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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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四川省广安市、眉山市、内江市、遂宁市2019届高三语文第一次阶段性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修路

    寒露后城东村地里的小麦都播种完了,太阳也懒散地不愿露面了,人们大都跟太阳较真儿似的窝在被窝里。村东头的大槐树无精打采地抖动着肩膀,把树叶撒了个不规矩的圆形,撒了在此碰面的刘元和根生满身的枯叶。

    “咋样?”刘元拍打着身上的树叶对根生说。

    “唉!”根生扒拉着满头的落叶垂头丧气地叹了声。继而又忿忿地说:“挨门逐户地敲打了一个遍,甭说开门,连个应声的也没有。”“你那边怎么样了,联系好了吗?”根生弯着手掏完落在脖子里的碎叶扭头问道。

    “都安排好了,但是人家只做清包,托关系说了说,每平方给咱们优惠了二十五元。”刘元说完向上努了努嘴,“嘿嘿”两声,皱似树皮的黝黑脸活动了一下。

    “啥?每平方便宜二十五元,好家伙!”根生望着刘元,惊讶地说道。看着刘元的脸,根生确定是真的。“哈哈!能省好几万呢?这真是意料之外的好事呀!等双喜回来看他那边说的咋样了?”根生用力挠着头皮,露着满田焦黄的牙齿望着路的尽头笑着说道。

    说话的功夫,路的尽头双喜哼着欢快的流行歌曲,迈着轻快的脚步向大槐树下的他俩儿飘过来。

    “这家料场老板真好说话,自费修路每平方收咱们半价!”不等他俩儿问,双喜就洋洋得意地嚷嚷道。“哗啦”又掉下许多落叶。“你们这边进行得顺利吧?”双喜边抖落叶边问。

    “就是咱这条街的那几户‘鬼难拿’不好办,光敲门就敲了一早上了。”根生好像做了理亏的事一样闷声地说道。

    “哦!知道也是这样。你们说说,咱们这条街就是因为脱离了主街,才受到了歧视,但是咱们得自己长志气,把这条路修起来。”双喜说完,掏出根烟点上,猛吸两口,升腾的烟雾瞬间把他三人围了起来。双喜狠狠地把烟掐灭,蹲到地上言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呀!这样,咱们商量商量,各个击破。只有郭男最不好办。你们说说怎么办?”双喜说完站起来看向他俩。

    “双喜,你说的是呀!只有他不好办。前天在地里碰见时和他说了,咱们是按户均摊钱。可他说只拿一半。”刘元紧接着也立起身说道。

    “啥?只拿一半,真是没叫错名字,郭男不是郭男,是难拿,是‘神鬼难拿’!咱是按户摊钱,虽说他空着一处宅基地,但那土地证上是他的名字,加上他现在的家,就应该拿两份钱。”根生说完,霍地站了起来,把刚站起来的刘元撞了个趔趄。

    “干啥呢你?”刘元弯腰拍打着身上的泥土,瞪着愠怒的眼乜向根生吼道:“发脾气是办法吗?要是好办我们还用在这商量吗?应该想办法!”

    “是呀!干什么都不可能一帆风顺!你们说,咱把这路修了,出行该有多方便呀!咱把这路修了,就可以彻底摆脱下雨时有水有泥难以下脚的‘水泥路’了!咱把这路修了,证明了咱人心是齐的,还有人敢欺负咱们吗?”双喜说完狭长的脸像一团揉皱了的纸紧锁起来。接着像是自言自语道:“这么好的事,他怎么就意识不到呢?”

    “要不咱们三个把他的钱分摊出来吧,怎么也得修路呀!”根生皱着苦瓜脸强笑道。

    “唉!分摊也行的。关键是我那天找郭男说了这个想法,本来还愿意出一半,可半天功夫人家就变了。很蛮横地说你们愿意修就修,但是不能从我家门前过,否则就闹事。你们听这话气人不气人?”刘元面无表情地说道。

    双喜发愁了,不是因为作为发起人发愁,是碰上了固执的人而发愁。

这时人们都起来了。刚过完农忙,家里的男人都还没外出务工呢,在被窝里嘀咕了一早,都意识到了修路的重要性,并三三两两的向大槐树下忽快忽慢聚拢过来了。也打断了沉思中的双喜,随即脸上像春风吹化了似的,浮起点儿笑意;转而又暗淡了下去,脸上没了光彩。

