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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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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实用类文本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2016届贵州省贵阳市第六中学高三上学期半期考语文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绿染戈壁

梁衡

    由西安出发西行,车驶入甘肃境内,公路两边就是又浓又密的柳树。这种柳,是西北高原常见的旱柳。它树身高大,树干挺直,如松如杨,而枝叶却柔密浓厚。每一棵树就像一个突然从地心涌出的绿色喷泉,茂盛的枝叶冲出地面,射向天空,然后再四散垂落,泼洒到路的两边。远远望去连绵不断,又像是两道结实的堤坝,我们的车子夹行其中,好像永远也逃不出这绿的围堵。

    左宗棠是1869年5月沿着我们今天走的这条路进入甘肃的。左宗棠止步于举人,此后三次参加会试,三考不中,便无心再去读枯涩的经书,而是在乡下边种地边研究农桑、水利等实用之学,后因太平天国乱起,就随曾国藩办湘军。1866年甘肃出现回民起义时,左正在福建办船政,建海军,对付东南的外敌。朝中无人,同治皇帝只好拆东墙补西墙,急召他赴西北平叛。

    左宗棠在西北的政治、军事建树历史自有公论。但他到西北后,发现这里的危机不只是政治腐败,军事瘫痪,还有生态的恶劣和耕作习惯的落后。大军所过之处全是不毛的荒山、无垠的黄沙、裸露的戈壁、洪水冲刷过后的沟壑。这与江南的青山绿水、稻丰鱼肥形成强烈的反差。左宗棠隐居乡间时曾躬耕农亩,准备种田教书,终老乡下。但是命运却把他推向西北,让他“达则兼济天下”,兼顾西北。

    面对赤地千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栽树,这当然是结合战争的需要。但古往今来西北不知几多战事,二栽树将军又有几人?用兵西北先要修路,左宗棠修的路宽三到十丈,东起陕西的潼关,横穿甘肃的河西走廊,旁出宁夏、青海,到新疆哈密,再分别延至南疆北疆。穿戈壁,翻天山,全长三四千里,后人尊称为“左公大道”。1871年2月左下令栽树,有路必有树,路旁最少栽一行,多至四五行。这是为巩固路基,“限戎马之足”,为路人提供阴凉。左对种树是真有兴趣,真去研究,躬身参与,强力推行。他先选树种,认为西北植树应以杨、榆、柳为主。河西天寒,多种杨;陇东温和多种柳。凡军队扎营之处都要栽树。他还把种树的好处编印成册,广为宣传,又颁布各种规章保护树木。史载左宗棠“严令以种树为急务”“相檄各防军夹道植树,意为居民取材,用庇行人,以复承平景象”。左每到一地必视察营旁是否种树。在他的带领下,各营军官竞相种树,一时成为风气。现在甘肃平凉仍存有一块《威武军各营频年种树记》碑,详细记录了当时各营种树的情景。

    左宗棠在西北到底种了多少树,很难有确切的数字。他在光绪六年(1880年)的奏折中称,只自陕西长武到甘肃会宁县东门六百里,就种活二十六万四千多棵树,其中柳湖有一千二百多棵。再加上甘肃其余各州约有四十万棵,还有在河西走廊和新疆种的树,总数在一二百万棵之多。而当时左指挥的部队大约是十二万人,合每人种树十多棵。中国西北自秦以来共有三条著名的大道。一是秦始皇统一中国后修的驰道;二是唐代的丝绸之路;三就是左宗棠开辟的这条“左公绿柳之路”,民国时期和新中国成立后的西北公路建设基本上是沿用这个路基。三千里大道,百万棵绿柳,这在荒凉的西北是何等壮观的景色,它注定要成为西北开发史上的丰碑。

    兵者,杀气也。向来手握兵权的人多以杀人为功、毁城为乐,项羽烧阿房宫,黄巢烧长安,前朝文明尽毁于一旦。他们能掀起造反的万丈狂澜,却迈不过政权建设这道门槛。只有少数有远见的政治家才会在战火弥漫的同时播撒建设的种子,随着硝烟的退去便显出生命的绿色。

(摘编自2014年7月23日《人民日报》刊文《左公柳,西北天际的一抹绿云》)

相关链接:

①长夫人等(指后勤人员)不得在外砍柴。但屋边、庙边、祠堂边、坟边、园内竹林及果木树,概不准砍。(左宗棠《楚军营制》)②马夫宜看守马匹,切不可践食百姓生芽。如践食百姓生芽,无论何营人见,即将马匹牵至该营禀报,该营营官即将马夫口粮钱拿出四百立赏送马之人,再查明践食若干,值钱若干,亦拿马夫之钱赔偿。如下次再犯将马夫重责二百,加倍处罚。(左宗棠《楚军营制》)③左宗棠的同乡及幕僚杨昌浚,应邀西行,见道旁柳树成林,也有七绝一首:“大将筹边尚未还,湖湘子弟满天山。新栽杨柳三千里,引得春风渡玉关。”

(1)、下列对材料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左宗棠在福建办船政,建海军,对付东南的外敌,而同治皇帝又急召他赴西北平叛。可见左宗棠当时在清廷已有无人替代的地位。 B、左宗棠被朝廷差遣到西北,却发现那里大有用武之地,于是在政治、军事上颇有建树,在其他很多方面成就也都不凡。 C、左宗棠原本志在“穷则独善其身”,躬耕陇亩,种田教书,却又不得不接受命运的安排,赶赴西北以“达则兼济天下”。 D、左宗棠最初下令种树,是为了巩固路基,“限戎马之足”,为路人提供阴凉,没有想到树木成林,绵延成片,泽被后世。 E、自古以来,手握兵权的人多以杀人为功;但左宗棠却在用兵时极力改善西北的生态环境,显现出其远见卓识与人文情怀。
(2)、本文开头在全文中有何作用?请简要赏析。

(3)、文中说“左对种树是真有兴趣”,左公“兴趣”体现在哪些方面?请结合文本,简要分析。

(4)、左公种树取得巨大的成功而泽被后世,其中的原因有哪些?请结合上述材料,谈谈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季羡林自传

    我于一九四五年秋,在呆了整整十年之后,从哥廷根到了瑞士,等候机会回国;在瑞士Fribourg住了几个月,于一九四六年春夏之交,经法国马赛和越南西贡,又经香港,回到祖国。先在上海和南京住了一个夏天和半个秋天。当时解放战争正在激烈进行,津浦铁路中断,我有家难归。当时我已经由恩师陈寅恪先生介绍,北大校长胡适之先生、代理校长傅斯年先生和文学院院长汤锡予(用彤)先生接受,来北大任教。在上海和南京住的时候,我一点收入都没有。我在上海卖了一块从瑞士带回来的自动化的Omega金表。这在当时国内是十分珍贵、万分难得的宝物。但因为受了点骗,只卖了十两黄金。我将此钱的一部分换成了法币,寄回济南家中。家中经济早已破产,靠摆小摊,卖炒花生、香烟、最便宜的糖果之类的东西,勉强糊口。对于此事,我内疚于心久矣。只是阻于战火,被困异域。家中盼我归来,如大旱之望云霓。现在终于历尽千辛万苦回来了,我焉能不首先想到家庭! 家中的双亲﹣﹣叔父和婶母,妻、儿正在嗷嗷待哺哩。剩下的金子就供我在南京和上海吃饭之用。我于一九四六年深秋从上海乘船北上,先到秦皇岛,再转火车,到了一别十一年的故都北京。从山海关到北京的铁路由美军武装守护,尚能通车。到车站去迎接我们的有阴法鲁教授等老朋友。我们终于到了北大的红楼。我暂时被安排在这里住下。按北大当时的规定,国外归来的留学生,不管拿到什么学位,最高只能定为副教授。清华大学没有副教授这个职称,与之相当的是专任讲师。至少要等上几年,看你的教书成绩和学术水平,如够格,即升为正教授。我能进入北大,已感莫大光荣,焉敢再巴蛇吞象有什么非分之想! 第二天,我以副教授的身份晋谒汤用彤先生。汤先生是佛学大师,暗想在他领导下工作是一种幸福。

    我曾多次提到,在印度学领域内,我的兴趣主要在印度古代及中世佛典梵文上,特别是在“混合梵文”上。然而做这样的工作需要大量的专业的专著和杂志。哥廷根大学图书馆和梵文研究所图书室是具备这个条件的。在哥廷根十年,我写论文用了上千种专著和杂志,只有一次哥廷根缺书而不得不向普鲁士国家图书馆去借,可见其收藏之富。反观我国,虽然典籍之富甲天下,然而,谈到印度学的书刊,则几乎是一片沙漠。这个问题,我在离开欧洲时已经想到了。我的所谓“思想斗争”就是围绕着这个问题而开始萌动的。

