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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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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苏教版语文选修《短篇小说选读》《伊豆的舞女》同步练习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⑴~⑷题。

山路变得弯弯曲曲,快到天城岭了,这时,骤雨白亮亮地笼罩着茂密的杉林,从山麓向我迅猛地横扫过来。

那年我二十岁,头戴高等学校的制帽,身穿藏青碎白花纹上衣和裙裤,肩挎一个学生书包。我独自到伊豆旅行,已是第四天了。在修善寺温泉歇了一宿,在汤岛温泉住了两夜,然后穿着高齿木屐爬上了天城山。重叠的山峦,原始的森林,深邃的幽谷,一派秋色,实在让人目不暇接。可是,我的心房却在猛烈跳动。因为一个希望在催促我赶路。这时候,大粒的雨点开始敲打着我。我跑步登上曲折而陡峭的山坡,好不容易爬到了天城岭北口的一家茶馆,吁了一口气,呆若木鸡地站在茶馆门前。我完全如愿以偿。巡回艺人一行正在那里小憩。

舞女看见我呆立不动,马上让出自己的坐垫,把它翻过来,推到了一旁。

“噢……”我只应了一声,就在这坐垫上坐下。由于爬坡气喘和惊慌,连“谢谢”这句话也卡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了。

我就近跟舞女相对而坐,慌张地从衣袖里掏出一支香烟。舞女把随行女子跟前的烟灰碟推到我面前。我依然没有言语。

舞女看上去约莫十七岁光景。她梳理着一个我叫不上名字的大发髻,发型古雅而又奇特。这种发式,把她那严肃的鹅蛋形脸庞衬托得更加玲珑小巧,十分匀称,真是美极了,令人感到她活像小说里的姑娘画像,头发特别丰厚。舞女的同伴中,有个四十出头的妇女,两个年轻的姑娘,还有一个二十五六岁的汉子,他身穿印有长冈温泉旅馆字号的和服外褂。

舞女这一行人至今我已见过两次。初次是在我到汤岛来的途中,她们正去修善寺,是在汤川桥附近遇见的。当时有三个年轻的姑娘。那位舞女提着鼓。我不时地回头看看她们,一股旅行的情趣油然而生。然后是翌日晚上在汤岛,她们来到旅馆演出。我坐在楼梯中央,聚精会神地观赏着那位舞女在门厅里跳舞。

……她们白天在修善寺,今天晚上来到汤岛,明天可能越过天城岭南行去汤野温泉。在天城山二十多公里的山路上,一定可以追上她们的。我就是这样浮想联翩,急匆匆地赶来的。赶上避雨,我们在茶馆里相遇了。我心里七上八下。

不一会儿,茶馆老太婆把我领到另一个房间去。这房间大概平常不用,没有安装门窗。往下看去,优美的幽谷,深不见底。我的肌肤起了鸡皮疙瘩,牙齿咯咯作响,浑身颤抖了。我对端茶进来的老太婆说了声:“真冷啊!”

“唉哟!少爷全身都淋湿了。请到这边取取暖,烤烤衣服吧。”

老太婆话音未落,便拉着我的手,把我领到她们的起居室去了。

(1)、开头第一段中写“骤雨白亮亮地笼罩着茂密的杉林,从山麓向我迅猛地横扫过来”有什么作用?

(2)、第二段中写到“因为一个希望在催促我赶路”,试写出“希望”的内容。

(3)、在“我”与“舞女”的再相见的情节中,小说塑造“我”主要用了什么手法?对表现人物有什么作用?

(4)、赶上避雨,在茶馆相遇后,“我”心里为什么七上八下?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孟庙的树

孙继权

    ①远远地,一片浓重的黛色镶在楼群中,像汪在大地上的苔壁深潭,那就是孟庙了。

    ②未见飞檐画栋的建筑群,你先看到的是孟庙里的树。得了一圈红墙的荫护,孟庙的树生长得恣意盎然,而且,出现了许多罕见的生物奇观。“藤系银杏”是孟庙中的一景。一棵高大粗硕身披鳞甲像披挂着铠甲的壮士的银杏,周身攀满了柔韧绵长的紫藤,可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不相上下。四五月间,紫藤结出一串串花穗,使银杏像个“菊花插得满头归”的佳人,而秋冬季节,繁叶落尽,银杏看去又像一个带着枷锁的无奈的囚徒。

    ③焚帛池内,一株老槐枯朽得只剩下一绺带状的树皮,缓慢地向枝头输送着养分,高处裂透出一个锅盖大小的树洞。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一个孟子后裔在祭祀完先祖后,昂头望天,惊喜地从这个树洞中望见了西沉的橘红色的月亮。从此,孟庙中又添一景——“洞槐望月”。