    因为没有看到“鬼难拿”——郭男。

    不行就把他从中间隔开吧,双喜心里想到。

    “双喜伯伯——”清脆的声音像百灵鸟传到双喜耳朵里,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呀!姑娘不是刚大学毕业在北京参加工作吗?啥时候回来的?”双喜见是郭男的女儿,惊讶地问道。

    “昨晚回来的,前几天电话里听说要自费修咱这条街,我爸的‘心路’堵着呢,所以请了一天假回来把我爸的‘心路’先修修。”

    双喜长出了一口气。

(选自《海燕》2018年第6期,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对于自费修路,村民不愿意,刘元、双喜等人并没放弃,积极应对,获得了多方支持,表达了积极行动就能战胜困难的主题。 B、第一段中“太阳也懒散地不愿露面”“村东头的大槐树无精打采地抖动着肩膀”等环境描写,暗示着修路这件事遭遇到了一些困难。 C、小说的语言描写较有特色。人物对话展现了人物的心理,有助于情节的发展。“咋样”“干啥呢你”等词语,还为小说增添了生活气息。 D、小说在塑造“郭男”这个形象时,运用了侧面描写的手法,借助他人之口,表现了“郭男”自私固执、蛮横不讲理等性格特点。
(2)、小说中的“双喜”主要有哪些性格特点?请简要分析。

(3)、小说以“修路”为中心谋篇布局,这有什么好处?请简要说明。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完成后面练习

获得教养的途径

[瑞士]赫尔曼·黑塞

真正的教养不追求任何具体的目的 , 一如所有为了自我完善而作出的努力,本身便有意义。对“教养”(即精神和心灵的完善)的追求 , 并非朝向某些狭隘目标的艰难跋涉,而是自我意识的增强和扩展,它使我们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享受更多更大的幸福。因此,真正的修养一如真正的体育,既是完成又是激励,随处都可到达终点却从不停歇,永远都在半道上,都在与宇宙共振,生存于永恒之中。它的目的不在于提高这种或那种能力和本领,而在于帮助我们找到生活的意义,正确认识过去,以大无畏的精神迎接未来。

为获得真正的教养可以走不同的道路。最重要的途径之一,就是研读世界文学,就是逐渐熟悉和掌握各国作家与思想家的作品,以及他们在作品中留给我们的思想、经验、象征、幻象和理想的巨大财富。这条路永无止境,任何人也不可能在什么时候将它走到头;任何人也不可能在什么时候将哪怕仅仅只是一个文化发达的民族的全部文学通通读完并有所了解,更不用说整个人类的文学了。然而,对思想家或作家的每一部杰作的深入理解,都会使你感到满足和幸福——不是因为获得了僵死的知识,而是有了鲜活的意识和理解。对于我们来说,问题不在于尽可能地多读和多知道,而在于自由地选择我们个人闲暇时能完全沉溺其中的杰作,领略人类所思、所求的广阔和丰盈,从而在自己与整个人类之间,建立起息息相通的生动联系,使自己的心脏随着人类心脏的跳动而跳动。这,归根到底是一切生活的意义,如果活着不仅仅为着满足那些赤裸裸的需要的话。读书决不是要使我们“散心消遣”,倒是要使我们集中心智;不是要用虚假的慰藉来麻痹我们,使我们对无意义的人生视而不见,而是正好相反,要帮助我们将自己的人生变得越来越充实、高尚,越来越有意义。

