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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四川省阆中中学2016-2017学年高一下学期第一次月考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童塘情怀

孙江月

    ①我家老屋前就是童塘。

    ②童塘的四堤长着不同的树和各色的杂花野草。东堤是一处高高的土丘,土丘上是一抹黛色的柑橘树,秋深之时,硕果累累,如万家灯火。南堤和西堤是密密匝匝的翠竹林和香蕉树,那是鸟雀栖息的天堂。北堤是疏落的桃树、李树、梨树。不用说,童塘的风光就四时分明了。

    ③开春,惹你眼花缭乱的,莫过于童塘的桃树、李树、梨树了。它们总是以浪漫的姿态,尽情地开满堤岸——那开着的是要出嫁的大姑娘,脸上抹着胭脂儿,浓浓的,是要乘了东风的长车去远方吗?未开的,是带着羞涩的童女,在母怀里瑟缩着,脸上还挂着串串儿水晶,汪汪的,是惜别姐姐出嫁前的泪滴吗?东风硬朗的时候,桃花、李花、梨花便纷纷扬扬落满池塘。盈盈春水,荡起千朵万朵花瓣。那花瓣真是千树之精英,万花之芳魂呀!

    ④而到仲春或谷雨,童塘的蛙们就开始热闹起来,大大小小的蛙儿在塘里游荡着,欢乐着。它们是春天的使者,是大自然的交响。它们没有佯装和矫饰,也没有奢望和企图。它们“哇哇”地朝天歌咏,犹如学堂孩子们“琅琅”的书声一样淳朴、自然。

    ⑤夏天,最吸引人的就是塘中的荷,只要散步童塘,就会立马遥想古今——

    ⑥比如:“湘妃雨后来池看,碧玉盘中弄水晶。”

    ⑦又如:“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

    ⑧自然今儿,我们不能看见湘妃来池弄玉盘的芳姿倩影,亦不能闻到那古代娉婷女子于莲塘采莲撷英的金喉艳歌,但我能感觉出故乡的童塘就是他们的传说和故事的摇篮。

    ⑨在这样好的诗境地,你尽可以扮一个渔翁,撑一竹长竿,望着荷香弥漫的童塘,作一个闲钓的姿势,仅此即足以迷醉你的思想性灵。如果你还不满足,那好,“莲动知鱼游”的古典诗歌意象即能从你眼下生出:弥望的田田的叶子,缓缓的从你的眸子里裂开一道缝,那是一尾尾自由的生灵向你漫游过来了,随即,弥望的田田的叶子又柔柔地合拢而去……

    ⑩在满月的夜晚,塘中的荷最是袅娜、惬意。它们顶着月光,隆起朵儿,时而含着笑靥,时而打着盹。南风吹来,晶莹的露珠便从荷的玉盘上滑下去,化入宁静的碧水。这会儿有一只蛙,不,是两只!像受着了“惊”,从另一株肥腴的荷叶上,来了一个蛙泳的姿势——“哐”的一声,跳入了碧清的水里。我明白:这瞬息的动姿绝非是“惊鸿照影”之写意,亦非是“沙鸟带声飞”抑或“池花对影落”——噢,那分明是一对拥入水中的完美的“翡翠恋人”呀!

    ⑾童塘的秋天,更使我热爱,尤其是菊花、蜜蜂、蝴蝶。这菊花儿是一种清瘦耐寒的单瓣型的小黄花,是花中的隐逸之君。只要你嗅了它,你的精神就会来;碰了它,你的情感就会来。那一丛丛,一片片,蓬蓬勃勃密匝匝的野菊花在塘边开着,它的香似一层薄薄的雾缦,又似一缕缕梦幻的轻纱,笼罩着童塘的整个容颜。

    ⑿这季节,蜜蜂和蝴蝶是最平常的客人,它们朝饮木兰,夕餐秋菊,常三三两两,成群结队飞来,像赶集似的,嬉逐于菊丛。

    ⒀童塘的冬天也是令人迷醉的。瞧,那高高的立在塘际的青秆儿,不是别的,是刚刚从深秋中拔节过来的野生芭茅,花冠蓬垂着,一吊一吊的,像只只雪白的苍鹭。低矮的,是丛生在塘畔的蔓草仙藤,它们或隐或露,隐着的是它们冷峻的思想,露着的是它们直面大地的情怀。严霜下,它们愈冷愈苍翠,愈冷愈精神,或紫或蓝或白,静静地开着点点小花,并溢发出阵阵扑鼻的幽远的清香。

    ⒁雪毕竟是要下来的,这是童塘的福气。童塘的雪从不激越,亦不猥琐;它飘飞如青杨之花絮,坠地如慈母之抚摩;它飞在树上,柔而轻,像催春的白梅;撒在地上,薄而白,像铺地的玉帛。

