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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江苏省苏州市2017届中考语文《现代文阅读》专题练习

阅读文段,完成后面小题

老赵的麦田

刘立勤

    老赵的麦子终于黄了,眼前是金灿灿的一片。浓浓的麦香冲破重重的混凝土气息在老赵的胸腔肆意地冲撞,他的脸上是说不出的悲伤。

    为了这块麦田,老赵把人都得罪完了。

    城市是条贪吃的狼,要吃掉老赵的村子,老赵的麦田也被卖了。老赵不答应,他任凭村干部磨烂嘴皮子,也不愿让出自己的土地,而且不顾劝说地在地里种下了一茬麦子,他想用一地的麦子来阻挡拆迁的步伐。可那又有什么用呢?土地是集体的,村长还是带着挖机“轰隆隆”开往麦田。谁想老赵却不知死活地钻进挖机的轮下,愣是不让挖机进地。

    老板见多识广,以为老赵想讹钱,就拿来了大把大把的钱。那些钱够老赵盖三间大瓦房,也够买老赵种了一辈子的麦子呢。村里人眼红得不得了,都劝他见好就收。老赵还是不答应。有人不明白一向和善的老赵怎么会是这样,还有人骂他心重得像是吃了秤砣。老赵依然不管不顾,还是躺在轮子下面不出来。

    还是镇长出面,当了一辈子顺民的老赵才松了口,答应让出自己的土地。老赵也不要老板的青苗补偿,老赵的条件是等到夏天麦子黄了,他要收回自己那一季的麦子。

    老赵说,这也许是我这辈子能收获的最后一季麦子了。

    老赵是种庄稼的好手。只要有土,他就会撒下一把种子,或苞谷,或麦子,或黄豆,种下就是生机一片,让人眼气得恨不能挖了砍了拔了,却又让人喜欢得下不了手。就说老赵那一地的麦子吧,真是一地的好麦子呀,绿油油,齐壮壮,看一眼就会想到黄亮亮的麦粒、白胖胖的蒸馍、筋道道的捞面,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镇长讪讪地走了,村干部气愤愤地走了,老赵的亲戚来了。亲戚也舍不得那块麦子,可亲戚更关心老赵的日子。亲戚知道老赵是一根筋,亲戚就帮老赵算账。一笔一笔算,算到最后,亲戚说一根麦草都值两块钱了呢!老赵还是咬住那句话:我舍不得那一地的麦子。

    亲戚不高兴地走了,老赵在城里打工的儿子回来了。儿子不喜欢种地,初中毕业就去了南方打工,打了几年都是穷光蛋,混得远不如他这个种地的,臊得几年都不好意思回家。老赵不明白儿子为什么舍不得回家,不明白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往城里跑。

    儿子不喜欢种地,也不喜欢地里的麦子,可儿子喜欢地里麦子换来的钱。儿子逼着老赵让了土地好去领钱。儿子说,拿了钱可以在城里买房,可以在城里开店,可以买车,还可以给老赵娶一个儿媳妇生一个孙子。但任凭儿子说得天花乱坠,老赵就是不答应。儿子急了,就和他吵,和他闹,而且嚷嚷道要把地里的麦子割了去喂牛。儿子混,老赵不胜其烦,只好把攒的钱都给了儿子,把儿子赶进了城里。

    老赵好不容易保住了那一地的好麦子。他和老伴就在麦田的尽头搭了一个窝棚,守护着那一地的麦子。晴天里,老赵忙着给麦子拔草,杀虫,施肥;雨天了,就看麦子洗澡,喝水。四周的拆迁工程已经开始了,村里的人高兴地大呼小叫,麦田边的老赵呢,心里是一片宁静,安心等待着一田的麦子。

    麦子终于黄了,该割麦子了。镇长来了,村上的干部来了,老赵的邻居亲戚也来了,他们想看看老赵的麦田,想看老赵的麦田收割的是金子,还是银子。

    早先的挖机也来了,等着老赵收完了麦子,好在那块田里种上一座楼,或是一间厂房,或是一条街道。

    谁想到,老赵只割了三把麦子就离开了,挥手让挖机开进了麦田。挖机好像对麦田有仇一般,老赵的手还没有放下,就“轰隆隆”冲进了麦田。立马,麦田便是一片狼藉。片刻之间,麦田就没了。

