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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试题来源:广西钦州市2017-2018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夜读周庄

    许阳

        白天的周庄太喧闹,太嘈杂,成了一个拥满赶集人的商业街。就像一个大家闺秀,养在深闺人未识时是那样的贞淑娴静,一旦嫁为了商人妇,便失去了往日的风韵。所以,陈逸飞无不伤感地说,是他害了周庄。

        黑夜,容易使人寻觅到细雨江南的灵气。到了夜晚,游客们走得差不多了,一家家的店铺都打烊了,周庄洗尽了风尘,褪尽了铅华,才归还她天然无雕饰的纯真素颜与本来模样。夜晚的周庄,才是真正的周庄。

        吮吸着湿润的空气,独自一个人走在周庄的街道上。夜色渐浓,月华如水,在古镇的老屋和石板上肆意倾泻。远处的房子,只能看见黯黯的轮廓,近处的老屋,则如一幅明暗色彩比照的水墨画,被磨得滑滑的石板也泛着幽幽的光。四周静静的,只有自己脚踏石板的声音清脆地传向远方。

        说是街道,其实宽些的就是小河垂柳依依的堤岸,偶有一两条迟归的小船缓缓驶过,摇碎一片片波光潋影;窄些的是小镇的胡同,两侧房屋几乎伸手可触,这使人想起那句“头顶一线天,脚踏青石板”是何等的传神与精辟!身处暮色里的周庄,突然很想回到那不谙世事的孩童时代,一边走一边用手里的树枝划过苍老的墙壁,哼着歌谣,听从远处人家传来的几声犬吠。

        周庄的灯笼亮起来了。挂成一排的大红灯笼,是夜晚的周庄诗意朦胧。青瓦白墙,一旦配上这串串灯笼,古朴典雅便立刻从骨子里显露而出。灯光辉映着脚下潺潺的流水,盈盈水波又摇荡着夜泊的小船,千年古镇已经从熙熙攘攘中真正回归。豪华恢弘的沈厅安静了,精致典雅的张厅也关上了古老的大门,唯有门前的大红灯笼,在不倦的诉说着江南巨富和世家官宦们曾经的显赫与非凡。

        吹着细细的晚风,我长时间在双桥边踱步,又在桥上静坐。双桥,这是陈逸飞的双桥。在陈逸飞的笔下,双桥古朴、空灵,你可以感觉得到,她的每一条石缝间都镌刻着几个世纪的古风和遗韵。一幅《故乡的回忆》,人们才格外注意到了中国还有周庄这样美丽的地方。要是徐志摩能来这里,会不会又有“再别双桥”的另一番韵味和感慨呢?

        小小的周庄,算上双桥在内竟然有十四座桥。不必说那被称为“升官发财桥”的富安桥,也不必说那已更名为外婆桥的梯云桥,无论哪座桥,看到了桥一定会看到树,看到了树也就看到了头顶的明月与星空。

        周庄的夜,是美丽的夜,由小桥流水、青瓦白墙与柔柔的月光、红红的灯笼构成。这是一幅出自王摩诘的画卷,这是一种庄禅的意境。周庄的夜,是醉人的夜,就像一位银发的老人,在宁静中释放着积淀经年的安详与悠闲;又像一个恬静的少女,在清风里展现着她的婉丽与娇柔。

        站在石拱高高的报恩桥上,与周庄拉开一段距离,回望着周庄的座座老屋,点点灯火,思绪在不觉间已经穿越了几多流水的往事,几重渺远的时空。

        夜深了,降下阵阵凉意,夜凉如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静静地走过一个个老屋,穿过一座座小桥,还是忍不住地回头。我知道,与临走时说还会再来的三毛一样,自己是扔不下身后的那一片风景的

