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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单选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苏教版七年级上册第三单元第12课《本命年的回想》同步练习

读课文《本命年的回想》,对下列句子的分析理解,正确的一项是(    )

炒完一锅又一锅,一捆捆柴禾捅进灶膛里,土炕烫得能烙饼。

A、这一句运用夸张的修辞手法,具体形象地表达灶膛的温度之高,说明炒的东西之多和人们在享受一年劳动成果时的喜悦的程度之高。 B、这一句运用比喻的修辞手法,具体形象地表达人们丰收以后的喜悦之情,过年时物质生活的丰富。 C、这一句运用夸张的修辞手法,具体形象地表达了劳动人民的勤劳,即使在节日期间也不停止劳作。 D、这一句运用比喻的修辞手法,具体形象地表达了灶膛的温度之高,说明炒的东西之多,人们过年时物品富足。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议论文,回答后面的问题。
                                                                                      贵在养成良好习惯
      ①一位已经卸任的哈佛大学校长告诉他的学生:“人,若是能养成每天读10分钟书的习惯,则二十年后,必判若两人。”这是一个十分有益的告诫,说明学习成才贵在养成良好的读书习惯,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
      ②何谓习惯?字典的解释是:“在长期里逐渐养成的,一时不容易改变的行为倾向或社会风尚。”常常接触某种新情况而逐渐适应,也称为习惯。习惯有好坏之分。每天读10分钟书的习惯是一种良好的习惯,是于人于己于社会皆有利的习惯。激励大师金克拉说:“良好的习惯是你能够拥有的最好的素质,尤其在事业上。”他总结了使他事业和人生皆臻化境的因素:自律,努力工作,判断力,诚实正直,守信,以及富有感染力的幽默感。这些素质是任何成功人士都必须具备的。
      ③有人说:“习惯是人的第二本性,是人后天的全部本性。”这是从生物学角度对习惯作出的更为本质的分析与判断。生物学家告诉人们,不断重复的习惯性行为,往往会转变为一种肌体的内在的机能和行为倾向,这是一种生物的内在本性。人们从小就接受这样一种教育、培养和训练,那就会使人每一天的神经系统的活动有利于人每一天的生活。因此,人们要做到尽可能地把一些有益的行为转变为习惯性的、自觉的行为,抵御和避免一些不利的行为。
      ④习惯可以帮助人们完成自己的职责,也可以引导人们走向深渊。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习惯决定命运。哈佛大学心理学教授曾对1200名失败人士进行过调查,当被问及他们失败的原因时,几乎95%的人都认为“不良的习惯是导致失败的重要原因”。习惯就像地球的引力一样,无处不左右人们的生活。人们平时常说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就是讲的这个道理。
      ⑤良好习惯需要培养。据说,柏拉图当年曾经因为某件小事责备过一个小孩。小孩委屈地说:“就因为这点小事,你就责备我吗?”柏拉图严肃地回答说:“如果养成了习惯,可就不是小事了。”每个人的所有行为,即便是极其小的细节,都会被一种我们觉察不到的东西记录下来,这东西便是我们自己所养成的习惯。比如,每天同一时刻开始读10分钟书,过一段时间就会发现,每当这一时刻即使事先没有做好准备,你也会进入同样的精神状态,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习惯成自然”。人们习惯在早已习惯的轨道上滑行,习惯在习惯的人与事中穿梭。可以说,习惯是一种行为的本能。
      ⑥抑制坏的习惯,培养良好习惯,关键在于自我节制。正如戏剧大师莎士比亚所说:“如果今天能做到有所节制,下次就容易做到,再下次就更容易做到。因为习惯能改变人的本性。它要么能阻止人性中的邪恶,要么使其更为放纵。”年轻人更需严格自制,不能放纵自己,不能养成懒散的习惯,贪玩好乐的习惯。而要积极进取,养成勤奋好学的习惯。培养良好的习惯需从规范自己的每一个细微的行为开始。
                                                                                                               (选自《成功之路》有删改)

