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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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吉林省长春市长春外国语学校2019届高三上学期期末考试语文试题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告诉你个秘密

王举芳

    暑热天气,便想着吃些清凉的菜。附近的小菜市场有家夫妻俩开的小店,专卖凉拌莱,我简单挑了几样,顺便买些时令蔬菜。蔬菜店的老板姓吴,是个憨厚的小伙儿,待人热情、实诚,我是他家的老主顾。

    “姐,今天买的什么好吃的啊?”小吴问。“买了点凉菜。”我边说边挑蔬菜。

    “姐,从哪家买的凉拌菜啊?”“拐过街角第一家。”我把挑好的眉豆递给他。

    “姐,我告诉你个秘密。”他压低声音对我说。我有点意外,虽然彼此算是熟人,但我觉得没有熟到可以分享秘密的地步。

    “姐,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哦,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他声音轻轻的。

    我点点头。他声音很低地说:“姐,街角这家卖凉拌菜的,你不要买,前几天这家男人的哥哥刚死了,你知道是什么病吗?肝炎,肝炎啊!你要吃凉拌菜,去南面的那家,那家干净。”我点点头,对他道了谢,提着菜走出店门。

    因为知道了那个秘密,看看手中的凉拌菜,我的胃里不由得开始翻腾,赶紧像避瘟神般,快速把它们扔进了垃圾桶。

    人的猜疑和想象力的后作用真是魔力无限。好些天,一说凉拌菜,我都觉得胃不舒服。

    那天,去离家一里多地的农贸市场买菜,碰到刘姐,她做海鲜生意。我们住在一个小区不常见但也不陌生。

    “你来买菜啊,不常见你来呢。”刘姐热情地跟我打招呼。

    “我想买点百姓自家种的苋菜。”我说。

    “哦,你去中间那家买,那个老太太种的菜不用乱七八糟的肥料。”我应答着,去刘姐说的摊位买了苋菜。往回走,刘姐喊住我,递给我一个板凳。

    “你平时都去哪里买菜啊?”“我平时买菜就近,就去小吴那个店。”“小吴的店啊?”“嗯。他人很好,不短斤少两的,卖的菜质量也行。”我实话实说。

    “哦,这样啊。我本来不想说的,可是不告诉你,我良心过不去啊。”刘姐有些面露难色。其实我不喜欢知道很多事,知道的事情太多,,有时候会增添许多烦恼。

    “你可不要告诉别人。知道吗?那个小吴最近生病了,肺结核哦,那天我在医院看到小吴进了传染病区,医生说他得的是肺结核。你说小吴有传染病,谁能保证他卖的菜不会携带传染病菌啊。以后别去小吴那里买菜了哈。”

    谢了刘姐的好意,往家走。忽然觉得心里沉了很多,因为知道了这秘密。

    一天去饭店吃饭,邻桌全是农贸市场和小菜市场的生鲜蔬菜商户,刘姐也在,唯独不见小吴。嗯,小吴有传染病,不能叫他到这公共场合来,我这样想。

    去洗手间,听到刘姐在说话:“妈,小吴想抢我们的生意,没门。我妹妹和妹夫在小菜市场卖凉拌菜,碍他啥事了?我妹夫的哥哥是得肝炎死了,这并不代表我妹夫也有病是吧?不就是南面那个卖凉拌菜的女人是他未来的大姨子吗?他会到处跟人说秘密,我们也会。你等着瞧吧,他那个店就快关门了。”

    “小吴真得了肺结核吗?”

    “没,是他家远房亲戚得了肺结核。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闺女,这你可做得不对,人家小吴没得肺结核你怎么可以说人家得了呢?”

    “他跟好几个人都说我妹妹家的凉拌菜不能买呢,我只是——”

    “只是什么?唉,你这样冤冤相报何时了,咱们生意人,更不能这样昧着良心做事,人心是杆秤啊,以后你要是再说人家小吴得了肺结核,我就当众揭穿你,听到没?”