        好吧,那就回去,做一个小桥当枕、水面为床的甜甜的梦。

    【注】陈逸飞:上海青年画家,他来到偏僻的江南水乡古镇周庄,发现了一座石拱桥和一座石梁桥联袂而成的双桥,激发了他的创作灵感,创作了一幅闻名遐迩的油画《双桥》,给九百岁的古镇周庄,插上翅膀,飞越大西洋,让全世界人民都能领略到古镇周庄的旖旎风光。

    (1)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和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 . 文章开头将白天的周庄新奇巧妙地比作“失去了往日风韵的商人妇”,运用欲抑先扬的手法,流露出作者对白天周庄的伤感之情。 B . 除了比喻的修辞手法,文中还使用了拟人、对比等修辞手法来展示夜景之美,使文章富有艺术感染力。 C . “唯有门前的大红灯笼”一句用“大红灯笼”这一典型物象表现了周庄的发展变化和不同凡响。“唯有”二字强调了“大红灯笼”的独特性。 D . 作者写白天的周庄惜墨如金,语言简洁;而写夜晚的周庄则浓墨重彩,精心选取了夜晚的街道、灯笼、小桥等来表现周庄本来的特点。
    【答案】
    (2)文中“与临走时说还会再来的三毛一样,自己是扔不下身后的那一片风景的”一句有哪些意蕴?
    【答案】
    (3)请用简明的语言分条概括夜晚周庄的特点。
    【答案】
    【考点】
    【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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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阅读下文,完成后面练习题

    (二)活着的伤疤

    牛汉

        从口外草地回来的人,身上多半带着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疤。如果伤在手上脸上,谁都看得见,而有些伤是很难看得见的;首先,他就不愿让谁看见,而有些伤,即使让你看,你也看不见。这些伤,痛在骨头里,只能从他们艰难的步态(并非由于衰老,他们大都不过三十几岁的人)和深重的哮喘声中,猜想到他们曾经遭受过难以想象的磨难和病痛,小灾小病难不倒他们。

        秃手伯失去双手,一目了然,他无法瞒过谁,但是他那满胸脯的伤,却从来不让人看。

        我也只见过一回。

        有一年夏天,他一人在河里洗身子,我悄悄地游到他身边,想帮他擦擦后背,才第一次窥见他胸脯的伤疤(只听说狼差点把他的胸脯撕开)。不见则已,一见真把我吓得目瞪口呆。这哪里是伤疤?我心想,他回来已有两三年,再早的伤也早该结疤,但现在看见的是血淋淋的一个胸脯。我觉得血还不住地在流,映着夕阳的光辉。秃手伯的满胸脯伤疤,像多年之后我见到的红珊瑚,从形象到颜色,都十分相像。

        我惊奇地对秃手伯说:“伤口还在流血,可不能见水!”

        秃手伯很平静地说:“不碍事,早已不见血了,这叫红疤。很不吉利。”

        秃手伯用“手”抚摩着自己多难的胸口,叹了口气,说:“红疤,就是说这伤还没有死。”

         “还没死?”伤还有不死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是的。没有死,伤还活着。天阴下雨时它不让我安生,整个心口还像那只狼在咬我撕我。”

        我禁不住想去摸摸秃手伯痛苦的血红的胸脯,他没有阻拦我。我不敢用手摸,生怕血冒了出来。

         “愿意摸就摸摸,不碍事。”

         “疼吗?”

         “不疼。”

        是的。伤疤显然没有死。我觉得它还在折磨他,哪有不疼的伤?尤其这红疤,还活着的伤疤,更不能轻信它。

        几乎没有摸到一点光滑的好皮肤,蚯蚓似的隆起的密密的伤疤,仿佛在蠕动着,它们比好皮肤还要硬得多。

        一条条隆起的弯曲的伤疤里,似乎都生出了自己的筋骨,自己的血管,自己的神经,自己的记忆,难怪它不死!

        几十年过后,我才知道伤疤也是一种生命。看得见的伤疤,有许多一直活着,看不见的伤疤,有的也一直不死。

        记得过了好多天,我问秃手伯:“你胸脯上的那些伤疤为什么不愿意让人看见?”

