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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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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四川省乐山市2018届高三语文第一次调查研究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唐花瓷地雷

江岸

    爷爷九十高龄了,耳不聋,眼不花,但不时犯糊涂。说来也怪,央视播出“鉴宝”节目的时候,他总能清醒一会儿,陪我们一起津津有味地看。每当藏友的瓷器被专家认可,估出天价,爷爷就摇摇头,指一指屏幕,嚷嚷,就这?就这?

    爷爷是大别山区黄泥湾人。抗日战争时期,他因为饥俄流落到冀中平原,参加了游击队。

    怎么了,爷爷?我问。我是爷爷最小的孙子,爷爷最疼我。

    我们过去埋的,都比这个好。爷爷说。

    你还埋过瓷器?埋在哪里?我迫不及待地追问。说实话,爷爷后来虽然官居厅级,却廉洁奉公,没有给我们积攒下任何家产。如果他能够提供个线索,让我挖出一两件宝贝,也算他没有白疼我。

    爷爷不理我。再问爷爷,他糊涂了,仰靠在沙发上呼呼睡去。

    我只好问爸爸。爸爸摇摇头说,咱们祖上一贫如洗,哪有宝贝往地里埋?

    再看“鉴宝”节目的时候,我就长个心眼。到了鉴别瓷器的环节,我趁爷爷清醒,赶紧问,爷爷,这个比你埋的好吧?

    爷爷不屑一顾地说,天壤之别。

    那你后来挖回来了没有?

    挖什么挖,都炸了。

    怎么会炸了呢?

    炸日本鬼子。

    再问,爷爷又迷糊了。

    我只好又问爸爸。爸爸说,你爷爷年轻的时候,是游击队爆破组的,专门埋地雷对付日本鬼子。

    又到了“鉴定”节目时间,我早早坐到爷爷身边。

    爷爷,你不是埋地雷的嘛,怎么埋瓷器呢?

    我们自己做地雷,铁罐不够用,我们就用瓦罐、砂罐,后来就用瓷罐。

    什么样儿的瓷罐,青花瓷的吗?我问。

    爷爷闭上眼睛,呼呼睡着了。

    我长叹一声。不管是什么瓷,用来做地雷,都是暴殄天物。为什么不少做一个地雷,留个空罐子呢?

    “鉴宝”节目开始了。我单刀直入,问爷爷,你们埋的是什么瓷罐,青花瓷吗?

    爷爷点点头,说,有青花瓷,很多种瓷器。我也不懂,东家说是什么钧瓷、汝瓷,最名贵的是那件唐花瓷……

    什么是唐花瓷?我急忙问。

    爷爷不说话了,不该迷糊的时候老迷糊。

    问爸爸,爸爸也不明白。

    我打开电脑,去百度搜寻。原来,唐花瓷产于河南省鲁山县梁洼镇段店村,隋晚期始烧,唐初期烧成,以后断烧至今。唐花瓷是钧瓷的源祖,不少学者及其著述中都把唐花瓷称之为“唐钧”。

    我的神啊,上帝以及老天爷啊,怎么能用唐花瓷做地雷呢?我感叹。

    “鉴宝”节目准时开播。

    爷爷,你还记得唐花瓷什么样子吗?我问。

    怎么不记得?看起来没有青花瓷清爽,黑不黑黄不黄的底子,有的地方白有的地方蓝,颜色杂一些。

    爷爷说得太对了,网上说,唐花瓷为一种黑地、乳蓝白斑的瓷器,我还专门搜出图片看了。

    爷爷,你知道吗?唐花瓷非常贵重,非常珍稀。

    难怪,别的东家都舍得,就是抱着件唐花瓷不丢手,后来,一咬牙一跺脚,说,为了抗日,拿去吧。……说着说着,爷爷头一歪,迷糊了。

    我和爷爷又相聚在“鉴宝”节目开播妁时段。

    爷爷,你确信那个唐花瓷地雷爆炸了吗?

    爷爷眨巴眨巴眼睛,困惑地说,我还真不清楚。

    你们当时埋在哪里了?

