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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语言表达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人教部编版2019-2020年八年级下学期语文第二单元5大自然的语言练习

赏析下列句中加下划线词语的表达效果。
(1)、立春过后,大地渐渐从沉睡苏醒过来。
(2)、冰雪融化,草木萌发,各种花次第开放。再过两个月,燕子翩然归来。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面问题。
                                                                                                 如何记住乡愁
                                                                                                           燕海鸣
       时下,“记得住乡愁”成为一句流行语。在大规模推行城镇化的同时,如何留住乡村肌理,如何传承民间的记忆,对于规划者和普通人都是非常现实的问题。联想到最近另一句流行语“时间去哪儿了”,我们更可以真切感受到整个社会的一种焦虑,一种在巨大时代变革和急速生活节奏中难以寻找稳定心灵的焦虑。
      无论是“记得住乡愁”还是“时间去哪儿了”,都在表达一种心理,即对变化的不安和对未来的不确定。只不过,前者指向空间的转换,后者则指向时间的流逝。或者说,前者的目的是回到家乡,后者的目的是回到过去。
      乡愁和怀旧诉说的是同一件事,在英文表达中可以明确体现出来。英文单词Nostalgia是乡愁、怀旧的意思,这个单词由两个希腊语词根构成,nostos对应“家乡”,而algia对应“怀念”。但希腊语的词根并不意味源自希腊。实际上,这个词是瑞士的医生侯佛(Hofer)在其1688年的一篇医学论文中创造出来的。为什么是医学论文?因为当时人们普遍认为,乡愁、怀旧是一种疾病,必须通过医学的方式进行治疗。
       这种认识并非毫无缘由,当时欧洲大陆大小战争很多,许多士兵由于思念家乡,无法集中精力在前线对抗敌人,大大影响战斗力。因此,这种乡愁病,成为医生们研究的对象。
       300多年过去,乡愁早已不是一种病,甚至成为诗人和哲学家们表达自己浪漫情怀的一种方式。乡愁也不仅停留在空间维度,更扩展到了时间维度上。撰写《怀旧的未来》一书的俄裔美籍学者博伊姆(Boym)说:工业化和现代化的加速,导致人们越发怀念过往的慢节奏生活,以及越发怀念并需要社会的内聚力和传统。社会学家戴维斯(Davis)也认为,在充满不确定的变动和断裂的过程中追寻一种稳定与持续的力量,是人们怀旧的主要动力。
        因此,我们已经更清晰地认识到事情的本源所在:乡愁、怀旧行为本身不是疾病,导致人们乡愁、怀旧的大环境,才是需要思索的对象。我们是否太强调发展的价值,而忽略了无序发展所带来的人们心理认同的紧张?我们是否太过描述都市水泥森林的繁华,而忽视了正在迅速消失的原乡传统?也正是在这种反思和质疑声中,“记得住乡愁”能够迅速占领舆论高地,“时间去哪儿了”能够迅速引发社会的共鸣。
      虽然这种乡愁、怀旧的力量是我们所需要的,但我认为,如果对这种力量使用过度,也会导致负面结果。一个人的nostalgia虽然不是病症,但一个社会过于沉迷于nostalgia,是一种社会的病态。
       对乡愁、怀旧处理不当会导致两种极端的行为。按照博伊姆的分类,怀旧分为修复型怀旧和反思型怀旧。修复型的怀旧者认为旧的时代好于当下,所以要回到过去。这种类型的人走到极端,便是要对已经因种种原因废弃或消失的古迹进行复原。我们已经看到太多以崇古为名大肆修建仿古建筑的例证,但是,“乡愁”不是这样记住的。
      反思型的怀旧听起来理性一些,这类人更强调对旧的“怀”,不追求回到过去,而是追求一种怀念过去的徘徊感:“在废墟上徘徊,在时间和历史的斑斑锈迹上、在另外的地方和另外的时间的梦境中徘徊。”但反思型怀旧走到极致,便是对历史的滥用,使整个社会弥散着一种失落和挫败感。这类人会走向进步的对立面,将任何合理的变化和发展都视为敌人。他们不需要回到过去,他们索要的是将时间停止,将时间凝固。
       “记得住乡愁”,犹如开启了一扇大门,让我们看到了社会变迁大潮中,未来具有了更丰富的可能性。但是,只有当故乡成为回不去的过往,人们才会为乡所愁。从这个角度而言,“记得住乡愁”存在着语病。因为乡愁是一种怀念故乡的情感,我们要留住的不是这种情感。我们的目标不是在城市面对故乡的寥落捶胸顿足,而是积极留住故乡文化脉络中的美好。
        所谓“时间去哪儿了”更是如此,时间既无法回溯,也无法停驻。浪漫主义的怀旧情结可以存在于诗歌和哲学之中。但是,当怀旧成为生活的一部分时,那种浪漫的忧伤便不再美丽。适应变化是人应具备的素质,否则就如博伊姆所说:“对于家乡的思念收缩成为对于个人自己童年的思念。与其说是对于进步缺乏适应,不如说是‘对于成年人生活的某种不适应’。”
(选自《 中国青年报 》2014年03月14日)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小题。

