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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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困难

2016年浙江省金华一中高考语文考前模拟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錾磨师傅(有删节)

耿立

    在这黄壤的平原深处生活的人,早晨或黄昏时候,谁没见过背着錾子褡裢的石匠,从村外如草绳的路上走来,苍老,深邃。

    就有一天清晨,驴子在磨道一踏,一踏,一踏,四只蹄子仿佛要走碎那寂寞。有了褡裢的叮当轻轻地操了异地的方言在说:该洗磨了,让驴子也歇歇蹄脚。父亲一边用高粱杪子扫帚扫磨盘上的碎颗粒,一边应承:吁!驴儿就住了踢踏,一副谦和的模样,眼睛被布蒙着。

    这是一个平原里的人都熟悉的石匠,一年总有几回从村庄走过。他走过来,把褡裢从肩头一甩,锤子錾子互相碰响。父亲与石匠就在驴子前的空地上,各自提下裤裆,蹲下,互相递上纸烟,霞光的斑斓里有了剪影般的影子,映在磨道边的屋墙上。辣辣的烟雾弥漫着,很浓。

    天到半下午,太阳的光减了力量,在阴凉里就有点冷。錾子和锤子单调的闷音叮叮当当响。磨盘上,錾子沿着原先的槽子,一点一点地拱。石匠师傅全然不在意我的存在,哼起歌子来:

    “怀揣着雪刃刀,怀揣着雪刃刀,行一步,啊呀哭,哭号陶,急走羊肠去路遥,天,天哪!且喜得明星下照,一霎时云迷雾罩。”

    节拍沉郁慷慨,虽然是在师傅的嗓子眼里,但呼出的气却有一种破笼而出的挣扎,在叮当的錾子里穿行。

    在师傅的眼窝里,我看出了水珠,汪汪的,本是干涸的松皱的眼袋忽的明亮。

    我问唱的什么?他放下锤子。“《夜奔》。”

    “《夜奔》是什么?”

    “就是夜里走路到梁山。逼得夜里走路。”

    梁山,在我们平原的边缘上。但为何成为“夜奔”,我还是不明白。①师傅说,大了,有了识见,就会明白

    我问师傅见过山吗?他笑了,说他就从很远的深山里,在农闲的时候到平原来,凭着手艺叮叮当当地挣钱。在我的眼睛里,师傅是见过世面的人,很神秘,那一錾一錾的有节奏的声音,也像是魔力和韵调。

    平原外的一切是什么模样?师傅问我想跟他走吗。

    “想!”

    “为什么呢?”

    “天天吃煎饼。”

    师傅放下錾,把锤子放到磨盘上,“孩子,你还小。”他摸着我的头顶说。

    “大山不好吗?”

    这一问,好像捅到了师傅的苦处。他摇摇头, “②你还小,哪里都有作难的时候啊,大了,等你见到山,经历了,就明白了。”我感到师傅的话极深奥,就想他许是不愿意带我去看山看水磨。

    我有点想哭,就缠着他,让他等着我,等我长大了,到山里去找他,师傅乐了。

    父亲看我如此的样子,就说拜石匠做师傅,将来能拿动锤子錾子,可以背着褡裢的年纪,就跟着师傅到平原外走动。于是,我恭恭敬敬地叩了头。父亲打了酒,杀了一只鸡,配上从地里摘下的还有黄花的黄瓜。

    第二天师傅走了,我和父亲送他到村外的土路。一个光光的脑壳,一个褡裢,一把錾子叮当着远了。

    这以后的日子,师傅在霜降的时候,都会来我们的村子。

    每次师傅来的时候,总不会空手,带一些平原不常见的物件,煎饼、山核桃、榛子……他从褡裢里掏出那些东西的时候,总会说“我的小徒弟”。我发现师傅十分地珍爱师徒关系,在学屋里,我曾比较老师和师傅,觉得老师不会给我带来平原外的神奇,而师傅说,等我大一点,他就会给我打一把錾子和锤子,和他到平原外走一走。

