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人教版2017-2018学年高中语文必修五第1课林教头风雪山神庙同步练习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题目。

    话说当日林冲正闲走间,忽然背后人叫。回头看时,却认得是酒生儿李小二。当初在东京时,多得林冲看顾;后来不合偷了店主人家钱财,被捉住了,要送官司问罪,又得林冲主张陪话,救了他免送官司,又与他赔了些钱财,方得脱免;京中安不得身,又亏林冲赍发他盘缠,于路投奔人。不想今日却在这里撞见。林冲道:“小二哥!你如何也在这里?”李小二便拜道:“自从得恩人救济,赍发小人,一地里投奔人不着,     不想来到沧州,       一个酒店主人,姓王,留小人在店中做过卖。因见小人勤谨,安排的好菜蔬,调和的好汁水,来吃的人都喝采,以此买卖       , 主人家有个女儿,就招了小人做女婿。如今丈人丈母都死了,只剩得小人夫妻两个,权在营前开了个茶酒店。因讨钱过来,遇见恩人。恩人不知为何事在这里?”林冲指着脸上道:“我因恶了高太尉,生事陷害,受了一场官司,刺配到这里。如今叫我管天王堂,未知久后如何。不想今日在此见你。”李小二就请林冲到家里坐定,叫妻子出来拜了恩人。两口儿欢喜道:“我夫妻二人正没个亲眷,今日得恩人到来,便是从天降下。”林冲道:“我是罪囚,恐怕玷辱你夫妻两个。”李小二道:“谁不知恩人大名?休恁地说。但有衣服,便拿来家里浆洗缝补。”当时管待林冲酒食,至夜送回天王堂。次日又来相请。自此林冲得店小二家来往,不时间送汤送水来营里与林冲吃。林冲因见他两口儿恭敬孝顺,常把些银两与他做本钱。

(1)、依次填入文中空缺处的词语,最恰当的一项是(    )

①一地里投奔人不着,      不想来到沧州,      一个酒店主人。

②因见小人勤谨,安排的好菜蔬,调和的好汁水,来吃的人都喝采,以此买卖       , 主人家有个女儿,就招了小人做女婿。

A、迤逦   投靠   顺当 B、迤逦   投托   顺当 C、转折   投托   顺随 D、转折   投靠   顺随
(2)、用简洁的文字概括这一段所讲的主要内容。
(3)、此段内容看似与“林教头风雪山神庙”无关,应该是“闲话”部分。是否可以去掉?为什么?
(4)、林冲与李小二的对话表现了林冲什么样的性格特征?请结合文本内容加以概括。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各题。

母亲的《锁麟囊》

王虹莲

    读完了博士,又从国外镀了金,她却没有很好的前程,在公司里受到排挤。

    她整夜失眠,甚至,与这个世界说再见一直是她心里的念头。

    如果不是念着母亲,她真的就去了。母亲抚养她实在是不容易——母亲那时没有工作,一个人糊火柴盒供她上学,她读到博士,是母亲一分钱一分钱供出来的,她想给母亲一个最好的回报,但是……

    母亲文化不高,喜欢听单田芳的评书,粗重沙哑的声音几乎天天想起。那却是她不喜欢的,她觉得那是下里巴人的东西,她宁愿一个人选择沉默地呆着。一天黄昏,她还是一个人发呆,看着外面的天空,暮色沉沉,好象要下雨了。她就突然又听到了单田芳的评书,在这寂静的黄昏里,那评书显得更沙哑吵闹。她歇斯底里地嚷了一句:“你能不能不听这种东西?”

