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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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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2015-2016学年广东省兴宁市第一中学高一上中段考试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余光中:中国文字的炼丹人

    1928年重阳节那天,余光中出生于南京。余光中从十二岁开始跟从父亲和舅舅学习古文。《谏太宗十思疏》《留侯论》《赤壁赋》《阿房宫赋》这些经典文章,他都特别喜欢。他觉得文字有一种力量,“我愿意跟着它走”,“我将来一定要当作家”。整个青年时代,余光中都在寻找着“精神上的家人”,屈原、李白、杜甫、苏东坡、济慈、雪莱、王尔德等都是他的“家人”。1954年,他的“精神家人”又增添了一大批。余光中与钟鼎文和邓禹平等人共创了“蓝星”诗社。他们经常聚会,讨论诗歌,勤奋创作,不是一首一首地写,而是一辑一辑地写。

    毕业没几年,余光中被派去美国爱荷华大学留学。那时,台湾和美国的现代化程度差别很大。余光中虽然热爱西方诗歌,但一想到美国人瞧不上台湾,心里就觉得委屈。加上那年家里也发生一些大事:母亲去世,自己同妻子新婚才两年,大女儿刚出生,还没看清孩子的脸,他就匆匆地出发了。每一个孤寂的长夜里,他都想回到台湾,回到“蓝星”诗社,和朋友们一起为中国的现代诗奋斗。

    1964年,三十六岁的余光中回到台湾,他质问自己,怎么都已经三十六岁了?拜伦、徐志摩,都在这一年结束生命;王勃、济慈,不到这年纪,便合上了诗集,竖起了石碑。那一年余光中唯一的儿子出生仅三天就夭折了。丧子之痛加上诗人对于“我是谁”的质问,使他心力交瘁。好在美国的音乐,在一定程度上使他获得救赎。

    余光中非常喜欢美国西部的民歌,南部的蓝调以及新生事物摇滚乐。特别是摇滚乐,甚至影响了他一个时期的创作风格。他在散文集中大量介绍了摇滚乐,并将西方音乐的节奏融入诗中,借此抒发心中的很多不平。连余光中自己也没想到,他的这些诗歌被杨弦拿去谱了曲,继而引发了台湾的第一波校园民谣风潮。“给我一把吉他和一肩风里飘飘的长发……”当时杨弦被余光中这些极富旋律感和节奏感的文字所打动,将《江湖上》等诗改编成歌曲,如今最为海内外读者所熟知的《乡愁》也是其中之一。

    1971年至1972年间,余光中在台湾写下了《乡愁》。他回忆说,当时二十分钟一气呵成的原因,“不是因为我才思敏捷,而是因为离开大陆二十多年,这种感觉在心里也就酝酿了二十多年”,后来《乡愁》在大陆被选入教科书,电视台也用,很多人都会背。

    1988年,古稀之年的余光中出版了第二卷诗集。回顾自己的创作历程,余光中说,“以前所想到的能入诗文的题材比较少,以前我主要写自己——你不知道你是谁,你忧郁;你知道你不是谁,你幻灭;你知道你是谁,你放心。”现在,余光中已经脱离这三个情况了,写作的题材全凭缘分。

    2009年,导演陈怀恩接拍余光中传记纪录片《逍遥游》。片中除了日常工作生活状态外,导演还安排余光中带着夫人到垦丁——余光中在台湾唯一写过游记的地方——故地重游。余光中一路为夫人解释景物,还在海边童心大发,打起了水漂,并传授诀窍——石头要扁,形状要圆,出手要快,脱手要平稳而飞旋——出水为鸟,入水为鱼。

    台南小学教科书收录了《雨,落在高雄港上》一诗,导演安排余光中去高雄三民小学听小学生读书。不料那天余光中的女儿遭了车祸。行程既定,余光中无法随夫人赶往医院,心情郁闷。怎料一听小学生读诗,余光中竟然又开心起来,还教他们该怎么念这首诗,拍摄完后还乐呵呵地给他们签名。最后陈怀恩就片子定名为《逍遥游》一事征询余光中的意见,他幽默地说:“我哪敢说同不同意?庄子同意就行了。”

    说到幽默,余光中自有一番论调。他认为,所谓幽默,就是不正面迎敌,绕一个弯子去排解误会与痛苦。比如看牙医这样痛苦的事情,也能被他写成诗。再比如,从“马屁诗人”到“文白之争”,李敖似乎一直在逗余光中和他对骂,但余光中就是不理他,还幽默地说:“李敖天天骂我,说明他的生活不能没有我。”在余光中的经验中,幽默其实要比愤怒有用。

