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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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综合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北京市海淀区清华附中2019-2020年高三上学期语文10月月考试卷

阅读下面文段,完成下列小题。

却说贾政出门去后,外面诸事不能多记。单表宝玉每日在园中任意纵性的逛荡真把光阴虚度,岁月空添。这日正无聊之际,只见翠墨进来,手里拿着一副花笺送与他。宝玉因道:“可是我忘了,才说要瞧瞧三妹妹去的,可好些了,你偏走来。”翠墨道:“姑娘好了,今儿也不吃药了,不过是凉着一点儿。”宝玉听说,便展开花笺看时上面写道:

宝玉看了,不觉喜的拍手笑道:“倒是三妹妹的高雅,我如今就去商议。”一面说一面就走,翠墨跟在后面。

(1)、古人书信往来,其中颇多讲究。文中加横线的词使用不当的一项是( )
A、谨奉 B、不才 C、巾帼 D、
(2)、依据这一封信,下列评述探春特点的词语,不当的一项是( )
A、文采斑斓 B、儿女情长 C、风雅有礼 D、志高自信
举一反三
阅读下列小说,回答文后问题。

寂寞中的叩门声

     冯骥才

    唐先生坐在那张高背的皮椅子上,抽着烟斗。他显得疲惫不堪,软弱无力,身子坐得那么低,好像要陷进椅子里似的。那样子,仿佛一连干了三天三夜的重活,撑不住了,瘫在了这儿。

他的眸子黯淡无神,嘴角下那一对喜悦的酒窝不见了。天才入秋,他就套上两件厚毛衣,当下还像怕冷似的缩着脖子。屋里静得很,家具上蒙了一层薄薄的尘土,显然好几天没有擦抹过,没有客人来。

他的一幅画被莫名其妙地定为黑画——还是那个曾请他刻烟斗的艺术处处长定的。那位处长本来挺喜欢他的画,但为了迎合上边某种荒谬的理论,为了自己在权力的台阶上再登一级,亲手搞掉他。一下子,他又失去了一切……喧闹的人声从屋内消失,好似午夜后关了门的小饭铺,静得出奇。而玻璃书柜的第一层上还摆着几只名人和要人请他雕刻的烟斗。几只烟斗刻得精美极了,却放在那里,没人来取。

这时,他听到有人轻轻叩门。已经许久没听过这声音了。他撂下烟斗,趿拉着鞋去开门。

打开门,不禁惊奇地扬起眉毛。原来一个人抱着一盆特大的金光灿烂的凤尾菊正堵在门口。因花枝太长,抱花盆的人努力耸着肩,把花盆抱得高高的,遮住他的脸,但枝梢还是一直拖到地上。

啊,是老花农——老范!不用说,肯定是他来了。他总是在这种时候出现;而在自己春风得意之时,他却悄悄避开了,并且总是不声不响地用一片真心诚意对待自己。唐先生感到一阵浓郁的花香,混着一股淳厚的人情扑在身上,心中有种说不出的乱糟糟的感触。嘴里忙乱地说:

“老范,老范,快请进,请进……好,好,就放在地上吧!这花儿开得多好!好大的一盆,重极了吧!”

来人把花儿放在地上,直起腰。他看了不由得一怔,来人竟不是老范。他不认得。是一个中等个子的青年人,穿件黑布夹祅,装束和气质都像个农民。手挺大,宽下巴,一双吊着的小眼睛,皮肤黑而粗糙;鞋帮上沾着黄土。

“你?”

