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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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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广东省台山市华侨中学2018-2019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第一次月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中国古典诗歌是极其精炼的语言艺术,言约而意丰是历代诗人共同追求的目标。因此古典诗歌中很少有泼墨如水的长篇巨制,相反,人们对那些一字千金的精简短章更为推崇。正如刘勰所云:“规范本体谓之镕,剪截浮词谓之裁。裁则芜秽不生,镕则纲领昭畅……一意两出,义之骈枝也;同辞重句,文之疣赘也。”又云:“句有可削,足见其疏;字不得减,乃知其密。”这个原则虽然对各种文体都适用,但显然对于篇幅有限的诗体更为重要。而古典诗歌的篇幅相当有限,作者又希望在有限的篇幅内承载更多的意蕴,所以不能容忍芜辞赘句的存在。从意象的角度来思考这种原则,显然会导出对于意象密度的追求。

    何谓“意象”?意象是融入了主观情意的客观物象,或者是借助客观物象表现出来的主观情意。假如同样长短的诗句或诗篇中包含的意象或多或少,也就是意象的密度或密或疏,那么前者所承载的意蕴更加丰富,或者说所传达的信息量更大,如此更可能达到言约意丰的效果。例如“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温庭筠《商山早行》)这两句诗各用五个字营造了三个意象: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诗人只把六个意象连缀成句,除此之外不着一字。这样的写法真是干净利索,从意象营造的角度来说,也可以说意象的密度很高。它们为读者展现了一幅极其生动、丰满的早行图景:鸡鸣声声,乡村旅店的茅檐上方斜挂着一钩残月;一条板桥上积满浓霜,上面印着行人的足迹。句中虽无一字直接抒情, 然而早行的苦辛、心境的寂寞皆渗透在那些物象之中,读来令人恻然心动。如果不是意象如此密集,恐怕难以在寥寥十个字中安置如此丰富的内涵。

    但是,是不是意象密集的诗一定是好诗呢?或者说,是不是意象密度越大的诗就越好呢?下面以五律为例做些分析。“犬吠水声中,桃花带露浓。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野竹分青霭,飞泉挂碧峰。无人知所去,愁倚两三松。”(李白《访戴天山道士不遇》)这是一首千古传诵的名篇,后人的赞扬之词甚多。但是它也招致了一些非议,有人就说:“水声、飞泉、树、松、桃、竹语皆犯重。”其实正是指此诗意象过于密集。那么,为什么意象过于密集也会是一种缺点呢?简单地说,原因在于意象过密会妨碍诗歌意脉的流动,从而显得堆垛、板滞。

    从上述论述可以得出两个貌似互相矛盾的结论:对于诗句来说,意象密集往往会产生精警的名句;对于诗篇来说,意象密集则是利弊参半的,有些作品因意象密集而见胜,有些作品却因意象过密而受损。这又是什么原因呢?原因在于人们对于名句和名篇的要求有所不同。一般说来,凡是万口传诵的名句都具备某种独立的价值,也就是说,即使把名句从原诗中彻底剥离出来,它们的价值也几乎不受损伤。

    由此可见,虽然不能说所有的名句都是意象密集的,但是意象密集肯定是构成名句的重要条件。因为名句的篇幅仅有寥寥数字,如果意象的密度太低,那就包蕴不了多少意义,要想成为具有独立价值的名句也就难上加难了。诗篇的情形则与诗句大不相同。一首好诗,不但应该“状难写之景,如见目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而且应有完整的意境和流畅的意脉。

    那么,对于诗篇来说,什么样的意象密度才恰到好处呢?宋人范温的一段话颇有启迪意义,他说:“诗贵工拙相半,老杜诗凡一篇皆工拙相半,古人文章类如此。皆拙固无取,使其皆工,则峭急而无古气,如李贺之流是也。”范温所说的“工”与“拙”指诗歌艺术的精丽与朴拙,意即一首诗既应有精丽细密的部分,也要有相对朴拙粗放的部分,才能张弛有节,并突出重点。一首诗中的意象密度也是如此,整首诗的意象最好是“疏密相半”,也即有疏有密,疏密相济,才能恰到好处。事实上唐代的优秀诗人都懂得这个道理,他们在创作实践中很好地贯彻了这种精神。他们对意象的密度是相当留意的。唐诗名句的意象密度大多较高, 唐诗名篇的意象则以疏密相济为普遍规律。唐代的优秀诗人有意无意地把一篇作品内的意象密度控制在比较合理的程度,从而写出许多疏密有致的佳作。