    声音马上就没有了,以后几天的黄昏也是沉静的,死了一样的沉静。她反而又觉得太安静了。她想,真的太没有意思了。

    又一个黄昏。她听到外面有人唱京剧。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很婉转婀娜的调子,那戏词更吸引了她: 一霎时把七情俱已昧尽, 参透了酸辛处泪湿衣襟。“我只道铁富贵一生享定,又谁知祸福事倾刻分明。想当年我也曾撒娇使性, 到今朝只落得旧衣破裙。这也是老天爷一番教训, 他叫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

    她呆住,这么有禅意的戏词,真是美丽得不像样子,她随便对母亲说了一句:“这京剧唱得可真好。”但她知道,母亲并不能懂得。

    第二天,那个女人的声音又响起来,她伸出头去,看到一个快四十岁的女人,微胖,在那里认真的唱着,而且还穿着戏衣,甩着水袖,还是那段。她站在楼上,看呆了。

    母亲过来说:“是《锁麟囊》,传统的程派戏,程砚秋先生的,是知识分子的流派,周总理也喜欢呢。”她惊讶地回过头去看着母亲。

    程派的调子,倒蛮符合她的心境。那天晚上,她睡得很好。

    后来,她几乎都能听到这个女人在楼下唱戏,总是程派,幽咽婉转,婀娜悠扬,非常让人喜欢。是那种禅意的喜欢。

    “她活得多好啊!”她对母亲说。

    母亲说:“你以为她很快乐吧,其实,她下了岗,丈夫前年出车祸死了,儿子还有痴呆症。你看,人家都活得这么快乐。”母亲没有指责她的意思,但她觉得真是让母亲跟着自己受了很多苦。

    她居然也喜欢了京剧,喜欢了程派,她出去买了好多光盘,都是京剧程派的——程砚秋、李世济、张火丁……家里终于又出了动静,而且,有一天她说:“妈,您接着听单田芳吧,我觉得他说得蛮好的。”

    日子就这样慢慢过来的了。

    她休息了半年之后换了公司,有了新职位,开着自己的车,车里放着她最喜欢的京剧,她正准备做五月的新娘……她觉得所有的日子都甜美芬芳。

    她想,她得感谢楼下那个女人。

    女人不是常常来楼下唱戏了,有一天她休息,女人又来了。她出去买了一大束香水百合,然后来到楼下找那个女人。

    她讲了半年来的经历,然后说:“大姐,谢谢您的京剧,是您那段《锁麟囊》救了我。”

    女人笑了:“别谢我,谢您的母亲吧。”“母亲?”她疑惑了。

    “我本来只是心烦的时候偶尔来唱唱,你的母亲找到我家里,问我唱的是什么,还请我再去唱……”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信任

陈忠实

    一场严重的打架事件搅动了罗村大队的旮旯拐角。被打者是贫协主任罗梦田的儿子大顺,现任团支部组织委员。打人者是四清运动补划为地主成分、今年年初平反后刚刚重新上任的党支部书记罗坤的三儿子罗虎。

    据在出事的现场——打井工地——的目睹者说,事情纯粹是罗虎寻衅找岔闹下的。一时间,这件事成为罗村街谈巷议的中心话题。那些参与过四清运动的人,那些四清运动受过整的人,关系空前地紧张起来了。一种不安的因素弥漫在罗村的街巷里……

    罗坤听他家里的说儿子打人了,打的还是罗梦田的儿子。他放下手里的犁头,径直朝梦田老汉的门楼走去。在罗梦田的院子里,他听到几个人在议论他,说他借权报仇。他一直想找梦田老汉谈谈,可罗梦田那倔性子,一看到他就躲得远远的,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罗坤在院子里叫了罗梦田,说当务之急是治大顺的伤要紧。罗梦田想到自己在四清运动中当了罪人,自己又搁不下面子承认自己的过失。听罗坤这么说,心里更加窝火,说棒槌打人手来摸,谁都会。这闷棍,打得罗坤不知所措,只得回家。回到家,又听到四清运动中被害过的大队长在吐心中的怨气。罗坤没管大队长,让他家里的拿了五十块钱,自己亲自到医院照顾大顺,临走前让团支书和治安委会调查此次打架斗殴事件的前因后果,并上报派出所。