                                                                                                               火  山

                                                                                                             李培俊

       小湖水质很好,清澈见底,波光粼粼。夏天,这里集聚着一群群的男人或者女人,各自占领着自己的阵地,自由酣畅地在那里游水嬉戏。到了冬天,小湖非但不寂寞,反而更加热闹。

       每年,镇里都要在这里举行为期六天的冬泳节。开幕那天,十里八乡的人们从四面八方涌来,把个小湖挤得水泄不通。人多就要吃饭,就要喝水,还要顺便买些小东西。于是,开饭店的来了,小商小贩来了,远远近近来此旅游观光的人们绳串一样络绎不绝,成为小镇经济发展的一个亮点。

       可是今年,小湖的冬泳节要取消了,不办了。已经为这个冬泳节忙乎了许久的小商小贩、备战了一冬的冬泳爱好者,包括爱看热闹的全镇群众,对此十分不满。他们选出几个代表,去找镇长。

       代表们走进镇长办公室的时候,镇长的对面坐着教授。

       教授是前年才来到镇上的,说是来研究这个火山湖的。他就住在小湖边一个农家里,经常地在小湖的边上坐着,一坐就是半天,就那么盯着清澈的湖水,像老僧入定一般。有时和人谈谈聊聊,在小本子上记些什么。

       镇长和教授正谈得不可开交,似乎他们正在争论着什么,已经有些面红耳赤。听了一会儿,人们终于明白,是教授不让办这个冬泳节了,他说,根据他的研究发现,就在冬泳节的这几天,这个死火山很有可能要发作。

       人们便哄地一声笑了。已经几百上千年了,火山喷发了吗?没有,你说它喷发就喷发了?一年一度的冬泳节让你一句话就给搅了?

       镇长也处于两难之中,他既不愿放弃难得的商机,又不愿意真如教授所说,在举办冬泳节的时候出事。他知道,诚如教授所说,一出事就是大事,人命关天的大事。真到了那时候,别说镇长做不成,项上人头能否保得住还两说着呢。思虑再三,镇长做出了延期举行冬泳节的决定。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镇长很痛苦,冬泳节的收入在小镇经济收入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分量。

       五天过去了,火山没有喷发,而且连一点喷发的迹象都没有。水依然那么清澈,阳光依然那么明媚。一句话,天还是那个天,地还是那个地,什么情况都没有。

       人们骂教授虚张声势,骂教授胡说八道,骂教授白吃干饭,耽误了镇上的冬泳节举行。人们迫不及待地找到镇政府,要求尽快举行冬泳节。

       镇长被逼无奈,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他说,今年的冬泳节镇上是不会组织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谁都看得出来,镇长是允许的,但他又没有明确说出来。这就是领导讲话的艺术。

       群众自发组织的冬泳节如期举行。镇上领导虽然没人到场,却并不比往年逊色多少。一大早,人们便从四面八方赶来,涌向小湖,各自占据有利地势,热火朝天地做起了生意。冬泳爱好者更是意气风发,做着下水前的准备工作。

       教授早已来了,他从这个路口跑到那个路口,劝阻着进入小湖的人们。他说,你们这样是要出大事的,是要死人的呀,火山一定会喷发的,就在这几天呀。

       人们嘲笑教授,十天前就听你说过这样的话了,火山喷发了吗?没有。我们倒想问问,你教授到底存的什么心!

       口干舌燥的教授颓然地在湖边走来走去,最后坐在湖边上的一棵树旁,盯着生意人,盯着已经下湖热身的冬泳爱好者,眼里流出了伤痛的泪水。

       上午十点二十分,教授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正在发令员举起信号枪的那刻,教授听到了阵阵轻微的嗡嗡声,从地底的什么地方传来,接着便有一道亮丽的光线从远处飘摇着升上蓝色的天空,和白云交汇在一起。教授头发都直立起来了。他知道要出事了。便猛地站了起来,跑过去劈手夺过了发令员手里的信号枪。同时在人群中发疯地奔跑着、呼喊着:快走,快下山,快!快!