    除了写诗,翻译也是余光中近年热衷的一项工作。如今,已经八十五岁的余光中依旧笔耕不辍。他目前正在翻译济慈的诗,此时的感觉定与年轻时的不同吧。

(摘自《名人传记》2014年第3期,有删改)

【相关链接】①以前写诗,他喜欢把中国文字压缩、锤扁、拉长、磨利,把它们拆开又并拢,拆来又叠去。如今他却争取写、改、誊一次完成。散文的话,每页纸最多改一两处地方。尽管外文系毕业的他用英语写论文都不成问题,但他说自己在写诗和骂人这两件需要抒发情绪的事情上,是非得用母语不可的。②深入生活越多,就越需要清净和一张干净的桌子。当生命走到暮年,对于“我是谁”的问题,诗人余光中早已不再质问,而是报以淡淡的微笑。

(1)、下面对传记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余光中整个青年时期都在寻找自己的“精神家人”,屈原、李白、济慈、雪莱、钟鼎文、邓禹平等人都曾是他的精神家人,对他的诗歌创作产生过一定的影响。 B、余光中到美国留学,内心非常不愿意。异地他乡的孤寂,母亲的去世,他自己新婚不久,孩子刚出世,匆匆而别让他很不舍,每晚他都盼望着能够回到台湾。 C、从美国回到台湾,余光中已经三十六岁,相比大器早成者,他感叹自己“老而无成”,丧子之痛加上他对于“我是谁”的质问,使他心力交瘁,对前途、对生活失去了信心。 D、余光中重游垦丁时,一路为夫人解释景物,还像小孩子一样打起了水漂,而且还传授诀窍,这是童心未泯的表现,也是对女儿的深切怀念。 E、余光中在回忆《乡愁》创作时说,“不是因为我才思敏捷,而是因为离开大陆二十多年,这种感觉在心里也就酝酿了二十多年”,表达出一种对祖国的深情。
(2)、余光中少年立志“将来一定要当作家”,最终成为中国文字的炼丹人。请结合文本,分析促使其成功的因素有哪些。

(3)、余光中的许多诗歌,包括为海内外读者所熟知的《乡愁》,被杨弦拿去谱曲并引发了台湾校园民谣风潮。请结合文本,简要概括余光中诗歌能够引发民谣风潮的原因。

(4)、记录余光中日常工作、生活状态的纪录片以“逍遥游”为题。为什么说余光中是“逍遥”的?请结合文本,谈谈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不平凡的求学生涯

       1931年9月,清华大学招入了一批新学生,其中有一个瘦小的戴眼镜的无锡人。这位新生作文和历史拿了满分,理科却几乎是零分,他就是后来成为中国近代力学之父的钱伟长。清华当年招生的作文题目是《梦游清华园》,钱伟长写了一篇四百五十字的赋,出题目的老师想改改不了,只能给了满分。历史考题更奇怪,要求写出二十四史的作者、注者和卷数,许多考生望“题”兴叹,而钱伟长却答得分毫不差。钱伟长的文科好,一点也不奇怪。他的父亲和祖父都是教书先生,四叔是著名的文科学者钱穆。他中学的文史老师,则是语文学家吕叔湘。钱伟长自小看古书长大,十岁的时候就可以把《三国演义》倒背如流。可是,19岁的钱伟长在数理上一塌糊涂,物理只考了5分,数学、化学共考了20分,英文因没学过是0分。

       但正是这样一个在文史上极具天赋、数理上极度“瘸腿”的学生,却在一夜之间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弃文从理。这个决定缘于1931年9月18日,日本发动了震惊中外的“九·一八事变”。听到了这个消息后,钱伟长拍案而起,他说:我不读历史系了,我要学造飞机大炮。他决定转学物理以振兴中国的军力。于是钱伟长几次跑去找物理系主任吴有训,吴先生被这位青年的爱国热情打动了,答应他试读一年。为了能尽早赶上课程,钱伟长来往于宿舍、教室和图书馆之间,早起晚归,极度用功。他克服了用英语听课和阅读的困难,一年后数理课程超过了70分,四年后,成了一名出类拔萃的优秀生。正如他后来常说的:“我从来不相信有什么‘天才’,而只是相信人的才能是用艰苦的劳动培植出来的。奋发才有为,勤学才有识。”