    ⒂呵,童塘!银装素裹的童塘哦,即是四时风光分明的最后诗章。那诗章是圣洁的,无暇的,是天国精灵之所在,是大自然恩赐于人类的一面明洁的镜子!(《人民日报》,有删节)

(1)、下列对作品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本文语言清新、朴素而又简洁自然。作者通过描写和想象,一幅清新、美丽的童塘景象通过优美的语言映现在读者面前。 B、文章善于运用比喻、拟人、夸张、通感等多种修辞手法,使语言形象生动,创造出引人入胜的意境。 C、文章善于运用叠词,增加了音韵美。还引用了不少诗文名句,充满诗情画意,使文章更有文采。 D、文章描写景物有动景,也有静景,动静相映;有远景,有近景,远近结合。 E、本文以“童塘情怀”为题,以“我家老屋前就是童塘”入笔,以“银装素裹的童塘”收笔,中间抒写了童塘四季不同的景色,很有章法。
(2)、从表现手法的角度赏析第⑩段画线部分。

(3)、阅读文章第三段,从词语的锤炼与修辞两个方面探究这段文字在艺术表达上的技巧。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补课

聂连新

    物理老师聂志刚准备利用双休日为班上的几个后进生补补课,没想到前脚刚跨进教室,后脚就被老婆桂花拽住了:“都什么时节了,人家的豆种早发芽破土了,咱家的地还没翻身。天气预报说了,明天有小到中雨,要是天黑以前没把三厢地翻完,你莫想进俺个家门。”不由分说,桂花粗壮有力的大手抓住聂志刚的肩膀就往外拖。聂志刚推了推眼镜,回头对着教室喊:“先回去吧,看情况今天是补不成了,下个星期再来,先回去吧。”

    农村教师就是这样的,一会儿教室讲台,一会儿田间地头,一会儿西装笔挺,一会儿赤膊挑粪。不过打聂志刚调到毕业班后,就一门心思扑在教学上,很少过问家务事了。桂花上要侍候七十多岁的婆婆,下要照顾两个年幼的娃子,里里外外忙得也确实不易。

    回到家里,聂志刚顾不得换件衣服,掮了把锄头就出了屋门。时令已是清明过后了,金黄的油菜花开得满坡都是,成群的蜜蜂在花朵间随意翻飞,和煦的阳光照得人直想打盹,两个歇脚的挑夫坐在草垛上点火抽烟,好一幅田园风光图啊!聂志刚走在地间的小路上,头一次觉得亲近大自然的感觉是这样爽,难怪晋代诗人陶潜弃官归田,过得悠然自得无比惬意。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聂志刚今天浑身是使不完的劲,锄头在他手里就像握着根拐杖,下锄、掀土、磕碎,似乎都不用费力气。两个时辰不到,三厢地就给他翻得只剩下晒席那么大一片了。照这样的进度,在天黑之前完成桂花指定的任务是不成问题的,甚至可以收个早工,舒舒服服地洗个热水澡,说不定还可以完成下星期的讲义呢。想着这些,聂志刚就嘻嘻地笑了。

    吃中午饭的时候,桂花给他又是端水,又是递毛巾,又是拍打身上的碎土。桌子上也特别的丰盛,甚至还摆了一小盅他最爱喝的杨梅酒。咳,女人的心就像天上的云,说变就变,刚才还是凶神恶煞一样,指手划脚,如今又侍候大老爷们似的,低头哈腰。桂花这个那个的交代了一番,就风风火火地去接聂志刚的班。

    聂志刚吃第三碗饭的时候,桂花气急败坏地返回来了:“你这死脑筋,十足的书呆子,连自家的三厢地都认不出来,还不如趁早找块石头,一头撞上!”什么?忙活了大半天,都做无用功了!聂志刚怎么也不相信有这么回事,河边那块三厢地他是去过的,记得去年夏天的时候,他亲手给辣椒苗施的肥,今儿上午的时候,辣椒枯枝还竖在那儿呢。桂花气得跺脚:“猪啊,去年就你家种了辣椒?咱家的三厢地在河东知不知道?你去瞧瞧,你学雷锋帮谁做好事了?”难道真的弄错了?聂志刚被桂花放连珠炮似的一通臭骂,自觉理亏,不敢申辩,只一声不响跟了桂花往河边走。

    到得了河东桂花认定的那块地,两口子都傻了眼:也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家的三厢地已叫谁翻过了,平平整整地躺在那里,泥土磕得细碎。从又湿又松的泥土可以看出:这地刚翻过不久。咦,这就奇了,他聂志刚错翻了别家的地,自家的地又莫名其妙别人帮着翻了。难道是那块地的主人回报他聂志刚慷慨行为的结果?不可能,都是乡里乡亲,为什么不直接打声招呼?聂志刚东瞧瞧西看看,终于在土埂边缘找到了五六个大小不一的脚印,脚印都不大,三十六七码长。聂志刚想起来了,一定是他们——班里那几个后进生——那有一个疯子母亲的黄小东,那从小就父母离异、由爷爷带管长大的聂芒,那上山打柴时不小心摔断了胫骨的李中中,还有……聂志刚想着想着,眼圈里就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溢出来。

