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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浙江省普通高等学校2018年高考语文模拟考试试卷5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寒雀

王太生

    世上本没有怕寒的雀,只是怕寒的人看鸟冷。

    冬天看雀,雀在光秃秃的枝头,枝头寒意嗖嗖,北风四起,雀的羽毛在风中凌乱,树下看雀的人,不禁紧了紧身子,打了个哆嗦。

    人觉得冷,看雀便是寒雀。此时,冬天的食物比起春天和夏天要少得多。

    其实雀快乐着呢,远处有老熟的红果球,沙棘火把果,还有圆黑的樟树果,尤其是沙棘果,津甜润喉,啄一口,果浆四溅。

    寒雀比之春雀和夏雀,要悠闲得多。

    春雀忙着衔泥筑新巢,还要付房贷首付,夏雀忙着哺新雏,还要带孩子学走路。寒雀不慌不忙,它正像一个农人过冬闲,倒背着手在田埂上走走。

    ①冬天看雀,便想到春天和夏天的雀,是暖雀,就像一个囊中羞涩的人,看有钱人是暖雀,看自己是寒雀。一个失意潦倒的人,觉得自己是寒雀,看那些得意的人,是暖雀。

    寒雀和暖雀,至少在心灵体验和心理视觉上有区别。

    冬日无事,坐在南窗下,闲翻古人画的寒雀图。

    宋人崔白柔软的绢纸上,蹦跳着一群雀,在隆冬黄昏的古木上嘻栖投宿:左三雀,已然憩息安妥,处于静态;右二雀,乍来迟到,呼朋引伴,寒枝乱颤;中间四雀,呼应上下左右,串联气脉。雀之灵动,在其向背、俯仰、正侧、伸缩、飞栖。宿鸣中的寒雀在冬日傍晚栖落荒枝,恰似在外旅行的人,投宿一处价格便宜的小旅店。

    崔白,字子西,生卒年月无从考量,出生于安徽濠梁,宫廷画家,活跃于熙宁、元丰时期,颇得皇帝优待,气质更接近不受拘束的文人。

    画雀人也是一只雀?猜其人生处境,不知是寒雀,还是暖雀?

    其实,寒雀在文人眼里,饶有情趣。

    遥想八百多年前,一个冬日早晨,宋代诗人杨万里的寂寞空庭,成百上千麻雀,翩翩飞下,叽叽喳喳地站在诗人的梅树枝上作客,像是在互相交谈。一时间,群雀好像预先约好似的齐声喧哗,嘈杂的声音几乎要击穿人的耳膜,突然又被什么惊扰,它们“呼啦”一声,四散飞去,庭院内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苏轼《南乡子》中吟哦,“寒雀满疏篱,争抱寒柯看玉蕤。忽见客来花下坐,惊飞。蹋散芳英落酒卮。”小院篱笆上落满寒雀,争相踏上花枝,待到来人坐到花下,喧哗惊飞的寒雀踢踏下的花瓣,飘飘忽忽落进客人的酒杯。

    ②一小雀,绕穿枯枝杨柳,迎风啁啾。冬天,水瘦树寒,土虫匿迹,寒雀失去浓叶庇护,显俊朗流线身形,踢踏腾挪,曼妙多姿。

    二三小雀,冰天啄食,雪地上跳跃着几个小黑点。

    此时,看雀人总想着远处有一只毛茸茸的粗糙鸟窠,给寒雀些许温暖,稻草的暖、枯草的暖,感觉上有些许慰藉。其实,看雀的人不懂雀。

    寒雀在土中刨食,有小人物的艰辛生活状。不求奢华,只求温饱,它们叽叽喳喳,忙忙碌碌,小爪子印在雪地上。雀为谋一口食,在天地间游走,气候严寒时不肯离去,迁徙到别的地方。它们没有乡愁,固守乡土,在希冀中紧攥冷硬的树枝,等待春天。

    人不是一只鸟,但能从鸟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蒲松龄在《聊斋自志》悲叹,“惊霜寒雀,抱树无温;吊月秋虫,偎阑自热”。这里面,有透彻薄衣的透心凉,痛彻心扉的大寂寞,非一般人所能体会。

