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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苏教版语文九年级下册第三单元第12课《呼兰河传(节选)》同步练习

阅读文段,回答下面的问题。

    采一个倭瓜花心,捉一个大绿豆青蚂蚱,把蚂蚱腿用线绑上,绑了一会,也许把蚂蚱腿就绑掉,线头上只拴了一只腿,而不见蚂蚱了。

    玩腻了,又跑到祖父那里去乱闹一阵,祖父浇菜,我也抡过来浇,奇怪的就是并不往菜上浇,而是拿着水瓢,拼尽了力气,把水往天空里一扬,大喊着:

     “下雨了,下雨了。”

    太阳在园子里是特大的,天空是特别高的,太阳的光芒四射,亮得使人睁不开眼睛,亮得蚯蚓不敢钻出地面来,蝙蝠不敢从什么黑暗的地方飞出来。是凡在太阳下的,都是健康的、漂亮的,拍一拍连大树都会发响的,叫一叫就是站在对面的土墙都会回答似的。

    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像鸟上天了似的。虫子叫了,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一切都活了,都是自由的;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黄瓜愿意开一朵谎花,就开一朵谎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若都不愿意,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玉米愿意长多高就长多高,它若愿意长上天去,也没有人管。蝴蝶随意地飞,一会从墙头上飞来一对黄蝴蝶,一会又从墙头上飞走了一个白蝴蝶。它们是从谁定来的,又飞到谁家去?太阳也不知道。

(1)、“拍一拍连大树都会发响的,叫一叫就是站在对面的土墙都会回答似的。”一句用了什么修辞手法,意在说明什么?

(2)、“一切都是活了,都是自由的: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表达了作者什么样的思想情感?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好雨随风

乔忠延

    ①家说,春雨是春天的颜色

    ②人说,春雨是春天的歌声。

    ③小时候我则认为,春雨是春天的奶水。春雨比奶水更甜美,更养人。它飘落到哪儿,哪儿就滋润了,鲜嫩了,翠生了,就活活泛泛显出了生机。

    ④春节过后,人们就眼巴巴地盼望春雨,春雨却总是不来。天不再像年前那样灰蒙蒙的,变得蓝蓝的,空空的,那么高,那么远,不见一线云丝丝。看看风,还是西北风,虽然稀少了,劲小了,却仍然硬硬的,干干的。

    ⑤太阳暖暖地照着,照得地上也暖了。冬日僵硬的地皮早软了,踩上去面团似的,河边、泉边更是软得淌水,水渍渍的,走过去会粘住鞋子。

    ⑥没几日,地皮不再软了,像往常一样瓷实,不粘鞋子,不陷车子了。风依然吹着,太阳依然晒着。暖和多了。又过了几日,路上裂开些小缝缝,人来车往,表面上的那层土就离了地皮,土越积越厚,越碾越细,踩上去和冒烟的一样,裤腿上溅得花花点点的,都是尘土。

    ⑦田里的麦苗早渴了,泛黄了,没有了先前的精神头。浇地的人多了,水流进田里,“滋——滋——”地响,还咕咕咚咚地冒泡。(A)看着溪里的水不少,淙淙地流着,进了田却慢慢地爬,比日头爬得还要慢。田浇过了,人们仍然盼着落雨。说是浇过的地,土会变硬,下些雨土才会酥些,麦苗长得才起劲。

    ⑧雨来了,突然间就下起来了。是夜里来的。待人们知道下雨的时候,雨早淅淅沥沥的了,唱小曲似的。有人从被窝里撑起身子,趴在窗台上,掀起窗帘的一角,朝外瞅瞅,院里的地上白白地泛亮。于是,忽然想起昨天后晌太阳落在了云里,风也是东南风,还潮潮的。接着又倒头睡下,梦里也就多了几分甜蜜,不睡到吃早饭不会起来。

