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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问答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北师大版语文八年级上册第四单元《论读书》同步练习

阅读文章,回答问题。

      林先生所谈之功利性读书,于今未绝,相反,倒是更丰富了。学堂中的本本主义只是一种,其他各种心态,多系新形势下的新生事物,怕是连林先生都未曾料及。比如,为写作——当然,读书写作,本是一回事,读而后写,亦乃文人本分,只是,当下现炒现卖,做投机生意的,大有人在。常有炮制读书札记的高手,一本书尚未握暖,一篇宏文却早已挥就,急匆匆换稿费去了。这样对书,读与未读,区别不大;这样的文章,怕也值不了几个银两。其次,为装大瓣蒜,譬如某君,每每玄谈,皆胡言乱语,状若酒醉:“关于正在解构的后现代主义精神文本的反向叙述以及一种强势的文化互证……”让人觉着比爱斯基摩人的语言还难懂,不禁喟叹:真有学问!好歹总算是一种自我包装罢,没准会蒙上哪个傻瓜蛋,祝他成功。再次,为图省事。名著巨制,卷帙浩繁,通读起来,颇为费力,不如去读些随笔小品,或者一些轻松的短构,甚至一些文摘或者妙言集锦,轻而易举,便“知道”了许多东西。时日一久,经典长卷,便发懒得碰触。于是,约翰·克利斯朵夫便在布满蛛网的书架上熬白了头发,老黑格尔的坟头更是荒草成堆。最后,为赶时髦。人读我读,人云我云,怕的是落伍,惟不考虑自我的失落。市面上流行的书是永远读不完的,跟踪追击,步步为营,力是费了,“好”未必讨得到,无非是把自己打扮得更入时一点,体会一下瞬间的浪漫罢了,待云烟散尽,眼前依旧空濛。总之,跟着排行榜走,未必比泡图书馆高明。书有千种,人有千种,读书的感觉,亦有千种,只有读到符合自家心性、气质与欲望的书,才能倍感精神之至美;盲从于他人抑或媒体的牵引,常常会白费光阴。冷书热读,倒是别显几分生趣。一本书倘出版三五年后还有人读,此书便可刮目相看了。因而,在顾准潮退后研读顾准,在“王小波热”冷却后品味“王二”,未必不是一件美事。时间差若打得巧了,一定会有大收获。

