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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黑龙江省鹤岗市第一中学2018-2019学年高二下学期语文6月月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左传》的叙事艺术

童庆炳

    任何事件都发生在一定的时间和空间里面。这是普通常识。但在文学叙事中,就出现了两个时间:一个是原本故事发生的时间,一个是讲故事人讲的时间。原本故事发生的时间就是故事发生的自然时间,可以称为“故事时间”;讲故事人可以根据讲故事人的需要,把时间打乱,把后面发生的事情放到前面讲,或把前面发生的事情放到后面讲,这就是所谓的“文本时间”。

    一般来说,中国古代叙事文学顺时序的演进多,而逆时序的演进少。《左传》中倒叙、插叙也有,但不是很多,“几大战役”的描写莫不按自然时间演进。可能受中国叙事文学的开篇《左传》影响,像后来的《史记》《三国演义》《水浒传》等莫不如此。为何《左传》和中国古代叙事文学多按自然时间顺叙呢?这主要是中国古代“尚农”,是一种农业文明。农业文明看重耕田种地,而耕田种地当然要对四时的更替特别敏感。因为春夏秋冬四时的变化直接影响农业的生产。守时、顺时,是中国古人根深蒂固的观念,所谓“不误农时”。就是对于那些在精神领域活动的人来说,也明白“春秋代序,阴阳惨舒,物色之动,心亦摇焉”的道理。这种从农业文明所滋长出来的文化观念, 都不能不影响叙事文学对于事件演进时间的把握与运用。即从守时到顺时,折射到文学叙事上则是更重视顺叙,认为顺叙最为自然,也最能为大家所接受。

    《左传》和其后中国古代叙事文学即使有倒叙的逆时间演进,也与西方神话、小说的那种倒叙的功能有所不同。西方叙事作品擅长逆时的倒叙演进,把人带到一种令人震惊的、出人意料的状态中,由此造成强烈的悬念,出现惊心动魄的效果。这就让人联想到西方人在大海上坐船来往做生意,此时还是风平浪静,突然风暴兴起,船只摇荡,甚至不幸沉没。因此西方小说的倒叙往往留下了海洋文明的印痕。中国古代叙事作品也有逆时的倒叙演进,但往往是激烈冲突过后的一种绵长的回忆,一般很少那种惊心动魄的效果。如《左传》“郑伯克段于鄢”以“初”开始叙述,所有的矛盾都已经结来,郑庄公已经打败了向他挑战的亲弟弟,他在颍考叔的帮助下,得以在“黄泉”下与母亲姜氏相见,挽回些许与母亲的感情。这种逆时倒叙演进,决无惊心动魄的效果,也没有让读者有猝不及防的感受。

    《左传》对中国文学叙事发展的影响很大,从叙事文学的角度来研究《左传》是有意义的。

(摘编自童庆炳《中国叙事文学的起点与开篇》)

(1)、下列关于原文内容的理解和分析,正确的一项是(    )
A、在农业文明中,四时变化对农业生产的影响使得中国古人形成了守时、顺时的观念。 B、由于共同的深层文化原因,《史记》《三国演义》等作品都是按照自然时间来讲述故事的。 C、讲故事人可以改变原本故事发生的时间,使故事按照“文本时间”向前发展。 D、中国叙事作品更重视顺叙,排斥倒叙,是因为顺叙更能为大家接受。
(2)、下列对原文论证的相关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文章突破了故事本身的限制,主要从“文本时间”的角度分析中国古代叙事艺术。 B、文章以《左传》的叙事艺术为例,具体阐释了其对中国古代叙事作品的影响。 C、文章通过对中西方叙事文学的对比,折射出农业文明和海洋文明的不同特点。 D、文章先界定基本概念,接着逐层分析,既有事例评述,又有道理推演,深入浅出。
(3)、根据原文内容,下列说法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文学叙事中有两个时间,中国古代叙事文学作品中二者往往是一致的。 B、如果采用西方的倒叙方法来讲述,“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也可出现惊心动魄的效果。 C、“物色之动,心亦摇焉”,说明所有人都懂得守时、顺时的道理。 D、同样是倒叙手法,西方的叙事作品更追求惊心动魄的效果,中国的叙事作品则不然。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隐逸文化的精神价值

    ①“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陶渊明的这一声清啸,引得林泉激荡,岩穴来风。千载之下尚令人追慕不已。其实,这并非陶渊明有卓异之处,而是因为隐逸文化实在是传统文化的重要的一翼,它不仅存在于传统文化的深处,而且以一种潜隐的方式存在于现实生活的深处。