       1940年1月钱伟长考取中英庚款会的公费留学生,赴加拿大多伦多大学学习。钱伟长与自己的导师辛吉教授第一次面谈时,发现两人都在研究板壳理论,于是师生俩开始共同啃这块硬骨头。的确,板壳内禀理论是一大难题,但是很有实用价值。在航空航海工程、武器装备、仪器仪表和各项工程设施中,到处可见到平板和壳体。多年来对于各种各样的板壳,各学派学者用不同的方程式来描述,钱伟长认为它们应该有内在的联系,有必要加以统一。于是他开始废寝忘食地寻求这种联系。经过半年多努力,用掉了几尺厚的草稿纸,他终于以严谨简约的张量分析为基本工具,建立了板壳的基本理论,对原有的各种论述进行分类,提炼出本质的核心内容,找到了一组统一的方程式。

        与此同时,辛吉教授通过另一途径得到了类似的结果。1941年,他们合写成了一再为人们称道、引用的著名论文《弹性板壳的内禀理论》。这篇论文发表于世界导弹之父冯·卡门的60岁祝寿文集。该文集的作者多数是当时世界上第一流的科学家,28岁的钱伟长,是文集作者中最年轻的学者、唯一的中国人。爱因斯坦看后也由衷感叹,这位中国青年解决了困扰我多年的问题。此文奠定了钱伟长在美国科学界的地位

       1942年取得博士学位后,经过辛吉教授特地推荐,钱伟长到了冯·卡门所在的美国加州理工学院做博士后研究。由于反法西斯战争的需要,美国当时正在加紧研究火箭、导弹,精确地计算火箭导弹的弹道成了当务之急。钱伟长担起了这个重任,他经常到喷气推进研究所所在地墨西哥州的白沙基地参加火箭试验,对各种型号的导弹的弹道及空气动力学性能进行了细致地分析,写出了许多保密的内部报告,并提出了有关火箭、导弹落点的理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伦敦遭到德国导弹的袭击,英国首相邱吉尔很着急,向美国求援,问题转达到冯·卡门那里,钱伟长提出了一个对运行的导弹加以干扰迫使其射程减小的方案,立即得到采纳。因此战争中尽管伦敦东码头区遭到德国导弹破坏,市中心却安然无恙。邱吉尔在回忆录中提起此事,说美国青年人很厉害,但实际上应该说:中国青年人很厉害!

(摘编自戴世强《钱伟长小传》)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文后各题。

傅斯年:一个“五四”之子的道路

傅国涌

    傅斯年是“五四”的产儿,他在北大求学时幸运地赶上了那个历史的节骨眼,而且成了杠大旗的人。正是他和罗家伦等人发起成立了“新潮社”,创办了《新潮》杂志,1919年5月4日那天他是学生游行的总指挥,站在大时代的浪头上。

    傅斯年曾留学英、德7年,广泛涉猎哲学、历史、政治、文学乃至物理、化学、数学和地质学等各门学科。他首先是个史学家,然后他是教育家,青年时代他就立志“以教书匠终其身”。他以全部热情投身于学术和教育事业,先后主持历史语言研究所、任职北京大学和台湾大学,使这些学术、教育机构在短期内做出了举世瞩目的业绩。

    “九一八”事变发生,日本占领东北,山河破碎的痛苦促使他发奋著成《东北史纲》,以大量可靠史料证明东北有史以来就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站在史家的立场为民族争人格。从1932年起直到1937年抗战爆发,他常常在文章中称日本人为“倭人”、“倭寇”、“倭军阀”,坚决反对国民党政权退让、绥靖的外交政策、以土地换和平的幻想,并予以严厉抨击。他以一个历史学家的眼光、知识分子的责任感早就洞察了日本侵华的野心,所以他认定以后中日之间的争端无论在外交上如何折冲,都不能放弃军事上的准备,“让步既极而仍无结果,则虽亡国在望,亦须抗战到底也。”

    傅斯年相信只有站在政府之外,保持知识分子的独立性,才能充分发挥舆论监督的作用。1932年10月,陈独秀在上海租界被捕,引渡给国民党政府。虽然他们之间有着不同的政治信仰,但这并不妨碍傅斯年立即站出来为这位北大时代的老师说话。他在《独立评论》发表《陈独秀案》一文,热情地赞颂陈独秀在“五四”新文化运动中的功绩,称他是“中国革命史上光焰万丈的大彗星”。