每一年,我们都看见成千上万的儿童走进学校,开始学写字母,拼读音节。我们总发现多数儿童很快就把会阅读当成自然而无足轻重的事,只有少数儿童才年复一年,十年又十年地对学校给予自己的这把金钥匙感到惊讶和痴迷,并不断加以使用。他们为新学会的字母而骄傲,继而又克服困难,读懂一句诗或一句格言,又读懂第一则故事,第一篇童话。当多数缺少天赋的人将自己的阅读能力很快就只用来读报上的新闻或商业版时,少数人仍然迷恋于字母和文字的特殊魅力(因为它们古时候都曾经是富有魔力的符箓和咒语)。这少数人就将成为读书家。他们儿时便在课本里发现了诗和故事,但在学会阅读技巧之后并不背弃它们,而是继续深入书的世界,一步一步地去发现这个世界是何等广大恢宏,何等气象万千和令人幸福神往!最初,他们把这个世界当成一所小小的美丽幼儿园,园内有种着郁金香的花坛和金鱼池;后来,幼儿园变成了城里的大公园,变成了城市和国家,变成了一个洲乃至全世界,变成了天上的乐园和地上的象牙海岸,永远以新的魅力吸引着他们,永远放射着异彩。昨天的花园、公园或原始密林,今天或明天将变为一座庙堂,一座有着无数殿宇和院落的庙堂;一切民族和时代的精神都聚集其中,都等待着新的召唤和复苏。对于每一位真正的阅读者来说,这无尽的书籍世界都会是不同的样子,每一个人还将在其中寻觅并且体验到他自己。这个从童话和印地安人故事出发,继续摸索着走向莎士比亚和但丁;那个从课本里第一篇描写星空的短文开始,走向开普勒或者爱因斯坦……通过原始密林的路有成千上万条,要达到的目的也有成千上万个,可没有一个是最后的终点,在眼前的终点后面,又将展现出一片片新的广阔的原野……

这儿还根本未考虑世上的书籍在不断地增多!不,每一个真正的读书家都能将现有的宝藏再研究苦读几十年或几百年,并为之欣悦不已,即使世界上不再增加任何一本书。我们每学会一种新的语言,都会增长新的体验——而世界上的语言何其多啊!……可就算一个读者不再学任何新的语言,甚至不再去接触他以前不知道的作品,他仍然可以将他的阅读无休止地进行下去,使之更精、更深。每一位思想家的每一部著作,每一位诗人的每一个诗篇,过一些年都会对读者呈现出新的、变化了的面貌,都将得到新的理解,在他心中唤起新的共鸣。我年轻时初次读歌德的《亲和力》,只是似懂非懂,现在我大约第五次重读它了,它完全成了另一本书!这类经验的神秘和伟大之处在于:我们越是懂得精细、深入和举一反三的阅读,就越能看出每一部作品和每一个思想的独特性、个性和局限性,看出它全部的美和魅力正是基于这种独特性和个性,——与此同时,我们却相信自己越来越清楚地看到,世界各民族的成千上万种声音都追求同一个目标,都以不同的名称呼唤着同一些神灵,怀着同一些梦想,忍受着同样的痛苦。在数千年来不计其数的语言和书籍交织成的斑斓锦缎中,在一些突然彻悟的瞬间,真正的读者会看见一个极其崇高的超现实的幻象,看见那由千百种矛盾的表情神奇地统一起来的人类的容颜。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老人与井

夏一刀

掌灯时分,瞎伯划拉着他那根光亮的导盲棍摸到黑牛家里。

瞎伯有事没事最喜欢到黑牛家里去,拉拉家常、谈谈天,喝一杯黑牛采制的清茶。

瞎伯说,黑牛,你晓得吧,我们村里以前有一口老井的,叫善卷古井。

黑牛说,晓得晓得,我小时候听爷爷讲过,说是一个叫善卷的古人,他看到春夏天枉水河河水浑浊,人们喝了就生病,就带领大家挖了一口井。是吧?

瞎伯说,善卷是神仙下凡呢,什么都懂。他对乡里的人像兄弟姐妹一样好,和气得很。本事很大,皇帝都要向他求助,问他治理国家的办法!

黑牛笑道,瞎伯,你讲得神气活现,好像见过他一样。

瞎伯说,我没见过善卷,我见过他挖的井呀,那时的井台用桃花石砌的,周围又用桃花石铺了地面。我和小伙伴们在孤峰岭上砍柴,口渴了就跑到井边,趴在井边咕噜咕噜喝水,那水真甜呀。

黑牛说,瞎伯,你今天总讲井呀井呀干什么呢?

瞎伯不做声,从怀里摸索出一个布包,黑牛,我这里有一万多块钱,你帮我请人打一口井吧!

黑牛急了,瞎伯!你攒几个钱容易吗?花光了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你要打一口井干什么呢!吃水还是我来帮你挑呀!

