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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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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陕西省延安市吴起高级中学2019-2020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 文后各题。

高一手

蒋世平

    菜市场后街来了一个流浪老人。他整天醉意昏沉,一醒来,就向路人和店家讨钱买酒喝。问他情况,老人说不清楚,大家就都叫他“醉酒爷爷”。

    这天,郑晓亮买菜经过,醉酒爷爷伸出黑糊糊的手说:“哥,有钱没有,给点买酒喝。”郑晓亮说:“大爷,您跟我走,我请您喝酒。”郑晓亮在建筑工地做钢筋工,几个工友看见脏兮兮的醉酒爷爷,都指责郑晓亮。

    郑晓亮说:“他是我离家出走多年的爷爷。”郑晓亮带他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吃饭时,醉酒爷爷问:“酒呢?”郑晓亮拿出半瓶酒,喝时问大爷情况,醉酒爷爷只说姓高。第二天,老板林勇问包工头,喝酒的老人是谁。包工头说是郑晓亮的爷爷。郑晓亮笑着说:“那个不是我爷爷。我看他在外流浪遭罪,就带他来照顾几天。”林勇对包工头说:“留下管理工具吧,工资每月2000 元。”又对郑晓亮说,“老人的生活,你就多关照了。”

    郑晓亮对高大爷照顾很周到。高大爷虽不多说话,但没有醉过酒了,不过,高大爷对自己的身世还是守口如瓶。

    那一天,郑晓亮被钢筋架砸断了腿。高大爷飞一样跑来,手指疾点血海、髀关、足三里、解溪等几个穴位,郑晓亮疼痛马上缓解。接着,高大爷一手轻按断骨处,一手握着小腿,往后一拉,然后迅雷不及掩耳地往前一送。

    一旁民工和包工头都看得目瞪口呆。高大爷笑道:放心吧,我包他一个月就好。30天后,郑晓亮真的就好了。郑晓亮对高大爷又钦佩又感激,待高大爷如同亲爷爷一般。可是,高大爷酒后总唉声叹气。郑晓亮想问,但又怕问到高大爷伤心处。

    有一天,林老板出车祸了,右腿粉碎性骨折,医院要进行截肢。高大爷听说了,马上来到医院,说:“林老板这么好,那条腿无论如何我也要给他保下来。”高大爷让林老板躺好,然后推、摁、掰、揉,林老板只觉有一股柔力渗入体内,可清晰地听到骨头对接时轻轻的“嚓嚓”声。林勇大惊:这高大爷果然是江湖异人。足足忙了一个多小时,高大爷道:“好了。”

    林勇瞧着高大爷问:“高大爷,您是否认识高一手?”高大爷淡淡地说:“我就是。”林勇大喜,说:“高大爷,我就是您资助读书的林勇呀!”原来,高一手年轻时就是名震一方的骨科郎中。看见邻居林家贫困,便出资让林家小孩读书。后来,医院各种设备更新,来找高一手推拿接骨的人越来越少。高一手心灰意冷, 快 70 岁时,便不再开诊所了。老伴去世后,他伤心过度,便离家出走了。

    从医院回来后,郑晓亮见人就称赞高大爷,照顾他尽心尽力,高大爷反而不高兴了,总是唉声叹气。那天,高大爷生气地把酒杯重重一磕,叹息道:“晓亮,你说我这正骨医术怎么样?”郑晓亮说:“好,好啊!”高大爷“哼”了一声,说:“有什么好?你也不喊一声师父!”郑晓亮一听,慌忙双膝着地磕头,恭恭敬敬地喊:“师父!”高大爷“哈哈”大笑,端起酒杯,一口干了说:“我这绝技,终于有了传人!”

    一个月后,林勇痊愈。他的腿行动如初,高一手的名声也传遍了城乡。林勇给高大爷一笔丰厚的酬金,但高大爷却分文不取。半年后,林勇带高大爷参观一栋两层小白楼:“这栋小楼是专为您和晓亮行医设计建造的,楼上生活起居,楼下行医煎 药,你们搬进来吧。”

    郑晓亮中途学艺,却技压四方。接骨、正骨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高大爷还叫郑晓亮在门头挂了一块牌子:郑一手。