    ⑨雨来得快,天晴得也快。一大早,天上还满是乌黑的云团。端上碗吃早饭,云变得丝丝蔓蔓的,天有些亮了。吃完饭擦嘴时,云就散了,太阳露了脸,鲜亮鲜亮的。(B)天空如刚擦过的镜子没有一点尘色;地上如刚落笔的图画,到处洇①着水色。人们的心里也像刚冲洗过的一样清爽,脸上笑成了花。

    ⑩田里泥了,无法干活,仍有人踩着泥到田头去,看看嫩嫩的禾苗,心更喜了,喜滋滋地唱出声来。

(选自《中国散文选》,有删改)

【注释】①洇(yīn):向四处散开或渗透。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手掌里的清凉

段奇清

    树阴下,有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大的约七岁,小的看来不到三岁。树下有几个用砖块砌起的墩子,大的孩子以砖墩当桌子趴在上面做作业,小的也拿了一截铅笔在一张纸上胡乱画着。

    他们是兄弟俩,大的孩子放了暑假,从农村到这座城市打工的父母便把兄弟俩从家里接来,与他们团聚一些时日。

    风就是一个淘气的孩子,特别爱恶作剧,越是酷热,它越是要把自己藏起来。弟弟大约是受不了那酷热,抓耳挠腮的,满脸通红,有汗水从腮上掉了下来。这时,哥哥好像变戏法一样,从树桠上拿出一把扇子。确切地说,那不是扇子,只是一小块三夹板,拿绳子绑上了一根小木棍做柄。哥哥捏着那柄一个劲地给弟弟扇着。

    哥哥扇起的风,将砖墩上的灰尘搅起,在树叶缝隙筛落的阳光的照耀下,就像一绺绺舞动的火。热热的风让兄弟俩感觉不到一丝凉快。这时,哥哥两眼直直地从街的缺口处望过去,他渴望有风吹过来,可是没有。

    哥哥显得非常失落。他下意识地四处瞅着,眼光突然就落到了一个地方,那多么像一块侧立起来的池子。也许他思绪的鱼儿已游回到了家乡,他家门前有一块池塘,不管多热的天,只要坐在池塘边树下的青石墩上,将双脚伸到水里,就会有一股透心的凉从脚下一直凉到头顶。

    哥哥来到了那“侧起的池子”前,他是认识的,那是一块玻璃。下面是墙砖,玻璃有些高,他踮了踮脚,仍然够不着那玻璃。随之,他“吭哧吭哧”地搬来几块砖头,顺着墙根码起来,站在砖头上,他这下能够着了。他将双手贴在玻璃上,感觉到了阵阵凉意。

    这时,他突然想起什么,赶紧将弟弟抱了过来。他要抱着弟弟站到那码好的砖头上,可就是上不去。努力几次后,他放弃了——因为他明白,凭着自己的力量,是不能抱着弟弟上到砖头上去的。

    他想了想,将弟弟抱回到树阴下,把自己的双手在玻璃上贴了一会儿,然后赶紧去握住弟弟的手。几乎在两个多小时里,哥哥就一直重复着这样的动作。

    直到快中午了,在工地上做饭的母亲来叫兄弟俩去吃饭,哥哥的这一动作才停止。妈妈问哥哥:“孩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哥哥说:“我不能让弟弟热着,再说弟弟要是热得哭了起来,会影响爸爸妈妈工作的。”妈妈的两眼不禁红了,可哥哥似乎没有看到妈妈的表情,只顾高兴地说下去,“妈妈,我知道阴处的玻璃会是凉的,想不到城里的玻璃会这么凉。”

    妈妈本想告诉儿子:这玻璃之所以会这样凉,是因为玻璃后面的屋子里有大功率的空调。可妈妈没有说,她相信能将一手清凉传递给弟弟、心中想的是让爸爸妈妈安心工作的孩子,无论将来的日子过得如何,他都是人间最富有的。