“俺是您认得的那老范的儿子。”

唐先生听了,忽觉得他脸上某些地方确实挺像老范。忙请他坐,并给他斟了杯热茶。“你爹还好吧!这两天,我还正想去看他呢!”唐先生这话真切不假,毫无客套的意思。

不料这青年说:“俺爹今年夏天叫雨淋着,得了肺炎,过世了。”他的声音低沉。但好像事情已过了多日,没有显得强烈的悲痛与难过。

“什么?他?!”唐先生怔住了。

“俺爹病在炕上时,总对俺念叨说,唐先生最爱瞧凤尾菊。这盆是他特意给您栽的。他嘱咐俺说,开花时,他要是不在了,叫俺无论如何也得把花儿给您送来。”

唐先生听呆了。他想不到生活中还有这样的事,一个对于他无足轻重的人,竟是真正尊重他、真心相待于他的人……他心里一阵凄然,不知该说些什么话。他下意识地习惯地从茶几上拿起烟斗,可是划火柴时,手颤抖着,怎么也划不着。那青年一见到烟斗,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说:

“唐先生,您知道,俺爹多喜欢您刻的烟斗吗?您曾经送给过他一只烟斗吧!他临终时对俺说:‘你记着,俺走的时候,身上的衣服穿得像样不像样都不要紧,千万别忘了把唐先生那只烟斗给俺插在嘴角上。’”

“什么?”唐先生惊愕地问。他好像没听清这句话,其实他都听见了。

那青年又说了一遍。他的脑袋嗡嗡响,却一个字儿也没听见。

直到现在,唐先生的耳边还常常响着那傻里傻气的“美,美呀!”的苍哑的赞叹声。他后悔,当初老花农向他要烟斗时,他没有把雕刻得最精美的一只拿出来,送给他……

(节选自《雕花烟斗》,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捡烂纸的老头

 汪曾祺

       烤肉刘早就不卖烤肉了,不过虎坊桥一带的人都还叫他烤肉刘。这是一家平民化的回民馆子,地方不小,东西实惠。卖大锅菜。炒辣豆腐,炒豆角,炒蒜苗,炒洋白菜。比较贵一点是黄焖羊肉,也就是块儿来钱一小碗,在后面做得了,用脸盆端出来,倒在几个深深的铁罐里,下面用微火煨着,倒总是温和的。有时也卖小勺炒菜:大葱炮羊肉、干炸丸子,它似蜜……主食有米饭、馒头、芝麻烧饼、罗丝转;卖面条,浇炸酱、浇卤。夏天卖麻酱面。卖馅儿饼。烙饼的炉紧贴着门脸儿,一进门就听到饼铛里的油吱吱喳喳地响,饼香扑鼻,很诱人。

       烤肉刘的买卖不错,一到饭口,尤其是中午,人总是满的。附近有几个小工厂,厂里没有食堂,烤肉刘就是他们的食堂。工人们都正在壮年,能吃,馅饼至少得来五个(半斤),一瓶啤酒,二两白的。女工们则多半是拿一个饭盒来,买馅饼,或炒豆腐、花卷,带到车间里去吃。有一些退休的职工,不爱吃家里的饭,爱上烤肉刘来吃“野食”,爱吃什么要点儿什么。有一个文质彬彬的主儿,原来当会计,他每天都到烤肉刘这儿来。他和家里人说定,每天两块钱的“挑费”都扔在这儿。有一个煤站的副经理,现在也还参加劳动,手指甲缝都是黑的,他在烤肉刘吃了十来年了。他来了,没座位,服务员即刻从后面把他们自己坐的凳子提出一张来,把他安排在一个旮旯里。有炮肉,他总是来一盘炮肉,仨烧饼,二两酒。给他炮的这一盘肉,够别人的两盘,因为烤肉刘指着他保证用煤。这些,都是老主顾。还有一些流动客人,东北的、山西的、保定的、石家庄的。大包小包,五颜六色。男人用手指甲剔牙,女人敞开怀喂奶。

有一个人是每天必到的,午晚两餐,都在这里。这条街上的人都认识他,是个捡烂纸的。他穿得很破烂,总是一件油乎乎的烂棉袄,腰里系一根烂麻绳,没有衬衣。脸上说不清是什么颜色,好像是浅黄的。说不清有多大岁数,六十几?七十几?一嘴牙七长八短,残缺不全。你吃点儿软和的花卷、面条,不好么?不,他总是要三个烧饼,歪着脑袋努力地啃啮。烧饼吃完,站起身子,找一个别人用过的碗(他可不在乎这个),自言自语:“跟他们寻一口面汤。”喝了面汤:“回见!”没人理他,因为不知道他是向谁说的。