    (选自 2017 年 8 期《小小说月刊》,原载《故事林》)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开头先从高大爷是一个流浪汉,并且整天醉醺醺的,连自己的情况也说不清楚写起,目的是设置悬念,为下文情节的发展做铺垫。 B、高大爷先是因为可怜得到郑晓亮照顾,后来治疗晓亮和林勇之后,更是得到晓亮的悉心照顾,但他还是唉声叹气,是因为晓亮不明白他的心意。 C、小说写了郑晓亮帮助高大爷和林勇留高大爷管理工具这些事情,都能反映他们的善良,接着写他们都得到了高大爷的救助,反映了好人有好报的主旨。 D、小说采用了先抑后扬的方法,最后又用插叙的手法,介绍高大爷的身世,既使故事情节曲折离奇,又有着世事变迁,物是人非的感喟。
(2)、文中的郑晓亮是一个怎样的人物形象?对写高大爷有什么作用?请作简要分析。
(3)、从“高一手”到“郑一手”,中间有许多曲折。请找出有哪些曲折,并说说作者这样写的匠心。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

劳拉的圣诞节

(美)弗朗西斯·格雷·帕顿

    圣诞节后的第一天,埃米莉一边驾驶着汽车,一边幸福地回味着圣诞节时的美好时光,同时,她扭头看了一眼劳拉——她的女儿,此刻,她正静静地坐在自己的身边,美丽而优雅。

    “今天真暖和,真有点儿像是春天了。是不是,劳拉?”她一边收回投向劳拉的目光,一边问道,“不过,这种天气可说不准,明天也许就又会风雪交加了。”

    “是的,妈妈。这鬼天气,就像是克劳狄斯王的笑脸,虽然表面上笑容可掬,实际上他骨子里阴险狡诈得很呢!”劳拉面露羞涩,模样可爱极了。

    克劳狄斯王是谁埃米莉并没有想起来,直到后来她在劳拉的书中看到一本《哈姆莱特》的时候,她才想起来。那一刻,她更加感到当初她和亨利竭尽全力地让劳拉去接受教育是一个多么明智的决定啊!埃米莉的朋友们几乎都认为把劳拉送去私立学校读书是很不明智的,因为在巴尔的摩,许多私立的女子中学也是很优秀的,收费也相对低得多,甚至就是公立的高级中学也很不错,他们中许多人家的孩子都到这些学校读书去了,而且他们父亲的收入要比亨利的多两倍:更何况,鼓励一个女孩养成其无力满足的品住并不是在帮助她。要么,会把她惯坏,要么,会让她痛苦。埃米莉承认这些看法很有说服力,但只是不适用于劳拉。

    由于时间尚早,她的车一直都开得很慢。这时,她的思绪又回到了一个月前那个暗淡的日子。那天,亨利神情沮丧地坐在她的对面,告诉她他失业了。而就在那时,他又收到了住在俄亥俄州的身为中学教师的哥哥的来信,从字里行间看,他们全家已经陷入了困境。严重的胃溃疡正折磨着他:他的一个孩子必须要做一个大的手术;而他的妻子又快要生下双胞胎:他目前已经山穷水尽了,急需500美元。

    “我想他确实急需帮助,”听完亨利的叙述,埃米莉说,“我们有必要给他们寄500美元过去。”“这我也想过,如果给他们寄去500美元,我想我们吃饭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亨利面露难色,犹豫不决。沉思了片刻,才阴郁地说,“但是那样的话,我们圣诞节的安排就要被打乱了。我可不愿意挤占我的保险金。”

    “哦,不!亨利!”埃米莉惊叫起来,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睁大双眼,吃惊地望着亨利,“我们会安排好圣诞节的一切的。我们可以尽可能地压缩开支,把主要精力放在孩子们身上。其实他们只不过是希望能过一个丰富多彩、快快乐乐的圣诞节!”

    “对小孩子来说也许是这样的,但是……”亨利抬眼看了看埃米莉,“但是,劳拉想要什么礼物呢?”

    “她跟我提起过她想要一套芭蕾舞裙,大概需要125美元。她的同学邀请她去参加一些聚会。”

    “亨利,你听我说,圣诞节我是这样安排的,”埃米莉凝视着亨利,继续说道,“我们可以带着孩子们到我们的农场去,在那里,我们不需要为款待客人而发愁,我们一家人还可以一起在田野里散步,唱赞歌……”埃米莉情绪有些激动,目光中充满了神往。

    “好吧,一切都照你说的做。但是,劳拉那里你去跟她好好地解释一下吧。”

    “哦。可怜的爸爸。”当埃米莉把家里目前的情况向劳拉说明以后,美丽的劳拉难过地哭了,“那他今后该怎么办呢?”