    整整五天里,老支书坐在大顺的病床边,喂汤喂药,端屎端尿,感动得小伙子直流眼泪。梦田老汉对罗坤的一举一动都嗤之以鼻!做样子罢了!你儿子把人打得半死,你出来落笑脸人情,演得什么双簧戏!一旦罗坤坐下来和他拉话的时候,他就倔倔地走出病房了。及至后来看见,儿子和罗坤亲亲热热,把挨打的气儿跑得光光,“没血性的东西!”他在心里骂,一气之下,干脆推着车子回家了。

    第七天,伤口拆了线,大顺的头上缠着一图白纱布出院了。罗坤执意要小伙子坐在自行车后面的支架上,小伙子怎么也不肯。“你的伤口不敢挣!医生说要养息!”罗坤硬把小伙子带上走了。

    “大叔!”大顺在车后轻轻叫,声音发着颤,“你回去,也甭难为虎儿……”

    “在你受冤的这十多年里,虎儿也受了屈。和谁家娃耍恼了,人家就骂‘地主’,虎儿低人一等!他有气,我能理解……”

    罗坤心里不由一动,一块硬硬的东西哽住了喉头,只觉两股热乎乎的东西顺着鼻梁两边流下来,嘴角里感到了成腥的味道。

    我回去要先找虎儿哩!他不理我,我偏寻他!”小伙子说,“我们的仇不能再记下去!”沿着枝叶茂密的白杨大路,罗坤像得了某种精神激素,六十多岁的人了,踏得车子飞快地跑,后面还带着个小伙子哩。

    罗坤推着自行车,和大顺并肩走进村子的时候,就看到闹哄哄的,是派出所来抓罗虎。姜所长告诉罗坤,经上级公安部门批准,要对罗虎执行法律:行政拘留半个月。罗坤对姜所长说:“按法律办!那不是打击,是支持我工作!”

    民兵把罗虎带进办公室里来,小伙子立眉竖眼,直戳戳站在众人面前,毫不惧怕。直至所长拿出了拘留证,他仍然被一股气冲击着,并不害怕。

    罗坤瞧一眼儿子,转过脸去,摸着烟袋的手,微微颤抖。

    就在民警把虎儿推出门的一刹那,一直坐在墙角,瞪着眼、噘着嘴的贫协主任梦田老汉,突然立起,扑到罗坤当面,一扑踏跪了下去,哭了起来:“兄弟,我对不住你……”

    罗坤赶忙拉起梦田老汉,把他按坐在板凳上。梦田老汉又扑到姜所长面前,鼻涕眼泪一起流:“所长,放了虎娃,我……哎哎哎……”

    这当儿,在门口,大顺搂着虎儿的头流泪了,虎儿望着大顺头上的白纱布,眼皮耷拉下来,鼻翼在急促地扇动着。

    虎儿挣脱开大顺的胳膊,转进门里,站在爸爸面前,两颗晶莹的泪珠滚了出来:“爸,我这阵儿才明白,罗村的人拥护你的道理了!”说罢,他走出门去。

    罗村的干部们重新在办公室坐下,抽烟,没人说话,又不散去。社员们从街巷里、大路上也都围到办公室的门前和窗户外,他们挤着看党支部书记罗坤,那黑黑的四方脸,那掺着一半白色的头发和胡茬,那深深的眼眶,似乎才认识他似的。

    罗坤坐在那里,瞧着已经息火而略显愧色的大队长,和干部们说:“同志们,我们罗村的内伤不轻!人心不齐,你防我,我防你,怎么搞生产?怎么实现机械化?我想,做过错事的人会慢慢接受教训的,我们挨过整的人把心思放远点,不要把这种仇气,再传到咱们后代的心里去!”