作者举例评述了“其他各种心态”,请分条地概括一下哪几种心态。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古董是子午镇常少山的外号。
古董一词除词典上的解释外,在子午镇还有不可理喻、个别、不一般、冥顽不化等意思。常少山能够沾上古董这诨名,缘于那年他母亲去世。子午镇的风俗,双亲中有一个先走了的,丧事要做三天,叫小丧;双亲中最后一位也去了,丧事要做五天,还要扎灵车,请鼓手,叫大丧,很隆重。常少山的父亲早亡,遵照当地风俗,他母亲的丧事应该大办的。谁也没有想到,常少山竟然当天就把母亲的遗体埋掉了,而且连滴眼泪都没掉,还跟儿子常宝说:我死了,也这样!
为这事,常家的族人气愤了,约合起来要揍他。常少山说,我这是厚养薄葬。老人活着的时候你不孝,老人死了,弄些排场给人看,顶屁用!
常少山他娘瘫痪在床八九年,常少山日夜守护在床前,一日三餐都是自己吃一口,给娘一口;自己饱了,娘也饱了……常少山是孝子啊!常少山把话说得理直气壮,大家听来也在理,只是不是常人的理,只好说声“跟个古董生什么气”,便散去。
常少山是古董,想不到他家里竟然冒出个真正的古董来。
常少山一生就交了一个朋友。这朋友叫吕尚。有一天吕尚来做客,突然被面前的那把茶壶惊呆了。正泡着茶呢,吕尚小心地端起来,左瞧瞧右看看,眼睛都绿了,然后干脆把茶叶倒掉,用清水把壶冲洗干净,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后,问道:“这壶,哪里来的?”
常少山说,先前用的那把打了,才从旮旯里找出这把旧的来。
吕尚说,收起来,别再用了,这家伙是古董,比你还金贵。常少山就笑,说神经病了不是?搬家时差一点被我当垃圾扔了,怎么就成古董了?是古董,用它泡的龙井怎么还是龙井味?应该是普洱味呀……
吕尚说,别闹了,你把它小心放着,赶明日我请位老师来长长眼色,也好验证验证我的鉴赏功夫。
第二天,吕尚果然领来了一位先生。先生姓王,气质儒雅,行色匆匆,眼中别无他物,一到就说看壶。吕尚发现那壶就在茶几上,还是昨天放的地方,并没动过。
吕尚双手将壶捧起,王先生轻轻接过,凑到窗前光亮处,打眼一看,便说不假。沉吟片刻,又看,说声“错不了,就是它!”便轻轻放下,掏出手绢擦擦双手,向常少山点点头,说道:“听吕尚说过您,我很赏识,都是朋友了。吕尚没有看错,这把壶是件宝物!如果愿意,我出10万要了它!”
“你不早说。”
“早说怎么?”
“早说我就卖给你。不用说10万,2万就卖。”
“为什么?”
“缺钱用呀!”
“现在不缺了?”
“不缺了。一家人有饭吃,有衣穿,有房子住……生活必需的都有了,卖它干啥?”
其实,一见面,常少山就很看重王先生这人。听他说话,更觉诚恳。只是常少山这人言语行事离不了古董脾气,三言两语就把人家打发走了。
这事过去不久,常少山得了重病,不几日便一命呜呼了。常少山病故,吕尚慌忙赶来,便把茶壶的事告诉了常宝。常宝说老爷子病中根本就没有谈及 家中有什么宝贝茶壶。就是有,他那脾气也不会拿它当回事……
于是两人便在常少山住的屋子里寻找。找来找去根本不见那玩意儿,却发现了一张字条,上写:
茶壶即茶壶,
打碎是瓦片.
人间多少事,
都被自己骗.
常宝看过,递给吕尚,说是不解。吕尚接过默念一遍,又默念一遍,然后长叹一声,道:“怎么是古董呢,分明真人也!”

阅读下面的记叙文,回答下面各小题。

五猖会

       孩子们所盼望的,过年过节之外,大概要数迎神赛会的时候了。但我家的所在很偏僻,待到赛会的行列经过时,一定已在下午,仪仗之类,也减而又减,所剩的极其寥寥。往往伸着颈子等候多时,却只见十几个人抬着一个金脸或蓝脸红脸的神像匆匆地跑过去。于是,完了。

       我常存着这样的一个希望:这一次所见的赛会,比前一次繁盛些。可是结果总是一个“差不多”;也总是只留下一个纪念品,就是当神像还未抬过之前,化一文钱买下的,用一点烂泥,一点颜色纸,一枝竹签和两三枝鸡毛所做的,吹起来会发出一种刺耳的声音的哨子,叫作“吹都都”的,吡吡地吹它两三天。

       现在看看《陶庵梦忆》,觉得那时的赛会,真是豪奢极了,虽然明人的文章,怕难免有些夸大。因为祷雨而迎龙王,现在也还有的,但办法却已经很简单,不过是十多人盘旋着一条龙,以及村童们扮些海鬼。那时却还要扮故事,而且实在奇拔得可观。他记扮《水浒传》中人物云:“……于是分头四出,寻黑矮汉,寻梢长大汉,寻头陀,寻胖大和尚,寻茁壮妇人,寻姣长妇人,寻青面,寻歪头,寻赤须,寻美髯,寻黑大汉,寻赤脸长须。大索城中;无,则之郭,之村,之山僻,之邻府州县。用重价聘之,得三十六人,梁山泊好汉,个个呵活,臻臻至至,人马称而行……”这样的白描的活古人,谁能不动一看的雅兴呢?可惜这种盛举,早已和明社一同消灭了。