    而杜甫认为,没有房子的人是寒士,寒士在冬天冷得竦竦发抖,了无生趣。其实大自然之中的寒雀是快乐的,人世间的寒士是悲酸的,寒雀与寒士,毕竟不是一回事。

    冬日赋闲,低头负喧,抬头看雀,一树的雀。

(选自《散文选刊》2017年第四期)

(1)、概括文中寒雀的特点。
(2)、作者描写了宋人崔白的《寒雀图》,有什么作用?
(3)、赏析文中画横线的句子。
(4)、散文讲究“形散神聚”,本文是如何体现这一特点的?试加以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怀念西府海棠

季羡林

    暮春三月,风和日丽。我偶尔走过办公楼前面,在盘龙石阶的两旁,一边站着一棵翠柏,浑身碧绿,扑人眉宇,仿佛是从地心深处涌出来的两股青色的力量,喷薄腾越,顶端直刺蔚蓝色的晴空,其气势虽然比不上杜甫当年在孔明祠堂前看到的那一些古柏:“苍皮溜雨四十围,黛色参天二千尺。”然而看到它,自己也似乎受到了感染,内心里溢满了力量。我顾而乐之,流连不忍离去。

    然而,我的眼前蓦地一闪,就在这两棵翠柏站立的地方出现了两棵西府海棠,正开着满树繁花,已经绽开的花朵呈粉红色,没有绽开的骨朵呈鲜红色,粉红与鲜红,纷纭交错,宛如天半的粉红色彩云。成群的蜜蜂飞舞在花朵丛中,嗡嗡的叫声有如春天的催眠曲。我立刻被这色彩和声音吸引住,沉醉于其中了。眼前再一闪,翠柏与海棠同时站立在同一个地方,两者的影子重叠起来,翠绿与鲜红纷纭交错起来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一时有点茫然、懵然;然而不需要半秒钟,我立刻就意识到,眼前的翠柏与海棠都是现实,翠柏是眼前的现实,海棠则是过去的现实,它确曾在这个地方站立过,而今这两个现实又重叠起来,可是过去的现实早已化为灰烬,随风飘零了。

    事情就发生在十年浩劫期间。一时忽然传说:养花是修正主义,最低的罪名也是玩物丧志。于是“四人帮”一伙就在海内名园燕园大肆“斗私、批修”,先批人,后批花木,几十年上百年的老丁香花树砍伐殆尽,屡见于清代笔记中的几架古藤萝也被斩草除根,几座楼房外面墙上爬满了的“爬山虎”统统拔掉,办公楼前的两棵枝干繁茂绿叶葳蕤的西府海棠也在劫难逃。总之,一切美好的花木,也像某一些人一样,被打翻在地,身上踏上了一千只脚,永世不得翻身了。

    这两棵西府海棠在老北京是颇有一点名气的。据说某一个文人的笔记中还专门讲到过它。熟悉北京掌故的人,比如邓拓同志等,生前每到春天都要来园中探望一番。我自己不敢说对北京掌故多么熟悉,但是,每当西府海棠开花时,也常常自命风雅,到树下流连徘徊,欣赏花色之美,听一听蜜蜂的鸣声,顿时觉得人间毕竟是非常可爱的,生活毕竟是非常美好的,胸中的干劲陡然腾涌起来,我的身体好像成了一个蓄电瓶,看到了西府海棠,便仿佛蓄满了电,能够在自己所从事的工作中精神抖擞地驰骋一气了。

    稍有理智的人都应当知道,海棠与人无争,与世无忤,决不会伤害任何人的;它只能给人间增添美丽,给人们带来喜悦,能让人们热爱自然,热爱祖国。然而,就连这样天真无邪的海棠也难逃“四人帮”的毒手。燕园内的两棵西府海棠现在已经不知道消逝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也算是一种“含冤逝世”吧。代替它站在这里的是两棵翠柏。翠柏也是我所喜爱的,它也能给人们带来美感享受,我毫无贬低翠柏的意思。但是以燕园之大,竟不能给海棠留一点立足之地,一定要铲除海棠,栽上翠柏,一定要争这方尺之地,翠柏而有知,自己挤占了海棠的地方,也会感到对不起海棠吧!