        他皱着眉头说:“伤疤千万不能露给别人看,不能让人为自己承担痛苦,更不愿让谁可怜。”

        以后我再不向他提伤疤的事。我跟他常常一起吼唱西口调。

    …………

        有关伤疤的道理,半个多世纪之前,秃手伯就对我讲过,当时我并不理解。直到我的身上心灵上,带上了许多伤疤,也很大,也很深,而且有的到我死后,可能仍然活着不死,我才真正地悟知了伤疤这个活东西。      

    (选自《小小说选刊》)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母亲

                                                                                                   何家槐

           看见一阵人穿得清清楚楚的打她身边走过,母亲亮着眼睛问:

         “你们可是看火车去的?”

         “是的,阿南婶!”

         “我也想去。”

         “要去就去,又没有谁阻止你。”

           可是母亲摇摇头,她不能骑,虽则没有谁阻止。她成年忙碌,尤其是在收豆的时候。这几天一放光她就起身,把家事料理了妥当以后,她又忙着跑到天井里,扫干净了地,然后取下挂在泥墙上,屋檐下,或者枯树枝中间的豌豆,用一个笨重的木槌打豆。

           这几天天气很好,虽则已是十一月了,却还是暖和和的,象春天。

           母亲只穿着一身单衣,戴一顶凉帽,一天到晚的捶着豌豆,一束又一束的。豆非常干燥,所以打豆一点不费力,有许多直象灯花的爆裂,自然而然的会裂开,象珍珠似的散满一地。可是打完豆以后,她还得理清枯叶泥沙,装进大付篓,而且亲自挑上楼去。这些本来需要男子做的事,真苦够她了。

          催,催,催,催;催,催,……

           她一天打豆,很少休息,连头也难得一抬。可是当她听到火车吹响汽笛的时候,她就放下了工作,忘情地抬起头来,倾听,闭着眼思索,有时还自言自语:

         “唉,要是我能看一看火车!”

          车站离我们家里并不很远,火车经过的时候,不但可以听到汽笛的声音,如果站在山坡上,还能够看见打回旋的白烟。因为附近有铁路还是最近的事,所以四方八面赶去看火车的人很多。

          母亲打豆的田径,就在大路旁,村里人都得经过她的身旁,如果要去火车站,一有人过去,她总要探问几句,尤其当他们回来的时候:

        “看见了没有?”

        “自然看见了,阿南婶!”

        “象射一样的长吗?”

        “有点儿象。”

        “只有一个喷火的龙头,却能带着几十节几百节的车子跑,不很奇怪吗?

        “真的很奇怪。”

          因为她象小孩子似的,不断地问长问短,有许多人简直让她盘问得不能忍受。

        “我们回答不了许多的,阿南婶,最好你自己去看!”

        “我自己?”

          她仿佛吃了一惊,看火车,在她看来象是永远做不到的事。

        “是的,你要去就去,谁也不会阻止你!”

          可是母亲摇摇头,她不能去,虽然没有谁阻止。她一生很少出门,成年累月的给钉在家里,象钉子一样。

          在这呆滞古板,很少变化的生活中,她对火车发生了很大的兴趣。那悠长的,古怪的汽笛,尤其使她起了辽远的、不可思议的幻想,飘飘然,仿佛她已坐了那蛇一样长的怪物飞往另一个世界。无论什么时候一听到那种声音,她就闭上眼睛,似乎她在听着天外传来的呼唤,完全失神一样地,喂猪她会马上放下麦粥桶,洗衣服她会马上放下板,在煮饭的时候,她也会立刻抛开火钳,有时忘了添柴,有时却尽管把柴往灶门送,以致不是把饭煮得半生不熟,就是烧焦了半锅。

        “你也是坐着火车回来的吗?”