       赛会虽然不象现在上海的旗袍,北京的谈国事,为当局所禁止,然而妇孺们是不许看的,读书人即所谓士子,也大抵不肯赶去看。只有游手好闲的闲人,这才跑到庙前或衙门前去看热闹;我关于赛会的知识,多半是从他们的叙述上得来的,并非考据家所贵重的“眼学”。然而记得有一回,也亲见过较盛的赛会。开首是一个孩子骑马先来,称为“塘报”;过了许久,“高照”到了,长竹竿揭起一条很长的旗,一个汗流浃背的胖大汉用两手托着;他高兴的时候,就肯将竿头放在头顶或牙齿上,甚而至于鼻尖。其次是所谓“高跷”、“抬阁”、“马头”了;还有扮犯人的,红衣枷锁,内中也有孩子。我那时觉得这些都是有光荣的事业,与闻其事的即全是大有运气的人,﹣﹣大概羡慕他们的出风头罢。我想,我为什么不生一场重病,使我的母亲也好到庙里去许下一个“扮犯人”的心愿的呢?……然而我到现在终于没有和赛会发生关系过。

       要到东关看五猖会去了。这是我儿时所罕逢的一件盛事,因为那会是全县中最盛的会,东关又是离我家很远的地方,出城还有六十多里水路,在那里有两座特别的庙。一是梅姑庙,就是《聊斋志异》所记,室女守节,死后成神,却篡取别人的丈夫的;现在神座上确塑着一对少年男女,眉开眼笑,殊与“礼教”有妨。其一便是五猖庙了,名目就奇特。据有考据癖的人说:这就是五通神。然而也并无确据。神像是五个男人,也不见有什么猖獗之状;后面列坐着五位太太,却并不“分坐”,远不及北京戏园里界限之谨严。其实呢,这也是殊与“礼教”有妨的,﹣﹣但他们既然是五猖,便也无法可想,而且自然也就“又作别论”了。

       因为东关离城远,大清早大家就起来。昨夜预定好的三道明瓦窗的大船,已经泊在河埠头,船椅、饭菜、茶炊、点心盒子,都在陆续搬下去了。我笑着跳着,催他们要搬得快。忽然,工人的脸色很谨肃了,我知道有些蹊跷,四面一看,父亲就站在我背后。

   “去拿你的书来。”他慢慢地说。

       这所谓“书”,是指我开蒙时候所读的《鉴略》。因为我再没有第二本了。我们那里上学的岁数是多拣单数的,所以这使我记住我其时是七岁。

       我忐忑着,拿了书来了。他使我同坐在堂中央的桌子前,教我一句一句地读下去。我担着心,一句一句地读下去。

       两句一行,大约读了二三十行罢,他说:——

       “给我读熟。背不出,就不准去看会。”

       他说完,便站起来,走进房里去了。

       我似乎从头上浇了一盆冷水。但是,有什么法子呢?自然是读着,读着,强记着,而且要背出

粤有盘古,生于太荒,

首出御世,肇开混茫。

       就是这样的书,我现在只记得前四句,别的都忘却了;那时所强记的二三十行,自然也一齐忘却在里面了。记得那时听人说,读《鉴略》比读《千字文》、《百家姓》有用得多,因为可以知道从古到今的大概。知道从古到今的大概,那当然是很好的,然而我一字也不懂。“粤自盘古”就是“粤自盘古”,读下去,记住它,“粤自盘古”呵!“生于太荒”呵!……

       应用的物件已经搬完,家中由忙乱转成静肃了。朝阳照着西墙,天气很清朗。母亲、工人、长妈妈即阿长,都无法营救,只默默地静候着我读熟,而且背出来。在百静中,我似乎头里要伸出许多铁钳,将什么“生于太荒”之流夹住;也听到自己急急诵读的声音发着抖,仿佛深秋的蟋蟀,在夜中鸣叫似的。