(1)、阅读全文,用简要的语言将本文的故事情节补充完整。

开端:老赵的麦田因拆迁被村里卖掉,他不愿让出自己的土地,不顾劝说在地里种下了一茬麦子。

发展:

再发展:镇长出面,老赵答应收回自己那一季的麦子之后让出自己的土地。

高潮:

结局:麦子黄了,众人前来围观,老赵只割了三把麦子,就挥手让挖机开进了麦田。

(2)、第7段采用了什么记叙顺序?有什么作用?
(3)、第1段“浓浓的麦香冲破重重的混凝土气息在老赵的胸腔肆意地冲撞,他的脸上是说不出的悲伤”一句中的“肆意”一词的含义是什么?
(4)、请从词语运用的角度赏析文中第7段划线的句子。
(5)、这篇小小说最初发表时,题目是“老赵的麦田”,其他刊物转载时改为“老赵”。你认为哪个题目恰当些呢?请谈谈你的观点和理由。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我们一样爱他们

      天堂村小学地处偏远山区,交通不便。偶尔才有慈善家跑来捐款。每次,全校师生都会倾巢而出:学生站在山岭上,手舞鲜花一路欢迎;而校长方子儒会亲自带队,用一个树藤扎成的土轿子抬客人上山。
      这天,天堂村小学迎来了一个特别的客人。这个年轻人不声不响,独自走了两个小时的山路。由于道路崎岖,他沿途还摔伤了膝盖。当他一瘸一拐地出现在方子儒面前时,完全没有了城里人的光鲜形象。
     “对不起!”年轻人显得有点尴尬,“我......想资助你们10名特困生。”
      方子儒特别高兴。这里是全县出了名的贫困乡,这送上门的好事,正求之不得呢!可是,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方子儒殷勤地招呼道:“要不,您先去洗漱一下?我让学生们列队欢迎?”
      年轻人慌乱地摆摆手:“千万不要......我不想耽搁,捐了款就走!”
      方子儒点了点头。
      15分钟后,方子儒恭敬地送上一份资助名单。
      年轻人看也没看,说:“校长,我想您误会了!”
      方子儒愣了愣,以为他突然变卦了,着急地说:“可是,这是我们千挑万选出来的学生。他们品学兼优,将来一定是国家的栋梁之材!”
      年轻人沉默了一会儿,说:“校长,我能亲自挑选资助对象吗?”
     “当然!”方子儒长舒了一口气,“这是您的权利!但......他们绝对是最好的学生!倘若您不信,可以翻看他们往年的成绩单!”
      年轻人笑了:“我当然相信,但请给我所有贫困生的名单!”
      方子儒虽然感到奇怪,但还是找来所有30名贫困生的名单。年轻人要了一张白纸,小心地撕成一条条小纸条。然后,年轻人开始在小纸条上写上每一位贫困生的名字,写完一张,就揉成团丢在一个盘子里。
      方子儒终于看出了端倪,疑惑地问道:“您.....是想抓阄决定资助的对象?”
      年轻人点了点头:“是的,我觉得那样才公平!”
      方子儒着急地说:“不行,那样你会不小心抽到坏孩子的。他们生性顽劣,整天爬树打架,几乎每门功课都不及格!”
      年轻人停下手中的笔,问:“那他们逃过学么?”
      方子儒想了想,说:“这......倒没有!他们只是功课不好,其他,没什么两样!”
      年轻人坚定地说:“在我眼里,从来没有一个坏孩子,我们一样爱他们。谁又能知道,调皮捣蛋的孩子将来就一定不会有所作为呢?他们一样天真无邪,他们的心里一样编织着最美丽的梦想......”
      3分钟后,年轻人抽出了10个人的名字。果不其然,其中有4名学生原本不在方子儒的推荐之列。
      方子儒执意要举行一个公开的捐赠仪式,这是学校的惯例。年轻人却摇了摇头,说:“校长,能否替我向其他的20名学生道歉?”方子儒满脸惊愕,以为自己听错了。
      年轻人的眼睛有些湿润,满怀歉意地说:“对不起,我没有能力资助所有的贫困生。他们之所以没被选上,并不是因为不够好,只是运气差了一些!  总有一天,我会回来弥补他们的遗憾!”
      年轻人没有告诉校长,在15年前的一个穷山沟,他也是这样幸运地得到一位老华侨的捐助。当时,他是村民眼中不折不扣的坏孩子。可是,老华侨的一句话改变了他的一生:“在我眼里,从来没有一个坏孩子,我们一样爱他们!”

