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困难

山东省淄博市桓台一中2020届高三语文一模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一棵洋槐树

王奎山

    石头要搭一个猪圈,还缺一根檩条,就去屋后刨一棵洋槐树。那棵洋槐树三把来粗,正好是一根檩条的料。石头刚刚刨了几下,结实过来了。结实说,石头,你干啥呢?石头说,我刨树搭猪圈呀,正好缺一根檩条。结实说,你刨树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就刨呀?石头说,笑话,我刨我自己的树,跟你商量个啥?结实说,那是你的树?你敢说那是你的树?石头说,长在我的宅子上,不是我的树是谁的树?结实说,长在你的宅子上不假,可你也得看看是怎么长出来的,那是我的洋槐树的根串过去的。不是我的洋槐树的根串过去,你宅子上会凭空长出一棵洋槐树来?这个道理,石头自然明白。自己的宅子上有椿树,有杨树,就是没有洋槐树。这惟一的一棵洋槐树,明显是从结实的宅子上串过来的。但是,树既然长到自己宅子上了,不是自己的又是谁的呢?正因为石头对那棵洋槐树的所有权深信不疑,所以他认为结实的纠缠纯属胡闹,于是,也就没有把结实的话放在心里。他不再理会结实,继续去刨树。但是,结实也同样对那棵洋槐树的所有权深信不疑。因此,当石头不听他的警告继续挥镢刨树的时候,结实将腿一伸,伸到了石头的镢头下面。结实说,你有种,你就刨吧。石头虽然气愤,但为了不闹出更大的乱子,只好悻悻然地收起镢头,回家去了。

    石头回到家里,越想越生气,就找村主任去了。村主任是石头的远房叔叔。但村主任并不因此而偏袒石头,而是很负责地亲自跑到现场看一看。看过之后,村主任对石头说,树确实是从结实那边串过来的。石头说,可它明明长在我的宅子上。村主任说,我没说不是长在你的宅子上,我是说,这棵洋槐树确实是从结实那边串过来的。石头说,那你说咋办?村主任笑笑说,石头,一棵树,顶多也就值个十块八块的。为这样一棵树,弄得两个人脸红脖子粗的伤了和气,划算吗?石头气鼓鼓地站在那里,不说话。村主任说,你看这样行不行,这棵树算你们两家的,对半儿分,一家一半。你要用树,行,给结实出五块钱。石头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当村主任的叔叔话说出来了,总不能驳了叔叔的面子呀,为了这一件小事驳了叔叔的面子,今后还咋求叔叔办事哩?想到这里,石头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见石头点了头,村主任觉得有门儿,就去找结实去了。不料,结实一听村主任的意见,火了,说,你们叔侄俩勾结好了来挤兑我,当我是傻瓜呀?那棵树本来就是我家的,凭啥跟他对半儿分?我谁也不跟他分,我就要那棵树。

    石头一听结实不愿意,心里的火气更大。石头心里说,那棵树本来就百分之百是我的。我完全是看在叔叔的面子上才同意和你对半儿分的。如今,你不乐意,我还更不乐意呢。于是,石头反悔了他原来和村主任达成的协议,也坚持说那棵树完全是自己的。

    石头决定先下手为强,瞅了个机会,把那棵洋槐树刨倒了。结实得到消息,也掂了一把镢头怒气冲冲地赶了过来。结实虽然怒气冲冲,虽然手里掂了一把镢头,但他并不敢拿镢头往石头身上刨,他还没那个胆量。于是,结实就用镢头去刨那棵树。结实运足力气,照准树身一镢头刨下去,喀嚓一下,镢头的利刃深深地钻进树身里,把树身一劈两半。石头见结实一镢头把树身劈成了两半,不能当檩条用了,也用镢头去劈那树身。就这样,两个人像是在比赛劈柴一样,你一下,我一下,你一下,我一下,不一会儿,那棵三把粗可以当檩条用的洋槐树,就被劈成了一堆碎木片片。

    围观的人,不论大人还是小孩,都被两个人的行为逗乐了,都嘻嘻哈哈地笑。有的人,甚至笑得捂着肚子蹲到了地上。大家都说,真好玩儿!