(摘编自莫砺锋《论唐诗意象的密度》)

(1)、下列关于原文内容的表述,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句有可削,足见其疏;字不得减,乃知其密。”刘勰强调语言要简洁,指出写作需字斟句酌,才能达到精炼。 B、对于诗篇来说,意象密集则利弊参半,有些作品因意象密集而见胜,有些作品却因意象过密而受损,这需要作者把握一个合理的度。 C、诗句或诗篇包含的意象越密集,所承载的意蕴越丰富,更能达到言简意丰的效果。 D、唐代的优秀诗人对意象的密度相当留意,把作品的意象密度控制在比较合理的程度,从而写出许多优秀的诗篇。
(2)、下列理解和分析,不符合原文意思的一项是(    )
A、“意象”就是主观情意和客观物象的结合,也就是融入诗人思想感情的“物象”,是赋有某种特殊含义和文学意味的具体形象。 B、意象过密会妨碍诗歌意脉的流动,从而显得堆垛、板滞,所以意象密集的诗都不是好诗,密度过大是诗的一种缺点。 C、李白的《访戴天山道士不遇》虽然是一首千古传颂的名篇,后人的赞扬之词甚多,但是这首诗也因为写景意象过于密集而招致了一些非议。 D、意象密集往往会产生精警的名句,基本上万口传诵的名句都具备某种独立的价值,即使把名句从原诗中彻底剥离出来,它们的价值也几乎不受损伤。
(3)、根据原文内容,下列说法不正确的一项是(    )
A、中国古典诗歌是极其精炼的语言艺术,言约而意丰是诗人共同追求的目标, 因此古典诗歌中很少有泼墨如水的长篇巨制。 B、如果古典诗词的篇幅不是有限的,作者就可以根据自己的情感的需要来选择意象,表达意蕴,对遣词造句也就可以放松要求。 C、名句篇幅有限,意象密度太低就包蕴不了多少意义,要想成为具有独立价值的名句,加大意象密度无疑是必要的创作手段之一。 D、整首诗的意象要“疏密相济”,恰到好处,唐代的优秀诗人都懂得这个道理,他们在创作实践中很好地贯彻了这种精神。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万物一齐”与“物之不齐”

李智福

    ①庄子与孟子同是战国中期人,同为思想巨擘,他们对“物之齐否”持两种完全相反的态度。庄子提出“以道观之,物无贵贱”“万物一齐,孰短孰长”的观点,孟子则针锋相对地提出“物之不齐,物之情也”的命题。形式上,“万物一齐”与“物之不齐”是两种截然相反的观点,二者歧见之大,归本于哲人对世道人生不同的关怀方式和迥异的观照态度。

    ②庄子不是将万物强定为一尊,而是以承认“万物之不齐”为前提的,这种“齐”意味着承认一切存在皆有合法性、合理性。章太炎说:“齐其不齐,下士之鄙执;不齐而齐,上哲之玄谈。”正是此意。庄子因“不齐”而走向的“齐”,是一种平等的眼光和宽容的胸怀,对差异的包容,对弱势群体、 少数群体、独异个体的尊重,这与《中庸》所说的“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近似。同时,当他以平等的眼光看待天地万物时,齐万物,一生死,生命也从高下区分的利益焦灼中悬解了出来。另外,庄子认为“齐物”的初始图景是人类未开化时的“至德之世”,那个时候,“山无蹊隧,泽无舟梁,万物群生,连属其乡,禽兽成群,草木遂长”,庄子对“至德之世”的呼唤渗透着浓浓的诗人之乡愁意识和哲人之批判精神,警醒着人类不可妄自尊大,时时需要反省。

    ③孟子没有像庄子那样悉心去论证“物之齐否”,而是用一句常识之语“物之不齐,物之情也”对提倡“君臣并耕”的农家学派展开批评。当时,农家学派之许行从楚国到滕国传道,宋国的陈相、陈辛兄弟闻风而来,尽弃前学,从师许行。陈相将许行之学转告孟子,孟子深不以为然,乃从社会分化、商品交换、劳心与劳力分工等角度论证了这种“君民同耕”是不合时宜的,不现实的,甚至是荒唐的。孟子说:“夫物之不齐,物之情也;或相倍蓰,或相什百,或相千万。子比而同之,是乱天下也。巨屦小屦同贾,人岂为之哉?从许子之道,相率而为伪者也,恶能治国家?”