阅读文段,回答问题

根赋

刘增山

    白杨树,树白杨,雨水泥土是亲娘。开春盼到谷子黄,盼你长大做根梁。

    这大概也是祖母对我的祈祷词了。

    这次请了“创作假”回去,正赶上家里翻盖房子,想不到父亲要把房后那棵大白杨树刨下来做梁了!全家人都为之痛惜,我心里更不是滋味。心想:父亲啊,这几年家里日子过得富富有有,要盖房,去集上买根梁就可以了,为啥偏要刨树呢?您忘了吗,父亲?这白杨树是您给儿子树立的一块如何生活的“人标”啊!三十多年来,您儿子的青春、生命和事业,都和白杨树紧紧地连在一起!每当在工作中遇到艰难困苦时,我眼前便会出现白杨树那挺拔威严的铮铮硬骨,从而激起战胜困难的坚毅和力量;每当在生活中遇到歪风邪气摇撼的时候,我眼前便会浮现出白杨那伟岸、正直的身姿,从而立定脚跟决不东倒西倾;每当在前进的道路上遇到挫折的时候,我眼前便会闪现出白杨树那刺破青天、蓬勃向上的茎尖,从而又会重振进击的锐气;每当在生活中遇到不幸的时候,我的耳边便会响起白杨那哗啦啦的歌唱,从而掀去心头郁积的阴霾,笑迎命运的各种挑战……

    白杨啊,使我的生命茁壮!

    白杨啊,使我献身的事业发展!

    如今父亲要把我心中的树刨掉,怎不令人翻肠倒肚?可转念一想,父亲又不是个没有思想的鲁人,若论对白杨的感情,他并不比我浅啊!几十年里,父亲作为白杨的“保护人”,像爱护自己的儿子一样,精心护理着这棵他亲手抚育成材的树。记得一次,一头小驴驹把树皮啃了,父亲一鞭上去,把驴驹从坡上抽到坡下,摔了个半死;三年经济困难时期,在那个粮食比命还贵重的年代,有人要用一千斤大米买下这棵树,父亲饿得一身浮肿,也没有答应,他不想为了吃几顿饱饭而去抹掉正在大学深造的儿子心中的“人标”;1963年发大水时,山洪冲歪了白杨树,父亲硬是用他那黑红的脊梁,把白杨树给扛直了,用他的话说“可不能让孩子心中留下一棵歪脖子树”……

    也许父亲认为做大梁算是为它找到一个归宿。想到这里,心里平静了许多,我决心服从父亲的裁决。

    “你去看看那树根吧。”寡言少语的父亲递给我一把镐头说,“一棵树不光是露在地面上的。”

    啊,好难刨下的根!

    过去,我只注意欣赏白杨树那棵露在大地上的繁华茂盛的枝叶,没想到它在地下还有如此虬曲壮观的根系。那深扎在沙石和岩壁之间的根,千条万绪、纵横盘缠,相互纠葛。那主根深不可测,那旁根、须根多不可数,那簇簇根系,千姿百态,异状纷呈。有的像一队浩荡进攻的兵士,剑拔弩张,在地下那黑暗的岩层间拼搏、抗争,开辟着进军的路;有的像一队队吃苦耐劳的矿工,在地下那岩石的缝隙中匍匐着身体向前掘进,奋战,争取着生命的发展;有的则像一群群勤劳坚韧的蚯蚓,拼命地在地下吮吸着乳汁,汲取着营养,然后把它输送给地上的树干;有的盘曲的根则更像那抛在地心的锚,为了稳固那地上的大树,而紧紧地死抱着岩石……

    刨着,刨着,我不禁对根肃然起敬。白杨啊,我终于懂得了,你那高大的身躯为什么能风打不动、雨浇不倒呢?是这地下坚定顽强的根支撑了你呢!白杨啊,为什么你能长出翠玉般的绿叶,开出轻絮飘飞的花呢?是因为地下有勇于献身的根营养了你呀!白杨啊,为什么你又能顶天立地的雄踞大地呢?是那不怕埋没的根把荣耀全部馈赠给了你呀!

父亲这时间我:“听说,地上的树身有多高,地下的树根就有多长,书上写过吗?”