    埃米莉心头一酸,紧紧地拥抱住劳拉,“孩子,你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圣诞节的前几天,埃米莉一家来到了他们的小农场。那是很多年以前亨利买下来并且一直保留至今的一块土地,虽然只有6英亩。在农场里,埃米莉一家享受着田野的宁静与安详,孩子们对他们的礼物都非常满意:送给男孩子们的礼物有各种球、安装工具、故事书籍,还有许多从出售廉价小商品的杂货店里买来的没有用或没有多少价值的东西;送给劳拉的礼物则是埃米莉从一家出售二手艺术品的店里买来的一幅画和一枚原本属于亨利母亲的小胸针。劳拉微笑地接过她的礼物,说:“谢谢爸爸、妈妈,我很喜欢这些礼物。”然后高高兴兴地把画挂在她的床头,把胸针别在她的胸前。

正是由于劳拉的喜形于色,才给埃米莉全家增添了节日的气氛。你瞧她不是用斧头劈木材,就是和弟弟们一起玩耍嬉戏,或者是帮着埃米莉做饭,给火鸡肉撒上佐料,再就是和他的父亲一起谈论一些最近发生的政治新闻……总之,她看起来显得非常快乐!

    埃米莉逐渐减慢车速,把汽车稳稳地停在了学校门口,“我每天都会想你的。”

    “我也会想您的,妈妈。这个假期过得真是太美好了,我非常喜欢那幅画和那枚胸针。”劳拉吻了一下埃米莉,转过身,沿着校园的小路,快步向前走去。

    在回家的路上,埃米莉在集市上买了一把美丽的花,鲜花散发出阵阵幽香,弥漫了整个车厢。那朵朵盛开的鲜花使她想起了那件芭蕾舞裙,想起了世界上一切纯真的、值得自豪的、朦胧的美,而所有这些,都应该属于劳拉……(李威译,原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影子

刘建超

    老街有“三老”,老招牌、老古董、老学究。

    老街的门店多,许多都是老招牌。看着不起眼的小店,门口的招牌上却是乾隆康熙所赐,在老街度过岁月的李白、杜甫、白居易、郑板桥之类的文匠骚客,他们题写的招牌楹联,不经意间就会出现在犄角旮旯的小店中。老街的古物多,古董遍地都是。老街家里打一口井,就能挖透几个朝代。老街流传个笑话,两个青年打架,一个用铁锨拍人,结果人没有拍到,却拍倒了一段土墙。这个小青年就被逮走了——被他拍倒的是隋朝古城墙,国家重点保护文物。老街以前的私塾多,教书先生多,有许多还给皇亲国戚做过先生。所以,老街有着尊师重教的传统。

    霍老、乔老、贾老都是老街文化的标志性人物。在老街,只要是有沾点文化色彩的事情,三位老者是必被邀请的。三位老者都是鹤发童颜,神采奕奕,往场合里一站,就觉得文风氤氲,儒气荡漾,场合就显得有了品位,提了档次。

    三位老者聚到一起,抱拳作揖,称兄道弟,一派和祥。其实,背地里谁也不服气谁,论年龄,三人同庚,出生月份不同;论资格,都是毕业于北京的名牌大学;论学识,也都出版过自己的文集著作。老街有场合时,请一位还行,如果是三位都到场,如何排座次就是个费死脑筋的问题了。常常是因为前后的次序不满意,有的老者就会拂袖而去,弄得主家不尴不尬。

    天下事没有难得住老街人的。有人就刨根问底儿,看看是谁最先发表过文章。三老提供的资料竟然都是同一年。那就看看谁发表的报刊级别高,居然也都是当年的《人民日报》。那就再看谁发表的文章字数多,三人都含糊着说记不清了,反正是版面挺大的。就有好事的人,去了京城的图书馆,查到了三老当年发表的文章,还复印回来了。结果是霍老的文章815字,乔老的文章770字,贾老的文章602字。霍、乔、贾的排序就被默认了。霍老自然就是德高望重的领头羊了。老街的一些脸面的事务,霍老也就当仁不让地坐在主席台子的中间。

    面子上的事情解决了,心理感受还是不舒服的。在有的场合上,有意无意地就会涌出点暗波。霍老若是发了言,乔老随后就会提点不同看法,与之“商榷”。乔老若是发言了,贾老也要从另一个角度看看问题,把乔老的意见给间接地损一番。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也都心照不宣,却能相安无事,得过且过。

    贾老是心里最不安分。三个人当中,只有他年龄虽大,比霍老早来到世上二十五天,比乔老早活了四十五天。贾老也比那两位早毕业一年,在学校也是一支笔杆子,若不是当年自己把不住滑,犯了点小小说的作风问题,早留在京城混出个摸样了。在老街混到一把年纪了,还是个“小三”,这让贾老很是不爽。排在老三,实际上就是个搭头,有你没你都一样。

    老伴最能理解贾老的心境,安慰他说,现在要看谁能熬过谁。我看那老霍老乔都不如你结实,好好锻炼吧,机会都是留给活得最长的人。贾老心中豁然开朗,制定了一整套的健身养身计划,把自己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调整到最佳。出席一些场合,他就特别注意观察老霍老乔的状态,闲聊听他俩念叨这个脂肪高那个血糖高的贾老就特别受鼓舞,自己啥都不高,就是心气高。

