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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江苏省苏州市2017届中考语文《现代文阅读》专题练习

阅读文段,完成后面小题

宁波人家的水磨粉

    ①我小的时候正值“文革”期间,在“过一个革命化春节”的号召下,所有的年俗礼节都被冲掉了,只有年前家家人家磨水磨粉时,还能让孩提时代的我们,跟在大人后面,无比的兴奋,感受到一些年味。

    ②这项“活动”的前奏是从拿着购粮证去米店购买春节配给每户的糯米开始的。等到离春节只有两三个礼拜的时候,母亲就开始与邻居们商议借石磨的事了。石磨往往是转了好几层关系,从较远的街区用黄鱼车驮来的。说好借磨的日期后,还要根据邻里间用磨的户数,确定使用的天数。一般来说,一架石磨上午、下午、晚上,能供三家使用。当时借磨不用花钱,也不用书面登记。母亲与阿姨、婶婶们串联后一合计,掐着手指,就把各家的使用时间定下了,从来也不会发生争先恐后的事情。

    ƒ我家那时楼下开了个烟杂店,店后的客堂间在弄堂里是最大的,石磨借来后就放在那里,左邻右舍依次拎着用水浸好的糯米来用磨。母亲只要没事,都会待在客堂里,热情地招呼大家。那几天,客堂间里磨声不断,伴着欢声笑语,拉开了过年的序幕。

    ④母亲是正宗的宁波人,她对磨水磨粉这事特别讲究。临磨一周前,她就让我姐姐把糯米淘干净,用水浸在家里那只翠绿色的瓷缸里。轮到我家用磨时,她会带领我们兄弟姐妹全体出动,像完成一件大工程。她先舀几勺清水从磨孔里倒下,推着石磨空转上几圈,用水把磨道冲洗干净,最后用一只大缸盛在磨道的下面预备接米浆。正式开磨时,母亲会让我们朝磨孔里舀入带水的糯米,她亲自推着磨柄,不紧不慢地推着磨转动,感受一下磨盘转动的节奏。不一会,雪白的浆液从磨缝间渐渐流了出来,母亲用手指沾起米浆,慢慢地捻几下,笑着说:“老细腻额,迭只磨灵光额。”然后她就指挥我们谁舀米、谁推磨,自己则笑眯眯地在旁边看着,不时捻捻米浆,觉得粗了,就“警告”我们推得慢一些。有一年,我们叫舅姆的那家磨完水磨粉后,他们拎着盛水磨粉的搪瓷桶刚要走,不慎被那叫“阿三”的儿子给打翻了。后来母亲与在客堂间磨水磨粉的几家一合计,每家都匀了一些出来,才救了急。

    ⑤水磨粉磨好后,存放在阴凉处。这时,母亲就到处去觅优质的猪板油了。我家按宁波人传统,包的全是称为黑洋酥的猪油芝麻馅的小汤圆。这个馅做起来挺讲究,先把黑芝麻炒熟后放在石臼里抳成极细的细末,然后把生的猪板油一丝一丝撕下来,不允许有一丁点儿杂质,放进芝麻细末里不断地揉,再加上绵白糖,一直揉到三样东西完全互相渗透为止。这个活儿要求比较高,完全是由母亲一手完成的,几个姐姐只能给她做下手。

    ⑥除夕前一天,母亲会把水磨粉舀在一只白布口袋里,吊起口袋,沥出春节里包汤圆所用粉团的量。沥好,每年她都要嘱咐姐姐拿上一大块湿粉团与芝麻猪油馅,送给住在过街楼的“老宁波”的遗孀,从不间断。她说,这是她答应过“老宁波”的。

    ⑦年三十晚上,拖完地板,洗好手,母亲就静静地坐在桌边,伴着窗外的鞭炮声,慢慢地包出一排排雪白的小汤圆,供全家在新年早晨享用。有一次,我从外面放鞭炮回来,推开门就看见她坐在窗前的美丽的侧影,衬着外面五彩的礼花,桌上还有汤圆,玉一般的,简直就是一幅油画。那画面从此一直定格在我的心里———在当时的年代里,母亲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温柔与善良是我们成长的最大的庇护。因为有她在,生活才是有希望的,是欢乐的。

