:“穆女士,盲哑学校展览会,十时二十分开会;十一点十分,妇女协会,您主席;十二点,张家婚礼;下午……”

    “先等等,”穆女士又叹了口气,“张家的贺礼送过去没有?”

    “已经送过去了,一对鲜花篮,二十八块钱,很体面。”

    “啊,二十八块的礼物不太薄,下午一共有几件事?”

    “五个会呢!“

    “甭告诉我,我记不住。等我由张家回来再说吧。”

    穆女士不想去盲哑学校,可是又怕展览会相片上没有自己,怪不合适。她决定晚一会儿,正赶上照相才好。这么决定了,她很想和冯女士再说几句,倒不是因为冯女士有什么可爱的地方,而是她自己觉得空虚,愿意说点什么……解解闷儿。她想起方先生来:“冯,方先生的妻子过去了,我给他送了二十块钱去,和十个鸡蛋,怪可怜的方先生!”穆女士的眼圈真的有点发湿了。

    冯女士早知道方先生是自己来见汪太太,她不见,而给了二十块钱,可是她晓得主人的脾气“穷先生真可怜!可也是遇见女士这样的人,赶着给他送了钱去!”

    穆女士脸上有点笑意:“我永远这样待人;连这么着还讨不出好儿来,人世是无情的!”

    “谁不知道女士的慈善与热心呢!”

    “哎!也许!”穆女士脸上的笑意扩展得更宽了些。

    “二少爷的书又得荒废几天!”冯女士很关心似的。

    “可不是,老不叫我心静一会儿!”

    “要不我先好歹地教着他?我可是不很行呀!”

    “你怎么不行!我还真忘了这个办法呢!你先教着他得了,我亏不了你!”

    “您别又给我报酬,反正就是几天的事,方先生事完了还叫方先生教。”

    穆女士想了会儿,“冯,你就教下去,我每月一共给你二十五块钱,岂不是很好?”

    “就是有点对不起穷先生!”

    “那没什么,遇机会我再给他弄个十块八块的事;那没什么!我可该走了,哎!一天一天的,真累死人!”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没文化

(俄罗斯)安德烈·马卡罗夫

    科利亚•瑟罗耶戈夫继承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半年前,他的姑妈去世了。

    “这是上帝赏给我们的,”妻子说,“因为我们受的折磨。”

    “你胡说什么!”科利亚顶了妻子一句,“我们受了什么折磨?是上帝收去了。”

    “上帝把她收去了,”妻子也不甘示弱,“可赏赐了我们,就是那套房子,以示公平。一家三 口共居一室,难道不是一种折磨?”

    科利亚没有再争辩,公平就公平吧。半年过去了,失去亲人的哀痛渐渐淡忘,现在科利亚在这套房子里来来回回地踱步,四处打量着,手里拿着一串钥匙,脸上是灿烂的笑容,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上去了。

    姑妈一生从教,是一个非常有文化修养的女人,仅书就摆满了五个古旧的大书橱。可她生活非常清贫,只有一个老式圆角冰箱、一台电子管电视机和一台单缸半自动洗衣机。现在他们要把这些宝贝当垃圾扔掉。妻子想把这些书也一块扔了,但科利亚没同意。

    “我要在整面墙上定做一个漂亮的书柜,”科利亚说,“这样我们家也有藏书了,也有文化 气息了,终于像个书香门第了。”

    他说完,像个孩子似的坐在了这堆书旁。

    “没有带图的。”妻子调侃了一句,就去厨房了。

    怎么没有!科利亚真的找到了几本图画书,小时候姑妈亲自给他读过,有《一只小灰鸭》《小红帽》《一个士兵》等。这几本书薄薄的,没多少页码。科利亚突然笑了起来,想起了故事 里那个士兵是怎么在一个吝啬的老太太家里用锤子煮粥的。

    科利亚把这几本书摞在了一起,心想,给儿子讲是晚了,孙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呢。