    ②如果从传说中的巢父、许由算起,中国的隐逸传统应与民族的文明史几乎同源,隐士亦不下万余人,有文献记载、事迹可考的就有几千人,中国隐逸文化的源头应当追溯到孔子。孔子当然不是隐士,甚至还明确反对过隐逸,但他的思想里却隐含着许多隐逸成分,中国后来的许多隐逸思想就是由此发展来的。孔子终生都在宣扬、推行和维护代表儒家文化理想的“道”,但他还提倡“无道则隐”。不仅如此,他还进一步提出明哲保身、存身以成仁等观点,作为他隐居求志、待时而动的必要补充。

    ③庄子则是中国隐士的正牌祖先,他不仅本人是大隐士,而且全面系统地提出了中国的隐逸理论,他否定一切世俗的功名利禄,使之不扰于心,并进一步卸除了一切社会贵任,使自己成为纯粹的自我存在。这还不够,他不仅要隐身,更重要的是要隐心,通过艰苦的修炼,彻底荡除喜怒哀乐的情绪,即使“大浸稽天”也不感到潮湿,“大旱金石流”也不感到炎热,由纯粹的自我存在升华到了纯粹超然的精神存在。这样,庄子就什么也不依靠,做到了真正纯粹的“逍遥游”。庄子的隐逸思想是一种面对社会精神牢笼的觉醒,对封建政治意识形态一直起着强烈的破坏作用,经过封建士大夫和隐士的发扬,这一思想基本上是作为积极因素而发挥作用的。

    ④儒道两家的融合互补为传统的隐逸文化奠定了基础。到了汉代,由于政治意识形态的统一和强固,隐士几乎没有生存的空间,就出现了以东方朔为代表的朝隐,它体现了传统隐逸文化的初期特征:注重现实功利;魏晋时期,随着大一统政治意识形态的解体,出现了林泉之隐,它更多地体现出传统隐逸文化中精华的一面;由于唐代的包容性,反而使得隐逸文化很难找到自己的位置,于是出现了具有浓厚的实用色彩的中隐;至宋代,整个传统文化走向内倾,注重精神超越的酒隐就应运而生了。明清时期的壶天之隐既是传统隐逸文化的总结,也是传统隐逸文化的衰落。

    ⑤应当说,没有士人就没有中国的古代社会,而隐士则是士阶层的重要组成部分,甚至是其中最优秀的组成部分。在此必须指出的是,隐士是一个复杂的概念,绝不仅仅指那些啸傲山林而不问世事的人,更重要的是指隐逸传统、隐逸文化,凡是具有浓都的隐逸意味的人在此都应被当作隐士来看待,因为隐逸思想使他们升华了人格、丰富了社会价值。隐士人格的强劲的辐射力和隐逸文化的强劲的张力使任何板结顽固的社会土壤都不能不为之松动,从而为历史文化灌注新鲜的活力。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方寸之间中国印

卢浪沙

    ①“印”,别称玺、节、宝、章、记、信、押、戳、图章、关防和篆刻等。中国的“印文化”,发育成为一个独特的文化体系,且历经数千年不曾中断。“印”,在各个领域的活动中都扮演着重要角色。

    ②中国印文化源远流长。最早的实物见于新石器时期的印纹陶等,如龙山文化时期出土的陶拍,这是一种在陶坯上抑印纹饰和标识的器具,这一文化征象或早于文字。因天赋的权信功能,“印”很快成为政治、经济、军事、商务和日常生活中的文化主角。从安阳殷墟出土的“亚罗示”、“翼子”和“奇字”玺等实物看,当时的玺印形制已经相当成熟。中国古籍对“印”的诠释为:“印,信也”、“执政所持信也”和“王者信也”等。较早的文字记载有《春秋运斗枢》:“黄帝时,黄龙负图,中有玺者,文曰‘天王符玺’。”《春秋合诚图》:“尧坐舟中与太尉舜临观,凤凰负图授尧,图以赤玉为匣,长三尺八寸,厚三寸,黄玉检,白玉绳,封两端,其章曰‘天赤帝符玺’。”《逸周书·殷祝篇》:“汤放桀而复薄,三千诸侯大会,汤取天子之玺,置之天子之坐左,退而再拜,从诸侯之位。”以上文字虽无实物可据,有可能是春秋战国甚或秦汉之后人所编,却间接反映了春秋战国之后,“印”在改朝换代过程中作为法统凭信的特殊功用,是其他凭信工具所无法替代的法器。

