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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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单选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重庆市永川区2018-2019高二下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圣马克堂是方场的主人,建筑在十一世纪,原是卑赞廷式,以直线为主。十四世纪加上戈昔式的装饰,如阑干等。所以庄严华妙,兼而有之;这正是威尼斯的漂亮劲儿。语段中“漂亮劲儿”一词在文中的作用是(   )
A、赞美威尼斯人对建筑精益求精。 B、赞美威尼斯人对美的始终不渝的追求。 C、赞美威尼斯人在建筑艺术上善于借鉴与创新。 D、赞美威尼斯人对建筑学的贡献。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小题.

竹心

陈敏

   大学毕业那年,我心血来潮,就和竹心一起报名参加了赴西北贫困山区支教的志愿团。就在我们即将赴任的前一天晚上,竹心却接到了母亲病重的长途电话。我是第一次知道竹心的寡母多年来一直患有半身不遂,常年靠竹心的舅父照顾日常生活。其实平日在校园里我们时常擦肩而过,彼此打招呼的次数却很少。这次只是因为共同的热情我们才要走到一起,所以便开始留意起了竹心。我发现竹心是一个不拘言笑的人,她说话的声音很轻,白皙而冷静的面庞架着一副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睛有股深邃的光芒透出。竹心支援山区教育事业的序幕还没有拉开就要划上一个休止符,我不禁替她惋惜起来。

   我背起行囊独自踏上了征程。

   长途汽车在宽阔的马路上呼啸了几个小时以后便开始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地盘旋起来,它颠簸着,摇晃着,喘着粗气,像一个患哮喘病的老人。一路上完全看不见我想象中的山水田园和参天大树;甚至看不到野草野花和牛羊的影迹。我只看见光秃秃的、馒头一样的黄土包一个挨着一个,身后卷起大团大团的黄色尘雾。天是黄的,地是黄的,甚至每个人的脸也变成了土黄色。我感觉要晕车了,并很快昏天黑地地发作起来。

   接近黄昏时,颠簸的车辆终于停了下来。我将要发光发热的地方——东卧牛乡到了。我下车和前来迎接我的乡长同志握手寒暄。乡长扛着我的行李带我走了很长一段路,还向我介绍了学校里的一些情况。他说:学校三个年级总共有九十来个学生,可教师只有三个,且都是当地人,水平不怎么高,凑合着能把学生管住就行。乡长还说教育组下达所开设的科目都开不了,还说像我这么高水平的人应该尽量多代几门课。乡长指着前面说:“看,那就是学校。”

   学校不大,也很旧,倒是被打扫过了。夜幕降临了,学生都打出了自制的红灯笼来欢迎我,灯笼在黄土包上忽明忽暗,像空旷的天空上寂寞的星星。

   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把我领进一间很小的土屋说:“这是你住的地方,我去了好几家才搜集到了一点白面,给你蒸了这篮子馒头,够你吃一个星期了。”他又指着蹲在墙角的一口大瓮说:“我还让娃娃们给你攒了些水,这里吃水不方便,要走好几里地才有水井呢,你就省着点用。你早点歇,明天还要上课呢。”说完后两个人都走了。

   我回过头来,看了看“床”:两只摇晃的凳子上架着四块歪歪斜斜的木板,一坐上去就发出刺耳的嘎吱声,仿佛要拒我于千里之外。一颗滚烫的心顿时掉进了一盆冰凉的水中,两滴眼泪禁不住地滑到腮边。我正琢磨着怎么来铺这个床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老师,是我。”我开了门,一个小女孩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小木盆。她说:“我叫刘妞妞,王主任让我给你送个木盆,让您晚上起夜时用。”我问王主任是谁,刘妞妞说就是刚才给您送馒头的那个人,他是乡教育组的领导。刘妞妞还说:“王主任说前几个从省城来的大学生老师都是被饿跑的,他怕您也被饿跑了,所以就找来白面给您蒸了馒头。”刘妞妞看着我问:“老师,有了这篮馒头您不会被饿跑吧?”刘妞妞临走时再三叮咛我:“老师,黑来起夜千万不能出门,外面害怕怕。”我的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我翻看那篮子白馒头,这是怎样的一篮馒头啊,又黄又硬,和这里的黄土包不差两样。如豆的灯光下我做出了果断的决定:赶快离开,这里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我就收拾回城,我用学生为我准备的混黄的瓮水洗了把脸,就匆匆地出发了。我赶到车站,发现乡长和那个王主任早已来到车站了。乡长看了我一眼,干巴巴地说:“我知道你会走的。”我似乎是拿鼻子笑了一下后,就头也没回地登上了开往省城的长途客车。