       他们都等候着;太阳也升得更高了。

       我忽然似乎已经很有把握,便即站了起来,拿书走进父亲的书房,一气背将下去,梦似的就背完了。

      “不错。去罢。”父亲点着头,说。

       大家同时活动起来,脸上都露出笑容,向河埠走去。工人将我高高地抱起,仿佛在祝贺我的成功一般,快步走在最前头。

       我却并没有他们那么高兴。开船以后,水路中的风景,盒子里的点心,以及到了东关的五猖会的热闹,对于我似乎都没有什么大意思。

       直到现在,别的完全忘却,不留一点痕迹了,只有背诵《鉴略》这一段,却还分明如昨日事。我至今一想起,还诧异我的父亲何以要在那时候叫我来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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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给别人留条路

    ①看人生,自己走路非常关键。而给别人留条路,更会显得大度,彰显人心的敞亮,更能体味了人世间相互关照的温暖。

    ②我多次听人讲过一位菜贩子的故事。几年来,她始终坚持一条原则,就是“三八二十三”。不管遇到啥情况,她都会让利一分;有时还要为顾客在高高的秤上再添上一根菜,多放上一只土豆子,时间一久,争得了不少客源。之后,生意越做越大。人们不是看中一棵菜、一只土豆子,而是看中她大度的心和让利的境界,无形之中,给别人留了一条路,实际上也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③著名的收藏家马未都,从搞收藏开始,就懂得让利的重要性。他很会砍价,但总是不会让别人无钱可赚。在与藏家商议合理的价格后,他总是再主动加些,使得藏家尽量多赚一些,慢慢地,他取得了信任,总是淘到别人淘不到的宝贝。给别人留条路,造就了好的人缘,成就了后来的大收藏家。

    ④人生拼打的过程,实际上是一个双方共赢的过程。你不可能一味地撑大口袋赚钱,让别人去喝西北风;你也不可能你只是一味地为人民服务、为他人谋利益,而让自己无利可图。新希望集团董事长刘永好一直坚信,懂得让利,生意才会长久,买卖才会越做越大。给别人留条路,在对方获得利益的同时,刘永好自己也获得了既得利益。

    ⑤可是现实生活中,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的情形,比比皆是。因为看着别人经营的项目能赚到更多的钱,于是绞尽脑汁上同样的项目,抢了别人应有的饭碗;为了自己的升迁,费尽心思,堵死别人的路;因为别人挡了路,于是挖空心思托关系,去实现自己的目标……这些现象,堵了路,塞了心,没了情。当时自己看似得益,也许几年或者几十年后别人的悲剧就会在自己的身上重演。

    ⑥给别人留条路,是表现在说话上的留点话巴、留有余地,不把话说绝。为了将来的自己,不把事情做得太过分,让人戳着脊梁骨过活。

    ⑦给别人留条路,更多的时候,就是“三八二十三”的相互关照在运行,是让藏家多赚些的理论在延伸,是发展共赢的思路在进化。

    ⑧给别人留条路,是最现实的送人玫瑰,留有余香,更是自己深藏于心灵深处的心安和踏实,由此持之以恒,才会实现人生的辉煌。

(选自杂文网,有删改。  作者  修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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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几句爱海的孩子气的话

冰心

       山也是可爱的,但和海比,的确比不起,我有我的理由!

       人常常说“海阔天空”。只有在海上的时候,才觉得天空阔远到了尽量处。在山上的时候,走到岩壁中间,有时只见一线天光。即或是到了山顶,而因为天边是山,天与地的界线便起伏不平,不如水平线的齐整。

       海是蓝色的。山是黄色绿色的。拿颜色来比,山也比海不过。蓝色含着庄严淡远的意味,黄色绿色却未免浅显小气一些。固然我们常以黄色为至尊,皇帝的龙袍是黄色的,但皇帝称为“天子”,天比皇帝还尊贵,而天却是蓝色的。

       海是动的,山是静的。海是活泼的,山是呆板的。昼长人静的时候,天气又热,①________(凝神、凝视、凝望、凝聚)望着青山,一片黑郁郁的连绵不动,如同病牛一般。而海呢,你看她没有一刻静止!从天边微波粼粼的直卷到岸边,触到崖石,更欣然的溅跃了起来,开了灿然万朵的银花!