    埋在……爷爷忽然警惕了,狐疑地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要是能刨出来,值老鼻子钱了。

    刨你娘个头!爷爷凶凶地骂一句,一巴掌扇在我的脑袋瓜子上。再问他,他又迷糊了,摇都摇不醒。

(载于《小说界》)

(1)、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第2段插叙了爷爷的主要生平事迹,这样安排的目的既是为塑造爷爷这一人物形象服务,也是为后文情节的展开作铺垫和蓄势。 B、不时犯糊涂的爷爷在“鉴宝”节目播出时,总能清醒一会和“我”交流一下,这情节表明他喜欢这个节目且对瓷器有着特殊的感情和鉴赏力。 C、小说还运用侧面描写塑造人物,如从爸爸的讲述中得知,爷爷以前做过长工,后参加游击队,成了爆破组一员,执行埋雷任务。 D、随着唐花瓷神秘面纱的揭开,祖孙二人对那价格不菲的唐花瓷的不同态度,反映了两代人之间不同的价值观、人生观,值得人深思。
(2)、小说有明暗两条线索,分别是什么?这样处理有什么好处?请简要分析。
(3)、小说描写爷爷犯迷糊和装糊涂,合情理吗?小说这样安排情节有什么作用?请结合文本谈谈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完美计划

姜钦峰

    ①他站在门外,深呼吸,然后敲门。这是一栋老式居民楼的顶层,夏日宁静的午后,敲门声显得格外清脆。防盗门打开,探出一个小脑袋,是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七八岁的样子,长得眉清目秀。

    ②“您好,请问是你们家打电话要修洗衣机吗?”他的普通话并不标准,夹杂着浓重的外地口音,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 , 显得彬彬有礼。小女孩扑闪着大眼睛,打量眼前的陌生人,小平头,浅蓝色马甲,胸前印着“专业维修”四个字,右手提着黑色的工具箱,看上去训练有素。她疑惑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得问我的爸爸妈妈才行。”

    ③“请问你家还有大人在家吗?”他脸带微笑 , 语气更加柔和了。

    ④“爸爸妈妈都上班去了,6点钟下班,要不你明天再来吧?”小女孩如实回答,口齿伶俐,条理清晰。

    ⑤“哎呀,真是不凑巧。”他喃喃自语,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顺手把工具箱放在地上,右手插进了裤兜,开始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处理。

    ⑥“呀!叔叔,你手上在流血!”小女孩忽然尖叫一声,把他吓了一大跳,刚插进裤兜的右手像触电般猛地弹了回来。他下意识地伸出右手,仔细看了看,没事,再看左手,果然手背上有一块殷红的血迹。肯定是刚才上楼时太匆忙,不小心在扶梯上擦破了,自己居然浑然不知。“真该死!”他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叔叔,你一定很疼吧,我家里有创可贴。”小女孩说完,不等他有所回应,就转身跑回了房间。他站在门外,不知道该不该进屋,又看了看手上的伤口,忽然觉得有点疼。

    ⑦小女孩从房间里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张创可贴,还有一根蘸了紫药水的棉签。他接过棉签,低头仔细擦拭手上的伤口,觉得很凉爽。“咱们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帮助我?”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干吗跟一个孩子说这些。小女孩骄傲地笑了,嘴角上扬,露出一对甜甜的小酒窝,“妈妈告诉我,每个人都应该互相帮助,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说话间,伤口已经处理完毕,他看了看手背上的创可贴,很舒服。

    ⑧他蹲下来,摸了摸小女孩的脸蛋,“小朋友,你真乖!叔叔明天再来。”说完,他拎起工具箱,转身下楼。刚走出几步,马上又折了回来,“小朋友,以后你一个人在家时,千万不能给陌生人开门,记住了吗?”