    我虽少无大志,但一旦由于天赐良机而决心走上学术研究的道路,就像是过河卒子,只能勇往向前,义无反顾。可是我要搞的工作,不是写诗,写小说,只要有灵感就行,我是需要资料的,而在当时来说,只有欧洲有。而我现在又必须回国,顾彼失此,顾此失彼,“我之进退,实为狼狈”。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之余,想到祖国在灾难中,在空前的灾难中,我又是亲老、家贫、子幼。如果不回去,我就是一个毫无良心的、失掉了人性的人。如果回去,则我的学术前途将付诸东流。最后我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先接受由Haloun先生介绍的英国剑桥大学的聘约,等到回国后把家庭问题处理妥善了以后,再返回欧洲,从事我的学术研究。这实在是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想出来的一个办法。

    一回到祖国,特别是在一九四七年暑假乘飞机返回已经离开十二年的济南以后,看到了家庭中的真实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我立即忍痛决定,不再返回欧洲。我不是一个失掉天良的人,我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必须承担起来。我写信给Haloun 教授,告诉了他我的决定,他回信表示理解和惋惜。有关欧洲的“思想斗争”,就这样结束了。

    然而新的“思想斗争”又随之而起。我既然下定决心,终生从事研究工作,我的处境已如京剧戏言中所说的:“马行在夹道内,难以回马。”研究必有对象,可是我最心爱的对象印度古代混合梵文已经渺如海上三山,可望而不可及了。新的对象在哪里呢? 我的兴趣一向驳杂,对好多学问,我都有兴趣。这更增加了选择的困难。只因有了困难,才产生了“思想斗争”。这个掂一掂,那个称一称,久久不能决定。我必须考虑两个条件:一个是不能离开印度,一个是国内现成的资料不够充足。离开了印度,则我十年所学都成了无用之物。资料不够充足,研究仍会遇到困难。我的考虑或者我的“思想斗争”,都必须围绕着这两个条件转。当时我初到一个新的环境中,对时间的珍惜远远比不上现在。“斗争”没有结果,就暂时先放一放吧。

相关链接:季羡林,著名的古文字学家、历史学家、东方学家、思想家、翻译家、佛学家、作家。早年留学国外,回国后担任北京大学教授等。精通12国语言。尤精于吐火罗文(当代世界上分布区域最广的语系印欧语系中的一种独立语言),是世界上仅有的精于此语言的几位学者之一。季羡林生前曾撰文三辞桂冠:国学大师、学界泰斗、国宝。

(摘自百度百科)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生命呵,你是一只神鸟”

﹣﹣缅怀我的父亲高士其

高志其

    ①“生命呵,你是一只神鸟”是父亲高士其生前写的诗中他喜爱的一句,我把全诗印在《高士其全集》的封底。父亲去世后,也有知识界与出版界的人士对他的一生作了如此富有诗意的评价。

    ②父亲自幼爱好文学,是在一户书礼世家诞生的。他熟读中国启蒙读本与诸子百家经典,有深厚传统文化底蕴。1918年踏进清华校园作留美预备生后,“民主与科学”的思想在他心中扎下了根;同时,他有机会接触到西方文学与哲学。17岁他的第一篇英文作品《我的生活》获得好评。后来他加入万国童子军通讯社,锻炼了英语写作能力。

    ③父亲在美留学期间,流行性病毒正在祖国肆虐,成千上万的人,包括自己的亲姐姐,都被这“小魔王”夺去了生命,他便认定医学才能救国,就从威斯康星大学化学系转到芝加哥大学改攻细菌学这个冷门。他多次吞食食物毒细菌做自身感染试验。不幸的是,一次在实验室中,装有病毒的瓶子破裂,他受到脑炎过滤性病毒感染,中枢运动神经遭到破坏,手脚活动发生障碍,但他的思维依然非常清晰敏捷,他顽强地学完了全部医学博士课程。

    ④父亲去美国攻读科学与医学,但仍深爱着文学与哲学。在耶鲁大学图书馆,他阅遍了世界名著。在取道欧洲回国途中,他考察了十七个国家的公共卫生现状和措施,以备供祖国参考。同时,他的文学情结不解,他曾在巴黎圣母院的小书摊流连忘返,不忍离去,终于买了一本诗集才欢喜地回到旅馆。在莱茵河畔的法兰克福市,他访问了歌德故居,在那儿买到他十分珍爱的歌德名著《浮士德》。