    “罗村能有今天,不容易!咱们能有今天,不容易!我六十多了,将来给后辈交班的时候,不光交给一个富足的罗村,更该交给他们一个团结的罗村……”

    办公室门里门外,屏声静气,好多人,干部和社员,男人和女人,眼里蓬着泪花,那晶莹的热泪下,透着希望,透着信任……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英  雄

佛刘

    清明节前夕,爸爸给乡下的奶奶打电话,乡下的奶奶说,今年就不用回来啦,有些事奶奶一个人就都办了。爸爸说,那怎么行呢,即便是我答应,虎子也不会答应啊。乡下的奶奶说,那你们就来吧,其实我也想虎子了。

    虎子不是别人,就是我。不算今年,我已经是第四次回去看望乡下的奶奶和叔叔了。一想到乡下奶奶的小院,我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向往,我知道,那是我另一个意义上的家。

    回去那天的阳光很不错,春风已经把田野吹出了毛毛绿。老远,我就看见了站在村口的奶奶,我大喊一声,像一只脱了缰的小马驹,奔向奶奶的怀抱。

    乡下的奶奶流泪了,她喜悦的脸庞上堆满了皱纹。这样的时刻,无论是奶奶、爸爸,还是我,都是幸福的。

    乡下奶奶的院落不是很大,有一年下雨,西边的院墙还倒掉了,本来乡下的奶奶是想等当兵的叔叔回家修砌的,可是叔叔没有等来,却等到了爸爸。那一次,爸爸很卖命,他拦住了所有想帮奶奶修墙的乡亲们,一个人忙活了两天,虽然墙修砌得不是很好,可是爸爸却累虚脱了。乡下的奶奶说,你这又是何必呢?爸爸说,只有这样,我的心才能安慰一些。

    现在,爸爸修砌的那堵墙还好,上面爬满了干枯了的牵牛花的叶蔓,一株枣树探出墙外,似乎在等着我们的到来。

    乡下奶奶的房子已经很旧了。前几年,叔叔牺牲的时候,政府准备出资为乡下的奶奶翻盖一下老房子,却被奶奶拒绝了。奶奶说我这么大年纪了,房子还能用,没那个必要了,如果政府真的关心我的生活,那么就请你们把村里的小学修一修吧。村里的小学被重新翻盖了,学校是以叔叔的名字命名的,我去过一次,还在学校的门口留下了一张珍贵的照片。

    后来爸爸也想为乡下的奶奶盖一座新房子,可是奶奶依旧没答应。

    爸爸常常给乡下的奶奶买很多的东西,但那些东西,是吃的都被她分给了左邻右舍,如果是穿的,就捐赠出去。在这个世界上,我觉得再没有比乡下的奶奶更倔强的人了,但大家都无法改变她,只好改变自己。

    我没有看到过生前的叔叔,乡下的奶奶常常向我描述叔叔小时候的样子,说那时的叔叔爬墙上树,摸鱼捉鸟,无所不会。等长大了,就变得不怎么爱说话了,但心肠好,碰上邻居有什么帮忙的活儿,总是不惜体力,村里的人都很喜欢他。顺着乡下奶奶的目光,我能够看见那时的叔叔,他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有一颗善良的心,他威武的身影常常走进我的梦中,让我流一梦的泪水。

    叔叔是个英雄,他死于一次探亲回家的路中,因为两个落水儿童,叔叔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叔叔的事迹感动了那个小城所有的市民,他被大家称为英雄。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自不必说。后来政府遵从乡下奶奶的意愿,把叔叔安葬在了老家,因为在那里,乡下的奶奶可以时常地去看一看儿子。

    我和爸爸这次回来的目的主要是给叔叔扫墓,其实即便我们不回来,乡下的奶奶还有那些乡亲也会把叔叔的墓地扫得干干净净的,但是爸爸说,心里不踏实。

    清明这一天,天气晴朗,空气中已经有了麦苗的味道。一路上,我们无语,爸爸一手扶了乡下奶奶的胳膊,每年他都是这样的姿态,这样看上去他们更像是一对母子。

    乡下的奶奶把爸爸买来的鲜花一一摆放在叔叔的墓碑上。整个过程,她的表情肃穆、慈祥,没有一点悲伤。她说,儿子,你哥和你侄子又来看你了,你看看你侄子已经有你那么高了。爸爸说,给你叔鞠个躬吧,我点点头,然后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透过水泥地,我似乎可以感受到叔叔的生命,正一点点传输到我的身体中。

    说到这里,可能大家都明白了,乡下的奶奶不是我的亲奶奶,叔叔也不是我的亲叔叔,可是自从叔叔救了我,我们就成了一家人。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安达村的老屋

