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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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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江苏省仪征市第三中学2017-2018学年八年级上学期语文12月月考试卷

阅读文言文,回答问题

灶台

朱秀坤

    一年四季,一日三餐,居家过日子,谁家离得开灶台?

    砌灶简单,砖块垒就,泥巴涂抹,刷上石灰,半天就成。砌灶也不简单,得省柴,得旺火,锅要热得快,烟要出得净,还千万不能倒了烟囱——民间谓之“倒灶”,须供上猪头三牲,放鞭炮去晦气的,吾乡风俗是也。

    灶台是一个家庭温馨和美好的见证。夫烧火,妻当锅,一个添柴,一个揉面,可爱的孩子与小花狗嬉笑成一堆。锅膛内塞一把金黄麦秸,顿时“哔叭”出一团金红焰火,将日子燃得红红火火;竹笼屉一层层加高,团团热气将农家生活氤氲得蒸蒸日上。喷香的白雾钻出窗户与门楣,与厨房顶上升起的袅袅炊烟互为观照,共同营造一个让他乡游子日夜思念的家。

    此时,缸里水满,灶台整洁,饭菜喷香,家人团圆。便是粗粝饮食,也能嚼出心满意足,十分美味。特别是烤得焦黄的饭锅巴,那香气,啧啧,馋人哪!

    夜了,勤劳的妻还在灶台前收拾碗筷,夫坐在灶门口搓草绳,孩子找小伙伴捉迷藏去了。一对夫妻,一个“刷刷刷”,一个“窣窣窣”,两人手不闲着,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谈些人情世故、家庭琐事,声音不高,语调平和。头顶悬下一盏白炽灯,橘黄的灯火将擦拭干净的灶台、灶阁上的油盐酱醋佐料瓶、搁在锅盖上的舀水瓢、房梁上挂着的竹篮、灶间的稻草以及墙角的坛坛罐罐,连同夫妇二人涂抹成一片微熏似的淡黄,虽是家常日子,但也平淡温暖。

    若是雨天,灯亮着,狗卧在锅膛门口。哪怕无人,透过窗前射出的灯光,能看到一根根雨丝闪着银光轻轻落下,亦让人感到暖意。嗅一嗅,蓦然闻到一阵诱人的香气从灶间溢.出,抬头看到烟囱懒懒地冒着淡淡的炊烟,那锅膛里肯定是烤得流出糖稀的大山芋——等着孩子回来吃呢。

    灶台是一个家庭的热闹之所。灶台上不是“笃笃笃”的切菜剁肉声,就是热锅内“哧哧哧”的烟油炝锅声,锅膛里则回应出棉花秸、芦柴秆、杂柴爿“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锅里面是水与米、菜与肉“咕嘟咕嘟”在跳舞在争吵,灶台下又是手拉风箱“呱嗒呱嗒”粗重的喘气呼吸声——如此种种,共同合成了一曲生动活泼的灶台交响曲,天天上演,百听不厌。

    如今啊,连最偏僻的村野,都用上了煤气灶、电饭煲或微波炉,风箱早成古董,柴草更是进不得厨房。连腊月二十四的祭灶也省了,没了旧时的柴火灶,哪来的灶王爷?没了袅袅炊烟,灶王爷如何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

    只是,当游子归乡,看不到炊烟飘向天空的村庄,总感觉是寂寞的。看不到大灶台上翻炒的喷香菜肴,总感觉不是肠胃与舌尖想念的正宗美味。哪怕不说,心里也是空的。尽管如今城里也有农家饭、柴火灶,不过是个形式罢了,还真不是自家灶台上烹煮的那个味道,不好比的。

    记得我家的灶台上还有一只咸菜罐,家家都有的吧?绿釉、腰鼓形,发出幽幽青光,揭开盖子,一片诱人的老咸菜香。抓两把,炖肉,煮鱼,炒毛豆,烧茨菰汤,如汪曾祺说的:“我很想喝一碗咸菜茨菰汤。我想念家乡的雪。”那是老家的滋味,乡愁的滋味啊。