    ⑨交代清楚,他心里卸下一块石头,步履轻松地下楼。走到一个垃圾筒旁,他忽然收住脚步,看看四处无人,迅速脱下浅蓝色马甲,又从右边裤兜掏出一把尖刀,塞进垃圾筒。

    ⑩他是个心狠手辣的流窜犯,精心选择顶层住户作为目标。为了实施今天的计划,他在院内连续蹲守了两天,摸清了小女孩父母的作息时间,然后伺机动手。一旦作案成功,对凡是看清他相貌的人,绝不留活口。即使小女孩不开门,那普通的防盗门也挡不住他。

    ⑪这是个完美的计划,简直无懈可击,没想到最后还是落空了。两手空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他有点沮丧。天色渐晚,他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夜,经验告诉他,住旅馆危险。抬腕看表,忽然看到手背上的创可贴,他乐了,今天运气其实不错,居然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⑫半年后,他落网了,主动交代了这个失败的计划。警察觉得意外,如此穷凶极恶的人,怎么可能自动放弃?他说:“我在外逃了三年,捡过垃圾,睡过桥洞,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一句关心的话。”警察沉默了。“知道吗?那张创可贴其实应该贴在这儿。”他用手指了指心窝。

(节选自《微型小说选刊》,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虫嫂

    虫嫂是老拐的女人。很难说她的个子了,也就一米三四的样子或是更低。所以,虫嫂自嫁到无梁的那一天,就是作为笑料存在的。拿现在的说法,她几乎就是全村人的“开心果”。

    新婚第二天一早,当太阳挂在树梢上的时候,远远望去,人们看见村口滚动着一个巨大的“刺猬”。那“刺猬”背对着朝阳,看上去毛炸炸的,还一歪一歪地滚动着。一直到近了的时候,人们才惊讶地发现,这是老拐家的新媳妇,背着一个大草捆。很能干哪。

    老拐的新媳妇已把身上的新嫁衣脱下来了。她本来个小,身上穿着老拐的旧衣裳,背着这捆草,就像是一个滚动着的刺猬。尔后,当她去牲口院交草的时候,大队会计五斗给她看的磅,称出来竟有七十二斤!五斗“呀”了一声,会有这么多?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就这新媳妇,虫嫂,咬着牙,一只脚悄悄地踩着磅秤呢。于是,会计说,哎,脚,你那脚,挪挪。她擦了把汗,笑着,不好意思地把脚挪开了。再称,五十二斤半。那时候一个壮劳力干一天才挣十分。队里规定割六斤草算一分。扣了水汽,她一个人早上就挣了八分半。

    她就是个“虫儿”。在无梁,“虫儿”就是小的意思,也是低贱的意思。通常是对一些看不起的人的蔑称。刚嫁过来不久,虫嫂就落下了很不好的名声。从此,人们给她起了个绰号:小虫窝蛋。简称:虫嫂。

    在无梁,虫嫂就像是一个童话。

    每每她挑着一副水桶走出来,人们不由地就笑。她人小一号,水桶也是小一号的,从娘家带来的。她挑水就像是走划船步,踮着脚尖,磕磕碰碰,试试摸摸的。在井上打水时,她不让人搭手,说:会。我会。就是辘轳把儿太长了。人们又笑。

    在村里,虫嫂割草、割麦都是一把好手,工分也是不少挣的。可她不会编席。她是无梁村惟一不会编席的女人。她身量小,指头太短,编不了丈席,也试着编了几次,每次都欠尺寸,不合格。收席点的老魏说:她的尺子小一号。那时候,粮食是队里分的,而油盐钱全靠编席来挣(编一张大席可挣一毛五分钱)。虫嫂不会编席,就从娘家逮了一窝小鸡,靠着“鸡屁股银行”,总算能换个油盐钱。老拐腿瘸着,干不了重活。再加上两人结婚时,老拐塌了一屁股的债,那日子就更加艰难些。

    日子虽然难过,可也过了。她会爬树,身量小,却灵活,猴子一样。春天里青黄不接的时候,就捋些槐花、榆钱,掺和着吃。她还会做“鲤鱼穿沙”,就是玉米掺加榆叶儿煮着吃,我吃过一次,也挺香。这年夏天,队里菜地先是少了一垄茄子,尔后又少了一垄辣椒。于是人人都怀疑是虫嫂偷了,却没有证据。治保主任曾建议说:搜,挨家挨户搜。却被老姑父否决了。老姑父说:几个茄子,算了。