    弄到最后,连石头和结实两个人也不由得跟着大伙儿笑了起来。

(1)、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与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最恰当的一项是:(   )
A、石头对长在自己屋后的洋槐树的所有权深信不疑,因为他认为树长在自己的宅子上就是自己的,这恰恰证明了他的蛮不讲理,胡搅蛮缠。 B、小说中的村主任算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他试图调解石头和结实的纠纷,这个人物的出现对小说的情节发展起了推动作用。 C、关于石头和结实刨树的场面描写略带戏谑和夸张,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人物丑态跃然纸上,表达出作者轻视和不屑的态度。 D、小说在石头和结实的争吵声中开始,在围观人群的哄笑声中结束,争吵表现了石头和结实的互不相让,哄笑表现了围观人群“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客”心态。
(2)、小说中的结实这一人物有哪些性格特点?请结合全文简要分析。
(3)、小说最后以“笑”结尾,有什么好处?请结合文本谈谈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⑴~⑷题。

山路变得弯弯曲曲,快到天城岭了,这时,骤雨白亮亮地笼罩着茂密的杉林,从山麓向我迅猛地横扫过来。

那年我二十岁,头戴高等学校的制帽,身穿藏青碎白花纹上衣和裙裤,肩挎一个学生书包。我独自到伊豆旅行,已是第四天了。在修善寺温泉歇了一宿,在汤岛温泉住了两夜,然后穿着高齿木屐爬上了天城山。重叠的山峦,原始的森林,深邃的幽谷,一派秋色,实在让人目不暇接。可是,我的心房却在猛烈跳动。因为一个希望在催促我赶路。这时候,大粒的雨点开始敲打着我。我跑步登上曲折而陡峭的山坡,好不容易爬到了天城岭北口的一家茶馆,吁了一口气,呆若木鸡地站在茶馆门前。我完全如愿以偿。巡回艺人一行正在那里小憩。

舞女看见我呆立不动,马上让出自己的坐垫,把它翻过来,推到了一旁。

“噢……”我只应了一声,就在这坐垫上坐下。由于爬坡气喘和惊慌,连“谢谢”这句话也卡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了。

我就近跟舞女相对而坐,慌张地从衣袖里掏出一支香烟。舞女把随行女子跟前的烟灰碟推到我面前。我依然没有言语。

舞女看上去约莫十七岁光景。她梳理着一个我叫不上名字的大发髻,发型古雅而又奇特。这种发式,把她那严肃的鹅蛋形脸庞衬托得更加玲珑小巧,十分匀称,真是美极了,令人感到她活像小说里的姑娘画像,头发特别丰厚。舞女的同伴中,有个四十出头的妇女,两个年轻的姑娘,还有一个二十五六岁的汉子,他身穿印有长冈温泉旅馆字号的和服外褂。

舞女这一行人至今我已见过两次。初次是在我到汤岛来的途中,她们正去修善寺,是在汤川桥附近遇见的。当时有三个年轻的姑娘。那位舞女提着鼓。我不时地回头看看她们,一股旅行的情趣油然而生。然后是翌日晚上在汤岛,她们来到旅馆演出。我坐在楼梯中央,聚精会神地观赏着那位舞女在门厅里跳舞。

……她们白天在修善寺,今天晚上来到汤岛,明天可能越过天城岭南行去汤野温泉。在天城山二十多公里的山路上,一定可以追上她们的。我就是这样浮想联翩,急匆匆地赶来的。赶上避雨,我们在茶馆里相遇了。我心里七上八下。

不一会儿,茶馆老太婆把我领到另一个房间去。这房间大概平常不用,没有安装门窗。往下看去,优美的幽谷,深不见底。我的肌肤起了鸡皮疙瘩,牙齿咯咯作响,浑身颤抖了。我对端茶进来的老太婆说了声:“真冷啊!”

“唉哟!少爷全身都淋湿了。请到这边取取暖,烤烤衣服吧。”

老太婆话音未落,便拉着我的手,把我领到她们的起居室去了。

阅读下面散文,完成下面小题。

柴禾

刘亮程

    ①我们搬离黄沙梁时,那垛烧剩下一半的梭梭[注]柴,也几乎一根不留地装上车,拉到了元兴宫村。元兴宫离煤矿很近,取暖做饭都烧煤,那些柴禾因此留了下来。

    ②柴垛是家力的象征。有一大垛柴禾的人家,必定有一头壮牲口、一辆好车,当然,还有几个能干的人,这些好东西碰巧凑在一起了就能成大事、出大景象。可是,这些好东西又很难全凑在一起。有的人家有一头壮牛,车却破破烂烂,经常坏在远路上。有的人家置了辆新车,能装几千斤东西,牛却体弱得不行。还有的人家,车、马都配地道了,人却不行——死了,或者老得干不动活。