    那年早春,老母亲去世。后事完毕,告别老屋,我又看到了那只绿釉咸菜罐,打开来,是半罐老咸菜,闻一闻,已是潸然泪下。我知道,那是老母亲腌好了,让我带进城的家乡风味啊……

    如今,吃不上母亲腌的咸菜了。老家的灶台并没拆,还在,冷.着.,再没了炊烟。乡间,还有几户人家烧柴,让袅袅炊烟升上天空,点燃家的温馨,慰藉游子念叨的古典情怀与似酒乡愁。

(选自2016年08月17日《思维与智慧》)

(1)、文章以“灶台”为题,有何妙处?
(2)、结合具体的语境,说出下面句中划线词语的含义。

①嗅一嗅,蓦然闻到一阵诱人的香气从灶间出,

②老家的灶台并没拆,还在,冷着 , 再没了炊烟。

(3)、请赏析第⑦段划线句的表达效果。

灶台上不是“笃笃笃”的切菜剁肉声,就是热锅内“哧哧哧”的烟油炝锅声,锅膛 里则回应出棉花秸、芦柴秆、杂柴爿“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锅里面是水与米、菜与肉 “咕嘟咕嘟”在跳舞在争吵,灶台下又是手拉风箱“呱嗒呱嗒”粗重的喘气呼吸声。

(4)、品读第⑧段,说说字里行间流露出作者怎样的情感?
(5)、作为“乡村的记忆”的灶台、炊烟已经渐行渐远,而如今的城里却渐渐兴起了柴火灶的农家饭,农家土味引得食客争相品尝。结合本文,联系实际,请分析其中原因。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我的信念

居里夫人

    生活对于任何一个男女都非易事,我们必要有坚忍不拔的精神;最要紧的,还是我们自己要有信心。我们必须相信,我们对一件事情是有天赋的才能,并且,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要把这件事情完成。当事情结束的时候,你要能够问心无愧地说:“我已经尽我所能了。”

    有一年的春天里,我因病被迫在家里休息数周,我注视着我的女儿们所养的蚕,结着茧子。这使我极感兴趣,望着这些蚕固执地、勤奋地工作着,我感到我和它们非常相似,像它们一样,我总是耐心地集中在一个目标。我之所以如此,或许是因为有某种力量在鞭策着我——正如蚕被鞭策着去结它的茧子一般。

    在近五十年来,我致力于科学的研究,而研究基本上是对真理的探讨。我有许多美好快乐的回忆。少女时期我在巴黎大学,孤独地过着求学的岁月;在那整个时期中,我丈夫和我专心致志地,像在梦幻之中一般,艰辛地在简陋的书房里研究,后来我们就在那儿发现了镭。

    我在生活中,永远是追求安静的工作和简单的家庭生活。为了实现这个理想,所以后来我要竭力保持宁静的环境,以免受人事的侵扰和盛名的喧嚣。

    我深信在科学方面,我们是有对事而不是对人的兴趣。当皮埃尔·居里和我决定应否在我们的发现上取得经济上的利益时,我们都认为这是违反我们的纯粹研究观念。因而我们没有申请镭的专利,也就抛弃了一笔财富。我坚信我们是对的。诚然,人类需要寻求现实的人,他们在工作中,获得最大的报酬。但是,人类也需要梦想家,他们对于一件忘我的事业的进展,受了强烈的吸引,使他们没有闲暇,也无热诚去谋求物质上的利益。我的唯一奢望,是在一个自由国家中,以一个自由学者的身份从事研究工作,我从没有视这种权益为理所当然的,因为在二十四岁以前,我一直居住在被占领和蹂躏的波兰。我估量过法国自由的代价。

    我并非生来就是一个性情温和的人。我很早就知道,许多像我一样敏感的人,甚至受了一言半语的呵责,便会过分懊恼,他们尽量隐藏自己的敏感。从我丈夫的温和沉静的性格中,我获益匪浅。当他猝然长逝以后,我便学会了逆来顺受。我年纪渐老了,我愈会欣赏生活中的种种琐事,如栽花、植树、建筑,对诵诗和眺望星辰,也有一点兴趣。