       一天,他和几个小伙子一桌。一个小伙子看了他一眼,跟同伴小声说了句什么,他多了心:“你说谁哪?”小伙子没有理他,他放下烧饼,跑到店堂当间:“出来!出来!”这是要打架。北京人过去打架,都到当街去打,不在店铺里打,免得损坏人家的东西搅了人家的买卖。“出来!出来!”是叫阵。没人劝。压根儿就没人注意他。打架?这么个糟老头子?这老头可真是糟。从里糟到外。这几个小伙子,随便哪一个,出去一拳准把他揍趴下。小伙子们看看他,不理他。

这么个糟老头子想打架,是真的吗?他会打架吗?年轻的时候打过架吗?看样子,他没打过架,他哪里是耍胳膊的人哪!他这是干什么?虚张声势?也说不上,无声势可言。没有人把他当一回事。

没人理他,他悻悻地回到座位上,把没吃完的烧饼很费劲地啃完了。情绪已经平复下来——本来也没有多大情绪。“跟他们寻口汤去。”喝了两口面汤:“回见!”。

      有几天没看见捡烂纸的老头了,听煤站的副经理说,他死了。死后,在他的破席子底下发现了八千多块钱,一沓一沓,用麻筋捆得很整齐。

      他攒下这些钱干什么?

[注]①挑费:京津冀方言,指家庭日常生活里的开支。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城里人乡下人

曾祥伍

    在一个城乡接合部的旅馆里,一个城里人和一个乡下人相遇了。

    城里人是来“乡村游”的,本来他打算回城,可是却错过了回城的最后一班车。乡下人是打工回乡的,本来他想直接回家,也错过了回家的最后一班车。

    城里人先到,登记时,他要包下一个房间,可是服务员说,乡村不比城里,不管你有多少钱,因为床位有限,只能住一个床位,还得留给其他人住。这样,后到的乡下人就得以跟城里人同住一室。

    乡下人进来时,城里人已经洗漱好了,正躺在床上一边悠闲地抽着烟,一边看电视。

    “你好”!乡下人跟城里人打招呼,城里人在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作答。

    乡下人没有理会城里人的冷淡态度,他把一个蛇皮口袋随意地放在了床边,这是他的全部行李了。乡下人看了城里人一眼,开始脱鞋。立时,一股臭味弥漫开来,城里人皱了一下眉头。什么素质,城里人暗暗地嘀咕了一句。这个细节被乡下人捕捉到了,他的脸红了一下,赶忙提着鞋进了卫生间。

    在卫生间里,乡下人用香皂把脚洗了又洗,擦了又擦,还把脚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确信没有臭味了,才放心地走了出来,顺手把他的那双鞋放到了窗台外面。

    在乡下人去卫生间的这个时间里,城里人把钱包从公文包里拿出来,藏在了枕头下。过了一会儿,他想了想,又把钱包重新拿出来放在床垫底下,并用力地压了压。

    乡下人显然心情不错,也许是打工挣了不少钱,也许是即将见到日思夜想的老婆,总之,他吹着口哨,把自己狠狠地摔到那富有弹性的床上,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说:“真舒服啊”。然后,他递给城里人一支烟,城里人摆摆手,拒绝了。城里人从自己的包里拿出烟来,自己抽上了。