    ③如果说中国传统文化的主要代表为儒、释、道和帝王文化四大体系,那么帝王文化影响最大,乃中国传统文化之核心。秦王朝统一后,“玺印”也“正式”被选定为帝王文化的物化精髓和表征,成为极权制度的管理工具。

    ④秦王朝虽二世而亡,然其所奠定的玺印体制,已成为中国官僚政体与社稷存废的象征。御玺的转递也成为皇权禅让的标志。

    ⑤随着纸的发明,魏晋之后中国的文字载体产生了巨大的变化,竹木简牍逐渐被纸所取代,用印方式及规制也发生了相应的改变。至隋唐完成了印史上的一次大转变,官员任命逐渐和职官印相分离,官署公章替代了职官印,印章使用方式亦以钤朱取代封泥。

    ⑥六朝时印章始与书画结缘,并很快成其构成的点睛元素。唐代张彦远的《历代名画记》即多有记述。而唐太宗李世民自书“贞观”印,唐玄宗李隆基自书“开元”印等,更开鉴赏用印之时尚。官僚和文人雅士纷纷仿效,文人斋室、书简往来、年号、别号、世籍门族以及抒情寄意和祈福辟邪等闲章形态和功用逐渐兴盛。北宋时收藏、研究古玺印和金石文字的风气十分盛行,出现了诸多的印谱专著如杨克一的《集古印格》和王顺伯的《汉晋印章图谱》等。明清以降,众多的文人书画家,以叶蜡石等软质材料取代金、银、铜、玉等硬质材料,且直接参与刻制,扩大了印章的文化内涵和个性风貌,涌现出诸多的篆刻大师和流派。中国“印文化”的发展进入新领域,文人篆刻逐渐成为印章发展的主流,并成为一项专门的学术体系——印学(亦称篆刻学)。

    ⑦篆刻艺术,以其独特的文化艺术品质,渐成文人书斋不可或缺的物件。因其便于携带,可随时把玩自怡,而日见受宠。看似小道的篆刻,学极深邃,既兼书法、绘画和雕刻诸技艺,且蕴含丰富的文学、哲学、历史和文字学等信息,渗透着篆刻家对社会与自然的感悟和对人生的思索。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北宋哲学家张载有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既是先贤圣道,亦隐喻家国大义。因此,家国情怀也是中国古典诗词从未缺席的主题,诗词中的家国,既有“边塞况味”,也有“忧国忧民”。

    “边塞况味”,莫如盛唐四大边塞诗人王昌龄、王之涣、岑参、高适,他们开启了中国边塞诗词的巅峰之门。王昌龄有感于汉将李广的英雄气概而作的《出塞》句句宣誓,字字慷慨,尽显盛唐人保家卫国的决心。王之涣留存于文学史的诗作已不多,但《凉州词》的余响不绝于耳,尤其是那两句“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羌笛与杨柳,春风与玉门关,离家已经平添几分忧思,而更为堪忧的是,面对这茫茫荒漠,连表达思念的杨柳枝都找不到。玉门关,自古就隐喻着边塞情绪,诗人把它放在这里,更显回乡之路漫长悠远。忧愁虽然有,但比忧愁更强烈的是慷慨,乡愁之上,还有家国荣誉,这远远高于个人悲情。边塞将士们的坦荡着实令人叹服。于是,我们不难理解,王之涣的《凉州词》为何哀而不伤、怨而不怒、悲壮却不凄凉了。

    “忧国忧民”诗词所体现的则是国与民在争战中的苦难。忧国,既有曹植“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又有辛弃疾“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更有文天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在“捐躯赴国难”这面旌旗下,辛弃疾一腔热血奔赴《破阵子》,陆游逝前留下“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的殷切期待。忧民,最深情的则非杜甫莫属了。朱熹论杜甫人格,将他与颜真卿、诸葛亮、韩愈、范仲淹并举为“君子”,意为“品格高尚”的人。朱熹认为他们“其所遭不同,所立亦异,然求其心,则皆光明正大,疏畅洞达,磊磊落落而不可掩者也”。杜甫的“磊磊落落”是他对民众生命的人道关怀。他的“三吏”、“三别”像一部史诗,记录着战争中百姓的艰辛。“嫁女与征夫,不如弃路旁”的年轻人,“子孙阵亡尽,焉用身独完”的老人,“存者无消息,死者为沉泥”的受难者,这些形象直指人心。杜甫爱民之情丹心耿耿,情义相照。