          她时常问从省城回来的人。

        “是的,阿南婶!”

        “火车跑得很快吗?”

        “一天可以跑一千多里路,我早上还在杭州,现在却在这儿跟你说话了。”

        “那是比航船还快?“”

        “自然自然。”

        “它是怎么跑的呢?”

        “那可说不上来。”

        “哦,真奇怪——”她感叹着说:“一天跑一千多里路,如果用脚走,脚胫也要走断了。这究竟是怎样东西,跑得这样快,又叫得这样响!”

        “……”

          跟她讲话的人唯恐她噜苏,急急想走开,可是母亲又拉住问:

        “你想我能坐着火车去拜省城隍吗?”

        “自然可以的,阿南婶,谁也不会阻止你!”

          可是母亲摇摇头,她不能去,虽则没有谁阻止。她举起木槌,紧紧地捏住一束豌豆,很想一槌打下去,可是一转念她却深深地叹息了。

                                                                                         (原载《文学》一九三四年一月一日第二卷第一号)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后面题目。

    放生

    秦锦丽

        高原落日的步子迈得迟缓,留给我足够的时间目送,就如我们是一对久爱的恋人。目光,追随着它渐行渐远的身影。眼看就要翻过那座山头了,一跃的刹那,它跌进山坳里。正惊慌着,它又精灵一般从山背后闪现。这一闪,把黄河第一弯照得金光拂面,灿若袈裟。逆流望去,一河碎金,微波不澜,一副富可敌国的淡定自若。这是九曲黄河之首曲——甘南玛曲黄河岸边,是黄河长长征途的起步,似乎它料及沿途多舛,胸有成竹却又心事重重。当从青海出发,面向东南,慢行慢思,及至甘南玛曲时仍搁置不下,左拐右旋,漫出片片丰美草滩。终是悔情难断,便执意回返青海,诀别后,最终毅然决然一路东去,任凭关隘狭窄,峰回路转,不歇不休,归奔大海。如此,才造就首曲恢宏、淡定的气势。似流非流,似水若金,偶有风来,吹皱一河绫罗锦缎。逆光中,连绵起伏的山峦像黛青色的版画,充满沉浑之美。山下河岸,葱茏宁静的玛曲大草原芳草连天,白帐点点,一派和谐安详。清清草香,携裹着绿氧离子,醉了这河,这山,这落日,这时空,还有我。

        这是今夏我去玛曲之机,傍晚独自在离县城20公里远的黄河第一弯撞见的大美。一个人静静地看,贪婪地闻,安闲地呼吸,屏蔽思绪,愁烦不涉,爱恨不及。渐渐地,这副肉体像拆了篱笆的院落,无遮无掩,无拘无禁,无边无形。一任风穿过,流星划过,吹落浊腐,照彻了黑暗。小小的我恍惚成了风中的一粒尘埃,光亮中的一个分子。

        物我两空,神奇曼妙的感觉,突然被一阵摩托车的引擎声搅散。扭头望向河堤,一个藏族男士从摩托车上下来,长袍裹肩,怀抱物件,脚步咚咚径直从十米长的石阶上走了下来。这么晚了,什么人?心倏忽回腑,怦怦直跳。跑吧,漫漫河畔,无路可择。不跑吧,头皮阵阵发紧。据说藏族人可是随时别着腰刀呢。两腿不觉开始打颤,机警地盯着。他走向岸边,哗啦一声,把什么倒向河里。啪、啪,河里响起一阵击水声。我的心提到嗓子眼,难道?那样的话,他发现我在场,会不会……不敢往下想。盼望他快速离开,逃之夭夭。可他既没有看我,也没有离开,而是双膝跪地,双手合十,叩了一头。懂得敬仰,才可下跪,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下。他做这一连串动作时,旁若无人,他不会没看见六七米之遥的这个大活人吧?就在站起之际,他转向我,平和地看了一眼。我微微笑着,算是回应。好奇心驱使,轻声道:“请问你刚才给河里倒了什么?”“放生鱼。”他懂得汉语。“从哪来的鱼?”“市场买的。”“为什么?”“放生嘛。”“这鱼多少钱?”“27元。”语言多少有些障碍,只能用简短句子。交流几句后,我才明白,放生,是藏族地区的习惯。没有约定,没有规章,只随心愿。这位22岁的名叫多杰的小伙子,家住阿尼玛山那边,在县城皮毛市场打工,心有感动时,收工后就到市场鱼摊买一条鱼,回家时顺道河边放生。今天这条鱼是他当天工资除去午饭后仅剩的27元买来的。