    我从来不相信什么神话。但是现在我真想相信起来,我真希望有一个天国。可是我知道,须弥山已经为印度人所独占,他们把自己的天国乐园安放在那里。昆仑山又为中国人所垄断,王母娘娘就被安顿在那里。我现在只能希望在辽阔无垠的宇宙中间还能有那么一块干净的地方,能容得下一个阆苑乐土。那里有四时不谢之花、八节长春之草,大地上一切花草的魂魄都永恒地住在那里,随时、随地都是花团锦簇,五彩缤纷。我们燕园中被无端砍伐了的西府海棠的魂灵也遨游其间。我相信,它决不会忘记了自己呆了多年的美丽的燕园,每当三春繁花盛开之际,它一定会来到人间,驾临燕园,风前月下,凭吊一番。“环珮空归月下魂”,明妃之魂归来,还有环珮之声。西府海棠之魂归来时,能有什么迹象呢?我说不出,我只能时时来到办公楼前,在翠柏影中,等候倩魂。我是多么想为海棠招魂啊!结果恐怕只能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了。奈何,奈何!

    在这风和日丽的三月,我站在这里,浮想联翩,怅望晴空,眼睛里流满了泪水。

(有删节)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听见马的呼吸

耿翔

    ①对于我,马坊不只是一个乡的名字

    ②我所有与它有关的记忆,都藏在一些人的眼睛里。只是他们,在这个地方活得太疲劳了,等不住我回到他们身边的消息,就带着我的那些记忆,到生命应该去的地方去了。

    ③这是我一直埋在心上的痛。

    ④我便这样安慰自己:在马坊这块属于草根的乡野上,只要还能记住一根草木的样子,就说明亲人在心中还占据着一些地方,自己在乡下度过的那些日子,还能经过草木,这么细密地通着大地的呼吸。因此,什么时候回去,都会赶在乡亲们之前,先被草木温暖地认出来。

    ⑤我记着许多草木的样子。在这块出了长安,沿着那条向西的丝绸之路,很古典地经过茂陵、昭陵和乾陵,往北飘进更古典,在诗经里被叫做豳风之地的马坊,我不只认识一路的草木,还惦记着一匹栗色的马曾经多少次看过我的眼神。那眼神应该与父亲有关。那年月,父亲不但在村里种着小麦、玉米、高粱、谷子这些养活我们的庄稼,还用镰刀割回弥漫着中药味的青草,饲养村里的牲口。那匹栗色的马,每天因了父亲给它的青草,像与我有了分不开的亲近。我也意识到,父亲确实是像养活我一样,内心幸福地养活着那匹马。

    ⑥那匹栗色的马的眼睛,一定是神给予的。

    ⑦在这些血性刚烈之马的身上,千山万水都在其中涌动,而眼睛里,竟储满这么多的温柔、阴郁和善性,平静得像在这块乡土上,从不把多余的东西装下。我说不清这是为什么?若干年后,我才理解一匹在乡野上和乡亲们一样生死疲劳的马,②在它的眼里,苦难是尘埃,幸福也是尘埃 , 只要知道把一身的力量献出来,然后记着给它恢复力量的青草就行了。

    ⑧这次回到马坊,一半因为亲人,一半也因为马。我明白,那匹栗色的马再命长,它的形体,早应该在马坊消逝了。但我还想在乡土上,找到它的一些痕迹。我是这样想的,如果这些乡土能保留这匹马的一些痕迹,我父亲一生喂养马的辛劳,也就会被保留一些。如果是这样,有关乡村生活的细节,就会被我漫漫地,从一些想象不到的事物里找出来,并且带着马的呼吸,间或还带着我父亲的呼吸呢。这些都说不来,只要心追着神迹到了,我相信大地会把一切隐现。

    ⑨我出了县城,就不停地翻着深沟。县城的名字叫永寿,这是中国最吉祥的县名,也是我和父亲牵着那匹栗色的马,往村上驮过东西的地方。这回,我不想带任何东西回村,只想从村子里带走些什么。我已经听人说过,那匹栗色的马死时,村子里正落着那年的第一场雪。它曾那么强烈地回过头,完整地看完它生下一匹栗色马,又生下一匹栗色马的过程,才走出马圈,姿势优美地倒在雪地里。村上人没有急于埋葬它,更没人敢剥下它的皮,在生活特别窘迫的年月,分食一点马肉。而是停下手中的所有活路,不分男女老幼,像对待村上最有名望的长者一样,守在马的遗体周围,看着雪花一片片地把它覆盖起来。

