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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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吉林省吉化市第一高级中学校2019-2020学年高一下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三奶奶的小木船

吴建

    三奶奶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木头在遛弯儿:“木头,咱们这辈子还能去南海看看不?”木头知道奶奶“去南海看看”的意思,就拍了一下自己的腿,叹了一口气:“唉!都是我,拖累你了!”三奶奶的眼圈有些发红,苦笑了一下:“算了吧,咱都老了,走不动了,听说去南海先坐飞机再坐轮船,千里遥远的,这辈子想想就算去了。”

    三奶奶和木头两个人一块儿过,大门上挂着“烈属”的红牌牌。这个红牌牌让三奶奶脸上荣光了一生,也心痛了一生。

    没过几天,三奶奶问木头:“木头,快告诉我,咱们薛河的水是不是流向西湖的?”

    “是呀。”

    “西湖水是不是流向东海呢?”

    “对呀。”木头弄不明白三奶奶问这些做什么。

    三奶奶又说:“那东海的水一定是通南海的,对不?”

    木头愣了一下,说:“是呀,还别说你知道的真不少呢。”

    听木头说是,三奶奶昏花的老眼瞬间亮了。

    过了些日子,三奶奶又对木头说:“木头,咱们找人做一只小木船吧?”

    木头不明白地看着三奶奶:“你做小木船干啥?不当吃又不当喝的。”

    “我看见有人把河灯放在小木船上,河灯就不会下沉,顺着河水往下漂,听说能漂很远很远,挺好玩的。”

    木头心里想,你都多大年纪了,还放河灯?怪不得有人说老人是“老顽童”“老小孩”,看来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假。

    几天后,三奶奶拿回家一只小木船,像拿个宝贝一样欣喜地反和正地看。

    夏季的一天,山洪暴发,薛河涨水了。三奶奶踮着小脚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木头急急地出了门:“快,木头,咱们走。”三奶奶把小木船放在轮椅后面,她自己背着一个布包,“木头,走,咱们下河去。”三奶奶推着木头到了河边。

    河水暴涨,黄龙一样滚滚向西。三奶奶把那个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一双发了黄的老布鞋,就是那种手工的,千缝百纳能踢死牛的老布鞋。木头一惊,突然明白了三奶奶要做什么了。

    三奶奶小心翼翼地把老布鞋放入小木船里,再用绳子固定好,然后把小木船缓缓地推进了河里,那只载着老布鞋的小木船就顺着浪涛向下漂去。三奶奶看着越漂越远的小木船,松了一口气:“好了,这下老三就能穿上我做的鞋了。”

    那只小木船越漂越远,三奶奶的心也好像跟着小木船漂走了:“老三啊……六十七年了呀,我一直想给你送这双老布鞋·去南海太远了。再说,木头这个样子,一会儿也不能离人,我没办法呀………晚上我只要一合眼,就看到你光着脚丫子在大海里……我和木头也没有多少日子了,就要去见你了……”原来,三奶奶心里一直藏着一个故事,三奶奶的故事只有木头知道。

    六十七年前,三奶奶过门才三天,三爷的部队就接到了攻打海南岛的命令。三爷脱掉脚上结婚时的新布鞋,穿上那双露着脚趾头的烂布鞋就要走。那双新布鞋是结婚时借对门二蛋的。三奶奶一把拉住了三爷:“急啥呀?”三奶奶也顾不上脸面了,央求婆婆去东家借鞋布,西家借鞋底,点灯熬油整宿没睡觉,也只赶出来一只,另一只才刚起头儿,三爷就穿着那双露着脚趾头的旧布鞋跟着部队走了。三爷走时对三奶奶说:“媳妇,慢慢做,等我打完海南岛回来再穿也不晚。”谁知三爷这一去就没能回来。

    后来,三爷的连长回来了,他们是同乡。连长是拄着一双拐杖回来的。连长握着三奶奶的手说:“他是个英雄,没有他就没有敢死队!”连长说着从一个小箱子里拿出一只老布鞋,那是一只露着脚趾头的褪了色的旧布鞋。连长双手托着,像托着一枚军功章,给三奶奶……原来,三爷带着敢死队强渡琼州海峡时英勇牺牲了。连长只抢回了三爷的一只漂在海水中的鞋子。三爷的声音一直在连长的心头炸响:“如果我光荣了,请你照顾好我的女人!”

