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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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浙江省“七彩阳光”新高考研究联盟2019-2020学年高三上学期语文期中联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春天的腔调

施立松

    ①春天是有腔调的。这腔调有时隐隐约约,细碎模糊,又羞涩迟疑,有时却浩浩荡荡,惊天动地,铺天盖地。

    ②吹刮了一个秋季又一个冬季的海岛的风,尖利又冷硬,仿佛一个在战场上杀红了眼的将军,只知道用尽全身的气力杀伐。枝头的叶杀尽,山野的草杀黄,家家户户的门窗紧闭,来来往往的男女披头盖脸,大地一派萧索,老少一派委顿。他持戟叉腰,站在那个叫立春的门槛上,以为大获全胜了,忍不住哈哈大笑,却不知笑声刚起,就惊动了一片:草地底下细若游丝的萌动,溪流里似有若无的潺潺,枝头上冒出了或绿或红的火柴头,乡下人家的屋檐下,黑羽白肚的客人,进进出出,忙着筑巢安家,有着葡萄似的黑眼珠的小女孩嗫起嘴唇学会了第一个字“春”。瞬息之间,仿佛强势粗糙了大半生的女子突然当了母亲,硬茧遍布的指尖在婴儿细滑如绸的肌肤上抚过,不知不觉就放轻了力度,不知不觉就上翘了嘴角,不知不觉就柔软了身段。那些坚硬,那些狠辣,那些坚不可摧的盔甲,土崩瓦解。风姓了杨柳,吹面不寒了;风从了莺儿,吹折花数枝;风随了苑中梅,樱杏桃李次第开。

    ③被风吹得七零八落的云们,像是收到了指令,迅速集结,从东边到西边,从天涯到海角,每一朵云都带来一个消息,每一朵云都是久别重逢。一见面难免要叽叽喳喳,说说别后情形,唠唠眼下当前,叹叹前世今生,情动处,便相拥在一起,身影叠着身影,声音压着声音,窸窸窣窣,抽抽泣泣,起初是轻泣,后来难免号啕。于是,雨一下,连绵数十天,仿佛要把积攒了一年的思念都倾诉完。于是,桃树湿淋淋地起身,施施然地吟一首诗,千万种思绪,千万个话题,东冒一个,西冒一个,恨不得浑身上下都长了嘴。可等了半天没有下文,急得一旁的柳树伸出一串串嫩绿的小剪刀,一下一下地扑向桃树,却总够不着,只好将剪子伸长再伸长,像个心急的小男孩面对羞涩的青梅竹马,什么都想替她做,什么都想给她,却不知道从何做起,从何给起。

    ④一夜北风,连日细雨,不知什么时候风静雨止,晨起看窗外,不知谁给天地轻笼了一层白纱。滴着雨的苦楝树,用黝黑的树杈在空中作一幅写意水墨画,很江南很文艺,是远离故土的人,午夜梦回时的一缕淡淡的惆怅,是红尘里蓬垢了身心的人心底深处的一缕泥香。窗檐下的蛛网收藏了一兜的钻石,每一粒都晶莹剔透,每一粒都住着一个少女纯真的梦,每一粒都讲述一个昨夜的故事,如果你靠近了,就能听到风声雨声梦呓声。鸟声穿过绿色的枝叶,穿过层层薄幕,扑进你的眉尖心上,耳朵被叮咚的泉水濯洗了一般,满世界都清亮了,你甚至想像拣豆子似的,采杏花似的,拣一篮来,采一箩来,去沿街兜售,深巷明朝卖杏花,你卖清脆的鸟鸣。

    ⑤太阳流浪去了,大雨小雨包月无限量,有人设计了种太阳,很多人跟着种,种来种去,衣物洗了不干,换洗的都没了,身上湿湿的,气都喘不匀,夜来数着自己的呼吸,越数越烦闷,索性早早洗洗睡,管它梦里花落知多少呢!半夜被轰轰的雷声惊醒,被喧哗的雨声惊醒,赤着脚,掀了窗帘去听,是海岛独有的脚擂鼓盛世欢歌,是贝多芬的英雄交响曲,是徐悲鸿的《八骏图》,是苏东坡的大江东去,气势磅礴,酣畅淋漓,仿佛站在山顶喊了一嗓子哎哎哎,积郁尽消,身心尽快。惊蛰了吗,一枚露珠跌落,一朵迎春黄灿,一声虫鸣自屋角响起,如婴儿初啼。

    ⑥那天,十几个女子坐在一家叫“渔夫的故事”的民宿的玻璃房里,就着一盏清茶,谈着文字文章文学,脸上的每一道线条都是柔软的,那些声音珠玑似的,像屋前香樟树枝丫间的雨滴。心底隐约的雷声化在温婉的言辞里,薄雾似的朦胧聚结成绵连的情愫,化不开说不清,欲说还休,欲说还休。茶案上的一丛菖蒲养在长了青苔的瓦片上,土陶罐里的一枝细脖子藕亭亭而立,一回头,窗外的柑树还挂着隔年的果实,红红的,沉沉的,随时要坠下地来。所有人都噤了声,仿佛随时有一声红色的惊雷,会在耳边炸响。