   我又回到了校园。通过半年的努力,考取了我一直崇拜的尤教授的研究生。三年后又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并留校任教。

   在匆匆流逝的时光中,我忙于学习,忙于工作,忙于职称,忙于爱情,忙于房子,忙于孩子。像一条穿梭于城市海洋中的鱼。

   又一个新学期开始了。我接了一个新生班级的课。这天,我郑重地走上讲台。我兴致勃勃地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再让学生做,我要熟悉这些来自天南地北的学生。轮到最后一排的最后一位女学生了。她笑吟吟地站起来说:“白老师,事实上我们在六年前就已相识了。您还给我当过一夜老师呢!我叫刘妞妞,来自甘肃阴山县的东卧牛乡。我们家乡的变化可大了。现在已经通了电,接了自来水,还办了一个希望中学……

   我的脑子有些混乱,脱口问了句:“你的老师是谁?”

   “竹心,她说她认识您;她现在是我们那个中学的校长。”

   “竹心!”我无意识地重复了一句。我觉得有一团火开始从我的耳根燃烧,一直燃烧到面部,又燃烧到了每一根发梢上。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风景

贾平凹

    我说的风景是在我家那一方小小的窗上。我常坐在窗前,无聊地向外张望。数年前,天上的星子很稠,后来渐渐归稀,待到高大的建筑撵过来,建筑上的窗便装扮了我的风景,我的窗也或装扮了人家的风景吧?这么想着,很有些卞之琳先生的诗味,我就将头偏过去,久久地看建筑物下的那块生长着五谷的空地。见有一个老头,好高的个子,细细瘦瘦,从地埂的这边走到地埂的那边,再从地埂的那边走到地埂的这边,来回均一百一十步,一步也不差的,就像一把活动着的人尺。

    “老伯,在练功吗?”一天,我终于走出屋去,想找他说个解闷儿的话。

    “气功。”

    “噢,人老了要健身的。这是哪家气功?”

    “生气的功!”

    他站住了,虎虎地拿眼睛瞪我。这是一双有着血丝的眼睛。瞪我久了,他便松下劲来,一扑沓僵坐在了地上。我认出这是一位农夫,有一双硬壳的手,虽然穿了一件呢子中山短装,但没有紧扣子,里边的衬领很油腻。我知道这里的农村已陆续划归城市,土地被征用,村子里不时噼噼啪啪鸣放鞭炮,农民获得一笔巨款,又焕然一新作了市民,那些年轻人兴高采烈。我就投其所好,说:

    “听说你们都可住高楼了?”

    “人是雀儿吗?”

    “你们好幸运,没文凭也‘农转非’了!”

    “有地气吗?”

    “住小土屋有地气,却会得关节炎。”

    “亲戚来了就不患水土病吗?”

    “都吃自来水了,闹不了肚子的。”

    “开电梯还行?”

    “让你去厂里开电梯?那是好工作啊!”

    “好,上去下来上上去下下来上上上去下下下来。”

    “这操什么心?”

    “小时候,夏天在院子里乘凉,爹睡在席左边,娘睡在席右边,我睡在中间,为的是怕狼叼了去。天一黑,常看见田埂上有狗,叫‘哟哟哟’,它就来了,看见一条大尾巴扫帚一样扫在地上,便猛叫一声:‘狼!’狼就吓跑了,我也吓得回家害了一场病。现在倒想见一见狼哩。”

    “动物园不是有吗?”

    老头是不慈祥的,话难投机,我便觉无聊了。又回坐到我的窗前,想所谓的两代人的鸿沟,想所谓的观念陈旧,想所谓的农民意识,觉得这老头可笑,他该是我作品中的一个什么典型。再不愿看到他人尺似的走动。老家伙,他哪里会明白这个世界越来越小的道理呢?