    看城里人没有与自己交流的意思,乡下人把刚张开的嘴巴闭上了。

    屋子里只有电视机的声音。播放的是一部爱情电视剧。镜头中不时出现男女拥抱、接吻的画面。乡下人津津有味地看着。城里人则东一眼西一眼地瞟,显得心神不宁。

    过了一会儿,城里人的手机响了。

    “亲爱的,我真是倒霉透了,赶不上回城的车了,”城里人开始抱怨,“现在住在一个该死的旅馆里,床铺硬得像石头,空气也不好,还不安全。”城里人说着,看了乡下人一眼。

    接完电话,城里人的情绪一直不好,一直在抽着闷烟。

    又过了一会,乡下人的手机也响了。

    “老婆,是你吗?我明天就到家了,你等着我啊。我告诉你啊,我现在住在旅馆里,这床可舒服啦,软软的,被子白得直晃人的眼睛,下次我带你来享受享受。什么?花钱?挣钱不是为了享受吗?辛苦挣来快活用,你说是不是?”

    乡下人高兴得手舞足蹈。

    时间在流逝。不知道是因为接了老婆的电话激动,还是因为电视节目吸引着乡下人,总之,乡下人精神状态一直很好,丝毫没有要入睡的迹象。

    乡下人不睡,城里人自然也不敢睡。因为他的钱包里有一万元钱呢。他睡着了,万一乡下人拿走怎么办?这里可是城乡接合部,复杂得很。

    终于,乡下人打起了呵欠,可是眼看着眼睛刚要闭上,却马上又睁开了。这些细小的动作,当然逃不过城里人的眼睛。他更加坚信了他的判断,也就更加不敢睡了。

    其实,乡下人也挺难受的。他也希望城里人尽快入睡,他挤了一天火车,已经很疲倦了,但他不敢睡,因为他的鼾声很大。曾经有工友形容他的鼾声可以穿透水泥墙。他知道,如果他先入睡,城里人肯定就无法睡着了。

    城里人和乡下人彼此就这样各怀心事地对峙着。城里人心情烦躁地变换着电视频道,乡下人接连不断地抽着烟。

    乡下人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第二天早上,乡下人醒来时,城里人已经走了。

    乡下人看着城里人乱糟糟的床铺,说了句,城里人怎么这么没素质。

    乡下人仔细地把自己的床铺整理好,又把城里人的被子也叠好后,才提着蛇皮口袋出了门。也许城里人不知道,乡下人那不起眼的蛇皮口袋里,也装着一笔钱,不多不少,刚好也是一万元。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油灯

何铜陵

    大爷姓牛,村里人却叫他油灯。油灯现在是个哑巴。

    油灯曾经也有幸福,妻子菜花貌美好花,儿子长生活泼可爱。只可惜菜花是睁眼瞎,扁担大的“一”字都不知道。有年冬天,寒风刺骨,长生高烧不退。菜花心急如焚,错把耗子药当感冒药给长生吃。当天,长生口吐白沫死了,菜花也用床单上吊自杀。油灯号啕大哭三天三夜,哑了。

    油灯爱种油菜,每到春天,金灿灿的,花的海洋。蜜蜂在花间飞舞,油灯站在油菜地边,默默发呆。待收油菜籽后就拿到油坊榨油,大部分卖掉,再留一些油点灯,他以为这样挺好的,既省了电费,还能闻着菜花的香味。

    他经常对着油灯合掌祈愿,嘴唇翕动着……这时他就不由想起邻居家的小百岁……那个娃娃多么乖巧啊,多晚放学回来都要来看望他,一会儿帮他揉揉肩,一会儿念课文给他听,看着那小嘴一张一合的样子,就打心眼里欢喜……然而,小百岁前年却遭不测,上学路上被山里野兽拖走了,找了三天三夜,只发现一双鞋子……倘若村里有座小学校,他就不用每天起早贪黑走十几里山路去镇上上学了……

    打那后,村里人都不敢让娃娃上演了,这下可急坏了油灯,不能让长生的悲剧重演呀!他暗下决心,要攒下足够的钱,好去城里聘请愿意来山村教娃娃的老师。

    傍晚时分,彩霞满天,村长走进油灯家。村长对他比划着说,最近上级有个大领导要来调研“精准脱贫”情况,从明天起你老可不能再点油灯了,否则会影响咱全村的形象。

    知道要来大领导,油灯两眼放光,只见他打开箱子,里面全是钱,大都是毛票硬币,他对村长打着手语,意思是说,这些钱都给你,你要是能请大领导派老师教娃娃们,我从此就不点油灯了。村长满口答应,把钱都拿走了。