阅读下文,完成题目。

始于谎言的美好青春

安一朗

A

    16岁那年,我上高一。

    中考成绩一般,但望子成龙的父母希望我能去市里最好的实中读书。

    我很恐慌。我知道实中的学生都非常厉害,我去了那里,还不是垫底?我也害怕别人知道我是花钱买进去读书的看不起我。硬着头皮,我开始了在实中的生活。第一天上课,看着别人兴高采烈地呼朋引伴,我觉得自己特别孤独。他们都是靠自己的能力考进去,唯有我,那么不光彩。我的同桌杨旭热情洋溢,他中考的分数非常高,整整多了我80分。

B

    我在班上几乎不说话,用沉默来保护自己的隐私,每天埋头苦读。

    进入高中的第一次大考,在开学20多天后进行。老师说这次考试,检查一下大家以前的知识功底。

    我的心在考试前几天就开始惴惴不安了。我怕原形毕露,怕班上的同学看不起我。我已经进了实中,没有退路。

    帮老师拿教案时,我发现办公室放教案的柜子边上,是隔壁班数学老师的办公桌,他的桌子上压着一摞试卷。我随意瞟了一眼,心里猛地“咯噔”一下,那不正是我们几天后考试的试卷?鬼使神差,我匆匆抽了一张试卷出来,紧张地折叠好,藏进口袋,然后飞也似的离开。

    回到家,我认真地把那张试卷做了一遍,不会的题,就照着书上的例题一点点想。

    公布成绩前的几天里,沉默的我变得更加沉默,神经紧绷,一点点风吹草动我就惶恐不安,如坐针毡。

C

    度日如年的感觉让我要窒息了。

    “这次的考试成绩居然只有5个人90分以上,这里可是重点高中,我相信你们不会只有那么点能耐的……”数学老师娓娓道来,时而严厉,时而鼓劲。

    大家都在底下窃窃私语,老师念一个分数,发一张试卷。

    “刘康伟,98分,全班最高。”听到老师念我的名字时,心跳骤然加快。我低着头,匆匆走上去。面对老师赞赏的目光,我却感觉那目光似乎要穿透我的心。

    “刘康伟,你好厉害呀,真人不露相!”杨旭凑过头来,搂住我的肩膀。

    我敏感地坐直身子,揣测他话中的意思。他比我少10分,他说以后要多向我请教。我却感觉他是在试探我,脸涨得通红。

    叹气声此起彼伏。我没有一丁点初战告捷的喜悦,我知道我的成绩是假的,如果没有事先偷到试卷,我到底能考多少分呢?我并不想考第一名,只希望自己的成绩不垫底,自己在这个班上能够有立足之地就够了,但现在,事情的发展由不得我了,大家都以为我是“高手”,一个“不露相”的高手。他们羡慕的目光让我芒刺在背。

    我撒下了第二个谎言,以卑劣的手段撒的。第一次是父母帮我一起撒下的,但后果只能我来背。我无路可退了。

D

    我让父母帮我请来最好的家教老师,自己也重新调整学习计划,为了不让自己的谎言败露,我只能全力以赴。

    一夜长大或许就是这样的吧。我的蜕变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整个高中阶段,我像上紧发条的钟,每天过得忙碌而充实。家教老师的课外辅导再加上我自己的努力,第二次考试,第三次考试我都没有让自己失望。

    实中毕竟是重点学校,高手如云,虽然我没有进入尖子生的行列,但保持在中等偏上的成绩还是让我找到了满满的自信。特别是数学,曾经让我痛苦不堪,后来也被我征服了。

    青春年少时,我们可能都撒过这样或那样的谎言,为了谎言不被揭穿,为了自己能被别人认可,我做出了最大的努力。

    虽然这一切,始于谎言。

(摘自《微型小说选刊》2016年第4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选文,完成后面小题

妈妈的额头

    ①童年的印象里,母亲的额头是最亲切的。那时的我体质弱,常常生病发烧。每次见到我一脸绯红的样子,母亲就觉得不对劲,然后她的额头就会贴在我的额头上,只那么轻轻一贴,母亲就能准确判断出我的健康状况。

    ②母亲的额头,很多时间都被汗水占据着,劳动着的母亲是美丽的。那时候,年轻的母亲,以光洁而温馨的额头为纸,为这个家,书写着人生的喜怒哀乐。跟我们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日子,母亲是开心的,幸福的,这些开心和幸福,在她的额头上表现得阳光灿烂。当我们遇到挫折和磨难,那额头上则会写满忧虑和郁闷。我一度怀疑,多年以后,母亲额头上那一条条清晰的纹路,该是多年担忧留下的记忆档案。