    他挪了挪身子,又翻弄起各种文学典籍。他拿起一本涅克拉索夫的诗集使劲儿回忆了半天,也就记得在中学教学大纲中有那首《大门前的沉思》。普希金的诗还算强点儿,《我记得那美妙的一瞬》他零零碎碎地记得几个片段,可也都是两三行而已。

    科利亚着实埋怨了一番自己没文化,刚要潜心阅读,填补一下大脑的空白,妻子就喊他把那台洗衣机先拖走扔掉。

    他们举家迁入后,科利亚立刻叫来了一位师傅,让他测量了一下墙上要定做的书柜的尺 寸,计算了定做费用。那位师傅很快就给出了预算,但科利亚家的第一笔支出买的却是一台新电视机。他们选的那台电视机大得简直就像一块电影银幕,于是这些书暂时被挪到另一面墙边去了。一个月后,妻子又买了一套床具,那套床具实在太宽太大了,这些书只好又换了地方。又过了一个月,妻子偶然在一个展销会上买到了一套壁柜,带梳妆台,梳妆台镜子上方还安装着一盏镜前灯。

    “儿子,”科利亚恳求道,“把这些书放在你的房间里吧,能占一整面墙,看着多有文化。”

    “什么?”儿子把一只耳塞从耳朵里拿出来说,“不行,我这整面墙上就挂一辆自行车。你还是给我买电子书吧,最好是一部新款的iPad。”

    儿子说完又把耳塞塞进耳朵,伴着音乐迈着舞步走了。

    “怎么搞的!”科利亚把这些书一摞摞地塞进了电视机对面的角落里,百思不得其解。“原来我们一家三口在一个房间里都住得下,可现在一整套房子竟然连一本书都放不下了。老婆!”他怒吼道,“我们家就不能有点儿文化吗?”

    “那就看第五频道的文化台吧!”妻子回敬道。

    后来科利亚出差了两个星期。他回来时,姑妈的那些书已经没了踪影。他出差的时候,妻子发了一则启事:“藏书出售,传世经典。”书当天就被人运走了,而卖书的钱妻子则买了一套小转角沙发,正好摆在了电视机对面。

    科利亚难过了一段时间后又像从前一样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了,不再想什么文化。

(有删改)

现代文阅读Ⅱ;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最后一次巡逻

王曦

二班长要退伍了。退伍就要下山,离开高原。他得去跟他的山告个别。这是一个雪后的早晨,二班在操场集合完毕,只等连长一声令下,便可以出发,前往实控线附近的山口例行巡逻。二班长知道,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

队伍出发了。①作战踩在厚厚的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把满满山谷的寂静踩了个碎。副营长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二班长,说:“守平,今天是你们班?”二班长愣了一下,赶紧答是。副营长说了声好,回过头,又轻轻地说了一声,很好。二班长希望副营长再说点什么,可副营长不再吭声,迈步向前走了。二班长只好跟上去,踏着副营长踏出的脚印,低头默默揣测。

二班长是个寡言少语的人,喜欢把什么事都搁心里琢磨,嘴一闭,就成了石头。这点跟副营长很像。没办法,二班长就是他带出来的兵嘛。十多年前,二班长来到这个驻扎在云端的连队时,副营长是他的排长。②那时的二班长还是个高高瘦瘦的新兵,穿上松松垮垮的军装,山风一吹,活像个立在麦地里的稻草人。二班长一直待在这个连队,历经了三任连长、四证指导员。连长说,这石头可真够硬的,什么事都憋在心里,这怎么行,老憋着会出问题的指导员说你可把心搁肚子里去吧,咱这石头外硬内软,外冷内热,是块和田.温的,通透着呢。

队伍沿着连队门前的河,溯流向山里走。十二个人,不急,不慢,不停歇,走成一条的线。河不大,是季节性的,还没入冬就结矛冰,断流了。一断就是半年。的队伍走得有点闷。带头的副营长不说话,大家都不好说话。副营长东瞅瞅看,很激动,像是初来乍到一样。