    ⑤等到他1930年回到上海,他看到被日本侵略的祖国生病了,瘟疫横行,民不聊生,心情沉痛无比,他着手翻译《世界卫生事业趋势》、《细菌学发展史》等文介绍给国人。不久他的病情日益加重,四肢近于瘫痪。但他依然愤世嫉俗,由于不满国民党的贪官污吏,他辞去南京中央医院检验科主任的职务,失业后贫病交迫,在上海亭子间开始了科学小品创作。19 34年父亲在发表第一篇科学作品《细菌的衣食住行》时,将原名“高仕錤”改为“高士其”,并郑重宣布:“去掉人旁不做官,去掉金旁不要钱。”就在这时,他经在美国就结识的好友﹣﹣读书出版社创始人李公朴引荐,正式投入了文化抗战的译著出版生活。

    ⑥之后,在李公朴、陶行知、艾思奇、黄洛峰和茅盾的支持下,他不仅成为读书出版社科普创作和译作的重要作者和编辑,还成为抗战时期中国唯一拿笔奋战且影响最大的著名科普作家。作为一名优秀细菌学专家,父亲准确地预见到了细菌战的可能和反细菌战的必要;作为一名忠贞的爱国者,父亲认为先要从最基础做起,唤醒民众对病菌的防御意识。在父亲看来,从事这项工作的意义,不但是引起对日敌警惕,更重要的还在于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不受侵害,以强健之身去拯救和保卫祖国,并使它富强。从此,父亲找到了一种把自己留美学到的专业知识,奉献给浴血奋战的中国大众的最好方式。开始,他还能用抖动的手握着笔杆,艰难地书写近百篇科学小品;以后病情加重,就先打好腹稿,一个字一个字地口述出来,请人记录。一篇几百字的文章,往往需要花费几天时间才能完成。但他每天乐此不疲。

    ⑦茅盾先生称赞我父亲妙笔生花,将这些专业知识,变成一个个生动有趣的故事,有时用“访问记”,有时用对话体,或是幽默的叙述体。各种毒菌在他笔下都被拟人化了,贪婪、狠毒、阴险﹣﹣活像一群侵略人体的小魔王,读者能以此和抗战时期的现实生活作形象的比照。茅盾说,这样“使读者不但得了与我们民旋健康有莫大关系的知识,还激发了我们的民族意识,以及疾恶如仇的正义感”。一位惠重疾的瘫痪科普作家,能以自己手中的笔,在抗战中发挥这样的宣传作用,真是太难得了!也曾有人非难父亲,说他政治热情太高了,有时把研究自然现象的科学,用作抨击社会不正之风和投向民族仇敌的刀枪。而父亲对这些非议不以为然,他不像少数科学家那样,无视民族存亡,把自己关在风平浪静的实验室中作居奇的商贾,他坦然地宣称,他的科学研究“投降了大众”。正因为此,父亲写的每一个字,都是为这种“投降”奋斗献身的结果!读过的三联人士及其后人说,他们被高士其的民族大叉与爱国情怀深深感动,读时常常想落泪,

并认为:高士其是文化抗战的耀眼明星。

(选自《科普研究》2015年第4期,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胡秋原:两岸破冰第一人

    1910年出生于湖北黄陂的胡秋原,15岁时考入国立武昌大学学习理工,后因加入共青团,主编《武汉评论》,反对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屠杀共产党人而遭受白色恐怖的追捕。

    1937年抗战全面爆发后,回国投身抗战,被任命为国防最高委员会秘书,《中央日报》副总主笔,以及《东南日报》和《香港时报》总主笔,并任暨南大学、复旦大学教授,创办《祖国》《民主》《政治文化》及《评论》等刊物,宣传全民族抗战。

    1948年,胡秋原当选为国民党政府首届立法委员,1950年去台后仍任立法委员、中央研究院研究员、大学教授,独立主办《中华杂志》。胡秋原一生著作等身,达100余种3000余万字。他一生都在为促进中华民族统一奔走四方。

    进入20世纪80年代后,海峡两岸统一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胡秋原力主两岸和平统一。他曾说,台湾和大陆是一个整体,大陆不能没有台湾,没有台湾便失去屏障;台湾不能离开太陆,离开大陆便成了国际孤儿。两岸必须统一在一起,否则两边都要受到损害。他特别强调:台湾想离开大陆搞独立,不但在政治上不可能,在经济上也做不到,如硬要分裂出去,受苦的还是台湾民众。

