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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苏教版语文选修《短篇小说选读》《鉴赏家》同步练习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4)题。

   叶三还是卖果子。

    他真是为了季匋民一个人卖果子的。他给别人家送果子是为了挣钱,他给季匋民送果子是为了爱他的画。 

    季匋民有一个脾气,一边画画,一边喝酒。喝酒不就菜,就水果。画两笔,凑着壶嘴喝一大口酒,左手拈一片水果,右手执笔接着画。画一张画要喝二斤花雕,吃斤半水果。 

    叶三搜罗到最好的水果,总是首先给季匋民送去。 

    季匋民每天一起来就走进他的小书房——画室。叶三不须通报,由一个小六角门进去,走过一条碎石铺成的冰花曲径,隔窗看见季匋民,就提着、捧着他的鲜果走进去。 

    “四太爷,枇杷,白沙的!” 

    “四太爷,东墩的西瓜,三白!——这种三白瓜有点梨花香味,别处没有!” 

    他给季匋民送果子,一来就是半天。他给季匋民磨墨。漂朱膘、研石青石绿、抻纸。季匋民画的时候,他站在旁边很入神地看,专心致志,连大气都不出。有时看到精彩处,就情不自禁的深深吸一口气,甚至小声地惊呼起来。凡是叶三吸气、惊呼的地方,也正是季匋民的得意之笔。季匋民从不当众作画,他画画有时是把书房门锁起来的。对叶三可例外,他很愿意有这样一个人在旁边看着,他认为叶三真懂,叶三的赞赏是出于肺腑,不是假充内行,也不是谀媚。

    季匋民最讨厌听人谈画。他很少到亲戚家应酬。实在不得不去的,他也是到一到,喝半盏茶就道别。因为席间必有一些假名士高谈阔论。因为季匋民是大画家,这些名士就特别爱在他面前评书论画,借以卖弄自己高雅博学。这种议论全都是道听途说,似通不通。季匋民听了,实在难受。他还知道,他如果随声答应,应付几句,某一名士就会在别的应酬场所重贩他的高论,且说:“兄弟此言,季匋民亦深为首肯。” 

    但是他对叶三另眼相看。 

    季匋民最佩服李复堂。他认为扬州八怪里李复堂功力最深,大幅小品都好,有笔有墨,也奔放,也严谨,也浑厚,也秀润,而且不装模作样,没有江湖气。有一天叶三给他送来四开李复堂的册页,使季匐民大吃一惊:这四开册页是真的!季匋民问他是多少钱买的,叶三说没花钱。他到三垛贩果子,看见一家的柜橱的玻璃里镶了四幅画,——他在四太爷这里看过不少李复堂的画,能辨认,他用四张“苏州片”跟那家换了。“苏州片”花花绿绿的,又是簇新的,那家还很高兴。  

    叶三只是从心里喜欢画,他从不瞎评论。季匋民画完了画,钉在壁上,自己负手远看,有时会问叶三:

    “好不好?” 

    “好!” 

    “好在哪里?” 

     叶三大都能一句话说出好在何处。 

     季匋民画了一幅紫藤,问叶三。 

     叶三说:“紫藤里有风。” 

    “唔!你怎么知道?” 

    “花是乱的。” 

    “对极了!” 

     季匋民提笔题了两句词: 

     深院悄无人,风拂紫藤花乱。

     季匋民画了一张小品,老鼠上灯台。叶三说:“这是一只小老鼠。” 

     “何以见得。” 

     “老鼠把尾巴卷在灯台柱上。它很顽皮。” 

     “对!” 

(1)、文段最后列举了叶三评画的两个典型事例,有什么意图?

(2)、季匋民为什么对叶三另眼相看?

(3)、季匋民为什么“最讨厌听人谈画”?

(4)、概括所选文字的主要内容。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金岳霖的魏晋风度

王开林

①有些人城府深,门禁严,大门之内还有二门,二门之内还有三门。金岳霖特别单纯,他不功利,也不势利,是著名的老顽童。

②少年时,赶上辛亥革命,他兴冲冲地剪掉辫子,意犹未尽,又仿照崔颢的《黄鹤楼》作打油诗一首:“辫子已随前清去,此地空余和尚头。辫子一去不复返,此头千载光溜溜。”谐诗流出,立刻传为闾巷笑谈。