阅读下文,完成下题。

                                                                                                                 舌尖上的乡村

                                                                                                                       孙守名

        ①乡村的冬夜是一首粗犷、豪放的宋词,呼啸的北风漫卷飞舞的雪花,凄厉的寒气浸淫着村庄的角角落落,天地间昏黄黯淡,低矮的房舍抖抖瑟瑟地站立在冰天雪地间,做着春天的美梦。

        ②筑一座泥炉,烧三五段木炭,温一壶陈年老酒,捧读一两卷古书,那是乡村冬夜的极致。然若非文人墨客,这种宁静致远的雅趣是断断享受不到的。不过,独自享受的乐趣还是有的。仍是那座泥炉,还是那三五段木炭,随手找一两块地瓜,或一小捧黄豆,再或一小把玉米粒,那香喷喷诱人的味道立马就氤氲于整座房间。狂风也好,大雪也好,寒气逼人也好,都抵不过这种撩人的香味。在乡村,冬夜烤地瓜、爆玉米花或黄豆,你要是从未享受过,那真是一段缺憾的人生经历。

        ③一袭柔媚的春风飘过,自是冬去春来。草长莺飞,桃红柳绿,大地一派生机盎然。溪头的荠菜花,用清水洗净,热水一过,生拌凉调,或做成精巧别致花样繁多的水饺,味道清新爽口,真是人间的一道美味佳肴。在北方,一场春雨,各种野菜星星点点地从苏醒的泥土中钻出来,灰灰菜,纯菜,苦苦菜,鱼腥草……这些菜啊,对于吃腻了鱼肉的都市人来说,简直就是人间仙品。萌动不久的柳芽,刚刚吐须的毛毛虫,都可以堂而皇之地走上大众餐桌。其实啊,乡村的春天,春天的乡村,就是一道清新可口的菜蔬。

        ④暑气一到,三五场大雨骤降,乡村的池塘就会满满荡荡,这正是鱼肥蟹黄的时节。随便走出家门,去池塘边,水渠旁,甚或田地里,都可以捕捉到各种类型的鱼儿。草鱼啊,青鱼啊,鲫鱼啊,鲶鱼啊,鲤鱼啊,泥鳅啊,大蟹啊……应有尽有,大点儿的带回家,小一些的尽可放生。这时候的鱼味道鲜美,最好的吃法并不需要太多的工序,洗净,放入水中,加些常用的佐料即可,吃得就是那个鲜啊!其实,吃鱼的味道远不在“吃”,而在于捉的整个过程。看看清水渠内一群儿鱼朝你靠近,屏住呼吸,双手捏紧网绳,待到全部进入,猛提网绳,七八条几乎同样大小的鱼儿尽在网中,狂跳的心全是与生俱来的惊喜。

        ⑤秋天是成熟的季节,最具风味的瓜果儿纷纷走进农家小园。金黄金黄的玉米成熟了,成块成块的地瓜从泥土里翻出,麻麻点点的花生一串儿一串儿的排放在田间,红艳艳的沉甸甸的高梁穗儿在风中摇曳,饱满丰硕的豆荚儿在夕阳的照耀下闪着不定的光彩,瓜果飘香:这真是一个令人心醉的时节。在僻远的田地间做一个土炉,从不知谁家的庄稼地间摘一把豆,偷两块地瓜,抱回三两穗玉米,收拢一些干柴,几个小朋友围在一起,边看小人书边有滋有味吃这些刚刚出炉的香脆爽口的收获,四十岁以上的有些乡村经历的中年人大都有过类似的回忆。乡村的秋天,其实啊,就是一种遥远的梦幻,那些酸酸甜甜的回忆中总要与美味相牵相连。