    聂志刚没有说什么,回到家里,从书桌上挑了两本教科书,径直向其中一个后进生的家里走去……

——摘编自《文艺生活(精选小小说)》2004年第6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塔下人家

沈念

    和那个阳光般的男孩相见时,抬头就是被雨淋湿的古塔。那是一片老城区,黑色的、赭色的屋脊,高低交错,如波浪翻滚,把一块块光投射到远处的天幕、山峦、岛屿、湖泊。塔就站在一眼望不见尽头的“波浪”之上,瘦削的身体,穿一身褶皱青衣,脸色永远白皙。

    “塔,记录了我对这座城市的初印象。”我和男孩说起25年前的记忆。成长于乡野之地的少年,14岁离家,尚未脱去稚气,求学而来,懵懂无知地“探”进这座城市。那时候,我乘坐的大客车要搭上轮渡才能抵达城市。①汽车排着老长的队伍,把前面的车挤上船,然后等着后面的车把自己挤上去。我在车上伸长脖子,也看不清城市的面目,只能眺望车窗外一湖阔朗的水波。在我“渡”到这座城市的漫长分秒中,屹立水边的塔,若隐若现。

    男孩恰是那一年出生在塔下人家。他的咿呀学语、玩耍嬉戏、学习成长,塔都是见证者。塔看着人们来来往往,蹁跹游走,看着城市换着容颜,延展变迁。

    那时的老城区是衰颓、晦旧的,房屋、水电路等各类基础设施苟延残喘、灰头土脸,塔下人家的生活也多艰涩愁郁。男孩那张阳光灿烂的脸,自信,刚毅,活力潜涌,怎么看都不像是从老城区走出来的孩子。“你到鱼巷子,离塔就不远了,我家就在塔下面。”男孩的电话指路,让我想起多年前寻塔的经历,同样被人这般介绍而记住了呈“7”字形的鱼巷子。过去多少年,远近渔民打鱼上岸,就在附近交易,鱼巷子久而久之闻名遐迩,是与塔一步之遥的水上集市。②多少年过去,鱼巷子的市井气鱼腥味仍丝丝缕缕飘在城市的上空,湖里的鱼和别的水产把狭长的巷子弄得湿漉漉的。塔整天看着巷子里的“人间烟火”,喜笑怒哀的人们从这里走过,又回到柴米油盐的生活轨道上。

    男孩的父亲在这里贩卖过鱼,生计所迫,这位中年男人下岗后,干过多种活计,孩子要长大,老人要赡养,没有任何优势、背景、资源、专长的他,注定要付出成倍的努力。塔,看到过男人从巷子里早出晚归,也看到过他拥抱孩子和妻子时的微笑。塔下住着很多这样的家庭,大家的日子都过得紧张拧巴,就像走出门,坑洼的街面,不小心就会踩一脚烂泥水。男孩那一年喜欢上了绘画。夫妇俩纠结了一天一夜,决定送他去培训班,家里的一切开支压缩到最低限度。贫穷并没有限制这个家庭的想象力。男孩坚持了7年的绘画学习,考进了北京电影学院。男孩画过的速写本、用过的铅笔头,被夫妇俩装满了大大小小的几个纸箱。许多次,他们拒绝了友人资助的善意,却不知要如何述说陪伴、培养孩子的经历,好像是咬咬牙就走过来了,那些艰辛、隐忍和坚强却只字未提。自己的路自己走,男孩从小就记住了父亲的这句话。只有塔,是最熟悉这些塔下人家的困窘和努力的。然而似乎只要汇入城市的人流,这对夫妇、男孩和老街坊们,都变得从容、勇毅了。

    在水的波光浪影中,塔把时间创造的变化藏进了城市的身体里。水在西边老城区划下一道边界,城市不断地往东走,越走越远,日新月异,人们的目光追随着这种“新”,只有老街如故。男孩的家至今都没从老城区搬走,有些老街坊离开后会常回来看看,不知从哪一天起,老街巷也悄然变化。③那些曾经一成不变的店面——刻字厂、打鱼佬特色鱼馆、江清侠中西结合门诊、好帮手清洁用品批发、牙科诊所、兴旺布行……,屋瓦上叠积的尘灰,茂盛的茅草,走出人们习以为常的“看见”里,替换的是整修之后朴素洁净的新气象。细心的人发现,七拐八弯的老街路面铺了柏油,填平了积水的空洼;路灯擦亮了这里的夜晚,暗夜行走变得暖意丛生;社区服务延伸到街巷每个角落,塔下人家多了欢声。这些变化跟着时间前行,这些变化来自改革开放发展成果的美好共享。男孩每次从外地回来,都会穿过挨挤的房屋中的窄路,走到湖边看水,也抬头回望几年前整饬过的塔。那一刻,男孩似乎能猜到这座实心塔里浮动着的欢喜心思。