    一天,窗外突然有狗叫声,很凄惨。我朝外望去,那人尺还在那里丈量着,而空地的那头,一群年轻人在杀一条狗。多半是为着一张完整的皮,狗被绳索勒住,但每勒一次,一放到地上就又活了,一个就说:‚狗是土命,吊起来勒,不要放到地上。‛果然狗彻底死了。我瞧见年轻人大呼小叫,而人尺再没有丈量了,呆立了许久,就走掉了。

    这一走,老头就再没有出现。

    两年过去了,我的窗外再没了那块生长着五谷的空地,我的风景愈发平淡。但在这个城市里新出现了一位说独角戏的绝好的演员,他在台上台下,出言都极幽默,反话正说,正话反说,你永远无法摸清他的真实性。我看过他的演出,有人告诉我说,他就是两年前由农村户口转为城市户口的,是那个人尺的儿子。演出后,我向他打听他爹。

    “你爹好吧?”

    “瞧我腿肿吗?辛苦呀,昨晚端端靠着床板立了一夜。”

    “好久未见他老人家了。”

    “太累了,累昏迷了,一夜都没苏醒。”

    “他去开电梯了吗?”

    “今早起来,端个刷牙缸子,哇哇直吐啊!走到厕所,看见啥不想吃啥啊!”

一九八八年一月二十日

(选自《人民日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美女

(俄)契诃夫

    记得还是在做中学五年级或六年级学生的时候,我和爷爷到顿河区罗斯托夫去。那是八月里的一天,天气闷热,令人烦闷不堪。由于热、干燥,以及把尘雾吹到我们身上的热风,眼睛困得睁不开,嘴巴发干;不想看,不想说,不想思索,当那睡意朦胧的车夫乌克兰人卡尔波扬鞭打马,鞭子甩到我的制帽上的时候,我既不抗议,也不出声,只是从半睡中清醒过来,无精打采地瞥一眼远处透过烟尘能看到的村庄。我们停在亚美尼亚的一个大村庄巴赫契——萨拉赫爷爷熟识的富裕的亚美尼亚人家里——喂马。

    在这个亚美尼亚人的房间里,没有漆过油漆的木墙啦,家具啦,红褐色的地板啦,都散发出一股被太阳晒过的干木料的气味。无论你往哪儿看,到处是苍蝇、苍蝇、苍蝇……爷爷和亚美尼亚人正在谈论放牧啦,牧场啦,羊群啦……听着他们俩嘟嘟囔囔的谈话声,我开始对草原、太阳、苍蝇等产生了怨恨的情绪。

    亚美尼亚人不紧不慢地走进门厅,喊叫道:“玛霞!过来斟茶!你到哪儿去啦?玛霞!”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走进屋子,穿一身普通的花布连衣裙,戴着白头巾。她洗碗、斟茶的时候,背对着我站着,我只看见她腰身纤细,光着脚丫,裸露的小后脚跟被下垂的长裤脚盖住了。

    主人请我过去喝茶。我坐到桌旁,姑娘给我斟了一杯茶,我看见她的脸,忽然感到,仿佛有一阵清风掠过我的心灵,把一天来的种种苦闷和灰尘通通吹散了。我看见了一张在青天白日下或梦里神游时从未见过的俏丽无比而神韵非常的脸。正如理解闪电一样,我一下子便意识到了:我面前站着个美女。

    我敢起誓,玛莎,或照她父亲的叫法,玛霞,是真正的美女,但我不能证明这一点。往往有这种情况,大家都看晚霞,人人都说晚霞真美,但究竟美在哪里,谁也不知道,谁也说不出。

    并非只我一个人发现那亚美尼亚姑娘美。我爷爷是个快80岁的老人,为人古板,对女性和自然美一向漠不关心,现在却温存地看着玛霞足有一分钟,随即问道:“这是你的女儿吗,阿维特·那扎雷奇?”