    ④孟子强调“物之不齐,物之情也”恰恰是反对对天下万物整齐划一,比而同之。天下之物的价值本应有大小多少之分,因此不可以“同价”贾之,如若以“同价”来买不同之物,必然会造成良莠不齐,以次充好。若这种“比而同之”的思想上升至社会政治领域就必然会造成天下大乱。在孟子看来,正常的社会应该是一个由“劳心者”与“劳力者”两个阶层组成的社会。“劳心者”从事治理、组织和教化之事,是“食税者”,古代圣贤如后稷、尧、禹等都属于这类人;“劳力者”从事生产劳动,包括耕作、做工和经商,他们要“上税”,为“劳心者”提供衣食之资。可见,孟子言“物之不齐,物之情也”这一常识之语目的在于证明社会分工的合理性和必然性。

    ⑤庄子持“万物一齐”,孟子持“物之不齐”,二者不可同,不能同,不必同,亦无高下之分。在那个战乱频仍、世道窳败的战国之世,他们发现的是不同的症结,因此对“君臣佐使”的调配,亦大不同。唯其不同,才证明了思想史的丰富性和复杂性。二人在中国思想史上实现了互诤互补。以孟子对人性之善的信念补庄子的自然天性论,以免人性的沉沦、堕落和虚无;以庄子“万物一齐”之自在的、诗意的、艺术的觉悟精神补孟子哲学所许诺人生之过于沉重的负担、责任和义务,以避免人生的异化、僵化、道学化。

(选自《光明日报》2015年07月27日第16版,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目。

“微时代”,读什么?

    ①信息技术代有更替,近两年来,微信成为很多人的移动聊天室,用户已超过6亿。君不见,候机室内,人人运指玩手机;地铁车厢,茫茫一片低头族。对许多人来说,“微信阅读”业已成为重要的阅读方式。

    ②订阅号渐渐增多,“选择”的问题也浮出水面。将各种内容推送给我的公共号,的确是我订阅的;而我订阅的,又是我感兴趣的。看不懂、不感兴趣、不认同其观点甚至仅仅是“讨厌这个帐号名”,都可以成为我不订阅、不看的理由,何况,订了我也可以不看,更不用说还随时能“取消关注”了。在这样的“自由选择”下,我的阅读趣味乃至知识水平,决定了我能看到什么。我读到的固然是我喜欢的,但我抛弃的却可能会更有价值。这就像是进入了一个认知的丛林,我无法走出“自我”这个陷阱。固化的欣赏口味与阅读取向,很可能让我无法去拥抱更为广阔的世界,寻求更为深刻的精神享受,甚至让我对世界的想象力开始萎缩。简单点说,太舒服的阅读。让我无法“突破”,甚至原地踏步。

    ③虽然没有大数据支撑,但微信的普遍状况,却也证明着这样的观点。朋友圈中分享的公共帐号页面,很多都有“揭秘”“爆料”“有染”等种种令人惊悚词汇,更不乏“不得不看的人生格言”“30岁之前要明白的50个道理”等或浓或淡的心灵鸡汤。多有无法深究的八卦,多有似是而非的劝诫,多有浅尝辄止的思考,多有不知所云的感悟……有人调侃说,这样的分享,说者未必懂,而听者也未必信,不过是在寻求饭局上的谈资。这样的阅读状况,难免会让人担心背后日渐失血的心灵图景。

    ④更重要的是,每天更新的订阅人数、页面访问量,让公共帐号的提供者们,精准地掌握着读者的口味,从而不断满足甚至迎合着读者的阅读偏好。这样的“正反馈效应”,将使这个新的阅读市场越来越像一个提供廉价用品的超市。你的选择,也决定了你可能有的选择。人人爱八卦,则高谈阔论种种内幕、秘闻的内容就增多;个个爱鸡汤,则励志类、成功学、创业经难免泛滥。