    ④殿前长有两棵古老的桧树,其中一棵的树洞里垂挂出两丛旺盛的枸杞,这便是孟庙中著名的“桧寓枸杞”了。每年秋末,枸杞结出红彤彤的果实,摘几粒放入杯中,可品咂出枸杞的甘美和桧树的陈香。另一处奇景在孟庙东墙外,叫“古柏抱槐”。一株经年古柏苍老得树身只剩下一个外圈儿,恰巧在这个“圈”内茁壮地生长着一棵槐树,柏和槐紧密得没有一丝缝隙,像一对紧紧拥抱长久不分的恋人。柏和槐共生共荣,又各自葳蕤,谁知道这柏中可有槐,槐中可有柏。

    ⑤孟庙里最多的就是松桧和侧柏。这些柏和桧遍植孟庙的各个角落,给孟庙带来一派森然气象。这些老树有的枝柯干朽,只有顶梢一片苍绿,像擎着一面旗。有的枝叶繁茂,而树顶却枯干了,像舞着一杆戈。再看树身,周身的裂纹呈螺旋状盘绕而上,可是它猛然用力留下的创伤?

    ⑥我去孟庙是一场大雪后的上午,庙墙的黑瓦上,还残留着没有化掉的雪。众多花喜鹊、灰喜鹊在树上盘旋、鸣叫。地上落满柏子。潮湿的草皮上钻出几朵黑褐色的野蘑菇。阳光透过树隙照射过来,给弥漫寒气的孟庙注入几分温暖。游人很少。在庙中做了多年导游的张慧女士告诉我:孟庙中各种树木共四百三十余株。这些树的树龄大都在八九百年以上,年岁远远大于孟庙内的所有建筑物。她还告诉我,孟庙中的另一大景观就是这些树上居住着三四千只灰鹭。这些鹭在这儿不知生活多少年了。它专吃活物,以微山湖中的鱼虾为食。成鹭每日往返庙与湖之间,衔鱼叼虾,哺育幼雏,繁衍生息。夏日,游客会不时在柏树下发现一些从树上掉下来的鱼虾,那是灰鹭在饲喂幼鹭时不慎落下的。

    ⑦在这片树林的中央,端坐着孟子。孟子彩塑安放在亚圣殿内,气宇轩昂,双目如炬。平缓有力的话语仿佛从飘动的髭须间吐出:“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民事不可缓也。”“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贤者以其昭昭,使人昭昭。”“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⑧这时,我觉得这片古树是专为穿过时空隧道走来的孟子准备的。最好让孟子在一片绿荫下讲出他的话语。最好在湿润的土地上播下优良的种子。

    ⑨两千年前的齐国、宋国、滕国、魏国都是一片干旱贫瘠的土壤。孟子在他年富力强之时,率弟子在上述国家之间进行了二十多年的游说活动,力图实现“仁政”治国的政治抱负。然而,饱满的种子在皴裂的土地上滚动,始终没有扎根萌芽。六十五岁时,孟子退居邹国,教学、著述,终其一生。

    ⑩包裹着坚硬外壳的种子还是等来了细雨和风,它最终找到了人心这片温厚的佳壤,汩汩血脉滋润着它,使它慢慢破壳,慢慢生长。

    ⑪其实孟子就是一棵不老的树,这棵树历经两千三百年风雨,枝叶繁茂,蓊蓊郁郁,独木成林,荫庇天下。

(选自《人民日报》2005年1月22日)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面小题。

邢玉明

谈歌

    锔匠邢玉明怎么也没想到,县委书记会找上门来,请他给港商曹柏青先生的三件文物瓷人锔裂隙。

    当年农村贫穷,破碗破盆破锅什么的,舍不得扔,就请人锔一锔,修补后再用。邢玉明锔碗锔盆锔锅,远近闻名。只是自农村实行联产承包后,农人的日子一天天好起来,锔锅锔碗的渐渐少了。邢玉明的锔匠活终究暗淡下去,再也没有主顾了,他的锔弓和锔子,彻底闲置了。

    “这种活儿,我已经多年不干了,我今年都七十三了,眼力不行了,手也不行了,真是不行了!”

    县委书记说:“这跟锔碗锔盆差不多,有什么不行的。这事就这么定了!市里的招商引资可是大事,市长等着回信呢!”

