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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多选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江苏省启东中学2017-2018学年高一下学期语文第一次月考试卷

下列各项中对作品故事情节的表述,不正确的两项是(    )
A、宝玉祭完了晴雯,只听花影中有人声,走出来细看,却是林黛玉,满面含笑,口内说道:“好新奇的祭文!”宝玉请黛玉进行删改,黛玉建议他把“红绡帐里”改为“茜纱窗下”,宝玉不禁深表赞同,灵感一动,便改为“茜纱窗下,我本无缘:黄土垄中,卿何薄命”。黛玉听了,忡然变色,心中有无限的狐疑乱拟。 B、黛玉凡事寸步留心。窗外的老婆子骂她的外孙女儿,黛玉听了便叫道:“这里住不得了。”她明知骂者是无意的,但想到自己的身世,肝肠崩裂,哭晕了去。 C、“还提什么念书,我最厌这些道学话了。更可笑的是八股文章,拿他诓功名混饭吃也罢了,还要说代圣贤立言。”宝玉下学后来到潇湘馆。提到读书,宝玉说了上面一番话,黛玉却说八股文章中也有近情近理和清微淡远的,不可一概抹倒,还劝他读书取功名,宝玉觉得不堪入耳,心中纳闷。 D、迎春嫁给孙绍祖以后,日子过得非常艰难。孙绍祖好色好赌,对迎春非打即骂,还说贾赦收了他五千两银子等等。王夫人等人知道后,无不难过落泪,却也无可奈何。仍命人收拾紫菱洲房屋,命姊妹们陪伴,又吩咐宝玉不许在老太太跟前走漏一些风声。 E、香菱告诉宝玉,薛蟠要娶夏家的贾金桂。宝玉冷笑道:“虽如此说,但只我听这话怎么倒替你耽心虑后呢。”香菱听了,不觉红了脸,也为自己的未来担忧起来。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小题。

元青花

杨海燕

    淮安旧城改造,地下挖出许多古代残瓷碎片。

    残瓷碎片虽然不完整,但它们让古玩爱好者们有了更多想象空间,他们据这些瓷片揣度它完整时的器形、补充出缺损的图案。如同面对断臂维纳斯。光头强和王大先生是此中高手,只要瞄一眼残瓷碎片,他俩能立马断出年代、窑口、是否有价值。

    后来,更多的人加入淘宝大军,但此时旧城改造接近尾声,好的瓷片越来越少。

    光头强和王大先生以卖瓷片为生,瓷片的稀少使他们成了冤家对头,他们在工地上互相抢拾瓷片,在文庙摆地摊时相互诋毁。

    这天,王大先生的地摊上来了一个大胡子,他看中了王大先生的一个瓷片。王大先生不急着出价,先夸大胡子好眼力,说这是他才捡的元青花,没有一百块是不出手的。——古玩界的行话,一百就是一千。大胡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欣赏,不还价也不放下。这时,王大先生的熟客潘老师来了,大胡子手中的片子一下入了他的眼,他弯下腰,拍拍大胡子的肩:“你买不买啊,人家王大先生是做生意的!”话里的潜台词是你不买我可要下手了。大胡子抬头看看潘老师:“想买,就是贵了点儿,要一百块呢。”

    潘老师已经退休了,一个月好几千退休金,老年人用项少,“一百”块钱对他来说是毛毛雨。

    潘老师抖抖索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卷钱,开始点数,王大先生眼睛活套,连忙对大胡子说:“这个瓷片您就让给潘老师吧,他那么大的岁数——改天我再寻个更好的给您。”这话让大胡子生了气,他瞪大眼睛:“买东西跟年纪有关?他年纪大,怎么不买航空母舰?”大胡子从怀里掏出一把钱,数也不数,扔在王大先生的摊子上。

    文庙很久没有卖出好瓷片了,很快,王大先生卖出元青花瓷片的消息在淘宝人中传递开来。

    元青花在淮安旧城改造中只出现过三五片,淘宝人纷纷去大胡子那里欣赏。

    当然也有眼睛毒怪的,人家告诉大胡子:这枚元青花瓷片,呵呵……是假的。假的?大胡子凝了一下神,重新拿在手里掂了掂。好像比同样大小的重。再用放大镜看看瓷胎。胎质好像细了点儿。过去没有机械,窑工们用手揉的胎,不可能这么细密。疏松的胎当然不会这么重。奶奶的,王大先生,他敢骗我!