    胡适、傅斯年主持1948年中央研究院院士的选举,当时批评国民党很厉害、完全靠近左翼的学者郭沫若、马寅初能当选为院士,而平时许多和他们关系很好、立场相近、在学术上也极有成就的人却落选了。竺可桢日记中称赞他们“兼收并蓄”。他们的这些做法,正是自由主义的优良传统,显示了超越意识形态、政治立场的多元、宽容的一面。他对胡适说:“既为读书人,则读圣贤书”,他认为自己的行为“无惭于前贤典型”。北大老同学毛子水以赞美的口吻说他“一生代表的是浩然正气”。

    终其一生,他都是一个无党无派的知识分子,但他对国民党政权的腐败、专制有过很激烈的批评,因此赢得了“傅大炮”的美名。他以书生论政,激扬文字,粪土当朝万户侯,仅在影响巨大的民间报纸《大公报》上就发表过22篇纵论内政外交的“星期评论”。

    傅斯年是20世纪的“士”,是“五四”孕育出来的新型知识分子,透过几千年历史的迷雾,他发现“以暴易暴,没有丝毫长进”,所以坚定地信仰以和平方式完成“精神上的革新”。以学生领袖而学者、而大学校长,这不是傅斯年一个人的选择,而是“五四”那一代优秀分子的群体选择。

【相关链接】①在“五四”时期,他努力地从古史辨和疑古思潮中拯救古史,如《左传》、《国语》、《周礼》等等,他在中山大学给学生讲课时就指出,“伪造”二字,并不都能适用于被发现的古史料矛盾上,汉代儒生尤其是刘向、刘歆父子在编定文献时也许有错,但并不是故意“伪造”。(葛小佳《重建傅斯年学术与生命的历程》)②在五四前的新文化运动中,傅斯年站在新旧思想斗争的前沿,向封建主义发动猛烈进攻,致力于“思想革命”的活动。轰轰烈烈的五四运动爆发了,中华民族的危亡,使得年轻的傅斯年热血沸腾,他高举民主、科学的大旗以更加昂扬的斗志,率领新潮社同仁投入了这场爱国政治运动中去。

(高汉诚《傅斯年与五四爱国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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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名达:“抗战捐躯教授第一人”

    1942年5月,日本军队发动浙赣会战,战火再次延烧到了江西境内。6月中旬,位于赣中泰和杏岭的国立中正大学校园内,大学教授姚名迭与在校学生一起组成战地服务团,怀抱着“爱国岂敢后人”的豪情壮志,慷慨激昂地奔向抗日战场最前线。这群平时“以气节相砥砺,以道义相切磋”的书生,在7月7日与日军短兵相接于新干石口村时,充分展现出了中国丈人的坚强与勇敢。团长姚名达身先士卒,率领团员奋勇杀敌。最终,姚名迭与另一名团员吴昌迭,不幸以身殉国。

    1905年出生的姚名迭,以身殉国时年仅38岁,无怪乎吴其昌、顾颉刚等昔日同窗师友无不感到突然与惋惜。姚名达去世时,他已经出版了多部著作,包括协助导师粱启超记录整理的《中国历史研究法补编》《古书真伪及其年代》,增补胡适的《章实斋年谱》,以及自著的《刘宗周年谱》《邵念鲁年谱》《朱筠年谱》《目录学》《中国目录学史》《中国目录学年表》等等。从学术的发展看,从来就是可以有天才的科学家,天才的文学家,却不可能有天才的史学家的。对于需要长期积累沉浮的文科教授而言,38岁正是迎接学术上更大发展、更大辉煌的学术年纪。而根据王咨臣先生的整理,姚名达实际上也已经为自己未来的学术研究作出了宏大的规划,他计划要完成《中国史学丛书》12种,《史家传谱丛书》11种,《史法学丛书》21种等著作。其中,完成一部《中国史学史》是姚名达甫入清华便立下的宏伟志愿。即便是已经出版了多部著作之后,他也还是坚持,只有这部《中国吏学史》才称得上不朽。姚名达的逝世,使得他的《中国史学史》只留下了一部1934年的油印本讲义稿,一直未能出版,后世治史学史之学者遍寻不得,皆扼腕叹息不已。

