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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湖南省衡阳八中、永州四中2017届新高三文理科实验班暑期第一次联考语文试题

阅读下文,化敌为友

余光中:中国文字的炼丹人

    1928年重阳节那天,余光中出生于南京。

    在乡下住了七年,周遭大量的动植物使他的视觉、听觉等感觉变得相当敏锐,无意中为日后成为诗人播下了感性的种子。余光中从十二岁开始跟从父亲和舅舅习读古文。这个少年觉得文字有一种力量,“我愿意跟着它走”。

    整个青年时代,余光中热切寻找着一些“精神上的家人”。除了济慈,余光中的“精神家人”还有屈原、李白、杜甫、苏东坡、雪莱、凡·高、王尔德等。大学毕业后没过几年,余光中被公费派去美国爱荷华大学留学。

    余光中非常喜欢美国西部的民歌、南部的蓝调以及新生事物摇滚乐。特别是摇滚乐,甚至影响了他一个时期的创作风格。他在散文集中大量介绍了西方摇滚乐,并将西方音乐的节奏融入诗中,借此抒发心中的很多不平。连余光中自己也没想到,后来他的这些诗歌被杨弦拿去谱了曲,继而引发了台湾的第一波校园民谣风潮。

    余光中回忆说,当时杨弦来找他,希望能授权他来谱曲,然后他就把余光中的八首诗谱了曲。

    1971年至1972年间,余光中在台湾写下了《乡愁》。他回忆说,当时二十分钟一气呵成的原因,“不是因为我才思敏捷,而是因为离开大陆二十多年,这种感觉在心里也就酝酿了二十多年,而诱导因素就是耳闻“文革”惨状,担心自己再也回不去大陆的愁思。”事实上,《乡愁》之类的诗余光中至少写了二三十首。后来《乡愁》在大陆被选入教科书,电视台也用,很多人会背。余光中自嘲说:“它好像变成一张名片,这张名片大到把我的脸遮住了。”在台湾,情况也差不多。

    在当时的环境下,余光中的这首《乡愁》简直就是华语诗坛上的一个绝响。对此,夏志清曾经在论文中如此解读:余光中所向往的中国并不是政治意义上的,而是唐诗中洋溢着“菊香与兰香”的中国。

    1988年,古稀之年的余光中却出版了第二卷诗选。回顾自己的创作历程,余光中说:“以前所想到能入诗文的题材比较少,我写的最热烈的诗文是自述,就是写我是什么样的人。以前我讲自己――你不知道你是谁,你忧郁;你知道你不是谁,你幻灭。整个中年几乎都在这两个状态之间寻寻觅觅,追求归宿。到了《白玉苦瓜》一诗,才算是――你知道你是谁,你放心。”现在,余光中已经脱离这三个情况了,写作的题材全凭缘分。

    2009年,导演陈怀恩接拍余光中传记纪录片《逍遥游》。学摄影出身的陈怀恩原以为余光中的作品就是教科书和校园民歌里的那几首,可以拍成一部“诗V”。了解后才发现,五十多年来,余光中的著作累计有一千多部,他的诗集堆起来比他的人还要高!

    同样令人感动的是,他与相濡以沫将近六十年的妻子范我存之间的深情厚谊。每次朗诵《乡愁》的时候,只要范我存在现场,读到“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一句,余光中总会伸手指向观众席上的妻子,而妻子也会露出新娘般美丽羞涩的笑颜。

    平时,余光中和其他先生没什么两样。早晨起来,会和太太一同散步,也会帮太太洗碗,驾车送太太去买菜,陪女儿逛商场。看到她们购物时看来看去都不能决定要不要买的时候,他站在旁边,也会和其他男眷一样不耐烦,手足无措。不同的是,对妻子的爱激发出了诗人不少创作灵感。看到妻子腕上戴着的玉镯,余光中便写下了一首诗《问玉镯》。他在结婚三十五周年之际写下的一首《红烛》,更是令人动容。