    连长留下来了。木头就是那个连长。

    望着越来越远的小木船,木头忽然缓缓地抬起右手,向小木船和那双老布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选自《海燕》2019年第3期)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作者在题目中将老人和小木船放在一起,激发了读者的阅读兴趣,同时也暗示小木船具有某种特殊意义。 B、三奶奶要照顾木头不得不放弃了亲自去南海的夙愿,而漂流小木船这个做法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这种遗憾。 C、那只露脚趾的旧布鞋是三爷留给三奶奶的唯一物件,它寄托了三爷对三奶奶的绵绵深情。 D、小说主要通过对话塑造人物形象,展开情节,语言简洁明白、朴实纯净,彰显出独特的艺术魅力。
(2)、透过三爷这一着墨不多的人物形象,你能感受到哪些可贵情感?请结合作品简要分析。
(3)、有人评价这篇小说“虽怀忧伤,却不悲伤”,请结合小说内容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人物访谈,完成1—3题。

                          卖猪肉也要卖出北大水平

  今年7月,北大前任校长许智宏来深圳,点名约见两位在“各行各业都做得很出色”的北大校友,其中一位就是天地集团总裁陈生。陈生在哪个行业做得出色呢?卖猪肉!这位“卖猪肉”卖出名堂的陈生,是如何在广东成千上万个猪肉档的围攻下修炼成“王”呢? 在一个连GPS都无法探测到的深山农庄,我们见到了传说中的“猪肉大王”陈生。

【对话】

谈商机:猪肉市场最大,但竞争力最低

    南方日报:北大学生卖猪肉,您不是第一个。之前,还有一位叫陆步轩的,您觉得你和他有何不同?

    陈生:我卖猪肉,可以说受到陆步轩的影响。我记得当年陆步轩卖猪肉新闻出来后,有一家媒体采访北大校长怎么看待陆步轩现象,校长说,“北大的学生可以卖猪肉,也可以当国家主席。”我当时想,北大的学生是可以卖猪肉,但是不能老在一个档口里卖,而且不能6年都自己卖啊!要是我来卖猪肉,我一定会卖出北大水平来。一天,我去农贸市场逛,看别人卖猪肉,这一看让我大吃一惊!农贸市场里那么多卖猪肉的,但没有一个猪肉有品牌、有形象。随后我就开始调查猪肉行业的有关数据,没想到发现了一个大市场,全国有6.5亿头猪,以一头猪100斤算可卖1000元,全国猪肉市场一年大概有一万亿销售额啊!你说,有哪个行业有这么大的市场容量?电脑有吗?没有。电视机有吗?没有。这么大的市场,但它的竞争水平又是最低的,那些个体户都处在杀价血拼的低水平竞争状态。这是不正常的、奇怪的。

    我现在已经选定了,做包括卖猪肉等农产品生意,这是我安身立命的所在。之前做房地产、做酒等,都是寻找过程中的尝试,但最后都放弃了,因为我觉得我再怎么做也做不大。

南方日报:近年来食品安全事故多发,尤其是做农产品食品风险很大,您怎么保证您卖的猪肉安全?怎么保证每个档口都是卖壹号土猪?

  陈生:我自己公司直营的300个档口所卖的猪肉,安全肯定是没有问题的。销售“壹号土猪”最大的风险就是,可能有些档口会偷梁换柱,以其他猪肉冒充壹号土猪销售。

  这一点我们也考虑过。我们公司制定有明的、暗的两套监管,明的是每个档口都有公司的专人管理,公司可以较准确地预知和控制每个档口的销量。暗的是我有13个“秘密警察”(便衣),每天监督档口的销售情况。

此外,对于掺假、卖假的惩罚,公司制定了严厉的惩罚制度,捉到一次就罚二万,甚至还有更大的威慑。

谈竞争:我的优势,别人很难复制

  南方日报:很多人认为,养猪是一个低门槛和低进入成本的领域,可复制性挺强,现在市场上也出现了很多其他的土猪品牌,你对此怎么看?