    有一年,到了霜降,师傅没来,到了寒露,师傅还没来,村子里的几家磨都钝了,变得喑哑。贴近年关的时候,我在村外看到了一个背褡裢的人,他告诉我师傅死了,在一家的磨道里,拿着錾子,忽然一放锤子,一口气没上来,走了。

    我听了,伤心地哭了起来,平原外牵念我的人走了,我对平原外的牵念也减了许多。我常想,也许,收我做徒弟,他本身是不当真的,但他对一个平原孩子的爱却是十分珍重的。也许师傅有许多的苦楚,我想到他第一次不自制地在一个平原深处的孩子面前唱起《夜奔》。后来,我在空余时,喜欢起篆刻,工具也置备齐全。我有一个愿望,哪天就刻一方肖像印章,内容是林冲在雪夜,斜背着长枪,枪端处,挑着的是酒葫芦,也是天黑得紧,雪也下得紧……

(1)、简析①②两处画线的句子在文中的作用。

(2)、赏析文中画曲线的句子。

(3)、简要概括錾磨师傅的形象特点,并作简要分析。

(4)、联系全文,简析“我”在文中的作用。

(5)、联系全文,简析文章结尾画线句的意蕴。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开州名人林贵福

陈汉南

    开州近两百年出了三个大名人:刘伯承、李宗羲、林贵福。刘伯承自不必说;李宗羲当过两江总督;唯独林贵福,出了开州,几乎没有人知道。

    林贵福是开州临江镇人,名字谐音灵鬼符。在开州,鬼点子多又好捉弄人的人,常常会被骂成“真是个灵鬼符”。

    小时候,林贵福和李宗羲是同学,很聪明,却不爱读书。

    有一年中秋,盛山书院的掌院把林贵福和李宗羲留下来,和他们一起在后花园赏月、吟诗、作对,掌院兴致极高时,指着盘中的月饼说:“龙凤饼。”

    李宗羲立马就对答说:“鸳鸯糕。”

    林贵福不答,只笑。逼急了,他说:“我……对,狗熊包!”

    掌院一听,气极了,吩咐下人把林贵福赶出院门。人散后,掌院还气,心中怒骂:“不识抬举的东西!”

    还没骂完,突然顿悟:龙凤,一兽一禽;鸳鸯,两禽无兽。掌院拍掌一笑,气就消了,虽说“狗熊包”登不得大雅之堂,但狗熊,一畜一兽,倒比“鸳鸯糕”来得工整,他叹息道:“此儿不可小视。”

    林贵福母亲病重,父亲请来一神汉,忙碌一阵后,取走了十块大洋加一块腊肉。林贵福阻挡不了,气不过,就悄悄在神汉的背篓上系了一根麻绳,还在绳尾系两块笋壳。

    神汉赶夜路,听得背后有嚯嚯的响动,以为是鬼,念咒语挥桃木剑都没有用,走得越快声音越急,最后神汉被吓晕在山路上。早晨太阳出来,神汉发现了背篓上的秘密,羞愧难当,从此再也不敢装神弄鬼了。

    李宗羲进京赶考,邀林贵福一同前往,林贵福说:“功名利禄梦一场,何必他乡认故乡。不去!”

    开州衙内听说林贵福很聪明,不服气,找到他,故意刁难,说:“听说你鬼点子多,我们来打个赌,如果你能在三天之内,找个女人给你提裤子,我就输你良田十亩;如果不行,你就输我,怎样?”

    林贵福哈哈一笑,说:“哪用三天?就今日吧!”

    临江镇南有条河叫南河,河边有块麻柳树林,林贵福让衙内等人藏在里面看,不能出声,林外有一座浮桥。

    浮桥是川东一带的特色,小河中放入几个木蹬子,木蹬子之间搭块尺把宽的木板,木板相连,行人就可以过河了。若是有两人相向而过,那就必须得有人让到木蹬子上去才行。

    林贵福找来几根稻草系住裤子,一手摊一砣嫩豆腐等着。不久,他看见一个妇人上了浮桥,就急忙钻出林子从桥的这头也上去,走到桥中间,那妇人见林贵福的样子,远远地就让到了木蹬子上。

    林贵福走到妇人身旁,一鼓气,嘭的一声,腰上的草绳就断了。那个时候人们都是穿的大腰裤,草绳一断,裤子一下子就掉到了脚颈颈儿。那妇人吓了一跳,差点掉入河中,看林贵福那个样子就羞红了脸,骂道:“你个背时鬼,要死啊!”

