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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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眼   睛
         ①我曾注视着一个孩子的眼睛,很久很久……
         ②一天早晨,我经过一个地方,突然,看见路旁一双乌黑的小眼睛。我停下来走到他的面前,对于我的这一举动,他并没有退缩。他只有四五岁的样子,稚气的模样令人无限怜爱。噢,多美丽的一双小眼睛!我望着他,不禁心生赞美。如果说世界有神圣、美丽的东西,哪里能找到比孩子眼睛里蕴含的更多的呢?我凝望着,凝望着,忽然有一些惶悚的感觉!怕我的面孔在他眸子中照出来。
         ③在这充满憧憬的眼睛里,找不到丝毫阴影,就像他没有忧郁的小心灵一样。我仿佛窥见他的灵魂在空中翔舞,是自由而明朗的。
         ④离开了这个孩子。但,他明亮的眼睛,依然闪耀在我的脑际。以后,每一次看到这孩子,总爱凝视他可爱的眼睛。我更相信:“从眼睛里,可以探悉到一颗心灵。”
         ⑤从此,我惯以冷峻的逼视,去探索人们的眼睛。怀着一份奢望,想在茫茫人海,寻获一些可贵的心灵。别怪我说得太颓废,我是失望!在可笑的人群中,我从未发现像孩子一样的眼睛。我看见过英勇的、高傲的、睿智的、恋爱的、仁慈的眼睛……我也看见过淫荡的、充血的、谄媚的、贪婪的、哀怨的眼睛……我看见过发光的或失神的眼睛、高尚的或卑鄙的眼睛,然而从没有看过像那孩子如秋夜莹星一样清澈、明亮,洋溢着生命希望的眼睛。也许仍是有的,也许隐藏在晦暗的角隅,我想。
        ⑥一次,我走在薄暮的旷野中,斜阳昏暗的光线,笼罩了山峦水影,苍茫的气氛迷漫在天地间,空中充满了凄迷的情调。我孤寂地走着,一条又直又阔的黄土大路,一直伸展开去,没有尽头似的隐没在遥远的暮色里。我的心灵为这一片暮色所震撼了……
        ⑦前面,有一个行路的人影,我加快脚步赶上。是一位龙钟的老人,拄着杖缓慢地走着,很衰老了,可是步履仍很矫健,一步一步,迟缓,却很有力。
        ⑧从后面赶上,我问:“老先生,前面不远就到宿店了吧?”
        ⑨听到了我的声音,老人似乎有些惊讶,有些犹疑,但他终于回答了我:“青年人啊,你的眼睛看得清楚,为什么要问我啊?不过,要到宿店,路还是很远的。”
        ⑩朗朗的声调铿锵动人,我才注意到老人双目已经失明了。
        ⑪你走得快还是先走吧,我独自走惯了,黑夜和白天,都是一样,我总是摸索着走。”
        ⑫我走得快吗?我心中重复着这句话,也许此时我的脚步比老人快,可是,谁知道老人的脚下走过多少路了?真想伴他走一程,但看老人走路的姿态,知道他是善于行路的,我终于先行了。
        ⑬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可是它在我脑子里并不能轻轻抹去。像那次我突然间发现了孩子眼里的光亮一样,留下了深刻的痕印。我忘不了老人的那种强傲的姿态,常常咀嚼着老人和我的那段对话。不错,人生是漫长的,而且很难到达宿店。哪里是宿店呢?哪里又可以停下脚步呢?路是没有尽头的,走啊!走啊!当生命之光熄灭了的时候,也许正是生命之光点亮了的时候。
         ⑭是的,路是没有尽头的。从孩子洋溢着生命希望的眼神,我懂得应该怀一分真情去开创未来的道路。从老人双目已盲的行进中,我领悟到奋力前行的意义。
         ⑮选定自己的方向,踏实地走。也许,这就是人生应该做的。我得换上孩子般真挚而充满希望的眼睛。
                                                                                                                                                              (选自百花文艺出版社《郭枫散文选》,有改动)