    ③母亲用额头为我诊断了无数次病痛,而她自己生病的时候,总是悄悄瞒着。好些回,我看见母亲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父亲用湿毛巾捂着她的额头,才知道母亲已被病魔折腾多时。每一次,母亲从疲惫中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揉拍前额,好让自己保持一份清醒,第一时间理清生活的繁琐,解开心头的愁结,为家的未来精打细算。韶华流转中,母亲老了,无论记忆力还是动作气力,已经大不如前,唯一不改的,依然是拍额头的习惯性动作,那手掌在额头上发出的声音,于我而言,更多成了一种带着淡淡咏叹的生活乐章。

    ④母亲是爱美的,也许从她懂事时起,就用那些粉膏,每天在额头上涂抹。然而岁月匆匆,雨霜重重,谁也无法挽留青春饱满的脚步。一道道皱纹,在一个个不经意的夜晚,悄悄爬上了母亲的额头。如果说母亲是一棵树,那额头上的纹路,就像一圈圈年轮,圈满了昨日的记忆。而我更感觉那纹路如林,是一种写在额头上的不变情怀,仿佛漫山遍野的秀木,永远葱绿绵长。

    ⑤母亲七十大寿那天,女儿忽然说头晕,母亲的额头,又习惯性地跟她贴在一起。那是怎样的两张额头啊,一张沧桑遍布,饱经风霜;一张青春饱满,一如母亲当年。母亲仔细端详着孙女,不由感慨万千:“奶奶老了,瞧这额头上的皱纹,多深!”我伸过手,轻抚母亲的额头:“妈,谁说您老呀。瞧您的额头,还是当年那样温暖。在我心里,您有一张永远年轻的脸。”

    ⑥是啊,母亲的额头是不老的,那里面,写满了永恒的母爱。

(文/蒋平原文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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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梅

林旭华

    淅淅沥沥的冷雨终于停息了,我决定到附近的花园走走。

    天空依然阴郁着脸,寒风冷峭得刺骨。原来热闹的花园现在变得一片清寂,唯有我的脚步声在砖石铺就的路面上回响着。花园里的乔木绿叶早已褪尽,光秃秃地呆立着,一片萧索沉寂。

    转过花园的弯角,蓦地,我的眼睛一亮,一大团鲜嫩的粉红色跃入眼帘,云蒸霞蔚般绚烂——原来是路边一树傲然绽放的寒梅。

    梅在严寒中兀自独立,粗壮的虬枝布满绿苔,裸露着嶙峋的老茧,苍劲而挺拔。枝丫分叉,或直或横或斜,没有叶片,呈现出浅灰或嫩绿的本色,平滑而柔韧。

    每条枝丫上,粉红色的花儿都挂着晶莹的雨珠。含苞的,娇羞颔首,豆蔻芳华;绽放的,红瓣灼灼,嫩蕊颤颤,犹如一大团粉红色的火焰,点燃了清寂的花园,点亮了阴郁的天空,驱散了寒意。太阳出来了,明媚的阳光下,粉红色的寒梅盛放着烂漫的激情,我似乎听到了源源不断的生命诞生的爆裂声。在满目萧索的严冬里,寒梅傲然绽放的激情与风采,让我震撼,并顿生深深的敬意。

    倏地,吹来一阵寒风,“簌簌簌”,我听到一阵极其细微的飘落声,轻轻的,柔柔的。转瞬,悠悠飘来一阵淡淡的馨香,丝丝缕缕地在树下弥漫开来,如久酿的老窖,韵味悠长。张臂,清香盈怀;闻之,心旷神怡。抬头,但见一片片粉红色梅花瓣飘洒而下,在树下悠悠地旋转着飞舞着 , 如雪花,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很快铺就了一地密集的落红。

    哦,是寒梅洒落的花瓣雨!

    寒梅无言,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粉红的花瓣从树上纷纷飘落,星星点点碎了一地。而那枝头上未落的花朵,依然在阳光下灿然绽放,全然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因为它深知,生命的意义不只在于绽放时的激情与风采,更在于凋零时的坦然与达观,即使化作尘埃,也能以另一种形态绽放生命的精彩。

    清代著名诗人龚自珍曾经有过这样的诗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不为独香,只为护花,诗人将落红的深情,升华为奉献精神,这是何等的人生境界!