(1)、阅读全文,完成下面两小题。

文章中第⑦段中说母亲是“温柔善良”的,概括她善良的表现:

我们除了体会到母亲的“温柔善良”,还可以感受到母亲的特点,从文中找出一句体现该特点的描写:

(2)、第七段划线句“桌上还有汤圆,玉一般的”若改为“桌上还有玉一般的汤圆”,表达效果有何不同,请简要分析。
(3)、阅读全文可以得知,作者儿时感受到的“欢乐”体现在什么方面。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一篇文章,完成下列各题。

骑自行车翻山越河

       ①三十年前,我父母用开菜园换来的钱,买了第一辆永久牌黑色二八式自行车。父亲很快就学会了骑车,总挂两只菜篮子在后座两边去赶集。

       ②我们常顺着大路练习骑车。田野中间的大路用沙土夯成,两边向路中央爬出绊根草,夏天的暴雨,会在路边上咬出大小坑,但在坑与坑之间,会有一条曲折如蛇的“路中路”,打足气的轮胎啃啮路面,沙沙响,像小牛吮奶,蚕吃叶,蛇蜕皮。更妙的,是在田野间猪小肠一般的小路上骑行,小路油光水滑,没有水凼,可以顺风骑得飞快,南风吹在麦巷里,吹在湿汗淋淋的背脊与头发上。青蛙蚱蜢固然是吓得慌不择路,狗之前总是不很耐烦地跑在我们前头,现在看着自行车上的小主人,望尘莫及自愧不如。

       ③父亲觉得我可以上路与他一起去卖菜了。那一年我们在菜园里种了很多土豆,如果不及时卖掉,它们就会毫不客气地长出紫芽。我和父亲闻鸡起床,将土豆挂在车后座上,父亲用的是从邻居大伯那里借来的飞鸽自行车。两袋土豆加起来一百多斤,并不比人轻。土豆两角钱一斤,驮到涂家河集卖完,可赚二十元钱,这在当时并不是小数字,所以我带着它们骑行在小澴(huán)河堤的杉树林巷里的时候,觉得一颗一颗土豆,比天上的星辰还要金贵。星光照夜路,并不够用,打手电筒骑车,也不可能。父亲熟门熟路,他知道十里八乡的每一道沟,每一道坎。我在后面紧紧跟着,可我毕竟是一个骑车卖菜的生手啊!终于有一次,我骑车冲出堤面,一头栽到了漆黑的杉树林里。如果不是一棵好心的杉树果断将我拦住,我会飞跌进星光下的小澴河,趁势将两袋土豆洗得干干净净吧。电光石火间,车卡在树干丛中,我的身体由龙头前面翻滚下来,落在地面。杉树的针叶将脸面与手臂刮得生疼。父亲将车慢慢地往地上一摊,反身跑下堤,慢慢地将我由地上拉起来,一边捏遍我的身子,一边问我疼不疼。看见我没事,他拍了拍我身上的尘土,扶起车子又出发了。

       ④第二年我考上了城里的中学。父亲给我买了一件新衬衣,还将自行车送给我,不是舍不得买新车,他是觉得旧车没人偷。星期六的晚上,下了课,我常常一个人骑自行车,沿着澴河大堤回家。笔直的河堤,堤下是垂柳、水杉与白杨,黄昏渐阑,澴河清碧如带,世界开阔明净。二十里路,一个多小时,汗流浃背回到家,吃母亲留好的夜饭,在破旧的木床上小睡几个钟头,天不亮,又起床骑车回去赶周日早上的功课。十四五岁少年的精力,大闹天宫都够用,不是吗?