    林贵福装出无辜的样子,央求道:“大姐,行行好,帮个忙。你看我两手不空,豆腐又这么嫩,转不得手。”

    那妇人前后一看,没人,林贵福垮着个裤子站在浮桥中间也不是办法,自己还过不去,就帮他把裤子提了起来。

    衙内当着那么多人打的赌,不好反悔,林贵福却将赢来的良田转赠给了盛山书院,掌院很感动,想搞个捐赠仪式,林贵福说:“不义之财,用在传义之地,功过相抵,不可兴师动众。”

    林贵福胜了衙内,在开州的名气就更大了,但都说他是狗肉包子上不得席。一次,临江镇街上几个混混儿拦住他,说:“你不是会扯谎吗?你就扯个谎让我们听一下,如果不是谎,我们就不放你走。”

    林贵福急慌慌地说:“莫涮坛子,我哪有时间给你们扯谎,今晚周老爷办堂会,请了两个戏班子,要我去帮忙打灯油!”

    周老爷是临江镇镇长,混混儿们一听周老爷要办堂会,就放了林贵福,早早地来到戏楼前等候,直到天完全黑尽,他们才明白原来是上了林贵福的当。

    林贵福在开州民间流传的故事还很多,就不一一叙说了。刘伯承、李宗羲和林贵福,他们在《开州志》里都有记载。只不过,刘伯承、李宗羲记在正文《人物传》里,而林贵福是记在附录《逸事轶闻》里的。李宗羲1884年离世,享年六十六岁,林贵福1920年离世,享年一百零二岁。

(《小说月刊》2015年01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刻碑名手

聂鑫森

    范玉成是古城的刻碑名手,已是古稀之年了。

    范玉成十四岁起拜师学艺,五十多个年头一眨眼就过去了。他从刻石社退休十多年了,可一直没闲着。儿子还在刻石社,一接下什么重要工程,总得请老爷子把把关。他也乐意,范家手艺一代代传承,绝不能让世人说闲话,否则就愧对列祖列宗了。

    儿子范致远也到知天命之年了。

    他对父亲说:“邻市的望江楼重修一新,有块《重修望江楼记》碑要刻哩。”

    范玉成显得特别高兴。他记得四十多年前,也就是1966年春节过后,他与一些同行应邀到望江楼公园刻一条诗碑长廊。一直刻到冬天,眼看就要完工了。有一天傍晚,突然来了很多戴红袖章的学生和工人,把望江楼的台阶撬开了,把门窗卸了,把楼梯拆了,把里面的字画等文物烧了,一座清乾隆时的三层楼阁刹那间被当做“四旧”毁掉了。他只能远远地看着,泪水纵横。第二天,那些刻好的诗碑,也被一一砸碎,并把他们这些刻碑人驱赶回了老家。范玉成渴望旧地重游,那楼可还是往日模样?

    儿子说:“现在正是炎夏,太热,您暂时别去。等我在那里阅好了稿,选好了石,‘上墨’‘过朱’‘打样’后,准备刻碑了,您再来,一边指点我,一边看看风景,好吗?”

    范玉成答应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范玉成在心里计算着:儿子该阅稿了,那文章是谁撰写的呢?又是哪个书法家书写的墨本呢?选的是什么石头,汉白玉石还是大理石?选好了石,先要用砂石打磨平整,再用细刀砖磨光,直至腻滑方可。接下来,儿子该“上墨”了:用磨浓研匀的上等墨汁刷在石上;墨汁干后,再用烙铁烫上白蜡,薄薄地在墨上覆盖一层。下一道工序应是“过朱”:把透明拷版纸覆在墨本上,双钩临描,然后再用银朱做红线双钩。待做完这些,就该“打样”了:把“过朱”的双钩拷版纸,平铺在上过蜡的碑石上,用木榔头垫着羊毛毡,敲击钩本字样,让双钩红线清晰地印下去。