    大胡子也是玩瓷片的高手,高手们买瓷,价格的高低可以不讲究,但若是买到了假的,他的学问就可能被人怀疑——他还怎么在瓷片界混啊?大胡子是有王大先生电话的,他拨通了:“下周你来摆摊吧?”淮安就这么大点儿地方,王大先生当然知道了瓷友们的议论,他在电话里一迭声地说:“你要是认为是假的,我就把钱退给你。”大胡子气得直跳:“我的名誉怎么办——你下周来了再说。”

    三天后,大胡子来到了文庙,可是,王大先生连个影儿也看不见。以挖瓷片为生的王大先生,再也不敢露面了。大胡子气得直跺脚:“你小子倒躲起来了——只要你在文庙里露面,哼!”每次来文庙,大胡子都带着那枚“元青花”。

    “大胡子,你的元青花,能给我看上一眼吗?”有一天,光头强问。

    “你要,送你吧。”大胡子掏出那枚“元青花”,扔给光头强。

    光头强淡淡地瞟一眼:“让给我,你确定?”

    “哪里是让,送你了——我看着心烦。”

    “你是一百买的,我不白拿——我出一百五。”光头强把那枚瓷片收进口袋里。

    “你居然要一枚假瓷片?”大胡子睁大眼睛,“莫非它是真的?”

    “既然卖了,就不要问那么多。”光头强拿出一千五百块钱,在阳光下抖一抖,“看好了,可别再说是假钱。”

    这枚元青花,很快成了淮安古玩界的一个谜,有人说可能是真的,要不然,光头强怎么可能下手买。有人说光头强已经卖给一个北京人了——“五百”呢。

    有一天晚上,光头强正在家喝酒,王大先生来到光头强家,“扑通”跪在了光头强面前:“谢谢你帮了我,我再也不卖假货了。”

    “咱们都没有别的谋生手段,就安安生生地卖瓷片吧。”光头强拉王大先生入席,一抬手,“噗”,把一样东西扔到窗后的市河里。

(摘自《小说月刊》2017年第9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情书

秦牧

    “写什么呢?”县城城隍庙侧的写字先生“卧云居士”侧着头问,他已经架起铜边眼镜,在信纸上面写起“亚荣夫君爱鉴”六个字,现在正等候写字摊对面坐着的乡下妇人陈述这封信的内容。他,现在缩处在这闹市的一角摆摊子,从铜边眼镜里射出一种看透一切的淡漠眼神,一面等着那妇人开腔,一面烦躁地在心里想道:“这笔生意又是难做的了。”

    荣嫂挑菜进城卖,卖完了就下决心私自寄一封信给丈夫。她现在把箩筐扁担都放在墙角,低头想着要说的话,那个盘着头巾,老实,结巴嘴,上颚掉了两个牙齿的丈夫的影子在她脑里清晰地出现了,她叹一口气,说道:“先生,你就这样写吧!说自从你跑开以后,家中大小都还平安,就是记挂着你,你来信说,对婆婆要孝顺,我又不是没分寸的人,她年纪老,爱多说话,我就让她,不过老实讲一句哪,亚荣,你妈有时真没理讲,好像前天吧!我在炒菜,她一踏进厨房就骂我‘败家精’,说我一烧烧四条柴,出力抽去两条,你想想,两条柴怎么架得起来?她骂了半天,不过我也不去顶她就是了!阿婆腿生疮,舂了几次扁柏给她贴,现在好点了!大仔肚子多毛病,就是湿热,现在好一点了!”说着,见卧云居士并没有写半个字,只把笔在拇指上按着,她畏怯地说了一声:“先生,就这么写吧!我不会讲哪。”卧云居士打了一个呵欠,就写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家中大小平安,阿妈大儿虽有小病,尚幸托天之佑,已渐告痊,贱妾自知孝顺婆婆,夫君可释锦念。”写后,毕剥一声弹了一下指甲,翘一翘下巴:“怎样啦?”