    1988年4月,胡秋原在台岛发起成立“中华统一联盟”,并被公推为荣誉主席。9月12日,他无视台湾当局“三不”政策,偕夫人敬幼如、长女胡采禾及“统一联盟”代表,由美国旧金山直飞北京,是为海峡两岸隔绝40年后首位赴大陆访问的台湾高层人士,被誉为“两岸破冰第一人”。

    到达北京的当日,胡秋原就得到时任全国政协主席的李先念的亲切接见。胡秋原充满激情地说:“20世纪中华民族多灾多难,民族分裂的状况至今依然存在,每一个中国人都有责任尽快地结束这个不幸。于是,我不管‘三不’不‘三不’,就迫不及待地来到这里与主席共商国是。”

    之后,胡秋原应邀前往北京大学演讲,面对数千名师生,他慷慨激昂地说:“祖国大陆在极短的时间内,能制造原子弹、氢弹和使卫星上天,说明中国人能强;台湾的经济建设,能成为亚洲四小龙之一,说明中国人能富。如果我们中国能够统一,很快就可以富强起来。”话音刚落,全场爆发起经久不息的掌声。

    他穿梭于大陆各地参观、访问,宣扬和平统一的主张,刮起了一股“胡秋原旋风”,也惹恼了李登辉。1988年9月21日,也就是胡秋原与邓颖超握手言统一的第六天,李登辉主持的国民党中常会开除了胡秋原长达50年的国民党党籍。在国民党执政机构中甚至有人叫嚣要“法办”胡秋原。

    面对台岛当局的“法办”闹剧,胡秋原十分坦然,在完成行程逾万公里、长达36天的观光访问后,于10月18日凯旋返台。途经香港,他坦然对记者说:“我是公开去内地,我也是很光明地回去,我的话也是公开的,我没有得到共产党什么好处,我不过是讲了国共要谈判,两岸要统一,现在我更加强了这个信念……最重要的是,我是一个中国人,只要中国人不开除我,我做中国人到底了!我相信没有人再开除我的国籍,我还要尽做中国人的力量。”

    飞机抵达台北机场后,面对数百名欢迎者,胡秋原即席演说,再次强调:“统一是全体中国人的责任,是为中华民族的共同将来而筹谋。台湾一旦脱离祖国大陆,无论有多么成功,在国际强权环境下,都没有安全可言,前途都是暗淡的。因此,未来只有朝统一发展。”

    1990年5月27日,台湾师范大学为胡秋原举行80寿辰演讲会,时年91岁的陈立夫面对上千名与会者微笑着说:“秋原这个人很勇敢,有浩气,他觉得海峡两岸今天应该讲和,不能再相互攻击,结果,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人忽然跑到北京了……”话音刚落,全场立刻爆发起雷鸣般的掌声。

【相关链接】①胡秋原(1910﹣2004)湖北省黄陂人,著名史学、政论家和文学家。生平著作等身,达100多种3000余万字。中国国民党党员,台湾资深立法委员,《中华杂志》发行人,中国统一联盟名誉主席。1989年,美国传记学会将胡秋原列入《国际著名领袖人名录》,并颁发奖状。2004年5月4日,94岁的胡秋原荣获“中华文艺终身成就奖”。②胡秋原深受顾炎武“明道教世”精神的影响,以天下国家为己任,不畏艰险,屡屡挺身而出,仗义执言,历经顿挫而矢志不渝。非议和谪贬,都无损于他的风骨。郑学稼先生曾说:“胡秋原是现代中国知识分子的镜子。”

(谢远笋《胡秋原——大家精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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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俞师傅

俞宁

    父亲精通旧学,骨子里却是个新式的知识分子。有人称他俞先生,有人叫他俞教授,近来还有人说他是某个领域里的“大师”、“巨匠”。只有我才知道父亲最喜欢人们怎样称呼他。

    大概是1974年,我和父亲从北师大主楼西侧往新华书店旁边的理发馆缓缓而行,迎面飞来一辆半旧的自行车,骑车的人左脚鞋跟蹭地代替刹闸停了下来。用沧州一带口音问候一声:“俞师傅,干嘛去?”嗓门之大,震得我耳鸣。父亲也用那种口音回答:“韩师傅,理发去。”说完二人点头一笑就各奔前程了。我问父亲:“这是谁呀?怎么叫您师傅?”父亲说,那是中文系的一个青年教师,“他干活有力气,是把好手。”