③金岳霖终身未婚,朋友们的孩子都叫他“金爸”。他喜欢搜罗大个头水果,比如雪花梨、苹果、橙、柚、石榴,将它们摆在书案上,或拿去跟孩子们比赛,这种较量往往要拉锯多个回合。好一位独孤求败,输了比赢了更开心。在书房里他收藏着“水果状元”,谁能吃到它,谁就是得意门生。

④金岳霖对中国的大种鸡了如指掌,他养过大黑狼山鸡,还养过大斗鸡。房屋一隅他摆放长排蛐蛐罐,只为在寂静的夜晚倾听它们的“瞿瞿奏鸣曲”。吃饭时,大斗鸡跳上餐桌,伸长脖颈啄食荤素,他不驱不赶,待若家人。在《世说新语》中,阮氏兄弟与猪崽共用大瓮饮酒,已属一奇,金岳霖不遑多让。

⑤金岳霖有个规矩和习惯:上午不见客,不干其他事务,集中精力读书写字。构思时,他静坐冥想,仿佛老僧入定,红尘俗务不复萦怀。有一次,那群惊弓之鸟都跑空袭警报去了,他却窝在宿舍里,浑然未觉,岿然不动。待警报解除,大家奔回废墟寻人,竟发现他提笔而立,呆若木鸡,浑身都是尘土。

⑥金岳霖讲课,不带讲义,只带粉笔,但十有八九黑板上不著一字。他的课学生爱听,大教室座无虚席。他喜欢提问,西南联大没有点名册,他就想出奇招:“今天,穿红毛衣的女同学回答问题。”将令一下,所有穿红衣的女同学都会深呼吸,既忐忑,又光荣。

⑦沈从文教语体文写作,主动为青年弟子开“小灶”,将金岳霖拉去讲“小说和哲学”。大家仰颈翘盼金先生讲出一番精深的道理来。不料他迂回曲折地讲了半天,结论仍是“小说和哲学没有关系”。有人纳闷,问道:“《红楼梦》算不算一个例外?”他说:“红楼梦里的哲学不是哲学。”说话间,他突然停顿下来,把右手伸进后脖颈,捉出一只跳蚤,捏在指间,细细打量,那神情比京城名捕逮住钦犯还要得意。

⑧钱端升教授的夫人陈公蕙有一句趣谈:“那个老金呀,早年的事情是近代史,现在的事情是古代史。”金岳霖能够将昆明大观楼的长联倒背如流,却经常忘记自己的姓名。有一回,他给老友陶孟和打电话,接通后,陶家佣人问道:“您哪儿?”金岳霖答不上来,就回答:“你别管我是谁,找陶先生说话就行。”不料陶家佣人跟他较真,不报姓名不通融。金岳霖无奈,只好回头问自己的车夫王喜,王喜摸了摸后脑勺,替他理出头绪来:“只听见人家叫金博士。”一个“金”字点醒梦中人,他又恍然记起了自己的名字。

⑨金岳霖是单身汉,拿着一级教授的高工资,他乐得资助学生和朋友。乔冠华到德国留学,金岳霖资助几百块大洋,乔冠华至死都感念他的再造之恩。抗战期间,米珠薪桂,“教授教授,越教越瘦”。某日清晨,张奚若的夫人发现椅子上放着一叠钞票,她很惊讶,这么多钱是哪位客人不小心遗落的?张奚若回想之后,立刻断定“这是老金干的好事”。

⑩晚年,金岳霖体弱多病,常赴协和就医。革命小将不准他乘坐汽车,他就屈就平板三轮车,自携小马扎,身穿长棉袍,任人慢慢悠悠一路蹬过去。他觉得蛮好玩,并不感到憋屈和难受。

11 多年后,冯友兰在《怀念金岳霖先生》一文中写道:“金先生的风度很像魏晋大玄学家嵇康。嵇康的特点是‘越名教而任自然’,天真烂漫,率性而行;思想清楚,逻辑性强;欣赏艺术,审美感高。……金先生的著作,我们可以继续研究,金先生的风度是不能再见了。”

12 赤子和名士,在金岳霖身上实现了无缝结合,他的可爱是公认的。---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纸上故乡

邓琴

    故乡给了我一颗多愁善感的心,它常常在梦中打探故乡的消息。

    我的家乡在千里之外的赣南,它的每一寸肌肤都浸润在红色文化里,在淡淡茶香中,在田间地头悠悠的歌声里。它是贫穷的,但它又是富硕的。它没有飞驰的动车,没有轰鸣的机器,有的是叮咚的流水、黛色的群山。且不说章江水日夜川流不息、润泽万物;也不说成片的稻田如一张巨大的地毯静卧天地间,恩惠万家;就说梅岭那漫山遍野、傲立寒冬的梅花盛景,已是天下一绝。