    ⑤有人说,世界上种种变动中的关系,只有两种状态,要么是良性循环,要么是恶性循环。而让人欣慰的是。这两种循环是可以转化的。在微信阅读可能出现的循环状态中,只要有一方愿意迈出一步,就会改变其发展的走向。对于读者来说,走出心灵之宅,克服懒惰或是畏难心理,努力寻找“高一层次”的阅读,去理解那些你或许不同意的观点,去欣赏那些你或许不喜欢的表达,在这个过程中肯定能发现那一片“林中空地”。而对于微信公共帐号——这些文化产品的提供者们来说,则需要保持恒定的审美价值观,在分析与把握受众需求的同时,以更高远的眼界开拓更丰富的资源,不被枯燥的数字牵着鼻子走。

    ⑥希望那些微信阅读时代的公共帐号,以及那些不远的未来将会发生的更多阅读变革,在改变我们阅读的同时,也能给予我们以真正的幸福。

(选自《人民日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诗本身是最具经典性的艺术。它不但是语言艺术的最高形式,还常常是社会变革的前驱,甚至是革命的“号角”。雪莱说:“诗人们是世界上未经公认的立法者。”“立法者”写出的作品当然应该称为“经典”。诗在富有“诗教”传统的古代中国更具有经典性。很多中国文人都将曹丕的名言牢记于心:“盖文章者,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诗文通常是中国文人实现“铁肩担道义”这一兼济天下理想的重要工具。由于新诗与现实过近的距离,在一个“革命”、“运动”和“改革”此起彼伏风云激荡的时代,许多新诗人把自己视为应该承担天下兴亡责任的社会精英,争当时代的弄潮儿和政治思想文化改革的急先锋。这使新诗承担了很多诗歌以外的社会功能,如启蒙的功能。而社会功能的过多承载往往伤及新诗的审美意蕴,而高度的严肃性也在一定程度上弱化了新诗的经典意识。

    经典常常与传统相依相存。新诗是以反对甚至彻底打倒崇尚经典的古代汉诗的“造反者”角色登上历史舞台的,坚持的是反传统立场。这种“出身”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新诗是一种缺乏经典意识,甚至抵制经典化的特殊文体。新诗孕育诞生的19世纪末20世纪初,正是中国全方位发生巨大变革的特殊时代。清末的“诗界革命”和民初的“白话诗运动”都不仅仅是纯粹的文体革命,更是巨大的反传统运动,要求打破包括汉诗格律传统在内的一切传统。新诗生长于革命年代,既有高度的严肃性、精英性,更有强烈的时代性、平民性、世俗性、青年性、先锋性。新诗具有平民诗歌与通俗诗歌的性质,甚至过分强调通俗性和社会性。新诗革命的领袖们的理想是赋予普通人写诗的权利和能力。

    新诗产量较高,1988年出版的《中国新诗大辞典》就收入了1917年以来70年间诗人、诗评家764人,诗集4244部,诗评论集306部。最近20年产量更高。不可否认,新诗已经形成了一定的传统,一些新诗人也写出流芳千古的经典,甚至可以说产生了“经典诗人”、“经典诗派”、“经典诗体”和“经典写作”。新诗的诗体建设是最薄弱的,却也建立起了四种准定型诗体:现代格律诗、散文诗、小诗和长诗。优秀诗和诗作更多,仅在新诗草创期就有:胡适的《朋友》、刘半农的《晓》、沈尹默的《三弦》、郭沫若的《天狗》、闻一多的《死水》、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戴望舒的《雨巷》……但是总的说来,过去百年新诗严重缺乏经典意识甚至精品意识,有优秀诗人少诗歌大师,多庸品少精品,堪称经典的诗作更少。

    新诗史上的一些经典作品与某种诗体的出现与成熟休戚相关。如刘半农的《晓》标志着中国散文诗的问世,沈尹默的《三弦》则是这种诗体成熟的标志。再如冰心的《繁星》和《春水》,系新诗草创期“小诗运动”的代表作,具有相当重要的“历史价值”,所以通常情况下,新诗史只能称其为“经典”了。由此可以把新诗史的“经典”结论为四种产生方式的结果:著名文体造就的经典,著名诗人造就的经典,著名诗派造就的经典和优秀作品自成经典,前三者,特别是第二和第三者占大多数,却是最不可靠的,产生了很多伪经典。另外,新诗缺乏经典也是新诗没有地位甚至缺乏文体“合法性”的重要原因。在解构主义思潮盛行的时代,网络诗歌的繁荣带来了新诗新一轮的世俗化和反经典化。很多诗人急于在网上发表,不愿意使用剪刀与磨石,诗人更会缺乏精品意识和经典意识,导致大量“垃圾诗歌”问世。