    大学教师、有力气、劳动好手……不知道21世纪的国人是否会觉得这事有些难解。

父亲1958年初被错划“右派”后就必须用劳动来“改造思想”。到了“文革”,父亲的工作变为打扫主楼六层走廊加男女厕所的卫生。

    1966年老舍在太平湖投水,那时父亲正在接受“疾风暴雨式的批判”和“劳动改造”。我生怕父亲会受他的启发,弃我而去。未满十一岁的我连问带摸,找到了太平庄师大的主校园,又摸上了主楼的六层,一眼看见父亲正用拖把很努力地擦拭着走廊的水磨石地面。我拉了拉他的后衣襟,他转过身,也不问我为何突然到学校来找他,指着地面说,“你看,你看!是不是跟镜子似的?嘿嘿,甑亮!”说罢还给我示范劳动程序:先在左边墙角与地面的交接处狠狠地前后擦两次,然后横抡三下,从左墙根擦到右墙根,再在右墙角与地面结合部前后狠擦两次。“横三竖四。这是我总结出来的擦地秘诀。”父亲很骄傲地告诉我。

    1971年和1972年之际,父亲参加了后勤基建科的劳动,砌院墙、盖房子。开始,后勤的师傅们让他当壮工,和泥、运砖。时间长了,父亲就从和泥搬砖的“小工”升级到上脚手架“跑大墙”的“大工”。1974年冬我到北京市西城区长安街房管所当了一名瓦工,学徒三年,出师一年后,又升为二级瓦工。父亲的手艺不比我这个专业瓦工差,在细微的地方,甚至比我强。一次他指着一所平房的墙角说:“这个角儿,是我把的。”把角儿的“把”字有把关的意思,是“技术含量高”的工作。我瓦用工匠的眼光考察了一下父亲把的角儿,父亲的活儿干得真地道!横平竖直不说,选砖对角十分细致,外加“游丁走缝”绝没有超过一公分的,根本看不出是非专业工匠干的活计。

    后勤的师傅们称父亲是“三级教授,四级瓦工。”我当时的感想是给他当儿子,实在是窝囊。他的古汉语知识是我望尘莫及的,现在就连我的专业瓦工,他都要略胜一筹,给儿子留个饭碗行不?恢复高考以后,我报考英文系,就是想躲开他的强项,给自己找一个发展空间。没想到,多年以后我到北外读研究生,发现两位全国顶尖的英语教授,一个专文学,一个专语言,都比不上父亲那口纯正的剑桥音。

    一次父亲忽然问我:“你懂什么叫师傅吗?‘师’字好懂,‘傅’字就有点儿微妙了。”说着就开始给我细解“傅”字的来龙去脉。对于父亲拿手的训诂之学,我是一窍不通。他当时给我讲的,我似懂非懂,父亲的大意是,“傅”字原是指侍弄花草的人。侍弄之外还负责展示花木,还要认准花木的优美之处并将其展示在世人面前。所以后来古代官职有少傅、太傅,都是培养太子、向世人展示太子才能和品质的官儿。作为师傅,一个人须有见识、肯于劳动、善于劳动并且无私地把劳动对象的优秀品质展示出来,而自己甘居幕后……

    父亲嘱咐我的话,他自己完全做到了。至今我还记得一个学生三年饥荒时期到我家来补课,父亲掰开揉碎给他讲,补课之后,还把我们十分紧张的口粮拿出一些来给他吃。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周,他还为一个学生的书写了序。那个师傅的概念,恰好是他生命的写照。我父亲引以为傲的事,是干哪行就能成为哪行的师傅。我很幸运,我的父亲就是我的师傅。

(本文选自《文史知识》2016年第12期,有删改)

【相关链接】俞敏先生一生精研语言学,学问博大精深,治学科学严谨,著述宏富。他通晓英、德、俄、日等多种语言,对梵语和藏语等一些少数民族语言文字和汉语方言也很有研究,在语言学的各门类诸如语言学理论、音韵学、训诂学、语法学、文字学、词源学、方言学、语音学等方面卓有建树,在国内外学术界享有很高声誉。

(“百度百科”)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文心清如许,译笔生豪情

    1912年,朱生豪出生于浙江嘉兴。他幼年失怙,家境中落。然而,他痴迷读书,从无懈怠,从秀州中学到之江大学,教会学校的背景培育了他中英文俱佳的文学功底,诗文清秀,才华颖脱。一代词宗夏承焘先生执教之江大学,对这位学生的才华“一唱三叹”,赞为“不易才”。

