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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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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广东省汕头市澄海区2016-2017学年八年级上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天空没有多余的星星

    ①李忠义是一个工人。

    ②他没有值得炫耀的地方,活得也很艰难。他从小患有腿疾,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个子不高,头发有些发白,近乎丑陋的脸上还有一块疤。因为腿疾,单位安排他当收发员,无非是分发报纸信件。李忠义是个闲不住的人,他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后,就常到工地去转转。技术活他插不上手,可他总能找到自己能干的活儿:道路坑洼他去填平,排水沟堵了他去疏通,散落的砂石他细心地堆积成方,散放的管材他整理成行。他眼里总有活儿。夏日,酷暑难当,他主动去食堂帮厨,吃力地把解暑的绿豆汤担到工地,自己渴了却忍着不喝。冬日,他常常夜半巡夜,生怕工棚生火酿成事故。每天清晨大家走出工棚,总会看到皑皑雪地上,有一串串高低不平的足印。

    ③他文化水平不高,却在工地醒目的地方立起一块黑板,用他笨拙的字迹,将每日新闻、安全警示和天气预报写在上面,虽然版面不很美观,却很受工友们的欢迎。

    ④别人有困难他跟着着急,别人高兴他跟着快乐,别人痛苦他也跟着痛苦。一次,一个工友半夜发烧,他背着工友顶着风雪去医院,跛着腿跑来跑去,整整陪护了三天。工友病愈出院了,他却病倒了,一病就是一星期。

    ⑤大凡地位卑微的人头就扬不起来,位尊显贵的人头就低不下去。李忠义却在命运面前不低头,也从不抱怨生活对他的不公。他充实地、忙忙碌碌地打发每一天,用他炽热的胸膛温暖冬天,用他辛勤的汗水融化冰雪。一次,工会到工地放露天电影,放到一半时,风把银幕掀落,正在大家焦急之时,只见一个笨拙的身影,蹬着梯子攀上柱顶,吃力地把银幕重新拉好。电影又重新放映,场内响起掌声。

    ⑥可就在那个冬季的一天,李忠义值了一宿夜班,不知是过于劳累,还是那天风雪太大,经过一个无人值守的铁路道口时,竟被呼啸而来的火车刮倒,被人发现送往医院,已经无救了。一个普通而平凡的生命,在一个朦胧的冬晨消失了。

    ⑦送别的那天,工友们都来了,他们穿着汗渍的工装,甚至有的还背着工具,戴着安全帽,他们要最后送他一程。悼词说的是什么他们没有听到,哀乐从哪里飘来他们没有听到,只听任奔涌的泪水顺颊而下,淋湿了衣衫,打湿了脚下的土地。李忠义需要休息了。他安详地合着双眼,那花白的头发在人们无尽的哀痛中,似乎还在微微抖动,像一朵成熟了的蒲公英,随风飘洒。

    ⑧他的生命太短暂了,没有壮怀激烈;他的身份太普通了,没有光华闪烁;他的业绩太平凡了,没有风云叱咤。李忠义是一个工人,但更是一个好人。在工友的心中,他就是一座山、一条河。

    ⑨天空就像一个和谐的大家庭,那么多的星星亲密地依偎在一起,不管大的小的、远的近的,谁也离不开谁,就是云彩遮住了它们,它们也会躲在后面熠熠发光。

    ⑩天空没有多余的星星。

(1)、文章③④⑤段写了李忠义做的哪几件小事?(用简洁的语言概括)
(2)、文章开篇写道“李忠义是一个工人”,其含意是什么?
(3)、结合语境品味第⑦段画线句子的表达效果。
(4)、你是如何理解文章标题“天空没有多余的星星”的?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散步

       ①我们在田野上散步:我,我的母亲,我的妻子和儿子。

       ②母亲本不愿出来的。她老了,身体不好,走远一点就觉得很累。我说,正因为如此,才应该多走走。母亲信服地点点头,便去拿外套。她很听我的话,就像小时候我很听她的话一样。