    “女儿!这是我女儿……”主人回答说。

    “多好看的闺女呀!”爷爷称赞说。

    亚美尼亚姑娘的这种美,艺术家或许会称作古典的或端庄的吧。也正是通过对这样的美的观察,天晓得是怎么回事,才会使人深信:您见到的容貌是端正的。头发、眼睛、鼻子、嘴、脖子、胸脯以及青春肌体的每一个动作,都交织在一起,融会成一个完整的、和谐的旋律,在这旋律中大自然的音韵不差一个音符。您完全觉得,一个理想的美女就应该有玛霞那样笔直而略微凸起的鼻子,那样大大的黑眼睛,又黑又长的睫毛,那样令人神魂颠倒的目光,她那黑黑的卷发和眉毛,就像翠绿的芦苇依恋静静的小溪,飘拂在温柔而白嫩的额头和面颊上。您看着她,不由自主地便会产生一种愿望,即跟玛霞说点什么,说点极愉快、真诚、美丽得跟她本人一样美丽的话。

    对这种美,我的感受却很怪。玛霞在我心中激起的不是欲望,不是欣喜,不是快乐,而是一种愉快却痛苦的忧伤。这忧伤飘忽不定,朦朦胧胧,像一场梦。不知什么缘故,我为我自己,为我爷爷,为那亚美尼亚人感到惋惜,我有这样一种感觉:仿佛我们几个人都失去了对生活来说很重要、很必要的东西。爷爷也忧愁起来。他已不再谈起牧场和羊群,而是默默不语,若有所思地望着玛霞。

    喝完茶,爷爷躺下午睡了,我走出屋子,坐在台阶上。我坐的台阶被晒得滚烫;太阳把我的头、胸、背晒得火辣辣的,可我并不以为怎样,我只觉得我身后的门厅里和房间里有一双赤脚踩在木制的地板上发出窸窣的声音。收拾完茶具,玛霞跑下台阶,我身边像有一股轻风吹过,然后她又像鸟儿一样跑进了一间被熏黑的小房里(大概是厨房),从那里飘出了烤羊肉的香味和亚美尼亚人的说话声。她在黑暗的门道里消失了,不大工夫玛霞在门口露面了,厨房的热气弄得她满脸通红,她肩膀上扛着一大块黑面包;面包很重,她便优美地拱起腰身,穿过院子跑到打谷场,跳过篱笆,钻进残麦秸金色的云雾,消失在大车后边。

    她极其美丽的身影越是经常在我眼前闪现,我便越感到忧伤。我为自己、为她、为乌克兰人感到遗憾,她每次穿过谷壳的云雾向大车跑去的时候,乌克兰人总要满怀惆怅地目送她。或许这是我对美丽的嫉妒吧,或许我为这女孩不属于我,也永远不属于我,对于她是个陌生者而感到遗憾吧,或许我隐约感觉到她的罕见的美是偶然现象,毫无用处,就像大地上的一切没有永恒一样,或许我的忧伤是人在观察真正的美的时候所产生的一种特殊的感觉吧,只有天才知道!

    两三个钟头之后,我们坐上大车,走出院子。我们坐在车上,都一声不响,仿佛在互相怄气似的。远远地可以看到罗斯托夫和那希切万了,一直默默不语的卡尔波突然回头看了看,说道:“亚美尼亚人的那个女孩真讨人喜欢!”他朝着马背抽了一鞭子。

(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苏七块

冯骥才

    ①苏大夫本名苏金伞,民国初年在小白楼一带,开所行医,正骨拿踝,天津卫挂头牌,连洋人赛马,折胳膊断腿,也来求他。

    ②他人高袍长,手瘦有劲,五十开外,红唇皓齿,眸子赛灯,下巴儿一绺山羊须,浸了油似的乌黑锃亮。张口说话,声音打胸腔出来,带着丹田气,远近一样响,要是当年入班学戏,保准是金少山的冤家对头。手下动作更是“干净麻利快”,逢到有人伤筋断骨找他来,他呢,手指一触,隔皮截肉,里头怎么回事,立时心明眼亮。忽然双手赛一对白鸟,上下翻飞,急如闪电,只听“咔嚓咔嚓”,不等病人觉疼,断骨头就接上了。贴块膏药,上了夹板,病人回去自好。倘若再来,一准是鞠大躬谢大恩送大匾来了。

    ③人有了能耐,脾气准格色。苏大夫有个格色的规矩,凡来瞧病,无论贫富亲疏,必得先拿七块银元码在台子上,他才肯瞧病,否则决不搭理。这叫嘛规矩?他就这规矩!人家骂他认钱不认人,能耐就值七块,因故得个挨贬的绰号叫做“苏七块”。当面称他苏大夫,背后叫他“苏七块”,谁也不知他的大名苏金伞了。