    ⑦春天是有腔调的。聂鲁达说,我要在你身上做春天在樱桃树上做的事。我估摸着,这就是每个人的春天的腔调吧。

(1)、    开头第①段的作用是什么?
(2)、    赏析文章第②段中画横线的句子。
(3)、    根据上下文,简析第⑥段画线部分的语言特色与效果。
(4)、结合全文,分析题目“春天的腔调”的意蕴。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秋天

李广田

    ①生活,总是这样散文似地过去了,虽然在那早春时节,有如初恋者的心情一样,但过此以往,船便永浮在了缓流上。夏天是最平常的季候,人看了那绿得黝黑的树林,不是就要感到了生命之饱满吗?这样饱满无异于“完结”,人不会对它默默地凝视也不会对它有所沉思了。那好像要烤焦了大地的日光,是比冬天还更使人讨厌。

    ②而现在是秋天了,和春天比较起来,春天是走向“生”的路,然而,因为我自己太弱,甚至抵抗不过这自然的季候之变化,为什么听了街巷的歌声便停止了工作?为什么听到了雨滴便跑出了门外?一枝幼芽,一朵湿云,为什么就要感到了疯狂?我爱它,也恨它,到夏天成熟了,才又对它思念起来,但是到了现在,这秋天,我不愿意说秋天是走向“死”的路——宁可以把“死路”加给夏天,比较起春与夏来,我说它更是走向“生”路的。

    ③我将说那落叶是为生而落,而且那冰雪之下的枝条里面正酝酿着生命之液。而它们的沉着的力,它们为了将来,为了生命而表现出来的这使我感到了什么呢?这样的季候,是我所最爱的了。

    ④但是比较起冬天来,我却偏又爱了秋。我几乎说不出秋比冬为什么更好,也许因为那枝头的几片黄叶,或是那篱畔的几朵残花,比冬天更显示了生命,不然,更使我忆起了生命,一片黄叶,一朵残英,都联系着过去与将来。它们将更使人凝视,更使人沉思,更使人怀想及希冀一些关于生活的事。这样,人曾感到了真实的存在。过去,现在,将来,世界是真实的,人生是真实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所有的梦境,所有的幻想,都是无用的了。

    ⑤我想该这样说:“我愿走在道上,不愿停在途中”。所谓人生,是走在道上的了。前途是有着希望的,而且路是永长的,希望是远大的,然而路上的荆棘,这就是所谓人间的苦难了。但是这条路是要走的,因为人就是走在道上,真正尝味着人生苦难的人,他才真正能知道人生的快乐,深切地感到了这样苦难与快乐者,是真的意味到了“实在的生存”者。

    ⑥人生是走在道上,希望是道上的灯塔,但是,在背后推着前进的是什么呢?让我们来看看这秋天吧!当你踽踽地踏着地下的枯叶,听到那簌簌的声息,忽而又一片落叶轻轻地滑过你的肩背飘下来时,也许你只会念道,“落了!”等你漫步到旷野,看见那连天衰草的时候,你也许只会念道,“衰了!”然而,你也许不曾想到西风会来得这样早,也不该这样凄冷吧,然而你的单薄的衣衫,已经是很难将息的了。懑怨时光的无情是无用的,而更可怕的还是人生这件事故吧。到此,人不能不用力的翘起了脚跟,伸长了颈项,去望一望那“道上的灯塔”。

    ⑦我真不愿看见那一片叶子落下来,但又知道叶落是“必然”的事,于是对那一片黄叶就要更加珍惜,对于秋天,也就更感到了亲切。当人发现了自己的头发是渐渐地脱落时,不也同样地对头发感到珍惜吗?春天曾给人以希望,而秋天所给的希望是更悠远些,而且秋天所给与的感应是安定而沉着,它又给了人一支恐怖的鞭子,因为人看了这位秋先生的面容时,也不由得不自己照一照镜子了。

    ⑧给了人更远的希望,向前的鞭策,意识到了生之实在的,而且给人以“沉着”的力量的,是这正在凋亡着的秋。我爱秋天,我对于这荒凉的秋天有如一位多年的朋友。

(选自《李广田散文集》有删改)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小题。

天空的道路

傅菲

    ①到瓢里山,已是傍晚,雪花铺在草坪上,一片银白。瓢里山,一个漂浮在水上的名字,一座誉为候鸟天堂的内湖小岛,它就像悬挂在鄱阳湖白沙洲上的一个巨大鸟巢。岛上没有酒店,向导把我送到他的一个叫鲅鱼的朋友家夜宿。

