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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人教版2017-2018学年高中语文必修一第1课沁园春·长沙同步练习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毛泽东的诗词以其博大开阔的境界、恢宏的气势和乐观的革命精神享誉海内外,被人们广为传诵。

    毛泽东的诗词中充满着豪气和霸气:“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安得倚天抽宝剑,把汝裁为三截?一截遗欧,一截赠美,一截还东国。太平世界,环球同此凉热。”“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这是何等豪迈的气魄啊!从这些诗词中,我们看到的不是一介书生,而是一位策马扬鞭、驰骋疆场的英雄。

    毛泽东一生忧国忧民,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读毛泽东的诗词,就是读中国人民的革命史。他的诗词多以重大历史题材和形势为背景,有感而发,一气呵成。他的心中始终装着革命,即使看见山、河、雪、梅等自然界的景物,也能联想到革命,给景物以非凡的气势,以借景抒情。如《念奴娇·井冈山》《清平乐·六盘山》《沁园春·雪》《水调歌头·游泳》等,没有一首是纯粹写景的。他的一喜一忧都与时代背景和国内外形势有关,喜时“齐声唤,前头捉了张辉瓒”,忧时“夜长天色总难明,寂寞披衣起坐数寒星”。他为善打硬仗、屡立战功的爱将彭德怀所写的“山高路远坑深,大军纵横驰奔。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直抒胸怀,毫不掩饰。

    毛泽东的诗词很少言及个人感情。就连在得知爱妻杨开慧惨遭敌人杀害后,他也没有作诗悼念,只是满怀悲愤地说:“开慧之死,百身莫赎。”直到1957年,他在给柳直荀烈士的妻子、杨开慧的好朋友李淑一女士回信时才写下了《蝶恋花·答李淑一》一词,深情悼念杨开慧:“我失骄杨君失柳,杨柳轻飏直上重霄九。问讯吴刚何所有,吴刚捧出桂花酒。寂寞嫦娥舒广袖,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忽报人间曾伏虎,泪飞顿作倾盆雨。”可见并非英雄无情,他对妻子的思念几十年来从没有断过。可他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他更多的时候是投身于革命。他先后有六位亲人为革命牺牲,然而他顾不上太多的儿女私情,他的心中,装的是亿万百姓。

    毛泽东的诗词更多的是战斗的武器,是鼓舞人民前进的号角。他的诗词体现出了蔑视一切困难,坚信革命必胜、人民必胜的乐观与豪迈之情。他不论是在艰苦的战争年代,还是在社会主义建设的困难时期,不论是面对新中国建立初期一穷二白百废待兴的情况,还是面对国际反华势力的封锁和绞杀,从来没有低下过高贵的头颅。

    毛泽东的诗词被广为传诵,深受人们喜爱。也许是毛泽东的诗词在字里行间体现的恢宏气势能够激起书写者的激情,很多书法爱好者抄写过他的诗词。 他的诗词中的佳言妙句也被广泛地运用于文学、影视作品中。很多景点因他的诗词而名扬天下。他的诗词和他的思想一样熠熠生辉,光照后人。

(1)、毛泽东的诗词有哪些特点?请根据文本概括。
(2)、文章最后一段在文中有何作用?请简要分析。
(3)、诗词有豪放派和婉约派之分。你认为毛泽东的诗词属于哪一流派?为什么?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各题。

听雨

叶延滨

    写下这个题目,便不自觉地在心里吟诵起那些熟悉的诗篇,而且大多是古人的句子。雨,大概是古典的。而且常常当人们进入一种诗化的境况,才会从喧嚣的市井声浪里逃出来,逃出来的耳朵才能听雨。听雨有三个条件:第一是心静而神动,心静者不为市井或朝野的得失荣辱而悲喜,心平如水,不起波澜;神动者,是心神与自然呼应,天地万象,胸中百感,互交互合。第二是独处一室,或书房与书为侣,或山中小亭坐对群峰。第三是有雨。说到这里,话题的主角就出来了,听雨者,与雨为友,其喜怒哀乐,无不是因雨而起。