    “可是——”“没什么可是的,我做了一辈子买卖,从没亏欠过自己的良心。人在做,天在看。公道自在人心。”听到她们走出来,我躲到了拐角。

    原来卖苋菜的老太太是刘姐的母亲。这个秘密,却似一阵无比清爽的风吹向我的心田。顿时,眼前被滚滚暑热笼罩的世界,变得清凉、清亮起来。

(选自2017年第4期《小说选刊》)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主要通过语言描写、心理描写来刻画人物形象,在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的叙述中展示人物内心世界,反映社会现实问题。 B、小说注重对比照应,如“憨厚”的小吴、“热情”的刘姐与“不昧良心”的老太太对比鲜明;“心里沉了很多”则照应了“知道的事情太多,有时候会增添许多烦恼。 C、小说中交代“我”与小吴“没有熟到可以分享秘密的地步”,“我”与刘姐“不常见但也不陌生”,暗示“我”对他们所说的秘密并不相信。 D、小说借刘姐母亲之口所说的“人心是杆秤”,揭示的不仅仅是做生意的基本准则,更是做人应该遵循的基本原则,赋予作品以积极意义。
(2)、小说的结尾一段有何妙处?请结合全文简要分析。
(3)、小说情节一波三折,请概括出情节发展的跌宕之处。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老安羊杂碎汤

李佩红

    从这里搬到那里,人老了,食物不老。

    羊杂碎汤仍然是老味道。老安羊杂碎汤在焉耆卖了几十年。

    从前,焉耆没有羊杂碎汤,这种小吃是100多年前回族人从口里带来的。假如时间向后倒退100多年,你能看到荒凉的河西走廊,一群一群从陕西、山西、河州、湟水落荒而逃的回族人,他们心里面揣着对故土的思恋和忧伤,扶老携幼、神色仓皇、衣衫褴褛,凄凉而又孤独,走在被无数人踩踏出来的砾石路上。向着西方,顶着风沙,一直走,一直走,进新疆,过迪化,翻二沟,抵和硕……似乎前方的路永远没有尽头。迫不得已背井离乡的人是连根拔起的小草,他们得在饿死、累死,病死之前,找到一处安身立命之地。他们中的人谁也没有料定,此生会被焉耆这片古老而渺远的土地收留、供养。

    从口里逃难来的回族人带来的不仅仅是物品和工具,还有智慧、丈化、宗教、习惯和饮食,其中羊杂碎汤是他们的特色饮食之一。时过境迁,羊杂碎汤被焉耆回族人赋予了新的味道。说起来,羊杂碎汤的做法并不难,只不过是把羊的头、蹄、肚等杂碎收拾干净,放进水里炖熟,再调入葱、姜、蒜、红辣椒等佐料。

    老安做羊杂碎汤比别人舍得下工夫。他每天早晨6点多起床,先熬骨头汤,再把生姜、草果、八角、香叶、大葱、辣子等互不相干的调料添进去,再放入杂碎慢火炖四五个小时,等中午一两点时间到了,香味完全拱进杂碎里,一道美味的羊杂碎汤便可出锅了。时间短了,杂碎硬,口感差;时间久了,杂碎太绵,没嚼劲。一锅味道足够的杂碎汤,和老安的心情、调味的品质、杂碎的鲜嫩、水的好坏,甚至菜板的干净与否都有密不可分的关系。食物之间讲的也是个因缘,它们原本生长在彼此陌生而遥远的地方,在同一时间里经火与水的调和与磨炼,最终相和相融相互完美,成就一锅美味。

    “这支由勇敢的商业家和航海家组成的民族,在东方古国的人海里挣扎,以防沉没。他们用唯一的一条船保证自己的种族在历史中向前航行,这条船就是伊斯兰教。”(散文家周涛语)当然,连接这条船的还有共同的饮食文化。只要有回族人居住的地方,肯定有羊杂汤、粉汤、油香、泡泡油糕,别小看这一点,它是一种文化符号,一把开启神秘大门的钥匙,一条连接回族族群的纽带。在中国没有哪一个民族如回族这般分散,星罗棋布。但是,无论时间和空间相隔多远,他们都顽强地保持着吃相同食物的习惯,初见,只一碗羊杂碎汤,立刻会确认彼此的身份,拉近彼此的距离,拉近彼此的心。