        ⑥春种夏耘秋收冬藏,一年四季,北方的乡村都是美。而最美还是美在味觉,美在舌尖。那儿有诉不完的乡韵乡情,有品不尽的菜蔬果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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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胆的悲剧
刘夙
    即使你不是一个动物权利保护主义者,当你听到在中国有几千头国家二级保护动物黑熊被关在狭窄的笼子里几乎不能动弹,它们的肚子上被活活割开一个口子,被人用金属管子捅进去,而它们因此痛不欲生的时候,你多少也会感到于心不忍吧?
    为什么这些黑熊会受到这样的虐待?因为人们想获取它们的胆汁。但是如果把熊杀死,一次只能取得一点点胆汁,于是便有“天才”想到可以用“取卵不杀鸡”的办法获取熊胆汁,也就是把一根导管伸到活熊的胆管内,一旦分泌出胆汁就把它导引出来。
    动物的胆到底有什么药效?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是这么说的:“目者,肝之外候,胆之精华也。故诸胆皆治目病。”简单地说,就是中医认为眼睛和肝、胆有密切的关系,肝胆有问题,眼睛也会有问题;而根据“吃啥补啥”的法象药理,吃胆就可以补胆,补了胆,眼睛的病自然也就好了,所以各种胆都可以明目。
    动物的胆又被认为具有“苦寒”的性味,而苦寒之药常常是用来“降火”的,“火症”里面有一大类叫做“肝火”,既然是肝的“火”,用胆来治当然是最恰当不过的,所以胆又有了清热的功能。
    在过去,除了熊胆之外,猪胆、牛胆、蛇胆和青鱼胆也常常使用,它们与熊胆合称“五胆”。熊胆在后来之所以一下子受到狂热的追捧,而另外四胆中除蛇胆之外却已经很少有人使用,全在于现代医学的一个发现。
    现代医学发现:胆汁的一大功能是把肝脏中的一些脂溶性排泄物——主要是胆红素和胆固醇——带离肝脏。在正常的胆汁中,胆红素和胆固醇也是被胆汁酸盐包裹成乳滴而悬浮其中的;如果胆汁成分异常,胆红素或胆固醇过量,胆汁酸盐没法把它们全都紧紧地包住,它们便会在进入十二指肠之前从胆汁中沉淀出来,形成胆结石。实验发现,口服胆汁酸或其盐,在某些时候的确可以起到溶解结石的效果。因此,从上世纪70年代起,口服溶石成了不动手术治疗胆结石的一种方法。
    但是,胆汁酸有很多种,包括胆酸、去氧胆酸、鹅去氧胆酸和熊去氧胆酸等,而且不同动物的胆汁有不同的成分,如人胆汁中的胆汁酸以胆酸、去氧胆酸和鹅去氧胆酸为主。熊去氧胆酸,在一些熊类(特别是黑熊)的胆汁中含量较高,但在其他哺乳动物的胆汁中却不存在或仅以微量存在。
    在这么多种胆汁酸中,如果鹅去氧胆酸是效果最好的溶石药物,那么今天人们祸害最多的就该是鸡鸭鹅等家禽,而不是熊了。不幸的是,实验表明,偏偏熊去氧胆酸的溶石效果比鹅去氧胆酸更好,而且毒副作用也更小,于是,胆熊的悲剧就这样开始了。今天从胆熊获得的熊胆汁,有的直接干燥成“熊胆粉”,用在中成药里面,但大部分都用来提取熊去氧胆酸了。
    这时候,中医支持者其实已经把中医中动物胆原本的用法抛弃了,不过是在用一种野蛮落后的方式获取天然的熊去氧胆酸罢了。可是,熊去氧胆酸并非只能从熊胆汁中获取,用人工合成的方法,可以很容易把鹅去氧胆酸或其他某些胆汁酸转成熊去氧胆酸,成本并不比活熊取胆汁的方法高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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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向大地的爱

纳兰泽芸

       ①父亲带着七岁的女儿去十里外的村子走亲戚。从大路上下车后,是下午两点多钟。到达亲戚的村子,要徒步经过一大片田野。父亲发现原本阴沉的天色,变得越来越黑。父亲对女儿说,我们要走快点了,可能要下大雨。

       ②天上铅灰的乌云越聚越浓,天色越来越暗,仿佛真正黑夜来临。闪电如利剑一次又一次刺穿黑暗,雷声伴着狂风隆隆滚过天际,然后像炸弹一样在头顶炸裂。

       ③女儿蜷缩小小的身子,爸爸,我怕!他将女儿紧搂在胸前:“丹丹不怕,把头埋进爸爸衣服里,闭上眼睛睡觉。”

       ④一道雪亮的闪电划过大地,他突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巨大呼啸声由远而近,这声音像几十台拖拉机同时爬坡发出的吼声,又像无数 条响尾蛇同时发出的嘶嘶声。在闪电的强光里,他看到一个顶天立地的巨大黑色烟柱飞速移来﹣﹣龙卷风!