    ③我们刚到父亲的住处时,家里的牛、车还算齐备,只是牛稍老了些。柴垛虽不高,柴禾底子却很厚大排场。不像一般人家的柴禾,小小气气的一堆,都不敢叫柴垛。父亲带我们进沙漠拉柴,接着大哥单独赶车进沙漠拉柴,接着是我、三弟,等到四弟能单独进沙漠拉柴时,我们已另买了头黑母牛,车轱辘也换成新的,柴垛更是没有哪家可比,全是梭梭柴,大棵的,码得跟房一样高,劈一根柴就能烧半天。

    ④现在,我们再不会烧这些柴禾了。我们把它们当没用的东西乱扔在院子,却又舍不得送人或扔掉。我们想,或许哪一天没有煤了,没有暖气了,还要靠它烧饭取暖。只是到了那时我们已不懂得怎样烧它。劈柴的那把斧头几经搬家已扔得不见,家里已没有可以烧柴禾的炉子。即便这样我们也没扔掉那些柴禾,再搬一次家还会带上它们,它们是家的一部分。那个墙根就应该码着柴禾,那个院角垛着草,中间停着车,柱子上拴着牛和驴。在我们心中一个完整的家院就应该是这样的。许多个冬天,那些柴禾埋在深雪里,尽管从没人去动它们,但我们知道那堆雪中埋着柴禾,我们在心里需要它们,它让我们放心地度过一个个寒冬。

    ⑤那堆梭梭柴就这样在院墙根呆了二十年,没有谁去管过它们。有一年扩菜地,往墙角移过一次,比以前轻多了,扔过去便断成几截,颜色也由原来的铁青变成灰黑。另一年一棵葫芦秧爬到柴堆上,肥大的叶子几乎把柴禾全遮盖住,那该是它们最凉爽的一个夏季了,秋天我们为摘一棵大葫芦走到这个墙角,葫芦卡在横七竖八的柴堆中,搬移柴禾时我又一次感觉到它们腐朽的程度,除此之外似乎再没有人动过。在那个墙角里它们独自过了许多年,静悄悄地自己朽掉了。

    ⑥最后,它们变成一堆灰时,我可以说,我们没有烧它,它们自己变成这样的。我们一直看着它变成了这样。从第一滴雨落到它们身上、第一层青皮在风中开裂我们就看见了。它根部的茬头朽掉,像土一样脱落在地时我们看见了。深处的木质开始发黑时我们看见了,全都看见了。

    ⑦当我死的时候,人们一样可以坦然地说,他是自己死掉的。墙说,我们只为他挡风御寒,从没堵他的路。坑说,我没陷害他,每次他都绕过去。风说,他的背不是我刮弯的。他的脸不是我吹旧的。眼睛不是我吹瞎的。雨说,我只淋湿他的头发和衣服,他的心是干燥的,雨下不到他心里。土说,我们埋不住这个人,梦中他飞得比所有尘土都高。

    ⑧可是,我不会说。没谁听见一个死掉的人怎么说。

    ⑨我一样没听见一堆成灰的梭梭柴,最后说了什么。

(有删改)

【注】梭梭:一种灌木或小乔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那座军营,那群士兵(节选)

杨西景  侯发山

    于是,他们来到当年的“点名台”前。张嵩山整了整衣冠,缓缓走上了“点名台”。看着排列整齐的方阵,望着一头头白发,一张张沧桑的脸庞,张嵩山心里几多激动,几多感慨,眼前幻化出了一张张英俊的面孔,一个个鲜艳的、火红的领章、帽徽,仿佛回到了三十五年前……“连长好!”一声震天响的呼喊把张嵩山拉回到现实中,“唰”,两行泪珠从眼帘飞驰而下。此刻,这一声亲切的、久违的呼喊,蕴含着当年那血浓于水的连队亲情。这就是连队,军人一生一世都难以忘却的灵魂的故乡、青春的故乡。一个锅里抡勺子的生活,一个院子里共迎日月的岁月,是生命和生命的融洽,灵魂与灵魂的沟通,青春和青春的碰撞。纵然在这里哭过、吵过,甚至骂过,然而,在岁月的回忆里,都是人生最珍贵的欢声笑语。虽然部队解散了,他们的豪气未散,心未散……张嵩山清了清嗓子,着力一展当年的豪气,开始点名:“孙雅雅。”

    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年近七十的老连长除了身体略显佝偻外,声音还是那样洪亮,还是那样有力,丝毫不减当年。

    张嵩山又叫了一声:“孙雅雅。”

    “到!”