       ③天气很好。春天来的太迟,太迟了,有一些老人挺不住。但是春天总算来了。我的母亲又熬过了一个严冬。

       ④这南方初春的田野!大块小块的新绿随意地铺着,有的浓,有的淡;树上的嫩芽儿也密了;田野里的冬水也咕咕地起着水泡……这一切都使人想着一样东西——生命。

       ⑤我和母亲走在前面,我的妻子和儿子走在后面。小家伙突然叫起来:“前面也是妈妈和儿子,后面也是妈妈和儿子。”我们都笑了。

       ⑥后来发生了分歧:母亲要走大路,大路平顺;我的儿子要走小路,小路有意思。不过,一切都取决于我。我的母亲老了,她早已习惯听从她强壮的儿子;我的儿子还小,他还习惯听从他高大的父亲;妻子呢,在外边,她总是听我的。一霎时,我感到了责任的重大。我想找一个两全的办法,找不出;我想拆散一家人,分成两路,各得其所,终不愿意。我决定委屈儿子了,因为我伴同他的时日还长。我说:“走大路。”

       ⑦但是母亲摸摸孙儿的小脑瓜,变了主意:“还是走小路吧。”她的眼随小路望去:那里有金色的菜花,两行整齐的桑树,尽头一口水波粼粼的鱼塘。“我走不过去的地方,你就背着我。”母亲说。

       ⑧这样,我们在阳光下,向着那菜花、桑树和鱼塘走去。到了一处,我蹲下来,背起了母亲;妻子也蹲下来,背起了儿子。我的母亲虽然高大,然而很瘦,自然不算重;儿子虽然很胖,毕竟幼小,自然也轻。但我和妻子都是慢慢地,稳稳地,走得很仔细,好像我背上的同她背上的加起来,就是整个世界。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香伯

尤今

    香伯住在一幢很旧的老屋里。屋子坐落于一条很瘦的老街上。这间祖传的屋子,砖瓦破落,屋内屋外的墙壁,全都被岁月的火把熏得灰黑灰黑的,尽管其貌不扬,可是,每天都有不计其数的人慕名而来。

    到老屋来的人,只有一个目的:买饼。

    香伯做的香饼,单是饼皮,便足以令人拍案叫绝:它们一层叠一层,脆而不碎,烤成很淡很淡的褐色,最上面的那一层,还调皮地粘着几颗好似在跳舞的芝麻。充作饼馅的麦芽糖,软软甜甜且不说,最不可思议的是它不腻、不滞、不粘牙。

    香伯的一生,好像是为了做香饼而活的。

    他做饼的手艺,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没人知道。我只记得,当我还在怡保育才小学读书时,便常常看到皮肤好像古铜一样闪闪发亮的香伯,把他做好的香饼,放在纸箱里,用电单车载到菜市去卖。生意很好,才一盏茶工夫,便卖光了。

    他姓什么,没人探问;他名唤什么,没人关心;只是人人都喜欢他卖的香饼,所以,顺理成章地唤他作“香伯”。

    八岁那年,我随同父亲举家南迁,到新加坡落叶生根。

    长大以后,婆家在怡保,有一回,一名姻亲送了一包香饼到婆家来给我,说:“你尝尝, 特地订的。那老头,生意真好,脾气可大呢,一面做饼,一面骂人!”

    我拿起了一个香饼,无意识地看。半圆形的香饼,呈淡淡的褐色,薄薄脆脆的饼皮,层层相叠;咬一口,那薄若寒蝉的饼皮,依然一层一层若即若离地叠在一起;饼内的麦芽糖,不腻不滞不粘牙……