    月明星稀,油灯来到村头的坟地,两座坟很安静。油灯忽然觉得,她们母子挺好的,平时有个伴说说话,清明节还有他来清理坟头,摆个油菜花环。

    没多久,大领导来了,为招待工作组,村长就用了油灯的钱应急,翻山越岭长途跋涉买来了这里见都没见过的海鲜以及名贵烟酒,大吃大喝了三天三夜。...

    那天酒宴结束时,乌云密布,山雨欲来。油灯突然出现,拽着胖乎乎的工作组组长,叽噜呱啦说了一通,村长挺尴尬,解释道,他姓牛,是个哑巴,他想让领导派老师来教咱们娃娃学文化……组长醉醺醺地一甩手,打了个长长的酒饱嗝,指着油灯吼道:“我帮你们结了婚(脱贫),还管你生娃娃呀,真他妈牛!”

    牛大爷涨红了脸,突然吼出声来:“浑蛋!臭苍蝇!”然后,轰然倒地。

    噗哧,这座小山村的油灯灭了……

(选自2017年3月10日《曲靖日报》,有大量增加)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活着的仪式

王溱

    听说相亲对象是位诗人时,我脑子里快速涌现出很多关于诗人的负面形象:贫困潦倒,愤世嫉俗……

    不过我还是答应见见——这人长得太帅了,你看那照片,匀称的倒三角体形,脸部线条像用炭笔勾勒出来的,这简直就是中国版贝克汉姆嘛。

    约定的那一天很快到来,诗人从照片里走了出来。他给我看他拍摄过的照片,或雄山峻岭,或一江春水,或落叶飘忽,都是他去过的地方;他给我描述他与美景的对话,那些对话使他诗情满溢;然后他把脸朝斜四十五度一仰,开始吟诗了。

    我窃喜,不是所有的诗人都是穷光蛋嘛!你听,那些词从他嘴里迸出来,在我耳边绕一圈,两圈,我轻飘飘地就把自己塞入那些诗和画的意境中了。

    我开始憧憬跟着他游山玩水拍照作诗的生活。然而每次我在微信里跟他提出见面,他都会以各种借口岔开话题,或者干脆打开语音功能吟起诗来。接下来的几个星期我都活在他的诗中了。

    熬过几十个不能自拔的夜晚后,我决定去找他。我没有他确切的地址,只能天天到他所在的那个区去轧马路,一边走一边在脑中想象着:偶遇那一刻,他会吟出怎样一首令人惊喜的诗?

    我忘了,马路可不是一个诗情画意的地方,一辆大货车在距离我不到半米的地方刹停,扬起满脸灰。

    货车司机噌噌下了车,张口就道:“不要命呀!”

    我抬头一看,乱糟糟的胡须,发黄的T恤上沾着各种污渍,裤子被灰尘泼出奇怪的图案,大皮鞋已辨不清颜色,以致我盯着他看了半天才认出来,是诗人!

    他也认出我来了,有些发慌,用最快的速度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拉拉衣角,脸向斜四十五度一仰,又摆出了诗人的姿态。

    我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愤愤地问:“你到底是货车司机还是诗人?”

    他一字一顿,说了一句诗一样的话:“开车,我活着的方式;诗,我活着的仪式。”

    “活着还有仪式?”我惊讶地问。

    “当然有!”他指了指副驾驶位说,“上车,我带你去看看。”

    车子开得很慢,他一路沉默,始终保持着那个半仰着头的姿态,腰绷得笔挺,双手优雅地左右扭动着方向盘。若不是那身装扮,他还真像个优雅的指挥家。后面的车喇叭震天,有人伸出头来骂:“你丫散步哪?!”