(1)、文中第⑤自然段列举了英勇的、高傲的、睿智的、恋爱的、仁慈的眼睛;淫荡的、充血的、谄媚的、贪婪的、哀怨的眼睛。这些眼睛中一定不包括______________的眼睛。

(2)、联系全文,体会下列句子中加线的词语的含义。
A.我问:“老先生,前面不远就到宿店了吧?”
B.不错,人生是漫长的,而且很难到达宿店

(3)、文中第②自然段写道:“噢,多美丽的一双小眼睛!我望着他,不禁心生赞美。”联系全文看,“美丽”表现在哪些方面?请分条陈述。

(4)、文章写“我”在黄昏时的一条山路上赶路寻找“宿店”,遇到一位失明老人,“我”真想伴他走一程,……但我终于先行了。你认为“我”该不该“先行”?为什么?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选文,完成后面问题。
                                                                                                    唤
                                                                                                 叶倾城
       ①她七八岁的时候,父亲常带她去大学的露天电影院看电影。开演前几分钟,她忽然跑去买冰棒。买好了一回头,所有的灯都灭了,墨黢黢的场上,无数黑压压的人头和背。试着向记忆里的方向走几步,全没有相关线索。一急,她带着哭腔大喊,“爸,爸爸……”顿时无数此起彼落的应答和笑声,十七八岁的大学生们,在占她便宜。她都快放声大哭了,父亲从人群里挤出来,微蹲身把她一牵。
       ② 一次为什么事,迫不得已要去父亲办公室找他。脚步踩在木地板上,激起巨大回声,她噤声不敢动。有人过来问她找谁,她一时混乱不堪,“我……”是该说“我爸”还是父亲的名字?就噎住了。
       ③忘了是什么事这么着急,不能再等下去,她只得小声小气叫一声,“爸……”声音像飞不起来的鸟,到半途就折翼跌落。连隔壁办公室的人也没回过头来。
       ④脚步却匆匆响起,父亲从上一层楼急急跑下来。
       ⑤时光是冷酷的跷跷板。她一天一天走向生命之巅,也就是父母缓慢地退场。
       ⑥一昼夜的仓促,已足够决定生死了。
       ⑦早上七点,刚吃完早餐的父亲突然呕吐;八点,他独自到医院打针;上午十点,她去医院看父亲,一眼看见殷红的血,正一点一滴输入父亲血管;中午,父亲转入危重病房;下午,她和姐妹们,把隐瞒已久的父亲的病情向母亲和盘托出;傍晚,身为医生的二姐,听完主治医生的最后陈述,极力克制、尽量冷静地说,“是,我们选择不手术。是,我来签字。”——早在三个月前,已经知道手术的徒劳。
       ⑧而仍然一无所知的父亲,还在病房里,打听她北京的新居,絮絮叮嘱细节。父亲周身插满管子,每一根里面都是一个生的希望。他只觉不耐,说这针怎么总也打不完,屡屡想要调快点甚至拔下来。她连忙安抚父亲,“房子装修好了,你和妈去住一段时间吧。”父亲想一想,“等明年春天吧。”
       ⑨夜深了,父亲渐渐睡去。她宁愿相信这是睡,而不是时断时续的昏迷。第二天凌晨七点,父亲恍惚地醒一下,嘟哝几句,口齿已经很不清了,却都听得懂,是让在他身边守了彻
夜的女儿们去休息。
       ⑩八点,医生过来,喊父亲“胡老师”,父亲眼皮动一动,是残存的一点意识;八点半,再喊他“胡老师”,没反应;喊名字,也没有。
       ⑪她倾身上前,轻轻叫一声:“爸,爸,你听见了吗?”
       ⑫父亲的头,微微向她的方向动一下,嘴里含混地“唔”一声。
       ⑬ 这是父亲给世界留下的最后声音。而血压计的指数,一格一格 跌落……八点五十三分,医生关掉了所有仪器。
       ⑭痛与恨紧密相连。她自此不信鬼神,诸天神佛都瞎了眼;每一位桑榆暮景的老者,她都看着不顺眼,为什么人人都比父亲多了时光,却又一次次,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他们。
       ⑮深冬时节,她上班。看见门外有灰灰的微光——终一生,她都是孤儿了,天气与心态,一定悲凉。出门才看清是落雪,已经来不及,踩成雪后成冰的台阶上,一跤滑倒,“哎呀”一声。分明是叫天天不应,她却听见耳侧有低微的一声“嗯”,跟父亲临终前的那一声完全一样。又一次,在遥远的地方的父亲,回答她的呼唤。
       ⑯ 霎时间,她跪在冰冷污脏的雪地里,泪如雨下。
       ⑰这一生,风来雨往,俯里仰里,她都会听见父亲最后那微弱的一应。
       ⑱她只做了父亲三十年的女儿,而父亲的疼爱和宠眷,却要长长久久地,伴她一生。