        没上过多少学,却懂得怜悯;没有多少文化,却有信仰。只要有信仰,人不分种族、民族,都会释放出人性中的良善、慈悲情怀。年轻的多杰,在傍晚回家的路上,也送一条鱼回家,多好。我立刻感觉胸前背后温暖厚实。我向多杰竖起大拇指,代替了想说的话。多杰抱拳说:“扎西得勒。”随后跳上台阶,发动摩托车,轰地一声跨上黄河大桥。

        铺满月光的河面上,噼噼啪啪溅起朵朵浪花,鱼儿们在欢腾雀跃呢。兴许,那条放生鱼的亲朋四邻闻讯前来庆贺,一河的浪花正是他们欢喜感恩的鱼语。

        元代赵孟頫诗云:“同生今世亦有缘,同尽沧桑一梦间。往事不堪回首论,放生池畔忆前愆。”但如此美好的情境下,我实在不想,也不愿忆起人类活吃猴脑时猴子的眼泪、活剥貂皮时貂的哀嚎。我祈祷一切的罪愆能获得赦免,人类能在草绳布衣下,珍藏一颗回归善的原点的心。

        这晚,母亲河第一弯的月光下,宛似谁放生了我,我放生了谁。

    (《散文百家》2014年第八期)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列小题。

    过去的生活

    王安忆

        ①一日,走在上海虹桥开发区前的天山路上,在陈旧的工房住宅楼下的街边,两个老太在互打招呼。其中一个手里端了一口小铝锅,铝锅看上去已经有年头了,换了底,盖上有一些瘪塘。

        ②这老太对那老太说,烧泡饭时不当心烧焦了锅底,她正要去那边工地上,问人要一些黄沙来擦一擦。两个老人说着话 , 她们身后是开发区林立的高楼。新型的光洁的建筑材料,以及抽象和理性的楼体线条,就像一面巨大的现代戏剧的天幕。这两个老人则是生动的,她们生活在高科技的现在,却过着具体而仔细的生活,那是过去的生活。

        ③那时候,生活其实是相当细致的,什么都是从长计议。在夏末秋初,豇豆老了,即将落市,价格也跟着下来了。于是,勤劳的主妇便购来一篮篮的豇豆,捡好,洗净。然后,用针穿一条长线,将豇豆一条一条穿起来,晾起来,晒干,冬天就好烧肉吃了。用过的线呢,清水里淘一淘,理顺,收好,来年晒豇豆时好再用。缝被子的线,也是横的竖的量准再剪断,缝到头正好。拆洗被子时,一针一针抽出来,理顺,洗净,晒干,再缝上。农人插秧拉秧行的线,就更要收好了,是一年之计,可传几代人的。

        ④过去,伞没有现在那么鲜艳好看,也没那么多的花样:两折、三折,又有自动的机关,“哗啦”一声张开来。那时的伞,多是黑的布伞,或者蜡黄的油布伞,大而且坚固,雨打下来,那声音也是结实的,啪、啪、啪。有一种油纸伞,比较有色彩,却也比较脆弱,不小心就会戳一个洞。但是油纸伞的木伞骨子排得很细密,并且那时候的人,用东西都很爱惜。不像现在的人,东西不当东西。那时候,人们用过了伞,都要撑开了阴干,再收起来。木伞骨子和伞柄渐渐地,就像上了油,越用久越结实。铁伞骨子,也绝不会生锈。伞面如果破了,就会找修伞的工匠来补。他们都有一双巧手,补得服服帖帖,平平整整。撑出去,又是一把遮风避雨的好伞。