  陈生:统一的装修、统一价格、工作人员统一服装、统一配送等,甚至服务、笑脸,这是那些个体户的猪肉档口难以有的,这恰是我们的竞争力。虽然其它猪肉便宜,但对于有健康、安全意识的消费者来说,他们敢吃吗?

我很清楚自己企业有哪些优势。最近我被央视评为全国“三农”致富榜样,主办方要我拟创业成功的关键词,我拟的是:创新、改善。我的优势就是善于改善!

传统产业没有秘密,很容易让别人模仿。但是,我公司的系统有产品品质、安全保障、服务、人力、社会形象、物流、管理等等,后来者要样样都学我不可能,即便学我也复制那么多系统,但复制出来的效果、运行的质量也会差别很大。我构建各种各样的系统,并不断改善系统,让人难以模仿。

  再说,每个企业都有自己的基因,有的企业是生产型的,有的是成本型的,要这些基因已定的企业转变基因很难。我的基因是营销,以市场为导向,销售是我的强项。在我们公司员工有6000人,其中4000—5000人是做市场的,营销后台很大。

举个例子,在广州五山曾有一个档口,猪手、猪脚不好卖,每天都有几个卖不出去,我教这个档主向25—45岁女士推介吃猪手、猪脚美容,并在档口处煮一个猪手或猪脚,免费请顾客吃,并教她们如何烹煮。这招很有效,过不了多久,该档口的猪手、猪脚就为消费者接受并天天都能销售出去。善于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我们有这个能力!

                                         (节选自2012年11月10日《南方日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高手               吴宏庆

帅子跟着大师学了几年后,自己也成了鉴定古玩的高手。帅子出师后,大师要留他下来做帮手,帅子心不在此,婉言谢绝了。

帅子的家乡是个有两千多年历史的古县。几百年前,这里商贾云集,府宅遍地,现在败落了,但那些文物却是不会消失的。

就有人来找他鉴定古玩。来人自报姓名,叫李土方。此人矮壮结实,十指粗糙,肤色黝黑,农民打扮。帅子知道,这种人手中往往有好货。

李土方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来,恭恭敬敬地交给帅子。帅子打开,里面是只青铜酒杯。帅子没看两眼,就顺手扔在桌子上。李土方心痛地拿起来,埋怨地说:“我说你干吗用这么大的力?”

帅子冷笑道:“什么玩意儿!民间仿造的,十块钱一个!”

李土方愣了愣,不甘心地又掏出一个纸包来。这次是块玉佩,帅子眼就亮了,连连细看,口中赞道:“好东西!好东西!”李土方见他这样,欢喜地问:“值多少钱?”帅子轻轻地把玉佩放下,说:“这是汉代的蓝田玉。上面的八条龙栩栩如生,堪称绝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汉代哪位王公的爱物。”

李土方呼吸也急促起来:“卖给你怎么样?”

帅子摇头:“买不起。这是无价之宝!”

“我等钱急用,亏一点卖给你?”

“亏一点也买不起。我劝你还是把它收好了,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卖它。”

李土方感激地说:“其实我并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如果你蒙我,随便给两个我也会卖给你的。可是你既然说出这样的话,就证明你心肠好,值得信赖。我还有几件东西,过几天拿来请你鉴定一下。”

有朋友知道了此事,说帅子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帅子不置可否,神秘地笑了。

几天后,李土方又来了。他一进门,就神神秘秘地将门窗关上。帅子知道他等待的东西要出现了。

李土方哆哆嗦嗦地从包里掏出个东西来,帅子一看,脑袋嗡一声响开了,我的老天爷,竟是玉玺!

帅子的手不可抑制地哆嗦起来,接过。玉玺高二十公分,长宽各十五公分。印面阴文刻着“广德王国,永享天恩”八个字。帅子定了定心,幸好不是失踪已久的传国玉玺,否则心脏怕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玉玺的把手是一条独角龙,形态怪异,造型古朴,隐约可见帝王之气。

一千三百年前,这一带曾出现过一个少数民族国家,史称“广德王国”,三代而亡。广德国的图腾就是独角龙。这个玉玺就是广德国的玉玺。这可是一件真正的宝贝,帅子也难以鉴定它真正的价值。

“还有什么东西?”