    离家多年,到过很多地方,心中始终挥之不去的是家乡的景象。在秋收的季节里,打谷机工作的声音,一声一声鼓动我的耳膜,提醒着我曾是故乡的孩子。内心深处的一丝不安也被催生出来,那就是当年因对外面世界的向往而离开了家乡。如今,我虽然站立在了外面的缤纷世界里,但我奋斗的每一个脚印,享受的每一份安逸,却都被打上了“外乡人”的烙印。我对故乡的情感,只能在诗人的诗歌里、乡土作家的文字里寻找慰藉,只能寄托在自己尚不成熟的文字中。那些遥远的记忆,飘过了我最不懂乡愁的年华,飘过了故乡的山头,飘进了书页里,却厚重得让我无法高言阔谈。

    儿时最熟悉的影像,莫过于茶山。一到春天,漫山遍野的茶树抽出新叶,新叶从老叶中间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好奇地张望这个美丽的地方。只有我们那群孩子才知道,这个美丽的地方究竟有多么贫穷。一到周末,我们就跑茶场,学着大人的样子采茶叶,茶叶一毛钱一斤,动作快的一天能摘个四十斤。四块钱在当时,可是一笔巨大的收入。在那贫穷的岁月里,茶山无疑给我们苍白的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而农人与生俱来的勤俭生活态度,也开始渗透到我们的思想里了。

    故乡给予我们的,更多的是精神层面的影响。这也是我们不管走到哪里,都放不下故乡的原因。我想,穷尽我一生都无法忘记那些年在田地里干活的场景。小时候,一家子在稻田里收稻谷;长大了,一个人去拔秧苗,拔花生,拿着书在晒谷场上守谷子。在那不谙世事的年华里,那样的日子其实苦不堪言。现在,我深深地感激那些劳累而辛勤的岁月,感谢那片土地,是它们给了我最宝贵的精神财富。如果说今天的我,有那么一丝不怕苦的精神,能够宽容待人,懂得珍惜,都要感谢那片红色的土地。

    这片土地也是受过苦难的。当年红军在这里打游击,留下数不清的战斗故事,家乡从此有了一个革命老区的身份。在这片土地上成长起来的人,从小就在红色文化中接受灵魂的洗礼,接受家乡文化思想的滋养,也因此对苦难有了更深的理解。我的整个童年时期,都在聆听里面的故事;我的整个少年时期,都在这书中的文字里徜徉、震撼。有时候,一触碰到这纸上的故乡,思念就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满足从别人的纸上去想象我的故乡,不再满足在扉页中思念故乡,而是自己在纸上书写心中的故乡。记忆在纸上慢慢鲜活,对故乡的依恋在纸上渐渐清晰。我这个家乡人眼中的知识分子,总算也为家乡留下了点东西。这也算是我对自己十年前离开家乡心存不安的一种补偿吧!

    我是栖息在远方的一只候鸟,常会飞回故乡去寻找属于我的温暖。

(摘编自《散文选刊》2015年第4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第一次背娘

刘俊奇

    第一次背娘,是十多年前一个秋初。那一年我53岁,娘72岁。

    那些日子一直阴雨连绵。每到这个季节,娘的膝关节病便会复发,于是便给娘去电话。电话的那端,娘全无了往日的欢欣,声音沉闷而又有些迟疑。娘说,你要是不忙,就回来带我去医院看看也好……我的心里一阵恐慌。

    娘一个人在老家住的时候,因为担心儿女的惦念,总是报喜不报忧,像今天这样主动提出让我回去,还是第一次。我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驱车三百多公里,从济南赶到沂蒙山老家。一路上忧心如焚,娘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父亲去世时,娘才33岁,我最小的妹妹刚刚出生三个月。为了把我们兄妹五个拉扯长大,尽早还清为父亲治病欠下的债务,娘就像一台机器,不分昼夜地运转着。白天在生产队干一天的活,半夜又要爬起来,为生产队推磨、做豆腐,这样每天便可以记两个劳动力的工分,而她每天的睡眠,经常只有三四个小时。那时候,我们那里每天的工分价值1毛多钱,娘却经常一天可以挣3毛钱的工分。村子里的人经常议论我娘的身子骨是“铁打的”。我大伯则慨叹,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磨去半截了啊!时光磨走了岁月,却磨不走娘的意志力。那时候,娘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咱不能让人家看不起,不能让人家笑话你们是没有爹的孩子。为了这个承诺,娘吃的苦、流的汗,娘经受的委屈和磨难,难以用文字描述。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家乡的农活有许多靠肩挑人抬:挑土挑水挑肥挑庄稼,有多少人被压弯了腰,那时候农村驼背的人比比皆是。身高不到1.6米、体重不到80斤,看似柔弱的娘,却有着一副压不垮的腰板。风里雨里,泥里水里,娘不知道用坏了多少钩担、扁担、筐与水桶,而娘的腰板却一直挺着。那时候种花生、种玉米、栽地瓜,全部要靠人工挑水。娘说,那时候她一天最多挑过七十多担水,膝关节就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