    “曲高远。”

    “到!”

    “牛飞鸣。”

    “到!”

    ……

    “张文英!”这是张嵩山点的最后一个人。

    现场一下子沉寂了。

    “张文英!”张嵩山提高了声音。

    当年那一次点名,缺他;今天,又缺他!现场一阵沉默。

    这时,杨伊洛站了出来,阴着脸对大家说:“乡亲们,战友们,去年夏天,几个小孩来到九龙湾游玩,当时天热,他们就跳进黄河洗澡。黄河下边暗流很多,卷走了一个小孩。当时,张文英正在岸边种菜,听到呼救,没有半点犹豫,一下子跳进了黄河,孩子推到岸边,但他却没出来。”

    啊!张嵩山傻了。

    杨伊洛走到张嵩山身边,解释道:“我怕大家一路上开车分心,在微信上没有说明。”

    张嵩山点点头,眼角又一次飞出泪花。

    这时,站起来一个孩子。他说:“我是兵兵,张叔叔就是为救我牺牲的。”

    张嵩山走上前,紧紧抱住了兵兵。

    杨伊洛说:“我看了张文英生前的日记,知道他有百年后把骨灰的一半埋在城垛山的愿望……可惜他出事后,尸体一直没有打捞上来。今天就带来了他的一双鞋子,等会儿我们上山,做个衣冠冢吧,好了却他一辈子的军人情结。”

    张嵩山看到那双鞋子是手工做的布鞋,似乎还没有上过脚。是张文英的老娘做的?可是,听说他的娘早早就去世了啊。

    墨春秀上前一步,看着那双鞋,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这是当年俺娘给他做的。”张嵩山记得,当年这个村的妇女给部队的战友每人做了一双鞋,他的,也没有舍得穿,一直摆放在他的办公室桌,直到退休他才收拾回家,锁进箱子里。

    没有人提议,也没有人说话,大家带着兵兵,带着张文英的那双鞋,朝城垛山走去。同行的人,除了张嵩山的战友,还有“鱼水新村”的全体村民。

    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唱起了那首《城垛谣》:

叔伯们啊,你们在哪头儿?

嗨,俺们在嘉峪关这头。

兄弟们啊,你们在哪头儿?

嗨,俺们在山海关这头。

你挽着我的胳膊,

我拽紧你的手。

这万万块秦砖吆,

是咱一代代的骨头连骨头!

你抵着我的肩,

我顶住你的头。

这万里城墙吆,  '

是哨一代代的血肉筑就!

拦胡马,挡匈奴,

夷狄难近咱家门口。

丢了头,抛血肉,

长城护家八千秋。

您的娃,

俺的妞,

记住叔叔伯伯骨连骨,

记住哥哥弟弟血连肉。

俺们在关外头,

您们在关里头。

十三雄关忠魂守,

家园万代无边忧……

    开始时是一个人唱,后来,大家都跟着唱起来。这歌,似云,在每个人心中漂浮着;似雨,在每个人眼帘中飞落着……

    在城垛山上,选坟茔的时候,张嵩山选了个地势较高的地方。他说:“得让张文英瞧得见咱的老营盘。”

    从未落过泪的杨伊洛,此刻泪水伴着话语:“兄弟们,我和老张明年就七十了,你们也都奔六十了,就让文英兄弟代表咱们,永远看护着老营房,永远呵护着城垛山吧。”