       可是,正处于兴奋中的人们没人理他,卖饭的照样卖饭,游玩的继续游玩,而且还不屑地对他白上一眼:神经病!

       火山终于喷发了,所幸的是,第一次喷发规模不大,在第一次喷发和第二次之间,山头上的人们都撤了下来,只有五六个已然下水的冬泳爱好者被永远地留在了小湖中。

       从此,教授被视为小镇的罪人,人们有理由认为,如果不是教授最初的拦阻,冬泳节如期举行的话,不是正好避开了火山喷发的时间?而正是由于他的阻拦,冬泳节才延迟举行,才出现了这样的死人事故。

       镇里在总结这次事故的教训时,充分地尊重了群众的意见和说法,并且逐级上报,得到认可,并把材料寄回教授所在的科研部门。

       教授临走时去见了一次镇长,他说,镇长,你说句良心话,我们俩到底谁是这次事故的罪人?

       镇长又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不是你就是我,不是我就是你。

       教授还要说什么,但他终于什么也没说,灰溜溜地离开了小镇,也离开了那个美丽的小湖。

(选自《青年博览》2011年4月)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①市图书馆离我家很近,每逢双休日,我都会到图书馆的阅览室去翻阅一些报纸和杂志。每次来这里,总看到座无虚席的场面,有时,大家还会围绕一些文学现象进行交流。在这紧张而喧嚣的都市里,能保持一份阅读的闲情,是难能可贵的。所以,在我看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着一定的层次和修养。

       ②北方冬天的雪大,雪一下,许多麻烦就随之而来了。走在街上,鞋上会粘满脏雪,从天寒地冻的室外进入室内,脏雪马上就会化作污水。所以人走过的地方,往往会留下两行黑乎乎的脚印。正是在一个雪天,我走进阅览室时发现了异样。屋子里多了一个擦地的女工。她看我进来,竟紧张地盯着我,手执拖布,如临大敌。我故作视而不见,可感觉告诉我,她正跟在我的身后。我猛回头,把她吓了一跳,自己也吓了一跳。我吃惊于自己留下的那行脚印,在淡黄色的地板上,显得如此扎眼。而那个擦地女工,正在奋力擦抹。

       ③坐在座位上,想着刚才的脚印,愧怍油然而生,再也无心看书了。阅览室是一个开放的公共场所,来往进出的人很多。我注意到,每个进来的人都在犯着同我一样的毛病,浑然不觉自己的双脚正恶作剧式地在刚刚被擦干净的地板上涂鸦。于是,那个女工就要不停地跟在进进出出的人后面,擦了再擦。不断地踩踏与不断地擦抹,像一场破坏与复原的拉锯战,在阅览室里上演着,让人心惊。渐渐地,那个疲于擦地的女工,已是额头见汗。

       ④忽然有种感觉,每一双进出的脚都充满着罪恶,因为,它们是在不断践踏着别人辛苦取得的劳动成果,是在破坏着一种美好与和谐。

       ⑤不知过了多久,人才渐渐坐定,女工也有机会喘口气、歇一歇了。这时,那扇门又被悄悄推开了,一个男人伸头朝里面看来看去,但又把头缩了回去。不一会儿,两扇门都被推开了。还是刚才那个男人,这次,他是肩扛一桶纯净水进来的,脚下发出一阵 “沙沙”的响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我从上往下打量他,老旧的棉帽子、军绿大衣……最后我看到了他的双脚,每只脚上竟然都套着一个塑料袋。他一走动,塑料袋就发出“沙沙”的响声。因为套了塑料袋,所以他走过的地方没有一点污迹,还是那样干干净净的。我注意到女工表情复杂地盯着送水的男人,看他放好水,慢慢离开阅览室。而当她再次转过头来,眼里竟有泪光闪现。

       ⑥这个下雪的周日里,我没有读书,却想到了“修养”这个词。我想,修养并不是一个人比别人多认识一些字、多读几本书;或是一个人了解《红楼梦》的情节,会背莎士比亚的一些名句。修养应该是在一个人举手投足的细节中体现的。就像那个送水工,懂得在雪天里进入室内之前用塑料袋把两只脚套上。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阿来的如花世界