    话讲到这个份上,邢玉明只有答应了。

    邢玉明与婆姨乔明枝被接到市里,在博物馆的招待所住下。当天晚上,有关部门给邢玉明乔明枝接风,市文化局长代表市领导给邢玉明夫妇敬酒,邢玉明夫妇只是干干地陪笑。第二天,港商曹柏青先生亲自陪着他们去了博物馆。

    邢玉明看了看那三件瓷人的裂隙,始终不说话。如此两天,他坐在瓷人的旁边呆呆地傻看,摸着瓷人悠然地叹气。最后那天,大收藏家丁也成老先生来了,站在邢玉明的身边问:“老师傅,这件活儿能做么?”

    邢玉明笑了笑:“您说呢?”

    这天夜里,邢玉明让人搬了两架立梯,他提着工具,被人扶着,爬了上去坐了,乔明枝提着一只马灯,坐在另一架立梯上。事先,博物馆的人提出拉一道照明线,邢玉明摇头不肯,他说电灯有热度,锔活儿的时候,怕有影响。丁也成担心地问:“邢师傅,这样模糊的光线下干活儿,您有把握吗?”

    邢玉明笑道:“您要是信得过我,让我做就是了。您要是担心,就换人吧。”

    丁也成连忙摆摆手:“邢师傅,您干活儿吧。”

    邢玉明就扯动了锔弓,开始干活了。马灯的光线暗淡,人们什么也看不清楚,只听到锔弓嗡嗡地响,谁也不知道邢玉明是怎么样锔的。人们也能听到邢玉明与乔明枝慢声细语说着什么,他们使用的是家乡土话,人们听不明白。到了快天亮的时候,人们看到,三件瓷人,已经被邢玉明锔上了,邢玉明和乔明枝被人从梯子上扶下来。

    三件瓷人,竟然锔得天衣无缝。围观的人发出一片感慨声,曹柏青先生带头鼓起掌来。丁也成看得眼呆,喃喃道:“鬼斧神工啊!邢老师傅,真是……”

    人们这才恍然想起邢玉明夫妇,四下去看,邢玉明夫妇已经没有了踪影。

    丁也成认为他们夫妇熬了一夜,大概累了,去睡觉了,便让文物局的小赵去请邢玉明夫妇,先吃早饭,然后再休息。一会儿,小赵匆匆回来说:“丁先生,邢玉明夫妇已经走了。”

    丁也成刚刚吃进嘴里的一口稀饭吐了出来:“走了?他们怎么走的?”

    小赵说:“应该是坐长途汽车走的。”

    丁也成说:“你快去追他们回来,至少要他们留下那件锔弓。你问问那老师傅,他要多少钱,我收购了。”

    小赵赶紧着去了。

    丁也成再也吃不下去了:“这是民间的宝贝!那老师傅可是活着的文物啊!”

    小赵开车一路追到了邢玉明夫妇乘坐的长途汽车。小赵拦下汽车,找到了邢玉明,夫妇俩正昏昏地睡觉呢。他说了丁也成的意思,请邢玉明夫妇回去。

    邢玉明笑道:“不回去了。没听说过,锔匠还要看自己锔过的手艺。”

    乔明枝也笑:“家里还有活儿呢。不耽误你们了。”

    小赵乞求说:“邢师傅,丁先生一定要您二位回去的。对了,他还说起您的家伙什,他还要买下来呢!”

    邢玉明一怔,呵呵地笑了:“买?这东西他也稀罕么?那好了,我白送给他了。”说着,他就起身把锔弓袋子从行李架上取下来,递给了小赵。

    小赵急忙问:“邢师傅啊,您还没说价钱呢!”

    乔明枝一旁摆了摆手,呵呵笑道:“什么价钱啊。他刚刚不是说过了么,白送给那位先生了。你快下车吧,都耽搁大家赶路了。”小赵下了车,眼看着长途汽车扬尘而去了。

    去年丁也成先生在香港举办收藏精品巡回展。在几千件藏品中,有人看到了邢玉明的那把锔弓,注着出处,锔弓颜色陈旧,像是从某一个遥远的地方截取下来的一段历史。

(有删改)

现代文阅读Ⅱ

桃花蝴蝶

刘诗伟

我七岁时,脑子里搁了一幅图景:祖母坐在桃树下,桃花灿烂,祖母如土。半个多世纪,无数繁花在眼前流走,每当我停望绚丽,总会看见坐在桃树下的祖母,漫天花瓣为她飘零。

那棵桃树生长在我们老家的台坡口。春天,一树粉红的桃花遮云蔽天。祖母坐在柴垛旁的矮椅上,睡着了,花白的头发蒙一层桃花筛落的光斑。她的藏青棉袄泛白,颜色接近柴草;皮肤干皱,已然融入三寸小脚下泥土的灰黄与安宁。一片花瓣闪闪飘下,一只白蝴蝶飞在祖母和桃花之间。