    范玉成乘车赶到邻市的望江楼公园,在一间工作室里,找到儿子时,儿子正好完成了“打样”。

    “爹,我正准备打电话哩。”

    “爹知道你的功夫,该用多少时间,我心里有数。”

    儿子笑了:“知子莫若父啊。”

    范玉戍开始阅稿,文章是本市市长华声撰写的,还不错,情文并茂;墨本是请北京一位老书法家几个月前书写的,那老书法家写好寄来后因心肌梗塞竟鹤归道山了。字真好,行书,有《兰亭序》帖的味道,可惜天不悯才啊。

    再看一遍文章,范玉成头上冒出了一层热汗,文中说望江楼毁于1967年春,这就失实了,分明是1966年冬!听说市长还年轻,不到五十岁,又不是本地人,恐怕没有细细考察,就轻率地作了结论。

    范玉成说:“这碑暂不能下刀,一定要改过来。”

    儿子急了:“爹,我们只管刻就是了,这不是我们的错。再说,人家市长会改吗?再说书写的人都死了,谁能把墨稿改正过来,而且风格丝毫不差 呢?”

    “若市长不肯改,这个活儿我们退了!碑者,史也,是留给后人看的,不能以讹传讹。”

    儿子不做声了。

    顿了一阵,儿子说:“爹,您还没去望江楼吧,我陪您去。”范玉成一甩手,说:“不去!”

    第二天一早,范玉成让儿子把公园的负责人找了采,当面说明了情况。

    主任姓陈,很年轻,不到四十岁,大学中文系毕业。听完范玉成的话,说:“我就去找市长,谢谢范老的提醒。”

    中午快吃饭时,陈主任兴冲冲地回来了,说:“华市长让我转达对您的敬意,而且交代一定要改!”范玉成呵呵地笑了。

    “文章好改,只是这墨本上的字怎么改写过来呢?”陈主任问。

    “你放心。这位老书法家的字,我熟悉,要改的字,我可以补写得和他分毫不差,这个功夫我还是有的。”

    一个月后,《重修望江楼记》碑刻好了,看过的人都啧啧称赞。

    父子俩走之前,认认真真地登上了望江楼,看古色古香的横梁直柱、飞檐翘角,抚红漆栏杆、雕花门窗,品匾额、楹联的内容和书法,确实可称之为杰构。他们登到顶楼,骋目远望:湘江如带,白帆点点;远山似簇,村镇笼烟。

    范玉成对儿子说:“刻碑的人,责任重大,历史是不能作假的。否则,我不敢登上这望江楼,我怕前人责怪,后人唾骂!”

    儿子说:“爹,我会记在心里的,您放心。”

(选自《21世纪中国最佳小小说》,贵州人民出版社)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船老板

韩少功

    有根是个船老板,看见我游泳,远远地在船上招手,嘴巴一阵开合——喊声在柴油机噪音中其实完全听不清。他有时给我捎来东西,在院墙外停了机器,一声大喊抛过墙来:“拿兔子肉呵!”或者“拿野猪肉呵!”我闻声赶去水边,从他那里接过肉,还有坝上一个猎手朋友的问候。

    与有根熟了以后,碰到城里朋友来访,我常常包租他的船去库湖中游玩。在这个时候,他对船钱总是推让。“给什么钱呢?几个朋友!”或者说:“下次再说,下次再说,我现在不缺钱!”

    我后来知道,有根在开船之外兼看风水,还懂一点小方术。他走进我家院子,总要东张西望,细加观察,然后讲解“内白虎(指我家院内一个坡)”和“外青龙(指我家墙外一道山)”的深义。听说我家鸡埘里出现一种麻色小蛋,他一口咬定那不是鸟蛋,也不是蛇蛋,而是臭婆娘(不知他是说谁)拿来偷换鸡蛋的。我应该马上去鸡埘边贴一红纸条,方可以正压邪,清净门户,赶走那个臭婆娘!