(《奔流》2018年第9期、10期连载)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那是一个坑

李吟

    王超盯着天上的秋阳,不刺眼。

    王超再看眼前那口深坑,黑黢黢,有底吗?他挺挺胸,别害怕,下去吧,坑里有玉石;别害怕,下去一趟再上来,三千元现金便到手,诱人嘛。

    深坑在郊外的一棵大梨树下。建筑商老乔的儿子与伙伴在这儿玩耍,老乔的儿子颈上吊着块玉石,祖传的,极珍贵。那小子把一位小女孩头上的花朵摘下扔进了深坑,小女孩不服气,扯下老乔儿子颈上的玉石丢进深……女孩儿的父母不在家,找谁啊?老乔只好悬赏一千元,寻人沉下深坑找玉石。可一千元现金算个啥?谁愿意把命丢进坑里?凑巧的是王超正好路过现场,见老乔指着小女孩大骂着。小女孩哭得伤心,嘴里叫着“奶奶奶奶来救我”,可奶奶总是没出现。王超一咬牙,说给三千元,他保证下去找到玉石。王超随口一声保证就惹上了麻烦,老乔拽住他不松手,问需要签订协议吗?王超摇摇头,下去就下去,协个什么议?他是个大男人。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王超临下深坑前,手机响了,妻子说家里煤气灶坏了,要王超快回家。王超说正忙着,等会儿便回家。王超确实忙,想整几个钱,不忙不行。他想换个稍大点的房,把老家的母亲接来;他想让儿子读研;他想让妻子好好过日子。妻子腿残了,是他的过错。半年前,王超骑着摩托去乡下收山货,后座上带着妻子。摩托栽下路坎,他妻子性命虽保住,左腿却残了……王超摁断信号,到了深坑边,要求先把一只公鸡放下去。

    众人将公鸡放下三十多米的深坑,拉上来,哇!公鸡长鸣一声。

    王超长舒一口气,腰间系上麻绳,头上有矿灯。

    老乔问王超需要氧气吗?王超说氧个什么气?免了吧。

    王超看着十多位汉子守在安有滑轮的地方,黝黑的脸上满是神圣,一挥手:“放。”

    绳索嗖嗖声响,王超缓缓下沉,头上的灯光在坑壁上直晃悠。

    王超深入坑底。坑底有杂物,有动物骨架……骇死人。真是神灵保佑,王超一眼就发现玉石躺在几块骨头旁边。玉石闪着蓝幽幽的光。王超抓起玉石,掸掸玉石链子,链子也串满了珠子。他抠抠脑袋,忽然把链子扯断一截,掂一掂。为何要扯断链子呢?他一笑,嘿嘿嘿!他将链子塞到坑壁的一个小凹洞里,然后摇动麻绳,三下,再三下。

    王超被拉上地面,把玉石递给老乔。

    面。老乔甚是兴奋,攥着玉石,问链子怎么还差那么一截?

    王超抠抠脑袋,说他在坑里发现时就是这样。

    老乔一脸狐疑:“是不是你扯断了?”

    王超勃然大怒:“我扯断了?我给你扯断了?”王超扑过去,伸手要夺老乔手上的玉石。

    老乔退几步:“你在耍诡计?链子在你身上。”

    王超急了,双手扯衣领,扯裤子,裤子褪下老远,红色短裤都暴露出来。他掏出身上所有的钱,说他出三千元,再把玉石丢进坑里,让老乔自己下去找回玉石,可以吧?

    老乔还没吭声时,一位妇人带着一个小孩来了。小孩是老乔的儿子。孩子只有一只左臂,下巴上还有一块疤。孩子从老乔手里抓过玉石,泪水刷地出来了,说链子断了,不好看了,不好看了。

    众人看着孩子在哭,议论纷纷,有人说老乔不地道,有人说王超也不地道。

    老乔的脸庞要爆炸:“你不是还想要我的钱吗?再加一千块。”

    王超一昂头:“我再下去,死了也会爬上来。”

    王超又被绳索放进坑里。当然,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链子。他站在坑底,关了手电筒,光明不在,坑里瘳人的黑。他就那么站着,谁也看不见他,他也看不见谁。王超感到身上麻酥酥的,快上去!王超使劲儿摇绳索,三下,再三下。

    王超又被拉上地面,他把那截链子捧给老乔的儿子,然后从老乔手里取过现金,腮帮鼓几鼓,慢慢地数了两次。

    他取出一千元,塞进老乔儿子的手里,老乔问:“我问你一下,那截链子是你故意扯断的吗?你为何少要我一千块钱?”王超听着老乔哕嗦着,他不做声了。过了一会儿,王超一声喊:“乔总,你是有钱人,和我探讨这个问题做啥呢?那是一个坑!”