    我离开这座城市好几年了,挥之不去的城市影像里,众多的建筑标识在脑海中你起我落、熙熙攘攘,而塔的形象一直挥之不去。谁也没有登上过塔去眺望水的风光,塔的实心结构 , 注定它是这座城市的一个特定坐标。二十多年来,我也说不上有多少次一个人或陪外来朋友看塔,每一次的场景仿佛都是流动的,只有塔是坚定的不变者。我和男孩每每谈起这座城市,都需要从塔出发,似乎这里是寻找宝藏的入口,似乎离开它就不能拼凑出一个记忆中的城与市。

    男孩学业优异,大四时被选送到巴黎一所著名的学校交流,结束学业后他选择了回国,先去了上海,又回到北京,刚做出自己满意的有中国元素的动画设计作品。这些年,男孩一边上学一边打工,靠自己去挣专业学习的高昂费用,从未停下迈进的脚步。和他的父亲母亲一样,在困难面前,男孩从没有生发过退缩的念头。自己的路自己走,男孩鼓舞他自己,向前走。

    正是这座城市的底蕴,赋予了年轻的他和他们勇于担当的力量。

    这些年城市的变化,细微的,翻天覆地的,塔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有时我想,一座城市总是涌现出诸多变化当然是令人欣喜的,然而,某些不变的东西更是珍贵的。从我所认识的男孩及其父母身上,我看到了属于这座城市的那种珍贵。忧乐之间,先忧后乐,忧中有乐。男孩和他的父母,以及每一个与这座城市有关的人,在这里居住、生活的人,从这里离开、归来的人,他们血液中流淌的,是豁达、勇毅、坚韧、无畏。有谁能否认,恰是最普通的他们所坚守、坚持的这些品质,恰是他们怀着的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进发,积淀成一座城市的品质、生机和变化。

(选自2018年11月23日《光明日报·周末文化版》,本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柴门里的岁月风尘

张瑞超

    ①一种思维,深入到曾经熟悉的时空,那里有一道朴实无华的柴门,一直静静地封存在心底。

    ②百年的民族屈辱,使得穷乡僻壤更加贫困。村庄负重前行,沉闷喘息。一道道简易的篱笆墙,一扇扇田园风格的柴门,在落魄的村庄,处处可见。

    ③柴门是父母无以言状的艰辛,是贫穷寒酸的代言人,然而在孩童的眼中,却包含了无忧的快乐童年,是一切幸福的源泉。

    ④柴门相伴的童年,从不设防。父母亲从来不叮嘱我们,“出门注意安全。”他们把我们扔在乡间的土地上,和遍地的小草、到处溜达的小狗一同随意生长。

    ⑤家家柴门夜不闭户,时常大敞四开,敞开胸怀接纳路人。简陋的门,无需掩饰瑕疵,也无富足的金玉令他人牵挂,拥有的是农家人的仁厚和宽容。数量庞大的贫穷,喂养一两户的富裕。落魄的村庄中,也有朱门大户,端庄肃穆,时常紧闭。偶尔经过,猛然响起几声犬吠,警示我们不要走近。

    ⑥敞开的门,无需透过柴门缝隙张望,就可瞅见院中家什,锃光瓦亮的铁锨等农具,堆砌的柴禾等,一览无余。那时候,时常有衣衫褴褛的乞丐,迈着迟疑的步子,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握着破瓦碗,轻声走进院门,发出浑浊的声音,只是为的一口喘息的生命。从寒舍中走出的农家人,往往塞给他们一口馍或者半拉窝头。

    ⑦栅栏围成的门,并不是一扇真正的门,它只是一个家完整的象征意义,是人的心理上安全屏障。柴门上锁,阻碍的只是陌生人的脚步,是对自己领地的简单宣示。却从来不对孩子们拒绝。即使离家做农活的父母用一把铁锁锁住柴门,也锁不住我们那一颗不羁的心。只要在门的低端,使劲推开一道斜缝,把头伸进去,用力一钻就过去了,小狗也尾随其后。等我们钻过去之后,再把门拉上。坏事做得天衣无缝,暗地里偷着乐。

    ⑧等我们一天天长大,单薄的柴门更加零落,轻轻挪开的时候,发出的声响也是有气无力,只是在坚硬的泥土地上留下一道道半圆的划痕,日久天长、水滴石穿,那划痕竟然变成浅浅的沟壑,如同奶奶额头上深深的纹络。已经长成高大身形的我们,再也从门缝中钻不过去了。偶尔放学回家,面对上锁的门,会采取攀爬的暴力手段,翻越院门。柴门不堪重负,摇摇晃晃,几乎散架。风风雨雨锤炼它的骨架,不起眼的小虫子侵蚀它的骨髓,岁月压弯了父亲挺拔的身姿,时光也将柴门打磨的光滑圆润,冲击成零散的零件,靠一条生锈的铁丝维系,稍稍用力,它就散做一堆木头。