    他置若罔闻,缓缓开了口说:“生活,不易。”

    他叹了口气说:“以前,我也一样,急,做什么都急,急了就骂,前面车开慢了骂,有人超车了骂,赶不上绿灯,也骂。”

    “然后我的生活就只剩下骂了。”

    “那又怎样?”我问。

    “生活就不乐意了啊,人活一遭,怎么都是件值得好好对待的事吧?它不乐意也是正常的。”他说。

    我开始觉得他脑子不太正常了,我扒拉着车门把手,颤抖地说:“停,停车。”

    他没有停,继续说着:“为了安抚生活,我决定给它举行个仪式。”

    “什么仪式?”我问。

    “写诗呀!仪式的地点是很讲究的,你看,必须是最纯净的场所,不被浮躁的人类所污染的。”

    我想起了他相机里的照片,问:“所以你就到处去旅游?”

    “干吗要去旅游?”他奇怪地看着我说,“我开着车,每天都在旅游。”

    “快看快看,夕阳!”他兴奋地指着前方说。

    没等我回过神来,他已经开始吟诗:“落日!红了脸,躲起来,它要躲起来……”

    不躲才一怪!我趁机跳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往人多的地方躲去。

    “神经病!”这是我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几个月后,我如愿跟一个算是事业有成的相亲对象结了婚。婚后生了第二个孩子之后,我辞去了工作,做起了全职家庭主妇。

    这是世界上最难的职业了,大娃捣蛋,二娃哭闹,锅里的菜烧焦了,我蓬头垢面,呵斥着大娃,哄着二娃。当我手忙脚乱地解开二娃的尿裤,被一泡温润的童子尿喷得满脸都是的时候,忽然,我嘴里迸出了一句诗。

(选自《微型小说选刊》2016年第19期,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文本一: 

天知我有地知我无

徐小斌

穿白色旗袍的赵一曼坐在一张椅子上,怀里抱着儿子宁儿。虽然照片呈现出古旧的黄褐色,却遮挡不住我们的女主人公极富书卷气的美丽。白净的象牙色的脸上,有那样一双深得看不到底的黑眼睛,那里面藏着深深的爱与忧郁。有谁能想到这文雅娇弱的躯体内蕴藏着那样一种骇人的力量?有谁能想到这蓬勃内敛的生命竟结束得那般惨烈? 

当然还有她的遗书——给儿子宁儿最后的信,至今令人不忍卒读。 

但是,赵一曼这三个字令我想到的,首先却是童年时读过的一本《少年文艺》,里面讲了一个赵一曼少女时代鲜为人知的故事。 

赵一曼出身大地主家庭,按照多年以前的“出身论”,是绝对没有机会革命的了。但她却天生喜欢朴素的生活,嗜书如命。赵一曼原名李坤泰,少女时代气质高雅、清纯美丽,但个人生活却到了不修边幅的地步。①她躺着看书,坐车看书,甚至走路时也要捧着一本书,有时走着走着,忽然撞在树上。更多的时候,她沉浸在书里,连冷热都不知,往往人家都穿上了裙子,她还穿着厚厚的毛衣。她有个非常聪明的小侄女,常常提醒她:姑姑,该换衣服了!姑姑,该梳头了!她笑一笑,也并不以为意。 

有一天,小侄女围着姑姑打转,姑姑却毫无觉察。小侄女发现,姑姑的一双眼睛,牢牢地被一本书捉了去,那本书的名字叫作《前夜》。 

直到姑姑把书放下,小侄女才说话:姑姑,这本书好看么? 

好看,当然好看。 

它讲的是个什么故事? 

讲的……你现在还不懂,它讲的是个很美的爱情故事。 

我懂,爱情,就是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在一起。 

哈哈,对对,就是这样。 

就像我的爸爸妈妈那样。 

太对了,你真聪明! 

那个女的好看吗? 