    虫嫂生下第一个孩子后,头上勒一方巾,三天就下地了。人们说,虫嫂,可不敢哪,迎了风,就出大事了。她说,没事。我皮实。奇怪的是,就虫嫂这样的小小身量,却一拉溜生了三个孩:两男一女。也许是因为她个子低的缘故,她对“大”有无限的向往。她的三个孩子统称为:国。大国,二国,三国(老三是女孩,也叫花,国花)。她生了一群“国”。她说是“国家”的“国”。全是嗷嗷待哺的货色。由于头生儿回了奶,她的三个孩子都是靠她嘴对嘴喂活的,她先把蒸好的红薯嚼一嚼,尔后用嘴,或是手指头抿在孩子的嘴里。当三个孩子牙牙学语、满地滚的时候,她已经是村里有名的小偷了。

    此后人们也就习惯了。一天劳动下来,很累,在村口上拿虫嫂逗逗趣儿,人们很快活。于是虫嫂就成了人们日子里的“盐”。日子很苦,人们还是笑嘻嘻的,有盐。

    一天夜里,老姑父突然对我说:丢,你见过鬼么?我说:没见过。老姑父说:要不,今晚我领你长长见识去。夜半时分,老姑父领着我潜入玉米田旁边的老坟地里。天很黑,四周寂无人声,萤火虫一闪一闪亮着,我吓得头皮发麻,头发梢儿都有点抖了,忙把眼闭上……只听老姑父说:就快出来了。我大着胆睁眼一看,就见一团黑影,像旋风一样从玉米地里冒出来,时隐时现,一忽儿一忽儿地飘……怪吓人的。

    玉米叶沙沙响着,一股黑气像是拨云穿雾一般从玉米田里游出来。在黑森森的玉米田里,在弥漫着夜气的星空下,先是有波浪一样的夜气把玉米棵分开去,接着是风的响声,随风流出来的是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就像是滚动着的老鳖盖子……看得我眼皮都要奓了。

    就在这一刻,我明白了,那不是鬼。是人。

    是虫嫂。

(选自李佩甫《生命册》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远山

张世勤

    莽莽苍苍,四面青山。孤独的牛车,远远望去像一个小黑点,在大山深处移动。

    父亲刚逝,他的心情低沉而忧郁。今天天气放晴,他该出山,但他只能一个人驾着牛车出山了。

    他和父亲在这深山里已经二十多年,习惯了每天植树、护林、砍柴、卖柴这一套步调,从未感觉到日子有丝毫的单调,现在,父亲不在了,从今天开始他得习惯一个人出山。

    山路崎岖,又是一个转弯,转过弯去就是一个长长的缓坡,然后再转弯。这条山路他早已烂熟于心,每到一处转弯,他都要提醒父亲:爹,转弯了。可他再也听不见父亲的回答,父亲的确是不在了!

    不知什么时候,车竟然停下了,停在了一个转弯处。这种情况从前还未有过,他说,咱们赶路吧,牛却仍然未动。他抚着牛,竟看到牛眼里闪着迷惘。这头牛,当年是父亲接生的,难道它还记着父亲对它的好?他也再次想起父亲,叹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唉,爹,转弯了。

    没想到,这一说,牛迈开步子,熟练地转过弯去。他终于明白,牛跟他一样,都习惯了父亲坐在车上,习惯了每到转弯处的提醒,现在到了转弯处,他不说话,牛就有些慌,不知该怎么办。也许,他和牛都需要一个转弯的过程。明白过来之后,接下来的路就顺畅得多了。到转弯处,他还是像往常一样,给父亲说一声:爹,转弯了。这么喊,又像是喊牛。望着老成持重的牛,他突然觉得把它看作父辈,似乎也没什么错。父亲和牛的秉性是一样的。

    过了些日子,他再次从山外回来的时候,牛车上不再那么空荡荡的了,而是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