       ⑤他大骇,他知道龙卷风的厉害。小时候经历过一次,所到之处,大树齐腰斩断,树皮被剥得只剩白花花的树干,地上的东西被吸上天空,人和牲畜都会被摔死!

       ⑥他本能地想要加快脚步。但一刹那间,脚下陡然失去了支撑,身子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得轻飘飘。他知道此刻他和女儿都被吸到了高空,几分钟后就要被抛到九霄云外,然后粉身碎骨!

       ⑦“爸爸,我怕!”紧紧贴着父亲胸膛的女儿颤身叫道。“乖女儿,爸爸在和你做飞的游戏呢,你不是一直想和小鸟一起飞翔吗,现在紧闭眼睛数小鸟,一只小鸟,两只小鸟,三只小鸟……”

       ⑧他感觉自己像一个面团一样被一只巨手揉来揉去,五脏六腑都翻腾起来。他什么也不敢想,只是尽力地躬身将女儿更紧地搂住。

       ⑨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他感觉巨手的力量渐渐小了,身体也开始慢慢下降,他知道龙卷风开始将吸入的物体抛向地面了。女儿,我的女儿,他心里痛苦如焚。

       ⑩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背撞到了什么东西,这个东西以一种强大的力量勒过衣服,勒进他的背﹣﹣电缆!他心里滚过一阵狂喜,一瞬间,他一手搂紧女儿,另一只手拼尽力气死死抓住那根电缆!

       ⑪他就这样单手悬吊着支持父女两人的重量。

       ⑫天慢慢亮了,狂风也小了。渐渐地,他感到手臂发软打颤,被深勒过的后背正在滴答流血,不等血滴进土地,就被吹散在风中。最要命的是,女儿睡着了,睡着后的女儿会不自觉地放松了抱紧父亲的双手!他不敢再往下想。

       ⑬女儿的手一点点松开他的身体。不能再犹豫了,他看到脚底十多米的地方是一块旱地,他搂紧女儿,紧抓电缆的那只手一松,他就成了一个背朝大地面向天空的自由落体。

       ⑭此刻怀里的女儿正在睡梦中甜甜地呓语。他笑了。

       ⑮父亲保住了性命,却多处骨折并重度脑震荡;而女儿,毫发无伤,睡醒了还天真地对父亲说:“爸爸,我看到了好多好多可爱的小鸟,真美啊。”

       ⑯有人问他:“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次是侥幸从死神手里逃掉?因为这样背对地面从高空摔下,极有可能丢掉性命。”他憨憨地说:“我知道,但如果我不这样背对地面,我的女儿就可能丢掉性命。”

       ⑰父亲这句简单朴实的话,七岁的女儿现在还不懂。等她长大了,她会懂得,父亲对她的爱,比父亲背对的大地,还要深沉,还要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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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隆快乐

在教学《凡卡》一课时,我刻意设计并且营造一种十分悲怆的气氛,目的是让孩子们深切地感受旧俄国社会穷苦孩子悲惨的命运,激发学生对凡卡的同情和对沙皇黑暗统治的痛恨。

    在课尾时,我满怀伤感地对学生讲述道:“孩子们,你们知道吗?凡卡提心吊胆好不容易有机会写成的这封信,却是一封无法让爷爷收到的‘死信’,可九岁的凡卡哪里知道这些呀!他依然编织着自己最美丽的梦。这个结局似喜实悲,暗示凡卡甜蜜的希望将变成痛苦的失望,凡卡的悲惨生活还将继续下去……”我从孩子们脸上凝重的表情中享受到了一种成功的愉悦,心里暗暗为自己的“煽情艺术”叫绝,此时我又趁热打铁说:“今天的作业就以《凡卡寄信以后》为题写一篇小作文。”

    下课铃响后,我拿着课本,迈着最轻快的步子回到办公室,期待着孩子们的“杰作”,我知道他们已经有动于衷了。

    当我阅读完学生的习作后,惊异地发现大多数学生虽写出了凡卡盼望亲人的急切心情,却没有写凡卡饱受毒打的痛苦和悲惨死去的场面。相反,他们却着力描述凡卡日后生活的幸福。有的写老板突然良知觉醒,改变了对凡卡的态度;有的写一位有钱的好心人收养了凡卡;有的写凡卡成功逃跑,和爷爷一起过上幸福生活……