    父亲又问我:“还听说,地下的树根有多少,地上的树叶就有多少,书上能查到吗?”

    我为父亲的话惊得一时说不出话,许久才回过神来:“都该写上。”

    我不能从生物学的角度去回答父亲提出的这些问题,但父亲的提问却使我获得了一个新的生命哲理……

阅读文段,回答问题。

老伴

沈从文

    我平日想到泸溪县时,回忆中就浸透了摇船人催橹歌声,且被印象中一点儿小雨,仿佛把心也弄湿了。这地方在我生活史中占了一个位置,提起来真使我又痛苦又快乐……

    十七年前的七月里,我带了“投笔从戎”的味儿,在一个“龙头大哥”兼“保安司令”的带领下,随同八百乡亲,乘了从高村抓封得到的三十来只大小船舶,浮江而下,来到了这个地方。靠岸停泊时正当傍晚,紫绛山头为落日镀上一层金色,乳色薄雾在河面流动。船只拢岸时摇船人照例促橹长歌,那歌声揉合了庄严与瑰丽,在当前景象中,真是一曲不可形容的音乐。

    一只小船,却装了十三名补充兵,年龄最大的一个十九岁,极小的一个十三岁……其中我有两个极要好的朋友。一个是我的同宗兄弟,名叫沈万林。其次是那个年纪顶轻的,名字就叫“开明”,一个赵姓成衣人的独生子,为人伶俐勇敢,稀有少见。家中虽盼望他能承继先人之业,他却梦想作个上尉副官,头戴金边帽子,斜斜佩上条红色值星带,站在副官处台阶上骂差弁,以为十分神气。因此同家中吵闹了一次,负气出了门。这小孩子年纪虽小,心可不小!同我们到县城街上转了三次,就看中了一个绒线铺的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子,问我借钱向那女孩子买了三次白棉线草鞋带子。那时节其实连一双多余的草鞋都没有,他且说:“将来若作了副官,当天赌咒,一定要回来讨那女孩子做媳妇。”

    日子过去了三年,我那十三个同伴,有三个人由驻防地的辰州请假回家去,走到泸溪县境驿路上,各被土匪砍了二十余刀,流一滩血倒在大路旁死掉了。死去的三人中,有一个就是我那同宗兄弟……后来,所有八个伙伴已在川边死去,至于那个同买带子同钓蛤蟆的朋友呢,消息当然从此也就断绝了。

    整整过去十七年后,我的小船又在落日黄昏中,到了这个地方停靠下来。石头城恰当日落一方,雉堞与城楼皆为夕阳落处的黄天衬出明明朗朗的轮廓。每一个山头仍然镀上了金,满河是橹歌浮动,(就是那使我灵魂轻举永远赞美不尽的歌声!)我站在船头,思索到一件旧事,怀了不可形容的童心,上了堤岸进了城。

    我居然没有错误,不久就走到了那绒线铺门前了。有这样稀奇的事情吗?我见到的不正是那个女孩吗?我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十七年前那小女孩就成天站在铺柜里一垛棉纱边,两手反复交换动作挽她的棉线,目前我所见到的,还是那么一个样子。“要什么呀?”就是那声音,也似乎与我极其熟习。我指定悬在钩上一束白色东西,“我要那个!”

    如今真轮到我这老军务来购买系草鞋的白棉纱带子了!铺柜里火盆中有茶壶沸水声音,某一处有人吸烟声音。女孩子辫发上缠得是一绺白绒线,我心想:“死了爸爸还是死了妈妈?”火盆边茶水沸了起来,小隔扇门后面有个男子哑声说话:“小翠,小翠,水开了,你怎么的?”