    ④苏大夫好打牌,一日闲着,两位牌友来玩,三缺一,便把街北不远的牙医华大夫请来,凑上一桌。玩得正来神儿,忽然三轮车夫张四闯进来,往门上一靠,右手托着左胳膊肘,脑袋瓜淌汗,脖子周围的小褂湿了一圈,显然摔坏胳膊,疼得够劲。可三轮车夫都是赚一天吃一天,哪拿得出七块银元?他说先欠着苏大夫,过后准还,说话时还哼哟哼哟叫疼。谁料苏大夫听赛没听,照样摸牌看牌算牌打牌,或喜或忧或惊或装作不惊,脑子全在牌桌上。一位牌友看不过去,使手指指门外,苏大夫眼睛仍不离牌。“苏七块”这绰号就表现得斩钉截铁了。

    ⑤牙医华大夫出名的心善,他推说去撒尿,离开牌桌走到后院,钻出后门,绕到前街,远远把靠在门边的张四悄悄招呼过来,打怀里摸出七块银元给了他。不等张四感激,转身打原道返回,进屋坐回牌桌,若无其事地接着打牌。

    ⑥过一会儿,张四歪歪扭扭走进屋,把七块银元“哗”地往台子上一码。这下比按铃还快,苏大夫已然站在张四面前,挽起袖于,把张四的胳膊放在台予上,捏几下骨头,跟手左拉右推,下顶上压,张四抽肩缩颈闭眼呲牙,预备重重挨几下,苏大夫却说:“接上了。”当下便涂上药膏,夹上夹板,还给张四几包活血止疼口服的药面子。张四说他再没钱付药款,苏大夫只说了句:“这药我送了。”便回到牌桌旁。

    ⑦今儿的牌各有输赢,更是没完没了,直到点灯时分,肚子空得直叫,大家才散。临出门时,苏大夫伸出瘦手,拦住华大夫,留他有事。待那二位牌友走后,他打自己座位前那堆银元里取出七块,往华大夫手心一放。在华大夫惊愕中说道:“有句话,还得跟您说。您别以为我这人心地不善,只是我立的这规矩不能改!”

    ⑧华大夫把这话带回去,琢磨了三天三夜,到底也没琢磨透苏大夫这话里的深意。但他打心眼儿里钦佩苏大夫这事这理这人。

(选自《俗世奇人》)

【注】①格色:方言。意思是特殊,与众不同。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各题。

大观园试才题对额(节选)

曹雪芹

    贾政命贾珍在前引导,自己扶了宝玉,逶迤进入山口。抬头忽见山上有镜面白石一块,正是迎面留题处。贾政回头笑道:“诸公请看,此处题以何名方妙?”众人听说,也有说该题“叠翠”二字的,也有说该题“锦嶂”的,又有说“赛香炉”的,又有说“小终南”的,种种名色,不止几十个。原来众清客心中,早知贾政要试宝玉的功业进益如何,只将些俗套来敷衍。宝玉亦料定此意。贾政听了,便回头命宝玉拟来。宝玉道:“尝闻古人有云:‘编新不如述旧,刻古终胜雕今。’况此处并非主山正景,原无可题之处,不过是探景一进步耳。莫若直书‘曲径通幽’这句旧诗在上,倒还大方气派。”众人听了,都赞道:“是极!二世兄天赋高,才情远,不似我们读腐了书的。”贾政笑道:“不可谬奖。他年小,不过以一知充十用,取笑罢了。再俟选拟。”

    说着,进入石洞来。只见佳木茏葱,奇花闪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桥上有亭。贾政与诸人上了亭子,倚栏坐了,因问:“诸公以何题此?”诸人都道:“当日欧阳公《醉翁亭记》有云:‘有亭翼然’,就名‘翼然’。”贾政笑道:“‘翼然’虽佳,但此亭压水而成,还须偏于水题方称。依我拙裁,欧阳公之‘泻出于两峰之间’,竟用他这一个‘泻’字。”有一客道:“是极,是极。竟是‘泻玉’二字妙。”贾政拈髯寻思,因抬头见宝玉侍侧,便笑命他也拟一个来。宝玉听说,连忙回道:“老爷方才所议已是。但是如今追究了去,似乎当日欧阳公题酿泉用一‘泻’字则妥,今日此泉若亦用‘泻’字,则觉不妥。况此处虽云省亲驻跸别墅,亦当入于应制之例,用此等字眼,亦觉粗陋不雅。求再拟较此蕴藉含蓄者。”贾政笑道:“诸公听此论若何?方才众人编新,你又说不如述古;如今我们述古,你又说粗陋不妥。你且说你的来我听。”宝玉道:“用‘泻玉’二字,则莫若‘沁芳’二字,岂不新雅?”贾政拈髯点头不语。众人都忙迎合,赞宝玉才情不凡。贾政道:“匾上二字容易。再作一副七言对联来。”宝玉听说,立于亭上,四顾一望,便机上心来,乃念道:     。贾政听了,点头微笑。众人先称赞不已。