    荣嫂在他写时呆呆望着他的笔杆。二个月前那一个黑夜,丈夫背个包袱到香港去了!香港是怎样一个地方?在她脑子里这是个花花世界,男男女女都爱装扮,似乎是个发光的有香味的城市,亚荣就在街尾一间客栈歇脚……禁不住卧云居士一问,她定一定神道:“这么说吧!日子艰难自然艰难,不过下田的事,你不在,我也可以担当得起,现在佃李家的那一亩七,就种菠菜、芥菜和黄萝ト,那只猪,现在也有四十斤!将来卖了还地租,或者也够的。现在就是只挂你,唉,我也不知你在外头怎么了?我说啦,阿荣什么钱都可以省,这寄信的钱省不得,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一家都牵肠挂肚。”说到这里,不禁眼眶一热,心想现在他可不知道怎样了?是穿得整整齐齐坐在人家铺子里当伙计呢,还是在做小买卖?他做的汤圆是吃好的,但香港人也爱吃汤圆么?敢情是变了心?敢情是病了?她眼睛微红,吞一吞口水,继续道“就是牵挂他,叫他在外要小心,一个人只要不懒,饭总有得吃,不过也不要太拖磨了!出外人,有钱就寄几个回来,家里虽我一个人可以支撑,然若外头有几个钱回来帮补,屋顶可以修修,免得下雨天时像个水潭一样。婆婆托人写信要你回来,你可千万莫听她,她老人家,就只想见儿子,哪会思前想后,他给你的信说乡下现在平静了!哪里会平静呀,又在抽丁,这一次抽得更凶,老二,坤兄,廉叔都拉去了!”顿了一顿想起丈夫也许会因为她规劝他不要回来而怀疑,有一阵极浅的红晕泛上她的面颊,她说:“一家团圆,有说有笑的,谁不想呀!这种年情,没办法。但愿有天平静,你平平安安回来,我们烧猪还神。”卧云居士仍在捻着胡髭,他想起了悦来栈新到了一批烟膏,是正式的云土,他又想起他妻子究竟一天买菜瞒着他储蓄了多少钱,并不很注意这位顾客的啰苏,听到这儿,却不禁轻轻点头 , 趿起拖鞋,顿顿脚,又振笔疾书,一大段话,在他看来,只不过是简单的几句罢了:“耕事贱妾自知打理,在外小心为要,有钱望多寄家用,现在乡中不靖,夫君仍宜在外奋斗。”写完了又向荣嫂道,“讲话讲简单点,这又不是两口子在房里聊天,是信呀!告诉他两地平安,有钱寄回家来,乡下家里有什么事,一便一,二便二,就得了,明白吗?

    “我们乡下人不会讲话,”荣嫂歉然地破涕一笑,想起写字先生指点的话,就沉吟道:“你和他说乡下就是整天派丁派粮,观音山出了老虎,自从他出门以后一连咬死过两个人,我们割山草现在不敢走得那么深入啦。山草割得少倒无谓,就是那些中央军呀,一过境就到你堂屋里来,看到灶头没山草,椅子也破来烧,那只三脚椅,本来请人配只脚就好用的,好死不死,给那些保安队劈去当柴火烧,三更半夜,你又怎敢出房来瞧一瞧呢?那只狗也给红烧了!他们一来,我把猪都拖到床下底呀,一言难尽就是了!你先生对他说,千万不可回来,乡下不成世界啦!”卧云居士一面听,点点头,这次不再写什么了,只在已写好的“现在乡中不靖,夫君仍宜在外奋斗”几个字旁画上圆圈。

荣嫂当他动笔时,心内有一个念头在起伏着,就不知道说好还是不说好,最后终于叹了一口气,沮丧地说:“你和他说,他在外头不可听信人言呀,也不知道外头的人把那事说成怎么样了。”卧云居士的眼睛不禁一亮 , 微笑问道:“什么事啦!”荣嫂简直哭泣的声音回答道:“乡公所那个死鬼队丁老七咯,亚荣走后不够二十天,我从田里做完活走过官路,好死不死的,他走出来拉我一把,死不要脸讲些不三不四的话,喊了起来,有人赶来他才走开。”她的面上有一阵热潮,又叹息道:“在乡下现在倒没人讲什么闲话,就是他在外头,不知道听人家讲成怎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这件事!他来了一封信就没有第二封,明明去了足三个月呀,去时是十一月二十六,现在三月都开初了!先生,你对他说我不是坏女人,我进了他谢家的门,就不会玷辱他谢家的神主牌。叫他在外头好的照料自己,不可吃生冷,一个月喝几次凉茶,现在就企望他在外头身子好,万一他有个三长二短,这个家就不像个家啦!”说到这儿,喉咙像给什么东西塞住,又落下泪来了,卧云居士叹息道:“别哭咯,香港地,不知道多舒服,你牵挂他做什么?还有么?”荣嫂摇摇头表示没有了!卧云居士就咳了一声,写下最后的几句:“贱妾素知自爱,多下强徒虽思非礼,惟贱妾矢志坚贞,恪守妇道,但蜚短流长,夫君万勿听信流言,在外一切珍重为要,两地平安。”最后,侧起头问她姓什么,荣嫂嗫嚅道“姓王”,他就写下“妻王氏敛衽”几个字。