(选自《重庆文学》,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无中生有

[俄]契诃夫

写作学教师汉尼的女儿嫁给了一位地理教师。汉尼的很多同事都来参加婚礼。人们或唱或跳,各尽其兴。

下午五点半,汉尼来到厨房,看是否可以开始晚宴了。厨娘叫曼妮,一个腰粗如水桶的女人,正在忙碌着。汉尼吞了一口口水,说道:“真香呀!我恨不得把整个厨房都吞进肚子里。曼妮,鲟鱼在哪里?快告诉我。”

曼妮伸手掀开了旁边的一个盖子。一条大鲟鱼立刻出现在汉尼面前,炸得金黄的鱼肉上面点缀着刺山果、橄榄和胡萝卜。汉尼俯下身,“吧嗒”了一会儿嘴巴,然后直起身,打了一个响指,又“吧嗒”了一下嘴巴。

“呵呵!激情亲吻的声音!曼妮,你在和谁接吻呀?”伴随着话音,助理迎宾员万奇走进了厨房。“是哪个幸运儿呀?啊……很高兴见到您,汉尼先生!”

“我没吻曼妮。”汉尼困窘地说道,“你看到了吗,笨蛋?我只是……自个儿吧嗒嘴巴……这是因为……我……很高兴……因为……我看到那条鱼。”

“鬼才会相信你说的话呢。”万奇咧嘴笑着消失了。

“该死!”汉尼想道,“这混蛋会去讲坏话的。”

汉尼气急败坏地回到客厅,偷偷地观察万奇。这时,万奇正站在钢琴旁边与钢琴师交谈,钢琴师不时发出笑声。

“万奇肯定是在说我!”汉尼心想,“不行,我不能让流言蜚语继续传播下去!我要让大家知道事情的真相。”

汉尼抓了抓头发,非常不自然地走到一名法语教师跟前。

“我刚才去厨房查看晚餐准备好了没有,”他对法语教师说道,“我看到了那条鲟鱼,然后就‘吧嗒’了一声嘴巴。你知道,太味美了……就在那时,万奇刚好走进来,他在完全没有弄清事情的真相前就说:‘哈,你们在这里接吻!’我吻曼妮,那只老母鸡?!亏他想得出来!真是个怪人!”

“谁是怪人呀?”一名数学教师刚好经过。

“当然是万奇了!我刚才去了厨房……”

然后他又讲了那段“罗曼史”。“……他诽谤我!”汉尼气愤地说。

“谁诽谤你呀?”主持婚礼的牧师走了过来。

“万奇……”

就这样,半个小时不到,所有的客人都知道了那段“罗曼史”。

“让万奇说去吧!”汉尼心想,“让他说去吧!他还没开口别人就会对他吼叫:‘够了,长舌妇!我们早就知道了!”

但是,汉尼的策略并没起什么作用。仅仅一个星期之后,确切地说,是婚礼后的第二个星期三,校长把汉尼叫到了办公室。

校长把一大沓信放到汉尼手上,说道:“看看吧,汉尼。很多教师都向我写匿名信,说你和……那只老母鸡弄出了绯闻。汉尼,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啊,教书育人,身正为师啊!”

汉尼顿时手脚冰凉。他回家的时候更加神经兮兮的。他觉得路上的人都在嘲笑他。家里呢?一场暴风雨正等着他!

“汉尼先生,怎么了?你今天的胃口怎么这么差?”他的妻子在饭桌上问他,“你在想什么呢?想你的情妇?想你的曼妮?够了,我什么都知道了!朋友们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汉尼……你这个花心大萝卜!”说完,妻子狠狠地在汉尼的脸蛋上来了一下。汉尼扶着桌子站起来,外套也没穿,就径直向万奇家奔去。万奇正好在家。

“你这个混蛋!”他冲万奇吼道,“你为什么要在大家面前往我脸上抹黑?为什么你要在背后诽谤我?”

“什么诽谤?你在说什么呀,汉尼先生?”万奇一脸惊讶。

“是谁在到处说我亲吻曼妮?难道不是你吗?你这个长舌妇!”

万奇瞪大眼睛,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他对着耶稣像发誓道:“如果我说了一句诽谤汉尼先生的话,主啊,您就让我瞎掉双眼,让我无家可归,让我得不治之症,甚至让雷劈死我!”

万奇发毒誓的口吻不容置疑。很明显,他并不是造谣者。

“但是,到底是哪个混蛋诽谤我呢?”汉尼实在想不通。他把所有认识的人都在大脑里过滤了一遍后,重重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狂喊道:“到底是哪个混蛋干的?”

(庞启帆译,选自《小小说选刊》2020年第20期)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