    此刻,花瓣还在风中纷纷飘落着,它们在空中悠悠地打着旋儿,似乎在跟寒梅作最后一场深情的告别。在快要触地的一刹那,那带着雨珠的花瓣在阳光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流星般飞速划过一道弧线,然后突然坠地。如此悲壮,如此凄美!

    寒梅,落花时洒脱从容、宁静自信、恬淡安详的美之绝唱,从此在我心中永远定格成一道壮美的风景。

    从盛开到落红,寒梅,让我的心灵经历了一场绝美的人生洗礼。

(选自《青年文学家》,有删改)

阅读短文,回答问题。

古 藤

王剑冰

翻下来,腾挪上去,再翻下来,再腾挪上去,就像临产前的巨蟒,痛苦地不知如何摆放自己的身体;又似台风中的巨浪,狂躁不安地叠起万般花样。

这该是多少藤的纠缠啊! 洋洋洒洒不知多少轮回。可主人说这只是一棵藤时,我吃惊了。怎么能是一棵藤呢? 但它确实是一棵藤,一棵独立的藤,学名叫“白花鱼藤”,属稀有的物种。

好美的名字,有色有形,诗意盎然。

这棵藤距离何仙姑家庙不远。说它沾了何仙姑的仙气,或何仙姑沾了它的仙气也未可知。《仙佛奇踪》说,何仙姑为广州增城何泰的女儿,生时头顶有六条头发,经常在山谷之中健行如飞。传说武则天曾遣使召她去宫中,入京的途中何仙姑突然失踪,之后白日成仙。这之后还有人为吕洞宾与何仙姑罩上了感情色彩。说何仙姑成仙返回家乡,在家庙的树林里乘凉,师傅吕洞宾欣然而往,匆忙间用神仙拐杖叉住了何仙姑的绿丝带。何仙姑掩面飞往天庭,吕洞宾丢掉拐杖去追何仙姑。于是,仙姑的绿丝带化作了盘龙古藤,吕洞宾的神仙拐杖也变成了支撑古藤的大树。当然这只是传说,但我仍然会在恍惚间把这藤想成是何仙姑长长的头发。

我敬慕地站立着,品读着这棵意象万千的古藤。

它一定受过无尽的苦痛。风雨剥蚀过它,雷电轰击过它,战火侵袭过它,它依附的大树,长大,长高,长老,直到一个夜晚轰然倒塌。那伤感的声音,把一棵藤的后半生弄得不知所措。现在那棵树只剩下一段冒出地表的枯树桩。

藤,看着疼,身子一半已朽,一些枝条乱于风中。

藤,要么死亡,要么活着。

无有依托就不再存有想法,就像失去娘的孩子,自己为自己做桩,自己为自己相绕,直立而起,倒下,再直立。藤留下坚毅、痛苦、挣扎的过程。

1300年风霜雨雪,把它变成根,变成树,变成精。

藤,木的典范、水土的凝铸、生命的阐述。像不羁的狂草,有重笔有轻染,有淋漓的汁点。据悉,藤依然六月开花如瑞雪,而后还结果,花开季节,芬芳遍地,香气袭人。那该是多么迷人的意境啊!

人其实同藤一样,从一点点爬起,活得不知有多艰难。要依靠亲人,依靠师长,依靠领导,依靠社会。要学着做人,学着生活,学着应付,学着面对。

见过一些社会底层的老人,这些人多是农家人,田间里辛劳一生,慢慢地累弯了腰,在墙角路边聊度余生,那腰也就更像一棵藤。我还在医院里看到一个老态女子,弯了的腰使头几乎垂于地面,走路时双手撑在脚上,脚挪手也挪,身子像个甲壳虫。如果不是住进了产房,你几乎忽略了她是一个女人。可她确确实实地生出了一个孩子,成为一个母亲,那是个大胖小子呢。这个枯藤一般瘦弱的女人,总是弯曲着身子,幸福地搂着她的白胖的儿子,那是她身上滋长出的嫩芽,是她生命的又一次接续。她不需要谁的同情与搀扶,她诠释了一个生命。