    ⑩村里人都说,那是老天对它的一场雪葬。

    ⑪我相信这个美丽的过程,只是记忆它的一切时,不想超越一匹普通的马。

    ⑫等到翻上马坊沟,一路在心里折腾着记忆的我,奇妙地在身体里感觉到,有了马的一些呼吸。它隐隐地,像从所有草木结籽的内心,给我传递这里的信息。我走下车,想让风野野地吹吹我,也决定弃车走回村里去,让脚步安稳地踏在乡野上,让泥土里的所有气息,就这样穿过鞋底,穿过脚心,径直钻入我的内心。我可以激动,但不能张狂,因为这些年,我与这里熟悉父亲和那匹栗色的马的风物,照面的机会太少了。我不知道在乡村,这些风物身上的野性,还保留了多少,更不知道那匹栗色的马,会把农业劳动中最精细、最质朴、最动人的声音,就保存在它的呼吸里。

    ⑬我的心开始有力地跳动了。我想,我围绕着马坊,具体说围绕着这一片乡野上的草木、粮食、一匹栗色的马,还有父亲一样的亲人们,就是要让离散很久的心,很庄严地跳动回来。

    ⑭走过一座土桥,我远远地看见一匹马,在一块熟悉的土地上抬起了头。

    ⑮我不知道它这么执意地抬头,是不是因为从我身上,嗅到了什么气味。

    ⑯但我猜出,它一定是那匹栗色的马的后裔,它能够用那双遗传得更美丽的眼睛,迅速地把我与这片乡野联系起来。它一定会的。

    ⑰它稍后仰天长啸的一声,我是用心接住的。

(节选自《马坊书》)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忆江南

方令孺

    ①天气真好。月光下,山川都像是浮起来了。清寂的广场上,只有我一个人在走。我买了一根甘蔗,一边走,一边吃。秋千架下仿佛有一个人在看着我,他是在惊讶么?

    ②我也不愿意独自在月下眺望了,想起中古时候的修道士,遇见山川美景,就不敢抬头,因为凡是美,都是诱惑人的。美景更增加人的寂寞,更引诱人的悲哀,所以古人独自对月的时候,总是爱饮酒,恐怕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缘故。酒,真是一个寂寞人的最好的伴侣,能把冷寞化成朦胧。

    ③我吃完甘蔗,把渣滓用大张报纸包起来。因为有一天,我和友人谈心,我说要买一整根甘蔗独自吃完,这位朋友说:“你要是有那样的勇气,我就佩服你。”现在我要把这渣滓留给他看。

    ④记得廿六年春天,我忽然想作画,无意中把这意思说出来了,有一个人说“你才没有这耐性呢”,我听了很不高兴。第二天我就动笔画,发觉自己对于画大有兴趣,在一枝,一叶,一片崖石,一簇树林之间,极感消魂的迷醉。我画得一张比一张进步。自己得意极了。后来抗战事起,我回到故乡,住在一座小破楼上,夜晚仍抽空作画;记得曾仿倪云林的石树,并临写他的题字,裱成册页,配镜框献给父亲,父亲把画挂在书房里,听来客评谈,自己就拈须微笑。自从故乡遭了敌人的蹂躏,这张画不知道可还存在人间?而我所最敬爱的老父就在我们远行之后逝世了!再也不会在藤萝萧瑟的庭院里看见父亲雍穆而翛然的风度,再也不会在寒夜的书斋里看见父亲白发苍苍在灯前垂首。故乡的庭院里每一片石,每一条径,每一棵古树,每一个残缺浓阴的门,都和父亲的风仪连合着,我想到父亲,就联想到那些醇雅的情景,想到那些情景,就牵记到父亲。现在都完了,我失去了一生所最心仪的一切。我不能想,我是被这样一位朴素盎然的老人遗弃在这浅陋的坑中。