    年轻的女人穿着红红的上衣,充满着对大山的新奇。过去,出山进山,远远看去都是一个小黑点,而现在却是一抹鲜红。这抹红,在青山绿水之间,想掩映都掩映不住。

    年轻的女人是他在山外认识的。每次木柴装车后,他都要带上一种小山果,红红的,是他打柴时顺手摘下的,不为卖钱,只供人品尝。半品半尝之间,木柴也就卖出去了。后来年轻的女人就来了,问他,卖的?他说,不是,随便让人吃的。真的?真的。第二天,他刚摆下摊,一小堆红山果红红地映着。年轻女人又来了。她说,你怎么不卖呢?他说,山里有的是,不值钱。

    第三次来的时候,年轻的女人问,你叫什么?他说,叫青树。住在山里?是的。你不觉得枯燥吗?不枯燥,山里有山鸡、野兔,山树上有樱桃、山楂……什么都有。年轻的女人说,你怎么不问我叫什么。他便问,你叫什么?年轻的女人说,我叫红苗。

    此后,每次红苗都很准时地来到青树的摊前,一边与青树拉呱,一边吃着红山果。青树觉得卖柴原来挺有意思,怎么过去就没觉得呢!

    红苗决计要跟着青树进山了。红苗坐在牛车上向大山深处走去。新鲜的空气裹挟着她,蓝天白云笼罩着她,她觉得天地一下子宽广了。她对青树说,我想告诉我爹。青树说,怎么告诉,他听不见。红苗说,我喊。绵延的群山让红苗柔软的心情无限地舒展。她两手打个弧放在嘴边:爹,我转弯了。

    牛听了红苗的话,先是一愣,然后就要转弯,青树忙抚着牛头,轻声说:不是喊你,是喊她爹的。牛似乎明白了青树的意思,不好意思地吧嗒了几下眼皮。

    第二天,青树要去打柴,红苗说今天不打柴了。今后也不打柴了。青树不解,红苗说我们可以种菜、卖山果。山果是山树自己结的,摘下来,是顺手的事,怎么可以拿去卖呢?红苗说树不也是自己长的吗?山果咱们也可以自己种啊。

    青树第一次驾着空空的牛车出山了,一路上,他不断地跟牛说转弯了,也像是给自己说。

    在这大山深处,青树知道,转一个弯,就能看到一片不一样的树,开一壁不一样的花。是不是过日子的路也要这样走,要不断地转个弯才好呢?

    一年后,青树栽培种植的各色山果和蔬菜都成了小镇上的抢手货。红苗像做窝的小鸟一样勤快,开发出的品种有二三十个之多。青树出山的牛车上,不再只是一些硬邦邦的木柴,而是瓜果梨枣,色彩缤纷。打这,去一趟山外,青树就会装回一袋子钱。

    这天青树从山外回来,丰盛的菜肴让他想到了爹留下来的酒葫芦。喝了酒的青树抓着红苗的手,对着群山,高声大喊:爹。房前的老牛便“哞”一声。青树喊:爹,我转弯了。房前的老牛便“哞”一声。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奖状

杜秋平

    到西部贫困的山区后,我的脾气变得越发的坏了。其实早先我已经意识到这里条件的恶劣了,但未曾想到竟是如此之差。要不是来西部支教对我们这些大学生来说有许多优惠政策,我想我是不会来的。

    总算熬过了多半年的时间,再没多久就可以回去了,离开这里的艰难与困苦。寒风吹着四面透风的破旧教室,我的心冰凉冰凉的;但是看到学生们天真的小脸、单薄的衣衫、带着冻疮的手指,我的心突然有些愧疚。我是有些对不起他们的,他们是多么希望我能多呆些时间,甚至希望我能长久地留下来。可我呢,却一直想着回到大城市去。我鼻子酸酸的。我想起夏日里学生们给我带来家里舍不得吃的瓜果,他们真诚地捧到我的面前微笑着说,老师,你吃你吃嘛。我想起冬日里他们还用带着冻疮的小手捧起我的大手给我往手上哈暖气,把温暖一直送到我的心里。