       四围是大海,与四周是乱山,两者相较,是如何滋味,看古诗便可知道。比如说海上山上看月出,古诗说:“南山塞天地,日月石上生。”细细咀嚼,这两句形容乱山,形容得极好,而光景何等臃肿,崎岖,僵冷?读了不使人生快感。而“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也是月出,光景却何等妩媚,遥远,璀璨!

       原也是的,海上没有红,白,紫,黄的野花,没有蓝雀,红襟等美丽的小鸟。然而野花到秋冬之间,便都萎谢,反予以人以凋落的凄凉。海上的朝霞晚霞,天上水里反映到不止红白紫黄这几个颜色。这一片花,却是四时不断的。说到飞鸟,蓝雀,红襟自然也可爱。而海上的沙鸥,白胸翠羽,轻盈的②________(飘移、飘逝、飘零、飘浮)在浪花之上,“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看见蓝雀,红襟,只使我联忆到“山禽自唤名”。而海鸥,却使我联忆到千古颂赞美人,颂赞到绝顶的句子,是“婉若游龙,翩若惊鸿”!

       在海上又使人有透视的能力,这句话天然是真的!你倚栏俯视,你不由自主的要想起这万顷碧波之下,有什么明珠,什么珊瑚,什么龙女,什么鲛纱。在山上呢,很少使人想到山石黄泉以下,有什么金银铜铁。因为海水透明,天然的有引人们思想往深里去的趋向。

       简直越说越没有完了,总而言之,统而言之,我以为海比山强得多,说句极端的话,假如我犯了天条,赐我自杀,我也愿投海,不愿坠崖。

       争论真有意思!我对于山和海的品评,小朋友们愈和我辩驳愈好。“人心之不同,各如其面”,这样世界上才有个不同的变换。假如世界上的人都是一样的脸,我必不愿见人。假如天下的人都是一样的嗜好,穿衣服的颜色式样都是一般的,则世界成了一个大学校,男女老幼都穿一样的制服,想至此不但好笑,而且无味!再一说,如大家都爱海呢,大家都搬到海上去,我又不得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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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节选)

蔡志忠

    我的第一个记忆,是对母子之间亲密关系的疑惑。当时我还不能站、不会走路,应该还不到一岁,只记得妈妈抱着我在路上遇到两位邻居,三个女人站在树下东家长西家短地聊个没完没了。由于抱我太久有点累,母亲让我站在地上,双手抱着她的大腿。大热天,她的大腿很凉,摸起来感觉很舒服。于是我的右手便顺着她的大腿往上伸去,母亲边聊天边用手把我的小手往下推。我不依,又用左手顺着她的大腿往上伸,母亲再一次用手把我的小手往下推。

    这是我出生以来首度被母亲拒绝,还连续被拒绝两次。原本婴儿与母亲的关系是全世界最亲密的,我的小小心灵对这件事很不解,内心感到惶恐不安。这便是我对母亲的第一个记忆。

    从我孩提时起,母亲就于凌晨三点多起床,背着我煮猪食、喂鸡鸭。我因此养成了凌晨三点多起床的习惯。

    父亲很严肃,平常在家里难得讲一句话,整天绷着脸,很凶的样子。我们家很安静,有事情才有人讲话,我也因此养成不太爱说话而爱思考的习惯。

    我一生中,跟父亲、大哥、大姐、妹妹所讲的话极少。记得我七八岁时,曾跟二哥睡同一张床,整整两年时间,印象中我们好像不曾讲过话。

    但我跟母亲则无话不说。我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急着找妈妈,跟她报告今天老师说了什么,学校发生了什么新鲜事。

    如果课堂上老师说了一个《天方夜谭》的故事,我就把整个故事从头到尾给母亲重述一遍。她边喂鸡鸭,边听我说故事。有时我看她干活太认真,不专心听,还会生气地责怪她没仔细听我说故事。

    她会笑着说:“有啊!我在认真听啊。”

    我说:“那么你重述一遍刚刚我说的话。”

    她总是回答:“好啦!别生气,你继续讲,我一定专心听。”

    母亲在嫁给父亲之前,是家中的大姐,她从小就要帮忙照顾妹妹和略有残障的弟弟。由于从小便主持家务,她很有自己的想法。

    母亲很爱看歌仔戏(福建及台湾的汉族传统戏曲之一)。每隔两个月,当歌仔戏班巡回到花坛戏院演出时,她总是无视父亲的情绪,非要去看一场不可。

    两个月一次,歌仔戏的锣鼓声打破乡下的平静。孩子们总是追着宣传车抢歌仔戏广告戏单。我好不容易抢到一张戏单,便急忙跑回家告诉妈妈:“妈妈!这次演许仙与白娘子,我们哪一天去看戏?”