我背着书包出了堂屋,看见桃花、祖母与蝴蝶,不由愣住了。那景象让我迷狂而惊异。但我没有叫祖母,正要悄悄离开,不料,祖母喊了一声我的乳名,我即刻停下,笑嘻嘻地向祖母走去,在她膝前蹲下,把头递给她。她抬手摸过我的头顶,熟练地在我的额头亲吻一下,说:“记得,下回莫忘了。”

原来,在桃花下打盹的祖母是那只蝴蝶,在飞……

我七岁那年,祖母六十五岁。隔壁家的杨奶奶说,她见过祖母的年轻,那时,祖母刚嫁过来,一张鹅蛋脸,粉白红润,抹过油的黑头发用木簪绾在后脑勺,两只小脚走起路来像铁杵一样咚咚咚地敲在地上。

那片花瓣在空中闪闪飘下,让人联想到蝴蝶的由来:祖母头上的木簪换成了一枚蝴蝶银簪。

祖父带我去过姑爷爷家,我在那里见过这枚银簪。姑爷爷住在两里外的珠玑街上,膝下无儿无女,房屋的门楣上挂着“光荣烈属”的牌子。他们是一对怪老头,分明乐意坐在一起,可坐在一起又很少说话。姑爷爷从内衣口袋取出一枚银簪,放到祖父面前。那银簪是一只蝴蝶,祖父对姑爷爷说:“留着吧,总是个念想。”姑爷爷回应:“我这身体怕是扛不了多久,拿去给嫂子,我也落心。”接着两人都不说话,碰一下杯,不说话,再碰一下。离开时,祖父把银簪又放在姑爷爷座位前的桌上。

正月初二,姑爷爷来我家拜年,后来我知道,这是延续姑奶奶在世的礼俗。他来了,照例在堂屋的方桌上放一盒茶。然后,他走到祖母面前,拿起祖母的一只手,把银簪放在祖母手里。祖母一看,连忙大呼:“这使不得!”姑爷爷捏住祖母的手,说:“嫂子,它陪了我几十年,也让它陪陪你。”祖母再看那银簪,眼泪就哗啦一下奔涌而出。

祖母坐在桃树下,蝴蝶在她和桃花之间飞。祖母为她头上的蝴蝶银簪哭泣过。家里大人一直没给我们小孩子讲祖母哭泣的缘由,那哭泣的背后是一座静穆的山。

一天,我看见祖母身上歇了许多桃花,手里正抚摸着那枚银簪。我蹲下,祖母就告诉我:蝴蝶银簪是姑奶奶的陪嫁,姑奶奶叫刘春桃,十八岁出嫁,不满十九岁就成了烈士,祖母就在家门口栽了一棵小桃树……我听到这里,呆望着无边春天的深处。

桃树上的桃子成形了,阳雀子飞来啄桃子,祖母啾啾地驱赶。阳光照耀,祖母脑后的蝴蝶闪闪烁烁。

祖母还沉浸在从前没有回来,叹息一声说:“你的姑奶奶不满十九岁,像一朵桃花儿,又像一只蝴蝶。”我问祖母:“姑奶奶怎么闹革命的?”祖母说:“跟大姑奶奶学的。”我问:“还有大姑奶奶?”祖母说:“大姑奶奶走得更早,蝴蝶银簪就是她留给小姑奶奶的陪嫁。”我问:“大姑奶奶怎么走的?”祖母吻我的额头,让我快去上学。

到我七岁时,小姑奶奶已牺牲三十四年。往事中的大姑奶奶、小姑奶奶凝固在那段时空……那是充满血色的岁月,祖母不讲,外人只能简略讲述:大姑奶奶在武昌上学,因为闹革命被奸细告发,让敌人捉住砍了头,但找不着尸首。有人说是好心人把她埋了,可大雪纷飞,不断覆盖,坟墓在哪儿呢?小姑奶奶不知什么时候成了党的地下通讯员,被“白匪”刺死在桃树下,躺在血泊中……

现在时间又过去半个多世纪,祖母早已去世,我的记录也只能如此简略。时间让繁密过往成为简史,尽管我童年时不断用想象填补那些故事。只是,这种想象反过来又常常加重对于过往的怀想。