    ①阿来与花,是否有着前世的姻缘?至少,我没见过像他那么痴迷于花的男子!我与他多次同行参加中外文学交流活动,无论是在新疆、黑龙江,还是在俄罗斯、意大利或是阿根廷,当一行人热热闹问地在风景名胜前留影时,阿来却是独自走向别处,将镜头聚焦在花朵上。花儿在阳光和风中千姿百态,赏花和拍花的阿来,也是千姿百态。这时的花儿成了隐秘的河流,而阿来是自由的鱼儿。印象最深的是他屈膝拍花的姿态,就像是向花儿求爱。

    ②未认识阿来之前,读了令他名声大噪的《尘埃落定》,判定写它的人一定是个内心世界极其丰富的人。比起他的小说,阿来不高大,但他气质不俗,面上总是洋溢着平和的微笑,走起路来微微踮脚,富有喜剧色彩,整个人就像一首精短的抒情诗,与他热爱的花朵相得益彰。他幽默,睿智,豪爽,率性,与他同行,就是与快乐同行。记得在阿根廷,一个月色很美的夜晚,在一家乡村旅馆里,阿来请全团的人喝酒,他喝兴奋了,歪戴着帽子,拍手舞蹈着,唱起藏族的《祝酒歌》,那是我那一年听到的最动人的旋律。阿来如果不写小说,一定是个出色的歌手。他的歌声深情而忧郁,把我们深深感染了,大家情不自禁地跟着他唱起家乡的歌谣。那个夜晚的阿根廷的月亮,一定成了扩音器,把来自大地的歌声,播撒到了天庭。

    ③阿来是个会享受生活的人。他常带上钟爱的相机,带上书和茶,独自驾车出游。他的博客和微博,像花园,也像森林氧吧,你走进那里,总能看到花儿的影子,嗅到植物的清新之气。他的作品,也是这样的充满了生机,大气而唯美,绝无顾影自怜的小伤感,更无貌似深刻的装神弄鬼。他有一支开阔而富有韵致的笔。众生在他笔下,都是平等的。如果说好小说是露珠的话,阿来的文字幻化成的就是露珠,熠熠闪亮,有着经典的光泽。《尘埃落定》之于阿来,是一顶沉重的桂冠。如果是一个心在庙堂的作家,可能会就此迷路,不知所向,失去创造力。而阿来是个被山峦照耀着的作家,是被河流滋养着的作家,这样的作家,本身就是一座山,就是一条河,在他自己的疆域驰骋,永不疲倦,留下艺术的脚步。所以我们能在《尘埃落定》之后,仍然能听见《空山》的回音,能看见闪光的《格萨尔王》。

    ④阿来出生于四川省阿坝州的藏区,有藏族血统。记得他在墨西哥,为母亲买了一串珊瑚项链。他提着项链对我说,一串好的珊瑚项链,就是一个藏族女人的梦。阿来写过诗,他的话充满诗意。他对藏族的感情,除了融汇到作品里,还体现在他的言论上。记得他写过一篇关于西藏的文章,没有那种强加于人的说教,他褪去了西藏那层“外人”幻想的神秘色彩,还原了一个历史的西藏,现实的西藏,文化的西藏。按照他的说法,就是把一个越来越形容词化的西藏,客观地厘清,成为一个名词的西藏。这样的西藏立场,深刻,全面,充满人性。

    ⑤阿来喜欢读书,今年我们在意大利参加首届中意文学论坛,在听完阿来的演讲后,同样饱学诗书的清华大学教授格非,高度赞扬他的演讲。说从同行者的发言中,能看出他们的边界在哪里,而阿来的却看不到,他是不可限量的。我想,他骨子里流淌着藏族血液,在山里长大,早年有过“游走”经历,对历史有着独到的认识,对生活有着浓厚的兴趣,对文学有着自觉的审美追求,的确,他的天空是没有边际的。

    ⑥中国能够真正走向世界的作家并不多,阿来是其中的一个。走向世界,在我眼里,并不仅仅是你的作品被翻译的语种多,更不是你的译本多么畅销。因为在这个时代,那往往是政治的投机或是商业的迎合所带来的热闹。真正的文学,还是有它自己的尺度,有它自己的价值。阿来的作品,因为唱诵着本民族独有的歌谣,因为那股与生俱来的神性色彩,因为作品漫溢的人性光辉,真正代表了中国文学。要知道,不论什么样的出版商,在面对着能给读者带来心灵泉水的作品时,都不会无动于衷的,而阿来的作品就具有这种品格。