    我赶走那些如雨脚一般敲击我心窗的诗句,它们虽美,但吟哦的是他人心曲。雨声已经伴千载百代的人,抒发自己的情怀。像永不退场的乐师,耐心地为一个又一个的登台者伴奏,他只是在人们不觉察之中,调动自己的琴弦。“疏雨漏梧桐,春水洗杏花,剑门斜雨,古城涤尘轻。……”这些都是人们久唱而常新的曲子,它们让我们只能相信,雨声是个能为每一个人伴奏的好乐师

    这是六月,久旱无雨的京城,下起第一场透雨,雷声沉沉地滚过,把都市里嘈杂的市声驱走,然后是闪电,是风。好风啊,让窗外一排高高的杨树,起舞俯仰地欢迎,满世界都是叶子的笑声!然后急急敲下一排雨脚,如碎玉,如奔马,如瀑布狂泻——

……

    我躺在床上,听雨声从窗外跳进屋里来,又沿着白石灰抹的老墙往上爬,爬出一道道渍印。这是我最早的记忆,好像是我们搬进那座南方老城一条叫斌升巷的窄街。那是一个旧公馆,房子是木结构为主的,木框里砌上转抹上白灰。我们的房子背墙临街,墙的上部有两只小窗,用来通气透光的。小窗很高,又从不开,布一张挂满灰尘的蛛网,让人想到许多故事。故事是雨声送进来的,这是我对这个世界最早的印象:雨夜里两只高墙上的窗,窗上挂着一张蛛网,网不住的雨声和更声漏湿了童年。(前两年我调出这个城市,妻子说我不喜欢这个让雨水锈满青苔的老城。)

……

    我有一段让大雨泡着的记忆,那是1966年秋。那年本是我参加高考升大学的日子,“文化大革命”一声炮响,升学成了泡影,父母又先后被“革命群众”揪了出来,我被派到川滇边界山区农村“搞社教”。正是屋漏偏遇连阴雨的时候,在山区待的几个月,也没有见到几回晴朗的天。心里下着雨,外面也是雨,风声雨声,让人心怵。山区搞运动,免不了天天晚上的会。山里人住得分散,一家守一个山头,我这个小工作队员,每天就戴一顶大斗笠,提一盏马灯,风中雨中满山地转悠。田坎又窄又滑,一下雨就变成了鳝鱼背,真不知一天摔多少跤。啊,这也许是我命运的象征:漫天风雨,长夜窄路,一盏孤灯,一张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洗了百遍的脸。(到现在说到 “文化大革命”,我的耳边就响起一片暴雨在一只斗笠上踢踏的声浪。)

……

    我对雨声的记忆不全是灰色的,有苦味的记忆,也有温馨的时候。那是在陕北,夏天终日在秃山峁劳作的我们,就像在火炉上烘着的红薯,每天都盼望着天上有块能下雨的云。高原的雨少,下一次就真叫恩赐。下雨可以不出工,可以凉凉地躺在炕上,听雨声让高原有了笑语,听苞谷拔节的脆响,让自己干涸的心,也有一个绿草般的梦。(庄稼人听雨能听出的快乐,这种快乐进城后就少了,至少不是那带着土味和草味的快乐了。)

    听雨,是听时间的脚步声,只是各人有各人的雨声,这是我刚刚想明白的。

阅读下面的文章,按照要求完成小题。

老街的生命

陈启文

    河流在浑浊地起伏,浮荡着南方春天的漂浮物。一条东江宿命般流到这里。已是下游,河流裹挟着泥沙滚滚而下,也带来了一座繁华的人间城郭。中学联盟十万株杜鹃花一夜之间全开了,南方总是充满了燃烧的信念,木棉花开,紫荆花开,一开就像热烈的、跃动的火焰。但这么多的杜鹃花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春风吹过大地,我的两眼已姹紫嫣红。