    我一直沉醉于世界的优美之中,我所热爱的科学,也不断增加它崭新的远景。

    我认定科学本身就具有伟大的美。一位从事研究工作的科学家,不仅是一个技术人员,并且他是一个小孩,在大自然的景色中,好像迷醉于神话故事一般。这种魅力,就是使我终生能够在实验室里埋头工作的主要因素了。

      阅读《邓稼先》选文,完成后面问题。
      ①奥本海默和邓稼先分别是美国和中国原子弹设计的领导人,各是两国的功臣,可是他们的性格和为人却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他们走向了两个相反的极端。
      ②奥本海默是一个拔尖的人物,锋芒毕露。他二十几岁的时候在德国哥廷根镇做波恩的研究生。波恩在他晚年所写的自传中说研究生奥本海默常常在别人做学术报告时(包括波恩做学术报告时)打断报告,走上讲台拿起粉笔说:“这可以用底下的办法做得更好……”我认识奥本海默时他已四十多岁了,已经是妇孺皆知的人物了,打断别人的报告,使演讲者难堪的事仍然时有发生。不过比起以前要少一些。佩服他、仰慕他的人很多,不喜欢他的人也不少。
      ③邓稼先则是一个最不要引人注目的人物。和他谈话几分钟,就看出他是忠厚平实的人。他真诚坦白,从不骄人。他没有小心眼儿,一生喜欢“纯”字所代表的品格。在我所认识的知识分子当中,包括中国人和外国人,他是最有中国农民的朴实气质的人。
      ④我想邓稼先的气质和品格是他所以能成功地领导各阶层许许多多工作者,为中华民族作了历史性贡献的原因:人们知道他没有私心,人们绝对相信他。
      ⑤“文革”初期,他所在的研究院(九院)和当时全国其他单位一样,成立了两派群众组织,对吵对打。而邓稼先竟有能力说服两派继续工作,于1967年6月成功地制成了氢弹。
      ⑥1971年,在他和他的同事们被“四人帮”批判围攻的时候,如果别人去和工宣队、军宣队讲理,恐怕要出惨案。而邓稼先去了,竟能说服工宣队、军宣队的队员。这是真正的奇迹。
      ⑦邓稼先是中国几千年传统文化所孕育出来的有最高奉献精神的儿子。
      ⑧邓稼先是中国共产党的理想党员。
      ⑨我以为邓稼先如果是美国人,不可能成功地领导美国原子弹工程;奥本海默如果是中国人,也不可能成功地领导中国原子弹工程。当初选聘他们的人,钱三强和葛罗夫斯,可谓真正有知人之明,而且对中国社会、美国社会各有深入的认识。

      阅读下文,完成(1)~(4)题。

棕榈林里花趣鸟

      ①夜雨中,我登岛上岸,在享受过一杯香醇的鸡尾酒后,沿着竹子搭建的走廊,从花树的暗影中穿过,入住海边的小房子,在海浪的低吟中,很快便进入梦乡,不曾想第二天会惊喜地遇见这座小岛的宠儿——成群嬉戏的彩色鹦鹉。

      ②天空刚刚泛出鱼肚白的颜色,海浪仿佛还没睡醒,轻轻柔柔地抚摸沙滩与礁石。我沿着海岸线散步,赤脚踩在洁白的海浪上,留下一个个脚印,又很快被海水刷得干干净净。也就那么一晃神的瞬间,远处的海面有了闪亮的金红色光芒,光越来越亮,像一只巨大飞鸟的翅膀,在海面上越扑越近。终于,太阳出来了,水红色的圆球像是刚刚凭空点亮的火把,新鲜又明朗。