    ⑨它老了,年轻的我们不忍再次攀登它的后背,它已经无力承受 。

    ⑩柴门终将老去。当城镇化的洪流淹没了贫穷,老屋被拆除,柴门就被还原成一堆废弃的木头。哺育我成长的热土、供养我的村庄在一夜之间轰鸣倒塌,成为一座座废墟。夏季的雨,淋湿了碎石瓦砾,成批的野草从夹缝中急剧生长,一个夏天,就疯狂成原始森林。当我站在老屋原地,凝望眼前一人多高的野草,那种沉寂和陌生,来自远古的寂寥。一时间恍惚,这到底是生我养我的土地,还是万年前的亘古。无语,沉默。

    ⑪旧物旧情,始终要退出历史舞台,以新气象新感情代替。谁也无法拒绝自然规律。老屋已逝,柴门隐退,代之而起的是伸向天空的高楼大厦,是光鲜靓丽的社区,是厚重的绿漆铁门,是吃饱喝足的满足,是垂钓散步的闲适,是读书下棋的娱乐,是太平盛世的富足。

    ⑫历史,是记忆,是传承,是割不断的乡间浓情。

    ⑬在四川成都的浣花溪河畔,有一处自然人文景观“杜甫草堂”。在草堂的中心,有一处用青花瓷镶嵌的两个大字“草堂”。仅仅是普通的两个字,却传递了那种散淡、安逸的田居生活概念。尤其是被现代人还原的杜甫家门,竟然与我家失传的柴门极为神似。久违的亲切感,亲情、乡情的怀念一股脑的涌上心头。“寂寞柴门不彻扃,槐花细细糁空庭。”千年的历史风云,没有淹没淳朴的生活场景,纵然今天的居住富丽堂皇,因为曾经的足迹,即使柴门寒酸,依然让人心生怀念。

    ⑭也许向往朱门的高墙大院,但是高高的门槛和威严的石狮,让人心生怯意。当林黛玉第一次踏入豪门世家贾府,“街北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门前列坐着十来个华冠丽服之人”被其宏伟富丽庄严肃穆所震慑,不由得谨小慎微、忐忑不安。那里终究不是体弱多病的黛玉姑娘的生身之地,锦衣玉食也无法供奉内心对自由的渴望。

    ⑮柴门的岁月风尘中,简约的落寞,清新散淡的田居,默默守望着曾经的回忆。

(本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呼 兰 河 传

萧  红

    冯歪嘴子把小孩搬到磨房南头那草棚子里去了。

    那小孩哭的声音很大,好像他并不是刚刚出生,好像他已经长大了的样子。

    那草房里吵得不得了,我想去看看。

    这回那女人坐起来了,身上披着被子,很长的大辫子垂在背后,面朝里,坐在一堆草上不知在干什么,她一听门响,一回头。我看出来了,她就是我们同院住着的老王家的大姑娘,我们都叫她王大姐。

    这可奇怪,怎么就是她呢?她一回头几乎是把我吓了一跳。

    我转身就想往家里跑。跑到家里好赶快地告诉祖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大姐看是我,就先向我一笑,她有很大的脸孔,很尖的鼻子,每笑时,她的鼻梁上就皱了一堆的褶。今天她的笑法还是和从前的一样,鼻梁处堆满了皱褶。

    她是很能说能笑的人,她是很响亮的人,她和别人相见之下,她问别人:

    “你吃饭了吗?”

    那声音才大呢,好像房顶上落了喜鹊似的。

    她的父亲是赶车的,她牵着马到井上去饮水,她打起水来,比她父亲打得更快,三绕两绕就是一桶。别人看了都说:

    “这姑娘将来是个兴家立业好手!”

    她在我家后园里摘菜,摘完临走的时候,常常就折一朵马蛇菜花戴在头上。

    她那辫子梳得才光呢,红辫根,绿辫梢,干干净净,又加上一朵马蛇菜花戴在鬓角上,非常好看。她提着筐子前边走了,后边的人就都指指划划地说她的好处。

    老厨子说她大头子大眼睛长得怪好。

    有二伯说她膀大腰圆的带点福相。

    母亲说她:

    “我没有这么大的儿子,有儿子就娶她,这姑娘真响亮。”

    同院住的老周家三奶奶则说:

    “哟哟,这姑娘真是一棵大葵花,又高又大,你今年十几啦?”