    我来这里,是为了寻找一条传说中的老街。但它如同早已不知去向的失踪者。挡住我视线的是一幢又一幢的高楼。

    对于一条老街和一些老建筑,遗忘也许是最好的状态。然而,就在你打算放下某个念头时,一个不经意的转身,便是转眼过去的日子。一条暗藏在高楼大厦背后的老街就这样出现了。它安详,低调,淡定,像一个驼背的老人。

    走进这条老街,一下就感觉到了历史的漫长,这条街是当年岭南除了广州以外最长的一条骑楼街,现在又是岭南骑楼保留得最完整的一条街。坚持比决绝更难。如今,在广州,在东莞,在岭南诸城,许多的老街和骑楼都被拆除了,被一片片现代新城所占领,这是必然的。怀旧不属于南方,这里不需要怀旧也没有时间追缅什么。南方的现代汉语词典里充满了工业和现代化词汇——资本、研发、CPI、品牌……对这些我原本充满了抵触情绪的词汇,甚至是对纯正的汉语构成了污染的词汇,现在我也能够坦然地接受了。南方就是由这些语词组成的,我就像感受这里的阳光、海风一样感受着它们的灿烂、活力和无与伦比的激情。在南方,我永远在不停地仰望,这也是我不断重复的一种姿态。

    在其他地方偶尔也会看到一些骑楼,由于年久失修,到处破破烂烂,只余一些断垣残壁。它们的存在,仿佛是一种颓败而苍凉的坚持,好像在看谁能坚持的更久。拆,还是不拆?很多事都经历了过度的诠释,也成了现代人的一个悖论。很多地方拆了残破的老街,突然又后悔了,又开始拆刚建起没有多少年的高楼,然后建起一条条仿古的明清街、骑楼街。

    走进这条老街,看得出,它们也被重新修复过,粉饰过,古朴的气息里已混入了太多现代涂料和墙漆的气味,但骨子里的东西还属于过去的岁月。它们不是剩下的事物,而是被完整地保存下来了。在这些老建筑的背后,是人们在抵御着商业大潮和强大诱惑中的艰难坚守。

    没有历史内涵的老街和老建筑是肤浅的,仅仅只是作为怀旧或追缅而存在的老街和老建筑也只是另一种老照片式的陈列。房子得有人住,店铺得有人开,街道得有人走。它的存在,不仅仅是为了呈现隔世的沧桑,还应该散发出生命的气息,让人感觉它的灵魂,听得见它的心跳。如果不是这样,哪怕把它们保存下来,也不过是一张历史蜕化的空壳。石龙的这条老街还是活的,听着一声声拉长了的吆喝声,让我觉得,很多早已消失的事物又像失踪的灵魂一样回归了这里。

    在这里开店做生意无疑也是一种坚持,门庭冷落,顾客稀少,看那些店主的表情,在执著的守望中已夹杂着焦虑疲倦之色。他们也许要一直耐心地等到蝙蝠开始在老街上飞舞,这里才有更多的行人和顾客出现。

    我看见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在这里摆摊。有人说,他前不久还是一个老板。现在,他又回来练摊了。这不是行为艺术,也不是一个富翁想要重新体验一下他当年艰辛惨淡的起步。他是真的在一场危机中完了,把房子卖了、车卖了还抵不上他欠下的债。

    我在街灯温暖的光晕里偷窥着,一个刚刚经历过大起大落、背着巨额债务的南方男人,他是那样从容淡定,一条腿伸向前面。用一条后腿保持着平衡,这是一种随时都准备出发的姿态,或在一种下意识中完成。而更真实的,是他把接过的一张张皱皱巴巴的零钞,一元两元的,在手掌里仔细抚平,仔细地数过,然后折叠好,放进他的牛仔裤口袋里。他的这个动作,让我两眼咸湿,像海风的味道,一直伴随着我走出这条漫长的老街。