    在新疆生活久了的汉族人,出门在外都喜欢选择回族餐厅就餐。回族人出名地爱整洁,对一切事物信奉至清至真。老安认为,饮和食是件严肃的事情,严肃到与心有关。老安在做羊杂碎汤时心很清真,清即清洁,真即货真价实,不欺不瞒。老安说,制作食物和唱歌、跳舞一样,你用不用心,观众能感觉到,食物的优劣,舌尖也一触便知,欺骗别人,轮回到最后,即欺骗了自己。至于卖一锅汤赚多少钱,似乎与他无关。老安很享受制汤的慢时光,他感谢上苍给予的馈赠。老安想到他活到古稀年纪,身体仍然健康硬朗,心里倍感欣慰。老伴慈温,儿孙满堂,生活安适,这不就是百年来向往的日子。老安想要时光慢下来,再慢下来。他在重复而细碎的时光里,把一锅一锅羊杂碎汤细火慢炖,使香气收敛,绵绵散出,不至于消失得太快。一个人的喜悦与幸福融进汤里,这就不再是单纯的羊杂汤了,而是老安一生的修炼,一世的禅悟

    味道好的话,哪个角角巷巷里都有人来吃呢;味道不好嘛,你把人抬上来人都不吃。你说对不对?老安的回族新疆话味道和他的羊杂碎汤一样纯正,他把说字说成佛,把卷子说成航子。老安头戴一顶回族白帽,脸膛红黑,像个农民。老安告诉我,他从前就是农民,直到上世纪90年代初才开始来到县城卖羊杂碎汤,一开始做得不行,慢慢地摸索着做,生意才越来越好。现在,他的羊杂碎汤一天至少卖出去一两锅,距离焉耆300多公里的乌鲁木齐、昌吉的,还有库尔勒的许多人周末专门开车来吃他做的羊杂碎汤。自己吃了不够,还买了带回去。一个农民凭自己几十年努力,把普通的羊杂碎汤做成焉耆县的一道招牌,算得上是一种荣光。

    焉耆,有老安这样的回族人,犹如他做的羊杂碎汤,色香味俱全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棣花之荷

徐祯霞

    对于棣花的荷,我好奇着,并疑惑着,因此一直处于隔县观望的状态。天下美荷,多在南方,北方甚少,荷生之地,多是水源涵养之所,棣花乃旱地,何以养得了如此多的荷?更何况是千亩之荷,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说。

    可去过棣花的人都说棣花的荷美,有水道,能划船,花开之际,一眼望不到边,只见荷头攒动,绿叶招展,真真是个美煞人也。人如此说,我依然是有些不相信的。我始终以为,不是荷有多美,而是荷因为棣花这片土地而被人高看一眼,荷花长在棣花的土地上,贾平凹也出生在棣花的这片土地上,人因为贾平凹而来棣花,因为贾平凹的大名而仰视棣花的荷,棣花的荷便因为贾平凹而与其它的荷大大不同了。

    这些年见的荷多了,有私人庭院的荷,有公园的荷,有水塘的荷,更有南方的荷。尤其是在济南,看到了大明湖的荷,于是,天下的荷在我的眼里顿时逊色,大明湖的荷,那可真真是不辜负传说,石桥、曲廊、画舫、古亭,都是最美的风景画,湖中荷韵飘香,岸边绿柳垂绦,在绿柳婆娑间,远处烟波浩渺,青山如黛,忽然楹联出现在我的面前:“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此联是对大明湖景色最好的概括,大明湖的荷花确实浩瀚无边。

    棣花的荷塘开放好久了,我一直没有去,常见之物,也少了去探究它的兴致。一个偶然的机会,来到丹凤,同行之人说要去看看棣花的荷,于是便陪同前往。来到棣花,放眼四望,原来,棣花的荷竟是不逊于济南大明湖的荷花的,我诧异,在秦岭山中,这样一个崇山峻岭的县城,也会有如此浩瀚的江南之地,烟波水乡,确实让我吃惊不小,千亩荷塘,真不是一个传说,我不仅诧异了,而且惊喜了,我常常追逐于江南的水乡,而就在我所处的商洛,也一样有着一个水光潋滟荷叶田田的水乡,我竟然几年视而不见,太辜负这片生机勃勃的荷塘了。

    来到荷塘边,我放眼望去,荷塘在我的眼前便如铺开的一幅硕大的锦画,绿荷、拱桥、长亭、游船,一眼望不到边,我静静地打量了数分钟,心中顿有豁然之像,总是喜欢江南的开阔,喜欢江南的无遮无拦,喜欢一眼可以看出几里外的视觉,眼前的荷塘,又让我有了找到小江南的感觉,看到那些在荷塘中穿梭迂回的船只,我不禁心动起来,划船去,划船去!