    ⑤家里来信说:敌兵进城,把城里的房子大半烧掉了,把我们家的凌寒亭也拆毁了。这座亭子共有三间傍着城墙,城墙像一座山,因为时间的古老,从砖墙缝里生出许多藤萝和灌木。亭子的左边是一片竹林,右边是一座尼庵,前面隔道女墙,就是一个小湖似的池塘,长年听到浣衣妇的碪杵声;夏天有很多孩子在里面游泳,记得有一次在这池塘里还淹死了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我亲眼看见人把他从水里捞起来,他的母亲听到这消息,就像飞鹰落地一样,奔扑到这男孩的尸首上号哭,到现在事隔廿年,想起那情状,还有些怆恻。亭子的周围都是古木参天,有大可合抱的槐树,有枝干夭矫的五谷树,有双干的梧桐,还有父亲亲手种的柏,石楠,柿和杉等树。这些树都是我几个兄弟的小名,父亲带着多少温良的深意把他们每一个名字都种植在土地上。看他把一瓢瓢的清水灌溉到树根上,是存着多少的希望!要是风雨的时候,这些木叶响动着,浑和成一片河流似的声音,或是被风雨激荡,枝条锐鸣得像有人在旷野上号叫,这不正是他担心着远处的孩子们,忧心戚戚的时候吗?还有一片云石,是父亲从园后草丛里发现出来的,石上有不知道是哪一年代,是谁,镌刻着“立云”二字,字体苍劲,父亲欢喜得像发现一件宝物,把石竖起来,砌一座花台供设着,周围种着很多的书带草,细长的叶子,因为多年的生长,像狮子一样蹲伏在石下。这地方四时都有各种奇怪的鸟雀,啄木鸟的剥啄声,夜晚猫头鹰的颤叫;还有彩色的锦鸡,在竹林里穿飞。我小的时候,常常担心那华丽的长尾巴,会在竹林里碰断。小松鼠故意逗人似的捧着一个松果坐在窗台上玩耍。这地方是我们小时候的乐园,现在提起来,还有无限的亲切,和一些甜蜜的感觉。亭子里父亲收藏了一些书画碑帖。这是我们看作圣坛不敢渎犯的所在,这次也被敌人扫荡完了!家里人又告诉我:当敌兵退出这城以后,父亲从山中归来,看见这样残破,并不十分痛惜。只因满地残书断帖,父亲一一拾起来,偶然有一两部还可以凑成完整的时候,就大喜过望。我写到这里,心上涌起一阵泉水似悲凉,想父亲一生爱书如命,平时再也不许我们随意翻动,这次竟如此糟蹋了!父亲所以不十分痛惜,是因为一般广大的丧亡,比起个人的损失又算得什么?可悲痛的有比这更大,更大的事,父亲是明白的。

    ⑥今晚因为看见月光下的山川太美了,诱我这许多的沉思。如果回忆只给我枉然的磨折,以后该学中古的修道士,不再抬头看山川之美了。

【注】①方令孺(1897-1976):作家,其家乡安徽桐城属广义上的江南。本文写于1941年前后。②廿六年:指民国二十六年,即193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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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里的陕西:王维笔下的辋川

张孔明

    每年的秋天,我总爱偕朋带友,去蓝田辋川游玩。辋川名气不大,可王维名气大呵!王维是盛唐大诗人,苏轼说他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他的诗,他的画,多半是在辋川创作的。王维晚年,官至尚书右丞,挂冠而退,隐居于辋川别业,率意于竹溪松林,吟诗作画,其乐陶陶。其中最富诗情画意的诗,就是《山居秋暝》: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自然主义的描写,产生了浪漫主义的画面:一阵好雨,荡去了灰尘;树木花草,豁然清新;雨后黄昏,秋意宜人;山川静美,满目空寂。晴空如洗,松林如黛;明月高悬,清辉低泄。一脉清泉,缓缓流动;水清见底,水流石白。水滨竹林,郁郁青青。竹丛笑语声喧,农家少女欢快,她们洗完了衣服,要回家去了。莲花亭亭,莲叶田田;渔船游来,波涌莲开,打鱼人要抛锚下船了。任凭春天的芳华消逝吧,眼前这秋天的景致多美呵!屈原笔下的王孙说“山中兮不可留”,我王维却要留下来,享受这自然的山色野景了。