    ②我是个热爱城市生活的人,尤其我居住的小城,信江穿城而过,山冈葳蕤,但我还是像患了周期性躁郁症一样,不去乡间走走,很容易暴躁——我不知道城市生活缺少了什么,或者说,心灵的内环境需要一种什么东西来填充。今年二月,我正处于这种焦灼的状态,一场意外的雪,给了我去鄱阳湖的理由——去看一场湖光雪景,群鸟歌舞。

    ③被范仲淹誉为“小南海”的瓢里山,屋舍稀落,掩映在“白”树从中。树是槐树和香樟,高大、浓密,从视野里喷涌而出,像披戴雪花编织的帽子,远远望去,仿佛是一片在银色湖面上游弋的船帆。白鹭、天鹅、鹳、鹤,不时惊起,俯冲低空,与灰茫茫的天空、白皑皑的草地融为一体。鲅鱼的房子是用鹅卵石砌的,房顶用密密匝匝的芦苇盖实,屋后的小院通往一片开阔的鱼塘。鲅鱼对我的意外造访,很是兴奋,说:“僻壤之地,喝点酒驱驱寒吧。”鲅鱼的房子不大,有四个房间。我们喝酒的厅堂摆了三只塑料桶,和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壁上悬着一个马灯和一个可以戴在头上的矿灯。塑料桶里分别放着田螺、泥鳅和小鱼。鲅鱼说,这些是给客人吃的。西房是卧室,有一个书橱,满满地排列着有关鸟类的书,还有一个药橱,放着药瓶和纱布。

    ④鲅鱼四十五六岁,戴一副黑边眼镜,土墩一样厚实,皮肤黝黑,手指短而粗,他一边喝酒一边说起他自己的事。他原来在城里的一个文化单位上班,经常陪一些摄影家到瓢里山采风。有一年冬天,他听说一个年轻人为了抓那些猎鸟的人,在草地上守候了三夜,在抓人时被盗贼用猎枪打死,身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硝孔。之后,鲅鱼选择了这里,在年轻人当年蒙难的地方,盖了这片陋舍,辞了职,离了家,与鸟为邻,与湖为伴。湖边的夜晚,犹如糨糊,浓稠,黏湿。呼啦啦的风扑打着门窗,窗外银白蒙蒙,那是寂静和落寞的颜色。东边的房子里传来嘎嘎嘎的鸟叫声,鲅鱼说,那是鹳饿了。鲅鱼提着鱼桶,往东房走去。我也跟着去。东房铺了一张床,床上有四只鸟,鸟的身上穿着旧衣服缝制的小袄,样子有点滑稽。鲅鱼说,这几只鸟都是受过伤的,怕冷。他又说:“不同的鸟叫声不同,体形和颜色也不同。天鹅形状似鹅,呃呃呃地叫,像歌女练声,体形较大,全身白色,上嘴分黄色和黑色两部分,脚和尾都短,脚黑色,有蹼。白鹭羽毛白色,啊啊啊,叫声里透露出一种孤独。鹳嘴长而直,羽毛灰色或白色或黑色。鹤头小颈长,叫声尖细,嗨嗨嗨,羽毛灰色或白色。”

    ⑤这四只鸟,像失散离家的孩子,一看见鲅鱼,就像见了双亲,格外亲热——伸长脖子,张开细长的嘴,一阵欢叫。我辨认得出,这是三只鹳和一只白鹤,它们就是鲅鱼的客人吧。鲅鱼把小鱼一条条地送到“客人”的嘴里,脸上游弋着捉摸不定的微笑。他一边喂食一边抚摸这些“客人”的脖颈。鲅鱼说,这四只鸟已经养了一个多月,伤口愈合了,但体质还没恢复,等过了雪季,阳春通暖,它们就可以回归自然,回到它们的另一个故乡。他的声调是散淡的,夹裹着幸福的忧伤。

    ⑥这个夜晚注定是漫长的——不是因为雪夜的惆怅和荒野的孤寂。我甚至想象不出,候鸟迁徙到西太平洋的时候,他是怎样生活的。他会不会一边割草养鱼,一边默念着时光,等待候鸟的来临?瓢里山的等待一年比一年荒老,这样的荒老是一种坚韧,也是一种信仰。我反复咀嚼鲅鱼说的一件事:2000年冬,鲅鱼救护了一只丹顶鹤,养了两个多月,日夜看护,到迁徙时放飞了,第二年十月,这只丹顶鹤早早地来了,整天在院子里走来走去,鲅鱼一看到它,紧紧地把它抱在怀里。以后每年,它都在鲅鱼家度过一个肥美的冬季。去年,丹顶鹤再也没来,鲅鱼失魂落魄,还为此喝闷酒,醉过不止一回。