你别管,黑牛,我就想再尝尝古井里的水,我要你打你就打。

瞎伯把话说得很坚决,怎么劝阻都没用。黑牛只好说,那好吧,瞎伯。

第二天就开始打井了。瞎伯用导盲棍点点戳戳到一个地方说,黑牛,这地方就是老井的位置,就在这儿掏吧。

挖了三天,就传来了黑牛兴奋的喊叫声,瞎伯,真如你讲的,一下就挖到了老井,才下去不到二十米,就出了水呢。

瞎伯急急忙忙敲着棍子来到井边,黑牛,快舀一瓢给我尝尝。

黑牛舀了一瓢水给瞎伯。

瞎伯喝了一口,含在嘴里,久久地品着。

瞎伯摇了摇头,黑牛,你欺我是瞎子是不是。这是孤峰岭上的山泉水。

黑牛说,我骗你干什么?不信你丢一个石子下井试试。

瞎伯果真摸了一个小石子丢下了井。听到扑通一声水响,瞎伯笑了。

瞎伯说,黑牛,你帮我把其他的乡邻都喊过来一起吃晚饭吧,要庆祝呢!

太阳一偏西,大家陆陆续续地来了。来的人都给瞎伯道喜,瞎伯乐得白胡子一抖一抖。

这个黄昏,瞎伯的小屋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菜每家都带来了一些,合在一起,满满一大桌。

男人喝着德山老酒,女人也喝,瞎伯也端起了酒杯。

瞎伯说,黑牛,井打好了,剩下的钱你去买一些管子,一家一家把水抽过去。

大家说,瞎伯,剩下的钱你自己收好,买管子每家自己管吧。

瞎伯说,黑牛,我十几岁就瞎了,这辈子全靠你们这些乡邻照顾,要不,我这瞎老头哪有这么好的日子!我不能忘本哪,就做这么一点点好事,也算是对大家的报答吧。我晓得我的日子不多了,我走了,麻烦大家把我埋进土就行,不许用太多的钱,黑牛,你要是不依我的,我就在你梦里来找你。

大家都哈哈地笑起来,一边举杯干酒。

瞎伯也许醉了,睡到第二天中午还没有起来。

黑牛从屋梁上爬了进去。

瞎伯已经睡了过去,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把瞎伯抬上了山,黑牛用瞎伯留下的钱请了一个专业打井队。打井的人用洛阳铲在新井三米远的地方探到了老井的位置。

一层一层的土起上来,露出了古老的井壁。再往下,堵住的泉眼打开了,清亮的水涌上来,水花翻开着,像一朵一朵百合。

黑牛从开始打的井里起上来一只盛水的大木桶,这是蒙骗瞎伯的。然后,从古井里打上来一桶水,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围在井边的乡邻都屏住呼吸,抿了一口。

水甜甜的,润润的,像甘露。

(选自《微型小说选刊》,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为了一张五克朗钞票

【挪威】约·鲁德

    清晨时分,他踏上一家食品商店的台阶,喘着粗气,小心地坐在最上一级台阶上。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又推了推商店的门,可是门锁着。他很饿,一直在想,这里说不定侥幸会有点儿隔夜的鱼丸或者别的残羹剩饭吧。他把蜷起的双腿贴住胸膛,脑袋几乎夹在双膝中间,就这样痴呆呆地望着街上的积雪,耐心地等待着。

    忽然他瞅见一张被污泥和脏水弄得潮腻发亮的蓝纸片,它好像是一朵迎春花。他猛然竖直了身体,浑身的血液陡然像潮水一样涌起来,他一个箭步蹿下台阶,捡起那朵在严寒之中一枝独秀的花。他拿着纸的手在簌簌发抖,手指冻得似乎被那蓝色所染透,他怔呆呆地凝视着,眼睛里闪出欣喜若狂的光芒。

    这是一张五克朗的钞票。

    他用手把它轻轻揉平,又抻了一抻。他马上感到上帝的目光盯住了他,于是慌忙把礼物放在兜里,但是不敢把手抽出来。那只手就一直插在兜里,手指紧攥着钞票,他像一个小偷一样从那条静寂的街上逃了出来。他那张好久没有刮过胡须的脸颊上泛出狂热的红晕,眼睛炯炯发亮。

    这张钞票对于他来说是一大笔财富。这使他觉得脑袋里一阵眩晕,肚子里咕噜咕噜,有巨大的空间可以容纳非常多的热气腾腾的饭食,这种空荡荡的感觉突然从胃的深处一直上升到灵魂。

    他走过了十几条大街小巷,沾沾自喜地把这种难忍的欲念当作享受。他一次又一次地来到卖食品的商店,可是走过大门却并不进去。他在卖咖啡店门口停住脚步,眼前金星直冒,一再责问自己为什么不进去饱一饱饥肠呢?每次他都想不愿再过手上没有这笔钱的生活,他想将这区区五克朗利上加利。