      ③我满心喜悦,却不知如何用言语表达,只能在树下沉默,却突然听到清脆的鸟鸣,一抬头,几只鸟儿迅捷地从枝叶间、从太阳前飞过,在光芒的映照下,只留下深色的影子。我连忙扭头看去,原来葱翠的树枝上,立着、跳跃着不少鸟儿。粗看尽是蓝色或绿色的羽毛,细看便能发现每一只都有五彩斑斓的花纹。因为与树叶天空的色彩相近,竟被我忽略了。这些小小的鹦鹉,不知陪了我多久,等到这一场日出,才飞起来唤醒整座小岛的梦境。

      ④高大的棕榈树和白色沙滩交相辉映,闪亮的蓝绿色珊瑚礁石围绕着海岛。仔细看向树枝,便会发现一个个椰子壳凿空挖洞做成的圆形小窝,这就是岛上的人为鹦鹉们搭建的家了。如果耐得住性子,可以躲在一边静静等待。过一会儿,就会有小鹦鹉探出头来,响应外面同伴的呼唤。它们常常在低矮的树枝上跳动、飞跃,大概是游人见得多了,一点也不怕,常常歪头看着人们,很是好奇又亲近的样子,有种小孩子的天真神色。

      ⑤它们羽毛艳丽,全身羽毛由黄、黑、绿、蓝、青等好几种不同的颜色组成,给人一种鲜而不艳、美而不俗的舒适感。脑袋圆圆的,鸟喙呈橄榄色或蓝色,头部后方、颈部两侧、背部上方和翅膀覆羽为浅棕色,每片羽毛均带有黄色和绿色或蓝色,通体羽毛为浅蓝色或是翠绿色,长长的鸟尾是褐色和蓝色,鸟爪也是蓝色的。这令我不禁感叹,果然是海风椰林里生活的鸟儿,带着海洋与丛林的色彩。

      ⑥每到鸟儿们的饭点,便是最热闹的时刻。小小的凉亭上下站满了缤纷的小鹦鹉,粗略算算也有一两百只之多。亮黄色、翠绿色、黄绿色、海水蓝、深蓝,偶尔竟还有通体白色的鸟儿出现在其中,它们跳着、扑腾着,欢快地吃着当地人准备好的食物,叽叽喳喳的清脆叫声,吸引了不少游客驻足观望。手机、照相机齐上阵,来自不同国家的人们对着这些可爱的宠物一通狂拍。它们自是做惯了模特的,吃饱喝足便飞了起来,一对对、一双双绕着凉亭徘徊,一群群再纷纷起舞飞翔,煞是好看。

      ⑦这些鸟儿经常是成双成对地出现。走在岛上,听见悦耳鸟鸣,抬头就能看见一对鹦鹉立在前面的树枝上,一只的脑袋正搭在另一只头旁,正卿卿我我地不知说些什么情话,又像是正在亲吻的情侣。不一会儿,两只鸟儿一起飞了起来,一只跟着另一只,翅膀轻轻碰在一起,此刻才知道比翼鸟的含义所在。

      ⑧我想,岛上的人们饲养这些鹦鹉不仅吸引了许多的游客,也保持了热带岛屿原生态的风貌,恰恰是生态与旅游的统一,是多妙的双赢局面。这些色彩斑斓、可爱活泼的小鹦鹉,又何止是岛上酒店、居民的宠物,更是众多游客的宠物,为这舒缓的海滩度假地带来了无尽的灵动气息。

(摘自《环球时报》2013年1月30日,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父亲和他的稻

余长江

      ①我的老家在一片广阔而深远的田野的边缘上,离家50米的地方,有父亲栽种的一块稻田。我就在这块稻田里跟着我的父母学习稼穑,怎样种谷、收谷。

      ②种谷也就是把秧苗插进田里。插秧当然不是那么简单。在明媚的春光里,母亲成了我学习的老师。母亲插起秧来,就像蜻蜓点水,只见水动,不见水响,一板秧几下子就插到头了。母亲告诉我,插秧如同写字,脚要立稳,腰要端直,手要灵活;插秧第一步是把腿插进去,然后把手插进去,再然后把秧插进去。我似懂非懂,跟着母亲学起了插秧,反复练习插腿插手,整天把自己插进田里。