    面对办公桌上的这摞作文本,我迷惑了,茫然了:学生为什么会这么写?这明明不符合事实,是我没把当时的历史背景介绍清楚?还是我没把文章分析透彻呢?……一串串疑问像一张张底片被清洗出来,令我无法动笔批阅,于是作文一本都没改,先听听孩子们的想法再说吧。

    第二天的作文讲评课上,学生们愤愤不平的情绪,击溃了我所有的假设。课堂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平静,孩子们争着表白自己的心声——

    咱们班最有爱心的李露露最先发言:“凡卡够可怜的,我们为什么不能给他一点点生存的希望?老师,你真残忍,人家契诃夫就不忍心看着他死,所以文章才嘎然而止,你却要借我们的笔让他死。”我哑然了,原来她是这么理解作者意图的,我备课时可从来没这样想过。

    腼腆的高阳说:“要是凡卡还活在我们身边,我一定会把自己的棉衣、皮鞋、面包给他寄去,希望他能像我们一样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地生活……”

    黄子涵没容高阳说完就抢着说:“还有我的动画碟片和游戏机。”在同学们的笑声中,他不好意思地又坐下了。……

    咱们班的班长见同学们情绪稍微平静时,接过话茬,无限感慨地说:“要是快乐也能克隆,那该多好啊!”教室里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我不知道这掌声是送给班长的,还是送给凡卡的。

    是啊!孩子毕竟是孩子,他们的心灵里储存的就是阳光,原来孩子们在用自己的“仁爱”给绝望的凡卡找一个生命的出口。为什么要用我的成熟来禁锢他们的童真呢?为什么要用我的评判来折断他们想象的翅膀呢?

    切不能用我们的沉重去凝固孩子们美丽的心灵!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小题。

把手

张承志

    那一年在玉树的巴塘马场,我骑着一匹河曲走马,在暮色苍茫之际赶路。刚刚十九岁的我,骑着那匹“嘎石德乐”(褐色黑鬃嘴微白),渐渐有一丝不安。我绷紧的神经一直在对付它,而我愈来愈觉出来:我驾驭不了它。

    那匹马很凶。显然吃饱了豌豆和豆饼的它盘算着怎么挣脱我。我只能死命拉紧嚼子,但勒得马头高仰,马的脾气更被惹起来了。不得已时我看准地势,在上坡时踩稳夹紧,几次松开缰绳。一霎间马如炮弹,只感到它从胯下蹿出,猛地身下抽空,只剩两脚与马连着。

    我死命夹着马腹,踩住脚蹬,风呼呼地灌进耳朵。即便冲向坡上,蹄音仍然密如鼓点,转瞬到了山顶——我倒抽凉气,决死地使劲勒紧马缰,逼它小步走着下山。马头几乎被我扯得转到怀里,若没有嚼铁,我猜它会回头咬我。就这么,它圆睁着眼,神情恐怖,我唯有勒紧缰绳,几乎喘不过气——(A)就在人马角力之间,暮色沉降山峦背后,四野陡然暗了。

    马头忽左忽右地挣扎,我着意控缰骑稳,绕过高寒草滩密布的草疙瘩,两膝被潮湿的蒿草唰唰擦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刚才是朝着那个山凹,后来朝左,又绕向右,回家的方向是……

    迷路以后,马似乎比人更显得急躁。它挣扭着我手里的牛毛缰绳,甩着两个穿着锃亮蹄铁的前脚,狠狠地跺着草地。

    ——(B)“噗噗”的两声溅在肩头:好像,要下雨了!我的心一下乱了。一迟疑,手松了,嘎石德乐猛地把头一低,疯狂地挖开铁蹄蹿了出去,若不是鞍子备得牢,我连在鞍子上,它会把我和鞍子都甩在屁股后面——我忙扯缰,已不可能,马劫掠着我,向着空旷草滩嗖嗖驰骋,呼呼的风灌进耳朵。

    我想歇息一下,索性放开了它。心里这么一想,力气就抽掉了,我无奈也偷空地放松了姿势,一口气冲过了平川。马跑累了,松开了死咬住的嚼铁,步子也缓和下来。我重新勒缰,昏茫的视野里,隔着一片草疙瘩,前面是一道石头砬子裸露的山梁——那个山梁,我有印象,就在我们帐篷的西边。