    母亲一定迫不及待地回答:“明天下午我们去看第一场。”

    第二天午饭后,她急忙洗完碗盘,还来不及把碗盘摆入橱柜,便拉着我直奔花坛戏院。她总是随着“陈三五娘”“陈世美与秦香莲”“孟丽君”的悲欢离合情节,边看边哭,泪流满面。

    散场后,我的主要任务是,先回家打探父亲是否已经从田里回到家里——如果父亲在家,我就得偷偷打开厨房后门门闩,轻掩门板,然后再回去告诉躲在稻草堆后的母亲。母亲只好手捧着预藏在后院柴堆上方的喂鸡鸭的空盆,从厨房后门进屋,假装自己在后院干了一下午的活。

    其实父亲心里明白得很,他早知道,只要有歌仔戏班到花坛演出,母亲一定不计一切后果去看戏。她宁愿忍受父亲臭着脸生气一个星期,也要飞到戏台前过过戏瘾。只要一听到歌仔戏的锣鼓声响起,母亲便无法平静地做家事,得先去看完一场歌仔戏,让平淡的乡下生活变得精彩炫丽。但她还是很克制,也像跟父亲有个默契的约定,每次歌仔戏班来花坛公演十天,她只去看一次下午场。我知道,如果父亲不反对她看戏,她一定日场、夜场连看十天二十场戏。

    长大后我发现,我的好胜心来自全乡书法第一的父亲,但我的个性形成大都来自母亲。母亲永远不责骂自己的孩子,不跟自己的孩子说“不”。

    沉迷于自己所喜欢的事物,“横眉冷对千夫指”,不理会世间的价值观和别人的看法,随着心中想法而行事——我的这些特立独行的个性来自母亲。

    通常小孩都是由母亲带大的,因此小孩的个性也大多来自母亲,我本人就是一个例子。母亲跟我交谈时,总是以相互斗嘴调侃的方式说话。例如我跟别的小孩到田里抓泥鳅,玩得双手很脏,她会说:“哇!好厉害,能玩得这么脏!这么脏的手,除非用菜刀剁掉,否则怎能洗得干净?”

    我说:“不必剁,我自己洗给你看。”

    小时候,我喜欢端着一碗饭,边吃边到左邻右舍串门子,到处打听新闻。

    她会说:“好厉害,一顿饭竟然可以吃到天涯海角!今天有什么新闻。

    我说:“左邻阿花下星期一从台北回来,右舍阿珠明天有人来相亲。”

    听完,她说:“你这么认真当新闻播报员,有没有人给你钱?”

    我说:“我当免费志工,不收钱。”

    我聪明,反应快,大概是因为从小妈妈就以这种方式跟我对话,培养了我随机应变的能力。

    逢年过节,家里买鱼买肉是父亲的责任,平时买豆腐,则是母亲的责任。早上九点,听到豆腐小贩的叫卖声,她就拿钱叫我跑出去买豆腐。

    她在后院洗衣服时,我总是蹲在旁边听她讲故事。我经常在听故事的空当跑进厨房先吃一小部分豆腐。每每到中午煮饭时,豆腐已被我吃了三分之一。这样几年下来,我从来没听她问过:“豆腐是你吃的吗?”