有什么好看的?这条路线他走了少说也上百遍了,以前没见他这么兴奋过。”难道是专门来送自己的?肯定不是,二班长觉得自己还没那么重的分量。他为什么来跟队巡逻?没听说有什么特别情况。还有他那句“很好”,是什么意思?这一个又一个问题困扰着二班长,他反复琢磨,没琢磨明白。心里装的事情多了,二班长脚下就有些重,有些粘,他计划的告别巡逻,被副营长搅乱了。

二班长到细微的声音:5201、5201。出发后不久,这个声音便时不时从背后传到他耳朵里,二班长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那个列乒,二班长很满意,就像看成熟的麦子。二班长家里是农村的,他喜欢庄稼,上高原后,就更喜欢了。

53……37、53……37,身后又传来列县的声音,这次是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一班长连忙回头看,一看,二班长就有些生气。

“护目镜戴上!怎么回事?说你凡次了!”二班长训斥列兵。

正在仰望雪山的列兵戴上护目镜,心里却是不大乐意。列兵上高原刚满两个月,这是第二次跟队巡逻。当作战地图上那些烂熟于心的黑色三角变成了眼前一座座活生生的雪山时,他才真正知道,每座山都是唯一的,每座山都是有生命的,没有谁能征服一座山。他要好期察这些山,要为每座山都写一首诗。

二班长喜欢这个比他小了快十岁的兵。这个小孩能吃苦,爱学习,会写东西,是连里的宣传骨干,最重要的是,他有很多新奇的想迹。比方锐前两天,列兵找二班长说,想向连里建议买架无人机。二班长问咱不空军,配无人机干什么用?列兵说不是打仗的那种无人机,是小型的,网上就有得,能高空拍照。二班长这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二班长说恐怕连里不会批。列兵说试试呗。一试,连长当场就批了。连长也有很多新奇的想法,一年来,二班长跟连长的脚步跟得有些吃力。

队伍拉着手翻过积雪过膝的山脊,开进一片开阔的高原戈壁。他们要穿过戈壁,去对面的雪山。雪山看似近在眼前,其实还很远,要走三个多小时才能到。

副营长接着说:“守平,听说今年你要走了。”

二班长愣了一下,舔舔嘴唇,咕哝出一个短促的音节:“嗯。”

副营长抬头望向前方,像是在自言自语:“当年的老家伙一个个都走了,咱们早晚都有下山的一天,今年我也要走了。”

二班长现在真的明白了,原来这次巡逻,副营长也是来告别的。

队伍在这里休整。二班长走到连长跟前,叫列兵过来。④列兵蹦跳着跑过来,像只也里觅食的藏羚羊。二班长说:“程志,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要猛冲猛跑。”列兵双手撑膝盖,边大口喘气边答是。二班长说:“程志,报告当前位置。”列兵有些为难地看着自的班长。二班长说:“你一路上嘟囔什么呢?”列兵立即明白了,赶紧回答:“当前位于5585峰和5621峰之间。”二班长骄傲地看看连长。连长黑着脸,没什么表情。二班长列兵走开。二班长说:“是个不错的兵吧?”连长说:“还行。”二班长说:“他现在是我们的活地图,才两个月,资料已经滚瓜烂熟了。”连长说:“不错。”二班长问:“能留在山上?”连长看二班长一眼说:“石头你今天话还真多,他自己不想走,谁还能撵他不成。”二长笑了,放心地走去副营长那边。

列兵觉得班长今天有点怪。班长不守规矩,摘掉了护目镜和防寒面罩。班长还脱手套,抓一把雪往嘴里塞。班长不再是冷冷的班长。班长笑了,有些羞涩,有些傻气憨的,像一块开花的石头。

再次上路,队伍仍旧那么走着,不急,不慢,不停歇,走成一条紧凑的线。高原寂静声。雪地上留下一行长长深深的脚印。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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