    于是出亭过池,一山一石,一花一木,莫不着意观览。忽抬头看见前面一带粉垣,里面数楹修舍,有千百竿翠竹遮映。众人都道:“好个所在!”于是大家进入,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间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的床几椅案。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又有两间小小退步。后院墙下忽开一隙,得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

    贾政笑道:“这一处还罢了。若能月夜坐此窗下读书,不枉虚生一世。”说毕,看着宝玉,唬的宝玉忙垂了头。众客忙用话开释,又说道:“此处的匾该题四个字。”贾政笑问:“那四字?”一个道是“淇水遗风”。贾政道:“俗。”又一个是“睢园雅迹”。贾政道:“也俗。”贾珍笑道:“还是宝兄弟拟一个来。”贾政道:“他未曾作,先要议论人家的好歹,可见就是个轻薄人。”众客道:“议论的极是,其奈他何。”贾政忙道:“休如此纵了他。”因命他道:“今日任你狂为乱道,先设议论来,然后方许你作。方才众人说的,可有使得的?”宝玉见问,答道:“都似不妥。”贾政冷笑道:“怎么不妥?”宝玉道:“这是第一处行幸之处,必须颂圣方可。若用四字的匾,又有古人现成的,何必再作。”贾政道:“难道‘淇水’‘睢园’不是古人的?”宝玉道:“这太板腐了。莫若‘有凤来仪’四字。”众人都哄然叫妙。贾政点头道:“畜生,畜生,可谓‘管窥蠡测’矣。”因命:“再题一联来。”宝玉便念道:宝鼎茶闲烟尚绿,幽窗棋罢指犹凉。

    贾政摇头说道:“也未见长。”说毕,引众人出来。

    一面走,一面说,倏尔青山斜阻。转过山怀中,隐隐露出一带黄泥筑就矮墙,墙头皆用稻茎掩护。有几百株杏花,如喷火蒸霞一般。里面数楹茅屋。外面却是桑、榆、槿、柘,各色树稚新条,随其曲折,编就两溜青篱。篱外山坡之下,有一土井,旁有桔槔辘轳之属。下面分畦列亩,佳蔬菜花,漫然无际。

    贾政笑道:“倒是此处有些道理。固然系人力穿凿,此时一见,未免勾引起我归农之意。我们且进去歇息歇息。”说毕,方欲进篱门去,忽见路旁有一石碣,亦为留题之备。众人笑道:“更妙,更妙!此处若悬匾待题,则田舍家风一洗尽矣。立此一碣,又觉生色许多,非范石湖田家之咏不足以尽其妙。”贾政道:“诸公请题。”众人云:“方才世兄有云,‘编新不如述旧’,此处古人已道尽矣,莫若直书‘杏花村’妙极。”贾政听了,向众人道:“‘杏花村’固佳,只是犯了正名,村名直待请名方可。”众客都道:“是呀。如今虚的,便是什么字样好?”

    大家想着,宝玉却等不得了,也不等贾政的命,便说道:“旧诗有云:‘红杏梢头挂酒旗’。如今莫若‘杏帘在望’四字。”众人都道:“好个‘在望’!又暗合‘杏花村’意。”宝玉冷笑道:“村名若用‘杏花’二字,则俗陋不堪了。又有古人诗云:‘柴门临水稻花香’,何不就用‘稻香村’的妙?”众人听了,益发哄声拍手道:“妙!”贾政一声断喝:“无知的业障!你能知道几个古人,能记得几首熟诗,也敢在老先生前卖弄!你方才那些胡说的,不过是试你的清浊,取笑而已,你就认真了!”