    ⑦第二天早晨,太阳彤红地升起,浑圆、壮阔,映衬着无边的雪光,鸟群遮蔽了天空,鄱阳湖的涛声远远传来,依然令人惊骇。鸟声此起彼伏,像音乐的海洋。我想起泰戈尔老人的话:上岸之前,我们是陌生人;来到你的岸上,我是你的宾客;离开你的岸,我们是朋友。

    ⑧那一只只鸟,就像一团团白色的火焰,在燃烧。天空布满了鸟的道路,大地上也一样。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奔丧

    王魁还是在他娘升天的那一年回的老家。屈指算来,他已经整整五年没有回故乡黄泥湾了。爹虽然老了,但没有老到犯糊涂的份儿上。就这几个手指头,他掰得过来。

    爹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给宝儿打电话,让他快回来。

    “怎么跟他说呢?”

    “就说我不行了,要见他最后一面。”

    王魁的几个姐姐分别叫王凤、王琴、王芳,爹叫了她们半辈子王凤、王琴、王芳。王魁有大号,可爹偏不叫,他都三十多岁的人了,爹还宝儿宝儿地喊他。王魁出生的时候,爹已经四十七岁了,娘四十五。这么大年龄结出个老秋瓜,怎么不是个宝儿呢?

    王魁跟头流星地从广州赶回来。一进院子,他就丢了行李,长嚎一声,“爹啊”,救火似的往爹的卧室冲。

    按照女儿们事先的安排,王魁进来以后,爹只能缓缓地睁开眼睛,气若游丝地哼几声,然后在女儿们的搀扶下慢慢坐起来,和王魁拉呱儿……可是爹憋不住。爹双手一撑,竟然呼啦一下直起腰,一把抱住王魁,大声地说:“宝儿,宝儿,俺的宝儿……”

    这个戏至此彻底演砸了!

    王魁从爹的卧室走出来的时候,脸色比锅底还黑。王琴递给他一杯茶,他劈手接过来,掼了个粉碎;王芳递给他一块馍,他也摔在她脚边;

    王凤也黑了脸,喝道:“王魁,你疯了吗?”

    王魁吼道:“我疯了,我就是疯了。你们知道吗?我们厂现在正是生产旺季,忙得吃饭放屁的工夫都没有。老板死活不批假,我是赌气辞职回来的。”

    王芳嘀咕:“不就是打个工吗?以后再找活儿,还能找不到?”

    王魁一下子蹦到王芳面前,手指着她的鼻尖,说:“我在这个厂干了十三年,从小工到主管,我容易吗?小工拼死拼活干一个月,才三千元,主管一个月一万多,你知道吗?你去给我找个主管的活儿试试!”

    王芳吓哭了,躲到了王凤身后。

    王琴气恼地说,爹五年没见你,能不想你吗?

    王魁说:“想我,看看照片行不行,打打电话行不行,把他送广州去一趟行不行,非得让我回来?我哪个月不给他汇钱?他缺吃缺喝缺穿了?”

    王凤想再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她们鱼贯走进屋,走进爹的卧室,围坐在爹的床边。显然,院子里发生的一切,爹尽收耳底。爹浑浊的眼泪像雨天屋檐滴水似的纷纭落下来。王凤给爹擦眼泪,爹的眼泪没擦干,她自己的眼泪反倒流了出来。

    吃晚饭的时候,王魁说:“我已经给老板打电话了,想收回辞职报告。老板同意了,让我尽快赶回去上班。”顿了顿,王魁又说,“明天一早,我就走。”

    爹一口饭含在嘴里,不嚼了,呆呆地看王魁,嚼得半碎的饭粒一点一点从嘴角掉出来。

    三个姐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下了头,默默吃饭。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王魁就背着行李,要离家远行。王魁向爹辞行,院内院外,却没有爹的影子。姐姐们簇拥着他,把他送出村庄。

    回到家,天大亮了。王芳清扫爹的卧室,王凤和王琴去厨房准备早餐。王芳发现,爹床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打开的烟盒,背面歪歪扭扭写了一行字:宝儿,爹对不起你,今后不再拖累你了。王芳还发现,爹的床上,堆着一摞红彤彤的百元钞票,钞票下面,也是几张打开的烟盒。她把烟盒抽出来,只见每张烟盒的背面,都写着一行行日期和几百、上千不等的金额。

    王芳凄厉地喊:“大姐,二姐!”