       ⑤有一次,我骑出城。归心如箭,自然也是车行如箭,听任蚊蚋阵阵扑打在脸上。离城已远,脚下失力,咯噔一响,我心说不好,果然是链条断掉了。如是现在,我更愿意推着自行车,在月色朦胧的秋夜,走在杨柳风里,一步一步地走回故乡,是的,我愿意。可是三十年前,恨不得长出翅膀的我……我沮丧地推着车,失瑰落魄,汗水流入眼里,稻芒一般刺疼。堤外各个枫杨掩映的村庄,晚炊的烟气已经消散,油灯一盏盏灭掉。天上,月亮一会爬进云里,一会又漏出惨淡的光辉,大地模糊一片。我鼓足勇气将车推下堤坡,敲开了一户还留着灯的人家。我印象中,那个取来钉锤、老虎钳与扳手,蹲在堂屋外面帮我接链条的大叔,长脸膛,短头发。我举着他家的柴油灯,照着他敲敲打打。其实我自己也会,他坚持要帮我接。接好链条后我道谢,急急忙忙往家赶,还是晚了,母亲已经打着手电筒等在村口。

       ⑥我到远方的城市读书工作结婚后,乘公汽,坐地铁,自己开车,整日奔走;忙孩子,忙事业,忙生活,马不停蹄。故乡已经离我越来越远,三十年前的光阴也沉睡在脑海深处。只是在周末,我会骑着儿子的那辆公爵自行车去沙湖公园逛逛。那时候就会想起那一辆黑色永久车,人生中的第一辆车,想起我养过的牛、猪、鸡,它们现在在哪里?我曾凭借着它们生活在家乡

       ⑦翻山越河的少年时代,我特别不能忘记澴河堤下的那盏油灯。海子诗里讲,“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我就是被油灯祝福过的那个陌生人?妻子是我的高中同学,婚后我曾随她回她老家,那天我惊讶地发现,澴河堤下有个枫杨掩映的村庄,赫然就是许多年前的惶惶秋夜,我决心下堤修车的那个村子……

(选自2016年5月8日《文汇报》,作者舒飞廉,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雪夜》

       那是一个飘雪的冬夜。天地间一片死寂,只有大朵大朵的雪花落地的“沙沙”声。虽然裹着厚厚的棉袍棉裤,但还是无法抵御彻骨的寒气。我弓腰缩背,双手紧拢,踩着没过脚踝的雪,跟着父亲走向村外的后岗。父亲仿佛看出了我的怨气,说:“今晚一定能捉住那个贼。”

       “不就几捆稻草吗?大半夜还出来受冻!”我没好气地说,我总以为父亲是小题大做。

       “你说的轻巧,没了稻草,开春后咱家大牯牛吃什么?”父亲说着就愤愤起来,“再说了,不要脸的贼你不捉住他,还不知要祸害多少人呢!”

       到了后岗,父亲用手电筒四下照了照,茫茫雪地里,只有我家一大一小两个草堆,顶着厚厚的雪,静静地矗立着。我和父亲钻进小草堆洞里,茫然地看着黑咕隆咚的雪的世界。

       草堆洞里虽然比外面暖和了许多,但绝比不上家里,更比不了暖和的被窝,我的双脚很快就冻得生疼。“今晚不会有贼了吧?”我说——我想让父亲同意我们早点撤退,可父亲却传出了轻微的鼾声——他天天劳作不闲,今儿又推了一整天的磨,实在太困了。

       不知过了多久,雪停了,却下起了冰子,纷纷扬扬地撒进草堆洞。草堆洞俨然成了冰窖,没有一丝温度。我正要推醒父亲回家,却见一窝微弱的灯光向这边慢慢移来。很快,我看到了,是两个孩子,一大一小,提着防风的煤油灯,径直来到我家大草堆前。

       “从里面拉,轻点,别拉倒了草堆。”小个子低声对大个子说,还挥了挥右臂——半截的右臂!天啊,她不是孩子,是矮婶啊!我忘记了推醒父亲,矮婶怎么会干这种事?怎么干这种事还带着儿子小江——小江比我还小一岁啊。

       小江双手抓着一捆稻草使劲往外拉,一个没注意,重重地滑倒在雪地里。矮婶急忙上前扶起,叫他接着拉。小江嘴里却愤愤地嘀咕着什么,站立一旁,不愿拉了。寒风中,母子俩僵持着,浑身颤抖——小江上身穿一件破棉袄,下身是一件旧单衣,而矮婶上下身穿的都是破旧的单衣。