    说着,引人步入茆堂,里面纸窗木榻,富贵气象一洗皆尽。贾政心中自是欢喜,却瞅宝玉道:“此处如何?”众人见问,都忙悄悄的推宝玉,教他说好。宝玉不听人言,便应声道:“不及‘有凤来仪’多矣。”贾政听了道:“无知的蠢物!你只知朱楼画栋、恶赖富丽为佳,那里知道这清幽气象。终是不读书之过!”宝玉忙答道:“老爷教训的固是,但古人常云‘天然’二字,不知何意?”

    众人见宝玉牛心,都怪他呆痴不改。今见问“天然”二字,众人忙道:“哥儿别的都明白,为何连‘天然’不知?天然者,天之自然而有,非人力之所成也。”宝玉道:“却又来!此处置一田庄,分明见得人力穿凿扭捏而成。远无邻村,近不负郭,背山山无脉,临水水无源,高无隐寺之塔,下无通市之桥,峭然孤出,似非大观。争似先处有自然之理,得自然之气,虽种竹引泉,亦不伤于穿凿。古人云‘天然图画’四字,正畏非其地而强为地,非其山而强为山,虽百般精而终不相宜……”未及说完,贾政气的喝命:“叉出去!”刚出去,又喝命:“回来!”命再题一联:“若不通,一并打嘴!”宝玉只得念道:新涨绿添浣葛处,好云香护采芹人。

    贾政听了,摇头说:“更不好。”一面引人出来。

(节选自《红楼梦》第十七回至十八回“大观园试才题对额 荣国府归省庆元宵”)

阅读下面作品,完成小题。

惜字亭下

①老街口的惜字亭还在,风风雨雨,不改古朴模样。天晴时候,有老人去亭下焚烧字纸,又古典又清闲,砖炉纸灰仿佛透着幽静,飞扬出诗书礼乐的韵致,飘飘然遁入暗黄淡然的遥远心境。

②惜字亭是砖石结构,形如塔,高三丈三尺有余,五方皆为假门,底层有一方辟有拱形空心正门,专供焚烧字纸之用,以育人文风气。二至三层实心结构,飞檐斗拱,有各式花纹图案。墙角斑驳着裸露出藏青色大砖,砖上稀落落生有苔藓。老式木板门,窗户也是木制的,窗格烟熏火燎,漆黑漆黑、一节一节。苍老与陈旧里,凝结着一份幽古的清寒。旷达和清穆不倒。一百多年的光阴点点滴滴渗透砖壁,斑驳坑洼,古意充盈,愈久弥坚。

③中国人认为字是神圣的,对字纸有特殊心理。燕京旧俗,污践字纸几乎与不敬神佛不孝父母同罪。仓颉造字,惊动了天地鬼神,只因文字有灵。读圣人之书,更应严肃恭敬相对,守住笔下的清正光明。有关性命、功名、闺阃以及婚姻之类,须谨慎再谨慎。忌淫词艳曲兼以书文讥诮他人,不可离间骨肉,倾人自肥;不可凌高年欺幼小;不可挟私怀隙谋害别人,唆人构怨,颠倒是非,使人含冤。这样的“惜”是敬是止是仁是义,为人处世堂堂正正,多些磊落,踏实安稳。

④旧时儒生乡绅自愿组建惜字会、敬字社,尊孔尚道,叫人爱惜字纸。《帝京岁时纪胜》上说,二月初三文昌帝君圣诞日,文人行礼拜祭并举办“敬惜字纸”香会,在文昌祠、精忠庙、梨园馆或各省会馆献贡演戏,动辄聚集千人。北地如此,南方也不例外,雇人沿街定期收取废旧的字纸残书汇总焚化,余烬投入江河。古风绵延几百年,风雨无阻。

⑤惜字亭下人家,虽世代耕农,对字纸也有敬惜之心。家里有读书人的,必备字纸篓。字纸保持清洁,不受污秽,得空放入炉中焚化,将灰烬深埋或送入河里。乡民识不了多少文字,却深得人间仪礼。记忆中,祖父略通文墨,桌底备有竹箧,将写有字的废纸团成一球放入其中,隔十天半月,找一树下或河边焚去,所烧字灰中一切法义与大地众生结缘。幼年记忆里,纸灰浮扬上空或随水波悠悠荡荡漂远了,引得一阵遐想,让我懂得百姓之礼自有端庄肃穆。