    他是一个业余萨满,常被乡亲邀去解决难题。乡亲们一碰到事情不顺,比如出门便摔跤,进门又打碗,埘里刚死鸡,圈里又猪瘟……这就值得注意了,就不能当作一般事务来处理了。取冷饭一碗,配鱼肉若干,倒在屋后僻静处,辅之以烧香和贴符,俗称为“倒冷饭”,可把小鬼打发远去,算是打破险局的简易伎俩。如果事情比较严重,比如房屋起火还加上恶病缠身,那就不光要救火和治病,更要找出形而上的原因。在这种情况下,乡下人信赖科学但不满足于科学,一定会去求助有根这样的人,或是去求助更高级的和尚或道师。

    到底找什么人,依情况的严重程度而定,也取决于当事人的支付能力。这些做法十分可疑,但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是否算得上某种草根民间的心治之术?

    祛邪驱鬼一类是否也不失为心理暗示和精神调节的偏招?就像很多老师要孩子们临考前大喊三声“我是最棒的”,这种十之八九的谎言常常也管用,近来也被列为科学的一部分——不过是传统科学所忽略的科学。倒是另有一些科学的接连露馅:化肥破坏土质的大弊近来才被人们认识。瘦肉精、催长素、DDT、隆胸硅胶、不沾锅的特氟隆等等,也以其危害最终吓坏了公众。神经毒气和细菌武器更不用说,似乎比巫术更混蛋,其制造者分明是一些穿着白大褂的邪教教主。

    但我还是一个信奉科学的教徒,对有根的热情指导一笑了之,急得他瞪大眼睛:“你以为这迷信?明明是科学,条条都是有书对的!”

    他也想抢戴一顶科学的桂冠。

    这一天,我与他在雁泊湾看朋友,在一农户家吃晚饭。天色渐晚,主妇把一只大母鸡追得满地飞,说那只鸡几天前不知受了什么惊,晚上总是不回窝了,怕是要变野鸡了。

    有根笑了笑,“你等我来。”

    “你抓得住它?”

    “鸡有脚,自己不会走么?你只给我找一张纸。”

    “要纸做什么?”

    有根讳莫如深,笑而不答,取一张废报纸去灶角里点火,嘴里念念有辞。

    “回来没有?”他接下来大声问。

    “回来了!”主妇往地坪里一看,大觉意外。

    “你再看看,它进埘没有?”

    “进去了!已经进去了!”

    “看清楚呵,没有再出来吧?”

    “没有!真的没有!”

    主妇和我都目瞪口呆。如果我不是在现场目睹,如果这件事只是传说,我撞破脑袋也不会相信。但这的确是事实,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能力。我立刻想到的下一点是:我是不是应该遵照他的嘱咐,去鸡埘边贴红纸条?深夜,我们离开雁泊湾。他把我送回家。我上了岸,在朦胧夜色中摇摇手,看他一点篙,船就离了岸,船尾有缓缓鼓动的浪花,搅碎了满湖星光。我答应下次跟他去看看峒里最好的一块坟地,据说是块要出宰相出将军的宝地。我的巨大殊荣是最早得知此事,是获准参观的第一人——他对我千叮咛万嘱咐:看了以后不能说。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奇石

琬琦

    吴老先生的奇石店在郁林郡远近闻名,他的一手赏石绝活,更是诸多同行都一致钦佩的。不管是什么样的石头,只要往吴老先生跟前一摆,他立马就能说出石头的产地和价值来。

    这日晨起开店不久,就来了个络腮胡子,指名道姓地要见吴老先生。先生那时正在后堂与两位知交品茶,见有客来访,便转出店堂来。

    那络腮胡子身材魁梧,满脸横肉,却是满脸堆笑:“吴老先生,久仰大名,在下有一件石头,想请先生看看,如果合适,还请先生收留。”

    这人脸生,外地口音,又带凶相,吴老先生有心想拒客。但看络腮胡子身后的两个壮汉呲牙咧嘴,肩上的铁扁担被压得半弯,扁担中挂的那件东西还用布盖着,显见是块大石头。店里好久没收过这么大块的石头,而且看这架势,络腮胡子对这石头又分外珍爱,吴老先生不禁起了好奇之心,说:“先看看东西再说吧。”