赵一曼拉着小侄女慢慢地走进小树林:好看,她叫爱伦娜,她长得好看极了,最要紧的,是她的心很美。为了所爱的人,她能够毫不犹豫地献出一切……她是俄罗斯贵族的女儿,为了爱英沙罗夫,她失去了继承权,失去了国籍,甚至失去了父母的爱…… 

英沙罗夫是谁? 

英沙罗夫是保加利亚的一个革命者。如果说爱伦娜是为爱而献身,那么英沙罗夫就是为祖国而献身,他牺牲了自己的生命,他的爱比爱伦娜更深厚,更无私,也更伟大…… 

小侄女并不大懂得姑姑的话,但姑姑的神情感染了她,不知为什么她小小的心里升起了一种预感! 

姑姑眉宇间流露出了神圣和冷峻,②小侄女听着周围树叶的沙沙声响,看着夕照把树林染成纯金的冠冕,她小小的心在颤抖。

几年之后,姑姑真的要去反满抗日了,临行的时候大家都很忧伤,愁云惨雾笼罩着这个家庭,大家似乎都在心照不宣:坤泰也许会一去不返。小侄女想要大家笑一笑,想啊想啊,突然看着姑姑,眼睛一亮。 

姑姑,我给你猜个谜语吧。 

好啊,什么谜语? 

天知我有,地知我无,人知我有,我知我无。 

赵一曼猜啊猜啊,怎么也猜不出。 

小侄女嘻嘻一笑,指着姑姑的脚说:就是你脚上的破袜子啊! 

赵一曼一怔,笑了,笑得前仰后合。全家人都哈哈大笑,所有的忧伤一扫而光。 

后来,赵一曼来到东北,成为东北抗日联军的重要领导人,与著名抗日英雄杨靖宇、赵尚志并驾齐驱。她率领抗联队伍,辗转在白山黑水之间。再后来,就是我们熟悉的故事了:她因受伤而被俘,受尽了日寇的严刑拷打,日军首领一开始就从她的非凡气质中判断,她是共产党的重要人物,严刑无用,只好把重伤的她送进医院。在医院,她做通了一位护士和一位警士的工作,他们协助她,逃出了医院。她的计划差一点就成功了。 

赵一曼在珠河县被日军枪杀。那是一个凌晨。③曙光和星星同时出现在天空上,赵一曼抬头看了看那奇异的景象,觉得那种光照十分迷人。日军宪兵让她转过身去,在那瞬间,她对着黑洞洞的枪口,突然微微一笑。宪兵拿枪的手颤抖了起来,他们对这个不平凡的中国女人的微笑感到惶恐。 

枪响了,我们看到那秀气冷峭的女人慢慢倒下去,她的脚正对着我们,那是一双秀美的脚,脚上的旧毛袜仍是破的,露出了脚后跟。再后来,这一切都浸透在新鲜透明的血液中,在星星与曙光的交相辉映下,露出一抹灿红。 

(选自《中国财经报》) 

文本二: 

接连几天的审问,大野泰治(时任伪满洲国滨江省公署警务厅特务科外事股长——编者注)毫无所得,他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用马鞭子抽打赵一曼左腕的伤口,用鞭梢狠戳赵一曼腿部伤处……赵一曼疼痛难忍,昏迷过去好几次,敌人以为这下她该开口了。不料,醒来后赵一曼的表现冷静平和而又坚定有力:“我是中国人,日本侵略中国以来的行动,不是几句话所能道尽的……中国人反抗这样的日军,难道还用得着解释吗?我们中国人除了抗战外,别无出路。” 

直到她最后牺牲,日寇也没弄清赵一曼的真实情况,审讯档案仅记录赵一曼自称“湄州人”。日本人不会明白,在赵一曼的家乡四川宜宾,小孩遇到倒霉事,会自嘲“走湄州”。 ④受尽酷刑的赵一曼竟然用一个轻松的玩笑,回击了日本人。

(摘自党建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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