    最后问地址写信封,荣嫂从腰兜里掏出一个纸团来,里面包着一封破旧的信,卧云居士勉强辨察字迹,发觉那上面写的是香港一条巷的“翠香茶居”留交,并没有直接通讯处。

    荣嫂放下钱,拿了信,揣在怀里,一路问着人家“先生,邮政局在哪里”,挑着空箩筐挤在墟期的人丛中,感到满怀温暖。

    这封信到了香港的“翠香茶楼”,连同其他信摆在台后的架子上,一直放了十多天,仍然没有人来取,那个每夜在附近街道上铺四张报纸睡觉、经常给大皮鞋踢醒的咕哩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但也有的咕哩说,亚荣在香港捱不下去,已经回到乡下,说是思前想后,跟乡亲们上山也好。

(本文有删节)

【注】①墟期:集市,粤地方言。②咕哩:苦力,粤地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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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青果

曾瓶

    父亲去世那年,栽了四十多株青果苗。父亲说,以后这青果林,就是他和母亲的养老林!

    七八年时间,父亲栽下的青果树有二十多株长大成林。当初不足半人高的幼苗,足有碗口粗了。花开时节,整个老家瓦屋都笼罩在淡淡的清香里。

    二叔来找母亲。他手里提着一个药口袋,背上背着一个喷雾器。父亲去世后,母亲的农活儿,时常靠二叔过来帮忙。

    二叔满脸喜气,告诉母亲,看今年青果花开的样子,一株挂百多斤,应该没问题。二叔替母亲算着账,一株一百斤,二十多株就是两三千斤,好几千元啊!

    母亲也很高兴,似乎感觉到钱已装进她口袋了。她说准备将卖青果的钱款,拿来安装天然气,入户费要七千多元。

    二叔要母亲赶紧打农药,他已经带来了,不用母亲动手,只需帮忙就是。二叔也种有二十余株青果树,他的树早两年成林,去年,收获了将近两千斤青果,商贩开车来收购,得了八千多元。二叔刚给自己的青果林打过农药,很高兴,告诉母亲,今年,他家至少收获三千斤青果。

    母亲不让二叔打农药。母亲说你一打农药,那些采蜜的蜜蜂,不是就全死了?去年,二叔给花打农药,母亲就这样劝过二叔。没有蜜蜂,怎结青果?

    二叔耐心地做母亲的工作,告诉母亲,打农药,就是为了多结青果。他拿出一本书和农药的说明,让母亲看。二叔说,不打农药才没有青果。二叔正告母亲,他是为母亲好,如果不打农药,她的青果至少掉一大半,不是亏惨了嘛!他要母亲好好想想。

    那些农药,会不会跑进果子里?母亲说。

    二叔说,自己吃的那株果树,不要打。

    母亲听后坚决不让二叔打农药。

    过了一些时候,二叔又扛着一个口袋过来,里面装着化肥。二叔刚在自己的青果林里施了化肥。他告诉母亲,现在正是长果子的时候,得赶紧施加一些化肥,结出来的青果个头才足。他把说明书拿给母亲看,得意地指着上面的文字,告诉她,到时,产量至少增加三成。

    母亲问是什么化肥?会不会钻进果子里面去?人吃了好不好?

    二叔很不高兴,说他是为母亲好,你瞎操那些闲心干什么?到了卖青果的时候,还不是给那些来买的商贩说,从来没有用过化肥,都是施的农家肥。

    母亲说她就施农家肥,反正那些粪水,在粪坑里,也快漫出来了。

    二叔说,那要花多少人力啊!根本没有化肥效果好!

    母亲不要二叔替她施化肥。她迈着蹒跚的步履,半桶半桶地,挑着粪水,往林子里,给青果树施肥。

    又过了一些时候,二叔再次背着喷雾器来到母亲的青果林。二叔很着急,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够听母亲的了,必须给青果打药。二叔解释说,这段时间,如果不打农药,那些虫子,会在青果上来来回回地爬。

    母亲不高兴地说,那些虫子,要爬就让它们爬好了,惹你什么事情了!