    络腮胡子却是左顾右盼,显得有些为难。吴老先生忙将他们让进后堂,并满怀歉意地打发了两位知交。络腮胡子这才示意那两个壮汉将石头小心翼翼地放下,然后挥手让他们出去。待后堂只剩下两个人后,络腮胡子抢前一步,将布轻轻撩开,一边撩,一边紧张地观察着吴老先生的神色。

    只见先生先是大张着眼睛期待地看着,待整块布揭开之后,先生脸上微露惊讶之色,紧接着就是拈着胡须,颔首微笑。

    络腮胡子心里不禁一喜,急问:“先生,这石头……”

    吴老先生脸色一正,说:“还是我先来问你吧。你是否外地人?”

    络腮胡子点头不迭:“正是,在下昨夜才来到贵城。”

    吴老先生又问:“是否以前从未玩过石头?”

    络腮胡子继续点头:“先生真神人了。”

    吴老先生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了:“你是否才刚刚听说陆太守离任?并且不相信陆太守当真是清官?”

    络腮胡子满脸喜色顷刻消失,惊讶与惶恐,还有几分恼羞成怒,但他还是极力按捺着:“吴老先生果然料事如神!但不知此话怎讲?”

    吴老先生淡淡一笑:“这种石头在我们郁林郡随处可见,普通得很。但你手上这件,三天前就轰动了整个郁林郡,百姓们都称之为‘廉石’。论价格不值几文钱,论价值却也算无价之宝。我劝你还是尽早物归原主吧。”

    络腮胡子悻悻离去,却把那块石头弃在店中。吴老先生上街去请了两个壮汉,又请了马车,很费了一番周折,才将石头运至郁州码头。

    果然,有艘小船正静静地停泊在一个僻静处。吴老先生上船,一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迎了出来,那便是刚离任的郁州太守陆绩。陆绩虽不好玩石,但平日喜到市井走动,对吴老先生这位赏石奇才早有耳闻。当下吴老先生命人将石头抬上船。

    吴老先生说:“太守受惊了。”陆绩哈哈一笑:“吴老先生果然眼光犀利,竟然一眼认出这件石头就是我船上的。”吴老先生说:“太守过奖。三天前,太守离任,因行李物品过轻,船工恐遇狂风急流会出事,太守叫人上岸搬来此石压舱。此事郁林城里无人不知,此石亦被我等尊为‘廉石’,在下怎敢轻易忘却?”

    陆绩叹息:“本来三天前就该起程,刚行了数里水路,贱内忽染小疾,所以又转了回来。不想昨晚来了一帮汉子,硬说我刚离任,定然搜刮了很多财物,上来翻抄了一番,一无所获,竟以为我这块石头是什么稀世珍宝,硬是抢了去。”

    吴老先生说:“这帮汉子想是从外地流窜至本城的,听市井传言太守携石上船,便以为是稀世珍宝,真是有眼无珠。若是郁林本地人,太守如此廉洁公正,端的是谁人不知?”

    二人相视而笑。

    是日午时,陆太守的小船悄悄离开郁林郡。这“廉石”被抢的故事,也迅速在市井中流传开来。

(选自《小小说月刊》2011年12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鲁鲁(节选)

宗璞

    鲁鲁原是孤身犹太老人的一只狗。老人前天死去了,他的死和他的生一样,对人对世没有任何影响。后事办完了,这矮脚的白狗却守住了房子悲哭,人们打他,他也不肯离去。房东灵机一动说:“送给下江人范先生养吧。”这小村中习惯把躲避战乱到当地的外省人一律称作下江人。于是他给硬拉到范家,拴在大树上。