    我曾经到省市多家医院为娘看病,医生说是长期劳损引起的退行性病变,没有什么有效的治疗方法。

    曾经瘦小的娘,有着一个宽阔而又温暖的背。儿时,娘的背是我们兄妹最温暖的家。多少次,压弯了娘的腰,娘却舍不得把背上的儿女放在劳作的地头上,娘担心蚂蚁、虫子爬上孩子的脸……多少次,熟睡中尿湿了娘的背,娘顾不上擦一擦,却急忙看看孩子的衣裤是否湿了不舒服。多少个雨雪天,爬下娘的背钻进娘的怀,娘用单薄的身体为我们遮风避雨。我是娘的第一个孩子,娘对我的疼爱和付出,可想而知。

    平生第一次背娘的我,那一天竟如明星般的荣耀。

    在临沂市人民医院,我背着娘楼上楼下看门诊,拍X片,做各种检查,到处是温馨的目光和礼让。医生说娘的腿并无大碍,开了些消炎和外敷的药,提醒要注意保暖等。中午,我背着娘走进一家比较气派的酒店。正在这里用餐的人们向我们行注目礼,许多人站起来鼓掌。一位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老人来到我的身边,竖起拇指,说着地道的家乡话:“背着的是老娘吧?俺很长时间没看着背着老娘来饭店吃饭的了,一看就是孝子啊!来,俺给老人家敬一杯酒!”那个中午,许多素不相识的就餐者来到我们的餐桌,给我和母亲敬酒。饭店的老板也过来敬酒,说很久没有看见今天这样感人的场面了。想起儿时在娘背上的岁月,今天终于可以背着娘,既激动,又有些成就感:娘,您终于给了儿子背您的机会……

    吃过饭,我劝娘随我一起回省城去住,娘说家里还有喂的鸡,离不开,还是像往年一样,天气冷了再去吧。我拗不过娘,只好把娘送回家。晚上七点多钟回到省城,立即给娘去电话报平安。电话里却传来娘的哽咽声。我大惊失色,慌忙说娘你不要紧吧?腿是不是还是疼得厉害?娘没有回答,抽啜了许久才问我,“你的腿、腰没事吧?你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背了我一天,心疼死我了……”

    那一刻,我泪如雨下……

(选自《人民日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当代技术的发展日新月异,以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物联网为代表的新一代数字技术日益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深深地影响着自然界、人类社会和人自身。如胡塞尔所提出的,自伽利略以来的近代西方文明,一直致力于将自然界数学化、机械化的目标,而这正是西方科学和文化危机产生的主要原因。我们姑且不论胡塞尔的论断准确与否,但他确实引发了人类对技术及其发展的伦理反思浪潮。而其中的人工智能技术自诞生至今在短短几十年内便渗透到了人类生产生活的每个角落之中。在人工智能为我们提供越来越多便捷的同时,很多人也在担心:人工智能在未来是否会成为一个新的主体,跟人类一样拥有自我意识和情感并最终取代人类?是否会破坏而不是增进人类的福祉?这是一种基于人本主义的伦理忧思,从这个角度看,彭家锋、虞昊、邓玉龙等三位青年学者聚焦人工智能的伦理挑战与科学应对这一主题展开对话,就怎样前瞻研判科技发展带来的规则冲突、社会风险、伦理挑战进行学理阐释,并就如何塑造科技向善的文化理念,让人工智能更好增进人类福祉进行深入研讨,是具有理论意义和实践价值的。