    每逢一问,王大姐也总是说:

    “二十了。”

    “二十了,可得给说一个媒了。”再不然就是,“看谁家有这么大的福气,看吧。”

    隔院的杨家的老太太,扒着墙头一看见王大姐就说;

    “这姑娘的脸红得像一盆火似的。”

    现在王大姐一笑还是一皱鼻子 , 不过她的脸有一点清瘦,颜色发白了许多。

    她怀里抱着小孩。我看一看她,她也不好意思了,我也不好意思了。

    我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站了一会,我看她用草把小孩盖了起来,把小孩放到坑上去。其实也看不见什么是炕,乌七八糟的都是草,地上是草,炕上也是草,草捆子堆得房梁上去了,小炕叫草捆子给占满了。那小孩也就在草中偎了个草窝,铺着草盖着草就睡着了。

    我越看越觉得好玩,好像小孩睡在喜鹊窝里了似的。

    等到了晚上在煤油灯的下边,我家全体的人都聚集了的时候,那才热闹呢!

    有二伯说:

    “好好的一个姑娘,自己看上一个磨房的磨倌,介个年头是啥年头!”

    老厨子说:

    “男子要长个粗壮,女子要长个秀气。没见过一个姑娘长得和一个抗大个的抗工似的。”

    有二伯也就接着说;

    “对呀!老爷像老爷,娘娘像娘娘,你没四月十八去逛过庙吗?那老爷庙上的老爷,威风八面,娘娘庙上的娘娘,温柔典雅。”

    这事情一发,全院子的人给王大姑娘做论的做论,做传的做传,还有给她做日记的。

    做传的说,她从小就在外祖母家里养着,一天尽和男孩子在一块,没男没女。有一天她竞拿着烧火的又子把她的表弟给打伤了。又是一天她在河沟子里边采菱角,她自己采的少,她就把别人的菱角倒在她的筐里了,就说是她采的,说她强横得不得了……

    自从团圆媳妇死了,院子里似乎寂寞了很长的一个时期,现在虽然不能说十分热闹,但大家都总要尽力地鼓吹一番。于是吹风的,把眼的,跑线的,绝对的不辞辛苦,在飘着白白的大雪的夜里,也就戴着皮帽子,穿着大毡靴,站在冯歪嘴子的窗户外边,在那里守候着,为的是偷听一点什么消息。

    ……

    七月的晚霞,红得像火似的,奇奇怪怪的,老虎、大狮子、马头、狗群。一到了八月,那满天红洞洞的,那满天金黄的,满天绛紫的,满天朱砂色的云彩,一齐都没有了。八月的天空是静悄悄的,一丝不挂。白天就是黄金的太阳,夜里就是雪白的月亮。

    晚饭之后,乘凉的人没有了。院子里显得冷清寂寞了许多。

    鸡鸭都上架去了,猪也进了猪栏,狗也进了狗窝。院子里的蒿草,因为没有风,就都一动不动地站着,因为没有云,大昴星一出来就亮得和一盏小灯似的了。

    在这样的一个夜里,冯歪嘴子的女人死了。

(有删改)

【注释】《呼兰河传》写作于20世纪40年代。呼兰河是一个北方小城。小说中的“我”是个孩子。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红薯飘香

金意峰

    那是一个荒年。百亩良田颗粒无收,蛇鼠虫豸四散逃逸,村民挖空心思构筑自家的粮仓,连平时最关心的游行批斗活动也偃旗息鼓了。

    县里别村的农民兄弟雪中送炭,运来了满满几卡车红薯。我和大哥把一筐红薯抬回家时,三弟的眼睛都放出光来了。

    奇怪的是,没有大白米吃,我们三兄弟吃红薯照样吃得兴高采烈。那年大哥十四岁,我十岁,三弟八岁。我们边吃边比赛放屁。看谁放的屁响。浓酽的“红薯屁”在屋子里飘荡时,我们忍不住接二连三地打出几个幸福的饱嗝。

    但是有一天爹把我们叫到柴房,手一指。我们傻眼了。筐里的五十斤红薯少了四分之一。可以预见的是,照这样的速度,接下去少的将不是四分之一,而是三分之一,二分之一……爹阴沉着脸咳嗽一声,说:“几个根,往后的日子长着呢,咱得悠着点。”

    我们家有三个根。大哥叫木根,我叫水根,三弟叫土根。

    三个根咬着嘴皮子,不吭声。

    红薯快吃完的那几天,爹和娘离开了家,据说去江苏老舅家借粮。

    他俩一走,三个根就放了羊。

    我们手里攥着弹弓,在屋前屋后转来转去,开始惦记天上的鸟。

    很快我们在隔壁杜家院子里的槐树上发现了一只竹筐。这只竹筐像一只硕大的鸟笼一样挂在一根粗大的枝丫上。

    杜家的成分一直很可疑,听说是富农,因此尽管还未等到挨斗,这家人平时已像惊弓之鸟,很少抛头露面。此刻,看到杜家门扉紧闭,三个根轻巧地翻过了矮墙。

    大哥让我们等在树下,他上去。大哥贼头贼脑地把筐里的东西往口袋里塞,又飞快地溜下树。

    “回去,快,别让三朵花看见。”