    事情总是在发生着变化,先是霍老中风住院去世,乔老接替了一大推的名誉头衔。后是乔老心梗,撒手人寰,贾老继承了一大堆名誉头衔。以后,只要有车接,有饭局还有点小意思,贾老都会显身于各种场合。

    贾老在场合上可以名正言顺地坐在正中间了。坐在中间的位置上,似乎只是坐着,因为场合上的发言不是长官就是老板经理董事长,轮到贾老该说话时,就到了饥肠辘辘的开宴时分,个个都心不在焉,交头接耳,贾老也就没有了讲话的兴致。

    有一次,贾老坐着场合的中间,百无聊就,忽然觉自己的灵魂离开了肉身,在场合上空游荡,看到自己的那幅没有灵魂的空壳,就如同影子一样在耗费钟点。贾老恍然,其实在场合上,自己就是被用来做影子的。

    贾老觉得影子很好玩。

(选自《百花园》,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敦煌,黎明中升起

许实

    清晨,第一缕曙光照在敦煌市中心的雕像上,新鲜而明媚。这是敦煌的飞天女,衣袂飘逸,花朵一样的笑容,她刚刚从夜里走来,反弹琵琶的声音,使漆黑的夜里翻腾咆哮的沙漠,此刻像天空一样宁静。

    沿着绿色铺开的道路,我穿过敦煌街道。夜雨早停了,屋檐上,灌木上,电线上,树上湿漉漉的,麻雀叫着,抖掉身上黑夜,蹲在树上观察日出前每一个细节。此时,我也像麻雀抖掉黑夜,游荡在敦煌大街上。一辆辆早起的出租车穿梭在大街上,偶尔刺耳的喇叭声,唤醒睡梦中的旅客。可是在阳关,干裂的阳光晒得脸皮疼,滚烫的风吹干了身体里的水。莫高窟绚烂的壁画,精美的彩塑,精彩的故事,九色鹿舍己救人,丑公主变美,千手千眼观音菩萨……还在脑海里浮动,还想伸出手摸一下,惊讶地张大的嘴还没有合拢,让脑仁疼的喇叭声就钻进了耳朵。

    党河水安静地流淌,河岸上草木舔着水花自顾自地灿烂、摇曳、生长,还有鸟雀的栖息,这些繁盛的树木只想着在太阳出来之前吸足水分。我沿着河岸前行,荡荡的河水仿佛东汉“草圣”张芝家的墨池。张芝、张昶兄弟俩每天清晨就开始练习书法,他们在临河的墨池里蘸一蘸笔尖就把水染黑了,还有他们家的庭院,到处挂满布,写着黑字的布在风里飘扬。这些集“月之阴柔,日之阳刚,地之宽厚,天之崇高”于一体的字,像篝火呼啦啦燃烧在黑夜,像七月敦煌的天气滚烫、蒸熟生硬的果实。

    河岸上传来牛的哞叫声,几条狗在撕咬、打架,岸上是一排排土坯房子,有烟囱冒出了烟,是出租车司机刘家的,昨晚回家迟,几个来自远方的年轻游客租车去了雅丹。这是古丝绸路南道北干线,由此向西沿白龙堆沙漠穿越罗布泊直到楼兰,再从楼兰到若羌转入丝路南道,这条道为沙漠路。他们正值青春,对荒无人烟、没有生命、岑寂的沙漠充满梦想,记忆里肯定流淌着许多五彩缤纷的故事。中国古代旅行家法显,欧洲探险家斯文·赫定,就像天边升起一抹霞光,倏地扩张到整个天空,然后在他们心灵深处扎根了。

    年轻的斯文·赫定第一次从喀什到若羌,翻越塔克拉玛干沙漠,在走进沙漠后,目之所及,全是荒芜贫瘠的黄色沙丘,茫茫沙海铺在眼前。干得能当火种的沙,掀起了干热的风,疯狂吸食身体里不多的水分,皮肤干成了牛皮纸。干渴让他的队伍分崩离析。在见不到一丝绿色和动物的痕迹、只有冷峻的星光划破死寂的夜里,斯文·赫定抽出沙里的身子,听着自己在沙上发出的沙沙声,趁着凉爽的黑夜前行。当他靠吃野草、树叶、芦苇芽、苦水里的小蝌蚪走出沙海,把最后一盏点亮的灯放在沙丘上时,多么希望失散的人员、骆驼、狗儿能跟来,沿着他留下的足迹,找到于阗河……就这样,百年来,斯文·赫定也成了塔克拉玛干沙漠深处的故事,吸引着无数人去寻找。他留下的足迹、灯盏像航标、浮标在沙海上漂动,像一枝水莲立于沙浪上。