    最神奇的是,摄制组惊奇地发现,余光中那首《逍遥游》中的文字竟能和江南景色一一对应起来。最后陈怀恩就片子定名为《逍遥游》一事征询余光中的意见,他幽默地说:“我哪敢说同不同意?庄子同意就行了。”

    说到幽默,余光中自有一番论调。他认为,所谓幽默,就是不正面迎敌,绕一个弯子去排解误解与痛苦。比如去看牙医,那么痛苦的事情,竟也被他写成了一首诗。再比如,从“马屁诗人”到“文白之争”,李敖似乎一直在逗余光中和他对骂,但余光中就是不理他,还幽默地说:“李敖天天骂我,说明他的生活不能没有我。”在余光中的经验中,幽默其实要比愤怒有用。

    当生命走到暮年,对于“我是谁”的问题,诗人早已不再质问,而是报以淡淡的微笑。如今,已经八十五岁的余光中依旧笔耕不辍。

(摘自《新华文摘》,有删改)

【相关链接】①《乡愁》的发表让余光中在华人世界中家喻户晓,他也因此被人们称为乡愁诗人。(《白岩松访余光中》)②谈及对“逍遥”的理解,余光中认为是“不担心”,“但实际生活中很难做到,需要修养到一定程度可以把事情放下,否则一天到晚要为琐事烦恼。不过,人生有时要执着,有时要放下,这也是道家的一种境界。”余光中说,尽管自己还没有完全进入逍遥之境,“不过写作的时候我就放下别的事情。”(访谈录《“想认识我,暂时忘掉〈乡愁〉”》)

(1)、下列对材料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在乡下住了七年,大自然为日后余光中成为诗人播下了感性的种子;而这七年中学习的古文使得他觉得文字有一种力量,愿意跟着它走。 B、在青年时期,余光中热切寻找着“精神上的家人”,这些“精神上的家人”是如济慈、屈原一样的西方诗人和中国古代诗人。 C、摇滚乐影响了余光中一个时期的创作风格,他将西方音乐的节奏融入诗中,抒发心中的不平,引发了台湾的第一波校园民谣风潮。 D、余光中创作题材经历了四个阶段:不知道自己是谁,知道不是谁;在这两个状态之间寻觅,追求归宿;知道了自己是谁;脱离了三种情况而全凭缘分。 E、作者取得文学上成就是综合因素的作用,包括大自然的启示,中国古代文学、西方文学艺术的影响,对妻子的爱激发的灵感,等等。
(2)、余光中“乡愁”的内涵和《乡愁》的影响分别是什么?请简要分析。

(3)、作者写到余光中和妻子范我存之间的感情,有哪些作用?请简要分析。

(4)、陈怀恩将片子定名为“逍遥游”,如何理解余光中的“逍遥”?请谈谈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现代文阅读(二)

他是百年来中国第一好玩的人

    我喜欢鲁迅的其 中一个理由,是老先生好玩,文学论,就人物论,他是百年来中国第一好玩的人。

什么叫做“好玩”?

    我常会提起胡兰成。他是个彻底的失败者,因此他成为一个旁观者。他不是左翼,也不是右翼,他在鲁迅的年代,是个小辈,没有五四同人对鲁迅的种种情结与偏颇。四九年以后,他的流亡身份,也使他没有国共两党在评价鲁迅、看待鲁迅时那种政治意图或党派意气。所以他点评鲁迅,我以为倒是最中肯。他说,鲁迅先生经常在文字里装得“呆头呆脑”,其实很“刁”,鲁迅真正的可爱处,是他的“迭宕自喜”。“迭宕自喜”什么意思呢?也不好说,这句话我们早就遗忘了,我只能粗暴而庸俗地翻译成“好玩”。

我们先从鲁迅的性格说起。

    和老先生认识,打过交道的几乎每个人都提到鲁迅先生并不是一天到晚板面孔,而是非常诙谐、幽默、随便、喜欢开玩笑。夏衍是老先生讨厌责骂的四条汉子之一,他也说:老先生“幽默得要命”。