李土方又掏出一件东西,是个小小的金鼎,看到它,帅子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李土方一定是找到了广德国王的葬地。金鼎上刻着“夏王三年”,也就是这年广德亡国的。“这玩意儿你想怎么卖?”帅子眼盯着金鼎问。

“那这个呢?”李土方指着玉玺问。

“不管那个,我是问这个!”

“这个嘛,我用秤称了称,有一斤二两重,十万元怎么样?”

帅子笑了:“这是包金而不是赤金,哪有用秤称的道理?最多两万元!”

李土方颇难为情地笑了,一跺脚:“好,两万就两万吧!这个呢?”他又指着玉玺。

帅子不回答,从屋里拿出两万元,就要送客。

“别别!有话好说,价钱可以商量嘛,你说清楚,这玉玺到底值多少钱?”

帅子重新坐下来,吸了根烟说:“这玩意真是个古董,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但古董就一定值钱吗?我看未必。实话对你说,这玉质不算太好。你看,上面还有瑕垢疵洼的。”帅子又对李土方说了一大通专业术语。李土方听得头都大了。最后帅子伸出手掌晃了晃:“你要出这个价,我就收下了,否则,另请高明!”

“五十万?”

“五万!”

李土方犹豫起来,半天才说:“你是个公道人,不会太骗我。这样吧,二十万!如果你不答应,我只好走了。”

帅子就用二十万买回了玉玺。第二天,他就带着玉玺赶了几千里路到了大师那里。大师用放大镜足足端详了半个小时,最后开口说:“这东西你用多少钱弄来的?”

“三十万。”帅子撒了个谎。他想卖给大师。大师完全有能力吃下。

“好眼力!”大师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准备卖多少?”

“您是我的恩人,您看着给!”

大师伸出一个巴掌晃了晃。

“五十万?”大师笑了:“五千元。我说的是这假玉玺的手艺,而这玉玺本身大约也就两百元左右。”

“什么?”帅子跳了起来。

大师将他按下,说:“鉴定古玩必先要懂赝品。你跟我学了几年,只学会了怎样鉴定真品,而没有学会怎样鉴别赝品。当初我要你留下来,为的就是要教你这一招,只是你太急于自立门户了,学艺不精,吃亏上当是迟早的事。”大师又拿起“玉玺”,感慨地摇摇头,“玉是老玉,字是新刻的。这造赝人真是高手,想不到现在还有这样的高手!连我也几乎被骗了!”

李土方,高手?帅子瘫倒在地。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留余溯源

侯发山

    康百万发现,康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利润倒没怎么上升。通过调查,他发现大相公以及各个行当的相公、账房先生,都是按照他的旨意循规蹈矩地寻求利润最大化,恨不得一两纹银当成二两花,并没有投机取巧,更没有吃里爬外。原因出在哪里呢?

    这天后晌,康百万信步来到了神都山下,想散散心,排解一下心中的郁闷。黄河里走着不少大大小小的船只,船工的号子抑扬顿挫,此起彼伏……一个头戴草帽的老汉,站在河边的树下,拿着一个大舀子——漏水的勺子(一种简易的捕鱼工具,好比厨房里的笊篱,只不过大一些而已),一动不动。

    康百万来到老汉身边,顺势坐在河岸上,观看老汉捞鱼。老汉身边的鱼篓里,只有两条二斤左右的黄河鲤鱼。

    康百万皱着眉头问道:“大叔,您啥时候来的?”

    老汉说:“大清早就来了。”

    康百万不禁惊讶地问:“大叔,大半天您就弄到这两条啊?黄河里的鲤鱼不是也不少吗?”