    三朵花就是杜家的三个丫头:梅花、兰花、菊花。

    三朵花长得虽细瘦,但每一个都伶牙俐齿,三个根不是她们的对手。

    到家后大哥把东西掏出来,是红薯。原来挂在槐树上的筐里面装的是红薯。

    大哥说:“还有好多呢,不敢再拿了,那可是人家的口粮啊。”

    “这是不是偷?”我问。

    “有什么办法,总不能饿肚子。”大哥说。

    第二次是我上的树。三弟年纪小,不让他上。

    我们偷红薯竟然偷出了瘾。只要肚子一饿,我们就会又痛苦又甜蜜地把目光转向那只挂在杜家槐树上的竹筐。奇怪的是我们下手的机会竟然很多。杜家的油漆大门吱嘎一关,我们立刻兴奋得像三只花果山上的小猴。

    不过有一天大哥发现了问题。他有点疑惑。他说:“我们这样偷来偷去,那筐里的红薯怎么会一点都没减少?他说,上星期我数过的,一共十二只,今天我又数了一遍,居然还是十二只。他说,一定是杜老六每天都往筐里添红薯,杜老六这个人是不是有点老糊涂了?竟然不知道有人在偷他家的红薯。”

    不知为什么,我们开始窥视杜老六一家的日常生活。马上我们发现他们在院子里走动、说话、看书、扫地、晒被子……和别人没什么两样。

    倒是我们三个根有时会遭遇尴尬。那多半是在路上与杜老六相遇。尽管杜老六总是客气地笑笑,我们仍然感到惴惴不安。如果身边的闲人不多,我们就会心虚地喊他一声:六叔。

    时光飞逝。大哥后来做了村里的村主任。三弟去西北大学读书。我也在度过了三年军营生活之后,光荣复员了。记得我回村第一个闪过的念头竟然是去看看杜家的那棵老槐树。或许是因为老槐树给我留下了太深的印象。更不可思议的是,我突然迫切地希望自己与杜家的人面对面地站在一起。

    回村那天,大哥已到村委会上班去了。杜老六发现了我,汗涔涔的脸上笑吟吟的。“你是季家的水根吧,几年不见,长壮实啦。”

    我说:“六叔,你的身体也不错,跟从前一样结实。”

    杜老六笑了,“老了,终归是老了点,梅花兰花菊花都嫁人了,还能不老?”

    我开始用眼睛瞄那棵槐树。槐树上还挂着那只竹筐,像当年那样轻轻地晃荡。我有点激动。

    “六叔”,我有点难为情地说,“小时候我们三兄弟实在太不懂事了,三天两头偷您挂在树上的红薯……”

    杜老六眨了眨眼,嘿嘿地笑。他说“你以为你们三兄弟做的事躲得过我的眼睛?我早知道了。话说回来,那时候穷,加上自然灾害,大伙儿都过得不容易,我和三个闺女胃细,也吃不了那么多的红薯,又不敢送过来,怕扫了你们的面子……”

    我的眼睛忽然湿润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黎明前的故事 (节选)

茹志鹃

小小还是照常爬到爸爸的阁楼上。阁楼上很黑,小小独个儿坐在爸爸的床上。往常这个时候是最热闹的,晚饭吃过了,大家都在家里,爸爸讲故事,妈妈检查功课,小小和姐姐吵嘴……都在这一刻。小小怔怔地看着楼梯口,心想爸爸也许会突然走上来,轻轻地叫道:“小小,吃晚饭了……”

半夜里,米米给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吵醒了,打开电灯一看,门外进来的还是那些特务,可是他们后面……后面是谁? 爸爸! 米米弄不清这是真的还是在梦里。 “爸爸! 爸爸回来了? ”小小也坐起来喃喃着。米米赤着脚站在地上,看他们把爸爸拉上了阁楼,关上了楼门。小小起来,靠到姐姐身边站着,两个人仰着头,呆呆地望着楼上,只听楼上乱了一阵,就没动静了。一会儿,那个非常熟悉的很轻很轻的声音就嗒嗒地响了起来。

小小一听这声音,猛地想起一件事来。曾经有一次,小小夜里醒来,问过妈妈这是什么声音。妈妈想了想,就倚在床上,沉静地说道:“小小,这是一只奇怪的鸟,在给好人唱歌,它唱的歌从来不肯给坏人听到。它从晚上唱到天亮,唱得嘴里流血了,它还是唱; 没有力气了,它还要唱。”“啪嗒”一声,那个轻微的嗒嗒声停止了,接着就听见爸爸轻快地说道:“对不起,我收不到。”