如果不是1932年的那场炮火,姚名达的这部《中国史学史》本来是有可能完成的。1929年3月,姚名达进入商务印书馆编译所工作。除了办公时间以外,他仍旧于清晨深夜,继续史学史的研究,除了陆续发表一些论文和著作外,还积累了许多零零碎碎的小纸片,“上面有许多从史书和文集里找得到的史料,委实有前人所未发现的宝贝。还有我自己对于史学史上的各种思想,自信亦有些独到之处,也记在小纸片上。说来真很痛心,不料在1932年“一•二八’的后二日被倭寇把它和我的家庭完全炸毁了。”突然降临的炮火,不仅毁了他的家,而且也给了从小就喜欢研究历史,并立志要做一个不问世事的历史学家的姚名达巨大的打击。

    在伦理学上有过一个经典的问题:爱因斯坦正在写他的相对论,但是隔壁有一场火灾,邻居有个又老又丑、行将就木的老太太需要救护,爱因斯坦到底是救还是不救?每一个人对这个的回答是不一样的。但按照康德的哲学回答,爱因斯坦就是要去救,这才能显示出绝对命令,显示出人的高贵。姚名达也面临着类似的问题,而且他也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兑现了自己的选择。

    1932年的2月8日,在无桌无椅的困境下,姚名达写信给胡适:“我军若败,不容我们再作纸上工夫,我打算从事政治和社会运动。我军若胜,外交必有转机,百业当可逐渐发达,我打算仍旧作史学的研究。”1933年,名达与第一任妻子黄心勉在上海办起了《女子月刊》,拿来做喊醒妇女的播音机。1937年8月,姚名选与妻子巴怡南一起,将他们订婚的戒指捐赠出来,并呼吁全国妇女将饰物捐赠给国家,以增加抗战实力,“用整个民族的力量给日本帝国主义者以致命的打击”。1942年7月,在樟树抗战前线,面对旁人的劝阻,姚名达毅然决然地答道:“唯有能致力抗战,方能胜任建国,若徒有才力而无热血者,比比皆然,又乌睹其为用耶?”如此一步一步地,姚名达作出了自己的选择,这才是真正最高的哲学问题!那才是一个性情人应该做的事情!

1946年,历经劫难的清华大学重返北平,校长梅贻琦在主持学校的重建工作时,特别回顾褒扬了抗战期间牺牲的清华校友姚名达等人,誉其“皆足名垂清华史,实亦母校之光”。2002年,雷洁琼亲笔题词,称赞姚名达为“抗战捐躯教授第一人”.69年之后,我们重新回眸这位走向抗日战场的教授,我们看到的是一种知识分子勇于担当的精神。这种精神,是姚名达的自我选择,也是清华国学研究院精神的传承,更是整个20世纪中国知识分子的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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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强诗人牛汉

    牛汉,一个粗犷野性倔强的名字,我没想到他的外表也是粗犷的,身材高大得像个体力劳动者。83岁了,有些驼背,就像牛弓起背一样。脸黑黑的,轮廓分明,苦难的岁月在上面留下深深的痕迹。如果他走在大街上的人群里,人们会认为是个乡夫野老,绝对不会想到是个大诗人。

    他的话从不带拐弯,是直着从肚子里出来的,思想和情绪都那么外露。

    交谈中老人多次提到冯雪峰,我问:“您和冯雪峰私交很深吧?”我约略知道牛汉与冯雪峰原是同事,并为冯写过诗,而且写的这首《半棵树》编入新近出版的高中语文选修课本《中国现代诗歌散文欣赏》。

    我说:“说一说怎么写《半棵树》的吧。”

    “那是1972年,在湖北咸宁,我们在一个连劳动,但不在一个排,经常见面。他干活不偷懒,还光脚下地呢。有一天,记得是夏天,他穿了件单薄衣裳,袖管裤管挽起来,露出细细的胳膊和腿脚,瘦骨嶙峋,站在水边,我联想到山坡上一棵树──是半棵树,被雷劈了一半,就写了这首诗。可惜他没熬到‘文革’结束。”

    我想,牛汉不也曾经是暴露在荒原之上雷电之下的那伤残的半棵树吗?