⑥乡人惜字更惜物,村戏里的唱词一句句都是惜物之情:“舍不得老布袜子有帮无底,舍不得鸡窝上一顶斗笠,舍不得床底下三升糯米,舍不得刚抱的一窝小鸡。”

⑦地底潮湿,房子屋基用青石方块,青砖砌半人高,刷上石灰。青砖是珍物,舍不得多用,平常人家造房子,一律砌土砖上顶。砖缝抹平了,沿缝压出一条沟纹。夏天敞开窗子,冬天才贴上薄薄的白纸,窗上微微发出米糊与白纸的气味。屋檐下堆满松针,引火烧饭。劈开的木柴码放整齐,这种情调为山乡独有。

⑧在徽州游玩,一族人家老祠堂大厅抱柱上高高挂有旧联,说是清人所作,内容大好,说出了心头话:

惜衣惜食缘非惜财而惜德

求名求利只需求己莫求人

⑨这联语让我感动,仿佛看见了惜字惜物的祖父青灰色的身影,也仿佛看见了一代代乡村老人的面容。做孩子的时候,凡穿衣或饮食,长辈总让我们爱惜,一粒米也不能糟掉。吃饭不得多话,不准挑三拣四。人世经年,觉得少比多好。轻轻浅浅享一份清福就好。君子知命,要懂得随分守时、惜福养命。

⑩惜字亭下山深树茂,一年四季花色烂漫,绿植遍野,无有风沙,窗明几净。少年时每日在窗下读两册书,喝一壶茶,间或一二乡友来闲坐,上下千年。远离闹市,得了清静也得了热闹。友人住在惜字亭东。冬天借宿其家,夜雾中影影绰绰的鱼鳞瓦老房子,几盏未灭的灯火,点缀其间。早晨起霜了,一头走出去,迎面沁凉。友人母亲为人和善,待我等如亲儿,每日烧好热水灯下候着。洗漱泡脚,屋梁上近尺长的老鼠探头缩脑,好像通了人情,并不可厌。几个少年嬉皮笑脸 , 世间最好的事,是人的相遇,像梅花沾有霜雪,草叶凝结露珠。他母亲做的萝卜干真好吃,二十几年,忘不了那样的情味。

⑪姑祖母孀居多年,父亲兄弟四个侄辈经常送些柴米,肩挑背驮几里路。她上了年纪,手脚不利索,做出饭菜无人问津。有一年路过她家,歉然留我午饭,咸豆角与萝卜干,竟还有一碗蔬菜。我连吃两碗米饭,姑祖母很高兴,说小哥当年也如此。她小哥是我祖父,兄妹情谊迥于世人。哥哥去世十多年,妹妹还记得往昔的日子。

⑫村里一老妪,无儿无女,幼年缠足,做不得农事。村民轮番砍柴晒干挑到她家,也有人送肉菜盐米酱醋。此俗成了惯例,直至其寿终。平人的关怀,虽只有一饭一蔬,却细水长流、温润贴心。

⑬开春后,惜字亭下村落山野的各色花都开了,小路上常见挑夫折一枝野花放在扁担头,蕴含三分春色,又吉庆又和煦。日子贫苦,生在马槽牛栏,也在槽里栏里开有绿叶鲜花。

⑭人过中年,前途短促,心怀不甘,常常有戾气,惜字亭下的人们却面容安详。岁月漫长,历经世事,他们尝尽几度秋凉。冬日窝在草丛晒晒太阳,便有了温润人心的暖意,不管老之将至老之已至,无惧生,无惧死。

⑮走在惜字亭边,喧嚣只在别处。近旁荒藤绿树老宅古桥,远处飞鸟废园晨雾青山。暮鸦归来,秋燕南去;风过亭尖,雨落天井,烟锁池塘;草动虫鸣,水流花落……四季悄然更迭。几百年来人们从亭前走过,汲水、灌溉、浆洗衣物。牧童牵牛过桥,一身夕照,像诗像词像曲又像画。白昼日光,夜阑月色,将惜字亭下的日子照得晴朗光明。

⑯秋夜过惜字亭边石桥,河里一轮圆月,明润在天,不知它照着溪水,溪水不知有月照着,不管不地流着。石桥、溪水、明月不知有我经过。

(取材于胡竹峰的同名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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