    河流在浑浊地起伏,她已不太重要。一条广深线早已取代了当年的黄金水道,从石龙北上广州南下香港的距离,那条节奏缓慢的水路,一条船差不多要走上一天,现在已经缩短到了半个小时。我没有在这条河边停留,就直接奔向了每隔十分钟一班的和谐号。在南方这个春风沉醉的夜晚,在十万株杜鹃花簇拥的大道上,我疾走如飞。

(选自《散文》2011年第5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易水不寒

卢世龙

    在漂泊与寻找之间,我总会有意或无意地感到岁月就像一条河。尽管河的左岸是难以释怀的记忆,右岸是充满玄奥的无穷未知,但河里飞快流逝的绝对是人的鲜活生命。

    对于易水河的膜拜,源自一位名叫荆轲的英雄。世间孤胆除暴的好汉多得很,然荆轲明知有去无回,仍临河高歌,绝尘远行。慷慨悲壮,不但成就了英雄,也成就了易水。

    那时,平静的燕国,大地常绿,燕山常青。冬日里,雪花大如席,漫天落下,给茫茫山岭笼罩厚重冰盖。然后,春夏之季,慢慢融化。条条涓流融入易水河道,汇成清澈透明的涟漪,抚慰鲜活的水草游鱼,抚慰多姿的大地生灵……

    人生不过是一场漂泊,并无意义可言。而寻找精彩的漂泊方法,给灵魂一个好的归属,或许便是做人的意义所在。

    英雄去了远方,那里是另一个世界,谁也无法知道那边是个啥模样。不过,英雄和筑而歌,仰面痛饮,登车壮行的易水仍在,仍是千秋万代子孙们感受英雄精神的场所。物欲盛宴下的人群,没有人文精神壮骨活血,往往迷失自我。

    没错,面前的易水河,枯草杂存,乱石遍地,更像平缓沟渠。它非但无水,反倒让人燥热难奈。如此沧桑,或许是在证明,伴随时间河流消失的,更有自然河流。如同一个小小的“!”号,我再怎么疲惫不堪地为她奔波,也注定只会留下慨叹。使劲揉搓眼睛,擦拭满脸汗泥后,便想,这黄沙漫天,黄尘遍地的世界,真的是英雄所要拼却宝贵生命捍卫的家园吗?历史长风,蔓延一沟惆怅。既然眼睛看不到水,就用脚去看吧。尽管步履沉重,我仍打起精神,奢求收获易水对我的哪怕点滴馈赠。顺缓坡而下,我将苍凉枯槁沙沙踩伏大串印痕,它们也在我的裤腿留下道道黄泥标志。有沙粒相继入鞋硌人,有顽石偶尔跌撞绊人。但生活路上的磕绊再怎么复杂多变,我们也不能因之忘却既定目标。我屏息直奔河的中心地带……不远处哄地飞出一只小鸟,吓一跳。原来,水是有的。密集枯苇菖蒲,裹挟一线时断时续的浊流,浮些黑不溜秋的塑料泡沫,猛一下还难看清水的模样。原来,似无却有的水,蜿蜒于沟心草丛,时不时蜷个凼,积成汪。

    我轻轻提起裤管,悄悄蹲下身去,生怕一不小心,扰乱这脆弱的宁静。慢慢拨开漂浮物,但见水底融着厚厚的黑色汁液,仔细瞧,怎么也看不清凼的底部是个啥模样。这简直就是中国历史的翻版——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把底牌给藏着掖着……可我依稀看见,水中有个秃秃的圆球,悬浮不定。人或许是生着一双什么样的眼睛,看到的事物就会是什么模样;也或许是身处什么样的环境,就会看到什么样的事物。醒过神来,才知那是自己的脑袋。世界真是越来越莫名其妙,对照浊流看自己,原来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正感慨着,右脖颈生生地酸痒起来。抬头,满天沙尘纠结菖絮和杨絮,如城市噪音,一阵紧接一阵疯狂地扑来。我将眼睛眯成一条缝,它们却魔鬼般钻进衣里,某处发痒,浑身难奈。这世间呀,人有什么样的追求,就会出现什么样的家园。所有追求,都直接影响人格发育。且人们让河流沧桑不堪,成了河不河鬼不鬼的样子;河流便让人们痛苦不堪,活得有话说却无处诉说地憋屈。于今的燕山系脉,恰似难于收拾的乱石堆;而纤毫般的易水,更像它的一行辛酸浊泪。