阅读下面的文章,回答问题

倒挂的油画

金建云

       我家的餐馆开在美院边上,美院的师生常常来餐馆吃饭。我的父亲是个很优秀的厨师,他不懂艺术,但是一直很尊重这些搞艺术的人。

       父亲眼中似乎只有两类画家:一类是成功的,另一类是怀才不遇的。成功的画家常常请客,在餐馆里提前存上一笔钱,吃完饭就拂袖离去;怀才不遇的画家都喜欢赊账,偶尔还掉账单的一部分,然后继续赊账。

       陈是个怀才不遇的画家。有一天,陈吃完饭后,找父亲借钱。他说自己的母亲病危,他非常想去见她最后一面。父亲想都没想就帮他出了机票钱,嘱咐他立刻打的去机场,千万不要留下终身遗憾。

       一个月之后,陈重回餐馆吃饭。他对父亲千恩万谢,一定要送他一幅画。父亲指着餐馆墙壁上挂满的画说:“你看,很多有困难的学生都以画抵账,我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画了。过去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尽管来吃饭就是……”

       陈恳切地说:“这幅画不是为了抵账,而是为了报恩。我陪伴在母亲身边看着她咽气的时候,最感谢的人就是你。你让我没有留下终身遗憾,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就画了这幅油画。您务必要收下,否则我……”

       父亲终究不忍拂了陈的好意,便把这幅画带回了家里。这是一幅抽象派的油画,几团大大的色块,深浅不一,形状莫名。由于客厅、卧室墙壁上都有了装饰品,所以父亲把这幅画挂在了厕所里。于是,我们家人如厕的时候都可以欣赏这幅画了。

       厕所靠东,朝阳温暖的光线常常落在这幅画上,色块隐隐浮动,凸凹有致。我们越看越觉得奇妙,不知不觉脑中就会出现很多美丽的联想。母亲说她每次注视这幅画的时候都会想到她的家乡,想到漫天彩霞和她少女时候的梦;父亲说他会联想到自己的父亲,父亲去世的时候他无法送终,那种挥之不去的哀愁也浓缩在浮动的色块中了……

       后来,父亲把这幅画从厕所请到了客厅最显眼的位置。父亲常说陈能画出这么伟大的作品,让我们这一家“粗人”都为之感动,有朝一日他会大有出息的。果然,没过10年,陈成为我国著名的抽象派画家之一。他的画开始被许多美术馆和博物馆收藏,据说市面上每幅画已经卖到了百万元。陈还是常常带朋友来我家的餐馆吃饭,他早就不赊账了,还常常请父亲喝一杯他自带的洋酒。相识于贫微时的感情,不用太多的言语,一颦一笑中就能看懂。

       有一天,陈忽然说想看看当初送给父亲的画:“这么多年来,那仍是我这一生中最满意的作品。”父亲将他带到了家中,一进客厅陈就大叫起来:“你把我的画挂颠倒了!”