当年,隔壁杨奶奶跟祖母是说私心话的朋友,祖母每次生病,她都守在祖母的床边;她说她来生也做祖母的邻居。她讲过一句话:“晓得历史的人值得敬重。”我从来没有发现这句话的别的出处。父亲出生后,湾子里的人送米送鸡蛋;祖父送父亲读私塾,先生不收钱;父亲学医,先生倒付工钱。

祖母极瘦。晚上她坐在竹床边,弯成一道弧线,可以清晰看见前胸、两肋和后背的骨头。我不晓得别人的祖母是不是这样,但记得父亲说过:祖母是一个不幸的母亲,他是祖母的第六个孩子,前面五个都死了,最大的不满两岁。为什么?不单因为穷,娘吃不饱没奶水,娃儿病了买不起药;主要是为了两个小姑子,她们都是孩子,祖母要照顾她们闹革命。我看着祖母头上发亮的银簪,想起祖母必须摸过她的孙儿们的头才让他们离开……那里有祖母如花如蝶的岁月。

我一生沉迷于那幅图景:祖母坐在桃树下,桃花灿烂,祖母如土,一只白蝴蝶在祖母和桃花之间飞。

为什么是桃花与蝴蝶?在祖母的年代,平原上草木芜长,唯有这两样是世间罕有的绽放与娇艳,是生命的密语,是离世的安魂曲……它们那么轻盈而亲切,让人永远无法全然抵达和拥有。

祖母去世后,我在她的坟头栽下一棵小桃树,隔年便开出灿烂的花。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大卫·科波菲尔(节选)

狄更斯

当清晨我苏醒的时候,我的脚异常疼痛,全身都僵硬了。我知道,我若想到达目的地,今天就不能再走那么多路了。因此我那天的主要任务就是卖掉我的外套。我把外套脱了下来,试着学习没有外套应该怎么生活。我用胳膊夹起外套,开始挨个儿地去收衣服的店看。

那个地方可是一个最理想的买卖旧衣的地方,那儿的旧衣店多极了,而且店老板都站在门口等待着顾客。但他们的店门口大多挂着一两件威风的带着肩章的军衣,因而我被他们的排场给吓住了。我来回走了好几趟,也没敢把我的外套拿出来。

由于胆怯,我只能更加注意那种不起眼的店铺。终于,在一条肮脏小街的拐角,我看中了一家店。店旁的围墙边长着有刺的荨麻,店里到处挂着旧水手服。此外还有几张床、生锈的枪,还有一些用油布做的帽子和几个装满了生锈钥匙的盘子,那些钥匙什么样的都有,足以打开这世间所有的门。

我小心翼翼地走进这间又低又小的屋子,屋子里有一扇窗,但上面却挂着衣服,反倒让店里的光线显得更阴暗。我的心从进来时就一直打着鼓。突然,一个丑陋不堪的老头从一个很脏的小屋中冲了出来,一把抓住我的头发。他长得实在是太可怕了,他的下半截脸上长满了斑白的胡子,身上的法兰绒背心脏得要命,而且带着一身的酒气。在他刚出来的那个像窝一样的屋里,放着一张被缝满了补丁的床单盖着的床,屋里也有一扇小窗子,窗外是荨麻和一头病了腿的驴。

“喂,你进来干什么?”那老头龇着一嘴的牙问我,那难听的鼻音让人毛骨悚然:“喂,你进来干什么?喂,噜噜,噜噜!”

他一连串的话,把我吓呆了,尤其是他从嗓子眼里冒出的最后那几个让人听不懂的词,我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可是老头却依然揪着我的头发说:“喂,你进来干什么?喂,噜噜!”他好容易才说出最后这个“噜噜”,他的眼睛差点也给憋出来。

“我想问您一下,”我一边发抖一边说,“您要不要买外套?”

“喂,让我看看吧!”老头叫道,“喂,我的心烧起来了,把外套给我看看!”

说着说着,他放开了鸟爪一般抖动着的、抓着我头发的手,然后戴上了眼镜,我觉得那眼镜也并不能让他的眼睛明亮多少。

“喂,你准备卖多少钱?”看完后他叫道,“喂,噜噜,你准备卖多少钱!”

“半克朗。”我定了定神说。

“喂,我的心肝,”老头叫道,“喂,我的手和脚,不可以!十八便士。噜噜!”

每当他说这两个字时,他的眼睛都有掉出来的可能。他说话总用一种腔调,就像一阵风,先从底下刮上来,然后再从上而刮下去,我觉得这么比喻是最恰当的。

“行,”我说道,我为能把衣服顺利卖出去而高兴,“那就十八便士吧!”