    晚上,鲁鲁坐在地上,悲凉地叫着,声音更带着十分的痛苦、绝望,像一把锐利的刀,把山村的春夜剪碎了。

    房门开了,两个孩子走了出来。6岁的弟弟捧着一钵饭,对鲁鲁说:“鲁鲁,你吃饭吧,这饭肉多。”10岁的姐姐温柔地说:“鲁鲁,你就住在我们家吧。拉拉手吧?”这话今天姐姐已经说了好几遍,鲁鲁总是发出一阵悲号,并不伸出脚来。姐姐伸手去摸他的头,鲁鲁一阵颤栗,连毛都微耸起来。这只小手很轻,但却这样温柔,使鲁鲁安心。他咻咻地喘着,向姐姐伸出了前脚。

    “好鲁鲁!”姐姐高兴地和他握手。“爸爸妈妈!鲁鲁愿意住在我们家了!”

    爸妈走出房来,在姐姐介绍下扣鲁鲁握手。妈妈轻声责备姐姐说:“你怎么把肉都给了鲁鲁?我们明天吃什么?”弟弟忙说:“明天我们什么也不吃。”

    过了十多天,鲁鲁情绪显然已有好转。有一天,鲁鲁出了门,踌躇了一下,却忽然往山下城里跑去了。他要去解开一个谜。

    黄昏时他进了城,在一座旧洋房前停住了。他坐在门外,不时发出长长的哀叫。这里是犹太老人和鲁鲁的旧住处。主人是回到这里来了罢?怎么还听不见鲁鲁的哭声呢?有人推开窗户,有人走出来看,但都没有那苍然的白发。鲁鲁在门口蹲了两天两夜。第三天早上,人们气愤起来,拿来绳索棍棒下决心要处理他。

    他又饿又渴又累,看着屋门,希望在这一瞬间老人会走出来。但是没有。这时他想起了那温柔的小手,便跳起身,冲出重围向城外跑去了。

    姐弟俩很难过,傻鲁鲁!怎么能离开爱自己的人呢!你一定会回来的吧。他们终于等到了鲁鲁回来。姐姐冲过去弯身抱着他的头,他舐着姐弟俩的手,又给爸爸妈妈作揖。那晚全家都高兴极了。

    从此鲁鲁正式成为这个家的一员了。

    日本投降的消息传来的那天,整个小村沸腾了。一家人紧紧抱在一起,他们终于可以回北平去了。但路途遥远,交通不便,鲁鲁是不能去的。最后的决定是把他送给T市爱狗的唐伯伯。

    T市附近,有一个著名的大瀑布,10里外便听到水声隆隆。车经这里的那天,姐姐发着烧,还执意要下车去看。于是爸爸在左,妈妈在右,鲁鲁在前,弟弟在后,向观瀑亭上走去。

    急遽的水流从几十丈的绝壁跌落下来,在青山翠峦中形成一个小湖,水气迷蒙,一直飘到亭上。姐姐觉得那白花花的厚重的半透明的水幔和雷鸣般的轰响仿佛离她很远。她努力想走近些看,但它们越来越远,什么也看不见了,倚在爸爸肩上晕了过去。

    姐姐因病住进了医院,从此鲁鲁再也没有看见姐姐。没有几天,他就显得憔悴,白毛失去了光泽。唐家的狗饭一律有牛肉,他却嗅嗅便走开,不管弟弟怎样哄劝。

    范家人走时,唐伯伯叫人把鲁鲁关在花园里。在飞机上,姐姐和弟弟为了不能再见鲁鲁,一起哭了一场。他们听不见鲁鲁在花园里发出的撕裂了的嗥叫,看不见鲁鲁因为一次又一次想挣脱绳索,磨掉了毛的脖子。他们飞得高高的,遗落了儿时的伙伴。

    鲁鲁发疯似地寻找主人。唐伯伯总是试着和他握手,同情地、客气地说:“请你住在我家,这不是已经说好了么,鲁鲁。”

    有一天,鲁鲁又不见了。过了半年,大家早以为他已离开这世界,他竟又回到唐家。他瘦多了,身上好几处没有了毛。他又一次去寻找谜底后,又历尽辛苦回来,只是为了不违反主人的安排。