    我有一位上海老朋友,他的亲舅舅,就是当年和鲁迅先生玩的小青年,名叫唐弢。唐弢五六十年代看见世面上把鲁迅弄成那副凶相、苦相,就私下里对他外甥说,哎呀鲁迅不是那个样子的,还说,譬如老先生夜里写了骂人的文章,隔天和那被骂的朋友酒席上见面,互相问起,照样谈笑。除了鲁迅深恶痛绝的一些论敌,他与许多朋友的关系,绝不是那样子黑白分明。

    我所谓的“好玩”是种活泼而罕见的人格,它内在的力量远远大于我们的想像。

近年的出版物,密集呈现了相对真实的鲁迅,看下来,鲁迅简直随时随地对身边人、身边事在那里开玩笑。江南的说法,他是个极喜欢讲“戏话”的人,连送本书给年轻朋友,也要顺便开个玩笑(给刚结婚的川岛的书:我亲爱的一撮毛哥哥呀,请你从爱人的怀抱中汇出一只手来,接受这枯燥乏味的《中国文学史略》)。那种亲昵!那种仁厚与得意!一个智力与感受力过剩的人,大概才会这样的随时随地讲“戏话”。我猜,除了老先生遇见什么真的愤怒的事,他醒着的每一刻,都在寻求这种自己制造的快感。

    但我们并非没有机会遇见类似的滑稽人,平民百姓中就多有这样可爱的无名智者。我相信,在严重变形的民国人物中,一定也有不少诙谐幽默之徒。然而我所谓的“好玩”是一种活泼而罕见的人格,我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定义它,它的效果,决不只是滑稽、好笑、可爱,它的内在的力量远远大于我们的想象。

    好玩,不好玩,甚至有致命的力量——希特勒终于败给丘吉尔,因为希特勒一点不懂得“好玩”;蒋介石败给毛泽东,因为蒋介石不懂得“好玩”——好玩的人懂得自嘲,懂得进退,他总是放松的,豁达的,游戏的。“好玩”,是人格乃至命运的庞大的余地、丰富的侧面、宽厚的背景,好玩的人一旦端正严肃,一旦愤怒激烈,一旦发起威来,不懂得好玩的对手,可就遭殃了。

    投枪匕首式的文章可能“是鲁迅先生只当好玩写写的”,也是一种得意,一种“玩”的姿态。

    依我看,历来推崇鲁迅那些批判性的、匕首式的、战斗 性的革命文章,今天看来,大多数是鲁迅先生只当好玩写写的,以中国的说法,叫做“游戏文章”,以后现代的说法,就叫做“写作的愉悦”——所谓“游戏”,所谓“愉悦”,直白的说法,可不就是“好玩”——譬如鲁迅书写的种种事物,反礼教、解剖国民性、鼓吹白话、反对强权等等,前面说了,当时也有许多人在写,其激烈深刻,并不在鲁迅之下,时或犹有过之。然而九十多年过去,我们今天翻出来看看,五四众人的批判文章总归及不过鲁迅,不是主张和道理不及他,而是鲁迅懂得写作的愉悦,懂得调度词语的快感,懂得文章的游戏性。

    可是我们看他的文字,通常只看到犀利与深刻,不看到老先生的得意,因为老先生不流露。这不流露,也是一种得意,一种“玩”的姿态,就像他讲笑话,自己不笑的。

    我们单是看鲁迅 各种集子的题目,就不过是捡别人的讥嘲拿来耍着玩,什么《而已集》啊、《三闲集》啊、《准风月谈》啊、《南腔北调集》啊,真是顺手玩玩,一派游戏态度,结果字面、意思又好看,又高明。他给文章起的题目,也都好玩,一看之下就想读,譬如《论他妈的》我们读着,以为是在批判国民性,其实语气把握得好极了,我猜老先生一起这题目,就在八字胡底下笑笑,自己得意起来。《花边文学》中有两篇著名的文章:《京派与海派》、《南人与北人》,竟是同一天写的,显然老人家半夜里写得兴起,实在得意,烟抽得一塌糊涂,索性再写一篇。