    我们上了船,船顺着水道“嗖”地向前驶去。第一次坐船,坐北方荷塘中的船,这种感觉是兴奋且激动着的,我一边用手拍水,一边欣赏着满塘的荷花,突然想起了杨万里的诗:“红白莲花共塘开,两般颜色一船香。疑是汉殿三千女,半是红妆半淡妆。”此诗恰好写出了此时荷塘的景色,水波两边,荷花开得正艳,粉的,白的,竞相在往出窜,共争一池春色。正是赏荷时节,我们在无意之中赶上了一塘荷的盛宴,在这里,观赏到了荷生命中最美的姿态,袅袅婷婷,如豆蔻少女一般的绽放。

    蓦然想起了晋乐府《采莲曲》:“江南可采莲,莲叶荷田田;鱼戏荷叶东,鱼戏荷叶西;鱼戏荷叶南,鱼戏荷叶北。”此时,不是采莲的季节,我也只能臆想一下。我是没有采过莲子的,愈是没有机会体验的事,愈是充满着无限的好奇。船依然在行进,我们已经置身在满满的荷丛当中,纵眼四周,全是荷,挤挤挨挨,将我们簇拥着,心也如这船儿荡漾了起来。

    自此,对于一个没有考察论证过的事情再也不敢妄下断言。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万物都有自己的不同,在荷的世界里,每一朵荷看似相同的,其实又是不同的,生长的土壤、气候、环境以及地域地貌特征,都会让它们产生很大的不同,有的肥厚,有的瘦削,有的丰硕,有的娇艳。而在花的世界里,它们又都有着自己的生命轮回。有早开的,有晚开的,有绽尽一生风华的,也有被无情的风雨摧折的。而我们看到的,都只是它们生命中最灿烂的时刻,而它们的艰辛与磨砺我们却不知。棣花的荷,也注定是有过艰辛的,它也是从一个个小的叶片逐渐成长起来的,长成这郁郁葱葱健硕丰满的荷塘,而最终盛开成这一片天光灿烂的荷花。因此,任何的成长和成功都不会一蹴而就,正如贾平凹辉煌的文学成就,它也是贾平凹用心血和汗水浇灌出来的,如果没有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辛苦耕耘,他如何能著作等身?如果没有写出优秀深刻的文学作品,他又如何能够屡屡获奖,以至“荷叶田田”呢?

    棣花的荷,注定是与别处的荷不同的,它有着别的荷所没有的成长经历和故事,它有着自己的性格和品格,有着自己的人生故事和人文情怀,它与天下荷是相同的,又与天下荷是不同的。

    正如,众生有别。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新生

[前苏联]基里尔·梁波夫

    皮包屁股,是指那些在战争中失去双腿、坐着小车在火车过道里滑来滑去、口中大唱悲歌的人。

    我父亲即是这样的人。1942 年他从坦克学校毕业后就上了前线,1945年。他的队伍在华沙城下遭到伏击,其他人都成了肉饼,只有父亲幸存下来。

    我当时5岁,疏散后跟妈妈回到列宁格勒,并不知道父亲发生了什么事。从战地医院出来后,父亲没有回家。显然是不想成为别人的累赘。我想他仍在战斗,妈妈大概以为他死定了,没有任何他的消息。也没有降亡通知书,不过却常常有从喀山来的信件寄到战前我们跟外婆住过的地方。

    有一天,我们从奶妈收土豆的农庄里回城,车厢内爬进一个坐着水头小车、身穿破背心、衣服脏兮兮、胡子乱蓬蓬的人。他用双手支撑地板,滑过车厢过道,唱着一支关于营队侦察员的歌。妈妈仔细地看着他,然后就大叫起来,向他跑去,不过那男人却突然决绝地转过身子,向相反的方向滑走了。他在走廊附近跌落到小车外面,剩下的路只好匍匐前进。当我们迫上他时,发现他已经烂醉如泥。