    我站在干枯的河床上,完全是在亲近易水河的残骸。

    一条以水承载人文精神的河流,于今连水都没有了,这失去的又岂止是蓬勃生机,它更是全部的精华和荣光啊。

    在华北平原的广袤背景里,易水显然不够小鸟们饮用。游人满怀肃穆接踵而至,满目苍凉,易水不寒,心寒。

    适有老汉路过,见我一身狼藉,面露哂容。遂问,这是易水河吗?答,那是荆轲塔,不是易水河是啥。这河三十年前还清水滔滔,断流也就近些年的事哩!顺老汉手指方向,山坡一座灰不溜秋的塔儿,孤立尘暴之中,情形酷似荆轲他老人家伫立云层,默默静观华夏众生茫无头绪地折腾时光。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在岁月长河里,这次生命实在过于短暂,寻找生命作为的机会便更加宝贵。舍个人生命,挽民族大厦于将倾也好,照亮他人行程也罢,给予他人福祉也行……生命的漂泊,原是个实践过程,只有及时而认真进行把握,才能找到真正意义的价值归属之地。(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春天,我的春天

史光柱

    我最后一个用眼睛看到的春天是被疯狂的绞肉机绞碎的,春天淌着血,连同那天的太阳一起绞断。留下一条根,深埋在岁月里。那是1984年的事,至今已整整二十个年头。往前一年,春天是和平的橄榄绿;再往前一年,我走在滇东老家的山道。父母送我入伍,父母爱、故乡情勾动情怀。路边有青青的麦苗、棕榈和灌木林。青青的麦田和灌木是春天。翻过山岗,便看不见了我熟悉的木屋和炊烟,能让我爬上山岗,回头再望一眼的故乡是春天。

    花不标价,草不打折,那时的春天没有商家炒作的痕迹。伸进树丛的牛头、羊嘴告诉我日子香甜,啃嚼鲜美。一张慈祥的面容从天涯海角如期而至,它掏出钱褡子,传播慈善、慈祥。一枚枚类似金币、银币的东西,从山湾、地湾冒出来,从野茅草返青的沟崖露出来。这时我总在想,城里的春天,大厦装不下吧?为何城里工作的人回乡探亲,脸上都泛着红光?立交桥向四方炫耀,现代化进驻山乡。可霓虹灯跟油灯的距离越拉越大。我托着腮帮坐在灯影下苦思:什么时候大山不阻断遥远,我也把牛车上的梦搬到汽车上。生日有红烛,天天有饼吃,可能春天进家了吧!外婆跟我说,如能一天从鸡窝里捡两个蛋,你的春天也就来了,石榴树露出腼腆的神色,抛出红绣球招引我忧郁的眼神,春天是家里买了一包盐,不用再吃淡菜,是季节熬出头,说是苦尽甜来。

    狗尾巴草穿花衣服是春天;蒲公英凑趣闪出身向路人报幕是春天;老地疤长新肉、添新喜是春天。这个季节,谁最尖刻——草尖儿,谁最淘气——春风,谁的腰肢最细——链子草,谁的嗓音清亮,声带最长——溪流,谁最高兴——布谷鸟和油菜花一样招眼的秧子,谁的嗓门最大,是村长大块头。他把开春的调门起得很高。