    党河岸上,土坯房上,许多烟囱冒起了烟,人们在告别昨夜的梦吗?我听见有音乐从窗户里流出,有诵读声飘在村庄上空,这些美好的声音,让缀满果实的杏树心花怒放,让李广杏子像海绵球在墙上蹦跳。天空万里无云,无边无际,向四面舒展开去,丰沛、连绵、密集的阳光赋予敦煌灿烂无比的早晨。

    光焰四射的晨阳,漫过党河岸,洒向熙攘的城市、丰饶的村庄。在燃烧的阳光里,棉花裂开坚硬的外壳,纷披的李广杏子星星似的闪烁在绿叶里,大片大片杏林就是深邃的夜空。

    敦煌已经醒来,而且喧嚣起来,我听见有人诵读:

    敦者,大也;煌者,盛大也

    黎明中起身的敦煌——

    鸣沙山就在前面,太阳这个大火球,早把那点湿气舔干净了,沙子开始发烫,远处沙丘脊线上腾起火焰。这片沙漠背对海洋,这里的人们多么希望面朝大海啊。人们还记得大海的、海草的味;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水花溅在脸上热辣而冰凉,激起尖利的惊叫声。来自海边的人们在鸣沙山上逍遥,胀鼓鼓的风扫过一尘不染、炫目的沙丘,裹着花色披肩的年轻人吹着口哨,光屁股的孩子们在沙上厮打,从山脊上滚下来再爬上去。有马厩的气味飘来,有清脆的铃铛声传来,浩浩荡荡的驼队从更远的沙脊上走来,训练有素的骆驼,驮着欢乐的、唱着歌、尖叫的、互相拥抱汗津津的人们,穿越喷着火的沙丘。

    整个白天,鸣沙山持续不断的喧嚣、欢乐、呐喊,让平日里心情沉郁的人,此时容光焕发,心里不禁产生一种明媚的期望。

    黄昏降临,血色的太阳蔓延到身边。月亮升起,天边上星星亮起来。凉风吹来,沙丘上起了微波,似细细的音乐,轻轻踩过梦境。

(选自《人民日报》)

【注】①张芝,东汉时敦煌酒泉人,曾在敦煌苦练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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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长征        杨成武

夜晚,正是一九三四年十二月三十一号的晚上,部队在乌江边上迎新守岁。以往,在中央苏区的时候,每逢过年或者“八一”,都要举行一些联欢活动。

记得一九三三年在藤田,各种活动之规模异常宏大。中华苏维埃临时政府对作战有功的同志颁发红星奖章。那次,军团奖给我们四团一面红彤彤的大旗,上面写着“英勇冲锋红四团”几个醒目的大字。

温坊战斗胜利之后,在福建长汀南山坝进行的一次文娱体育活动,又别具风味。那次,我们举办了盛大的演出活动。军团政委聂荣臻同志的热情真高,百忙之中编写了一个以大革命时期武汉工人收复英租界为背景的剧本,还亲自担任角色登台演出。

我们更是活跃,做游戏、运动比赛……全和战士一起,闹成一团。常见的一种游戏——击掌传手绢,总是引得大家笑声不绝。还有什么“矮人过桥”(钻凳子)啦,比赛唱山歌啦,名堂多得很。在那热热闹闹的气氛里,同志们回忆一年的战斗与工作,谁都想争着摆一摆,谈一谈。

今晚,在寒风料峭的乌江边上,送旧岁迎新年,与昔日相比,自然别有一种滋味,但各连还是开了晚会。这个晚会,主要是进行战斗动员。大家聚在马灯、篝火旁,回顾离开苏区以来的战斗,总结教训,激励斗志。我们的红军队伍,尽管刚突破四道封锁线,遭到了重大损失和挫折,但依然斗志旺盛。

“突破乌江”“拿下遵义、桐梓”“到遵义去过新年”“乌江虽险,又怎能挡住红军飞渡”这些口号,成了每个干部战士的决心和信念。江风带着冰冷的寒气从低矮的房顶掠过,然而凡是有我们红军在的每间屋子里,都热气腾腾,飞出窗外的都是那铿锵的誓言。