    这样的诗情画意,让人叹为观止,又不能不心向往之。要是在一千二百年前,可以约诗朋画友,买舟而往。沿灞河逆行,取辋河逆进,穿峡谷逆上,东踅西荡,渐入佳境,隐约看见草堂了,那便是王维的别业了。仅行30里,却别是一方天地。身临其境,映入眼帘的,不正是王维笔下的“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吗?当年王维的挚友裴迪看望王维,就是驾舟逆水而去的。而今要去辋川,真是太容易了。从蓝田坐公共汽车,要不了半小时,就到王维别业的遗址了。不读王维的诗,这里仍然算得山清水秀,读了王维的诗,这里就不免要令人扼腕长叹了。王维的别业被圈在一家半遗弃的公司大院里,陈旧的楼房,诉说着这里曾经的“辉煌”。不要指望找到王维笔下的漆园、鹿柴、竹里馆等二十处自然与人文相辉映的唐代美景,能找到那棵古龄一千二百多年的王维手植银杏树,就算得大饱眼福了。

    立足古银杏树下,不能不发思古之幽情。王维去了,银杏树还在;辋川变了,王维的诗还在。品读他神咏天吟的诗句,面对这故地,没有滋味,胜有滋味,别有滋味!应该说王维隐居这里,是慧眼独居的。终南脚下,天子眼皮底下,竟有这么一个“曲径通幽”处。“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不远不近,正好于此半退半隐。

    历经一千二百余年,这里发生过怎样的变化呢?“人间正道是沧桑”,辋川自然也不可能例外,但永远告别诗情画意恐怕是在20世纪60、70年代以后。成千上万的工人开进了辋川,成千上万的树木倒下了,山峦沟壑,被夷为平地,半现代化的厂区和职工生活区拔地而起。就在王维别业的辋川上游不远处,为了建起一座楼房,要辋川让路,于是另一座青山被劈开,使奔流了不知多少年的辋川改变了河床。从此以后,王维别业门前的那条“清泉石上流”的辋河永远消逝了,与此相对应的“明月松间照”的画境也荡然无存了。古老的银杏树就孤零零地伫立在旧河床边上,目睹着自然的、人文的景观在一夜间消失。好在人们已经觉醒,随着工厂的搬迁,这里相对“清静”了许多。多少个秋高气爽的季节,我和朋友漫步在王维走过的山涧小道上,总觉得王维笔下的《山居秋暝》不是诗,是梦,是王维留给后人的一个神话般的梦境。“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这样的牧歌式的田园生活,在辋川这块神奇的地方曾经发生过吗?

    但是,无论如何,辋川还是值得去的。相对都市而言,那里仍不失为一块风水宝地。看一眼王维手植的银杏树,吟一遍王维的《山居秋暝》,也不失为一种诗情画意的享受。毕竟那里还有我们值得回味的地方;毕竟我们在失去了很多之后,还是保留下了那棵最可宝贵的活化石——千年银杏树,以及千余年来人们对诗人王维代代传承的景仰和怀念。

(《光明日报》2017年10月17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葱花面

第广龙

    我许久都没有吃过葱花面了,但是,只要想起来,那浓郁的香味,就浮动在我的鼻尖,伴随着的,还有一丝丝惆怅,一丝丝忧伤。

    想起葱花面,我就想起了家乡,想起了母亲,想起了我那既明亮又黯淡的童年。

    就像在西北长大的许多人一样,我也爱吃面,但在困苦的岁月里,一碗面,不是想吃就有的。有粗粮吃,能把肚子填饱,已经是难得的福分。假如哪天吃面,一家人的重视,如同一个仪式。

    在农村,有的人家,不愿被小看,偶尔吃一回面,要站在自家门前的粪堆上,把面挑得高高的,让别人看:“我吃面呢!”吃面本是家常,却成了稀奇,以至于有人病倒了,不愿吃药,只是说,有这钱,美美吃一顿面,就好了。