    春天,何止大地蒸蒸日上,青麦苗暖阳坡,它还让汉子们将缩在衣领里的脖子伸直,起早上山,让士人们拉家常时不只嬉笑,还看山色。耕牛和我们的腿脚没闲着,担子压在人肩上,愿望长翅。一个被贫穷剥夺书本的女娃,接过爷爷挖药材换来的学费,朝房头登枝的小鸟招招手。

    春天来了,根的愿望得到伸展,种子跟苗床说着喷香的悄悄话。冷漠的土地找到掏心窝子的人,痛快地宣泄着压抑已久的心情。孩子们有了玩场,破口鞋成了打老鼠脸的锐利武器。穷山沟的弦子总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童话。天被雨婆婆刷洗成蓝屋檐,白云洗成春雪莲。丁香花刷得特丁香,鸟寓里的雏鸟是他们宠爱的丑小鸭,泥塘子当成天鹅湖,娃娃鱼成了美人鱼,蚂蚱窝当成星星屎。星星会拉屎撒尿,不知是哪位祖先注册在人们头脑里的童话。因为故事离奇,也因传说蚂蚱窝有消食败火的功能。老人们便说星星屎不脏,吃了长聪明。孩子们也想不呆不傻,长大后挣大钱,盖大屋,娶好媳妇,想聪明的孩子见到半个火柴盒大的蚂蚱窝,从枝叶上掰下,拿回家串烤着聪明。胆子小的孩子,掰开蚂蚱窝,瞅着金色的虫卵囊仔细观瞧,最终不敢拿在火上烤熟亲尝。

    山道如线,扯着木屋放飞的风筝。坡地挂在高山上。谁在翘首?谁在顾盼?谁是年岁中的春蚂蚱?弓着腰,鼓着眼四下寻找。情缤纷,梦缤纷,青瓜棚看呆看傻了。在管生不管死、管成长不管成熟的春天,我怀着树的冲动,肩挑憧憬,根盘串蚂蚱情节的领地。

    如今,我娶了相知的人,小屋不大,但装得下工作之余的温馨。我拄着盲杖,敲打着未知的路面,能敲打未知,来来去去是春天。春景斩断殆尽,深埋在心里的根却在时时发芽。时时发芽的根是春天。

    大概我现在的春天就那么多了。就那么多的春天,牵动着我忙碌的身影。我握着生命的犁铧,翻犁一沟接一沟漆黑的命运。能翻犁命运、播种未来是春天。你的春天是什么?是耕耘霓虹点点的春色?还是在嫩叶和花瓣间寻找她的眼神与面容?

【注】①史光柱,1964年生,云南马龙人。1984年在保卫边疆的战斗中身受重伤,双目失明。1985年自学写作,出版了多部作品。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大运河——流淌千年的乡愁

    ①莺飞草长的三月,站在黄鹤楼上,想起李白的“烟花三月下扬州”,便忽发奇想,能否雇一条帆船或者画舫,带上弦歌美酒,从胭脂色的波浪上,遇埠则歇,对月而歌,半醉半醒地航行到扬州去呢?朋友告诉我,偌大长江,再也难找到帆船与画舫了。再者,扬州不在长江边上,即使雇到船只,也到不了那一片令李白痴迷的城郭。我这才意识到,千年前的优雅与浪漫,早已是沉湮的古典。

    ②数年间,因各种机缘,我或者走在京杭大运河已经干涸的河床上,或者在它尚在流淌的河段上看夕阳下的浪影。淤塞与疏波,开凿与废弃,辉煌与衰落,保护与开发,似乎永远都有着诉说不尽的忧伤,展示不尽的画卷。站在杭州的拱宸桥上,我希望看到从烟波深处摇来的乌篷船;在无锡城中的清名桥上,我总在想:为何脚下的流水,再也不能流到幽燕之地去听一听京韵大鼓,洗一洗北国的胭脂?