    王凤和王琴应声而入,接过烟盒一看,都慌了神儿。王凤哽咽着说:“快,快,给王魁打电话,让他快回来。”

阅读下文,完成题。

老屋祭

李汉荣

    ①老屋的院墙终于倒了,唯有两扇黑漆漆的大门和几间残破的土坯房还矗立在那里,还有一些憔悴的记忆留在风中……

    ②自从搬了新家,很多年没回老屋了,再加上我又久在异地,所以住了几十年的老屋的影像竟在我的脑海里,变得模糊起来。

    ③记忆里老房子比我的年纪还大。听奶奶说,老房子是民国时期建的,是祖爷爷建起来的,据说他是个大地主,这一代的房子,全部是他家的,后来二爷爷用卖花生赚的钱买了这所房子。再后来,二爷爷在城里有了工作,自己又建了一所房子,这座老房子就归了我家。老屋一共五间,中间是隔开的,奶奶一个人住东边两间。房子是土坯的,只有房子的地基是砖垒成的,是那种古绿古绿的砖。因为久经风雨,红色的瓦砾上稀稀疏疏地长了些茅草,微风一吹,草绿色的种子四处飘散,来年的时候,又会是芳草萋萋。

    ④老屋的门是暗绿色的,屋门上的几块玻璃,有的已经破了半边。屋顶覆以苇子编成的席子,椽子很黑,黑的油光发亮,因为日久天长,烟熏缭绕,有的地方甚至能滴下油来。屋子很小,即使是白天屋里的光线也很暗,窗框是木头做的,纸糊的窗棂被风一吹沙沙作响。窗户外面是一颗老枣树,记不清它的年纪了,反正自打我记事起,这棵枣树就年年结出累累硕果,一到秋天,红红的枣子青春便醉了我的青春,我的梦想。白天的时候,硕大的树冠便遮蔽了半个老屋。下午,当慵懒的阳光斜斜地射进来,透过密密的树叶间隙碎碎点点的落在白色的窗棂上,如星星,又如小花,空灵静雅,如幻如梦。

    ⑤小时候老屋是我快乐的源泉。那时候村里很穷,家里也很穷,电灯经常没电,停电的时候就点上油灯或蜡烛,当然,蜡烛也是奢侈品,偶尔的时候也点上支。油灯的油是柴油,就是老人们说的“洋油”,灯芯是棉花做的。夜深人静的夜晚,昏黄色的光晕顿时洒满了小屋,细细的火苗伴着些许的黑烟,袅袅地飘向屋顶。每每这时,父亲总是喜欢点上一支廉价的香烟,坐在小桌旁,深深地吸上一口,然后惬意地吐出缭绕的烟气。橘红色的灯光,照着他古铜色的脸颊,额头上密密的皱纹一道一道的舒展开来,每每此时,我便觉得也许那时便是他最快乐的时候。

    ⑥屋里的摆设极其简单,外屋中央摆着一张八仙桌和两张老式的藤椅,因为有些年头了,上面的漆掉了许多,斑驳陆离的表面上有些细碎的小坑,上面沾满了油渍和灰尘。里屋摆着一张桌子和一个长方形大柜子,据说是母亲的随嫁品,木质很好,用了这么多年还完好无损。柜子里除了放衣服,还有一些好吃的东西,小时候因为馋,常常偷偷地掀开柜子拿东西吃。西面是一个土炕,和东北的大炕差不多,冬天冷的时候,烧火做饭,灶台的热气就会顺着通道涌进土炕里,睡在上面十分舒适和暖和。

    ⑦春天的时候,院子里的那棵老枣树,结出嫩嫩的细芽,一场春雨过后,便长出椭圆形的叶子;夏天的时候,白色的小花簇满了枝头,浓郁的芳香引来成群的蜜蜂,嗡嗡地穿梭于细密的小花间。花谢后,便结出青绿的小枣子,起初还不如绿豆大,后来竟长成如大拇指肚大小的椭圆形枣子;秋天,枣子渐渐地由青变白,由白再变红,到了金秋八九月间,红彤彤的枣子便挂满了树梢间,犹如一颗颗光彩夺目的红宝石镶嵌在硕大的树冠上。每年这个季节,便是我们兄妹三个最快乐的日子。每天放学回家,我就蹭蹭地爬上树,站在树杈上,抓一把红枣塞进嘴里,醉人的香甜嗖的一下从嘴里甜到心里,继而传遍整个神经末梢。妹妹够不着,便仰着脖子在树底下等我晃一下枝头,然后噼里啪啦的下起枣子雨,妹妹提着小竹篮,一边吃,一边捡,那种情形至今回想起来,心里还有说不出的兴奋和感动。

    ⑧老屋院子很小,小的养上牛、猪、狗、鸡等家禽、家畜以后就挤得满满的。来人的时候,鸡犬相鸣,其乐融融。东边的院墙很矮,隔壁院子里长着一棵老槐树,夏天的时候,槐花穿过矮矮的院墙,小小的院落里便飘满了槐花的香味,抓一把槐花放在嘴里,又香又甜,回味无穷,直到现在还一直陶醉童年时代的槐花香里。