(节选自陈丹青《笑谈大先生》,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卢鹤绂:挑战爱因斯坦的人

王 煜

    1941年,香港机场飞往大陆航班的安检处,一名年轻人被拦了下来,他穿了一件非常臃肿的大衣,在那个季节显得很不正常。安检人员起了疑心,一摸,大衣各处硬邦邦的,打开一看,大衣里密密麻麻全是插袋,里面是英文的物理研究书籍和资料。安检员还从来没见过带这么多书的。“正在打仗的时候回国,你真是连命都不要了,还要带这么多书?”这个拼死要回国,用教学和科研来抗战的人,就是后来被国际学界公认为“中国核能之父”“第一个揭露原子弹秘密”的卢鹤绂。

    卢鹤绂1914年6月7日生于辽宁沈阳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在家庭的熏陶下,卢鹤绂从小热衷于钻研理工科学。l936年9月,卢鹤绂于燕京大学物理专业毕业,前往美国深造。

    1941年卢鹤绂放弃了在美国的优越工作条件和舒适生活,毅然回到了正在进行着抗战的祖国。他退出了自己与另外两名物理学家正在进行的课题,而不久后另外两位物理学家就凭该课题获得了诺贝尔奖。这也是为什么上世纪80年代,诺贝尔奖获得者、美国物理学家巴丁在上海科学会堂作报告时会说:“如果卢鹤绂当年留在美国的话,肯定会获得诺贝尔奖。”

    当时内地生活十分艰苦,为了讲授量子力学、近代物理、力学和地球物理探油术等课,他常常只能在点灯草的油灯下备课,在古庙里给学生讲课。在这样的环境中,卢鹤绂一边讲课,一边还密切关注国际学界的动向,能获得的学术杂志,他全部手写抄录下来。他于1944年在国内《科学》上发表的《重原子核内之潜能及其利用》一文,被学界认为是“第一个给中国读者全面介绍原子能物理知识及其应用”的科学著述。

    1945年8月,美国先后在日本广岛、长崎投下两颗原子弹,卢鹤绂预言“浓厚之能源”的“特殊之用途”得到应验。1947年,他在国内期刊上发表《原子能与原子弹》和《从铀之分裂谈到原子弹》,对原子弹的发明做了介绍。此文一出,被美国文献和专著广泛采用,国际学界轰动,卢鹤绂因此被称为“第一个揭露原子弹秘密的人”“中国核能之父”。

    新中国成立后,他进入到抽调全国院校教师办起来的绝密的“546培训班”任教。这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培训班:学员中有90名工程师,还有解放军的高级将领,包括日后的核基地司令。在后来的11位“两弹元勋”中,就有7位是卢鹤绂在“546培训班”的学生。

    1980年,卢鹤绂当选为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院士)。一直到晚年,卢鹤绂从未停止过在科研创新上的步伐。1995年,81岁的卢鹤绂与他的弟子王世明撰写的《对马赫原理的一个直接验证》在美国《伽利略电动力学》发表,该杂志的主编评价这篇论文:“开辟了挑战爱因斯坦的新方向。”这篇文章之前曾被美国《物理学刊》拒绝刊登,对此,卢鹤绂坦然说:“一般编辑部都不敢登这种文章,他们迷信爱因斯坦,怕人家说他们不懂物理学。”他不怕自己被人认为是疯子,关于这篇论文,他说,“我不过是把天空戳了一个洞罢了!”正当研究要继续时,卢鹤绂于l997年病故,为世人留下8大提纲44项研究进展,已发表的论文仅仅是他研究内容的十分之一。