天将破晓,耿飙同志还专门叫小白弄了一小锅红枣炖鸡,这实在要算丰盛的节日美餐了。吃罢早餐,耿飙同志和我踏着露珠,到渡口进行实地侦察。一到江边,嗬,果然名不虚传。只见江水滔滔,水清湛然如碧。两岸悬崖绝壁,仰首不见其顶。望江边,白雪铺满大地,沿江的竹子都给沉重的积雪压弯了腰,随风轻轻摇摆,像在向我们欢迎致意。这一天,天气阴暗,冷风嗖嗖,大雪纷飞,只能听到哗哗的水声。我们想用望远镜观察对岸敌人的计划看来不能实现。一问老乡,才知道,就是平时天晴,江面浓雾弥漫,能见度也很差。显然,不能再犹豫等待。耿飙同志和我看完后决定:用机枪扫射对岸,来一次火力侦察。

“哒哒哒……”一阵清脆的机枪声从江面响起,敌人隔着雨雾,不知虚实,便匆匆忙忙地还起枪来。原来,在我们江对岸的渡口,敌人配备有连哨。这时,老乡还告诉我们,敌人在江对岸挖了工事,离江岸约两华里(1华里=0.5千米)的一个大庙里,驻扎了部队,半山腰里,还有敌人的一个团。

下午,我带着负伤未愈的隐痛,与耿团长一起向师首长作了汇报。师首长明确指示,既然渡口大道是敌人的防御重点,攻势较强,兵力较多,而渡口上游敌人防守较弱,就同意我们的决心:佯攻渡口大道,主攻上游五百公尺(1公尺=1米)处的小路。临走时,师首长告诉我和团长:“佯攻处声势要大,要把敌人的全部注意力吸引住。”

返回团部后,耿飙同志与我分头动员,组织力量。为了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当天下午,我们组织力量,大张旗鼓地在渡口南岸搬运架桥材料,引得对岸的敌人一阵紧张,不仅时而机枪时而步枪朝我们开火,而且使劲地加修工事。就在这时,我们用一个营的兵力悄悄赶制了几十个竹筏,连夜又到各个连队去挑选能攻善战且识水性的战士,准备挑选十八个同志。战士们一听说要凫水过江,执行强渡任务,个个都争着要去。

我正要去三连,三连长毛振华同志听到这个事后就找来了。他“毛遂自荐”地说自己一定能完成上级首长交给的任务,为此,摆了很多理由。毛振华同志我熟悉,二十四五的年纪,瘦高个子,人机警聪明,说话声音很响,是湘江边上长大的庄稼人,曾经给贺龙同志当过勤务兵。他打仗勇敢得很,像只猛虎,但是水性好不好我不大清楚。他见我怀疑他的水性,衣服一脱,说:“行不行,当场扎两个猛子!”引得在场的同志一阵大笑。

要求过江当先锋的人实在太多了,这可把耿飙团长和我忙坏了,直到半夜一点,还有人争着要去,争这十八个名额中的一个。有的同志没被挑上,不服气,直接向团长和我请战。

第二天,试渡开始了。为了不失时机,决定在早晨进行。这一日,风嗖嗖,雨绵绵,刚下过一场雪,天出奇的冷。上午九点钟,佯攻先行开始。我们打出了第一排机关枪子弹,敌人就慌慌忙忙进入攻势,又是机枪,又是迫击炮,乒乒乓乓,十分热闹。就在这敌人打得热火朝天的当儿,我在渡口上游五百公尺的一个竹林里,正面对即将下水的八位勇士。这八名是从十八名勇士中逃出来的,他们的任务是拉过去一条缆绳,以便后续部队渡江。

我对这八名勇士说道:“同志们,战斗打响了。今天下雪,天冷,有风,风也冷,江水更冷,但是,再冷,也不能阻挡我们红军凫水过江!”毛振华同志第一个站出来,说:“为了突破乌江,完成战斗任务,冰水我们也要过去!”

“好,祝你们成功!”说着,我手一挥,小白连忙端过来一壶酒,我和团长给这八位同志,每人斟了一碗,然后说:“祝你们胜利!”八位同志高举酒碗,一饮而尽。

“出发!”耿团长发出命令。

八位同志几乎同一个时间脱下上衣,打着赤膊,腰里缠着驳壳枪,头上顶着一捆绑好的手榴弹,“扑通”一声跃入水中,他们一手拉着一根绳子,一手轻轻地划着。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华山论剑又何妨

尔容

①“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举头红日近,回首白云低。”这首诗是寇准笔下的华山,极言山之高。其实,华山作为中国著名的五岳之一,是以“险”字独步天下的。 2018年,我慕名前往华山。在旅游大巴车上,导游伸出一只手说:“华山就像这只手,有五座山峰,北峰最矮,四面绝壁,相当于大拇指。然后是中峰、西峰、东峰、南峰,如人的四指。最高是南峰,2154.9米。”《山海经》记载:“太华之山,削成而四方,高五千仞,广十里。”华山,由一个完整的花岗岩分裂为东西南北中五峰,形似一朵盛开的莲花而得名。古时华与花互为通假字,“华山”其实就是“花山”。 