    ⑨然而,就像歌里唱得那样,岁月就像一把无情刻刀,不知不觉改变了我们的模样,也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我们最初的梦想。父亲早早地盖上了新房,原本想我学业上没有成就的话,就给我娶上一个媳妇,做一个本分的庄稼人。可是我上了大学,在另一个城市找了工作,买了房子,于是父亲就搬离了老房子,住进了新家。然而,人一上了年纪,心里就越放不下东西,就越舍不得住了几十年的老房子。一有空的时候,父亲就常回老房子转悠。还经常拾掇拾掇这里,再拾掇拾掇那里,房子漏雨了他就爬上房顶盖盖塑料布,土墙掉皮了就再泥泥。我说过父亲很多次了,“房子既然没人住了,倒了就倒了吧,反正早晚要倒,就让它倒了吧。”可父亲依然倔强地多次回到老房子里修修补补。过年的时候,我回了趟老家,到承载着我儿时的梦想的老房子里转了转,看了看。因为很久没有住人了,院子里长满了荒草,门前的那棵老枣树已经没有了踪影,地上依稀还能看见几片枯萎凌乱的枣树叶。土坯垒成的院墙终于倒了,只留下南面一段孤零零的门楼,还有那扇写着“忠”字的黑漆漆的大门……

    ⑩如今,成群的鸡鹅不见了,成片成片的白杨树栽满了小小的院落,错落有致。房屋白色的墙皮已经脱落的伤痕累累,房顶的茅草长得一尺多高,有的地方已经塌陷了一个窟窿,露出了一角苍白的天空。枣树已然没有了,可屋子依然很黑,很静,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唯有起风的时候,几篇残留的白色窗棂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在诉说着久远的故事……我给父亲说,老屋的院墙倒了,父亲听了嘴角动了动,没有说话。但是,久久的沉默和那一声重重的叹息,让我的心酸酸的。我知道父亲舍不得老屋,舍不得几十年的眷恋。可是有些东西,随着岁月的流逝,终究会被风化的。父辈们总喜欢回忆过去,年轻人喜欢畅想未来,这也许就是我和父亲的观念不同的原因之一吧。

    ⑪也许,老屋在我的眼里,只是一件过了时的艺术品,我们只能在远远地驻足凝望,却永远走不进它,而在父亲的心里,却是一种厚重情感的积淀,只有他能走近它,读懂它,欣赏它,感受它无与伦比的震撼。

    ⑫老屋的院墙终于倒了,唯有两扇黑漆漆的大门和几间残破的土坯房还矗立在那里,还有一些憔悴的记忆留在风中……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澄河边上

茹志鹃

这是一九四七年的夏天。解放军粉碎了敌人重点进攻的计划后,作战略性转移。敌人乘机前阻后追。大部队迅速转移了,掉在后面的是二十多个伤、病、弱的同志。临时组成的一个小队,由警卫连副连长周玉兆带领,在后面慢慢地走。上级规定,明天傍晚前,小队定要赶到总集合地,与大队会合。

周玉兆是领队,一连两个月的恶性疟疾,加上头部又挂了轻花,人瘦落了形,但样子十分剽悍。他搀扶着文工团里的小余,走在队伍前面。

近黄昏的时候,小队来到了澄河边上。乌云从四面推来,天色越来越昏暗,不一会儿暴雨从天上直泻下来。澄河水在猛涨,已涨到河滩边一排柳树的半腰了。

背后传来的枪炮声,一阵紧似一阵,一阵近似一阵。

会议决定,由两个同志出去寻找当地老乡,了解一下哪里有浅滩,并搞些吃的,其余的同志留在河边,用绑腿、用背包带子连接起来,试验拉绳过河。周玉兆带了文工团的小余,就向离河较近的一个村子走去。

忽然,周玉兆停住脚步,他听见有一个声音,便小心地向发出声音的方向走去。

两个人仔细一看,原来他们脚跟前是一片瓜地,在瓜地的那头,有一个老人正光着头,弯着腰,在瓜地里走着。

“老大爷。”周玉兆走过去轻轻地叫了一声。这老人年纪相当大了,眉毛很白很长,搭在眼皮上,头发也白了。他满脸泪痕,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半天,才颤巍巍地说道:

“同志,你们来啦?”

“是,老大爷。我们……,前面部队过去多少时候了?”

老人向他们打量了一下。“你们要过河是不是?”