我们试图找到白花鱼藤的起点与终点。很多的人绕来绕去,终不得结论。它没有根吗? 没有头吗? 也许真的就找不到答案了,它不再靠根活着,不再靠头伸展,只要生命在体内一息尚存,就以藤的个性,滋生、蔓延、上升、翻腾。

很多人开始同这棵藤照相合影,但总是找不到合适的角度,它真不同于一棵树、一束花。有的干脆坐在了它弯曲的躯干上,于是又有一些人坐着或趴上去,我真担心它那枯老的身子会突然颓毁。但藤承受住了,为了我们的某种满足。

我们热热闹闹地走后,它还将留在那里,守着它的岁月,守着它的孤独。当然也守着藤的形象,被人凝注,被人思索,被人景仰。

(选自名家散文自选集《古道秋风》,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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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不远一条河

原 因

车流滚滚,马达轰鸣。走在被称为“昆明的长安街”的广福路人行道上,忽见行道树的缝隙闪出一道亮光。是河,一条绿荫遮不住的河。

[A]真想不到,闹市里还藏着这样一幅幽深。说“幽”,是河岸边这条铺着螺纹地砖的路,被浓荫遮覆得严严实实,滴溜溜的鸟鸣在这树木的长廊里一声声婉转回旋,酿出的却是一管凝住的宁谧。说“深”,是一路走来都是绿墙夹道,静若空谷,直到走得腿有些发酸。[B]路与河依傍着,河奉献出清澈的波光,岸奉献出绰约的身影。

那是一个傍晚,夕阳像是被悬在河那头的一个花篮。忽然就看见了一道红影,从右岸的浓绿中横过来。是一座漆得周身通红的木桥!鸟语波光深处一道虹,有点梦幻,有点奇谲,不禁让人揉揉眼睛后又瞪大眼睛。路边躺卧一石块,上书“采莲河”三字,河里却无莲。它像徐志摩笔下的康河一样,“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悄没声息地流着。

欧阳修有醉翁亭,袁子才有随园。我真是富可敌国呵,采莲河成了我的秘密后花园。

但世上的美是藏不住的。没过几年,踏入这里的步履渐多渐稠,它最终成了休闲一族的打卡热地。

很多人来这里散步:年轻情侣牵着手,脚步轻快。老两口相扶相搀,夕阳下长长的背影,让人久久凝视。有人来这里跑步,他们往往以外套的袖管束腰,露出短袖T恤,精神抖擞,一次次与我擦肩而过。有时,浓密树荫的缝隙间会横斜出一辆轮椅,轮椅上的女人,微微眯着波光荡漾的眼睛,享受着阳光温暖的抚摸。有时会有一根钓竿,一动不动地久久横悬在河面。是因为鱼饵不够香,鱼儿不愿上钩吗?钓竿是绿色的,酷似春天的柳枝,一只蜻蜓就盘旋着落下,轻轻地立在上面。有时,会看见三两小孩挥举着长竿小网在河里捞鱼,捞到的却总是一汪泥水。不远处,一位钓鱼的老人就向他们频频招手了。他把自己钓到的鱼儿尽数分赠,孩子们雀跃欢腾。

但这里也不乏负重的人生。

一位年轻的女子,每次来到河边,都是背一个、牵一个,推着的婴儿车里还坐着一个孩子。对于童婴,大自然也像母亲的怀抱一样充满诱惑。行进在夹道的绿荫中,牵着的孩子时常要挣脱母亲的手去捉草丛里的飞虫;背着的孩子则伸长了脖颈四处张望,口中咿咿呀呀;坐在婴儿车里的孩子,一纵一纵,像要一头扑进树影波光。每次与这列母子的“方阵”相遇,我都会闪到路旁,目送他们缓慢地从身边过去。有一天,在红木桥边,我看见他们想登越几级石阶上桥,就急忙上前,欲帮那年轻的母亲抬婴儿车。想不到她却语气坚定地说:“我可以的!”她先把能走的孩子牵上木桥,然后走下石阶,正一正背上的孩子,两手抓住婴儿车的边框,咬咬牙,一步一步,把车抬上木桥……

这以绿荫红桥为背景的一幕是那么生动。她回过头,抬手捋捋额发,对我微微一笑的一瞬,定格在我的心间。

河边开始有人卖菜了。莴笋、莲藕、白菜、茄子,摆放在一块摊开的塑料布上,色彩斑斓。散步的、跑步的、摄影的,各色来这里放松放松的人,离去时也会顺带买些菜回去。谋生总是不那么容易。这些摆地摊的小贩,往往天刚亮就出现在河边,直到暮色苍茫还在守候。昆明的气候,四季无寒暑,一雨就成冬。即使阴雨天,依然能看到他们的身影。最令我难忘的是一个黄昏,一个卖菜人指着面前因天冷无人问津的蔫瘪青蔬,叹了口气对我说:“最遭罪的是它们!”