    可我终究没有太高的觉悟,我还是盼着回去。我强打着精神,继续一日日给孩子们上课,心里却在盘算着回去的日程。

    学生们都很听话,特别是那些家庭特别贫困的学生,事实上这里多半是贫困的学生。学生们成绩还不错,他们也很上进,每每考试,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获得奖状。是的,奖状,他们拿回家后会得到父母的夸奖,把奖状小心翼翼地、庄重地贴在墙上,这就是全家的荣誉啊。虽然学校连奖品都买不起,但小小的、单薄的一张奖状就足以让他们感觉无上的光荣。小强子得到过奖状,他高兴地跳过;小霞也得到过,她高兴得连流出的鼻涕也忘了擦。小娜得到的最多,她有一双天真而智慧的眼睛,不怎么爱说话,笑得也很少,但领到奖状的那刻她总是微笑着的,冲着我微笑。

    我组织完考试,决定过几天就离开。学生们提前知道我要离开的消息,都显得闷闷不乐,他们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我,轻轻牵着我的衣角嘟囔着小嘴舍不得离开我。上完最后一节课,我认真注视着每个学生,希望能记住他们每张可爱的面孔。可是我却发现小娜没有来。我一下子心里怪怪的,紧接着是焦虑和担忧,莫不是山路艰难出什么事了?今天连学校的领导都在教室里,村民也拥挤在窗子外面。他们都不希望我离开,但今天他们又是诚心来为我送行的。我的脸开始有些涨红,应该是羞愧。你看,连小娜都不愿意来给我送行了。

    我正疑惑间,校长已经走到我的面前,他手里捧着一张很大的鲜红的奖状:“杜老师,你看,你要走。我们也没什么好送的,这张奖状是我们送给您的。感谢您给我们山区做出的贡献!”老校长面带皱纹的脸上写满真诚。

    我深深向他们鞠了一躬,眼里止不住落下泪来。我手捧奖状,看着上面“支教模范”的字样,又一阵愧疚之情涌上来。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于是问校长,小娜为啥没来啊?校长居然说小娜可能以后不来上学了。是她父母不想让她再念下去了。

    我的心被重重地一击——这么刻苦、学习又很好的学生怎么能不上学呢!

    我必须在我离开前去趟小娜家,劝说她的父母,再穷也得让孩子上学呀。我望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决意要去看看小娜。

    走了个把小时的山路才赶到小娜家。真难以想象,她每天那么早就可以赶到学校。我擦擦脸上的汗,刚要敲门,里面的吵闹声早已传出来,小娜哭喊的声音也传出来。父母一定在打她。

    我急忙推开门,她母亲正一手拿着木棒,一手拉着小娜。我急忙跑过去夺过木棒,把小娜揽在怀里。“别打了,小娜学习很用功,为什么不让她上学,还要打她!”我气愤地瞪着她母亲。

    “是杜老师啊,你不知道,她这娃以前学习还用功,可这回一定是在学校没好好学习。你看,你看,”小娜母亲用手指指墙壁——那上面满是鲜红的奖状,“以前回回都得奖状,可这次呢,居然没得奖状!我们大人辛苦供孩子上学容易吗!”

    我的心一颤,一股更大的痛苦涌上来,我似乎感觉天昏地暗。事实上这次是怪我啊。我只顾早点回家,居然,居然忘记了评三好学生,忘记了给孩子们发奖状。小娜是应该得奖状的!

    我流着眼泪对她们说:“都怪我,是我的错……”

    第二天,我把买好的火车票退了,我决定在这里多呆一年。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小铁盒里的秘密

朱士元

(一)

雪停了,大阳露出了久违的笑脸。路面被一层薄冰覆盖着,车子行驶在上面发出"咔咔"的响声。

真是不巧啊,刚到淮阴就一连下了几天雪,今天终究可以出门啦。坐在轮椅上的华伟老人显得很兴奋。

爷爷,我们还得等一等,路面现在有点滑,车子不能开。孙子华振不打算急于现在就开车走。

孙子啊,我真的有点等不及了。

您别急,我们到了这里不就是等于到了卫爷爷的家了吗?

不是还有20里的行程吗?