周玉兆点点头,把大致的情况说了一遍。

老人听后,沉吟了一会,便说:“不怕,河水再大,一定叫你们今晚过河。”

留在河边的同志拉绳过河没有试成功。这时老人急忙地把他们叫了来,又不知从哪里挖了一篮地瓜,点起火,要大家烤衣服、煮地瓜吃,安排完这一切,老人便不见了。

忽然,河堤那边传来一种古怪的声音,周玉兆凝神听了一会,便和小余加快脚步向河边走去。一会儿,他们望见那位老人站在河堤上,高高地举起锄头,在地上掘着什么东西。周玉兆走近一看,见堤上堆了一堆土,一条刚掘出来的小沟,已从堤的里边快通到河边。周玉兆愣了一愣,猛然明白过来,就一步抢过去夺下锄头,喘吁吁地说道:“大爷,你……”

老人一见他,也不奇怪,平静地说道:“你来得正好,快回去叫同志们来,准备过河。”“大爷,我们就是死,也不能祸害老百姓。”周玉兆激动得浑身打颤。

老人不言语,只是把锄头又夺过去,缓和地解释道:“澄河不太深,主要是下暴雨,水来得太急,开一点口子,水一有了出处,流头就缓了,人在河里淌水走也能过去了。”

“不行。”周玉兆不等他说完,就坚决地说道,口气很硬,毫无商量的余地,而且把锄头又夺过来,把土推进沟里。

老人一看他动手填沟,便暴跳起来,大声吼道:“给我放手。”

周玉兆一听,便回身抱住了老人,含泪说道:“大爷,我们是人民的部队,活着是为了老百姓,死了也是为了老百姓。”

老人不等他说完一挥手说道,你们坐下来听我说:“这澄河向来就是水猛流急,有一年夏天,雨水多,也象今年这样,我下到水里,被河水冲着,命已去了半条。正在这紧要关头,我忽然想起河堤上横生着一棵老树。我一想到这棵树,心里顿时有了指望,一有了指望,人也不慌了,心也定了,力气也生出来了,就拼命坚持,淌到那棵大树跟前,抱住了那根树枝。你们看,‘指望’这东西,看不见,抓不着,可是有多大的力量。一个人过日子,要是没个指望,那是活不下去的,活着也没有趣。现在,你们就是老百姓的指望。这个道理,你们懂了吧!”

“懂了,老大爷。”周玉兆激动地对着繁星点点的天空,对着澄河,对着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暗暗地发誓:只要有一口气在,他就要向前,就要和部队一起打回来。周玉兆站起身,拿起锄头,更用力地去填那条沟。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把一条沟填得结结实实。

枪炮声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这也许是个不好的征兆。堤下面,澄河不平静地奔流着,满河闪动波光,河滩边露出一排半截的杨柳树,柳丝浸在水里。

老人坐在那里,不说话,他皱起眉,看着黑沉沉的河水,凛然不动。过了一会儿,他站起来说道:“我去看一看。你们在这里等着。”说完,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一度沉寂的枪声,又响了起来,而且很近很激烈。

河水没有退,而且还在涨,高地上的水,都在汇流入河。两顿饭的工夫,老人就气喘吁吁地跑来了。后面还跟来了两个中年老乡,每人肩上都扛了五六根肩担。

“好了,好了,我捉了两条‘水鳗’来了。”老人忽然变得又风趣又活泼,长眉毛一耸一耸的,高兴非凡。那两位被叫做“水鳗”的老乡,笑嘻嘻地跟大家打了招呼,也没多说话,就和老人动手绑扎扁担。

东方蒙蒙发白,天快亮了。老人和那两位老乡也把扁担绑扎好了。他们把扁担扎成两个棋盘式的空心筏子,两个老乡一人扛着一只走到水边。

老人送到水边,刚才那副高兴样子,忽然又不见了,神态又变得冷静、严峻。他嘴唇动了一阵,决断地说道:“同志们一路平安,我老了,不能送你们过河去。记住我们的澄河,明年我老头子还是种瓜,等同志们来吃……”

周玉兆站在水里,仰面望了望河堤上的老人,在这一刹那间,他忽然感到自己不是在撤退,而是在向前挺进。

小队渐走渐远了,他们带着一个不可摧毁的信念走远了。河边仍然站着那个人影,佝偻了身子,一动不动……

一九五九年五月二十九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门铃响起

【冰岛】布拉吉·奥拉夫松

今天是周四,一大早起我就坐在书桌旁。快到五点,天色逐渐昏暗起来,因为已近十一月末了。这时门铃响起——在一周当中的这个时间,居然有人来按我的门铃,这太反常了。我从书桌旁站起来,才意识到自己已在桌旁连续坐了两三个小时。打开大门前,我依然怀着那个想法——每当我没指望会有什么人来访时,我总会这样想:

有人要来杀我。

门外站着个中年男子,穿着蓝色的连体冲锋衣,一见我便直奔主题,完全没有自我介绍或是打个简单的招呼。

“你这儿有空瓶子吗?”他问。

“没有,不好意思,我这儿没有空瓶子。”

他并不相信我,转身离开之前还盯着我看了一眼。我目送他离开:他手拿一个黑色的塑料袋,看起来像是装空瓶子用的。我自问,这种行为算不算是粗鲁:敲开人家的门,没有一句自我介绍或是简单问候,就直接讨要东西。我走进厨房,打算在重新坐回书桌之前找点喝的,门铃突然又响起来。我依然怀着那个想法:

来了。

打开房门后,我确信,这一次我是真的猜对了,因为按门铃的还是刚才那个人,那个跟我要空瓶子的男人。除了要来达成他原本的计划——杀掉我,他还有什么别的理由又来敲门呢?