    “你是说我捞鱼的水平很臭吗?”老汉似乎不高兴了。

    忽然,老汉猛地一甩胳膊,舀子划了一个优美的弧线,似乎瞬间完成了下水和出水的过程。一条鱼被舀子捞着了,这条鱼不小,有三斤多重。老汉把鱼丢进了鱼篓。

    康百万发现了秘密所在,忽然笑了,快嘴快舌地说:“大叔,您的舀子的洞太大了,只能捞到大鱼,一斤以下的小鱼都捞不到啊。”

    老汉气呼呼地说:“如果舀子底部没有窟窿,想‘一网打尽’,大鱼小鱼都不放过,怕是一条鱼也捞不到。”

    “为什么?”康百万顺嘴问道。

    老汉说:“有句古话叫做‘漏水的勺子才能舀到大鱼’。这是为啥?因为漏水的那些孔,不但没有影响俺们捕鱼,反倒如渔网一般,减轻了水的冲击力,捕大鱼如探囊取物。”

    “大叔,您说的好像有一些道理。可是,像您这种只捞大鱼的捞法啥时候才能把鱼篓捞满呀?”康百万感到不可思议。

    老汉瞪了康百万一眼,恶狠狠地说:“我不稀罕小鱼!如果连小鱼也不放过,天长日久,河里还会有鱼吗?不留鱼,俺们渔民日后咋生活?后世子孙咋生存?赶尽杀绝那是自掘坟墓!”

    “……”康百万张嘴说不出话来。仔细琢磨老汉的话,不禁对老汉肃然起敬,他的话太有哲理了。

    当天晚上,康百万失眠了。留鱼?留余?康百万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心里一下子亮堂了,兴奋得差点叫起来。

    不久后,康百万召集家族会议,大刀阔斧地改变经商策略,其中最主要一条就是,做生意只赚取利润的百分之六十,要实现一定程度上的利益均衡,保持人与社会、自然各种关系的和谐,相伴相生,正常谋利,谋正当利,适可而止。他说,留余忌尽,忌盈忌满,福不可享尽,势不可使尽,心机不可用尽,留余不但是昌家之道,也是做人之则。随后,他请当朝文状元牛瑄题《留余匾》挂在客厅,作为家训让后世子孙铭记。

    此后,康家世世代代秉承留余思想,一直富裕了四百多年。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野草的呼吸

迟子建

    ①去年三月,雪花还未从北方收脚,寒流仍环绕冰城、不识相地穿街走巷时,盼春心切的我,一头扎进哈尔滨城郊的室内花卉市场,在姹紫嫣红的花中,选购了几盆色彩艳丽的四季海棠,抱回家中。

    ②这一簇簇的海棠花儿,在窗前,在桌畔,就像迎春的爆竹,等待点燃。而悄无声息燃响它们的,就是阳光了。在最初的一周,它们在日光中心思透明地大炫姿容,开得火爆。粉色的比朝霞还要明媚,鹅黄的娇嫩得赛过柳芽,橘色的仿佛通身流着蜜,火红的透着葡萄酒般的醇香,让人有啜饮的欲望。

    ③居室春意盈盈,叫人愉悦。每日晨起,我都做早课似的,先赏花儿。我喝一杯凉白开,也给它们灌上一点生水。也许是浇水频繁的缘故吧,十多天后,我发现粉色的四季海棠首先烂了根,花儿做了噩梦似的,花瓣边缘浮现出黑边,像是生了黑眼圈。鹅黄的四季海棠叶片萎靡,花朵也蔫了。我以为它们缺乏营养,于是又浇花卉营养液。可不管我怎样挽留,四季海棠去意已定,没有一盆不烂根的了,花茎接二连三倒伏,那一团团花朵,自绝于青春似的,香销玉殒。我只得清理了残花败叶,沮丧地将花盆摞起,扔在阳台一角。

    ④时隔多日,暮春时分,一个午后,我去阳台晒衣服,无意间低头,发现这摞花盆的最上一盆,有银线似的东西在闪光。我凑近一看,原来是一棵细若游丝的草,从干硬的土里飞出来了!它已生长了一段时日了吧,有半根筷子长了。因为是在板结如水泥般的土里顽强钻出来的,缺光少水,它看上去病恹恹的,单细不说,草色也极为黯淡。

    ⑤我想一棵草再折腾,也开不出花儿来,所以感慨一番,浇了点水,算是善待了它,由它去了。

    ⑥那期间我忙于装修新居,忙于外出开会,在家时虽也去阳台舀米取面,晾衣晒被,但哪会顾及一棵草的命运呢。它就在无人的角落中,挣扎着活。直到七月下旬我参加香港书展归来,打扫阳台时,才发现它已成了气候。盆中的野草不是一棵,而是七八棵了,它们相互搀扶着,努力向上,疏朗有致,绿意荡漾。这盆不屈不挠成长的野草,终于打动了我,我把它搬到卧室的南窗前,当花儿养起来。