    关于这项对爱因斯坦相对论的质疑,美国科学院在2002年投入巨资,用发射卫星的手段,深入这方面的实验。

    卢鹤绂除了是一名全球闻名的物理大师,还是著名的京剧票友。科学与艺术的结合,更增添了他的人格魅力。

    他对京剧的痴迷源于年幼时在舞台下的耳濡目染,入门完全是无师自通,唱功、演技都是听来的、看会的。他曾自豪地说,他不用任何准备即可登台上演40出谭派戏。

    有人问卢鹤绂为什么如此酷爱京剧,他回答说:“中国的传统京剧蕴含着人生哲学,它宣扬的忠孝节义、礼义廉耻,这些并非封建糟粕,我们绝对没有必要抛弃,因为它对社会安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再说,繁忙紧张的工作之余,吟唱京剧,心情特别轻松愉快,不啻是种‘醒脑剂’。”

    正因为在科学和人文上的深厚积淀,卢鹤绂去世以后,美国休斯敦大学和明尼苏达大学均为他树立铜像,美国檀香山市还把每年的6月15日定为“卢鹤绂日”。近期,卢鹤绂百年诞辰之际,复旦大学也为其在校园里树立了铜像。在纪念大会上,复旦大学校长、中科院院士杨玉良说:“卢鹤绂先生不仅是学术的大师,同时是一个有情怀的人,这是最为珍贵的,是我们最为敬仰的。”

(节选自《新民周刊》2014年7月)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翻译奇人许渊冲

邓郁

    “杨振宁1957年获诺贝尔奖,王希季是70年代长征一号火箭首射成功。我是2014年才得奖,比振宁晚了五十(多)年啊!”93岁的许渊冲鹤发白眉,声如洪钟,中气十足,讲到畅快处,还会把袖口往上撸。8 月22日,中国翻译协会在外文局礼堂为获得国际翻译家联盟最高荣誉“北极光奖”的他举行了盛大的授奖仪式。作为和傅雷、钱钟书同时代的资深翻译家,许渊冲已出版了120 多本译作,翻译了《楚辞》、《诗经》《西厢记》《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等经典,被誉为“20 世纪下半叶中国典籍翻译历史上的丰碑”。

    与他相伴了半个世纪的夫人照君则对我说:“许先生,是一个奇人啊。”

    许渊冲是翻译界的“少数派”。多年来,翻译界强调译文要忠实原文。他的翻译却不拘泥于原作,讲求再创造。他认为翻译“要发挥译语优势”。这种“优势论”也成为了他在翻译界备受质疑和诟病的一点。陆谷孙、王佐良、许钧等翻译家都曾公开和他唱反调。

    率性、张扬的个性,让他在崇尚低调的翻译圈子里“独树一帜”。不少人读许渊冲的回忆录《逝水年华》,既觉得痛快,又感叹此人毫不自谦。他重视感情,又难说谙熟“人情”。可谓在“狂作文章信手书,一章一句真性情”。

    虽然在学术界备受争议,但在中国诗词的翻译成就上,许渊冲早已得到国内内外公认。自1980年起,他开始致力于把唐诗、宋词、元曲译为英法韵文。已故宾州大学教授顾毓琇赞誉许译:“历代诗、词、曲译成英文,且能押韵自然,功力过人,实为有史以来第一。”

    但他的成功,却是从挨批斗开始的。1958年,许渊冲被打成右派。一次在烈日下挨斗,又热又累。他忽然想起毛泽东《沁园春•雪》,就默默在心里试着将其译成英文。“说来也怪,我一译诗,什么热、累、批、斗全都没了,眼里看到的仿佛只有‘山舞银蛇,原驰蜡象’,心里想到的只是‘略输文采,稍逊风骚’。等我把词译完,批斗会也结束了。”