世上竟有这样的人,吃着不为人知的苦,忍着不为人知的痛,怜惜的却不是自身,而是一抹来自土地、阳光和汗水的鲜活颜色。

不久,河岸上还出现了一个卖鱼的摊点。几个红色的大塑料盆里,鲤鱼、草鱼、鲫鱼在游动。凑过去看的小孩忍不住伸手摸一摸,鱼便猛然摆尾激溅起一串水花。一阵哈哈大笑,来自一位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卖鱼妇女。“来买鱼呀!今天有桂花鱼,独此一家,非常经典……”有人过往,她就会大声吆喝。“经典”?这样的词语出现在鱼贩口中,我不禁笑了。书面雅语的泛化、世俗化,是当今一个有趣的现象。桂花鱼鳞壳金黄,肉质鲜嫩,我第一次买到、吃到这种鱼,口舌留香。一天傍晚,我从她身边走过,她正在收摊。偌大的塑料盆里,还剩一条鱼没卖掉。她撩起围裙抹抹手,想了想,端起盆走到河边,连水带鱼倾入河中,然后久久地站在岸边,看着那条金色的身影向红桥游去,直至不见……

正是初春,阳光像新酿的醪糟汁液,经河岸的扶疏枝叶过滤滴漏而下。我从菜摊前走过,一个常来跑步的人,微笑着朝我点了点头。来散步的人中,似乎增加了一些陌生面孔,一对年轻人紧紧地依偎着,女子好像怀孕了,男子的一只手挽住,或者准确点说是托住女子的腰慢慢往前走,体现出对爱和生命的悉心呵护。这个季节绿草芊芊,新花初绽,一对对拍婚纱照的年轻情侣,风姿绰约。一切都那么熟悉。然而,我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对了,一路都没看见那个卖鱼的摊点。那位有着爽朗笑声的老人是不是到别的什么地方叫卖她的“经典”去了?我买了两根黄瓜,顺便向摊主打听,这才知道,老人去世了。

①我的心情有点沉重。往前走,在一段落叶树夹道的河岸,遇到了三个孩子和他们的母亲。大一些的孩子已经不用母亲紧紧牵住手了。他向前紧走几步又转过身倒着走几步,低着头,眼睛睁得老大盯住地面。原来他是想踩自己的影子,②我不禁哑然失笑。孩子正为老踩不到那比自己还顽皮的精灵而懊恼,却听到了母亲的呼唤。他跑着追过去,被母亲背着的孩子睡得正香。婴儿车里的孩子被母亲推着往前走,手里摇着一枝花,已经会“爷爷、爷爷”地叫我了。

远处不知什么人吹奏起了萨克斯,先是舒伯特的《摇篮曲》,后是《红楼梦》的插曲《葬花吟》。前者轻柔而忧伤,后者深沉而哀怨。串串富有色彩的音符,在河面漂流,在天空飞翔,既像涟漪中的涟漪,又像回声中的回声,更像一支游走的箭,一下就射中我的心房,溅起几滴惆怅。

每一只摇篮都在问我们

你来自何处?

每一口棺椁都在问我们

你去往何方?

记不清是谁写的诗了。也许,离家不远的这条河,只是我们生命列车中的一个途经之处,可以略作流连,也有人就此下车。也许,对于有些人,在某些时候,这条河是一种抚慰;而对于另一些人,在另一些时候,它只是艰辛生活的一个支点、一个节点。

有来有去,有生有死。也许,对于人类,地球上任何值得眷恋的角落,都只是生命的一个驿站。

(选自2023年5月26日《光明日报》,有改动)

读完本篇文章后,老师建议同学们将此文改拍成微电影,请你一起参与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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