    但后来他却有了观赏瀑布的癖好。他常常跑出城去,坐在大瀑布前,久久地望着那跌宕跳荡、白帐幔似的落水,发出悲凉的、撞人心弦的哀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雪窗帘

迟子建

    一进腊月,火车就拥挤得要爆棚了,盥洗室也被无座的乘客占满。天已黑了,列车的玻璃窗上蒙着霜花。有淘气的小孩子为了看窗外的风景,就不停地用手指甲刮着霜花,那声音“嚓嚓”响着,就像给鱼剐鳞的声音。

    一个女列车员召唤旅客换卧铺票。她在车厢的过道里一遍一遍地吆喝:“还有没有没换票的?”见再没有旅客回答,就走了。

    坐在下铺靠窗位置的是一个老女人,她大约是不常出门的,像小孩子一样用指甲刮开车窗上的霜花,不停地朝外张望着。

    一个胖乎乎、醉醺醺的中年男人说他要睡觉,让老女人赶快让开。

    老女人说:“这是我的铺,你咋让我走呢?” 胖男人说:“这是我的铺,我刚刚补的铺!”

    一个吸着烟的男人提醒老女人:“你再看看你的票,是不是这个铺的?”

    还有的人说:“你是不是从票贩子手里买的假票啊?” 

    老女人很委屈地说:“这票是我闺女早晨四点钟上火车站排队给我买的。”说着,从裤兜里掏出票来。她的票是这张铺位的,可是,她没有跟列车员换票,所以她的铺被当作空铺卖给了别人!大家把她犯的过失说给她听时,她几乎要急哭了。

    酒气熏天的胖男人用轻蔑的语气说:“连火车都不会坐,出什么门呢?”

    那个吸烟的男人对新来的铺位主人胖男人说:“哎,跟老太太说话客气点,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出趟门容易吗?”

    “你想当雷锋是不是?那行啊,你把自己的铺让给老太婆睡不就行了么!”胖男人咄咄逼人。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呀?”吸烟者掐灭了烟,跃跃欲试地朝胖男人挥舞了一下胳膊。

    “怎么着?是不是过年回家没什么带的,想挂点彩回去呀?!”胖男人挑衅地说:“过来呀,老子成全你!”

    “你们可别因为我打架啊,这大过年的,把谁打了都不好。”老女人起身拉住胖男人的毛衣袖口说。

    那个女列车员过来了。她对老女人说:“这事情怪不了别人,我喊让乘客换票,嗓子都要喊破了,大家都能证明吧?你不换票,火车开出半小时后,就等于放弃了对这铺的权利。这铺属于人家的了。” 

    老女人可怜巴巴地说:“那我这票就等于作废了?”

    “作废倒不至于,不过现在卧铺都满员了,你只能坐着了。

    “那我上哪里坐着呀?”她颤着声问。

    “坐边座上吧。”列车员说,“没别的办法了。”

    “它立着我可怎么坐呀?” 老女人的话引来一片笑声。

    女列车员一伸手把那弹簧座拉了下来,说:“这是可以活动的座,你要是一起身,它就自动立起来了!”

    胖男人一头钻进了被窝,人们都对他投以鄙夷的目光。

    先前与胖男人险些大打出手的那个吸烟男人很同情地看了老女人一眼,说:“唉,可惜我买的是上铺,您也爬不上去,要不我就让给您去睡得了。”

    老女人说:“不用,你们年轻人觉大,你去睡吧。”

    这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说:“我是下铺的,我能爬到上铺去,你让老太太睡我的铺,我睡你的不就把问题解决了吗?”

    那个吸烟男人连连摆着手说:“你这么大岁数了,我可不能让你到上铺去!”

    “别说爬个上铺了,就是让我上树都没问题!”老人拍着胸脯保证着。

    “哎,那可不行,万一你有个闪失,我可负担不起!”那人的脸涨红了,他急忙说自己拉肚子,得赶快上厕所,逃之夭夭

    天逐渐地亮了,经过了一夜寒冷的旅行,车窗积满了厚厚的霜雪,所以即使它没有挂窗帘,却仿佛挂了似的,那是一幅严严实实的雪窗帘。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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