       矮婶放下煤油灯,用左手吃力地拉着小江刚刚拉过的那捆稻草,可稻草压得太紧,她发了好几次力也拉不下。小江终于不忍,上去帮忙,母子俩好不容易才拉下了一捆稻草。然后,他们又合力拉下一捆。矮婶提起一捆稻草就要回家,小江却犹豫着说:“娘,再拉一捆吧,够牛吃三天了。”   

       矮婶看看草堆,摇着头说:“算了吧,你四伯家的牛也要吃草呢。”说完,母子俩就提着稻草一前一后地往回走。

       我已经决定不叫醒父亲让他们走了,可父亲却突然醒来,一声大叫,明亮的手电筒的光就照上了三四丈开外的母子俩身上。我急忙抓住要往外冲的父亲,与此同时,父亲刚出口的“不要脸的……”也硬生生地吞回了半句——他也似乎明白了什么,慢慢地坐回原地。

       手电筒的灯光里,矮婶怀抱稻草,弯着腰,脸紧紧地贴着稻草,一动不动。

       呼呼的北风掀翻她单薄的衣服,枯瘦的后背整个地裸露在寒风中,任由密密的冰子肆无忌惮地击打。小江更是吓坏了,提着稻草,浑身颤抖得异常厉害。

       “是矮婶。”我贴着父亲的耳朵低低地说。

       “哦,拿草的是二柱三柱吧……你们……”父亲关了手电筒,大声地说,“你们拿回去吧,明天……明天我再找你们算账……”

       回到家,母亲还坐在床上纳鞋底,问我们抓没抓到贼。见我们谁也不说话,母亲才发现我们的神情很凝重,就一再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哎,老天造孽啊!”父亲长长地叹口气说,“你这就起来,给桂香送稻草去……”

       “是桂香啊?”母亲吃惊地大张着嘴,继而猛拍脑门,懊恼地说,“我应该早就想到是她娘几个了——秋天草堆失了火。”母亲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喃喃地说,“一个女人家,一见人就脸红,手又不便,还带着那么多孩子,再加上牲口,这冰天雪地的草不够用,可怎么熬啊……”

       此后,每隔两三天,夜深人静的时候,母亲就带着我,将几捆稻草悄悄地放到矮婶家的门口。

       又是一个大雪夜,送草回来,我很快地进入了梦乡,梦中依稀看见矮婶家的四周长出了青草,一片连着一片,郁郁葱葱,蓬蓬勃勃……

                                                                                                                                                                                   (选自《小小说》,有删改)

阅读下面语段,回答下列小题。

用善良做底色

松韵

       ①天气冷得出奇,寒风咆哮着卷起雪花,升腾起呛人的白烟。

       ②温暖的红砖房里,母亲在厨房里忙碌着,柴火在灶坑里噼啪作响,锅上冒着润白的蒸气。我和弟弟早就饿了,正眼巴巴地等待着第一锅酸菜肉蒸饺出笼。

       ③这时,有人叫门。父亲出去片刻,带回一个衣着单薄的外乡人来。看上去是个20多岁的农民,但是很年轻,嘴唇都发青了,显然在风雪中冻了很久。

       ④“这丝棉很好的,你看看。”他说着,卸下肩上的旧麻袋,就要往外掏丝棉。

       ⑤“别拿了,我不买丝棉。”父亲止住了他,“外面太冷,请你进屋暖和暖和!”“哦,不买?不买啊?这丝棉好,真的很好。”他有些失望,坐在暖和的火墙旁,一时却也并不想挪动。

       ⑥这时,母亲端上了两大盘热腾腾的酸菜肉蒸饺。“你一定饿了,吃几个饺子挡挡寒吧!”母亲看着仍有些哆嗦的他,把筷子递过去。

       ⑦那人的确是饿了,推辞了一下,便接过筷子狼吞虎咽起来。当他意识到我们一家人还没吃饭时,两盘蒸饺只剩下了小半盘。他尴尬地抬起来,窘迫不安地嗫嚅道:“这……我……我……你们,你们还没吃吧?”

       ⑧母亲笑道:“还有呢,你要吃饱了啊!”