       我们一家人都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原来当年他忘记了签名,而我们都是些看不懂抽象画的“粗人”。陈取下画,转过来,郑重其事地在右下角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他半开玩笑地对父亲说:“哪一天你缺钱了,打电话给博物馆,他们会送钱上门并千恩万谢的。”

       父亲很认真地说:“这幅画已经是我家的宝了,看了这么多年,我们已经有了感情。我虽然是个粗人,但是绝不会卖艺术和感情的。”

       陈高兴地拍了拍父亲的肩膀说:“老哥,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有文化的厨子。这幅画在你手里,真是值了。”

       于是,这幅画就继续留在了我家的墙上。只是,我们一家人还是喜欢扭头来欣赏它颠倒过来的样子,就好像它本来就该如此一样。随着年龄的增长,看到很多鱼龙混杂的现象,我越来越感觉到父亲朴实话语中的真谛﹣﹣一个人风雅与否,不在于他是否懂得艺术和美,而在于他是否有一颗敬畏和尊重的心。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小题。

美在何方

    说起来十分奇怪,记忆中对美的觉悟居然是从书本开始。我生活的这个城市,美是需要用点劲才能看得出来的。城市给我的印象有些肮脏、杂乱、喧嚣、破旧。其间自然有许多美丽的事物,譬如一朵花,一片云。我的这个城市适宜拍照而不是游览。每次从风景地归来,总是十分沮丧,往日的麻木被瀑布森林大漠海洋洗去,活泼泼的感觉神经便觉得疼痛。朋友教过我一个看画的方法:卷起一本杂志,像单筒望远镜,用一只眼睛来欣赏。这时,遮去画框之外的纷乱,画居然明亮立体得多。城市之美也是这样得来的。不过,我不能总是眯着一只眼走在街上。我的印象总是整体的印象。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我的审美意识是从这里开始的。

    中国古典诗词的美是那么纯粹,令人情不自禁。我不知也无须知道翠柳置身何地,无须知道这千秋的沧桑与万里的景观。“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词儿一蹦一跳的,读起来眼睛会一闪一闪。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这是气势。“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这是慷慨。“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这是沉甸甸的忧伤。人渐渐走入景中,将景淹去,留下一点气息。“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有燕在双飞,人就立得更孤独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这需要心情。凡俗的我虽然没有那种超然,却有对超然的向往。有位老先生近来发现陶渊明是个斜眼,因他东篱采菊却见了南山。我想这也是游戏之论吧。不仅南山,北山西山也是见得的,连眼都不必斜,只消转转身体就行。我想我们是很容易被这样的诗句烦了的,因为我们既无菊可采,又无南山可见,所见之物多是人之眼,所以需要研究它究竟是斜还是不斜。从诗词出发,回到生活中,人的感觉有了两个系统:艺术与非艺术。艺术是我们逃遁现实压力的港湾。是在心目中被放大,直到淹了一天一地。美在心目中被抽象,以至不需特定的对象。

    美常常是无名的。走在九寨沟,看近处的水,远方的山,拍拍大树,数一数牦牛,在珍珠滩洗洗双足。我无力指出一个具体的美,即使指出也是虚妄的。那是天人合一、地人合一的感受。所有的细节都淡化了,心中起伏着一种莫名的愉悦。景物不再是对象;于是人也就不再君临一切。在这美好的时间和美好的地点,一切都是和谐的。不需要刻意修饰,努力操作,苦思冥索。许多人支起照相机,许多人架起画板。然而全都徒劳,因为取舍也是多余的。我想,我们热爱的还是这样一种深入其中的境遇,热爱它的全体,否则,旅游如何能成为人类如火如荼的节目呢?这样的美比起“绿肥红瘦”式的吟咏更有生命力。

    能在生活中常常看见美是一大幸事,如能看到他人未能体察的美尤为幸福。幸好在景观之外还有人情、力量、崇高,人的情感由此丰富起来。

    很多年以前,我常常站在晒台上看一个人走过弄堂。她走入我的视线直到消失,其间不过一分钟。那时我还小,不懂爱情或情欲,只觉得想看一看。假如世上有所谓“美的觉悟”的话,这就是了。这是最典型也是最普遍的觉悟,其间没有语言的参与,其间无须学习和训练,是情不自禁的真正的觉悟。