“喂,”老头一边把外套扔到架子上,一边叫,“你给我出去!喂,噜噜,别想要钱,换东西吧。”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像这次这么害怕过,可是我还是苦苦哀求他,说我只需要钱,不需要东西。我可以出去,像他要求的那样,在外边等。我出了房子,找到一个阴凉的角落坐了下来。我在那里坐了不知有多久,那个角落从阴凉变得有阳光,再从有阳光又变得阴凉,而我就那么呆坐着,等着他出来给我钱。

我现在想,希望再不要与什么酒鬼做生意了。从孩子们写他的话中我才知道:他正是以酒鬼之名名闻当地的。那些孩子一会儿一会儿地来找他,大声地骂他。这让他非常气愤,于是时不时地冲出来追那些孩子,而孩子们一见他出来拔腿就跑。他有时气极了,就把我也当作那群孩子中的一个,嘴里嘟囔着说要把我撕成八块。可忽然又想起我是谁,便又重新返回屋里。那些孩子看见我衣衫不整,而且又那么耐心和老实地待在店外面,以为我是这间店里的人,总是朝我扔石头,或用别的方法折磨我。

那个老头用各种方法想让我跟他换东西。他要么拿出根鱼竿,要么拿出一把提琴,要么就是一顶尖尖的帽子,要么就拿出一根笛子。但我只是那么坐着,对他的要求一概不接受。而且每次都泪流满面地要求他要么给我钱,要么还我衣服。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从门口露出那张可怕的脸喊道:“喂,再给你两便士,行了吧?”

“不行,”我说,“那样我就要被活活饿死了。”

“喂,我的心肝,那给你三便士,你该走了吧?”

“我真是在等着钱用,要不然你不给都行,”我说,“可我真的需要钱呀!”

“喂,噜——噜!”我真不知该怎么形容他这时的样子,他那奸诈的脑袋从门后探了出来盯着我:“四便士,总可以了吧?”

我那时是那么的疲惫与困乏,听他说给四便士,便答应了。我用我那发抖的手从他爪子一样的手里接过了钱。太阳已落山了,我是那么的饿和渴,于是又花了三便士,才恢复了过来。我趁着精神不错,于是又跛着腿向前走了七英里。

这天晚上,我仍然睡在一堆干草上。我先在小河里泡了泡我的脚,然后用一些凉爽的叶子把它们包好。然后就躺在草上,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早晨,我发现我走的路两边都是蛇麻地和苹果园,那正是一个苹果成熟的季节,而在一些蛇麻地中,已经有人在工作了。我被周围的环境深深吸引住了,我决定今晚就睡在这蛇麻地中,我觉得那一排排被绿叶缠着的杆子就像我的一个个伙伴。

(有删改)

【注】本文选自《大卫·科波菲尔》第十三章。本章内容是,大卫·科波菲尔逃离伦敦,历尽种种坎坷,最终到达了姨奶奶贝茨小姐的家,并受到了热情款待。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文本一:

幺姨的灿烂年华

贺捷生

我亲爱的幺姨,总是认为自己不会被时光打败的幺姨,万不得已,终于坐上轮椅了。这让我们两代从长征路上走过来的女人,让104岁的她和84岁的我,多少有些伤感。生活那么漫长、那么灿烂,从来不向命运低头的幺姨,还以为她仍然是那个以18岁的花样年华嫁给红六军团总指挥萧克将军的女生呢。

幺姨是那个年代最时髦也最有文艺范儿的女生。她档案的第一栏写着,蹇先佛,1916年7月出生,毕业于长沙衡粹女子职业学校艺术系美术专业。13岁那年听说当红军的二姐也就是我妈,嫁给了在湘西创建红军队伍的贺龙。15岁听到了“九一八事变”的消息,义愤填膺地走上街头,喊出“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的口号。

1934年12月26日,么姨记得清清楚楚,18岁的她郑重地走出家门,去找这支队伍的最高军事长官参加红军。父亲贺龙那天在临时司令部,忽然感到眼前一亮,一个青春焕发的女子站在面前。

幺姨说,司令官,我来参加红军,你不会不欢迎吧?父亲片刻的拘谨,被幺姨的爽朗驱散了。他故意说:“参加红军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一个城里的洋学生,细皮嫩肉的,当红军能干啥?”幺姨顺着父亲卖的关子说,我一个正宗的艺术系的毕业生,能写会画,你打着灯笼都难找。父亲说,那是那是,我们还真缺你这样的人。想了想,他神情肃然地说,你得先与你二姐商量商量。