    家国情怀,成为中国古典诗词积淀于文化中的审美基因。它深隐于华夏灵魂深处,昂而不傲,光而不妖。它内敛、融达,成就了中华文化昂扬的自信:“不要人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这种文化自信与古典诗词偕隐同行,玲珑剔透,流光溢彩,超越了空间,点亮了时代,烛照千秋,辉映未来。

(摘自2018年2月12日光明《古典诗词与文化自信》)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①“今人学问,只因知行分作两件,故有一念发动虽是不善,然却未曾行,便不去禁止,我今说个知行合一,正要人晓得一念发动处,便即是行了”(王阳明语)不论是“心即理”还是“致良知”,从字面上看都具有很强的主观性,这种主观性可能表现为自我生命活力的释放,也可能表现为随心所欲、恣意妄为。所以,在心学体系里,王阳明对个体的主观意念做了限制,提出了明确的修养功夫论,这里的“知行合一”具有明显的道德内省标准,心有邪念,即是行恶。此外,“知行合一”作为一种自我要求更是为了避免知而不行,只满足于训诂条理和口舌之争。“某于此良知之说,从百死千难中得来,不得已与人一口说尽,只恐学者得之容易,把作一种光景玩弄,不实落用功,负此耳!”(王阳明语)日本学者冈田武彦认为:“阳明学是培根之学’,偏重实行和事上磨炼,是其精神要旨所在,知而不行,只是不知。”企业家立“知行合一”之旨,便意味着严格自我要求的开始。

②“知”有其独特的哲学含义,与“良知”相近,知行合一即表现为我的“良知”须化为真切实在的行为,而我的所作所为又都符合我的“良知”。这里有着怎样的境界寓意?知行合一的状态又具体化为“致良知”的过程,“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王阳明语)“归于寂”不是客观上的不存在,而是个体主观觉知的灭寂,即主观之间的隔绝,它表明一种我与万物相“绝”的状态,“致吾心良知之天理于事事物物,则事事物物皆得其理矣。”(王阳明语)王阳明所说的“天下无心外之物”意味着使万物皆得吾心之理,也就是个体德性向客观事物的迁移,与之相对,这表明的是我与万物相“通”的状态,良知是个体的内在本质力量,“知行合一”就是把这种内在的本质力量,体现到个体生活的方方面面,人也正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实现自体的中正向客观性的迁移,实现自我价值的社会性存在。

    ③在企业经管中,这意味着辩证理性的利他精神,企业有了这种利他精神,就能同时实现企业发展与员工幸福、企业盈利与顾客满意的目标。超越“小我”而观“大我”,人的视角和世界观都会随之发生变化,企业家收获经济成就的同时,也收获人格成就。企业家的最高形象如同“企业图腾”般存在,通过第一个阶段的自我修养达到第二个层次,也通过第一个阶段的言传身教,从而影响到每一个企业成员,“无为而民自化”。只有企业家的个人境界与企业的卓越发展同步并行,企业家的价值追求与员工的价值实现同道相益,这样的企业才会长盛不衰、基业长青。

    (摘编自《经营与管理》2019年第二期《“阳明心学”对现代企业经营的启示》)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①中国先秦历史问题的研究与讨论,远未达到可以脱离历史文本记录而单独构建的水平。夏时期的研究也是如此。虽然夏王朝未被考古学发掘的同时期文字材料所证实,但也并非仅是“单线进化论”的阐释预设。既有的历史文本在兹,夏文化的探索,无论证实还是弥补,无论证伪还是重构,都必然是在先秦史整体研究框架下进行的。

    ②历史学家与考古学家不应将所有的希望寄托于夏文字的横空出世。一方面,甲骨文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学科发现,是史料获取中的“小概率”事件。陶寺朱书陶文的发现,可以确信在文献史学编年体系内的夏时期,应当有文字存在,甚至有可能与殷墟甲骨文同属一种书写体系。但夏时期的文字载体未必契刻于龟骨,而如果书于竹帛的话,在北方保存环境下,可能早已湮灭于地下。即便未来有幸发现了早于殷墟的文字材料,若没有类似甲骨文的王世记录,同样无法证明。另一方面,期待发现王陵以证明夏王的存在,以目前考古认知推测也是强人所难。晚商以前,带墓道的大墓在中原地区高等级贵族墓中并未出现。晚商以前的王陵,规模可能不大,可能没有墓道等明确标示身份地位的特征。即使发现,也不易辨识,更不易与具体的王相对应。对于学者们寄予厚望的夏都探索,固然有其合理性,但如何从龙山晚期出现于中原腹心地带的数十座大小城邑中证明某处遗址是夏代的某处都邑,同样很有难度。可以说,不具备考古学训练的知识界,都习惯于以殷墟为样板和标准来要求或判断“夏墟”,这正是当前夏文化探索的论证逻辑悖论。