    老人回忆“文革”,又引出了初中新教材课文《华南虎》的写作话题。“那是1973年6月,在咸宁五七干校劳动改造。麦收后休息几天,我跟另外两个人以去韶山革命圣地参观为借口,坐火车去了桂林。到动物园,看到一只大老虎,我震动了。”他至今还记得老虎的样子:背对着观看的人们,不愿意理睬,“那趾爪破了,流着血,流着血啊,墙上也留下血印。”一时间,牛汉仿佛看不见周围的人群,听不见人们的声音,心里只是震动着、摇曳着,感应着老虎的内心痛苦。“我看着老虎,就想到我自己,我就是那只老虎啊。”他当时萌发了写这只老虎的冲动,回到咸宁便落笔成诗。

    《华南虎》讲述着笼中老虎的痛苦和绝望,最后写了幻觉:“恍惚之中听见一声∕石破天惊的咆哮∕有一个不羁的灵魂∕掠过我的头顶∕腾空而去”。这里既是幻想又是事实,事实就是当时他听驯养员说老虎不叫则已,一叫声音大得很,好可怕;幻想就是最后的描写由静到动、由悲哀到振奋,展示出气冲霄汉的气概。他写这首诗,是用语言文字和行动来证明自己精神意志的不可摧毁。

    《我的第一本书》是又一篇初中新教材中的课文,里面有这样的话:“我的童年没有幽默,只有从荒寒的大自然感应到一点生命最初的快乐和梦幻。”说是没有幽默,可是文中处处显出幽默,记得选编教材讨论课文时,这篇待选课文中的幽默情景让所有在座的人都乐了。

    牛汉十五岁参加革命,背井离乡,一去不复返。他小时候的“幽默”故事刚一开始便告结束,“荒寒的”景象紧随了他的一生。

    “在最困难的时候,我都没有悲观过,我一直乐观,我相信自己没错。”“我写了一辈子诗。我的诗与我的生命不可分离,诗不是我的第二生命,而是第一生命。”这是牛汉在会上吐露的真言。

    他还讲到与另一个大名鼎鼎的过时诗人的言语交锋。对方说:“牛汉,你一惯写的是小我。”牛汉反问:“你写的是什么?”“我写的是大我。”牛汉怒气冲天:“我的小我是有理想有志气、有血有肉的人!你的大我是无血无肉空空的什么都不是的人!”又有一次,在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上,牛汉从北京城东骑了一个半小时的自行车赶到会场,迟到了。此人又莫名其妙地批评道:“牛汉,这么多人等你,你总是自高自大。”牛汉本来已经坐下,马上站起来说:“我长得高大,就是自高自大。”我想,这恐怕不是个人意气之争,而且是两种思想之争,两种人格之争。

    牛汉真的从来就没有“悲观过”吗?在这次诗歌研讨会上,老人回忆往事时情难自已,对着众人痛苦地说:“我一生的教训太多了,太多了,唉……”声音沉下去,脸也低下去,几乎要落泪了。

    首都师大吴思敬教授说:“牛汉先生有骨气,敢说真话,没有奴颜媚骨,这是当代中国文人最缺少的品格!”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阎肃:一个战士的“风花雪月”

    他是一位可敬可爱、朝气蓬勃的“顽童”,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他是一枚“不起眼”的军中绿花,也是文艺界和人民“打成一片”的天使;他为新中国的文化事业做出了突出贡献,受到毛泽东同志的亲切接见,也曾入围“感动中国2015年度人物”;他是一位词作大家、一级编剧,是文艺战线的一棵“常青树”“不老松”,他的人格魅力和火一样的热情,至今仍在感染着一代又一代的青年人奋勇向前。

    阎肃同志的一生,留下1000多部(首)有筋骨、有道德、有温度的文艺精品佳作,参与策划100多台重大文艺活动,获国家和军队大奖100余项。几乎以一己之力把江姐搬上歌剧舞台,一曲《红梅赞》一时传遍大江南北,让《江姐》成为不朽的红色经典。在61岁的高龄担纲创作歌剧《党的女儿》,谱写了一曲中国共产党人的正气歌,给所有的观众上了一堂撼人心魄的生动党课。他创造的《敢问路在何方》《我爱祖国的蓝天》《长城长》《雾里看花》《梦水乡》等歌曲,至今仍广为流传……

    细品阎肃同志创作的一系列文艺作品,那些汩汩流淌在时空的旋律里,始终不缺少一颗滚烫的心、一种为国抒怀的情、为民放歌的魂。他的作品,总是能沿着时代的烙印剪接出华丽的色彩,也灌注着一位军人所独有的对国家的浓情厚意。报效祖国、放歌时代、思索人生,一部部文艺作品就像一曲曲时代的号角,把对我们所处时代的深沉思考揉进了每一个音符和歌词里,让民族勇于探索、自强不息的华彩乐章在豪迈的进行曲中激情流淌。