    20世纪30年代,朱生豪大学毕业后来到上海,此时国民党当局在“攘外必先安内”政策下进行文化围剿。他在当时上海的世界书局任职,耳闻目睹令人窒息的文化封锁,思想上愤懑彷徨。书局英文部负责人詹文浒先生了解到朱生豪的中英文功底,向他作出了重要建议——翻译《莎士比亚戏剧全集》。

    这个建议让这位温和腼腆、“渊默如处子”的青年文人,胸中翻涌起了豪迈的激情。朱生豪在给妻子的信中说:“某国人说中国是无文化的国家,连老莎的译本都没有。我这两天大起劲……”朱生豪说的“某国”就是当时觊觎中华、到处挑衅的日本。莎士比亚戏剧大部分为诗体剧。一位学者曾评说:只有诗人方得译出诗人之剧。朱生豪在新旧体中文诗词方面极富老化他的英文诗歌创作也十分有灵气,具有清新自然的田园牧歌风格。然而,莎剧如按中文诗体来译,难度极大,且在语言文字的使用上受限颇多,最终,朱生豪决定用散文体来翻译莎剧。

    尽管如此,朱生豪在处理剧本中的歌词及念白时,仍尽量采取诗体形式,在韵律、节奏和意境的把握上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以图存留莎翁原本的风貌。特别是针对不同的戏剧场景,分别采用了自由体诗或诗经体、骚体、古体诗等中国传统诗歌体裁,最大限度地还原了原文中角色所处的环境与情绪,竭力避免翻译文学中通常会出现的“洋味”和陌生感。

    翻译莎剧需要的不仅是激情,也不仅是才华。梁实秋先生译莎剧,最后宣告要与莎士比亚“断绝来往”。虽为危言,并非耸听,梁公花费30余载始得译完莎翁全集。林语堂先生也曾面对翻译莎剧的邀约,但婉拒之,言到老年再作打算。

    然而,译莎并非年长者的专利。莎士比亚发表了第一部剧作是在26岁,青年的热血激情只有同为青年的译者都会感受深切。朱生豪翻译莎剧,消耗的是他二十二岁到三十二岁这样充满才情、诗意、热情、血气方刚而义无反顾的精华年龄段!

    朱生豪深爱莎剧,在着手翻译之前早已熟读并反复揣摩了原作。在《莎士比亚戏剧全集》的“译者自序”中,他写道:“余笃嗜莎剧,尝首尾研通全集至十余遍,于是原作精神,自觉颇有会心。”在译著进程之中,他更是每每大声反复吟诵,以此定夺文意优美且适合剧院演出的表达方式。

    他在1935年23岁之时开始筹备译莎大事,而手头的工具只有旧版《牛津词典》和《英文四部词典》。从1936年开始的九年间,大部分译作陆续完成。由于日军侵华,译莎手稿两次毁于战乱。直至1944年病逝,他坚持重译被毁的部分,并继续握管不辍,一共完成31部半莎剧的翻译工作。

    自1954年以来,朱生豪散文体译本在大陆以单行本、戏剧集、校订补译本全集、英汉对照(注释)版等多种方式出版,出版延续时间之长、出版频率之高、印刷数量之大可谓空前,超过任何其他莎剧中译本。

    朱译本的社会影响也是最广泛的。人们所津津乐道的莎翁名句,如“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脆弱啊,你的名字就是女人”(《哈姆雷特》)、“慈悲不是出于勉强,它是像甘霖一样从天上降下尘世;它不但给幸福于受施的人,也同样给幸福于施与的人”(《威尼斯商人》)等均出版朱生豪的翻译。

(选编自《光明日报》2017年01月16日)

相关链接:朱生豪翻译语言生动、华丽,初读便有起身想动起来的冲动。诚然,翻译是文字的功夫,更是文字之外的打磨。译文对戏剧舞台的亲和力实在是身体力行得来的,并无半分的臆断想象啊。(戏剧导演陈薪伊语)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国药大师——金世元