“啪! 啪! ”两声,好像是动手打了,接着又是“哗啦”一声,似乎所有的枪都顶上了子弹。有人轻轻地问道:“你收不收? ”米米一把紧抱住弟弟,屏住了气,四周的空气也似乎凝固了。静止了一会儿,爸爸又说话了,声音还是那么轻快:“我不想收了,收也是白收,你们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米米和小小都深深地换了一口气。米米更紧地抱住了弟弟,但弟弟却在想:奇异的鸟不肯给坏人唱歌,妈妈讲过的,它只唱给好人听的……阁楼的门开了,那些人押着爸爸下来了。爸爸胡子很长,脸也变得黑了,他微微笑着,两排牙齿显得又白又亮。他的腿好像跛得很厉害,走路简直像是在用一条腿跳。那些人推着他走,爸爸只来得及回头向米米和小小笑了笑说道:“不要哭,爸爸不会死的……”话没说完,就跌跌撞撞地被推出了门。

每夜,每夜,上海的四郊——江湾、虹桥、青浦……响着枪声,多少孩子的父母兄姊,在这里成批成批地倒下。这些祖国优秀的儿女,在这黎明即将到来那一刻,或引吭高歌,或默默地走完这条人生最艰苦最光荣的最后路程。

现在,米米和小小每天早上起来,就听听炮声是不是近了一点。然后就到“卫戍司令部”门口去站一会儿。爸爸、妈妈就关在这里,米米、小小每天去,去了就在门外站一会儿。这一次,他们却意外地被接见了。这里面还有一排铁栅,中间隔出一条五六尺阔的巷子,有人拿着枪在这巷子里踱来踱去。米米和小小把脸紧紧地嵌在铁栅空当间,紧张地注视着里面。一会儿,妈妈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孩子,这些日子你们是怎么过的? ……”妈妈仔仔细细地端详着他们的脸,过了一会儿,才说, “小小要听姐姐的话,米米要照顾好弟弟,以后……日子马上就会好过了……不要忘记你们的爸爸……”妈妈话还没有说完,接见的时间就完了,妈妈只来得及说,“把爸爸的被子要回去!”小小像个哑巴似的,跟了姐姐去拿了爸爸的被子。被子上染着大片黑紫紫的血迹。他不能想象爸爸是怎么了,爸爸说过,他不会死的,但为什么不要被子了呢? ……

上海解放了,不过敌人还占据着部分地区。小小成天站在马路上,焦急地张望着,碰到解放军就上前问:“那边有没有解放? ”那些解放军总是说:“快了,小朋友,快回家吧!路上有流弹。”

小小问到后来,实在急了,只得拦路抱住了一个头上缠着绷带、拿着盒子枪的解放军问道:“叔叔,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解放那边? ”那个解放军带着浓重的山东口音说: “别着急,小朋友,那边会解放的。快回家,一会儿你妈妈该急了。”

“我妈妈就在那边,给反动派关着呢! ”那解放军忽然愣住了,半晌,才用他粗糙的大手摸了摸小小的头发说:“那么你爸爸呢? ”“不知道……大概还关在那里,或者就死了。”那解放军听了,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好像他头上的伤口突然痛起来似的,默默地站了一刻,就拍了拍小小的肩膀说: “不要慌,那边马上就解放,你爸爸、妈妈不会死的。”说完就急急地向前走去了。

第二天一早,小小照例跑到街上去,但一会儿,他又喘吁吁地跑回来叫道:“上海统统解放了,爸爸、妈妈要回家了! ……”小小一把拖起姐姐,飞似的跑到弄堂口,好像爸爸、妈妈已等在弄堂口了。

“你看那边,我望这面。”米米决定后,就和弟弟背靠背地站着,向远处张望起来。

人行道旁的梧桐影子,斜长地一条条地横在地上,它不知不觉地移动着,渐渐地,树影都缩成一团团的了。“怎么还不来? ……”小小数到五十,数到五百,没有妈妈的影子,也没有爸爸的影子。梧桐树影从一条条变成一团团,又从一团团拉成一条条的了。

米米心慌了,一忽儿掉头朝这儿,一忽儿掉头朝那边,向四面张皇地注视着,竭力把眼光望得远些。不久,她觉得街上走路的人都像妈妈、爸爸,但又都不是妈妈、爸爸。她觉得房子在一排一排地横倒下来,天旋地转,米米头晕了。

晚上,米米、小小都没有说话,胡阿姨送来的饭也没吃,就躺到床上去了。米米望着帐顶,半晌才轻轻地说道: “小小,明天我们到江湾去找吧!”小小唔了一声,就伏在枕头上不动了。

“米米! 小小! ”突然,妈妈头发蓬乱地站在房门口。

“妈妈回来了! 爸爸呢? ”

 妈妈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抱住他们,眼眶里充满了激动的泪水。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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