    在我们家,葱花面,就是病人、老人吃的。有个头疼脑热,不算病,不影响说话和走路。睡在炕上起不来,吃别的,吃不下去,就能吃上葱花面了。家里人口多,煮饭的锅是大铁锅,水烧开了,下面,下一个人吃的面。最好是挂面,是那种细细的挂面。葱花是清油炝的,先切出一撮碎碎的葱花,然后炝油,不在大铁锅里炝,那样费油,是在舀汤的铁勺里炝。拳头大的铁勺头,倒进去一点油,手端着,从灶火眼里试探进去,悬在火头上,油煎了,倒退出来,迅速把葱花丢进铁勺,哗啦一阵响,还出现一些涌动的泡沫,跟着,葱花就熟了。面捞出来,添进去专门烧好的酸汤,添进去葱花,这时候,看到的是弯曲在一起的面,是清亮的汤,汤上面,油花点点,还漂着葱花,这时候,葱花面就做好了。真香啊,就是在大门外,就是过路的人,也能闻到葱花面的香,家乡人形容这香,有一个特别的字:蹿。说葱花面香,就说,蹿香蹿香的。

    印象里,我妈总是为吃的发愁。一家人要吃要喝,我妈从不抱怨辛苦,在伙房里劳作一天,我妈也高兴。只要吃饭时,不论干的稀的,一家人爱吃,我妈在围裙上擦着手,最后一个端碗,也是满意的。最怕的是没有粮食了,没有菜了,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我妈慌张着,给我爸说,也觉得自己有责任。记得我们家最难过的那一年,红薯干当饭,白菜帮子当饭,我妈的叹息声,那么轻,又那么无奈。

    毕竟,饿肚子的日子,在我们家,不多。毕竟,我爸有木工的手艺,天天熬夜,做出的木活,能换来钱,换来玉米和麦子。比起其他人家,虽然谈不上宽裕,但总归没有出现过一锅清汤的情景。回想起来,我的饥饿感,更多的,是对于好吃的那种奢望,比如吃一碗葱花面。

    我自然也吃过我妈做的葱花面。躺在炕上,懒懒的,一碗面端来了,只是我一个人的,感到了被重视,被关心。似乎这也是一种特殊。如今的独生子女,似乎是不会有这样的感受的,我们兄弟姊妹五个,在母亲眼里,都是她的心头肉,但谁病了,得到照顾,似乎也获得了额外的母爱,那种幸福的体验,大大抵消了得病带来的痛苦。吸溜吸溜吃着面,面条滑溜溜的,吃进嘴里,自己就顺着喉咙滑下去了。汤热热的,里头的葱花,有那么一片两片,还带着焦黑,这更让香气变得浓烈。喝一小口,再喝一小口,一定要让舌头感受到烫,感受到烫的刺激,似乎只有这样,葱花面的香,才能传递给身体的各个感官。这时,我妈会在一旁叮咛,慢慢吃,没人跟你争,吃了,发些汗,身子就轻省了。

    现在,我想吃面就吃,各种各样的做法,甚至过去没有吃过的,也会尝试。有时在外头吃饭,面对一桌子好吃的,我也愿意吃面,先要一碗面吃,吃饱了,吃不动别的了,也不觉得遗憾。可是,这些年,我没有吃过葱花面,一次也没有。曾经那么向往的葱花面,我不再想吃了。吃的东西,也会吃伤人。有的人不吃肉,就是小时候难得吃一次,有机会放开吃了,就拼命吃,结果以后见了肉,心理上排斥,再也不吃了。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这种吃的,记忆太深,却又容易引起难受,也不愿意再吃。我不吃葱花面,就属于后者。

    都快七年了,给我做葱花面的母亲,过世都快七年了。

(选自《西安晚报》,有删改)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小题。

水性江南

王本道

    ①江南是烟柳繁华之地,温柔富贵之乡。江南出芳草鲜花、才子佳人,出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但江南又是英雄辈出的地方,古往今来,这里孕育出诸多骁勇的斗士。那用于刺杀的锐利兵器——剑,发展的鼎盛时期正是在地处江南的吴越之地,许多彪炳史册的著名战役也是在江南发生的。那么,是什么力量使得缠绵悱恻与剑气凌厉这两种反差极其悬殊的气质,能够天衣无缝地契合在一地呢?我曾一度处于大惑不解之中。