    在回忆录中,许渊冲更是不吝笔墨地描述母校西北联大。那时候的联大可谓大师云集。闻一多讲《诗经》,刘文典讲《史通》,罗庸讲唐诗,蒲江青讲宋词,萧乾谈“创作与译诗”,卞之琳谈“写诗与译诗”……这些都奠定了许渊冲的中国传统文化和西洋文化的根基。而他毕生追求的“从心所欲,不逾矩”的翻译准则,则来自于朱光潜和钱钟书的影响。受朱光潜的熏陶,他奠定了诗译的理论基础:不但要写景,还要传情;不仅存义,而且存音。他屡次写信向钱钟书请教诗词翻译中的问题,后者都不吝回信点拨,给了许渊冲无穷的动力。

    北大畅春园的许家,一套70平米的简陋居室。其中最惹眼的陈设,莫过于满满当当的书架。那座透明的“北极光”奖杯即被搁在书架的最上层,不踮着脚,几乎意识不到它的存在。比起奖杯,许渊冲更亲近的是书桌上的绿格白底稿纸、放大镜,和一台看不出年代的长城台式电脑。“翻译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事。他在我心中就像是普罗米修斯,永远进行着自己的事业”。和许渊冲相交甚笃的翻译家许钧说。

    如今他的作息如钟表一样规律:早9点到阳台做操,早饭后翻译《莎士比亚集》,午睡后看看报纸,晚7点收看《新闻联播》,饭后接着翻译,直到深夜。有时他会半夜里坐起,打开电灯,把梦里想到的东西写下,生怕第二天忘记了。

    晚年的许渊冲爱读《参考消息》,常看《海峡两岸》。早年在西南联大受到的自由民主思想熏陶,现在被包裹在一颗浓烈的爱国心里。他心里时刻怀揣着让中华文化成为世界文明主流的愿望。他引用杨振宁的话:“‘我一生最重要的成就是帮助克服了中国人觉得自己不如人的心理。’英文和法文是英美人和法国人的最强项,中国人的英法文居然可以和英法作家比美,这也可以长自己的志气,灭他人的威风了。”许渊冲已年过九旬,但精神矍铄,正如朱自清的旧诗所云:“但得夕阳无限好,何须惆怅近黄昏!”

(节选自2014年第9期《人物周刊》,有删改)

【相关链接】①许渊冲,北京大学教授,翻译家。被誉为“诗译英法唯一人”,1999年被提名为诺贝尔奖候选人。2010年,中国翻译协会授予他“翻译文化终身成就奖”。2014年8月2日荣获国际译联最高荣誉“北极光奖”,系首位获此殊荣的亚洲翻译家。②杨振宁、王希季都是许渊冲西南联大时期的同窗。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十年笔墨与生活

老舍

    十年来,我主要的是写剧本与杂文。

    是,我并没有写出来优秀的作品。可是,我的笔墨生活却同社会生活的步伐是一致的。这就使我生活得高兴。我注视着社会,时刻想叫我的笔追上眼前的奔流。我的才力有限,经验有限,没能更深刻地了解目前的一切。可是,我所能理解到的那一点,就及时地反映在作品中,多少尽到些鼓舞人民前进的责任,报答人民对我的鼓舞。我惭愧,没能写得更好一些,可是我也高兴没叫时代远远地抛弃在后边。时代的急流是不大照顾懒汉的。写那些通俗文艺的小段子,用具体的小故事宣传卫生,解释婚姻法,或破除迷信等等。文章小,文章通俗,并不损失作者的身份,只要文章能到人民的手中去,产生好的作用。

    我也帮忙编辑《说说唱唱》——一个全国性的通俗文艺刊物。因编辑这个刊物,我接触到有关于民间文艺的种种问题,丰富了我对继承民族间文艺传统和发扬文艺的民族风格等等的知识。因为接触到继承民族文艺传统等问题,我的那一点古典文艺知识就有了用处。我给《说说唱唱》编辑部的和其他的青年朋友们时时讲解一下,帮助他们多了解一些古典文艺的好处,并就我所能理解的告诉他们怎样学习和怎样运用古典文艺遗产。我们的创作既不能故步自封,也不能粗鲁地割断历史。