    他是我的父亲。

    妈妈扳过他的身子,久久亲吻着他肮脏的脸频和因失眠、醉酒肿胀的眼睛。他哭了,嚎啕大哭。

我们把他带回家。从此生活在一起。父亲没有任何身份证明,从野战医院出来后住过大大小小的车站:靠乞讨为生,此外父亲伤得很重,包括心灵和身体。

夜晚我常常被阵阵喊叫惊醒。父亲从床上跌到地板上,打着滚,端缩着身子。最可怕的是他那绝望的吼叫:“腿,腿疼呀……”妈妈不知该怎么办,只是一个劲儿地哭,我也哭,因为怜悯和恐惧。有时我竟希望他没有回来。

    父亲从不和我说话。仿佛我根本不存在。自从他出现后,妈妈不再关心我,以前她常常坐在床边跟我交谈,可是自从父亲回来后,我不得不睡在地板上,我突然从他们的生活中消失了。他们尝试重新建立自己的幸福生活,我则成了局外人,无法在家庭的崭新蓝围中占据一席之地。有一天妈妈对父亲说,她想生个孩子;父亲说,他也想有个孩子。不过这很难,他是个残废,没有收入,抚恤金还没发,有个孩子生活很难。妈妈说,没关系,很多人过得比我们差,还养活了3个孩子呢。 我真想大声明,你们是有儿子的呀,你们要拿我怎么办呢?难道我对你们来说就是个空位子吗?

    不久,妈妈对父亲说。她怀孕了。她一句话也没跟我说,但是我一清二楚,我整天都跟他们在一起,尽管对他们来说我并不存在。

    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非常小,长着一张老人的脸。我常常走到他的床边看着他。这是我的兄弟,我觉得自己对他的爱一点儿也不少于我对父母的爱,尽管他生下来就是为了取代我,这很明显,因为他们甚至给他取了我的名字——科利 亚。

    每天早晨妈妈都去上班,父亲坐在他的小车上为他应得的抚恤金奔波,我则整日坐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秋去冬来,冬去春来。孩子们上学了。他们却忘了让我上学,或者认为没有这个必要。因为我已经从他们的生活中消失。

    我的兄弟在长大。很快他已经能够单独走上几步路了。父亲开始领到他的抚恤金,甚至还在某个残疾人事务所里谋了差事,妈妈现在是工厂的车间主任,一切都很美好,我们的家庭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幸福生活。夜里父亲不再叫喊,妈妈也早就停止了哭泣,只有我仍旧每日坐在窗台上,生活不声不响地从我身边悄悄海过。

有一天父亲说:“我想去看看科利亚。”妈妈哭了。“把我带到他那去,”父亲说。“他毕竟是我们的儿子……“没错,没错。”妈妈急忙应和。

    我默默地看着他们收格行装,却有种奇怪的轻松感觉。我已经很久没跟他们在一起,我甚至从不出门,不过这一次我决定跟他们一起去。我们从家里出来。一路上谁都不说话,父亲在妈妈旁边滑行着,努力不使自己落后。

    路上他们从一个老奶奶的手里买了一束金合欢,我跟在他们身后,长久以来第一次感到自己无比幸福。

    墓地上空无一人,大片雪花静静地飘落下来。妈妈很快就我到那座坟墓。

    “在这儿。”她指着。

    父亲看着小坟丘,久久地一言不发,后来他从怀里掏出一瓶酒放到嘴边喝了几小口,然后将瓶子递给妈妈,妈妈也喝了一小口。

    “我会记住,”父亲说,“就算死了,也会记住……”

    妈妈又哭起来。

    “孩子们都在这儿。”她哭着说。

    “走吧,”过了很久,父亲说道,“该去接科利亚了……”

    他们向出口走去,很快就消失在白茫茫的雪花中。

    而我则留在了自己的墓旁。

(郭雨妹译,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材料,完成下面小题。

一支队伍路过乔家屯

乔迁

队伍来到乔家屯的时候,正是年根,眼瞅着就要过年了。这天,天色刚刚泛白,屯子还笼罩在一片灰白之中。乔家屯的乔老六最先看到队伍,应该说是碰到的。他一大早被尿憋醒,急忙爬起来,迷迷糊糊地蹿出屋就往房后的树趟子跑。一钻进树趟子便一头撞在了一个人身上。乔老六头也没抬哪囔了一句,话音未落,他的肩膀便被牢牢抓住了。

他挣扎了一下,没挣开,骂了一句:“瞎闹啥!”抬头一瞧,立马清醒了,面前黑压压耸着一群人,个个手里都拿着家伙什儿,能打响的那种。他虽没摸过,但是见过,百八十里地外的拉哈镇他去过,有扛枪站岗的。

乔老六差点儿没把尿整到裤兜子里,神色紧张地看着这群带枪的人。

抓着他肩膀的人口气和蔼地问了他一句:“你是这屯子的?”