    ③其实,无论是历史学家还是考古学家,都认可夏文化探索无法脱离考古材料。这不仅蕴含着对考古发现的憧憬,也必然寄托着将既有考古发现的诠释转化为历史记载话语系统的愿望。史料的扩充带来了学科范式的转移,但实现学科范式转移后不同史料与话语系统间的融合需要艰难探索。夏文化探索,要实现文献研判的范式转移,目前必须依赖于对考古发现的解释。换言之,先秦史框架体系研究无论离开了考古内证,还是离开了出土文献的话语背景分析,仅局限于任何一方的讨论,都只会是片面判断。夏文化认知的突破,必然需要二者的衔接。

    ④本世纪以来,考古发现一日千里,在改变对夏时期社会发展程度的想象之外,却有意无意地忽视了对历史文本记载的再认知问题。历史文本不仅是指过去的事实本身,更是指人们对过去事实有意识、有选择的记录。东周以来对夏时期的文献记载,必有所本,而不能简单将之视为是周人为了某种政治或理想的伪造。作为东方文明的代表,中国先秦史的框架性认识,无疑代表着对东方文明演进历程和国家、王朝形成过程的认识。在这个历史认知背景中,如何看待中原地区龙山文化晚期开始的“以中原为中心”的历史趋势,正是夏文化研究的关键。中原中心的形成,离不开对社会最上层的国家性质、族群差异和核心制度与政治决策等问题的捕捉。

    ⑤作为史学问题存在的夏文化研究,目前主要依赖于考古学的分析,但未来还有更大的探索空间。诸如早期文字与权力、文明之间的互动关系;人群的流动与婚姻、家族形态;早期国家区域中心与周边聚落的控制关系、地方行政机构等问题都是当前夏文化研究的薄弱环节。

(摘编自常怀颖《打开夏文化认知的新视界》,《光明日报》2019年3月4日)

现代文阅读I;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材料一:

近年来,人工智能(AI)持续介入文艺创作活动,在丰富文艺创作手段和文艺表现形式的同时,也对传统的文艺观念、艺术形态等产生巨大影响。人工智能文艺本质上是一种“数据库写作”,其对于人类文艺作品的模仿高度依赖数据库,数据库收集的样本越是全面丰富,越有助人工智能的学习、模仿和创作。

虽然人工智能已经创作出诗歌、书法、音乐等不同类型的文艺作品,但跟人类作品相比,它们创作的所谓作品要稚嫩得多。以人工智能比较“擅长”的诗歌创作为例,如果我们对相关作品进行深入分析就会发现,朦胧模糊、似是而非、缺乏个性等是这些作品的共同特点。它们缺乏对于社会实践的情感基础,实质是围绕关键词并运用大数据技术所进行的字词组合,这反映出人工智能文艺自身固有的局限。

马克思说:“美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正是有了特殊的社会实践活动,人类才会产生审美活动。同时,美是对人的本质力量的肯定和确证,是客体的怡人属性和主体的心理愉悦的有机统一。作家艺术家拥有了真实的生命经历,获得了真切的感受、体验和情感,才会产生对时代和社会的敏锐洞察与把握,进而才能将其内化于自己的创作中,让作品散发出独特的气韵。

人工智能作为人类的创造物,没有自己的社会实践,无法产生基于社会实践的感受美的能力,自然也就无法形成对美的独立判断,形成关于美的独特表达。比如,以秋天为意象,人类既可以表达“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的愁苦,也能够抒发“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的豪迈;而人工智能创作的作品多半会将秋天跟萧瑟、悲凉等联系到一起,而无法基于具体场景赋予秋天更独特的含义,这是因为人工智能创作是基于数学统计的计算——当人类的大多数文艺作品为秋天赋予了“萧瑟”“悲凉”的含义时,人工智能也就只能根据数据统计结果有样学样。