20里转眼间就到了。

好,好,那就再等一会儿吧。这个雪,和我们那年在战场上一样,一下就是好几天啦,雪停了以后,地面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

(二)

华伟是1949年2月参军的,那年他刚满20岁。到了部队,他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班长卫国。

解放家乡的战斗打得很激烈,捷报也频频传来。华伟跟在比自己大两岁的卫国身后,学会了很多打仗的本领。

战斗休息期间,卫国教华伟识字,还教他打枪扔手榴弹,还为他补衣服。很快,华伟视卫国为亲哥哥,卫国也视华伟为亲弟弟。

要去海南了。部队离开家乡的前一天晚上,华伟的母亲煮了20个鸡蛋送了过来,她要儿子不要饿着。华伟无法面对母亲,劝她连夜回去了。

华伟把20个鸡蛋分给了全班人,班长让他留着自己吃,华伟一个也没留。

那么多的战斗,华伟经历了。他看着好多战友离开了他,心里想起来就会难受。

(三)

华伟,我们马上要去朝鲜参加抗美接朝的战斗了。你怎么想?卫国问。

保家卫国,这是七尺男儿的担当,我一定去!华伟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高望山战斗是在漫天飞舞的大雪中进行的。战士们已经断粮两天了,粮食还是送不上来,雪是他们唯一充饥的来源。

敌人再一次反扑过来,战士们怒目圆睁,等待敌人靠近些,再靠近些。

打!首长一声令下,敌人倒下了一片,余下的缩着头拼命往回逃窜。

轰!一颗炮弹落在华伟身旁炸响。班长卫国掸了掸身上的泥土和雪花,睁眼看了看,只剩下他一个人能够站起来了。他看了看华伟正在向他招手,已不能说话。

班长卫国走到华伟身边一看,伤情十分严重。他立即叫来担架,要他们立即将华伟送到战地医院。

雪还在下着。雪花打得人眼睛睁不开。

华伟对卫国说,你也负伤了,要去,你去,我在这里守着。

你在这里已无意义了,得赶快走,有我在,敌人就别想上来。卫国坚定地说。

哥哥,我是含不得你何!华伟流泪了。

弟弟,有军人在战场上流泪的吗?

我委托你一件事,把我这枚军功章送到我淮阴老家,也好让爹娘高兴一回。卫国说。

接了卫国的军功章,华伟便被担架队抬走了。

(四)

卫国在那场战斗中牺牲的消息是连长告诉华伟的。这时,正是“文化大革命”刚刚开始的那一年。

华伟离休以后,写了无数封信去查询卫国的家乡,可一个回音也没有。

66年过去了、老人的心愿一直没有了却,这早已成了他心头的一块病。

华伟的叹息声,唤起了孙子的一种想法。孙子对爷爷说,爷爷,我上网给您查询,再请志题者们帮忙,一定能带来希望的。

孙子,这有可能吗?华伟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孙子。

试试吧!

好!

3个月过去了,华伟老人的孙子收到一条信息,上面显示的与老人要找的卫国的家乡和家人完全吻合。

(五)

路面上的冰雪融化了。老人坐的车启动了

卫国的侄儿已是年近80的老人了,见到华伟老人后泣不成声,说,叔叔有下落了,叔叔有下落了。

华伟老人从小包中取出一个小铁盒递到卫国侄儿的手中,说,这是一枚军功章。

卫国的侄儿用手轻轻地打开小铁盒一看,只见那枚军功章熠熠生辉。

爷爷,这么多年,您一直不让我们看这个小铁盒,原来藏的是这么大的秘密啊。华伟老人的孙子既惊讶又感慨地说。

是的,这个秘密可以洗清我叔叔那些传说中的不白之冤啦。卫国的侄儿用颤抖的手抚摸着那枚军功章。

这么多年了,真的难为你们啦。华伟老人把卫国侄儿的手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中。

谢谢您何,华叔!您的小铁盒藏了我叔叔的一生啊。卫国的侄儿忍不住流下泪来。

坐在轮椅上的华伟老人郑重地说,我的任务完成了

卫国的侄儿向华伟老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选自《微型小说选刊》2018年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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