    当前,中国社会进入改革发展重要时期,新诗在积累了百年建设经验基础上,十分必要倡导创作的经典意识,通过诗歌教育、诗歌研究、诗体建设等手段使新诗迈向经典化道路。

(选自王珂《新诗为何难有“经典”》)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爱”是儒墨两家措意最深的话题之一,它把罕言乃至不言“爱”的道家、法家、名家、阴阳家同儒家、墨家区别开来,也把言“爱”心曲不尽相合的儒墨两家区别开来。孔子由“仁”说“爱”,“爱”只是“仁”心的发用之一;墨子以“兼爱”为其学说的主导取向。而“兼”以“爱”之的底蕴却是由“交相利”之“利”来申说的。从墨子与孔子在“爱”上的这一微妙差异,大致可窥见儒墨两种教化何以终究会各趋一途。

    随着平等意识的觉醒,清末民初以后的学人多以“兼爱”之所爱不分亲疏厚薄而赞许墨家,并以此贬责主张“亲亲”而爱有差等的儒家。立足于平等对“兼爱”和“亲亲”做褒贬之判,这在上个世纪的许多年中已被人们视为当然。但如此认同“兼爱”而厌弃“亲亲”,却在更大程度上出于人们对平等和爱的关系的误解。平等属于权利范畴,它只在权利的意义上构成一种值得人们肯定的价值;爱是一种情感,由衷的“爱”原是不能借着“平等”的尺度相强求的。单就爱的情愫尚应向更广博处推扩而言,墨子的“兼爱”当然是值得称道的,而孔子在从“爱人”的一角度上指点他所谓的“仁”时,却也未尝不曾教诲人们“泛爱众”。“泛爱”并不比“兼爱”爱得偏狭,所不同的是儒家的“泛爱”毕竟连着“亲亲”的根蒂;这由“亲亲”之爱到“泛爱”之爱固然显出爱的差等来。然而,却正是对爱的差等的认可表明了儒家比墨家更懂得作为一种情而不是作为一种理的“爱”。

    《礼记·礼运》把“爱”作为人“情”之一而由“情”说“爱”,意味着“爱”在先秦儒者这里达到了怎样的自觉。对“情”的反省可使人悟出一种“理”,但“情”并不直接就是“理”。墨子以“兼爱”立论,无论他出于怎样好的动机,事实上在他这样做时却是把“情”作为“理”来推证或辩说了。“爱”在儒家学说中从不曾像墨家著述中那样被标举为一个规范某种道理的范畴。“爱”既然终是被儒者视为一种“情”,而情的可贵又首先在于它必是出于自然而非强制,那么,它在儒家这里便永远只在于润泽或滋养那种与人的心性有关联的性理,而决不至于被直接以理相称。

    基督教把“要爱你的仇敌”作为教义写在福音书里,那“爱”是被一个外在的权威要求的,墨家学说的“兼爱”的训示在被要求的意味上似乎不像基督教那样决绝,但“顺天意者,兼相爱,交相利,必得赏”的说法显然给了一个有意志的“天”以“爱”的督责者的地位。如果说儒家的“爱”是出于人之自然的心性发动,因而可勉强以“自律”之“爱”相称的话,那么,墨家所倡说的“爱”则可说是一种有着“他律”性质的“爱”。“自律”之“爱”——根自人之心性中自然涌出的“爱”——不染涉利益,不权衡得失,因此儒者由“亲亲仁也”所崇尚的那种仁者之“爱”是超功利的,这“爱”本身即有着一种独立的价值。

(摘自黄克剑《儒墨之辨》,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汉字是书法的载体。汉字起源于物象,“近取诸身,远取诸物”,象形会意形声而成字,日月山水,花鸟鱼虫,莫不如此。汉字发展的独特路径深刻地影响了中国文化与中国历史的面貌。

    汉字是前人千百年的书写实践而成,体现了汉字的结构美学与书写规律:横平竖直,点画呼应,上下包容,左右礼让,以形成中正平和之体。就像人要端庄、树要挺拔一样,每个字都是独立不倚的自我平衡体。谐调性、整体性、稳定性,是汉字的美学原则。谐调性是核心,只有谐调才能实现整体性与稳定性。所谓书法,就是书写汉字的法规与法度。书法成为艺术,恰恰是在汉字的“书写”过程中逐渐自觉形成的。