    真没有再使我惊讶的事了,在黄晕晕的煤油灯光下,我原来又见到了那成衣人的独生子,这人简直可说是一个老人。很显然的,时间同鸦片烟已毁了他。但不管时间同鸦片烟在这男子脸是刻下了什么记号,我还是一眼就认定这人便是那一再来到这铺子里购买带子的赵开明。从他那点神气看来,却决猜不出面前的主顾,正是同他钓蛤蟆的老伴。这人虽作不成副官,另一糊涂希望可终究被他达到了。我憬然觉悟他与这一家人的关系,且明白那个似乎永远年青的女孩子是谁的儿女了。我被“时间”意识猛烈的掴了一巴掌,摩摩我的面颊,一句话不说,静静的站在那儿看两父女度量带子,验看点数我给他的钱。他们那份安于现状的神气,使我觉得若用我身分惊动了他,就真是我的罪过。

    我拿了那个小小包儿出城时,天已断黑,在泥堤上乱走。天上有一粒极大星子,闪耀着柔和悦目的光明。我瞅定这一粒星子,目不旁瞬。这星光从空间到地球据说就得三千年,阅历多些,它那么镇静有它的道理。我现在还只三十岁刚过头,能那么镇静吗?……

    过去的,有谁人能拦住不让它过去,又有谁能制止不许它再来?时间使我的心在各种变动人事上感受了点分量不同的压力,我得沉默,得忍受。再过十七年,安知道我不再到这小城中来?世界虽极广大,人可总像近于一种宿命,限制在一定范围内,经验到他的过去相熟的事情。

    为了这再来的春天,我有点忧郁,有点寂寞。黑暗河面起了缥缈快乐的橹歌。河中心一只商船正想靠码头停泊,歌声在黑暗中流动,从歌声里我俨然彻悟了什么。我明白“我不应当翻阅历史,温习历史”。在历史前面,谁人能够不感惆怅?

    但我这次回来为的是什么?自己询问自己,我笑了。我还愿意再活十七年,重来看看我能看到难于想象的一切。

(节选自沈从文《湘行散记》,有删节)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问题。

敬悼朱佩弦先生

朱光潜

①在文艺界的朋友中,我认识最早而且得益也最多的要算佩弦先生(朱自清,字佩弦)。1924年夏季,我在上海闲着,夏丏尊先生邀我到春晖中学去教英文。当时佩弦先生正在那里教中文。学校范围不大,大家朝夕相处,宛如一家人。

②1925年,佩弦先生到清华大学应聘任教,我出国读书。后来他由清华休假到欧洲去,我还在英国没有归来,在英国彼此又有一个短时期的往还。那时候,我的《文艺心理学》和《谈美》的初稿都已写成,他在旅途中替我仔细看过原稿,指示我一些意见,并且还替我做了两篇序。

③1933年,我回国任教北京大学,他约我在清华讲了一年《文艺心理学》,此后过从的机会就更多。在北平的文艺界朋友们常聚会讨论,有他就必有我。

④抗战中我住在四川,佩弦先生虽是常住昆明,但因为家眷在川,到四川去的回数很多。乱离中相见,彼此都已大不如前。他本来是一位温恭和蔼的人,有活力但不算蓬勃,近来和他对面,有如对着深秋,令人起萧索之感。他多年来贫病交加,见着朋友却从来不为贫病诉苦,他有哲人的坚忍。但是贫与病显然累了他,我常感觉到他仿佛受了一种重压,压得不能自由伸展。

⑤他的面孔老是那样温和而镇定,从来不打一个呵呵笑,叹息。也是低微的。他的脸部筋肉通常是微微下沉,偶一兴奋时便微微向上提起,不多时就放下。平正严肃是他的本性。文人不修边幅的习气他绝对没有,行险侥幸的事他一生没有做过一件。他对人对事一向认真,守本分。在清华任教二十四年,除掉休假,他从没有放弃过他的岗位。

⑥他对朋友始终真诚,请他帮忙的只要他力量能办到,他没有不帮忙的。我得到他的最后一封信,是答复我托他替一位青年谋事的。事没有谋成,而他却尽了力。计算日期,他写那封信是在进医院之前不过几天,那时他的身体当然已经很坏了,还没有忘记一个朋友的一件寻常的请托。