人类的意识是长期进化的结果,是不可能被设计出来的。何为意识?到目前为止,“意识”的产生机制仍令科学家们困惑不已。其实意识并非人类所独有的,有些动物也有相对于人类而言比较简单的意识,例如狗就会看家护院,它们会在陌生人进入家中时感觉到不安全而吠叫。人们认为,意识是生命感知与适应环境、调整自身行为从而保护和完善自己的能力,意识的产生与生物的神经中枢—大脑有着紧密的联系。但遗憾的是,我们对人的大脑如何产生意识这个根本问题的了解还不够深入。幸运的是人类拥有地球上最高级最强大的大脑,它使得我们能完成一系列复杂的意识行为。人工智能是计算机科学的一个分支,它能通过执行人类的指令完成某些工作,产生类似人类的智能反应,但它并不拥有类似人类的意识。

在人们看来,现在的人工智能越来越“聪明”,甚至在某些领域比人类更“聪明”。其实人工智能的“聪明”仅仅是人类基于0和1的编程代码来控制的,或者说人工智能之所以能模仿人类的思维而完成某项工作,关键因素是人类为它们量身打造的一串串操控代码,人工智能仅仅是在完成人类的指令而已。因此无论人工智能如何强大,它也仍然只是在人类编制的智能程序对大量数据处理的基础上得到的结果。目前来看,与人类相比,人工智能都是专能的。人类可以运用所掌握的知识轻松应对自己熟悉的领域中的难题,也能灵活处理陌生的未曾遭遇的困境;虽然目前不管是计算智能、翻译智能、手术智能、围棋智能、家政智能、聊天智能、驾驶智能还是字符识别、人脸识别、声音识别等领域的人工智能都发展迅猛,但它们仅能执行内置程序所规定的任务,对于超出程序规定和数据库的内容和情形它们都无法处理。更重要的是,虽然人工智能可以在某个领域出色地完成人类规定的任务,但它们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完成该项任务,更不会在此过程中拥有快乐、满足的情感体验。基于算法和大数据的人工智能是人类用以发展和改善生产生活的工具,人类发明和发展它们,目的是让它们更好地为人类服务,而不是取代人类自身。

从这个意义上说,人工智能仅仅是一项服务于人类的技术,是人类的工具,人类没有必要也不可能让其拥有独立的自我意识而成为取代人类自身的主体。一部人类文明史,同时也是一部人类不断发展和创造工具以服务于人类自身的历史。从石器到铁器,再到电器,到现在的人工智能,都是人类体力和智力的延伸,都是作为一种工具而增强了人类某些方面的能力。地球上唯有人类拥有高度复杂的大脑结构、无比精细的意识与情感状态。无论人工智能有多“聪明”,它也不可能拥有类似于人类的“智慧”与意识。其他碳基生物虽然有低等的意识,但与人类的智慧与意识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虽然人类主观上不会让人工智能发展成一个拥有类似人类的意识和情感的主体,但在信息化数字化智能化趋势不断演进、人工智能技术发展和应用场景拓展正在按下“快车键”的当下,其对人类生活带来的新的风险挑战越来越大,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要破解这一难题,我们必须前瞻研判人工智能带来的规则冲突、社会风险、伦理挑战,着力完善相关法律法规、伦理审查规则及监管框架,通过建立健全保障人工智能健康发展的伦理规范和法律体系,更好适应人工智能快速发展的新要求、新变化,从而推动人工智能向善发展、更好增进人类福祉。

(摘编自张今杰《推动人工智能更好增进人类福祉》)

现代文阅读II

报 施

茅盾

文书上尉张文安得了一种军医也不大有办法的疙瘩病,向师长请了长假,师长给了他一千元盘缠,他离开了服务三年多的师部。回家路上他盘算着钱的用途,他一直想着买一头牛回家,给两位老人家一种难以形容的惊喜。自从他家损失了那壮健的花牛以后,父亲好几次筹划款项,打算再买一头,都没有成功。

到家已经不早,两位老人兴奋得很,连夜告诉左邻右舍。第二天一早,①东边山峰上那一轮血红的旭日还没驱尽晨雾的时候 , 探望的人就挤满了张家堂屋。

他们七嘴八舌地把一大堆问题扔到张文安面前,竟使得这位见过世面的小伙子手足无措,不晓得回答谁好!他只能笼统回答道:“好,好,都好,前方

什么都好!打得很好!吃的么?那自然,到底是前方呢,可是也好!”几位年轻人向张文安探听在前方打鬼子的同村人消息。

“不知道。”他摇头说,又怕对方误会,解释道:“你想,前方部队那么多?知道在哪一个战区,哪一个部队呢?”