    我本来不大会写剧本。十年来,我一共写了十多本话剧与戏曲。其中有的被剧院演用,有的扔掉。我是在学习。出废品正是学习过程中难以避免的,失败一次就长一次经验。因此,即使失败了,也不无乐趣。不怕失败,就会长本事。我的确觉得越多写便越写得好一些,功夫是不亏负人的。写完一本戏,当然要去找导演与演员们讨论讨论。他们是内行。跟内行人谈谈,自然而然地就会长见识。就是这样,我慢慢地理解了一些舞台技巧。这又是一种乐趣。在新社会里,人人愿把本领传给别人。只要肯学习,机会就很多。我把我的作品叫做“民主剧本”。这就是说,我欢迎大家提意见,以便修改得更好一些。当然,修改是相当麻烦的。可是,只要不怕麻烦,麻烦便带来乐趣。况且,导演与演员并不只诚恳地提意见,他们也热诚地帮助我。我的民主剧本得到多少导演与演员的支持啊!这难道不是乐事么?大家协作是新社会里的一种好风气。剧本演出后,观众们也热情地提意见,这又是一种协作。

    人与人的关系变了。这就是我笔下的主要内容。我写了艺人,特别是女艺人,在从前怎样受着剥削与虐待,而在解放后他们却被视为艺术家,不但不再受剥削与虐待,而且得到政治地位——是呀,现在全国有不少男女艺人做了地方的和全国的人民代表或政协委员!我在解放前就与他们为友,但是除了有时候给他们写点唱词,无法帮助他们解决其它的问题。现在,不但他们的问题解决了,而且有不少人也有了文化,会自己编写唱词了。

    在我的剧本中,我写出许多妇女的形象。在旧社会里,一般的人民都很苦,妇女特别苦。在新社会里,首先叫我受到极大感动的就是妇女的地位提高。从一个欢欢喜喜地去工作的媳妇或姑娘身上,我看见了人与人的关系的大变化。男女平等了。妇女跟男人一样地创造着新时代的历史。

    是的,我写了许多方面的事实与问题,因为这些事实与问题就都在我的眼前。看见了,我就要写。而且我不能作为旁观者去写,我要立在剧中人物中间,希望我是他们中的一个。这样,我才能成为群众的学生,有了非写不可的热情。假若我的作品缺乏艺术性,不能成为杰作,那只是因为我向人民学习得还太不够,脱离了群众。哪里去找创作的源泉呢?难道只凭我个人的想象,就能找到新时代的人与人的关系,新颖的艺术形式,与活生生的语言么?我不敢那么狂妄!

    十年来,我写了一些作品,应当感谢人民!是人民给了我值得写的人物与事实,给了我简练有力的语言。我要继续向他们学习,以期得到更好一些的创作成就。

    (选自《老舍自传》第六章,有删节)

相关链接:生于北平,三岁失怙,可谓无父。志学之年,帝王不存,可谓无君。无父无君,特别孝爱老母,布尔乔亚【注】之仁未能一扫空也。幼读三百千,不求甚解。继学师范,遂奠教书匠之基。(《老舍自传》第一章)

【注】布尔乔亚:英文“资产阶级”的音译。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傅抱石

叶兆言

    我不懂画,谈画家只是把画家作为一个普通的人来欣赏。傅抱石是首任江苏国画院的院长,在南京待了许多年。傅抱石的故事中,屡屡要被南京老一辈文化人提起的,就是他爱喝酒。他有一方印章上写着“往往醉后”,这真是非常有趣的酒徒表白。

    我不知道傅抱石最后是不是死在酒上,我只知道他死于脑溢血,自然是十分意外的,在同一个月里,他还去了上海,拟为新的国际机场作画,可是在月底,便死于南京寓中,终年只有61岁。