    老赵头拎着两瓶小烧走在前街的路上。

    已经是晚饭的时候,夕阳融化在西边的天幕上,一层一层地暗淡下去,家家户户的烟筒里涌出白色的炊烟。到园子里拔葱的东家的儿媳妇隔着矮墙和西家的老丫头闲扯皮。从地里劳作回来的人骑着车,一边和人打着招呼,一边抽着烟。安达村的傍晚一如往常的宁静,在黑土地上劳作的人们忙碌于各自的生活,就如他们的千百年前的祖先。

    但是老赵头忙碌着的却不完全是自己的事。今天晚上他要请从乡里开会回来的支书赵三哥吃饭,为他正照管着的那间老屋。

    街里的人们都知道那间老屋,清朝初年时那是一个将军府下正五品章京的府邸,那是五进院的雕梁画栋、青砖青瓦的大宅子,高大的屋檐下绘画着长白山的风景和仙女佛库伦的传说。但是年久失修的老屋渐渐在关东的繁霜重雪下坍圮,只剩下最后的正房和一排厢屋。

    老赵头是老屋的看护者。但他只能看着老屋气派的青瓦被荒草覆盖,檐下生动的彩绘被尘烟模糊。三年里他和村支书说过不知多少次申请经费修缮老屋的事儿,但一直到今天一切还只是停留在申请的层面。

    当那条三斤重大胖头鱼头变成一堆骨头的时候,两瓶小烧也见了底,但三哥和老赵头的话头还正盛。

    赵三哥说,新来的刘乡长一看就是干大事儿的,咱们乡的公路要重铺了。

    老赵头说,老哥啊,咱们这个老屋的事儿得抓紧啊,前儿我去归拢房子的时候,差点被掉下来的瓦片打到。

    赵三哥说,刘乡长打算拿杨树村东边的那块山坡地儿招商办个药厂,咱们村的小子们守家带地就能打着工了。

    老赵头说,能不能先整点钱儿过来,至少把檐儿底下的画儿描描啊,都开始掉碎渣了,老祖宗留下的多好的画儿啊,看着心疼。

    赵三哥说,你看你,我和乡里说这个事儿了,刘乡长跟我说,乡里现在有大规划,资金要用在刀刃上,咱这老房子再挺挺,没事儿。

    老赵头便没再说话了。

    转过年的六月份,宋家崴子那边儿的一个公园落成了,用了500多顷地儿,一水的仿古式建筑,白墙红柱琉璃瓦。建成当天,县里要办典礼,说是市里的电视台都要来录像,于是各村都组织了节目,要办一台农民联欢。

    老赵头早早地就被支书安排去了会场当观众,远远地看着陪在市县领导身边的刘乡长的背影,颇为惊讶于他的年轻。老赵头身边的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说起这个公园是刘乡长拍板修建的,打算把这个地方收拾成一个春天赏花、夏秋钓鱼、冬天滑雪的群众休闲娱乐的地方,为此特意向市里申请了贷款,花了不少钱。

    听着这些话,老赵头又想起老屋。看着公园里色彩鲜艳的连廊,老赵头心里有了个念头,他打算自己掏点钱,去请隔壁蓝旗屯的那个木匠把式 , 让他给老屋的檐画重新上个色。老赵头心里想,那个老把式是个能耐人,年轻的时候能给人打结婚的家具,在上面画“高山流水”“竹开富贵”的画,估计这个活他能拿得下来。

    说干就干,老赵头当天晚上就跑到木匠家,软磨硬泡谈好了1000元钱外加两包烟,只描屋檐下的画。

    开工当天,左右邻居都跑来看热闹,木匠用小铲子将画上的泥污铲去,已经褪色的历史在大家眼前幔慢呈现,那边画的是代表福气的蝙蝠,这边画的是象征长寿的青竹,九天的仙女飘落在雪山间的天池畔,佛库伦似乎正对着她的子孙扬起微笑的脸庞。