    他抵挡住了一切食物香味的诱惑,头脑里充满了雄心勃勃的宏图大略。他终于找到一家他曾听别人说过的批发商店,一个目光灼灼的戴眼镜的老人站在柜台后面,怀疑地、很不友善地打量他。他已经计划周全,似乎除了这个想法之外再也找不出更完整的生财之道了。他打算用三克朗买进鞋带,再花一克朗吃饭,最后一克朗备而不用。

    他微笑了,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似乎要马到成功了。

    老人从暗影处抓出一卷棕色和黑色混在一起的鞋带,用手掂了掂分量,那只手又青又紫。他不客气地撅起潮湿的下唇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老人看到了那张五克朗的钞票,把它展平,挥舞着它放在冻成青紫色的鼻子前嗅嗅。他的两颊升起了一阵不好意思的红晕。他收进撅起的下唇:“如果五克朗都买,每一副鞋带就便宜一些,按批发价。少于五克朗的货我是不卖的。”

    他回答说:“我只要三克朗。”

    现在他后悔事先没有吃饭或把钞票兑换开来。

    “如果你买五克朗,你可以有百分之百的赚头。”

    他又盘算起来,觉得饥饿还可以再忍一忍,于是他接过那五克朗钞票换来的鞋带,挣他的百分之百的赚头去了。

    他唱了一首没有字眼的歌,他把这首老歌改成了一首歌唱卖鞋带小贩的新歌。

    他踏进一排办公室。冷汗从他额头上冒出来,头脑反而清醒了一些,不过拿着鞋带的手却在发抖。他在心里默默念着上帝,向第一个顾客鞠了一躬,可顾客不要。于是他继续向前走。又有几个人不买。人家的态度倒不都是生硬的,他也不敢硬要人买,哪怕是那些看起来最弱的顾客。

    一个主任模样的人说道:“鞋带?我已经收集了满满一抽屉,足足可以用鞋带来上吊了。真是活见鬼,你留着自己上吊用吧!”

    他向一百多人销售鞋带,他们都在慢慢地宰割他,一个个朝他的心坎上扎进冷酷的一刀。

    天渐渐黑下来,他仍在街上奔走,不断朝过路人凑上去销售,他们根本不理他,好像他是看不见的或根本不存在一样。他们不明白这捆鞋带对他来说有多沉,不明白鞋带的重量可以把他压扁,会把他挤得和路灯、电线杆融成一体。

    在公园深处,他瘫倒在潮湿的泥地上,数了数自己那捆原封不动的鞋带。他就把这些黑色的、棕色的鞋带结成一条绳索,然后把这绳索悬到大树底下的丫杈上,并照别人所说的那样做了。

(选自《外国微型小说》2017年5月版,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鱼钓

郑武文

    王铮担任住建局长的时候,已经有两任局长从这个职位上落马了。王铮已经58岁了,再干两年,就安全到站,光荣退休。王铮每天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他定下规矩:无论是谁,都不能到他家里谈公事。双休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熟人骚扰,带一个只有老婆知道号码的手机,自己开车到几十里外的水库去钓鱼。

    水库里钓鱼的人不少,都互不相识。王铮钓得安然自在。水库很大,库底自然卧了不少大鱼。有一天王铮运气特好,竟然钓到了一条足有几十斤的大鱼,王铮一抬没抬起鱼竿来,又抬还不行,只好带着鱼竿沿岸溜鱼,三溜两溜,脚下一绊,竞被鱼拖进了浅水里。王铮赶紧爬起来,旁边一个钓鱼的老头也过来帮忙。王铮解嘲地说:“呵呵,我钓鱼竟然被鱼钓了。”初春的天气,风还刺骨。老头忙说:“我家就在附近,先到我家换身衣服吧。”王铮开始还推托,禁不住老头一个劲劝说。又一想,不过是一个农家老头,又实在冷,就去了。