乔老六忙点下头。

那人就笑了一下说:“兄弟,你别怕,我们是抗联,屯子里来没来外人?”

乔老六赶紧摇头,磕巴着说了一句:“我们这地偏,没人来。”

那人便说:“我姓王,是队长。你能带我去见一下屯子里主事的人吗?”

王队长说话的语气一直和蔼可亲,乔老六便不那么紧张了。他苦着脸说:“能让我把尿先撒了吗?快憋不住了。”

王队长笑了笑,拿开了手。

走出树趟子,乔老六说:“我带你们去找我四哥,他是主事的,我们屯儿大事小情都由他做主。”

王队长回头对队伍说:“你们在这里等着。”

这会儿,乔家屯主事乔金贵已经起来了。他每天起得都很早,琢磨着该做的活儿,派谁干着合适。乔老六把王队长带到他面前时,他怔了一下,目光盯在了王队长挎的盒子枪上。

乔老六说:“四哥,他说他是抗联的。”

王队长就上前一步,冲乔金贵伸出手说:“你好,我姓王……”乔老六突然在后面一把抱住了王队长,急切地冲乔金贵喊道:“四哥,快,拿绳子!他们人老多了,都在房后的树趟子里呢,他是头儿。”

王队长既没动,也没挣扎,微笑着说:“我们是咱穷苦百姓的队伍……”

乔老六叫道:“别蒙人了,拉哈镇我去过,警察贴着告示说你们抗联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谁要是发现你们,报告了有赏钱,抓住赏钱更多呢。”

王队长说:“那些警察都是日本人的汉奸走狗,专门帮日本人祸害咱老百姓的。”

乔老六喊道:“我们这从来没来过队伍,谁知道哪个好哪个坏的!”

“松开!”乔金贵冲乔老六喝道。

“四哥……乔老六不撒手。

“松开!”乔金贵厉声喝道,口气不容置疑。

乔老六迟疑着慢慢地松开了手,目光紧紧盯着王队长的手,怕王队长伸手去摸枪。

乔金贵冲王队长一抱拳:“来的都是客!不知贵客有何吩咐?”

王队长忙道:“我们要去火烧沟,昨天晚上八成是走错了路,跑到了这里,能否找个认路的给带个路?”

乔金贵没吭声。

乔老六看王队长被松开后并没掏枪,依旧和蔼亲切地说话,心中颇有好感,便说道:“我认识路,我带你们去。”

乔金贵迟疑了一会儿,点了下头。

王队长说:“能否再给弄点儿吃的,一天一宿没吃东西了。”说着,从兜里掏出两块钱,递给乔金贵说:“只有这些了,日后一定来补上。”

乔金贵面容抽动了一下,摆手说道:“不用!王队长去把队伍带进来吧,我立刻安排人做饭。饭菜不好,但是热乎,管饱。”

王队长连声感谢,转身去带队伍。

队伍吃饱后,要走,王队长跟乔金贵告辞,一个战士过来,牵着一匹健壮的大黑马,对王队长说:“队长,咱们用一下老乡的这匹马吧,伤员走得太慢了。”王队长立刻喝道:“不行!抬着伤员走。”

那个战士无奈地松开了马缰绳。

乔金贵喊乔老六:“你带他们走小路,送到就回来。把大黑马牵上,驮着伤员走。”乔老六转身要走,乔金贵说道:“带上干粮和水。”

乔老六说:“不用,送到后,我骑大黑马有个把小时就回来了,大黑马跑得快。”

乔金贵眼一瞪说:“带上!”