    书法作为一种艺术,不仅传达着个人的才情气质,也承载着时代的精神气象。被后人广泛而长期推崇的书法家王羲之,他的行书,形质坚毅,洒脱飘逸,骨气与逸气并生,法度与风 度共存。这是王羲之个人的学养气质与书法造诣所致,更与那个时代相关。因为那是一个精神解放、人格独立、文化自觉的时代。魏晋时期,士人倾心寄情山水,追求不拘礼节的闲适与放达,寻求精神人格的自在真实,并形成以人为本的审美自觉——从人的音容笑貌、筋骨气色、举止风姿看人的禀赋气质,探求人的形神之美,以至于一系列艺术美学概念由此而生,诸如形神、气韵、风骨等等。汉字结构与书法艺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这种时代风气的影响。

    唐代的社会气象与精神气度推动着唐人绕过王羲之而另辟蹊径,开创书法的新天地与新境界。唐人在书法上的贡献是以楷书为代表。颜真卿的楷书,磅礴伟岸,每一个字犹如一尊尊佛,雍容宽博,自信从容。如果说初唐时期的楷书承续了王羲之以来的隽永书风,那么,经过盛唐,南北融合,国势强盛,时代气象投射到文化之中,苍劲与粗犷之气化入楷书,出现了颜真卿、柳公权等书家,笔画中潜在着一种无形的力量。千百年来,欧体字与颜体字,分别代表了遒劲与雄放的高度,成为楷书的标本,后人难以企及。

    宋代承续了唐代文化,但难以逾越唐人。在楷书上,唐人几乎穷尽了法度与风格,宋人一时也找不到拓荒之处,于是在意态上自由发挥。苏轼、黄庭坚等人不刻意讲究点画的平直均衡,而以自己深厚的学养与才气入书,强调笔势的提按顿挫之意,形成夸张变形的欹侧姿态,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宋人“尚意”。尚意,就是注重个人意趣,显露个性,出新意于法度之外,但 毕竟没有在法度上再创新格。

    元明清时期的书法有法度和功力,技法娴熟,但就是缺少一种力量、缺少一种卓尔不群的精神气象。书法更多的成为一种实用技法,而很少成为个人情感与精神的抒发。加之明清不清明,大兴文字狱,思想禁锢,精神压抑,书法中再难见到率性而为的天真烂漫。精神被桎梏 的时代,诗文和书法仅仅剩下了形式,唯美而干瘪,形体虽在,生气难寻。

    书法是心迹,也是时代精神气象的载体。如果说书法是汉字的舞姿,那么,这舞姿摇曳的是书法家的心性,也是时代的精神气象。

(《人民日报》2014 年07月31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材料一:

人类擅长分析,但机器可以做得更好。机器可以分析数据,并针对不同用例需求找到相应的规律——不管是诈骗信息识别、垃圾邮件检测、预测快递送达时间,还是为你推荐可能感兴趣的短视频——而且它们还在不断迭代,变得越来越聪明。这种机器被称为“分析式人工智能”。

但人类不仅擅长分析,还擅长创造比如写诗、设计产品、制作游戏与编写程序代码。以前,机器在这些方面无法与人类抗衡,它们只能做些分析型或机械式的认知计算。但现在不一样了,人工智能发展到了新的阶段,机器已经可以创造有意义并具备美感的东西了。这一新型的人工智能被称为“生成式人工智能”,也就是说,机器并非如之前那样仅分析已有的数据,而是生成了全新的东西。

生成式人工智能不仅正在变得更快、更便宜,而且在某些情况下,其生成的结果比人类创造的还要好。从社交媒体到游戏,从广告到建筑,从编程到平面设计,从产品设计到法律,从市场营销到销售,每一个需要人类原创力的行业都将有可能被颠覆。某些岗位将完全被生成式人工智能取代,有些则会在生成式人工智能的帮助下更好地进行人机协作。总体来说,生成式人工智能将有非常广泛的终端应用市场,帮助人们更好、更快并以成本更低的方式去创作。最理想的情况是,生成式人工智能将会把创作与知识类劳动的边际成本降为零,极大提升生产力并创造巨大的经济价值。

(摘编自Sonya Huang、Pat Grady、GPT-3《生成式AI:充满创造力的新世界》)

材料二:

Chat GPT作为生成式人工智能的新成果,显示出不同于分析式人工智能的若干新功能。比如,生成对某一问题的回答从而成为聊天高手,生成人所需要的文案或艺术作品从而成为写作或创作助手,生成计算机程序代码从而成为编程能手……它正在不断成为“知识生产”甚至“创造性工作”的断载体,以至于被视为横空出世的“新物种”。

其实,Chat GPT的生成功能根源于机器学习算法,迄今的生成式人工智能都基于这种算法,是经验主义或归纳逻辑的认识论原则在算法理论中的体现。不同于分析式人工智能所遵循的从一般到个别的推理原则,生成式人工智能是从个别中归纳出一般,从大量的数据训练中形成模型,然后用这种模型去“指导”对新的个别的认识。

当Chat GPT以生成的方式进行信息处理时,确实显示出与以分析的方式处理信息时的不同效用。然而,是否一旦具有生成功能,人工智能就可以威力无穷?并非如此。其一,生成有生成的长处,分析也有分析的长处。两者在人类智能活动中是互补的,在人工智能中也是如此。其二,即使是生成,也要进一步看是“何种生成”。就智能的生成性来说,也是多方面和多层次的。如果将Chat GPT的生成性与人类智能的生成性相比,它还只是一种初级的生成性,较人类智能的生成性还有相当大的距离,尤其还不能实现后者的创造性生成。

从严格意义上看,Chat GPT的生成只是信息的生成而非知识的生成。哲学界一般认为,知识是“被验证的真信念”。Chat GPT所生成的东西,既未被验证,也不一定为真。事实上,它常常会输出错误的答案,生成一些“一本正经的胡说”。它不像分析式人工智能那样基于演绎推算在输出结果上具有唯一性,而是会因归纳和综合材料的变化而使生成结论也发生变化。当归纳或综合了错误的歪曲性的信息时,就会生成“扭曲事实”的错误结论。所以,至少在目前的水平上,Chat GPT所做的“工作”只能算是“信息的加工”,所生成的是“新信息”而非可靠的“真知识”。

Chat GPT的生成是一种“从有到有”的生成,即一种“有”生成另一种“有”,而非“无中生有”的生成。智能领域最重要的生成,是“无中生有”的生成。Chat GPT的生成,是将“既有”的东西经过浓缩或转译后生成为另一种“有”,无非是“既有”的改头换面,这是只具备初级智能就可以完成的任务。而人则不然,在少信息甚至无信息的情况下,人类智能也能生成有,形成全新的信息或知识。这才是真正的“创造性生成”。

Chat GPT生成能力的增强,并未从根本上动摇人机之间的主客关系。它并没有形成可以与人的创造性生成智能媲美的能力,因而也没有从实质上取代人的智能和职能,两者的关系仍旧未变:人是Chat GPT的使用者,Chat GPT是人的工具;人提出问题,机器生成答案,答案服务于问题,机器满足人的需要。另外,Chat GPT只是在信息处理过程中生成了类似人回答问题的文本,还不可能生成自我意识、主体意向、动机欲望。而人在应对环境的智能活动中,是不断生成自我意识的,而这才是“高端生成能力”即创造能力的本体论根源:所以,Chat GPT还停留在弱人工智能的水平上。从本质上,它仍然只是模式识别技术,是机器学习算法范畴内的模型和场景应用的一次飞跃,还够不上“革命”的称谓。

但即便如此,Chat GPT的意义也是不容忽视的。它将机器思维的长处发挥得更透彻,借助它可形成人与机器之间协同式、互联式的知识生产,造就混合智能或脑机互惠的新形态,由此进入人机分工的新阶段:由智能系统更多更高效地完成工具性的智能工作,人类则能够更充分地发挥自己作为主体的作用,即向技术系统提出任务、设定月标、启动其运行并享受其带来的成果。在这个意义上,“Chat GPT恐惧”和“Chat GPT崇拜”一样,都是不必要的。

鉴于此,一方面Chat GPT确实因为对机器智能生成性的新开发新应用,展现了新的功能甚至新的神奇;另一方面也要看到,这种生成仅仅是智能模拟的初级功能,还不是真正“知识创新”意义上的知识生成,所以需要以平常心看待它的意义,需要在Chat GPT的“附勉”热湖中加以必要的“祛魅”。

(摘编自肖峰《何种生成?能否创造?——Chat GPT的附魅与祛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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