阅读下面文段,回答下列各小题。

喜欢自己努力的样子

    喜欢自己努力的样子,那时的我一定是最可爱的我。

    我近乎苛刻地将努力延伸成一种惯性,只是为了跟那些天赋比我好的人坐到一条板凳上平等对话,只是为了拿到什么时心安理得,只是为了活出自己本该拥有的好看模样。

    至今回忆起自己的笨,还是会脸红的。很清楚的记得上二年级时,一道加减题,自己的手指头脚趾头加起来还算不清楚,就让母亲、父亲连同哥哥们的手都伸出来,等着我算加减用。连续三天如此,第四天晚上,二哥就给了我一大把细细的小木棒,换取了他们的自由。

    再大点儿,在别人眼里很简单的题,我就是理解不了,自然做不对,做不对又心有不甘,不停地问老师。老师原本很有耐心,反反复复讲,我都坦诚地摇着头,一脸迷茫。最后,老师满脸无奈,慨叹说:“我知道了,你的脑子不是榆木疙瘩,是花岗岩。”

    回去问母亲,老师咋说我的脑子是花岗岩。母亲笑着说:“花岗岩是石头呀,石头才耐摔打,没人能伤害得了你。不会就继续问!学校老师多着呢,这个问烦了再问那个。”得到母亲支持的我,一如既往地不懂就问,慢慢地,我终于开窍了。

    如今想来,母亲真是不容易,她不斥责怪怨我的蠢笨,将硬硬的伤害柔化成鼓励。①在母亲的力挺下,我开足马力,汗水卷携着泪水,融化了一些蠢笨的坚冰。

    在别人都已入睡的路灯下,别人在打闹嬉戏的课间,在别人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假期,我都在以很笨的方式慢慢搞懂自己吃力的各门学科。我看见了自己一点一点爬行的痕迹,像蜗牛,歪歪扭扭,轻轻浅浅,方向却没有丝毫偏差。

    晨起对着镜子说,继续努力,你看起来就会更优雅。镜子不搭理我,我依旧给它一张灿烂的笑脸。②我喜欢努力的自己,与能否牵手成功无关,那一刻的我,一定没有敷衍自己、辜负自己!

    也记得开始写作时,兜里总装着纸和笔,走到哪里想到或看到什么立马记下。为了一句话,揣摩好几天,总想不留遗憾地找出更好的表达。将草纸上反

    反复复修改过的文章一笔一画地往稿纸上誊写,倘使出现一个错别字,哪怕那页快抄完了,也会撕掉重新开始。誊好发出的文章如同我的孩子,怎能允许没有把她打扮好就去见人?我喜欢虔诚写作、认真誊写时的自己。人最容易的就是迁就自己,我不想迁就自己,我更想马不停蹄地与更好的自己相遇。

    我喜欢阅读,喜欢阅读时的自己。那一刻的我是在努力地靠近幸运,且满心欢喜。时空差异导致我与很多美好无从相遇,而书籍,开辟了另一种方式,通过它,我可以推开一切尊贵者、深刻者、伟大者的家门,不打招呼径直造访。

    可以跟雨果说说不要让冉·阿让起起伏伏却被辜负,可以问问艾米莉·勃朗特为什么非得让希斯克利夫忘记一切美好,可以跟梭罗聊聊在瓦尔登湖畔如何重塑自我,可以去马尔克斯构筑的加勒比海沿岸小镇马孔多看看,可以问问卡勒德·胡赛尼那只风筝真的就那么让他无法淡忘……

    我很笨,只能竭尽全力试着赶上聪明者的步伐;我很矮,只能努力垫高自己才能缩小差距。

    说到底,其实只是一句话:我喜欢努力,努力时的我应该是最美的,让我自己放心,安心,也舒心。

班级计划开展阅读沙龙活动,以下是小语选取的自读篇目,请你协助他完成品读任务。

活着就是冲天一喊

樊晓敏

一部名为《我的诗篇》的影片感动了很多人,陈年喜是片中的六个主人公之一,人们叫他“矿工诗人”。在《我的诗篇》拍摄之前,陈年喜已经写了二十多年的诗。尽管他的生活一直那么粗枥,看起来离诗意有万里之远。