    ③崛起于历史,必寂灭于历史。就像寒山寺禅钟依旧,但客船不再;扬州仍不缺三月的烟花,但迎送游子的布帆,早已消失在水远山重的前朝。

    ④如果在历史版图上寻找中国古代文明伟大的标志,应首推长城与运河。它们一个横贯东西,一个牵引南北;一个伴着铁马金戈,一个浸于桨声灯影;一个静态的阳刚,一个动感的阴柔。但是,在世人的文明谱系里,长城却是要比运河的名气响亮得多。长城上的雉堞与砖堡,至今仍让世界迷恋;而运河里的船队与波浪,似乎已经退出人们的视线。

    ⑤难道,那一条流动着繁华与锦绣的人造动脉,只能在屡遭虫蛀的线装书中寻找吗?河流死去的显著特征便是消失了桨声帆影。这有点像沙漠上的胡杨,它保留了生长的姿态,但再也不能用绿色哺育大地。

    ⑥但运河是一部大书,我们在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种环境下阅读它,都会有不同的感慨。有人问我,可以说“运河文明”这四个字吗?

    ⑦从隋代开始,这条贯穿了几个庞大王朝的交通动脉,沟通了五大水系,串连起数十座湖泊。淮安、扬州等繁华的都市也因它而生。明代,特别是永乐皇帝迁都北京之后,运河达到了全盛,成为大明帝国沟通南北的运输干线。运输物资的数量与种类不断增加,一条运河供养了帝国的首都与辽阔的北国,中国也因此有一支名叫漕军的高达三十万人的特别军队,因为一条河流而诞生一支军队,或者说一个兵种,这也是运河独有的人文风景。

    ⑧运河最灿烂的年代在明朝,自朱棣迁都之后,北京便有了第一个汉人士族集团。作为帝国的统治者,他们将江南的生活习惯与民情风俗带到北京。为了满足汉人士族的需要,必须有大批江南的物产运到北京。因此,明代的运河,发挥的效益最大,它的繁忙程度远远超过长江、黄河。为了增强运输能力,朝廷投入了大量的物力与人力。可以说,没有任何一个朝代,像明朝那样将运河当成不可替代的生命河。

    ⑨文明一词,据我理解,是人类某种带有鲜明特色的生存方式,它涵盖了文化、经济、制度、风俗各个方面。如果以此推断,运河文明的说法是可以成立的。因为这条地球上最伟大的人造河流,在一千多年的历史中,对中国的经济史、水利史、交通史、城市史、军事史等方面,均有深刻的影响与巨大的改变。无可否认,运河文明是中华文明体系中的灿烂章节。

    ⑩运河的急剧衰败是近一个世纪的事。因为公路、铁路以及航空的诞生,水上交通特别是内河的航运已经日见式微。曾是农业文明的骄傲忽然间变成了工业文明的弃儿。当年,从杭州乘船沿运河到北京,少说也得一个多月。一个月的水上旅行,与帆桨为伍,与鸥鹭相亲,以两岸的风光养眼,以河上的波涛养心,该是多么惬意的乐事啊。但在今天,每一个人似乎都在日理万机,优哉游哉的生活他们再也无福消受。生活方式的改变,让运河的诗意退出了我们的心灵。

    ⑪近几年,一些有识之士大力呼吁抢救运河,并争取将运河申报成世界文化遗产。一条活生生的运河,竟成了一份遗产。大凡成为遗产的东西,都是文化的孑遗。它们不再属于生活,而是属于历史;不再属于享用,而是属于凭吊。任何时候提到遗产两个字,我就会莫名地生起乡愁。精神故乡的迷失,让现代的人们乡愁越来越浓。这乡愁不是怀旧,而是反省。我真的很想回到六百年前,雇一条客船,从杭州航行到北京。我知道,这只能是一厢情愿。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清欢

林清玄

   ①少年时代读到苏轼的一阙词,非常喜欢。这阙词,写苏轼和朋友到郊外去玩,在南山里喝了浮着雪沫乳花的小酒,配着春日山野里的蓼菜、茼蒿、新笋以及野草的嫩芽。所以能深记这阙词,主要是爱极了最后的一句——“人间有味是清欢”

   ②那么,“清欢”是什么呢?