    “博学”是所有和金世元接触过的人对他最深的印象,只要是涉及中药方面的问题,无论是基础理论,还是实践经验,他都能一一解答,因此许多人都尊称他为“国药泰斗”。

    金世元,1926年12月出生于北京市一个普通农民家庭,7岁时,父亲送他去了一家私塾读了七年的国学经典。

    1940年2月,14岁的金世元到北京药庄当学徒。做学徒的当年,金世元便开始学“炒药”。一口大铁锅放到灶上,底下柴火一烧,烟熏得眼睛不停地流泪,手上烫起泡是常有的事。“炒药”中最苦最累的莫过于炒姜炭了。炒姜炭既要忍受火烤,还要忍受呛嗓子的强烈刺激。干姜块刚加热的时候会冒很多黄烟,并带着一股强烈的姜辣的刺激味道,让人涕泪俱下,就连流的汗都是黄色的;等到姜炒成黑炭冒黑烟时,脸上、身上流的汗水全都是黑的。学徒三年,每天至少要工作12个小时,晚上还要看药书,背《汤头歌》、《四百味》。三年学徒,金世元脏活累活抢着干,且虚心求教、认真观察、处处留意,不仅了解了诸如饮片炮制、成药制作等中药制药的全过程,而且掌握了一些中药制药的特殊技巧和方法。当然他也记住了老师傅常对他说的一句话“修合无人见,存心有天知”。

    还是做学徒的当年,他被选送到北京市中药讲习所系统学习中医药学知识。白天在药庄干活,晚上徒步往返20多里到讲习所,师从中医名宿汪逢春、赵树屏等。两年时间他风雨无阻,准时到讲习所专心听老师讲课,认真做笔记,并刻苦攻读中医典籍,这为他从事中药事业、钻研中药学术奠定了理论基础。

    1957年金世元以优异成绩通过中医师资格考试,获得了中医师营业执照。他不顾个人利益得失,放弃开业行医,继续从事自己的中药事业。

    1961年金世元调入北京卫生学校,创建中药专业。他亲自选编教材,主讲中药课程,注重实践教学。“文革”期间,被扣上了“反动学术权威”的帽子下放到农村劳动改造,他白天干农活,晚上写书,用五年的时间完成了29万字的《中成药的合理使用》一书,为指导临床中医正确辨证用药起到了积极的作用。金世元,1990年被遴选为全国唯一的中药学指导老师,2012年与王水炎院士合作担任“医药圆融”导师,2013年被遴选为传承博士后合作导师。作为一名教师,在教授学生专业技术之前,他首先要求学生树医德,守药德,并让学生将此作为从事中药工作的基础。他还注重引导学生从中国传统文化的角度认识中医药文化。从教50余年,金世元桃李满天下,硕果结四方。

    1985至1990年间,金世元根据自己多年临床应用的有效处方成功研发出“射麻口服液”,不久又与北京同仁堂制药厂合作,将著名中成药“乌鸡白凤丸”以新工艺研制成口服液剂型,两种药均被卫生部审核批准投产供应市场。

    1995年至1998年,金世元被聘为中药鉴定专家,参与全国中药材市场整顿工作。他以精湛的鉴别技能和丰富的炮制经验对制售伪劣药材和违反炮制规程的行为予以当面揭穿,为净化、规范中药市场,保障百姓用药安全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为了保证药品质量,金世元几乎走遍了全国主要的中药材基地,在考察中还对各地中药材栽培进行技术指导。为了提高药商的药材鉴别水平,最大限度地降低伪劣药材对人体的危害,金世元还为各地的药商们讲授药材的鉴别知识。为了把自己的学术经验和技术专长毫不保留地传给后人,金世元先后主编了专业著作30余部,先后发表学术论文60多篇。

    到2017年,金世元已经从事中药工作77年了。在这77年的风风雨雨中,金世元为中药事业的发展,付出了全部心血,也获得了党和国家给予的崇高荣誉: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中药炮制技术”代表性传承人、中华中医药学会终身理事、国家基本药物评审专家、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

    回眸自己的一生,金世元感触良多:中药是大自然的精华,人也必须依赖大自然才能生存;人与中药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关系;药如人生,中药不仅能治病,制药的过程同时也可以教人、育人。

(选自三户町的《国药大师——金世元》,有删改)

【相关链接】我现在呢,主要就是带学生。带学生,有四句话的嘱言:“热爱中药事业,恪守职业道德,继承传统文化,发扬优秀精华。”

我们中药行业是一个特殊行业,它特殊在什么地方?我们面对的顾客是病人,病人吃药并不只是解决痛苦,更是抢救生命。人命至重,贵于千金;一方济之,德逾于此。所以说做这项工作,必须得有德。

工作七十七年,我没有过念头要改行,选择了这项工作,我就志笃意坚。

(摘编自金世元在《开讲啦》第216期的励志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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