    接下来的两天,木匠一笔一画地给檐画上色,各种颃色一层一层地糊在上面,远远望去却也鲜艳夺日。老赵头虽然感觉描完的画似乎有点不一样,但是他想,刚剪的头还看不习惯呢,看看就好了。

    大功告成的时候,老赵头高兴得喝了半斤小烧,围着老屋转了两圈,喜滋滋地抬头看画,不提防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老赵头死后的又一年,省博物馆的一支文物排查小组来到了安达村,工作组的成员惊讶且愤怒地看到了老屋檐下鲜艳的色彩,于是老屋终于出名了,成群的专家来到这里,商讨如何进行文物抢救,刘乡长也顺带着露了一把脸,他在全乡的工作会议上严肃批评了文化站的同志,认为他们没能尽到责任,没能及时发现并制止基层农民对文物的破坏,在今后的工作中要吸取教训,将文物保护工作落实到位。

    刘乡长问支书赵三哥,那个瞎胡闹给文物上色的农民哪去了?

    赵三哥说,他去年就死了。

(注释)①安达:满语,伙伴。②章京:清代官名。③佛库伦:传说中的满族的祖先。④归拢:整理收拾。⑤把式:老师傅。

阅读下面的材料,完成下面小题。

除夕

刘以鬯

    云很低,像肮脏的棉花团,淡淡的灰色,摆出待变的形态。然后,淡灰于不知不觉间转成昏暗。大雪将降。这样的天气是很冷的。他身上那件棉袍已穿了七八年,不可能给他太多的温暖。要不是在城里喝过几杯酒,就不能用倔强去遏止震颤。郊外缺乏除夕应有的热闹,疏落的爆竹声,使沉寂显得更加沉寂。这一带的小路多碎石。他无意将踢石当作游戏,却欲借此宣泄蟠结在心头的悒郁。几个月前,死神攫去他的儿子。他原是一个喜欢喝酒的人,现在喝得更多,举腿踢空时,身子跌倒在地。他不想立即站起。他的理智尚未完全浸在酒里,思想像一潭死水,偶有枯叶掉落,也会漾开波纹。他眼前的景物出现蓦然的转变,荒郊变成梦境:依旧是亭台楼阁,依旧是雕梁画栋,依旧是树木山石,依旧是游廊幽篁。他甚至见到那对石狮子了……他发现自己已身处于一个大庭院中。他一向喜欢这地方:辉煌的灯烛照得所有的陈设更具豪华感,连门神对联都已换上新的了。这是三十晚上。小厮们早已将上屋打扫干净,悬挂上祖宗的遗像。这里,路灯高照。这里,香烟缭绕。有人掷骰子。有人放爆竹。到处弥漫着除夕独有的气氛。这种气氛,具有振奋作用,像酒。人们显然已喝过酒了,每个人的脸颊都是红通通的。

    ……

    一阵狂风,将屋里的烛光全部吹熄。来自黑暗的,复归黑暗。眼前的一切消失于瞬息间。连说一声“再见”的时间也没有,四周黑沉沉。

    依旧是除夕,两种不同的心情。

    落雨了,当他跌跌撞撞朝前行走时,蓦地刮起一阵狂风,雨雪泼洒在他的脸上。袜子湿了,冷冰冰的感觉使他浑身鸡皮疙瘩尽起。他自言自语:“不会迷失路途吧。”

    前面忽然出现灯光。

    这灯光从木窗的罅隙间射出来。在黑暗中,一盏昏黄不明的油灯也能控制一切,他想。醉意未消,仍能记得他的妻子此刻正坐在油灯旁边等他回去吃饭。

    “我回来啦!”他嚷。木门启开。他的妻子疾步走出来,屋里的灯光,在风中跳跃不已。自从孩子死去后,这个女人就不再发笑。她脸上的表情一直好像在哭,只是泪水总不掉下来。“这是除夕,我为你煮了一锅饭。”语调是如此之低,显示她的健康正在迅速衰退。