    傅抱石是苦孩子出身,他的父亲流落南昌以修伞为业。他读小学的时候,发现同学们的书包里都带着一本小康熙字典,羡慕得眼睛发亮。后来傅抱石生了一场不小的病,在病中最念念不忘的,仍然还是这本小字典。一本小小的字典成了傅抱石童年的全部理想和寄托。他的父母不忍心,咬牙买来了小字典,有了小字典,傅抱石的病也好了。

    用天才来形容大艺术家,是一个最俗气最没见识的着眼点。一个人所以成了应该成的样子,首先是因为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对于行家来说,傅抱石被人津津称道的,是那种破笔尽情挥扫涂抹的“抱石皴”。这是傅抱石能成为一代宗师最独到的地方。傅抱石早年迷恋石涛,曾编过《苦瓜和尚年表》,以后又完成《石涛上人年谱》。然而他仅仅“师古人之心,不师古人之迹”,很难说他的画哪一笔是石涛的。没有自己的东西,永远成不了大画家。傅抱石17岁时自号抱石斋主人,从此“抱石”逐渐掩盖了他自己的本名。他去日本留过学,学成归国,在中央大学艺术系任教,以后名气越来越大,酒也越喝越多。傅抱石的画现在已成收藏的大热门,往通俗里说,他的画如今很值钱。1984年,他的《唐人诗意》以港币160万元卖出,到了1989年,《九张机图》又以310万元港币成交,这些数据都是包装傅抱石画的最好材料。

    关于傅抱石,最容易被人们忽视的是他的画外功夫。他除了把主要精力用在绘画上,竟然写了近二百万字的文章。傅抱石的文章并不是什么应景之作,很多文章都有很强的学术性,像《中国绘画变迁史纲》和《中国国民性与艺术思潮》,一些即使丝毫不会绘画的人,凭这样的论文,也足以去混一个大教授的头衔。

    1933年,年轻的傅抱石还在日本留学,日本的一位美术史专家伊势一郎写了一篇文章谈中国画史,这篇文章引起轰动,被誉为划时代的著作。傅抱石细读了这篇文章,发现许多驴唇不对马嘴的地方,当即写了批判文章,发表在《东方杂志》上面。到了抗战期间,傅抱石又在那篇批判文章的基础上,写成《晋顾恺之〈画云台山记〉之研究》,发表在重庆《时事新报》副刊上。文章发表后,对当时的抗日宣传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被称为“在学术上也战胜敌国的重要发现”。

    “文化大革命”以前,很多画家的名气,都是因为他们曾在一些重要的公开场合作画,给老百姓留下了深刻印象。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有机会在人民大会堂留下自己的一幅画。我最早知道傅抱石,就是通过他和关山月合作的巨幅国画《江山如此多娇》。我并不认为这是什么了不得的代表作,事实上,这幅将近五十平方米的巨画,只是傅抱石完成的一个光荣的政治任务。有趣的是,这幅画的整个创作过程,对傅抱石这样的大画家都是新尝试,因为新,所以趣味盎然,笔有一米多长,像一把大扫帚,调色用大号的搪瓷脸盆。

    傅抱石的幸运是他躲过了“文化大革命”。在这场史无前例的浩劫到来前,他已经离开人世。对1949年以后出现的新中国,他始终充满激情,他做梦也不会想到,情况的发展和自己预料的完全不一样。他一直在努力地改造自己,然而,即使他已经死了,也逃脱不了他画过许多黑画的罪名。

(有删改)

相关链接:①在第一师范期间傅抱石开始读一些古代画史画论方面的著作。当他读到记述石涛《瞎尊者传》中的“我用我法”时,傅抱石茅塞顿开,并对石涛“搜尽奇峰打草稿”的思想欣赏不已。为了表达自己对石涛的情有独钟,他不仅刻制了“我用我法”的印章,还开始用“抱石斋主人”作为自己的别号。(《傅抱石先生与他的国画》)②近来,我常常喜欢把别人唾骂的“文人画”三个字来代表中国画的三原则。即“文”学的修养、高尚的“人”格、“画”家的技巧。(傅抱石《壬午重庆画展自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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