幺姨收敛笑容,认真地说,姐夫,二姐跟我谈过了,说了革命的艰难,说了参加红军要流血牺牲。她还告诉我大哥牺牲了。但我都想过了,二姐能吃的苦,我也能。

父亲说,那好,你当红军的事,我批准了。不过,话要说在前面,我虽然是你的姐夫,但也是这支队伍的总指挥,今后遇上生生死死的事,你可不能躲。幺姨说,姐夫,你放心吧,我们蹇家人没有说话不算数的。

红二、六军团进驻慈利县城关镇时,父亲和萧克将军进城就去拜访在城东开染坊的我的外公蹇承宴。外公对他们说,蹇家怕是着了共产党的魔,先是大儿和二女当了红军,如今幺女和二儿也争着要跟你们走。我想好了,不阻拦他们。就是这次拜会,当年只有27岁的红六军军团长萧克将军与幺姨相遇相识,两人爱好相近,趣味相投。没多久,没有繁文缛节,他们在母亲和幺姨的故乡结婚了。

1935年11月19日,红二、红六军团接到命令,踏上长征路。我在这年11月1日出生,么姨在贵州境内发现怀孕。在接下来的路上,被称为“红军姊妹花”的母亲和幺姨,一个背着越来越沉的我走,一个挺着越来越大的肚子走。

母亲姐妹俩在长征路上很少见面,1936年7月终于在甘孜住下来,母亲就背着我来到幺姨身边。幺姨给我们准备的礼物,是节省下来的一点粮食和采来的一大把野菜。见面时,母亲告诉幺姨,她们做卫生员的弟弟在翻越雪山时,因为跑前跑后照顾伤员,累死在雪山上,埋在雪谷里。

没等姐妹俩从悲伤中缓过劲来,传来了部队开拔的号角声。她们心知肚明,命令是她们的丈夫红军总指挥和副总指挥共同下达的,十万火急,即使幺姨随时会分娩也得出发。母亲背着我,搀着幺姨、坚定地向草原深处走去。

第一天走了大半天,四野茫茫。幺姨突然哎哟一声,羊水破了,疼得失声喊叫,蹲在地上起不来。母亲四处巡视一遍,看见路边有个只剩四堵颓败断墙的藏民放羊用过的土堡,忙把幺姨搀进去。没有器械,没有产床,也没有水,就让姨父铲来了一些草皮,垫在地上,铺上野营用的被褥,天当房,地当床。

孩子生下来了,是个男婴,哭声响亮。姨父喜不自禁,给他取名萧堡生,草原上土堡里出生的意思。

休息了几个小时,继续上路。

第三天,幺姨刚被扶上马走了几步,就一头栽下来。恰巧杨尚昆夫人李伯钊大姐路过,上前一看,说失血过多是原因,但主要还是饿的。说着,摘下身上装着大约有一斤大米的干粮袋,扔了过来。幺姨拼尽全身力气说,不行呀,李大姐,过草地,粮食是每个人的命啊!但李伯钊大姐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母亲和幺姨走出了草地,大人和孩子都活了下来。

幺姨与萧克将军的第二个孩子,还有第三个孩子,都出生在战火纷飞的抗日战场上。有意思的是,他们的第三个孩子,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部长篇战争小说,书名叫《浴血罗霄》。

五年前,近百岁的幺姨粉碎性骨折,她拒绝保守治疗,勇敢地接受了手术,又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了。104岁的她虽然最终坐上了轮椅,但仍然顽强地挺立着,她就是不想被命运打败。

(有删节)

文本二:

我近年写的是回忆和追溯性的散文。有人说我是唯一的,是独自在营造“红色意境”。我觉得这种说法没什么不好,我能够接受。但必须告诉人们,我写的都是我亲身经历的事情,还有我没齿难忘地爱着和记住的那些人。真实和真情,是我最在乎的东西、最珍惜的东西。我把这种真实和真情,当作我写作必须遵守的原则。

我重提这些历史,绝不是要重温家族的光荣,而是要说明信仰的光辉和理想的旗帜,是父辈们舍生忘死的动力之源。信仰永远都是鼓舞我们奋发进取的精神号角。有了信仰,我们的事业才能发展,我们的国家才能进步。

(选摘自贺捷生《父亲的雪山母亲的草地》的《后记》和《自序》)

阅读下面作品,完成下题。

北大很大

北大很大,大得当我只去了一个“百周年纪念讲堂”,只去到了那个拥有2100个座位、却安静得像一个渺无人烟的广场的礼堂里开了一场音乐会,就顿时感觉到北大之大!北大之大,大在它不仅有大名气、大教授、大校园和大课堂,更在于它有一个文化的大空间与文化的大气场!