    ⑦虽然认识阿来很多年了,但交往并不多。相信他也有不为人知的忧伤,有他的脆弱,有他在文学之路上的困惑和彷徨,那是每个好作家都必然经历的。写他的这篇印象记时,恰好读到阿来写果洛的一篇散文,我非常喜欢其中的这段话:“风景从地平线上升起来,敞开,逼近,再敞开……然后,是我这个旅行者,以及载着我的旅行工具,从其间一掠而过。风景从身边一掠而过:缓缓起伏的丘岗,曲折萦回的溪流,星星点点的湖沼,四散开去的草滩,还有牧人,和他们的帐幕,和他们的牛羊……再然后,那些风景在身后渐渐远去,闭合,滑落到天际线下。”

    ⑧阿来不知道,他穿行于这样的风景当中时,自己也成为了风景。他的如花世界,在尘埃与云朵之间,如此绚丽!

一起来吧!去乡野采风,聆听大地的诗歌。

稻田叙事(节选)

周华诚

田里已然是一片金黄。

稻穗低垂,大地正把成熟的香气播散在人间。成群的麻雀,从稻田上空呼啦啦地掠过,又呼啦啦地停歇,起起落落之间,仿佛是鸟儿们庆贺丰收的盛典。

老曾在这个季节开始变得忙碌,他的绝活是“喝彩”,传承自他的祖辈。农村有喜事要操办,上梁、进屋、嫁女、娶亲、过大寿、宴亲朋,都要有人喝彩,喝彩声一起,热闹喜庆:“天地开场,日月同光,今日黄道,鲁班上梁——”

老曾是万千喜事的现场见证人,是乡村生活变化的亲历者。这次,我们预约了老曾,请他到稻田里为大地丰收喝一嗓子彩。“这个事好啊!”老曾满口答应下来,“祖祖辈辈在土地上讨生活,土地待我们不薄,很少有人想到为大地喝彩。”

开镰的这一天,老曾立于稻田之间,丰收的稻浪在他面前摇摆,他手举一个酒壶,连饮三杯粮食烧,开嗓喝道:

“福也! 福也! 福也——”

田间早已围满了农人、乡亲,以及城里来的朋友们,大家齐声应和:“好啊——”

这一嗓子,是喝彩的“起”,喝彩师要把这一声彩头传递给稻谷、麻雀、山川溪流、传递给所有辛苦劳作了一年的农人。接下来,一连串的喝彩是一首献给土地、献给粮食的最朴素的赞美诗:

稻谷两头尖,天天在嘴边,粒粒吞下肚,抵过活神仙……

这一天,大家都成了“稻友”,跟着老曾一起在田埂上游走,心里那个欢乐啊,一个个好像重新变成了孩童!“孩童”们把稻田变成了游乐场。

接下来,这群“孩童”要在稻田里竖一个巨大的稻草人——这片稻国不仅仅生长粮食,还生长想象、生长快乐。在丰收的时节,我们有了大把的稻草,就想着做一个巨大的稻草人开心一下。

稻草人的设计师是城里的赵老师。经过几个晚上的思索,挥动画笔,“唰唰唰”,渐渐勾勒出一个潇洒不羁的稻草人大侠形象。

在扎稻草人的稻田现场,很多人聚在一起,不知从何下手。赵老师将大家召集起来,拿着设计图开始讲解,宽檐帽、蛋挞裙、流苏披风等,对每一个技术要领都分解到位,对每一个任务分工都定位到人。“小稻友”们也参与进来,大家以家庭为单位,领到了各自的任务。

在为稻草人扎裙摆时,这一家子配合得如此默契——妈妈整草,爸爸捆线,再将其固定到骨架上,逐个排布,两个小孩则是田埂上两只忙碌的小蜜蜂,一会儿理稻草,一会儿找麻线,到处都是她们俩的可爱身影。

“一、二、三,一、二、三……”十几个汉子抬着稻草人穿过稻田,金黄的稻穗拂过他们的身体,其他人都在边上加油鼓动。稻田里终于竖一个巨大的稻草人!

“福也! 福也! 福也——”

老曾的喝彩歌谣,也在稻田与天空之间激荡起情感的力量。

这座巨大的稻草人立在天地之间,像是一个守护者。

制作稻草人,不就是一群理想主义者的故事吗?

这年秋天,我们把水稻田的大米搬到了城市,在繁华的城市中心,开展了新米展示活动。一筐筐的金黄,装点出秋的喜悦。几十位旧友新知一齐会聚于这片“田野”,空气中飘动着谷物成熟的香气……

又一次,更多的“稻友”们相见了。

(选自2024年第3期《人民文学》,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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