⑦他的文章简洁精炼不让于上品古文,而用字确是日常语言所用的字,语句声调也确是日常语言所有的声调。就剪裁锤炼说,它的确是“文”;就字句习惯和节奏说,它也的确是“语”。任文法家们去推敲它,不会推敲出什么毛病;可是念给一般老百姓听,他们也不会感觉有什么别扭。

⑧佩弦先生和我同姓,年龄相差一岁,身材大小肥瘦相若,据公共的朋友们说,性格和兴趣也颇相似。他在做人和作文方面都已做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我至今还很驳杂,“赐也何敢望回?”

⑨于今,他已经离开人世了,生死我已久看作寻常事,可是自顾形单影只,仍不免有些感伤。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问题。

好雨知时节

陈爱民

春天来了,春雨淅淅沥沥、沙沙绵绵、洋洋洒洒,仿佛把偌大的江南织在一个清新、活泼、润朗的网里。

②春雨是赶着趟儿来的。连续几天,雨总是不紧不慢地飘着,开始是毛毛雨,看不见,拂在脸上,是丝丝的凉意。接着,雨下得大起来。雨滴落在水面,砸出好看的波纹。过些日子,枯瘦的河流丰腴起来,一座座山从苍翠转为碧翠,再过一阵,那就是葱葱茏茏的景象了。一场春雨一场暖,初春的天空是灰茫茫的神情,到清明时候,明亮的光芒就会四处闪烁。

③雨的滋润,颇有力量,使得那些花啊、草啊不甘落后。昨天,坡上还只是冒出草的短芽,毛茸茸的;今早,草的嫩绿就连成了片。勃勃的生机是挡不住的。

④春雨中最美的风景,还是在田野。雨下得欢,下得勤,柳树的风姿就全在轻轻浅浅的烟雾里了,迷乱着人的眼。紫云英随风起伏,形成的波浪像跳着华尔兹,这是在踩着雨点的节奏。布谷在雨里的鸣叫有些低沉,但一直稳健,它们飞得快,一眨眼就到山那边了;白鹭喜欢做独行侠,翅膀抖落水珠,轻轻盈盈起落,仿佛在展示着天生丽质。站在高处望,感觉雨水像被精心设计的宏大背景:雨水摇一摇身段,眼前的水墨画就颤悠悠动一下;雨下得久,这轻灵的一幅画就成了大写意,洇向四周,洇向远方。

⑤一犁好雨伴春来。雨的好,还反映在农事农活上。春耕、春播、春种是一刻也耽误不起的。育秧的活儿完成得早,秧田被整理得熨帖光滑,隔成长方形的一块块,秧谷撒下去,被软软的泥含住,秧谷落得不深,过几天就蹿出了苗;为防寒潮,秧谷上铺了一层苔藓,再加盖薄膜。插秧也在加快,男女老少齐上阵,唱着山歌比着赛,几天工夫,山沟里亮光光的梯田就青了。

⑥闹春耕,正在增加很多新内容,尤其是今年,农家有了更多“宝贝”,比如犁田机、旋耕机、插秧机等,大家总结得有些“牛气冲天”:过去春耕靠水牛、黄牛,累啊;现在舒服啦,“铁牛”“飞牛(无人机)”干活又好又顺溜,痛快!春雨沁润着田野,扑面而来的,还有滚滚的现代化气息。

⑦雨不会闲着,地里也闲不着。菜园子已经被锄头翻弄了一遍,栽瓜种豆,每家每户忙得不亦乐乎。到谷雨时节,雨会下得很从容,黄瓜、茄子、辣椒、西红柿、豌豆等将纷纷挂果,它们较着劲,看谁飞快鼓起来、胖起来、靓起来,热闹得紧。

⑧“立春三场雨,遍地都是米。”还等啥呢?抖擞抖擞筋骨,融入原野,干活去!

(选自《人民日报》2023年3月2日)

注:①洇(yīn):液体落在纸或其他物体上向四外散开或渗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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