“感人心者,莫先乎情。”人工智能可以根据算法逻辑模仿人类创作出文艺作品,但它无法模拟人类基于历史经验、生命体验而产生的情感与意识,更难像人类那样睹物思情、托物言志,这是人工智能更难逾越的一大障碍,也是人工智能无法创作出伟大作品的重要原因。作家南帆说:“人工智能具有极为强大的记忆功能,但是它不会回忆,不可能在哪一个愁绪袭人的下午,突然回忆起程序员如何写下一条关键的指令,没有哪一种动人的情景交融可以成为触动创作的象。所以,人工智能进行文艺创作只是对人类创作行为的一种模仿,而非一种类似于人类创作的那种独立的对美的创造。

未来,人工智能要想在文艺领域取得新的突破,就需要在深度学习等技术上进一步进化、提高、完善,从而产生全新形态的人工智能。这种类人的人工智能能够与自己的同类和人类发展出新的社会关系,且能在这样的社会关系中参加社会实践活动,进而在这一过程中产生自己独特的审美想象和审美表达。在此基础上,它才有可能从事像人类一样的文艺创作,才有可能创作出经典的文艺作品。

(摘编自王东昌《当文艺创作遇上人工智能》)

材料二:

人工智能写作或可以成势,这一方面源于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借助智能软件作诗行文来满足内心的创作表现欲,随便给机器人小冰发一张图片,就能轻松地获取一首“平均水平”的诗文。另一方面,部分作者创作也更加依赖智能写作软件,在写作之前,有人会利用智能软件检索读者喜欢的题材,以及同类作品的内容风格等,为自己的创作提供综合性参考;在写作过程中,创作者也可以利用自动写作软件来协助自己进行景物、人物外貌、地域环境等方面的刻画描写,其只需对一些现成的语段稍加修改或“一键引用”后就可拼凑成看起来描写细腻、合情合理的片段。不论智能机器能否独立创作文学作品,人机协作现象已经出现,固有的文学理论是否还适用于这些突破人类唯一创作主体的写作现象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例如,我们用传统文学批评理论来展开对网络文学的评论时,就出现了明显的阐释无力、迟滞与空洞的现象。批评标准的缺失是主要原因,批评者习惯于以思想性、审美性、艺术性等美学的和历史的批评标准来衡量网络文学,把这一特殊标准人为拔高为普遍、永恒的真理,随后利用占据文化话语权的特殊位置,把这一评价标准套用于网络文学,最后常常得出网络文学是垃圾的结论。这样的批评明显忽略了网络文学异于传统文学的技术性、媒介性、空间性特征,既不利于网络文学的良性发展,也不利于研究者全面而宏观地把握文学的发展生态。当我们用“情感”“想象力”“灵感”等人类主体领域的智能性来否定人工智能写作时,是不是也发生了批评标准的偏颇?当我们在否定人工智能文学作品缺乏情感、缺乏创造力和想象力时,是不是也有些心虚?这又何尝不是人类创作的自我影射呢?

人类排斥人工智能文学,原因大都有两种:一是对人工智能创作的恐惧感,担心人类创作被取代;二是出于文学园地的守护,认为人工智能写作的游戏性、娱乐性是对文学的亵渎。其实,人类能否持续创作取决于自身和读者,人工智能写作与人类写作并不冲突。诗人衣米一说:“即便有机器人写诗了我也不会取消写诗,即便有上帝写诗了我也不会取消写诗。我的生活体验和生命记忆,机器人和上帝都不可能替我写出来。”如衣米一所言,当人类有创作的欲望的时候自然就产生写作行为了,不会因为有人工智能的存在而停止创作,否则就是创作动机的不够纯粹,或是对自身创作的不自信。在很多人看来,不管是人类所创,还是人工智能所作,作品能得到读者的喜爱和认可就好。至于人类文学作品与人工智能文学作品孰能赢得读者芳心,那就交给读者去评判。读者对严肃神圣的精神世界充满神往、对严谨神秘的技术世界感到新奇,他们既需要灵魂的陶冶,也需要精神的放松。

何为文学?文学何为?为情而造文,人类因感知客观世界而有所触动,因触动而将内心通了的情感诉诸笔墨,再以情传人,感染读者。这份自然而发的“情感性”也恰是人类引以为傲并否定人工智能文学作品的因由之一。然而在文学日益消费化、市场化的影响下,人类这种为文“自然”之情越来越罕见而可贵,各个层级的文学采风、报刊及网站的市场导向、名目繁多的关项设置等,不也在一定程度上令文学情感组织化、消费化了吗?

(摘编自雷成佳《人工智能写作与文学变革:挑战和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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