“哦,早猜到你都不知道啦!”有人讥讽一句。张文安着急起来了,正想辩白,却有一个比较老成的人插嘴道:“算了,算了!我来问一个人,要是你再不知道,那就算是个黑漆皮灯笼了。山那边村子里喂驮马的陈海清上了前方,带着四匹驮马、一个伙计。”“陈海——清!”他记起来,自己还没上前方时,村里曾经议论陈海清丢下老母和妻子,带着四匹驮马投奔了后方勤务,被编入运输队,万里迢迢地去打日本的事。“怎么不知道!”他戛然缩住,他又感到了惶惑。到了前方以后的陈海清,究竟怎样呢?在前方的紧张生活中,这名字早从他记忆中消褪了,然而由于一种受不住人家嘲笑的自尊心,更由于不愿老给人家一个失望,他昧着良心勉强说:“他过得很好!”

问的人接着说:“唉,过得很好。可是他的驮马都完了。他儿子前年接到信,两匹给鬼子飞机炸得稀烂,一匹吃了炮弹,剩下一匹,生病死了,他要给驮马报仇,不把鬼子打出中国去他不回家!你说他过得很好,是个喜讯,他家里两年接不到他的信了。”

“原来是——”张文安惘然,感到众人的眼光都射住了他,忙改口道,“原来是两年没信了。陈海清是好人,炮弹有眼睛,不打好人!”他越说越兴奋,“我想他应该是一个上等兵了,也许升了排长。陈海清,他是我们村子里的光荣!”“老天爷还有眼睛!”众人赞叹说。张文安伸手抹一下头上的汗珠,惘然一笑,不再出声了。

午后,浮云布满空中,淡一块,浓一块,天空像幅褪色不匀的灰色布。张文安到集市找董老爹,董老爹告诉他“千把块钱只好买半条牛腿”。一千元如何运用的打算整个儿被推翻了!他带着满肚子的懊恼和气愤走出市镇。

云阵似乎降得更低了,好像直压在头上,呼吸不方便。张文安懒懒地,不情不愿地回家。②一个年轻人奔过来,见了他就欢天喜地地招呼着。这个年轻人满脸通红,眼里耀着兴奋喜悦的光彩,拦住了张文安,杂七夹八说了一大篇。张文安听到一半,也就明白了,这个年轻人是陈海清的儿子,刚到他家里去过,现在又赶回来,希望早一点看见他,希望多晓得一些父亲的消息。

“你是陈海清的儿子?你父亲带着四匹驮马到前方?”张文安惊讶地说。年轻人的兴奋和快乐感染了他,他忘记了自己和陈海清在前方并未见过一面,压

根儿不知道这个人在什么地方,“了不起,你父亲是一个英雄!”他随口回答了年青人喜不自胜的询问,完全忘记这是他自己编造出来应付村里人的。

陈海清的儿子说:“我祖母还要问你一些话。她老人家不亲自听见不放心。”

张文安突然心一跳,像从梦中醒来。呆了半晌,才看清在自己面前的,除了那儿子,还有一位老太太和一位有病的中年妇人。

“妈妈的病是急出来的,”儿子说,“今天听得喜讯,就精神多了!”

“谢天谢地,到底是好好儿在那里,”老太太脸上的皱纹展开了。“好人总该有好报!”那病人喃喃地说。

张文安见祖孙三代高兴,心中惴惴不安,支支吾吾编造陈海清的生活状况;又将陈海清编派在某师某营某连,大胆地给陈海清创造极有希望的前途。

祖孙三代静静地听着,虔敬而感奋,从他们那哆开的嘴巴和急促而沉重的鼻息就可以知道。突然那位老祖母颤声问道:“张先生,海清没有请你带个信来么?”

张文安窘住了,一只手无意中碰到藏在贴身口袋里那叠钞票,莫明其妙地兴奋起来,大声说:“信没有,带了钱了!”

老祖母和孙儿惊异地“啊”了一声,中年妇人轻声吐了口气。

张文安心突突地跳,很艰难地从贴身口袋里掏出那一叠票子,慌慌张张地把它塞到陈海清儿子手里。

“啊,多少?”那年轻人问。

张文安没回答,老太太插嘴:“嗯,这有五百吧,海清……”还没说下去,张文安的回答吓了她一跳。

“一千!”张文安从牙缝里进出两个字。祖孙三代齐声问道:“多少?”

“一千,够半条牛腿了。”张文安说,心里有一种又像痛苦又像辛酸的异样感觉。

老太太哽咽了,中年妇人低声啜泣,年轻人捧着票子发愣。张文安松一口气,好像卸脱了一副重担,从祖孙三代颤声道谢的包围中,逃也似地走了。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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