乔老六只好进屋去拿了干粮和水。

贴近晌午的时候,乔老六便回来了。乔老六跳下大黑马时,乔金贵说了一句:“骑回来了?”乔老六边拴马边对乔金贵说:“不骑回来我还能再牵着走回来!非得让我带干粮,我都说了大黑马跑得快,晌午饭都没耽误的。给,王队长非得让我交给你的。”乔老六伸过来的手里是乔金贵没要的那两块钱。

乔金贵嘴唇抖动了好几下,伸手摸着大黑马的脖子,哽咽着说了一句:“这支队伍,能行!”

这时,远远的屯子里依稀传来爆竹声,一声高,一声低……

(选自《小小说选刊》2019年第6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家》(第三幕)节选

曹禺

鸣凤 (忽然热烈地)为什么非要想着将来呢?为什么非要想着将来您娶不娶,我嫁不嫁这些事呢?(委婉地安慰)三少爷,能像现在这样呆一天,就这样待一天多好呢?

觉慧 不,鸣凤,这样待下去,太闷了,我不愿意瞒着。我要叫出来,我要喊,我要告诉人。

鸣凤 不,三少爷,千万别!那您就把我毁了,把我这场梦给毁了。

觉慧 这不是梦。

鸣凤 这是梦啊,三少爷!您喊不得呀!三少爷,我求您!求求您!您别喊,您一喊,梦醒了,人走了,就剩下鸣凤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您再叫我怎么过呀!

觉慧 (真挚地)鸣凤,我不会走,陪着你,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鸣凤 (凄笑)三少爷,这不是梦话吗?(忽又天真地)可是三少爷,我真爱听哪!(凝望觉慧)您想,我肯醒么?我肯叫您喊醒么?(欣悦地)我真愿意月亮老这样好,风老这样吹,我就听,听,听您这样说下去。

觉慧 鸣凤,我明白你,在黑屋子里住久了的,会忘记了天地有多大,多亮,多自由!

鸣凤 我怎么不想?怎么不想?我难道尝不出苦是苦,甜是甜,我怎么不想一个自由的地方?

觉慧 那你就该闯一下啊!

鸣凤 (苦笑)您要我这么去闯呀!(惋惜地)要是您不是您,我不是我,我们就是一块儿长大的朋友,兄妹,多好啊!

觉慧 那也许不相识呢,不认识呢。

鸣凤 就是说呀,常在一起,反倒会不认识了。都是主人就不稀奇了,都是奴婢就不稀奇了,就因为您是您,我是我,我们……

觉慧 (耐不住)鸣凤,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为什么还是“您”哪“您”地称呼我呢?你不觉得……

鸣凤 (温婉地)我说惯了,您就让我这样称呼吧,(不自觉地流露)我就是一个人在屋里,低低地叫您,喊您,跟您说话的时候,也还是这样叫呢。

觉慧 (惊讶)你一个人在屋里说话?

鸣凤 (寂寞愁苦地)没有人跟我谈您啊!

觉慧 (感动地)你,你说些什么呢?

鸣凤 (又笑着)见着了,又说不出来了。(天真里透着凄凉之感)我真是有好些好些话,我一个人在屋里,真是说不完的话呀!说着说着,就觉得您对我笑了,说着说着,我又对您哭了,(眼泪流下来)我就说,说,一个人说到半夜……

觉慧 (哀怜地)鸣凤,你就这样地爱!

鸣凤 嗯。(凝视着月光,眼里闪着晶莹的泪)

觉慧 (矜怜地)这样太苦啊,你!

鸣凤 不。

觉慧 都是我,你才这样苦,是我害了你!不,鸣凤,我还是要告诉人,我要去跟母亲说。这样隐隐瞒瞒的,就等于是欺负你。我要跟太太说,我要,要娶你的。

鸣凤 不,不,您千万别去说呀,您不要觉得您害了我,您叫我苦,您欺负我,一样都不是。我是这样的脾气,只要是真好的,真正好的,不能再好的,我都甘心!不管将来悲惨不悲惨,苦痛不苦痛,我都不在乎。我在公馆这几年,慢慢我也学得能忍啦。

觉慧 一个人不该这样认命的。

鸣凤 我不是认命呀!譬如说太太要我嫁人,那我就要挣了。但我知道我们的身份离得多远,我情愿老远老远地守着您,望着您,一生一世不再多想。您别难过,您放心吧,我愿意就愿意定了,不,就不定了。就这样好不好?求您答应了吧,您不要告诉人,您谁也不要告诉。

觉慧 (沉思)也许,也许我想的太早了,不过早晚我要对太太讲,我要……

鸣凤 (没奈何地)您为什么老想着那做不到的事情呢?现在不已经很快活么,为什么为老想将来,先把眼前这一点快乐就毁了呢?您不是说今天晚上要教我一段讲月亮的词么?(拉着觉慧)走吧,您给我讲吧,我们进去找书来讲吧,好不好?