2006年11月2日晚,当《红色小提琴》的乐声响彻在“百周年纪念讲堂”时,当全场2100个座位沉浸在音乐中静如鸦雀、而当乐声静止掌声如潮时,我想到了北大才度过的百周年纪念,想到了我所在的上海音乐学院明年的80周年校庆,也就禁不住想到了我们两个学校曾经有过共同的校长——蔡元培。因为,是他为中国的大学教育提出了一个超前的大概念——“以美育代宗教”;也是他,为北大构造了一个“兼容并蓄”的文化大气场。他认为,“美育可以陶冶感情,使人日趋高尚;可以去私忘我,超脱利害;可以使人寄托于美的享受,去掉生活恶习,从而美化人生”。

那天,我在北大献上了一台《红色小提琴》,这是我33年前的旧作。33年过去了,这些作品有没有褪色,是否仅仅是历史档案中的陈列品,而不再有现实的审美价值和时代意义?我带着这些问题走进了北大。

音乐会开始了。纪念讲堂音响之佳和听众之安静都令我惊讶!因为,这是音乐的两个非常重要的“硬件”与“软件”。在拥有2100个座位的礼堂中,一把小提琴的声音竟然可以穿透每个角落,弥漫整个空间;而听众的安静甚至可以令人清晰地听到翻阅节目单时的窸窣声。这时,你就能从一个侧面感觉到北大之大——一个比音乐厅声响还好的大礼堂和一批有着大文化背景的大学生。

大学、大学生、大校园、大礼堂,使我又想起了20世纪的一位最最著名的大物理学家——爱因斯坦!

1905年,年仅26岁的他,就同时在狭义相对论、光量子假说和光电效应三个领域做出了开创性的贡献,彻底改变了人类的时空观和对运动、能量、光和力这些基本概念的理解;而相对论和量子力学则提供了从微观夸克到宏观宇宙的物质及运动的图像和规律,为20世纪技术的发展奠定了科学基础。可是,就是这位大家中的大家,在大学时只不过是个中不溜的学生,而他的职业身份又仅仅是位专利局的小职员。爱因斯坦一直强调:“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因为想象是知识进化的源泉。”所以他始终不满足于做个中等成绩的学生,而是朝自由、独立和全面和谐的方向发展。他常与几位虽然均系出身理工科、但却有共同爱好的朋友,一起研读哲学名著和物理数学论文;同时还在古希腊悲剧作家索福克勒斯的《安提戈涅》、法国悲剧作家拉辛的作品、英国作家狄更斯的《圣诞故事》、西班牙作家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等经典名著中享受到“欢乐的贫困是最美好的事”。他们还将这个小组命名为“不朽的奥林匹亚学院”。正是这种在“奥林匹亚学院”里自主、宽松、闲暇、文理兼容、自由交流、非功利地研究生活,才能激发出爱因斯坦无穷的创造力和产生“爱因斯坦奇迹”!

还是这位爱因斯坦,曾对他所钟爱的音乐下过一个非常深刻的定义:“什么是死亡?死亡就是意味着再也听不到莫扎特的音乐了!”这不仅是对音乐内涵的深刻揭示,更是对生命本质的最佳描述。它使我禁不住又想起了达·芬奇的一件轶事:

如世人所知,达·芬奇不仅是位大画家,还是一位大发明家和解剖学家,他为了弄清人体的结构,亲自解剖过30具尸体。当他将人体的骨骼、神经、血脉等各种结构系统都弄得一清二楚后,突然向自己提出了一个问题:“灵魂在哪里?美在哪里?”

我想,他已经回答了他向自己提出的问题,那就是,一个有灵魂的、有美的生命,本是真正意义上的生命!而这也是“生物”与“生命”之区别所在!一个整日沉湎于金钱、物质,而对美毫无感知的人,是一个既没有灵魂,也没有生命的人!

大学,是培养一个又一个“大写的人”的大学校。而人之所以能够得上“大写”,是因为他们有美和灵魂,而美和灵魂才是真正的“无限大”!

大学之大,不在于场地与规模,不在于要像城堡,甚至城市那样大的“大”。因为,如果没有一个文化大气场,没有一个“兼容并蓄”的文化大空间,那么,“大”又将如何?我想,充其量至多是一个大而无当的文化大卖场而已!

大学再大,也没有校外的世界大;大学的课程再繁多,也不如外面大千世界的绚烂。天外有天,大外有大,让我们从大学走向社会,走向世界,走向灵魂与美的彼岸!

北大很大,它会越来越大,而当它与莫扎特紧紧拥抱时,就一定会变得更大,更大!

(取材于陈钢同名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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