      ③秧苗刚插上去的时候,长得较慢。两道追肥洒过后,秧苗一个劲地赶着上长,拔节、分蘖,很快就再也看不见田水,密实得连风也难穿透。秧苗长至齐腰深,开始抽穗。那些谷穗,不知是什么时候窜出来的,隐在宽大的稻叶间,并不惹眼,偶尔才露风韵,恰似怀胎少妇,羞赧地把肚子遮遮掩掩,不好意思呢。但它们哪里躲得过父亲的眼睛呢,谷穗一露脸,父亲就瞅见了,会心的笑意在脸上荡漾开来。

      ④水稻扬花了,谷穗上花粉霜白。这期间,父母严禁孩子们下稻田捉鱼、摸泥鳅,碰落了花粉,谷子就成了秕壳,降低收成。

      ⑤入夜,村口的大槐树下,常聚着乘凉的庄稼人,谈天说地,也说在望的收成。萤火虫提着小灯笼,一闪一闪在田野游逛,逗引着孩子们。天边不时划过一道闪电,似金蛇在眼前窜过。父亲说,那是在扯谷花闪呢。

      ⑥扯过谷花闪,扬过花的谷粒,就开始灌浆,日渐饱满,日益沉甸,把谷穗压弯了腰;颜色也逐渐泛黄,直到粒粒都变得金黄。这时候,父亲最忙,一天几次往田边跑。晨曦里,看几回;夕阳下,又看几回。他走上田埂,弯腰捋一束稻穗,摊开手掌吹吹,然后瞪大眼睛默默地数着饱满黄澄澄的谷粒:一、二、三……一抹阳光洒在他脸上,那眼神,就像自己的孩子即将呱呱落地一样陶醉。

      ⑦稻香氤氲的夜晚,月亮似乎格外圆润。父亲把挂在墙上的一把把镰刀取了下来,有的镰刀,已经锈迹斑斑,沉淀着往昔的日子。冷寂的月光射在磨石上,父亲一下一下地磨着,嚓嚓的声响传出很远,穿透在这静寂的夜空里。磨一会儿,父亲就会拿手指在镰刀的刃上弹试一下,镰刀的刃面反射着清冷的月光,像是长剑的一道清吟。

      ⑧第二天,我跟着父亲学割稻。父亲什么也没说,只扔给我一把镰刀。父亲站在田里,开始割了起来,我知道,父亲是要我模仿他的样子,他怎么割,我就怎么割。父亲也像稻子一样弯着腰,一手拽着稻子,一手拿着镰刀,稻子在他利索的动作中一片片倒下了。我看见,大颗大颗的汗珠在他的头上、黝黑的脊背上滚动闪烁。

      ⑨打下的新谷,第一担总是父亲弯腰挑起,试试,觉得很沉,朗朗地笑了。一担担带着泥土香味的谷子,伴随父亲吱吱呀呀晃动的扁担,渐渐堆满了老屋前面的晒谷坪。

      ⑩在父母的教诲下,我终于学会了插秧、割稻。更为重要的是,我从他们插秧、割稻的姿势中获得了一种宝贵的哲学启示:即如何做人,怎样生活。虽然,我在一种“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的况味中离开了乡村。始终没有成为真正的种田人。

      ⑪每年的收割时节,父亲总要打电话给我,希望我回去。当我手拿如月的镰刀,看见所有的水稻站在温暖的水里,低着头,保持成熟保持质朴,期待我下镰。父亲挥舞着镰刀,连贯流畅,轻松自如,仿佛一位老艺人自由的杂耍。那一刻,我惊奇地发现,父亲一生的精彩竟在这块稻田里。

                                                                                                                                                                   (选自《散文选刊》有删改)