    我长长嘘了一口气,换个姿势歪坐鞍上。走了两步,突然发现,马打了个响鼻仰起头来,它的前腿,正陷进草地。

    蹬着脚蹬的靴子下面,就是黑油油翻起的泥巴。

    陷入沼泽,不是别人而是我,正在一丝丝地下陷。丑恶的污泥正挣破草皮,凶险地翻动着从马的膝盖一分分露出头来,我攥着缰绳的手硬了。

    恐怖像一个魔鬼抱住了我。我想喊叫,但知道没谁会听。我想下马,但下面是泥潭。我好像从嗓子眼里鸣呜哭了一声,又不觉止住了。只有胯下的狂傲的河曲走马,它呼呼喘着粗气,挣一下,腿拔出来,又停一下,再陷下一点。

    我只有竭尽全力,勒住缰绳,嘎石德乐也借着我的拉扯,愤怒地高昂马头,一次次地奋力跃起。

    它猛地挣扎一跳,两条前腿一霎跃出了泥巴露出来,但落下时又噗通一声踏回原地,陷得比刚才更深!时光一刻刻地流逝,我不知是已经绝望还是一念侥幸,脑子已经不会思索,我唯有死命地抓紧缰绳,扯高马头,好像我只有通过缰绳,为身下的马助一臂之力。(C)又是一阵噗噗的雨点落下,天色更加阴沉,四野已昏黑难辨。

    又陷下去一层,我的靴子连同马镫,咕的一声没入了泥浆!马绝望了,它罕见地嘶了一声,在淹到腹部的泥里猛地转了一个身。

    我们的眼前,对准了一个草疙瘩。我突然,不,是马突然意识到这个草疙瘩应该是干燥的。不知是什么使我重重地一扯马缰,仿佛在腔子里喊了声什么。就在那一刹,马踢起前腿,猛地一跃,两条前腿同时落在了那草疙瘩上。

    攀住了!

    那一瞬仿佛立刻就要再滑回泥里,但那个草疙瘩是神异的,它不仅没垮塌而且意外的结实。就在马的两腿扒住草丛尚未滑落的一刻,我死命一抖缰绳一磕马腹——

    胯下的河曲走马,我生命的私人密友,前腿抓住草丛,身躯弓着,又是一跃!……我们跳出了沼泽,站在了硬硬的草地上。

    留意踏着一个个的草疙瘩,我学会了辨别干燥草原和湿地,也学会了寻找生存的路径。当借助一个个隆起草滩的疙瘩草丛,登上了那道石砬子的山梁以后,我不禁回头,想寻找刚才救了我们人马两命的,那个草丛。

    但一望迷蒙,什么也看不见了。

    回到巴塘马场的帐篷,接过一碗冒着热气的茶。我看见自己刚才拉着缰绳的左手,三条指缝都鲜血淋漓。

    滚烫的奶茶,一口口熨烙般流过肠胃。

    不知为什么,我没有对帐篷里的人讲起刚才的险境。按我的毛病本该吹嘘一番的。但那一夜若有所思,我没有开口。不知是因为那恐怖太丑恶,还是因为那草疙瘩太坚实,包括离开玉树以后,我一直不愿提起它。

    后来偶然一次,我和一个藏民聊起了这件事。他笑着说,这是每一个吐蕃男人都经历过的事。不仅在巴塘,哪怕你跑到松潘,一直跑到阿里,尤其在若尔盖大草地,绿油油的草地下面,到处都有暗藏的泥潭。

    “若是跳不出来呢,人就会陷进去死掉么?”我问。

    “被沼泽吃掉的可怜人有哟,要是他抓不住佛伸给他的手。”豹皮帽下,安多汉子睁着清澈的眼睛,直视着我。

    我庆幸沼泽没有让我成为一个可怜人,嘎石德乐攀住了草疙瘩。不,应该是有一只手向我伸来,然后我终于抓住了它。就像那天巴塘的独骑,今天我依然胯下骏马,继续着一世一度的长旅。我再也不会松开——这是最简单的、也是终极的把手,它是知识在终点之上、也是人在限界上的抓揽。

(选自《山花》2018年第5期,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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