②由于只有半天游华山的时间,五峰只能选其一,我这颗怯懦的心选择了最矮的北峰。上得山来,果然地无三尺平,转身之间都是悬崖陡壁。沿石阶穿过一个窄细的阴湿通道,来到一个人工打造的平台。这里就是云台山庄。连接云台山庄的是蜿蜒的石阶。偶尔有老者用一根扁担串两壶水,如履平地,健步而来。走出云台亭,是一条狭长的石道。走出石道,西边竟连着一个还算宽敞的平台,紧绷的心弦随之一松。走近才知它也是有名姓的,上书“擦耳崖”。 

③又经过二十来级的石阶,是个平台,人流潮涌,仿佛聚仙台,一股仙气扑面而来。一竖一卧两块石 .头十分显眼,竖着的石头以红漆镌刻“华山论剑”,笔力苍劲,乃金庸先生亲题。卧着的方块石也用红漆写着两行字,只是笔力纤柔得多,“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这是金庸先生用自己十四部武侠小说名的首字连成的一副对联。我不是武侠迷,也非来华山论剑,无意中闯入胜地,算是天赐神运。现在,我才知道,很多武侠迷登华山就是冲这几个字来的。游客们若涡流急湍,纷纷拥石拍照,以志纪念。 

④华山论剑是金庸武侠小说里的重大事件和精彩情节,他的十五部武侠小说中,有十三部提到了华山。 1957年,金庸在小说《大漠英雄传》中率先创造“华山论剑”一词。多年后,《大漠英雄传》更名为家喻户晓的《射雕英雄传》,华山也便冲出四方丛林,从沉默和寂寞中杀出一条血路来,占据江湖地位,名震天下。华山论剑横跨《射雕英雄传》和《神雕侠侣》,前后共举办三次,均在南宋年间。最经典的一次华山论剑,由东邪黄药师、西毒欧阳锋、南帝段智兴、北丐洪七公、中神通王重阳五大高手在华山顶上斗了七天七夜。最终王重阳智夺“天下第一”以及武功秘籍《九阴真经》。而“华山论剑”也几乎成为高手过招的既定短语广为传颂,商业论坛、体育比赛,更有甚者连白酒都以其命名。 

⑤金庸先生亲临华山,也是唯一一次登上华山,并题写“华山论剑”四个大字,却是在 2003年,地点正在此地。不见华山,却将华山写得路人皆知、人神共往,这要算是作家的秘籍绝技了吧。 

⑥走出“华山论剑”,再过一段上行的狭长石阶,便是苍龙岭。一整块巨大的花岗岩似腾龙一般挡住去路。石面高隆呈斜坡,只能手脚并用爬上石面,两边绝壑千尺,连站直的勇气都宣告撤退,只怀抱一颗怯懦的苦胆龟缩于石面。传说韩愈过此处时吓得大哭,投书求救。我只敢坐着合个影,几次三番想站一站,或者试图走到石头的端顶看看前面的路,却无丝毫的勇力。此时蓦然回首,只见北峰四面悬绝,下通地脉,巍巍然,天地之间,云台之上一枝独秀也。 

⑦苍龙岭便成为我登临华山的制高点。走过苍龙岭,便可登金锁关,是往东、南、西、中峰的必经之路。远远望去,若云梯垂挂,人蚁附壁穿梭,只是那一望,我的心便像狂风之叶哆嗦不止。看来,这世上许多的风景是我永远不能抵达的。 

⑧此刻,知了长鸣,不时有一声大吼从人群中猛地蹿起:“哦——哦——哦——”像剑、像鞭,直插云霄。展翅的大雁见怪不怪,凌空盘旋。小巧的云雀不卑不亢,翩然划行。华山的片片山峰形似挺立在中华大地中心的倚天之剑。环顾左右,实在找不出一块平坦得可容五人一决高下的地方了。对于单打独斗、飞檐走壁的大侠们,华山论剑无异于剑尖上的挑战。这才是武侠高手的巅峰梦想啊。 

⑨我怯懦地走此一遭,蓦然明白金大侠何以选华山为武林高手一决天下的擂台。原来世上很多的艰险,只为成全绝世高人。我们能当一回看客已属大幸运。回程时又遇一位送水的老人,仍是七十多岁的年纪,爬阶踏坎,如履平地。而这些挑夫仿佛剑走飞侠,日日年年,何尝不是真的修行就这样不断地前行,不断地告别吧。 

(有删改)

阅读下文,完成下题。

黄昏 

张蛰

①扑棱扑棱在水里奔跑,那是田鸡。芦苇丛里有个东西探头探脑地想出来,那是野鸭子。西天是一片说不出的绚烂,红,紫,黄,灰,淡蓝……颜色纠结在一起。太阳没有了,从河滩里望回去,村庄开始有黄昏的暗。

②我坐在河滩上,把节节草含在嘴里,无所事事,割了一下午的草正发出甜丝丝的味道。我有点搞不明白,天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颜色,那些奇形怪状的彩色云彩,想什么像什么。牛哞,驴叫,马在嘶鸣,空旷的漫河滩里十分嘈杂,声音此起彼伏。它们知道该到圈棚里去了,它们需要休息,干了一天活它们要吃草料,它们知道黄昏一来夜就要来了,夜一来它们就该收工啦!