    2014年在京举行的文艺座谈会上,阎肃同志在发言时说,“我们也有风花雪月,但那风是‘铁马秋风’,花是‘战地黄花’,雪是‘楼船夜雪’,月是‘边关冷月’。就是这种肝胆、这种魂魄教会我跟着走、往前行,我愿意为兵服务一辈子!”正是这种别样的“风花雪月”,这种颂英烈、咏家园、唱时代的军人情怀,铸就了他一路豪歌向天涯的人生之路。他就像一株迎风傲雪的红梅,雪岭冰霜之间绽放出夺人的光彩;也像一段斑驳的城墙,挺起岁月的胸膛向人们展现沧桑的力量。

    阎肃最爱这样介绍自己:“我是部队文艺战线上的一名老兵。”无论酷暑寒冬、无论风霜雨雪,入伍60多年,他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军营,始终与战士们血肉相连。走进基层、深入基层、和基层的官兵打成一片,他用“百姓习俗、社会风尚、民族魂魄、生活素养”不断去贴近基层、发现故事,他以自己的身体力行,用自己豁达的胸襟、开阔的气象、和谐的身心,让我们见证了一位“胸有大业、腹有诗书、肩有担当、术有专攻”文艺工作者的楷模。

    刘云山同志说:“阎肃同志是文艺战线的一面旗帜,他60多年勇攀艺术高峰,80多岁依然奋斗在文艺工作第一线,无论是创作实践,还是为人做事,都一片丹心、一腔热血、一身正气。”在壮阔的时代大潮中把个人融入时代的主旋律,阎肃用对党无限的忠诚、对人民的深情和高尚的情操去工作,去为时代放歌。

    一个民族的复兴需要强大的物质力量,也需要强大的精神力量。在这样一个快速变革的时代,我们需要一批又一批像阎肃同志一样的文艺工作者,成为时代风气的先觉者、先行者、先倡者,创作更多有筋骨、有道德、有温度的文艺作品,不断赓续薪火、再造经典,才能引导人民树立和坚持正确的历史观、民族观、国家观、文化观。

    阎肃在创作的《红梅赞》中曾写过这样一句歌词:“蜂儿酿就百花蜜,只愿香甜满人间。”一个人的一生,能够把自己的生命全部奉献给这样一个伟大的时代,他应该是无限欣慰的了。用忠诚去燃烧生命,用灵魂去点燃光明,用旋律去传递信仰,阎肃同志不辜负时代召唤、不辜负人民期待,用自己灿烂的生命,把自己的人生谱写成了一曲浩气永存的时代长歌。

(有删改)

相关链接:①一个人有什么样的信仰,就会选择什么样的人生,就产生什么样的行为。1946年,那是一个“追求进步就是民心所向”的年代,阎肃考取南开中学。在那里,他如饥似渴地阅读五四以来的新诗、老舍的戏剧、巴金的小说,最令他心驰神往的是红色延安传来的先进思潮。用阎肃自己的话来说,那时“我对共产党最朴素的心理就有了”。(郭超、刘小兵《站在时代琴弦上的放歌者》)②在阎肃的生命源泉中,中华传统文化是一汪深邃的清泉。与阎肃有长期合作的中央电视台副总编朱彤介绍,阎肃作品中体现出的深厚的民族文化精神,应该出于他的自觉追求,是在深入研究和长期思考之后外化出来的一种风格。他的作品是民族文化与时代精神的叠加。(黄子娟《时代歌者的追梦人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喷发英武正气

    很小的时候,宗璞就开始背诵诗词。父亲冯友兰会给她选一些诗,每天早晨背上书包在母亲床前背了再去上学。宗璞还读了很多儿童读物,她读过《格林童话》《爱丽斯漫游仙境》,而在小孩子中流行的《七侠五义》《隋唐》《小五义》《水浒》《荡寇志》,她也都读了。宗璞甚至还看了不少成人读物,八九岁时就读了《红楼梦》,看到林黛玉死,哭得泣不成声。

    童年的阅读,尤其是诗词对宗璞的影响是巨大的。1944年,15岁的宗璞就写了一篇关于滇池月光的散文并在刊物上发表。此后,她开始尝试创作小说。1948年,宗璞的短篇小说《A.K.C.》发表在《大公报》上,她从此走上文学创作道路。