        ⑤那时候,工匠也多,还有补碗的呢!有碎了的碗,只要不是碎成渣,他就有本事对上茬口,再打上一排钉,一点不漏的。今天的人听起来就要以为是神话了。小孩子玩的皮球破了,也能找皮匠补的。藤椅,藤榻,甚至淘箩坏了,是找篾匠补。有多少好手艺人啊!现在全都没了。结果是,废品堆积成山。

        ⑥现在的生活其实是要粗糙得多,大量的物质被匆忙地吞吐着。而那时候的生活,是细嚼慢咽

        ⑦那时候,吃是有限制的。家境好的人家,大排骨也是每顿一人一块。一条鱼,要吃一家子。那时,吃一只鸡是大事情,简直带有隆重的气氛。现在鸡是多了,从传送带上啄食人工饲料,没练过腿脚,肉是松散的,味同嚼蜡。那时候,一块豆腐,都是用卤水点的。绿豆芽吃起来很费工,一根一根摘去根须。现在的绿豆芽却没有根须,而且肥胖,吃起来口感也不错,就是不像绿豆芽。现在的东西多是多了,好像都会繁殖,东西生东西,无限地多下去。可是,其实,好东西还是那么些,要想多,只能稀释了。

        ⑧现在的生意做的是一锤子买卖。不像更远的过去,客人来一回,就面熟了,下一回,已经与你拉起了家常。店家靠的是回头客,这才是天长日久的生意之道。不像现在,今天做过了,明天就关门,后天,连个影子都不见了。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枪挑紫金冠

    李修文

        谁要看这般的戏?新编《霸王别姬》。霸王变作了红脸,虞姬的侍女跳的是现代舞,一匹真正的红马扮乌骓。我先是手足无措,而后生出了深深的羞耻——所谓新编,在许多时候,并不是将我们送往戏里,而是在推我们出去。它像镜子,只照出两样东西:胆大妄为与匮乏。

        羞愧地离席。出了剧院,二月的北京浸在浓霾里。没来由想起了甘肃,陇东庆阳,一个叫做小崆峒的地方,黄土上开着一树树的杏花。三月三,千人聚集,都来看秦腔,《罗成带箭》。我到时,恰好是武戏,一老一少,两个武生,耍翎子,咬牙,甩梢子,一枪扑面,一锏往还,端的是密风骤雨,又配合得滴水不漏。突然,老武生一声怒喝,一枪挑落小武生头顶的紫金冠,小武生似乎受到了惊吓,呆立当场。

        我以为这是剧情,哪知不是,老武生一卸长髯,手提长枪,对准小的,开始训斥;鼓锣钹之声尴尬地响了一阵,渐至沉默,在场的人都听清了,他是在指责小武生上台前喝过酒。说到暴怒处,举枪便打。这出戏是唱不下去了,只好再换一出。我站在幕布之侧,看见小武生在受罚:时代已至今天,他竟然还在掌自己的嘴。

        梨园一行,哪一个的粉墨登场不是从受罚开始的?这台前幕后,遍布着多少不能触犯的律法:玉带不许反上,鬼魂走路要手心朝前,上场要先出将后入相……如此讲究戒律,却是为何?