③这些牛马驴比平时叫得欢,可能跟黄昏的颜色有关,它们也觉得不能无动于衷。我坐在漫河滩的黄昏里,想一个孩子的心事。田二家的走过我身旁,叫着我的小名喊我回家,我没搭理她。我已经上学了难道她不知道吗?她不会写字,也不会算账,她只知道出工干活挣工分,顺便偷点东西回家,可我都已经会写天安门了。她好占便宜,上次扒队里的红芋,她硬是比我们每个人都多吃一块,把她噎得躬着腰乱转圈子都没舍得把剩下的半块给我们。

④大雁叫着往南飞去,风开始变得有些凉意,泥土开始变得凉悠悠的,整个漫河滩都凉意十足。西天无声地燃烧,非常非常灿烂,我坐在河边的泥土沟里看田鸡快乐地奔跑,野鸭子到底没敢出来。炊烟袅袅升起来,一个村庄渐渐淹没在淡淡的烟雾和斑斓的黄昏里。从我坐的地方看过去,西天正在村庄的屁股后头燃烧。

⑤有不知名的虫子开始叽叽地折腾出动静来,先是一种,后来有不一样的声音。我坐在那里,口含节节草,不想回家。这个念头非常强烈。我想把自己割了一个下午的草交给谁更可靠些,然后我走掉,沿着河滩往东北走。往东北走并没有具体的目的地,只是河水是往东北方向流的,这条被黄河扔掉几百年的废旧的古道如今水清草肥,行走缓慢。我把含了很长时间的节节草扔到水里,看着它一点一点地漂走,往东北方向漂去。我站起来,极力往那个方向望过去,在黄昏里前方渐暗,让人觉得有些茫然。我沿着河岸走了十几米远,又不知不觉地回到我的草堆前,叹了口气,有些闷闷不乐地坐下。我看到有颗星星拱出来,天色更加暗淡,西天的灿烂变成一抹绛紫红,但余晖依然把村子上空的那块天衬亮着,村庄倒是更暗了,看不见了炊烟,一个庄子就几乎成了一团的幽暗。

田鸭子今天在课堂上出了洋相,因为学了好几天了,他仍然只会一块糖加两块糖是三块糖,一旦变成1加2就不知道等于几。老师脸色铁青,青筋暴跳。我想极力抬起头来看清黑板,但实际上只看到坐在我右前方的田鸭子满不在乎,摸着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我,鼻涕老长地挂在嘴边,我别过脸去,不愿面对他。

⑦下午三点不到就放学了,我习惯性地到漫河滩里来割草。割草我知道是填坑沤积肥为家里挣工分,可会写天安门能做啥呢?似乎有用。但到底有啥用?我无法回答自己。我一会儿想读书识字,一会儿又想流鼻涕的田鸭子,心里七上八下,坐卧不安,矛盾万分。终于又心灰意冷起来,再次抬起头四望望,河水开始变黑,芦苇丛在风里沙沙作响,西天没有了一抹红,天上开始挂更多的星星,周围各种小东西弄出的声音杂乱无章。我最后犹豫着是否现在就沿着河沿儿走掉,不打招呼与所有的人告别。正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一个悠长熟悉的声音对着漫河滩呼喊我的名字,让我回家吃饭。我拖长声调高声回应,鼻子发酸。又叹一口气,我弯腰背起一大捆草,拖着书包往家走。

⑧周围杂乱无章的虫鸣因为我的动静一下子停止了,但很快又轰然响起,歌唱被意外打断后每个虫子似乎格外卖力,听起来争先恐后,声嘶力竭。西天再没有黄昏的一丝迹象,一个村庄站在远处,黑乎乎地等着我。

⑨那是我此生第一次思考求知路上的无趣。现在想起来,我之所以没有在那个黄昏走掉,似乎一直在苦盼那个唤我回家的声音 , 似乎想用那个声音告诉心里的另一个自己,瞧,我没法走,我得回家。少年时代的这种经历,没谁看得见,只能藏在自己心里,偶尔拿出来,摸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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