    ⑦有了阳光的照拂,有了水的滋养,野草出落得比春花还要漂亮。它们像一把插在笔筒的鹅毛笔,期待我书写着什么。有时我会朝它吹上一口气,看野草风情万种地起舞,将穿窗而入的阳光,也搅得乱了阵脚,窗前光影缭乱。还有时我会含上一口清水,“噗——”的一声,将清水喷射到野草上,看它仿佛沐浴着朝露的模样。我就这样与野草共呼吸,直到哈尔滨的菊花,在浓霜中耷拉下脑袋,所有户外的花儿,在冷风中折翼,我居室的野草,依然自由舒展着婀娜的腰肢。它仿佛知道我嫌它不能开花似的,居然长出花茎,开出几株穗状的米粒似的花儿,如一面面耀眼的小旗子,宣示着它的春天。

    ⑧这盆欣欣向荣的野草,直到年底,才呈颓势。先是开花的草茎,变得干瘪,落下草籽。跟着是花盆外缘的野草,朝圣般地匍匐下身子。到了春节,野草大都枯黄,只有中央新生的草,仍是绿的。它就这样一边枯萎一边生新芽,所以直到如今,这盆野草,依然活着。

    ⑨当一个人的呼吸,与野草的呼吸融合在一起时,在风刀霜剑的背后,在凉薄而喧嚣的世间,宁静与超然,安详与平和,善与慈,爱与美,就会在不老的四季中,缠绕在你的枝头,与你同在。

    ⑩我从事文学写作三十余年了,小说应该是我创作的主业,因为在虚构的世界中,更容易实践我的文学理想。但我也热爱散文,常常会在情不自禁时,投入它的怀抱。它就像一池碧水,洗濯着尘世的我。这些不经意间写就的散文,就像我居室的那盆野草,在小天地中,率性地生长,不拘时令,生机缭绕,带给我无限的感动和遐想。

    ⑪我愿将这样的野草,捧给亲爱的读者。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战地医院

周海亮

    医院只是连成一片的几顶帐篷,医生神色郑重,护士步履匆匆。空袭中城市被夷为平地,所有建筑被毁,所有百姓撤离。帐篷们卧在近郊,与惨烈的前线,近在咫尺。沾满鲜血的纱布扔了一地,止血钳变了形状,被锯掉的残肢断臂孤零零地指向天空。远处枪炮声连成一片,战士且战且退,脆弱的防线随时可能被对方撕成碎片。不断有卡车停在帐篷外面,车厢打开,撂在一起的伤兵们叠股枕臂。有些人早已死去,或伤到要害,或失血过多,或被上面的人压到窒息,眼球如气泡般迸裂干瘪;有些人还在痛苦地呻吟,呼唤着母亲、妻子、儿女们的名字,一只拳头紧握。突然那拳头訇然倒塌,松开,一张握得变形的照片,血迹斑斑。

    医生满头是汗。口罩后的眼睛,噙满泪水。

    又一辆卡车刹住,又一堆伤兵扔下。他们喘息着,呻吟着,拉着护士的手,求护士叫着他的名字,求护士用石块砸烂他的脑袋。有人在艰难地嚎叫,试图推开压在身上的伤兵,却用不上力气。护士跑过来,慌慌地拽住他的胳膊。护士用足力气,却只拽下他的一只胳膊,一只粗壮结实的胳膊——尖锐的弹片从他的腋下呼啸而过,他感到一阵冰凉又一阵滚烫。手里却还紧握着枪,那胳膊挂上他的臂膀,轻轻地荡。

    六个人被抬上担架。卡车拉回十八个伤兵,只有六个人还有气息。医生用上吗啡,用上止血钳,用上手术刀,用上洗脸盆,绷带,镊子,纱布,酒精,叹息,圣经,微笑,咒骂……兵们不断死去,大喊大叫或者悄无声息。有兵的胸口被打出六个排成一线的圆形孔洞,血从其中一个窟窿汩汩流出,鼓着粉红绚丽的血泡。护士拿手去捂,血又从另一个小洞里冒出。再捂,再冒。兵平静地看着护士,他说你长得像我的妻子。兵的身体越缩越小,目光愈来黯淡。他像一名婴儿般死去。临死前他想轻吻护士的手。他没有成功。