       ⑨蒸饺的确还有,可那一笼是纯素馅儿的,一丁点儿肉都没放。

       ⑩弟弟捏了捏我的衣角,嘟起嘴来。

       ⑾一盘半的蒸饺,对他来说可能也就六分饱,但无论如何他也不肯再吃了。

       ⑿接下来的聊天中,我们知道他是安徽的农民,跟父亲弟弟一起到北方贩丝棉,没想到折了本,近年关了,打算把剩下的丝棉低价处理了,好歹挣回返乡的路费。

       ⒀“我兄弟的脚冻坏了,他跟我父亲在车站蹲着呢。今儿天太冷,没让他们出来,我寻思把最后一包丝棉卖了,今晚就跟他们坐火车回去。”他说。

       ⒁母亲听了,感叹道:“唉,你们做点小生意,也挺不容易啊!”

       ⒂父亲跟母亲轻声说了点什么,母亲便去仓房找了三双半新的棉鞋,还有半面袋的冻豆包回来,递给这个年轻人说:“我们也不是有钱人家,要不然,就把你这丝棉买下了。这双棉鞋你换上,另两双拿去给你父亲和弟弟穿,北方不比南方,脚冻伤了可了不得!冻豆包我们今年蒸得多,你带几个让你的父亲和弟弟尝尝吧!”

       ⒃年轻人站了起来,拘谨地搓着手,一遍遍地说:“这可咋好呢?这可咋好呢?我这是遇上好人家了!”

       ⒄我们把他送出门时,年轻人一眼瞥见院子里一堆锯好的圆木。他突然放下肩上的包,三步两步抢过去,“我干点儿活再走。”说着便抡起大斧,劈起柴来。母亲正要劝阻,父亲说:“让他干吧!”

       ⒅寒风中,雪花飘飞,年轻人已经走了,我家院子里,整整齐齐地码着一垛劈得粗细均匀的柴火。

       ⒆弟弟吃了剩下的半盘有肉的蒸饺,玩去了。我跟父母吃着第二笼纯素馅儿的蒸饺,觉得温暖而香甜。

       ⒇我一直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最赏心悦目的,是纤尘未染的青山绿水;最温暖人心的,是人与人之间纯洁真挚的感情。 暮年回首时,最有价值的财富,应是一颗恬淡宁静的心,和一份丰富无悔的回忆。而所有这一切的拥有,都需要用一颗善良单纯的心做底色。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甲)

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见渔人,乃大惊,问所从来。具答之。便要还家,设酒杀鸡作食。村中闻有此人,咸来问讯。自云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此人一一为具言所闻,皆叹惋。余人各复延至其家,皆出酒食。停数日,辞去。此中人语云:“不足为外人道也。”

既出,得其船,便扶向路,处处志之。及郡下,诣太守,说如此。太守即遣人随其往,寻向所志,遂迷,不复得路。

南阳刘子骥,高尚士也,闻之,欣然规往。未果,寻病终,后遂无问津者。

(选自《桃花源记》)

(乙)

先生不知何许人也,亦不详其姓字,宅边有五柳树,因以为号焉。闲静少言,不慕荣利。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性嗜酒,家贫不能常得。亲旧知其如此或置酒而招之造饮辄尽期在必醉。既醉而退,曾不吝情去留。环堵萧然,不蔽风日;短褐穿结,箪瓢屡空,晏如也。常著文章自娱,颇示己志。忘怀得失,以此自终。

(选自《五柳先生传》)

(丙)归园田居(其三)

陶渊明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

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文学类文本阅读

传家之宝老油灯

侯义利

①前些日子,在母亲的小西房,偶然发现一件已闲置了近三十年的“古董”——一台老油灯。

②小时候,我家里十分贫穷。全家老小七八口人,仅有五间半土房,祖父母住两间半,其余三间做广生产队的饲养院。无奈,母亲只得借住在本家伯父母闲置的两间牲口储草小屋。在这个小屋,母亲一住便是十年。粗笨的双扇木门、低矮的窗户、狭小的土炕、玉米杆和高梁秆铺设的顶棚,这一切至今还印在我的脑海,连同窗台上放的这台油灯。