    老头就住在旁边的村子里。老头先拿出自己的衣服给王铮换上,又吩咐老伴把湿衣服烤上。然后拿出一瓶酒,二人推杯换盏,相谈甚欢。当然王铮没说他是干啥的,老头也不问。

    又一个周末,王铮钓够了鱼,就直接去了老头家。不能白吃人家的不是?王铮带了现成的食品和酒。老头也不推辞,又拉起了家常。

    一来二往,二人就成了好朋友。有一天喝酒正欢,老头拿出一幅画,说是祖上留下的,让王铮鉴定一下。王铮一看,是一幅《秋钓图》,画着一个老头在湖边钓鱼,岸上菊黄竹疏,秋风瑟瑟。立意很好,画工也好。只是落款不甚明确。王铮对画本无研究,只是看着顺眼,就连声说:“好,好……”老头说:“一张破画子,这么旧了,咱庄户人没用,送给你当个玩意吧。”王铮说:“那不行,说不定挺值钱呢,你先去鉴定一下。”老头说:“鉴定啥,以前就在屋里挂着的,脏成这样了。”王铮一看,不好再推辞,就收下了。

    回去以后很喜欢,经常拿出来看,后来就直接挂办公室了。

    后来一段时间,市里要建一个国际会展中心,王铮忙得没时间去钓鱼了。投标那天,办公室进来一个四十来岁中年人。进来就打招呼:“王叔,你好,我是赵强,还认识我吗?”王铮一怔,看着有点面熟,没想起来。赵强一指王铮后面的画,说:“我住在水库边,您跟我爸是好朋友。”王铮的心里就有些不快,说:“你也来投标吗?”赵强说:“是啊,我也干工程。”王铮说:“那下午投标吧,同等条件下我帮你。”赵强说:  “谢谢叔,中午一块出去吃饭吧?”王铮说:“那不行,我们有纪律。”赵强就没说什么,出去了。

    下午投标,赵强中标。王铮也和三个副局长开了碰头会,三个副局意见难得统一,一致拍板让赵强干。王铮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可也没说什么。

    过了一段时间,还真出事了。赵强潜逃,三个副局长被双规,王铮党内记过一次。

    在反贪局,副局长们感到很冤枉,说:“王铮拿了一个郑板桥的《秋钓图》,价值数百万,为何只记了个过?”

    反贪局长拿出一幅画,说:“你们说的是这幅吗?王铮拿画以后,做了鉴定。发现是真画,就到反贪局备了案。如果没事,那是正常赠与,退休后还给人家;如果相求,此是贿赂,就交到局里。因为他太喜欢那幅画了,就又求人临摹一幅挂在办公室里……”

    此时的王铮正坐在他的老板桌后面,副局们的落马让他脊背一阵阵发凉。

    到周末,王铮又去钓鱼,秋风起了,落叶萧萧,到处一片凄肃景象。他感觉自己很像《秋钓图》里的老叟。

    鱼漂动了,提上来却没鱼,只是鱼食没了。如此几次,令王铮气恼不已。

    想一想又笑了,不是吗,人在钓鱼的时候,鱼也在钓人。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绳子的故事

莫泊桑

    戈德维尔的集市广场上,人群和牲畜混在一起,黑压压一片。只见牛的犄角,富裕农民的长毛绒高帽,农妇们的头巾在集市上攒动。尖厉刺耳的嘈杂声嗡嗡声一片,持续不断,气息粗犷。不时还可听到一声从乡下人结实的胸脯里发出的开怀大笑,或者系在墙边的母牛的一声长哞。这是个赶集的日子。整个集市都带着牛栏、牛奶、牛粪、干草和汗臭的味道,散发着种田人所特有的那种难闻的人和牲畜的酸臭气。

    布雷村奥士纳大爷正在向集市广场走来。突然他发现地下有一小段绳子,奥士纳大爷具有诺曼底人的勤俭精神,他弯下身去,从地上捡起了那段细绳子。这时他发现自己的冤家对头马具商马朗丹大爷在自家门口瞅着他,颇感丢脸。他立即将绳头藏进罩衫,接着又藏入裤子口袋,然后很快便消失在赶集的人群中了。

    敲响了午祷的钟声,集市的人群渐渐散去。朱尔丹掌柜的店堂里坐满了顾客。突然,客店前面的大院里响起了一阵鼓声,传达通知的乡丁拉开嗓门背诵起来:“今天早晨,九、十点钟之间,有人在勃兹维尔大路上遗失黑皮夹子一只。内装法郎五百,单据若干。请拾到者立即交到乡政府,或者曼纳村乌勒大爷家。送还者得酬金法郎二十。”