陈年喜的家乡位于“秦尾楚首”的陕南商洛地区丹凤县,中国最贫困的地区之一。那里奇山险水,常年洪灾,至今仍是山高沟狭的不毛之地。男人们只能外出打工,多半去了矿山。他们所在的矿井,“高不过一米七八,宽不过一米四五,而深度常达千米万米,内部布满了子洞,天井,斜井,空采场,像一座巨大的谜宫。

一开始陈年喜的工作是拉车,用架子车一趟趟把爆破下来的矿石或废石拉出洞口倒在渣坡上。漆黑而低矮的矿洞里没有灯,昏暗的手电筒挂在他胸前,汗水落在车子上、安全帽上,衣服上、毛发里、眼里、鼻孔里……每天下班,就像一只拱出灰土的土拨鼠,洗三盆水也洗不净。后来他改做巷道爆破,在洞穴深处打眼放炮、炸裂岩石。这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工作之一,与雷管、炸药整日纠缠在一起。16年间,经他手使用的炸药雷管大概要用火车皮来计算,垮塌、透水、松动的碎石、扑向人的机器,死亡也多次和他擦肩而过。

不只是死亡的威胁。陈年喜说矿山的生活“非常非常寂寞”,有时“只能靠对面山尖上的雪线高低来分辨气候的变化”。工友们闲下来的时候打牌,喝廉价的酒。他和别人不一样,他看书,凡是有字的都看,有时墙上糊着报纸,看完了正面,再水淋湿了,小心翼翼揭下来看背面。他写诗,还没有网络的时代,在纸片、烟盒上写,睡觉垫的空炸药箱上写,走的时候卷起铺盖,下面是满满一床的诗。

他写工友:36岁的副手牛二,“最终以两根手指一条肋骨的代价/换得母亲八年的残喘/弟弟十年的举人梦”。

他写给儿子:“我想让你绕过书本看看人间/又怕你真的看清。”

他写茫然的命运:“而一群背着编织袋的流徙者/与温榆河上的浮物一样/并不知道将流向哪里。

2020年3月23日,陈年喜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天,丹凤县中医医院一张CT影像胶片,清清楚楚地写下他半生的倒影,清清楚楚地告诉他一个残酷的事实:尘肺病。他静静坐了一个下午,没有告诉妻儿。这是矿工们最主要的职业病,每天吸入大量粉尘,这些工人的肺部会纤维化,变成“石头肺”“金属肺”——这种病无可逆转,且会逐渐失去劳动力,而一旦进入后期,甚至连站着呼吸都是一种奢求。

消息传出去后,人们为他捐款、抢购诗集,这一年诗集《炸裂志》售出了近四万册,成为许多年轻人书架上的读本,每一个索要签名的读者,陈年喜都告知自己的微信号,记下地址,签完后寄给对方,收取稍高于标价的费用,除掉邮费后,赚三五块差价。他在扉页为每个人写下赠言,有时不知该写什么,就写上:“以诗为证”。稿费一半来用来吃药,一半生活、给儿子交学费。

2020年9月,在创始人王克勤的邀请下,陈年喜成为大爱清尘公益基金会的驻会作家。他开始走访尘肺病人,写下他们的故事。那是他无限熟悉的群体,他和他们曾经有过十六年的深深交集。或许见过,或许曾交肩而错,但彼此早已相熟到骨头。妻子劝他别再去了,“你经历了太多,希望你不要再看到太多”。但他还是希望借用他的文字,让更多人关注这些被忽视的人群和声音。

陈年喜相信,那些惊心动魄的故事,从没在任何作家笔下出现过。他说代沟代代有,而深处的悲欣大多相通。它也将成为一个人继续写作下去的动力。那也是他的光啊。

(选自《读者》2021年17期,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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