(选自《读者》,2019年8期,有删节)

文学类文本阅读

寻找一棵树

赵明宇

①我天天在元城的大街小巷奔走,眼睛不停地搜寻。遇到几个熟人,问我找什么呢,我低着头,没好气地说,我在寻找一棵树。

②今年春天,我盘算着回乡下老家看看。我想念哥哥,更想念哥哥院里的大槐树。哥哥今年60多岁,厮守着大槐树。大槐树像我的腰一样粗,据说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栽下的,有100多岁了。

③ 元城一带有个风俗,孩子生下来,要把孩子的胎衣埋到一棵树下,孩子就会像这棵树一样茁壮成长。我爷爷、我爹、我和哥哥的胎衣全埋在了大槐树下面呢,你说,我跟大槐树能没感情?

④乘班车风尘仆仆赶回老家,推开那两扇熟悉的大门,我愣住了。大槐树呢?仔细瞅瞅,房子没变,猪圈没变,院里的那口红薯窖没变。哥哥迎出来,一头白发、一脸沧桑也没变。我确认没有走错门,手里提着的小包裹滑落地上,给哥哥买的营养品像花朵一样绽开。哥哥弯腰捡起花花绿绿的营养品,拉着满脸惊讶的我向屋里走,给我端水喝。我一把甩开他,第一句话就是:哥,咱家的大槐树呢?

⑤哥看看我,又把头低下,嗫嚅着吐出两个字:卖了。

⑥我一听直跺脚。哥啊,你真是老糊涂了,缺钱花找我要啊,怎么能卖掉大槐树呢!咱爹死的时候没钱发殡都没舍得卖啊!

⑦哥说,不就是一棵树嘛,值得发那么大脾气?你不在农村,不知道村里的情况。不是我缺钱花,而是村长出面,不卖也得卖啊。

⑧我理解哥哥的难处,可是我不甘心我的大槐树被卖掉,就来找村长。

⑨村长正在跟别人喝酒,看见我,给我倒了一杯说,二叔,您老回家看看?我说你们把我家的大槐树卖到哪里去了?

⑩我想赎回来。村长嘬嘬牙花子说,这事儿不好办,你赎不回来了。

⑾我说我加倍出钱,哪怕是他们把我的树做成了家具,我也要赎回来。

⑿村长摇晃着脑袋,吐一口酒气说,实话告诉你吧,那棵大槐树真是有福气,不仅活得好好的,比以前还风光呢,跟你一样进城去了。

⒀我的大槐树进城了?我转身就走,把村长的招呼抛在身后。我没顾上吃哥哥为我做好的饭就回城了。

⒁我的大槐树,你在哪里?我的脚步踏遍了元城的每一个角落,我的目光摸遍了路边的每一株花草。三天后的傍晚,我落魄地走在新建成的元城宾馆门前,望着金碧辉煌的门面,不由得眼前一亮:我看到了我的大槐树。尽管它被伐掉了半个树头,我还是能认出来。一搂粗的树身上有我童年摩挲的手印,有我用牙齿啃掉的树皮,变作了圆圆的疤痕。还有我骑过的枝干,光光的,滑滑的。

我抱着大槐树哭了 , 引来好多人围观。一个穿着不俗的贵妇用睥睨的目光扫了我一眼说,真是什么人都有!这是哪来的疯子。

⒃围观的人渐渐散去,只剩下我自己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⒄半夜里醒来,大槐树身上爬满了霓虹灯。我感觉脸上湿湿的,用手一摸,原来是大槐树的泪水滴在我脸上。

⒅天亮时,两个保安把我架走了,还把我送到家里。保安跟我儿子说,实在不行就把你老爸送精神病医院去吧。

⒆儿子的脸色铁青,劈头盖脸跟我说,刚才领导找我谈话了,你再去宾馆闹事儿,我被提拔的事儿就泡汤了。你说我打拼这些年容易吗?闹不好工作也保不住。老爸啊,我求你了,给我们留点面子吧。儿子扑通一下跪在我的面前。

⑳后来,我经常坐在宾馆对面的马路牙子上,远远地望着抽出新芽的大槐树在风中摇晃着枝头。我知道那是大槐树跟我招手,我就泪流满面。不时有行人把我当做乞丐,把一张张纸币扔到我脚下。我不去拣,任凭纸币被风吹得七零八落,蝴蝶一样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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