    六个兵,死掉五个。他们的脸上涂满鲜血,没有人记住他们的样子。最后一个兵被抬上手术台,他的髋骨以下,炸得血肉模糊。医生看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他还是一个孩子。他感觉不到痛苦,他说他的身体变得很轻。我的身体变得很轻,他说,现在我跑起来,一定飞快。

    医生盯着他的脸,冲他微笑。远处传来嗒嗒嗒的声音,医生知道,那是我们的防空炮火在吼叫。那些子弹或者炮弹在距离飞机尚有几百米的地方便停止上升,它们悬在空中,然后垂直下落。那些炮火形同虚设,它们甚至连恐吓或者警告的作用都起不到。——否则的话,城市不会变成焦土。

    有人跑进来,要求医生和护士马上躲进狭窄阴暗的防火洞。飞机就要来了,他说,它们会把这儿炸成粉末。

    医生从兵的身体里,取出一个弹片。弹片扔到搪瓷盘里,兀自跳跃,叮当有声。

    医生从兵的身体里,取出一枚子弹。子弹夹在骨缝中,变了形状,就像一朵绽开的梅花。

    听我的,我们先躲一躲……

    医生停下手里的动作,他抬起头,看着来人。很多人已经撤进防空洞,帐篷里只剩九个人。他,来人,一名护士,手术台上喘息的士兵,五个已经死去的叠在一起的士兵。似乎飞机就在头顶盘旋,他甚至听到投弹仓打开的声音以及驾驶员轻轻的咳嗽声。

    医生没有走。他坚持把手术做完。一颗炮弹在另一个帐篷里炸开,一把变形的剪刀划破帐篷落到他的面前。他拾起剪刀,扔开,继续他的手术。护士轻握着战士的手,又替医生擦去额上的汗珠。战士是在手术后死去的。战士在临死前咧开他的嘴巴。他的牙齿很白。他有两颗调皮的虎牙。

    没有人能够挽救战士的生命。在战场上,死亡是一种必然,只有活着,才是一种偶然。

    后来,当然,医生得到长官的训斥。

    长官说空袭时必须躲进防空洞,这是命令,你不知道么?

    他说,我知道。

    长官说你是前线惟一的医生,你的生命远比十个战士的生命重要百倍,你不知道么?

    他说,我知道。

    长官说那个士兵虽然可怜,可是他身负重伤,即将死去。做为一名身经百战的医生,你不知道他终会死去么?

    他说,我知道。

    长官说你什么都知道,可是在那时,你为什么一定要做那件毫无意义的事呢?

    他说因为他还没有死去……他躺在手术台上,他还在喘息……我得让他知道,即使在生命最后一刻,我们,还有他的祖国,也没有将他抛弃。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戏王

曹洪蔚

    汴梁人爱听戏,听的是梆子戏。那腔调高亢、激越、悲壮,还透着柔媚,带着悠扬,百听不厌。

    刚解放那会儿,汴梁城梆子戏唱得最好的数黑妮儿。黑妮儿不是妮儿,是个大小伙子,演关公,师从全才须生“关大王”王海晏。黑妮儿演戏,唱念做打,有板有眼,章法讲究,口中有词,脚下有步,手眼有戏。一开腔,声震屋瓦,响遏流云,余音绕梁。尤善“噙腔”绝技,让人大呼过瘾。

    黑妮儿生在祥符乡下,家贫。五岁时,爹爹与人签下“任由打骂,死病无关”的契约后,把他留在了学戏的义成班,自此成为梨园弟子,开始艰难地练功学戏。

    黑妮儿似有天赋,唱念做打,样样精湛。唱功尤为奇绝。黑妮儿自创的“脑后音”堪称一绝,高亢豁亮,挺拔圆转,有曲尽而余音不绝之妙。《单刀赴会》《关公挑袍》,都是他的拿手好戏。