    火盆里烧的是潮湿的树枝,青色的烟霭弥漫在这狭小的茅屋里,熏得他猛烈咳呛,脖颈上有血管凸起。炉灰被门缝中挤进来的北风吹起。那半明不灭的油盏,阴沉沉的,使泥墙涂了一层阴惨的淡黄。就在这些薄薄的泥墙上,居然挂着几幅屏条与对联。都是他自己的手迹,并非用作装饰,而是随时准备拿进城去换钱的——当他想喝酒的时候。明天是新年,明天没有人买画,他想。“吃吧。”声音来自右方,转过脸去观看,他的妻子没精打采地坐在那只粗糙的小方桌边,低着头,像倦极欲睡的猫。

    雪落在屋顶上,原不会发出什么声音。此刻,他却听到了沙沙的雪声。这地方的宁静,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可怕。那种结局太悲惨,他想。每一次想到那结局时,心烦意乱。那种结局太悲惨。他想。他的手,下意识地捉揉着那条长长的辫子。那辫子,像绳索般缠绕着他的脖颈。他想到死亡。当他想到死亡时,连青山不改的说法也失去可靠性。骤然间,生命似已离他而去。这种感觉不易找到解释;不过,每次产生这种感觉时,心中的愁闷就会减去不少。“不能有这样的结局!”声音有如刀子划破沉寂。木架上有一叠文稿。他抽出底下的一部分,投入火盆,熊熊的火舌乱舐空间。他烤手取暖。他将思想烧掉。他将感情烧掉。他将眼泪烧掉。他将哀愁烧掉。他笑。这笑容并不代表喜悦。他的妻子将文稿从他手中夺过去,他将文稿从妻子手中夺过来。“为什么?”她问。他将她推倒在地。这个题材只有在他笔下才能获得生命。现在,他将这个生命杀戮了。“不能有这样的结局!”他笑。但笑声不能阻止北风的来侵。门与窗咯咯咯、咯咯咯地响起来。这是除夕,久久听不到一声爆竹。

    他手里仍有一叠文稿,一页继一页投入火盆,看火舌怎样舞蹈。那不幸的结局被火焚去时,他产生释然的感觉。他将剩下的文稿全都投入盆内。起先,火盆仿佛被这过重的负担压熄了,没有火焰,只有青烟往上升。稍过些时,刺鼻的青烟转变为滚滚的浓烟,虽浓,却常常被熊熊的火焰划破。火焰企图突破浓烟的重围。火与烟进入交战状态。火焰占了上风,像螺旋般地往上卷,往上卷,往上卷……他笑了。浓烟消散。火焰像一朵盛开的花。他纵声大笑。火焰逐渐转小,像不敢穷追的胜利者带着骄傲撤退。黑色的灰烬到处飞舞。

他作画的兴趣已激起。他倔强地将白纸铺在桌面,拿起画笔,将抑郁宣泄在白纸上。然后他的视线模糊了,一些好像见过的东西,忽然乱作一团。摇摇头。那些乱七八糟的思念蓦地消失,一若山风吹散浓雾。他笑了。用笔蘸了墨,将他的灵感写在白纸上。然后他的视线又模糊了。这一次,有如向空间寻找什么;结果什么也没有找到。他固执地要实现一个愿望,必须保持理智清醒。当他画成那幅画时,仿佛有人在他背上推了一下。手臂往桌面一压,半边面孔枕在手臂上。他是一个胖子,血压太高。在追寻存在的价值时,跌入永恒。他已离开人世,像倦鸟悄然飞入树林。他的妻子从后边走出来,以为他睡着了。望望画纸,原来画的是一块石头,没有题诗,未盖图章,左侧下端署着三个字:曹雪芹。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三奶奶的小木船

吴建

    三奶奶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木头在遛弯儿:“木头,咱们这辈子还能去南海看看不?”木头知道奶奶“去南海看看”的意思,就拍了一下自己的腿,叹了一口气:“唉!都是我,拖累你了!”三奶奶的眼圈有些发红,苦笑了一下:“算了吧,咱都老了,走不动了,听说去南海先坐飞机再坐轮船,千里遥远的,这辈子想想就算去了。”

    三奶奶和木头两个人一块儿过,大门上挂着“烈属”的红牌牌。这个红牌牌让三奶奶脸上荣光了一生,也心痛了一生。

    没过几天,三奶奶问木头:“木头,快告诉我,咱们薛河的水是不是流向西湖的?”