阅读下面一篇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没有什么必须要说

苏美

①四十年前,我爹在新疆当骑兵。那时候他很年轻,骑一匹枣红军马,挎一杆枪,在昆仑山茫茫的雪原里行走。那时候,他有多年轻呢?帕米尔高原的积雪没过马膝,走不了几百米,枣红马就像从油锅里捞出似的,一身汗水闪着光,腾腾冒白汽。雪原之大,一望无垠,天上没有飞鸟,雪面上也没有走兽的足迹。我爹和一匹马就这么走着,走到天荒地老,居然没有把一颗心走荒芜。

②那时候他一定想着,再走20公里,边界西线就算巡察完毕,他就可以回哨所和班长报到了。我爹的班长我没见过,但在家里旧相册中看到过我爹。他穿了军大衣,脚蹬翻毛大头鞋,破烂的棉衣翻了瓤,头上顶着雷锋帽,跨在军马上像一个土匪。但一张脸轮廓清楚,两只眼睛里全是光 , 那时他正年轻,挥舞着鞭子,把马抽打的朝天嘶鸣,不管不顾的在雪原里奔跑,跑着跑着,人和马突然就都老了,双双跌落在雪地里。

③四十年后他住院做X光,查出一根肋骨断了。把我们吓了一跳。他自己想了很久,说二十岁时在帕米尔高原骑马打雪狼,一个闪失翻身跌下马,托住缰绳又翻身上马继续追。人和马哪追得上狼,但这一场追逐却人欢马叫,兴奋异常,隐隐觉得肋叉子痒,回哨所喝几瓶酒倒头睡,也就过去了。一根肋骨=一瓶酒+睡一觉。年轻时的算术总是这么简单。

④关于帕米尔高原,我爹说的很少。他并不需要多说,因为我长到十四五岁,还在每个暑假坐着军车远上昆仑山,在兵站吃羊肉揪片子,在汹涌的冰河边上吃西瓜。那时候我不听他说话。他也不和我说话。我和我爹的关系,就是直线关系。他把搪瓷饭碗从屋里砸到屋外墙上,是直线;把我姐一脚踹出家门,是直线;十八岁时向我呼啸而来的十多记耳光,记记都是直线。这些直线就是我和我爹最短的距离。我们一直没有什么可说的。也没有什么必须要说。我们坐在那里,吃饭,看电视,边吃饭边看电视。就这样。

⑤可日子就过去了。饭还是那些饭,电视还是那些电视,人却老了。突然的,就弯曲了。

⑥我第一次见我爹哭,是他从手术室下来。麻药过去,他渐渐醒来,突然眼角就滑下泪了。他不能翻身,不能动,颈子底下背着麻醉泵,不能用枕头,泪水就朝耳廓落下去。他就无声的落着泪,什么也没说。我只是愕然,像是撞见了不该撞见的秘密,哑口无言,那时候他还不满四十九岁,查出了癌症,功名利禄戛然而止,所有为人的尊严和体面都让位给死亡。他和死亡缓慢的分享每一分钟,彼此都有无穷的时间和耐心。我在想,从他落下泪那一刻起,永无天日的寂寞就上路了。这寂寞虚空一片,抓摸不着,唯一温暖的伴侣就是死亡。

⑦我爹曾说想找人大哭一场。我想他一定没有找到这样一个人。不是我妈,也不是我,说到底,他只能赤手空拳。我们的陪伴像是隔着玻璃的拥抱,无论多么情真意切,到底是无用。而他要和这个人哭些什么,这是一个秘密,我猜想也许有关人的一生,可这是一个禁忌的秘密。

⑧手术后两年,我爹回了西安。我爹曾经非常年轻,两条腿就追得上雪兔,一杆枪把半身靶心打的稀烂,大雪封山,几个兄弟把方圆五十里所有酒瓶子都喝空了,最后拿着大头鞋跟哈萨克牧民换马奶酒继续喝,把日月喝出几个交替。无论如何,我都必须承认他牛过。可是,这又如何?他还是要去躺在手术台上,被人切的乱七八糟,他还是要摊开身体,让无数的绿色黄色流进去,把骨髓炸出来,逼他求饶,逼他认输,最后再把他碾成齑粉吹的烟消云散。