    二叔说,事情大得很,那些虫子,在上面爬来爬去,到时,弄出一些乱七八糟的疤痕,一点儿卖相都没有。价钱差得很远。

    母亲问,农药喷在青果上,人吃了会好?

    二叔说他有一株青果树没有打药,到时,他家就吃那株没有打农药的。二叔狡猾地笑着,问母亲,卖青果的时候,谁会说自己往青果上打农药了?都说没打过。买青果的,谁不喜欢长相好的?二叔说,这农药厉害,喷上去,那些虫子,眨眼就死掉了。

    青果成熟的时候,收购青果的商贩来了不少。二叔家的青果以四元八毛一斤订出。二叔一脸红光,他粗粗估算了一下,他家的青果,将收获四千斤,两万元将装进腰包。二叔对母亲不听劝告很是痛心。据二叔估算,母亲的青果,五百斤都成问题。但二叔还是带了不少商贩来看母亲的青果林。

    母亲说她的青果要卖十元一斤。她的青果实实在在没有打过农药,没有施过化肥。二叔也在旁边帮腔,确实没有。

    商贩还了母亲两元三毛一斤。母亲哪里转得过弯子?商贩不管母亲,那些长着斑痕的青果,谁要?他们是做生意的,不赚钱的事情,谁干?你说你没有施过化肥用过农药,商贩指着漫山遍野的青果,谁会说他的青果打过农药施过化肥?

    母亲最终以两元七毛一斤的价格出售了她的四百余斤青果。

    第二年青果开花的时候,母亲依然拒绝二叔替她给青果打农药。母亲听了农技站的建议,早早地修剪枝条,深翻灭虫,还养了几箱蜜蜂。母亲养的这些蜜蜂只是在那些没有打农药的青果花和野花上采花蜜,像是听懂了母亲的叮嘱。

    秋天,那些收购青果的商贩又来了。这一次,母亲的青果连同那些蜂蜜全都被一个戴眼镜的商贩收购了,而且那商贩还跟母亲签了长期合同,惊得二叔和村民们目瞪口呆。母亲没有表现得很得意,只是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帮哭

曹文轩

    这地方的帮哭风曾一度衰竭,这几年,又慢慢兴盛起来。

    办丧事的人家,总想把丧事办好。这丧事要办得让前村后舍的人都说体面,一是要有排场,二是要让人觉得苦、伤心。因此,谁家办丧事,总要请人帮哭。

    这年春上,邹庄一位活了八十岁的老太太归天了,儿孙决心好好办丧事。年纪大的说:“南边银娇回来了,请她来帮哭吧。”

村里人知道银娇奶奶会哭,是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她十三岁那年秋天,到处是瘟疫。那天,早上刚抬走她老子,晚上她妈就去了。苦兮兮地长到十六岁。这年春末,村西头五奶奶死了。下葬这一天,儿女都跪在地上哭,银娇奶奶就打老远处站着。这五奶奶心慈,把没依靠的银娇奶奶当自己的孙女待。五奶奶家的人哭得没力气了,银娇奶奶过来了她“扑通”一声在五奶奶棺材前跪下,先是不出声地流泪,接着就是小声哭,到了后来,声越哭越大。她一件一件地数落着五奶奶的善行,哭得比五奶奶的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媳妇都伤心。她趴在五奶奶的棺材上哭成个泪人儿,谁都劝不起来哭到后来,她哭不出声来了,可还是哭。在场的人也都跟着她哭起来。

    打那以后,谁都知道银娇奶奶哭得好。谁家再有丧事,必请银娇奶奶帮哭……

    银娇奶奶听来人说是请她去帮哭,一双黑褐色的手颤动不已。“我去,我去。”她说。

    那天,她让秋秋搀着,到小河边去,用清冽的河水,好好地洗了脸,洗了脖子,洗了胳膊,换了新衣裳,又让秋秋用梳子蘸着清水,把头发梳得顺顺溜溜的。

    数以百计的人从四面八方赶来:他们想看看老人们常提到的银娇奶奶,要领略领略她那闻名于方圆几十里的哭。

    大多数人不认识银娇,就互相问:“在哪儿?在哪儿?”