    午饭已经用毕,这时,宪兵大队长突然出现在店堂门口。大声喊道:“奥士纳大爷,请跟我到乡政府走一趟。乡长有话要对您说。”

    乡长坐在扶手椅里等着他。“奥士纳大爷,”他说,“有人看见您今早捡到了乌勒大爷遗失的皮夹子。马具商马朗丹先生,他看见您捡到了啦。”

    老人明白了,气得满脸通红。“啊!这个乡巴佬!他看见我捡起的是这根绳子,您瞧!”他在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了那一小段绳子。但是乡长摇摇脑袋,不肯相信。

    他和马朗丹先生当面对了质,后者再次一口咬定他是亲眼看见的。根据奥士纳大爷的请求,大家抄了他的身,但什么也没抄着。最后,乡长不知如何处理,便叫他先回去,同时告诉奥士纳大爷,他将报告检察院,并请求指示。

    消息传开了。老人一走出乡政府就有人围拢来问长问短,于是老人讲起绳子的故事来。他讲的,大家听了不信,一味地笑。他走着走着,凡是碰着的人都拦住他问,他也拦住熟人,不厌其烦地重复他的故事,把只只口袋都翻转来给大家看。他生气,着急,由于别人不相信他而恼火,痛苦,不知怎么办,总是向别人重复绳子的故事。

    第二天,午后一时左右,依莫村的长工马利,把皮夹子和里面的钞票、单据一并送还给了曼纳村的乌勒大爷。这位长工声称确是在路上捡着了皮夹子,但他不识字,所以就带回家去交给了东家。

    消息传到了四乡。奥士纳大爷得到消息后立即四处游说,叙述起他那有了结局的故事来。他整天讲他的遭遇,在路上、在酒馆里、在教堂门口讲。不相识的人,他也拦住讲给人家听。现在他心里坦然了,不过,他觉得有某种东西使他感到不自在。人家在听他讲故事时,脸上带着嘲弄的神气,看来人家并不信服。他好像觉得别人在他背后指指戳戳。

    下一个星期二,他纯粹出于讲自己遭遇的欲望,又到戈德维尔来赶集。他朝一位庄稼汉走过去。这位老农民没有让他把话说完,在他胸口推了一把,冲着他大声说:“老滑头,滚开!”然后扭转身就走。奥士纳大爷目瞪口呆,越来越感到不安。他终于明白了,人家指责他是叫一个同伙,一个同谋,把皮夹子送回去的。

    他想抗议。满座的人都笑了起来,他午饭没能吃完便在一片嘲笑声中走了。他回到家里,又羞又恼。愤怒和羞耻使他痛苦到了极点。他遭到无端的怀疑,因而伤透了心。于是,他重新向人讲述自己的遭遇,有了更加有力的抗议,更加庄严的发誓。然而他的辩解越是复杂,理由越是多,人家越不相信他。

    他眼看着消瘦下去。将近年底时候,他卧病不起。年初,他含冤死去。临终昏迷时,他还在证明自己是清白无辜的,一再说:“一根细绳……乡长先生,您瞧,绳子在这儿。”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地球的红飘带(节选)

魏巍

韩洞庭指着渡口,对丁纬吩咐说:“这里是佯攻方向,你们就在这里架桥!”

正在这时,只听“轰隆”一声,一颗迫击炮弹落在附近,在雨雾里升起一团浓浓的蓝烟。接着又是一梭子哒哒哒的机枪声,茅屋旁边的一棵大树落下不少枝条来。

“敌人发现我们了!”韩洞庭说,“快分头干吧!”过了不大工夫,杨米贵就领着十几个战士,出没在竹林里,砍竹子,捆竹子,背竹子,忙个不停。他们的身上湿漉漉的都是雪水。杨米贵真的像是造船司令似的不断提醒着人们一些注意事项,而且具有鲜明的原则性:“同志们,请注意,不要把公竹子砍光了!”

“什么公竹子?杨二郎,难道还有母竹子吗?”人们一片笑声。

“莫笑,莫笑,确实有公竹子、母竹子的!我小时候干过的。”杨米贵一本正经地说。接着,他领着人们指看什么是公竹子,什么是母竹子,说:“我们把公竹子或者母竹子全砍了,这片竹林以后就不存在了,那么老百姓怎么办?就是土豪的,以后还要分给穷人嘛!”