    1957年,发表在《人民文学》上的《红豆》。小说描写女大学生江玫和银行间少爷齐虹之间的爱情悲剧,突现出宗璞在特殊年代对青年爱情观的人文关怀。这为宗璞赢得了声誉,也带来了麻烦。《红豆》被打上“毒草”的标签,她无奈搁笔,直到“文革”结束后,才陆续写了《弦上的梦》《三生石》《我是谁?》等作品。

    宗璞的许多中短篇小说和散文都写到了“文革”。在《1966年春夏之交的某一天》中写到很多知识分子被批斗、被迫自杀,对这些人的遭遇,宗璞无疑是同情的,但她自己是坚强的,——她不仅在被批斗和羞辱的巨大痛苦里,选择了坚强地“活下去”,而且还对那个时代发出了尖锐的质疑:“而这一切,是在革命的口号下进行的。这世界,以后还不知怎样地荒谬,怎样地灭绝人性!”这就启发和促使我们要在更深的层面去反思那一段历史。

    有一部作品,对于宗璞来说,这就是她的长篇小说《野葫芦引》。“七七事变”后,一大批教授、学者在战火硝烟中跋山涉水,把西南边陲造就成为保存中华民族文化命脉的“圣地”。宗璞随父亲冯友兰南迁,就读西南联大附属中学。当时西南联大毕业学生从军者有800余人,宗璞目睹了青年学生的爱国行动,认为“如果不写上这一笔,就是不完整的”。滇西战役是中华民族抗日战争的一次重要战役,十分辉煌,长时间被埋没,被歪曲。抗日老兵被审查,流离失所,翻译官被怀疑是特务,他们徽章上的号码被说成是特务编号。“把这段历史从尘封中磨洗出来”被宗璞视作自己的责任。小说包括《南渡记》《东藏记》《西征记》《北归记》四卷。从20世纪50年代起,宗璞开始动笔,如今60多年过去,前三卷已陆续出版。其中,《东藏记》获得了第六届茅盾文学奖。

    一方面,宗璞通过规模恢宏的小说叙事来写抗日战争,写我们民族的深哀巨痛;一方面宗璞热情讴歌中国知识分子毁家纾难,先公后私的爱国情怀。这样一部作品,没有出现在充满豪情的男儿笔下,倒是宗璞写出来了,令人惊叹。作家王蒙曾评价《野葫芦引》:“喷发着一种英武,一种凛然正气,一种与病弱之躯成为对比的强大与开阔。”

    在文坛上,宗璞是一面以自我生命守护中国文学真火的旗帜。近30年,她在病中笔耕不辍,以至真至纯的文学结晶为时代立言。从写《东藏记》开始,宗璞的视网膜脱落,头晕频频发作,半边身子麻痹,只能在助手的帮助下口述成文,7年才写完。《南渡记》写完,父亲去世了;《东藏记》写完,先生去世了。经历了更多死别,又经历了一些大事件,对人生的看法更沉重了一些,对小说结局的设计也更现实,更富于悲剧色彩。宗璞写得很苦,实在很不潇洒。但她“即使写得泪流满面,内心总有一种创造的快乐。

    宗璞最大的困难是写战争。她经历过战争的灾难,却没有亲身打过仗。她害怕凭借材料只会写成一般的报道。困惑之余,书中澹台玮、孟灵己年轻的身影给予宗璞极大的启发。用人物统领材料,将材料化解,再抟、再炼、再调和,就会产生新东西。宗璞诚心诚意地烘托书中人物,用书中人物的喜怒哀乐烛照全书,一切就会活起来了。

(摘编自《光明日报》2016年4月28日)

【相关链接】①宗璞十岁时,随父亲冯友兰与清华大学一起南迁到昆明,在西南联大度过了8年时光。宗璞的哥哥冯钟辽于1943年志愿参加中国远征军,任翻译官,那年他19岁。随着战事的推移,他用双脚从宝山走到畹町。宗璞对这段历史有一种亲切感。(肖鹰《宗璞与长篇小说<野葫芦引>》)

②在宗璞的作品里,体现出冯友兰先生屡屡讲到的张载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替往圣继绝学,替万世开太平”的担当精神,还表现出对大地、对自然、对人、对物甚至一只鸟、一只猫的那种大爱。(李建军《一位尽力发光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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