觉慧 (也快活起来)好,好。

鸣凤 (谛听甬道外有足步声,笑着)走,走,快进屋去,有人来了。

鸣凤和觉慧进了甬道右面的门。周氏、克明和王氏由甬道缓缓踱进。

周氏 (沉吟)三弟,你说怎么办呢?

高克明 (不愉快)我没有什么意见,不过这是父亲的意思,他说……

周氏 (急辩)三弟,我不是不送,不过……

高克明 (烦躁)不要多听外面的闲言闲语,冯老太爷既然说明白了要她侍候太老太太,而且要叫她读书念佛,每天做些上等人的事,吃得好,穿得好,这,这……

周氏 (强笑)就是有人讲,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啊?

高克明 所以就要多陪几年了,哪怕,哪怕……

周氏 (缓缓地)到了老,也不许她嫁?

高克明 那也没有什么呀,反正一进了冯家的门,就升了一级,从这以后,就叫“凤姑娘”了……

王氏 (一直冷眼望着,忍不住插嘴)就是说呀,谁的姑娘啊?是太老太太的姑娘啊?还是冯老太爷的姑娘啊?

高克明 (含含糊糊)这就不管她啦。譬若当姨太太呢?这总比半姨太太又高一层了。

王氏 (尖锐地)三哥。这话不是这么说,当姨太太也是姨太太,也有个名分哪。(对周氏)这样我倒没听说过。这叫什么呢?这样,明着是“凤姑娘”为着尽孝,暗着是……(用劲地扇着)

高克明 大嫂,送在你,不送也在你,就有这三四天的期限。反正,四弟妹,你我方才都是老太爷叫去的,也听见老太爷亲口答应冯老伯的。

高克明由道下。

周氏 四弟妹,你说怎么办好呢?

王氏 (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我,我不说,我妇人之见!

周氏 按说呢,自己真想弄一个人侍候侍候,肯说出来倒也叫人放心。

王氏 可是他跟他的太太举案齐眉呀,他祖上世世代代都是道学君子。君子不二色呀,你没听见他方才说……

周氏 (在石凳上坐下)怪不得冯老太太一提起他,就像敬神仙似的样子。

王氏 (扇子一挥)是啊,所以说这老东西本事大呀。(尖刻地)世上丈夫是个什么猴儿相,太太哪有不知道底细的。可是这位冯老太太就从早到晚,整年的都是天上文曲星降凡的样儿,仿佛刚出了佛堂就进了孔庙,你想……

周氏 我找鸣凤去,也只好把她送去。

王氏 (有些气愤)听二哥,送给冯家?

周氏 嗯。(老老实实地)不过我要对她说明白,冯老太爷是要她当姨太太的。

王氏随周氏由走廊小门下。

觉慧由卧室门轻步走出,后随鸣凤。

天空湛清如水,月亮静静地仿佛悬在古柳的巅上。风吹着竹叶与柔软的柳条摇摇不定。时而有一片乌云,迟缓地踱过,遮住了明月。

(有删改)

【注】话剧《家》是曹禺根据巴金同名小说改编而成。故事发生在五四运动前后,主要讲述了封建大家庭高公馆中年轻一代的痛苦磨难和成长——大少爷觉新和大少奶瑞珏的不幸遭遇,奴婢鸣凤的死亡和三少爷觉慧的出走等,形象描绘了一幅大家族生活的典型画面,真实记录了一个封建大家族衰落、溃败的历史过程。本文节选自《家》第三幕,剧中人物:觉慧——大房三子,三少爷;鸣凤——大房的侍婢;高克明——高老太爷的三子;周氏——高老太爷的大儿媳;王氏—高老太爷的四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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