    汴梁城有个叫白孩儿的,特喜欢黑妮儿的戏,场场不落。白孩儿住砖桥街.是汴梁城的老门老户,家里开有“白家汤馆”,专卖羊肉鲜汤。白家的羊汤在汴梁城也是一绝。铁锅大灶,木柴烧锅,先大火煮沸,再小火慢炖,自三更熬至日头露脸儿,汤浓肉烂,汁白如奶。喝汤时,滚头儿舀汤,溜边儿添油,再撒上一层香菜末子,加入炸好的辣椒油,那鲜,那香,那辣,扑鼻而来,让人如入仙境。

    黑妮儿的腔,白孩儿的汤。这是汴梁城市井百姓公认的“两大好”。按说,这腔,这汤,互不沾边儿,后来却有了故事。

    黑妮儿在相国寺永安戏院唱红以后,成了戏班子的头牌,就有些飘。深秋的时候,黑妮儿嗓干发疼,茶饭不思,有人撺掇他去喝白家羊汤。黑妮儿去了一喝,如饮天泉,再也割舍不下。白孩儿对黑妮儿心生崇拜,每回喝汤都给予特殊关照。喝了一个礼拜后,黑妮儿自觉神清气爽。喉头生津,不见痛感,连连击掌,“好汤,上等好汤。”

    冬天就到了。这天,一大早就飘起了雪花,赶着喝汤驱寒的人多了起来。白孩儿正忙着盛汤端汤,见一半大小子抱一铜锅过来了,说唱戏的黑妮儿师父嫌天冷,支派他把羊汤打回去喝。白孩儿听了,知是黑妮儿在耍大牌呢,就对来人说:“回去告诉你师父,白家鲜汤需现盛现喝,从不离店卖汤,这是祖上传下的规矩。”

    隔了几日,黑妮儿又来喝汤,脸就有些红,关公一样。临走,对白孩儿说:“戏有戏路,行有行规,祖上的规矩就是不能破。白师傅,黑妮儿佩服您。”说罢,躬身一拜,走了。

    白孩儿依旧爱听黑妮儿的戏,还是一场不落。

    有一阵儿,黑妮儿没来喝汤,也没了演出。白孩儿一打听,说是被发配回老家祥符农村了。上面让他唱样板戏,黑妮儿不从,谎说自己除了演关公,其他演不了。

    白孩儿听了,对黑妮儿心生佩服:好,有骨气,关公气派。他决定去乡下看看黑妮儿。

    见到黑妮儿后,白孩儿的眼泪就下来了:才几天工夫,黑妮儿就成了另一个人,黑瘦,眼窝塌陷,一说话,嗓子像漏气风箱。活关公,不能这样毁掉啊!

    拉着黑妮儿的手,白孩儿说:“你不能这样糟践自己呀,你要相信,老百姓爱听关公戏,早晚有你登台亮嗓的那一天。”

    白孩儿趁天黑,把黑妮儿接回了汴梁城,每天给他盛一碗头道鲜汤,端过去。不到半个月,黑妮儿面色红润,嗓音通透,又找回了一个活关公。白孩儿每天五更起床,陪黑妮儿到城北的黄河滩去吊嗓,听黑妮儿咿咿、呀呀、啊啊,一脸的惬意。

    一晃过去了十多年,古装戏又重返戏剧舞台。活关公黑妮儿也迎来了他的人生第二春。羊汤的滋润,不间断的吊嗓练功,使他的唱功日臻成熟。他扮演的关公,端庄肃穆而不失凛然神威,一登台,便赢得满堂彩。黑妮儿又尝试演新的角色,公演后,再次轰动汴梁。黑妮儿获得了当年的戏剧“梅花奖”,人称“豫东红脸王”。

    领奖回来,黑妮儿直接去了白家汤馆,把奖杯证书往白孩儿的怀里一塞,说:“从明儿个开始,我每天早上在你汤馆门前唱一个小时戏,权当练嗓儿。不过,赏我一碗羊汤喝。”

    如今,在汴梁城,黑妮儿的腔,白孩儿的汤,依然是百姓喜欢的“两大好”。虽说唱戏的不再是黑妮儿,盛汤的也不再是白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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