        千百年来,多少伶人身上承载着这样的命数:三天两头被人喝了倒彩,砸了场子,不得科举,不得坐上席,甚至不得被娶进门去;在最不堪的年代里,伶人出行,要束绿巾、扎绿带,单是为了被人认出和不齿;就算身死,也难寿终正寝。

        戏台上那烟尘里的救兵、危难之际的观音,实际都不存在。唯有信自己,信戏,以及那些古怪到不可理喻的戒律。这些戒律因错误得以建立,又以眼泪、屈辱浇成,越是信它,它就越是坚硬和无情,虽然它不能改变那可怕的命数,但它总能赏你一碗饭吃,给你些许做人的尊严。

        在江西万载县乡村场院里,我看过一出赣剧《白蛇传》,那大概是我此生看过的用时最长、记忆也最刻骨的一出戏。

        这出戏只五回,而每一回竟长达一个多小时。戏台上,小青与法海,一场打斗,但见翎子翻飞旗杆挑枪,但见金盔跌落银靴生根。可能是我想多了,——编排这出戏的人真是看透了人世。漫长的时间之下,戏台上的打斗正如生活中的对抗,几乎将无休止地进行下去,既认真,又厌倦。

        戏台上,白素贞和许仙,他们说着西湖,说着芍药,彼此挨近着,端的是:隔墙花影动,金风玉露一相逢。就要挨在一起之时,又有意无意地闪躲开……一切都在微小处展开,又牵动着我的神经:他在如火如荼,我却知道好景不长;她那边莲步轻移,我这厢敲的是急急锣鼓;她深情款款,我看了倒是心有余悸。到最后,这许多的端庄、天真和痴恋只化作山水画上的浓墨一滴,剩余处全是空白,演戏的人走向断桥、残垣,看戏的人则奔向空白处的千山万水。

        这便是戏啊,老生和花旦,凤冠和禅杖,纷纷聚拢,造出幻境:这一方戏台,虽无波涛却会江水长流,不事耕种也有满眼春色。所谓“强烈的想象产生事实”,它让你沉醉其中,到了这时候,还分什么你看戏我演戏?我还清楚地记得散场之后的夜路。那一隅戏台被空前扩大,连接了整个夜幕:在月光下走路,折断了桃树枝,再去动手触摸草叶上的露水,都像一场戏。

        还记得安徽的一个小县城,在长江边一艘废弃的运沙船上看徽剧《单刀会》。那只不过是个寻常的戏班子。

        可是,这里的关云长,全然不是人人都见过的那个关云长。上百种关公戏中的关云长,先是人,后是神,在不断的言说中变得单一和呆板,戴上了一副面具,成为了人们所缺失之物的化身。他不再是刘玄德一人的二弟,而是万千世人的二弟。他的命运,便是被取消情欲,受人供奉。可是,且看这出戏里的关云长:虽说逃脱了险境,惊恐、忐忑、侥幸却一样都没少,置身在回返的行船上,一遍遍与船家说话,以分散一点惊惧,惶恐得像个孩子。

        这一出乡野小戏,几乎照搬了元杂剧,竟然侥幸逃过了修饰和篡改;可以说,这出戏,以及更多的民间小戏,其实就是历史典籍。只不过,修撰者不是翰林史官,而是人心。是人心将那些被铲平的复杂人性、被抹消的文化印记,全都放置于唱念做打里残存了下来。这诸多顽固的存留,就是未销的黑铁,你若有心,自将磨洗认前朝。

        还是二月的北京,再次踏入美轮美奂的剧院,去看《战太平》。又是要命的新编,又要继续一夜的如坐针毡:声光电一样都没少。管他蟒袍与褶衣,管他铁盔与冠帽,都错了也不打紧,反正我有声光电;谋士的衣襟上绣的不再是八卦图,名将花云的后背上倒是绣上了梅兰竹菊,都不怕,反正我有声光电。

        唯有闭上眼睛。闭上眼后,却又分明看见一个真实的名将花云正在怒发冲冠,正在策马狂奔。他穿越河山,带兵入城,闯进剧院,来到没有畏惧的人中间,立马横枪,劈空断喝,一枪挑落他们头顶的紫金冠。

    (取材于李修文的同名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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