⑨我和我爹,从来没有什么非说不可的话。我曾将鸡毛蒜皮的不顺遂归咎于他,仿佛竖起一个敌人就能抵挡时间的侵蚀。可他倒下去了。抛下我一个人,赤手空拳的面对无尽的时间,死亡终将跨过他的尸体扼住我的喉咙。

⑩我一直想和他说点什么,会突然生出蜿蜒的不舍,害怕遗忘,怕那些人和事,终将消失在时间深处。我想跟他说说帕米尔的雪原,说说那十几个耳光,说说老家的墓地和他压在枕头下的《幽明录》,但事到临头,只有沉默才是教养。

⑪一天,我回到家他在厨房做饭,当当当切莱。突然的他就说起怎么挑鱼腥线,怎么用蛋清表牛内,泡菜太酸怎么办,蒸馒头为什么面发不起来,我在一边测蒜,尝一口砂锅里的汤问他成否,突然他就对我说,一个人,也要好好做饭,好好吃饭。

阅读下面的文学类文本,完成13-17题。

三棵白菜

莫言

1967年冬天,我12岁那年,临近春节的一个早晨,母亲苦着脸,心事重重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时而揭开炕席的一角,掀动几下铺炕的麦草,时而拉开那张老桌子的抽屉,扒拉几下破布头烂线团。母亲叹息着,并不时把目光抬高,瞥一眼那三棵吊在墙上的白菜。最后,母亲的目光锁定在白菜上,端详着,终于下了决心似的,叫着我的乳名,说:

“社斗,去找个篓子来吧……”

“娘,”我悲伤地问:“您要把它们……”

“今天是大集。”母亲沉重地说。

“可是,您答应过的,这是我们留着过年包饺子的……”话没说完,我的眼泪就涌了出来。

母亲的眼睛湿漉漉的 , 但她没有哭,她有些恼怒地说:“这么大的汉子了,动不动就抹眼泪,像什么样子!”

“我们种了一百零四棵白菜,卖了一百零一棵,只剩下这三棵了……说好了留着过年的,说好了留着过年包饺子的……”我哽咽着说。

母亲靠近我,掀起衣襟,擦去了我脸上的泪水。我把脸伏在母亲的胸前,委屈地抽噎着。我感到母亲用粗糙的大手抚摸着我的头,我嗅到了她衣襟上那股揉烂了的白菜叶子的气味。透过朦胧的泪眼,我看到母亲把那棵最大的白菜从墙上钉着的木橛子上摘了下来。母亲又把那棵第二大的摘下来。最后,那棵最小的、形状圆圆像个和尚头的也脱离了木橛子,挤进了篓子里。我熟悉这棵白菜,就像熟悉自己的一根手指。因为它生长在最靠近路边那一行的拐角的位置上,小时被牛犊或是被孩子踩了一脚,所以它一直长得不旺,当别的白菜长到脸盆大时,它才有碗口大。发现了它的小和可怜,我们在浇水施肥时就对它格外照顾。我曾经背着母亲将一大把化肥撒在它的周围,但第二天它就打了蔫。母亲知道了真相后,赶紧将它周围的土换了,才使它死里逃生。后来,它尽管还是小,但卷得十分饱满,收获时母亲拍打着它感慨地对我说:“你看看它,你看看它……”在那一瞬间,母亲的脸上洋溢着珍贵的欣喜表情,仿佛拍打着一个历经磨难终于长大成人的孩子。