③冬日的夜里,我与哥哥总是钻在一个被窝,兄弟俩贴紧身子,互相取暖。即使在这样的黑夜里,母亲似乎总有做不完的活,纺线、织布、纳鞋底……纺车有节奏的嗡嗡声和母亲做活时轻轻的哼唱,是我们最好的催眠曲,很快我们便进入了梦乡。半夜醒来,油灯下,母亲依然在忙活。母亲也有打盹的时候,我亲眼看到,为了驱除睡魔,她将针扎向自己的额头。为了全家老少的生活,母亲一直这样撑持下去。

④尽管生活是那样艰难,但在母亲的辛勤操持下,时而也会卷起欢愉的浪花。记得一天早上,母亲要带我们兄妹去舅家。油灯下,刚刚做好的新衣,母亲让我试一回再一回,看了前头看后头。母亲给妹妹头顶梳一个小发柱,油黑的头发从柱顶向周围弯下,宛如一把小伞,再给她额头上贴一点红,简单勾画后,妹妹如同水灵灵一朵花。这时候,母亲的脸上会泛出红晕,露出无尽的喜悦。

⑤印象最深的莫过于每年的大年三十,吃完年夜饭,油灯下,母亲父亲和我们兄妹几人,为了过一个祥和的年而忙活起来。先是这盏老油灯被母亲擦得干干净净。一幅《西厢记》共两张年画,不知贴了多少年,颜色已经发黄,然而母亲从箱子里取出,小心翼翼地打开,让我们把画周周正正地贴在土墙上。而母亲呢,又坐在油灯下,施展着自己的手艺,用红纸剪成雄鸡报春、娃娃骑鱼等贴在窗户纸上。这些剪纸形象各异,活灵活现,一时间给陈年老宅带来了无尽的生机。我们兄妹带着对新年的憧憬慢慢进入梦境,一觉醒来,个个枕头边放好了叠得整整齐齐的新衣。

⑥在这阴暗斑驳的寒舍,在这饱经岁月风霜的老油灯下,母亲也少不了忧伤。四弟出生了,我兄妹五人加上四个大人,全家老小九口,靠父亲每月三四十元的工资难以养家糊口。尽管母亲每天参加生产劳动,但一个女劳力所挣工分远远抵不住全家的粮款,夹着口袋到生产队分粮,常因短款交不上而被挡回来。无奈之下,在四弟出世仅二十天时,将他送给了吉县后川大山里一家贫苦农民。

⑦油灯下,母亲哭得死去活来,我和哥哥虽然上了学,但终究少不更事,在母亲的哭声中酣然入睡。漫漫长夜,母亲的枕头半截都哭湿了,只有这盏老油灯与她相伴,摇忽闪烁之中,像是倾听着弃儿痛苦的诉说。母亲两三天茶饭不沾,以致大病一场。

⑧虽然四弟托付于人,但现有的八口人仍然难以度日,母亲只得加倍地劳作。走路中手不离活,就连抬粪时肩上抬着杆,手里还在纳鞋底。虽然她幼小时,一双脚缠了又放,早已变形,但走起路来常是小跑,干起活来更是不让须眉。村边浆砌石渠,母亲用独轮车从十余里的山脚下和男人们一道推石头。三百余斤重的车子,就连一些男人推起来也扭东歪西的,而母亲却行走如常。

⑨母亲不仅自己拼命劳作,而且一有机会,就带我们兄弟去劳动。记得一年收麦天,骄阳似火,热浪逼人,母亲带着我和哥哥去尹村地里拾麦。一路上,无外乎又是“命薄一张纸,身勤饿不死”之类的嘱咐。哥哥已有十岁,似乎懂事了,而我一个七岁的幼童,着实耐不住夏日的炙烤,无论母亲怎么训导,就是不开窍,掏个空子就钻到柿子树下吊秋千。母亲虽然生气,但晚上回到家,在油灯下仍然摸着我的脑袋温柔地教导。

⑩母亲的老油灯已闲置近三十年了,而这些年来,虽然父母亲的住所几经乔迁,我兄弟也各居东西,破烂古玩卖了一茬又一茬,唯独它保存完好。

⑪我向儿孙们叮嘱:老油灯是我们的传家之宝!

(选自《山西农民报》,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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