“罐子有吗?”他问。他要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承认我松了口气。

“罐子是吗?稍等,我看一下。”

我没有立刻离开大门,而是犹豫了一瞬,因为我担心自己被耍了或被骗了。最好在我去——或者假装去——洗衣房察看有没有空罐子的同时,我能顺便把门关上。但不知为何,我没有这样做:就像我对自己说的,我向这位外来客屈服了。我再三请他稍等片刻,而在我进去的时候,就任由大门开着。洗衣房在门厅内侧,再往里走才是厨房。这是公寓里唯一一个从两个方向都能进入的单元。

我知道我一个空罐子都没有。在我回答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但我还是翻了翻洗衣机旁的黑口袋,就是门口的男人拿的那种。我从里面掏出一块木板,我一直打算先拔掉上面的钉子,再把它扔进垃圾桶来着。我知道,这些钉子会扎坏木板碰到的一切东西。在我把木板掏出来的时候,口袋就被刮出一个洞。我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回原处,生怕袋子被弄得更破,同时感到一股冷气从敞开的大门涌进公寓。难道是他进来了?他的眼神中隐藏了些什么?他穿着这件冲锋衣是要做什么?我想我知道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要是他打算拿着这个袋子四处游走,就必须穿得暖一点才行。因为人们是不会请他进屋的。我觉得那不大可能。自从进到洗衣房后,我就再没听见男人的动静,也没有什么迹象表明他已经自己进了屋;但我感到冷意渐强,这一定是说明:外面的门开得更大了。任由房门敞开的时候总会这样。我看着挂在洗衣机上方的晾衣绳上的干燥衣物,它们已在这儿晾了好几天。我靠近门口,小心地向外看去。前方的门果然开得更大了。我竖起耳朵,想确认男人是否还在外面,然后我听到了他清嗓子的声音,还听到了他的袋子发出的细碎声响。我尽可能小心地将门虚掩起来,朝另一扇通向厨房的门踱去。

我听到街上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司机一定是被人挡住了路,他的喇叭按个不停。我决定趁机把厨房门打开、溜进去。就在鸣笛声停止之前,我刚好将门关上。冰箱上的壁钟显示现在是五时十分。外面天色更黑了。我突然注意到水槽旁的桌子上放着一罐酸黄瓜,便试着回想,它是不是我方才找喝的东西时顺手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却记起我当时根本就没打开冰箱,因为门铃响了。

不知是因为窗外昏暗的天色,还是因为前厅敞开的大门,总之厨房里很冷。我把耳朵贴在通向洗衣房的门上,却什么都没听见,连街上的汽车交通声也没有。明明几瞬以前,街上的交通好像还很繁忙,而现在,街道似乎空空荡荡。侧耳贴门之时,我回想起一个叫劳鲁斯的亲戚,大家都叫他拉里,是我妈妈的叔叔。我想起四十年前的一天,他冲到我童年时的家,暴跳如雷,满口咒骂。那天,他给我们带了东西,两只购物袋里满满地装着他从货车司机朋友那里免费拿来的早餐麦片,他想把这些麦片给我们兄弟姐妹。他把麦片给了我们,虽然妈妈很不希望我们收下,因为这些麦片都是些陈年旧货。爸爸则对此没有意见,对于涉及这位亲戚的一切,爸爸都持这个态度。但麦片并非拉里后来愤怒离开的原因,而是那天晚上他喝得烂醉——这是妈妈说的。他喝光了自己所有的酒,就来跟我的父母讨他们的酒;当时我们兄弟姐妹就在房间里等待,把耳朵贴在门上;我们等着拉里再向母亲大吼一次,骂她傻瓜、抠门;等着他说,他以后再也不会来我们家了。

“你真是抠门到家了!”在母亲朝他摔上门之前,他大声吼道。

这幅拉里的画面将我的思绪拉向了童年的另一幅画面:我十岁或者十一岁,挨家挨户地推销一本名为《动物保护》的杂志。可没有人愿意订阅。我又回想起另一段与推销有关的记忆:童年里的灰暗一天,我试着在雷克雅未克市中心卖报纸,大概就是我和朋友们结识《动物保护》的出版人的时候。

厨房里变得好冷。时钟显示五点二十分。门厅里已很久都没传出任何动静。没有任何迹象表明那个提袋子的男人溜进了屋里,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已放弃了等待,我也听不见街上车辆的声音。而后终于传来了一辆车的声音,要么是公交,要么是卡车,紧接着交通仿佛又恢复了正常;刚刚这条街道居然那样安静,真有些诡异。我却并没觉得暖和多少。好冷。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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