集市在邻村,距离我们家有三里远。寒风凛冽,有太阳,很弱,仿佛随时都要熄灭的样子。不时有赶集的人从我们身边超过去。我的手很快就冻麻了,以至于当篓子跌落在地时我竟然不知道。篓子落地时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篓底有几根蜡条跌断了,那棵最小的白菜从篓子里跳出来,滚到路边结着白冰的水沟里。母亲在我头上打了一巴掌,我知道闯了大祸,站在篓边,哭着说:“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母亲将那棵白菜放进篓子,原本是十分生气的样子,但也许是看到我哭得真诚,也许是看到了我黑黢黢的手背上那些已经溃烂的冻疮,母亲的脸色缓和了,没有打我也没有再骂我,只是用一种让我感到温暖的腔调说:“不中用,把饭吃到哪里去了?”然后母亲就蹲下身,将背篓的木棍搭上肩头,我在后边帮扶着,让她站直了身体。

终于挨到了集上。母亲让我走,去上学,我也想走,但我看到一个老太太朝着我们的白菜走了过来。她用细而沙哑的嗓音问白菜的价钱。母亲回答了她。她摇摇头,看样子是嫌贵。但是她没有走,而是蹲下,揭开那张破羊皮,翻动着我们的三棵白菜。她把那棵最小的白菜上那半截欲断未断的根了下来,然后她又逐棵地着我们的白菜,用弯曲的、枯柴一样的手指,她撇着嘴,说我们的白菜卷得不紧,母亲用忧伤的声音说:“大婶子啊,这样的白菜您还嫌卷得不紧,那您就到市上去看看吧,看看哪里还能找到卷得更紧的吧。”

我对这个老太太充满了恶感,你拽断了我们的白菜根也就罢了,可你不该昧着良心说我们的白菜卷得不紧。我忍不住冒出了一句话:“再紧就成了石头蛋子了!”老太太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我,问母亲:“这是谁?是你的儿子吗?”“是老小,”母亲回答了老太太的问话,转回头批评我:“小小孩儿,说话没大没小的!”老太太将她胳膊上挎着的柳条箢篼放在地上,腾出手,撕扯着那棵最小的白菜上那层已经干枯的菜帮子。我十分恼火,便刺她:“别撕了,你撕了让我们怎么卖?!”

“你这个小孩子,说话怎么就像吃了枪药一样呢?”老太太嘟哝着,但撕扯菜帮子的手却并不停止。

“大婶子,别撕了,放到这时候的白菜,老帮子脱了五六层,成了核了。”母亲劝说着她。她终于还是将那层干菜帮子全部撕光,露出了鲜嫩的、洁白的菜帮。在清冽的寒风中,我们的白菜散发出甜丝丝的气味。这样的白菜,包成饺子,味道该有多么鲜美啊!老太太搬着白菜站起来,让母亲给她过秤。母亲用秤钩子挂住白菜根,将白菜提起来。老太太把她的脸几乎贴到秤杆上,仔细地打量着上面的秤星。我看着那棵被剥成了核的白菜,眼前出现了它在生长的各个阶段的模样,心中感到阵阵忧伤。

终于核准了重量,老太太说:“俺可是不会算账。”

母亲因为偏头痛,算了一会儿也没算清,对我说:“社斗,你算。”

我找了一根草棒,用我刚刚学过的乘法,在地上划算着。我报出了一个数字,母亲重复了我报出的数字。

“没算错吧?”老太太用不信任的目光盯着我说。

 “你自己算就是了。”我说。

“这孩子,说话真是暴躁。”老太太低声嘟哝着,从腰里摸出一个肮脏的手绢,层层地揭开,露出一沓纸票,然后将手指伸进嘴里,沾了唾沫,一张张地数着。她终于将数好的钱交到母亲的手里。母亲也一张张地点。

等我放了学回家后,一进屋就看到母亲正坐在灶前发呆。那个蜡条篓子摆在她的身边,三棵白菜都在篓子里,那棵最小的因为被老太太剥去了干帮子,已经受了严重的冻伤。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知道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母亲抬起头,眼睛红红地看着我 , 过了许久,用一种让我终生难忘的声音说:

“孩子,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怎么能多算人家一毛钱呢?”

“娘,”我哭着说:“我……”

“你今天让娘丢了脸……”母亲说着,两行眼泪就挂在了腮上。

这是我看到坚强的母亲第一次流泪,至今想起,心中依然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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