   ③清欢,不同于“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的自我放逐,不同于“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的尽情欢乐,也不同于“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的那种无奈。当一个人感觉野菜的清香胜过了山珍海味,或者看出路边的石头也许比钻石更有魅力,或者觉得聆听林间鸟鸣比提笼溜鸟更令人感动,或者体会了静静品一壶茶比吃一顿喧闹的晚宴更能清洗心灵……他就懂得了“清欢”。

   ④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领略过千百种人生。可是,享受“清欢”就难了!尤其是生活在现代的人,差不多是没有清欢的。

   ⑤我们想在路边好好地散个步,可是人声车声不断地呼吼而过,一天里,几乎没有纯然安静的一刻。

   ⑥我们到馆子里,想要吃一些清淡的小菜,几乎不可得。过多的油、过多的酱、过多的盐和味精已经成为中国莱最大的特色。

   ⑦我们有时只想和朋友啜一盅茶,饮一杯咖啡,可惜的是,心情也有了,朋友也有了,就是找不到约会的地方,即便是山中或海边。凡是人的足迹可以到的地方,就有了垃圾、污秽和吵闹。

   ⑧我当学生的时候,有一位朋友住在圆通寺的山下,我们常常沿着上山的石阶,走走,坐坐,停停,看看。我们顺手拈下山道两旁熟透的朱槿花,吸着花朵底部的花露,感觉清香胜蜜,心里遂有一种春天才会有的欢愉。

   ⑨后来,朋友到国外去了。我又去了一趟圆通寺,寺院的门口摆满各种摊子。有一摊是儿童坐的机器马,叽哩咕噜的童歌震撼半山。有两摊是卖香肠的摊子,烤烘香肠的白烟正向那古寺的大佛飘去。一位母亲因为不准她的孩子吃香肠而揍打着两个孩子,高亢的哭声尖厉而急促……我连圆通寺的寺门都没有进去,便沉默地转身离开了。

   ⑩下山时的心情只是惆怅,心中浮起一首李觏的诗:“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已恨碧山相阻隔,碧山还被暮云遮。”那时正是黄昏,在都市烟尘蒙蔽了的落日中,真的看到了一种悲剧似的橙色。

   ⑪生在这个时代,眼要清欢,找不到青山绿水;耳要清欢,找不到宁静和谐;鼻要清欢,找不到干净空气;舌要清欢,找不到蓼茸蒿笋;身要清欢,找不到清凉净土;意要清欢,找不到智慧明心。现代人的欢乐,是到油烟爆起的啤酒屋去吃炒蟋蟀,是到不见天日的卡拉OK去乱唱一气,是到胡乱搭成的乡间山庄去豪饮一番,是到狭小的房间里做重复摸牌的方城之戏……为什么现代人反而以浊为欢、以清为苦呢?

   ⑫清欢是不讲究物质条件的,它只讲究心灵的品味。我们拥有的物质世界愈大,清欢就愈容易失去。

   ⑬这使我想起东坡的另一首诗来:“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烟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

   ⑭满城都飞着柳絮时,梨花也开了遍地,一株梨花却从深青的柳树间伸了出来,仿佛雪一样的清丽,但是,人生,看这么清明可喜的梨花能有几回呢?这正是千古风流人物的性情,正如清朝画家盛大士在《溪山卧游录》中说的:“凡人多熟一分世故,即多一分机智。多一分机智,即少却一分高雅。”此言极是。

   ⑮第一流人物是什么人物?第一流人物,是能体会人间清欢滋味的人物!第一流人物,是在污浊的人间也能找到清欢滋味的人物!

(选自《林清玄散文集》,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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