    有人用手指道:“那就是。”

    银娇奶奶被人搀扶着,走向跪哭的人群前面。这时,围观的人从骚动中一下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皆跟随着银娇奶奶移动着。银娇奶奶不太利落地跪了下来,不是一旁有人扶了一下,她几乎要歪倒在地上。她从领口取白手帕时,也显得有点儿拖泥带水,这使从前曾目睹过她帮哭的人,觉得有点儿不得劲她照例仰起脸来,举起抓手帕的手,然后朝地上拍下,但拍得缺了点儿分量。她开哭了。她本想把声音一下子扯得很高的,但全不由她自己了,那声音又苍老,又平常,完全没有从前那种一下子抓住人并撕人心肺的力量了。

    围观的人群失去了平静,开始乱动起来。

    钻在最里边的秋秋仰起脸,瞧见了人们眼中的失望,心里不禁为银娇奶奶难过起来。她多么希望银娇奶奶把声音哭响、哭大,哭得人寸肠欲断啊!

    然而,银娇奶奶的声音竟是那样的衰弱,那样的没有光彩!

    跟大人来看热闹的九宽和虾子爬在敞棚顶上,此刻已失去了耐心,用青楝树果子互相对砸着玩。

    秋秋朝他们狠狠瞪了一眼。

    这时死者的家人,倒哭得有声有色了。几个孙媳妇,又年轻,又有力气,嗓子也好,互相比着孝心和沉痛,哭出了气势,把银娇奶奶的哭声竟然淹没了。

    人们又勉强坚持了一会儿,便散去了。

    哭丧结束了,银娇奶奶被人扶起后,有点儿站不稳,亏得有秋秋作她的拐棍。

    秋秋觉得银娇奶奶的手很凉很凉……

    银娇奶奶死了。棺后跟了一条很长的队伍,但几乎没有人哭。

    秋秋紧紧地跟在银娇奶奶的棺后。她也没哭,只是目光呆呆的。

    田埂上走过九宽和虾子。

    秋秋突然打斜里拦截过去,一下插到他俩中间,用两只手分别揪住了他俩的耳朵,把他俩一直揪到银娇奶奶的墓前,然后把他俩按跪在地上:“哭!哭!”

    九宽和虾子用手揉着耳朵说:“我们……我们不会哭。”

    “哭!”秋秋分别踢了他们一脚。

    他们就哭起来。哭得很难听。一边哭,一边互相偷偷地一笑,又偷偷地瞟一眼秋秋。

    秋秋忽然鼻子一酸,说:“滚!”

    田野很静。静静的田野上,轻轻地回响起一个小女孩幽远而纯净的哭声。

    那时,慈和的暮色正笼上田野……

 (节选自《蓝花》,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修鞋匠

侯德云

    元旦前几天,我走在路上,感觉好像地面不平。原来是鞋出了问题:后跟磨偏,挺严重。于是我不由得想起修鞋匠老刘。

    老刘长年累月在路边的老柳树底下忙碌。他的修鞋摊,夏天有凉棚,一张很大的太阳伞;冬天有暖棚,暖棚像帐篷一样,里边生着火炉,烟囱冒着烟。后来暖棚升级换代,变成一辆报废的微型面包车,锈迹斑斑,但还算完好,一个窟窿眼儿都没有。

    我一年总有三回五回,找老刘修修鞋,有时也找他擦擦鞋。老刘是那种一专多能的复合型人才,能修鞋,能擦鞋,还会修伞……老刘脾气不太好。修鞋时,手上忙一分子,嘴上也忙一分子,叨叨叨,骂人。我对老刘骂娘这一业余爱好,颇有些腹诽。不过,至今我仍然觉得,老刘虽然手脏嘴黑,但他赚的钱,很干净。我敬重所有赚干净钱、花干净钱的人。

    发现鞋跟磨损的第二天中午,我去了老刘的修鞋摊,也就是“微面”。敲门,没回应。透过脏兮兮的车窗往里瞅,发现里面没人,只胡乱堆放一些杂物,他的修鞋工具,也在里面。

    怎么回事呢?你老刘享受教师待遇,放寒假了?