    “是呀。”

    “西湖水是不是流向东海呢?”

    “对呀。”木头弄不明白三奶奶问这些做什么。

    三奶奶又说:“那东海的水一定是通南海的,对不?”

    木头愣了一下,说:“是呀,还别说你知道的真不少呢。”

    听木头说是,三奶奶昏花的老眼瞬间亮了。

    过了些日子,三奶奶又对木头说:“木头,咱们找人做一只小木船吧?”

    木头不明白地看着三奶奶:“你做小木船干啥?不当吃又不当喝的。”

    “我看见有人把河灯放在小木船上,河灯就不会下沉,顺着河水往下漂,听说能漂很远很远,挺好玩的。”

    木头心里想,你都多大年纪了,还放河灯?怪不得有人说老人是“老顽童”“老小孩”,看来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假。

    几天后,三奶奶拿回家一只小木船,像拿个宝贝一样欣喜地反和正地看。

    夏季的一天,山洪暴发,薛河涨水了。三奶奶踮着小脚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木头急急地出了门:“快,木头,咱们走。”三奶奶把小木船放在轮椅后面,她自己背着一个布包,“木头,走,咱们下河去。”三奶奶推着木头到了河边。

    河水暴涨,黄龙一样滚滚向西。三奶奶把那个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一双发了黄的老布鞋,就是那种手工的,千缝百纳能踢死牛的老布鞋。木头一惊,突然明白了三奶奶要做什么了。

    三奶奶小心翼翼地把老布鞋放入小木船里,再用绳子固定好,然后把小木船缓缓地推进了河里,那只载着老布鞋的小木船就顺着浪涛向下漂去。三奶奶看着越漂越远的小木船,松了一口气:“好了,这下老三就能穿上我做的鞋了。”

    那只小木船越漂越远,三奶奶的心也好像跟着小木船漂走了:“老三啊……六十七年了呀,我一直想给你送这双老布鞋·去南海太远了。再说,木头这个样子,一会儿也不能离人,我没办法呀………晚上我只要一合眼,就看到你光着脚丫子在大海里……我和木头也没有多少日子了,就要去见你了……”原来,三奶奶心里一直藏着一个故事,三奶奶的故事只有木头知道。

    六十七年前,三奶奶过门才三天,三爷的部队就接到了攻打海南岛的命令。三爷脱掉脚上结婚时的新布鞋,穿上那双露着脚趾头的烂布鞋就要走。那双新布鞋是结婚时借对门二蛋的。三奶奶一把拉住了三爷:“急啥呀?”三奶奶也顾不上脸面了,央求婆婆去东家借鞋布,西家借鞋底,点灯熬油整宿没睡觉,也只赶出来一只,另一只才刚起头儿,三爷就穿着那双露着脚趾头的旧布鞋跟着部队走了。三爷走时对三奶奶说:“媳妇,慢慢做,等我打完海南岛回来再穿也不晚。”谁知三爷这一去就没能回来。

    后来,三爷的连长回来了,他们是同乡。连长是拄着一双拐杖回来的。连长握着三奶奶的手说:“他是个英雄,没有他就没有敢死队!”连长说着从一个小箱子里拿出一只老布鞋,那是一只露着脚趾头的褪了色的旧布鞋。连长双手托着,像托着一枚军功章,给三奶奶……原来,三爷带着敢死队强渡琼州海峡时英勇牺牲了。连长只抢回了三爷的一只漂在海水中的鞋子。三爷的声音一直在连长的心头炸响:“如果我光荣了,请你照顾好我的女人!”

    连长留下来了。木头就是那个连长。

    望着越来越远的小木船,木头忽然缓缓地抬起右手,向小木船和那双老布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选自《海燕》2019年第3期)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