“对,杨二郎说得有理!”人们纷纷说。

“所以,咱们要隔几棵砍一棵,留下公的,也要留下母的!”

人们砍下竹子,他又指导编竹筏。竹筏编成,他又喊:“不成,不成,船头上还要烤一烤,让它翘起来,不然阻力大,走不好。”

这样,到了中午时分,就编起了一只漂漂亮亮的翘着头的青青的竹筏。

当这只竹筏出现在韩洞庭、黄苏、金雨来的面前时,他们乐得眉开眼笑。他们这里捅捅,那里摸摸,然后对着造出最新产品的造船司令,看了又看,笑得很甜。韩洞庭转过头问金雨来:“过江的人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金雨来说,“报名的不少,我先挑了八个,过不过得去,让他们先试一试。”“这样好。”黄苏先肯定了,“把他们带来吧!”

不一时,七名战士由一名排长率领,跑步赶来。在他们面前站成一排。韩洞庭一看,来的人虽然武装整齐,可是八个人有四个穿便衣的,七长八短,还有一个穿长袍的,一个戴礼帽的,心中就有几分不悦。真是,还不如中央苏区的游击队整齐!但转念一想,出发两个多月了,天天走,没有得到一点补充,也只好如此。再看那八个人精神还好,在首长面前故意表现出执行艰巨任务满不在乎的神气,也就释然了。

“你们都识水性吗?”黄苏问。

“他们都是赣江边长大的。”金雨来笑着说。

“我看这条江还没有赣江宽哩。”那个戴礼帽的显出一脸满不在乎的神气。

出于政治委员的责任感,黄苏望着大家严肃地说:“同志们的责任很重呵!如果我们过不去乌江……”

“这个我们知道!”“请首长放心吧!”人们纷纷说。

韩洞庭挥了挥手:“那就开始吧,我组织火力掩护你们。”

他们把竹筏抬到江边。韩洞庭和黄苏在坡坎后面隐蔽观察。此时山谷中依然云雾迷蒙,雨雪霏霏,北风挟着惊涛,发出动人心魄的咆哮声。

随着敌人的射击声,红军的马克沁重机枪,也以准确的点射封锁着对岸堡垒上的枪眼。那八个穿着杂色服装的红军战士,精神抖擞地把竹筏推到江水中,然后上了竹筏,用竹篙、木棒开始向江中划去。他们刚刚进入江流两三丈远,就被一个急浪卷了出来。那几个战士不得不再度跳下竹筏,将竹筏推入江流。韩洞庭不断地皱皱眉头。等到竹筏离岸有了一段距离,他的眉头才舒展开来。紧接着,竹筏一时被浪涛吞没,一时又吐露出来,两个指挥员的心,也是一上一下,正像惊涛中的竹筏一般。

竹筏渐渐进入中流。韩、苏二人的精神更加紧张起来。他们看见竹筏好像停滞不动,无力进入的样子。只见几个人站立起来,经过一番紧张的搏斗,竹筏才像疾箭一般地进入激流。

“不好,人落水了!”黄苏忽然惊叫了一声。

韩洞庭定睛一看,只见竹筏几乎直立起来,似乎被什么东西突然卡住似的一动不动,周围激起一堆雪白的浪花。他赶快举起望远镜细看,竹筏上光光地没有一个人影,只是附近有七八个时浮时沉的黑点。说话间,竹筏已经被激流冲向远处,而那几个黑点却仍在浪涛中沉浮。再看时,只是黑魆魆的波浪和霏霏的雨雪,其他什么也看不到了。

“糟了!”黄苏颓然地说了一声。韩洞庭放下望远镜,看见政治委员拿望远镜的手在微微颤抖,红星军帽的帽檐下,都是汗水。自己的身上也觉得湿漉漉的,大约里里外外都湿透了。

“他们没有过得去。”金雨来从那边坡坎下跑过来,神色懊丧而又有几分羞愧。韩洞庭和黄苏没有作声。

“竹筏还有,我们接着过吧!”金雨来以为团首长心中不悦,又说。

“不用,晚上再说。”韩洞庭望着政委。

黄苏点了点头,感情沉重地说:“派几个人到下游村庄里看看,看他们八个人还能不能回来……”

雪愈下愈大,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北风也更加峭厉。对面那四座尖尖的山峰已经消失在浓雾里。江面上混沌一片,乌江显得更加宽阔也更神秘莫测了。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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