    我站在“微面”旁边好一会儿,才陡然想起,这么大个城市,不可能只有老刘一家修鞋摊。于是信步走去,从十字路口拐弯,向南。走出不到百米,发现路边一棵合欢树的树杈上,挂着一张纸牌,牌子上写着“修鞋,电话17153……”。合欢树旁边,是一堵墙。墙下,放着掌鞋的铁脚、补鞋机和马扎。还有一个木箱,上了锁。

    我掏出手机,给纸牌上的号码打电话。对方是一个老男人。我说修鞋。老男人说他吃完饭就来。

    终于见面,发现这位修鞋匠跟老刘完全相反,瘦。年龄看起来也大些。

    天有些阴,北风打着口哨,呜呜呜,像哭。瘦老头的衣装有些凄凉。一项老式火车头棉帽,一件黑灰暗格的外套,肥大且鼓囊囊的黑棉裤,老式大头鞋。这些天,我穿羽绒服都有点儿冷,这老头,你说他一天天怎么熬过来的。

    瘦老头扔给我一双棉拖鞋。我脱了皮鞋,递给他,说,打掌。

    瘦老头把一只鞋放下,拿出削皮刀,给另一只鞋的后跟削皮。这是程序。不削皮,鞋掌就粘不上。削了皮,涂上胶水。然后剪一块鞋掌,比量一下位置,嗯,好,粘上,压紧。把鞋倒扣在铁脚上,用鞋匠锤,砰砰砰,钉钉子。弄好一只,再弄另一只。

    瘦老头不像老刘那么爱说话。他不说,我说。

    我:老哥哥,今年多大岁数了?

    瘦老头:70了。

    我:退休了不好好在家待着,出来遭这份罪?

    瘦老头:退休?一个农民退什么休?

    我愣了一下:不是有社保吗?

    继续问下去,弄清楚了,瘦老头家住城市郊区,低保户,每年四千块救济费,不够日常开销,这才出来修鞋,平均每月有千八百的收入。

    我想起老刘的“微面”:那边,大柳树底下,那个老刘,好像不干了是不是?

    瘦老头:你说他啊,60了,退休了,拿养老金回家享福了。咱不能跟人家比啊。

    我:你怎么不搬到他那个地角啊,我觉得比这边好点儿。

    瘦老头:他倒是愿意我过去,想把那个车壳子卖给我,五百块。买不起啊。

    我吓一跳,一个“微面”壳子,竟然要价五百块。

    打好鞋掌,我穿上,试了几步,很好,地面很平坦。

    问瘦老头,多少钱?回答,五块。我递一张十块的票子给他,说,不用找了。

    瘦老头抬起头,看我的脸,笑笑:多要你的钱,怎么好意思。于是他硬找给我五元钱。

    这是他第一次抬头看我。

    瘦老头看我的瞬间,我眼前陡然飘来一大片一大片的雪花,密密麻麻。

    下雪了!一冬天没下雪,但愿这回,能正经地下它一场。天上有更多的雪花,朝我们姗姗而来。

现代文阅读Ⅱ;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解放后第一次发作  刘澍德

新中国成立以后,老牛筋的绰号还保留着,老牛筋的脾气却不轻易发作了。减租退押时节,他很积极;土地改革时节,他更积极——斗地主时斗得狠,挖底财时办法多。当时工作同志老于,准备培养他入党。他直截了当地说:“老于同志,你看我这份性子能够做党员吗?老天爷老大,我就是老二。别人做错事可以认错,我啊,硬是不行,干不来,心里明知干错了,急得想哭,可是嘴巴子抵死也不认。我这份人入了党,一定给党添麻烦。老于同志,等我改改再说吧。”因为翻了身,心情愉快,窝心事再不临到头上,十年以来,①他仅仅发过两次老牛筋脾气。

我们已经知道:老牛筋是个“宁折不弯”的汉子,他一辈子不服软,不认输,不向贫苦低头,不对阔人说小话。他挨过反动派的毒打,瘫在地上不求饶;受到荒年的饥饿,蹲在家里不讨口,耿直,真诚,不小气,不占别人一点小便宜。合作社土地入股,高级社土地公有,他从没闹过情绪。但是到了1957年,松青社展开粮食大辩论,他的老牛筋脾气又发作了。右派分子社总支副书记谢林,趁社主任和总支书记不在家的时候,居心不良地煽动群众叫粮。在社员大会上,富裕中农王长海,端来一甑子蒸菜放在院心,老婆淌眼抹泪地说,他们早就没米吃了。王家两口一出头,一部分别有用心的人也跟在中农屁股后面“叫苦”,一时间,弄得乡政府乌烟瘴气。谢林为了“壮大”声势,想再找个能放大炮的社员,接着再轰一下,来一个火上加油,让叫粮的劲头达到“高潮”。他向群众当中看了一眼,立刻找到了老牛筋。他觉得老钮是个有威信的社员,又是农业模范,如果戳他一火,让他在会上吼上几声,大辩论就会出现个新的热闹场面,县委就不能不加以考虑了。他以为这个主意和这个对象都不错,当即站起喊道:

“老钮大爹,你家缺多少粮,可以当众说一说。”

他脸上做出关心的表情,②两只小眼睛,闪着鬼祟的亮光。

老钮早已憋了一肚子的气。一些颠倒黑白的叫喊,气得他眼珠子快要翻转过来。几次想要发作,看见社干部、党员们都没出气,他认为,也许运动刚才开头,所以咬紧牙关忍住了。听到谢林点了他的名,知道找他当炮手,再也压不住心头的冲动。他站起来,拨开人群,几大步走到甑子跟前,抬起黑道道的眼睛,眼眉毛像两条毛辣虫似的,直向一起鼓拥。他大声大气地说:

“你问我吗?告诉你:我们完全够吃,一点也不缺!”他大喊着重复一声,“一点也不缺!”喊完,眼睛向叫粮的人们闪电般一扫。

这时,人群中有人小声咕啷着:“看,老牛筋要发作了。”

谢林吃了一惊,想道:“我把对象找错了。”立刻说,“这可真怪!人家许多户都缺,只有你们……”

③不等谢林说下去,老牛筋大手一举,插上来说:“这有什么可怪的!不缺就是不缺!”

“每人粮食四百斤,是大家同意,会上通过的。可是有些人,白天三顿不饱,要吃上四顿;晚上开开‘消夜’,就是五顿。有些人,卖去粮食换酒喝;有些人,拿着粮食整黑市,粮食是这样不够的。你这支书可好,不问大家为什么缺粮,单问大家粮食不够吃!我敢说,你整错了!”说着,猛然一转身,一脚把甑子踢得满地乱滚——

谢林又急又气,跳起来指着老钮大喝:“好哇!你扰乱会场,破坏辩论,民兵呐,来!维持秩序!”

老牛筋并没被他吓倒。④他像一座雕像似的,屹立在谢林面前。民兵走到身边,看到老牛筋眼中迸着火星,攥紧的两只大手,生仿两个大铁锤,哪里还敢捆他。他们说了不少好话,让他回家去了。

第二天晚上,老牛筋仍然出现在会场上,仍然坐在原来的老地方。谢林看他重又到会,为了争面子,要老牛筋当众检讨,并且威吓他:如果不肯检讨,就把他送到县上。那些叫粮的人,也帮腔助威,喊着要他检讨。老牛筋站起来,走到台阶下面,指着上面的谢林,厉声问道:

“是你让我检讨吗?告诉你,谢林,你整错啦!我钮进金活了五十三岁,在反动派面前也没认过输,现在是人民当家,我没有错,不能检讨!就是错了,共产党、人民政府要我检讨,我也不在你面前检讨。我敢说:将来我两个说不定是谁来检讨!”

钮大妈站在一边,吓得全身打抖,死拖活拖地把老倌牵出会场。

第三天晚上,老牛筋还是大摇大摆地在会场上露了面。人争正气,鱼争上水,老牛筋可不是临阵退缩、胆小怕事的人。临来之前,大妈看见老倌又要闯上乡政府,她横拦竖挡了好一阵,不但没起作用,反倒遭老倌大吵一台;既然拦挡不住,只好陪着他来“冒险”了。走在路上,大妈一个劲劝说:“小新他爹,今晚如果让你检讨,你就检讨吧。”老钮回转身来,道:“你当我故意跟谢林扯筋捣蛋吗?我是为了‘三定’!他说粮食不够吃,我偏要说够吃!我要跟他见个实。他再让我检讨,我背起家里的余粮,跟他到县委会上去讲理!我检讨个球!”他又理直气壮地闯进乡政府。

走进乡政府一看,会场上的气候变了。今晚上主持会场的是总支书记,县委副书记也在场。谢林气瘪瘪地坐在一边,脸色白沙沙的,脑壳垂在胸前,好像不敢看人。那些叫粮最凶的人,一齐躲在人背后,缩头缩脑的,不像前两天那样眉飞色舞了。

今晚发言的,是另一派人。他们说出的话,又直道,又真实,而且每个人在讲话里都提到他——老牛筋,说他的意见是正确的。

老钮长长吁了一口气,立刻心平气和了。

辩论的结果——不缺粮。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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