    ②一次重读先贤经典,《老子》中的一句名言让我顿开茅塞。“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也。”老子的话,一语道破了水的柔弱秀美与坚韧顽强的两重性。江南是水乡,是水的故乡,河流纵横,池湖密布,它们流淌在青山脚下,穿行于广袤的田畴。“瓜洲渡口山如浪,扬子桥头水似云。”“西风作意送行舟,帆饱清淮碧玉流。”还有那直落九天的瀑布,山中奏鸣的清泉——千百年来,是水,滋养着江南的风物和江南的人,孕育了江南独特的文化属性

    ③江南的水,如轻纱雾霭,随风起舞,变幻无穷,滋润着江南。江南的景物风姿绰约,江南的人风情万种。宋祖英的一曲《又唱江南》,浓缩了一年四季江南的秀美景色:“二月你看江南的花,花如野火遍地燃”;“清明你看江南的雨,雨中藏着万重山”;……江南的人也一如江南的风物,温婉细腻,柔肠百转。“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杜牧对江南人的赞美虽有些夸张,但说的却是实情,那无边的波光水影之中,充溢着无边的风月。秦淮河上的桃花渡,莫愁湖畔的莫愁女,瓜洲古渡的杜十娘,西泠桥畔的苏小小,还有惠山的明月、西湖的断桥、绍兴的沈园……深受上天厚爱的才子佳人,他们的柔情蜜意在江南大地上留下了诸多生命的足迹和美丽传说。物美、人美、情浓,就连江南人讲话也是吴侬软语,唱起来就更让人心旌摇动。我十分喜欢江南曲艺的代表苏州评弹,唱词娓娓如述,琵琶弦乐清丽委婉,其优美儒雅,婉转沉静,就像曲水清流,清澈纯净又韵味悠长,就连草木也会为之摇曳。

    ④江南的水也时有“乱石穿云,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之势。这坚韧与顽强的性情,也涵养了江南风物和江南人那种英豪之气。江南大地布满了崇山峻岭,其中许多气势恢弘,似有峥嵘剑气腾越穿行其中。杭州栖霞岭上的剑门,绍兴的会稽山,常熟的虞山,都是雄伟挺拔,气宇轩昂,占尽风云。那山间的瀑布、涧水,山下的清流,是养育大山的支支血脉。江南的人,也因为有了“水性”,才有了那种独特的剑气。据说古代铸剑的工艺,先是把剑放在火中煅烧,然后再放到水中浸泡,经过淬剑过程中两种力量的交合,才会使剑在百转千回,缭绕交错的剑法中得心应手。这种浸泡过剑的江南之水,千百年来也曾造就了诸多慷慨激昂之士。卧薪尝胆的勾践、竭忠尽智的岳飞、与扬州共存亡的史可法……众多仁人志士用他们的生命与鲜血谱写了一首首壮怀激烈的诗篇。文武兼备的________、________、文天祥,他们的诗句至今读来,仍洋溢着当年的铁骨雄风,“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还有,活跃在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的鲁迅,更是把文人的凌厉剑气推向了极致。就连文雅娟秀的女子,也尽显侠骨柔情,秋瑾就是最优秀的代表。

    ⑤说到江南的“水性”,还应该涵盖它的秀慧与智巧。江南的水是很有灵气的,正是这灵秀之水,涵养了江南人的那种聪颖与睿智。当今中国科学院院士,江苏籍的就占了半数,近代和当代全国琴棋书画大师,也大多出自江南。

    ⑥江南的水哺育了如水的江南。有人说,正是因为江南太美了,阴柔之气过重,因此江南的男人大多被美色所雌化,是美人的风韵像灭火器似的扑灭了男子的阳刚之气。这种说法是过于偏重水乡的温柔与细腻了其实人不分南北,如果能多一分柔情与细腻,懂得感情,懂得珍藏,心中维系着自己的审美镜框和情感秘笈,并以此为尺度去发现和发掘生活中美妙的、值得神往和迷醉的东西,不是会给男人(也包括女人)增添力度和精神上的健美吗?这样的多情,不更意味着一种不寻常的正直与高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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