    我那份意愿,死亡了的记忆,立刻霍地复活了。

    “做饼的人可是香伯?”对方一点头,我立刻便央她带我去看。

    香伯早已不在菜市摆卖香饼了,他成日成夜地窝在老屋里烤饼。烤好的饼放在铁皮饼干桶内,每桶十斤。凡是上门买饼的,必须拨电话预订,凡是贸然摸上门去的,香伯一概不应酬。除此以外也将饼批发给附近的杂货店,不过呢,他有个凡人皆知的怪脾气:向他领货的人必须将领回来的香饼,在同一天内卖完,借此以确保香饼的新鲜度。

    有时,他心血来潮,还会“微服出游”,查看别人有没有把他的饼卖完,倘若卖不完,下回去领货时,他便会让你领教领教他那好像石头一般又冷又硬的臭脾气。有人劝他把这种家庭式的香饼制作业“机械化、企业化”,他一口回绝。理由是:“机械死板板、硬邦邦,做出来的饼一个个好像穿上制服的木乃伊,连味道都带着机器那一股冰冷生硬的味儿!”

    有人见他孑然一身,劝他寻个伴。他倒听了,一寻便是两个,不过呢,寻来的不是老婆,而是徒弟。他收了两个失学的少年做徒弟,三个人“生死与共”地窝在老屋里做饼。可叹的是:小徒弟学得了三分功夫便以为自己是无可匹敌的“香饼大王”了,居然另起炉灶,自设分号。那些识货的人们,不肯随意“屈就”,依然回返老屋找香伯。然而,许多没有尝过香伯“原装货”的,却傻傻地把“鱼目”当“珍珠”。两个小徒弟违背道义的做法大大地伤了香伯的心,原本孤僻沉默的他,变得更加古怪寡言了。他誓言此生不再收徒,所以,在暮年的岁月里,一个人留在老屋里,苦苦拼搏。

    姻亲带我到老屋去,远远地,便闻到了烤饼的香味。

    屋里,打着赤膊的香伯,正把搅好的麦芽糖放入擀好的饼皮里,他的神情,是这样的专注、是这样的虔诚,好似他做的是惊世骇俗的艺术品、是举世无双的雕刻品。

    夕阳通过色漆剥落的木窗斜斜地照了进来,浸在金色余晖里的香伯,像是一枚熟透了的柿子。尽管这枚表皮起皱、黑斑丛生的柿子已不再新鲜,可是,那种源于内心的敬业乐业、寻求完美的精神,却是让这枚行将腐化的柿子在这幢光线暗淡的老屋里,焕发着一种炫人的亮光……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谢谢你允我回报

    ①探视之后,我离开重症监护室,走出医院,走到附近的商厦——我想给他买块表。

    ②在专柜前选中一款机械表:银色表盘,金属表链。我确定他喜欢,别问为什么,他没说过,但我就是知道。价位适中,不算昂贵,否则他会心疼钱;也不算便宜,否则我会心疼给他的不够好。这样的选择,可以让我和他都心安。付款后,让营业员将表链拆掉两个扣。我知道他手腕的尺寸,也知道他喜欢将手表略宽松地环在腕上,可以不时轻轻晃晃。包装盒精美宽大,我将它抱在胸前,走回医院。

    ③这是他被送入重症监护室的第三天,状况并没有明显好转。家人都在做最坏的打算,但我却坚信他会醒过来。我只想他醒来时对他说:“爸,给,你要的手表。”

    ④没错,这块腕表,是他入院前要过的。一次吃晚饭时,他半开玩笑说:“闺女,看我这表该换换了!年头太长,越来越不准了,每天都会差个两分钟。”我不假思索,当即应允:“买。”过了一会儿才笑着反问:“干嘛又让我买?”他呵呵地笑:“最近你不是刚赚了稿费嘛,还不好好孝敬孝敬你爸?”入口的米饭喷了一桌子,我哈哈大笑:“爸,你也太有心计了!”

    ⑤是的,爸爸有心计,最重要的是,他知道我的软肋在哪儿,一戳就中。我的软肋连我妈都知道,她常说:“欠你爸的,迟早是要还的。”

    ⑥没错,我欠他的。在我成长的那么多年,仅是物质的亏欠便不计其数。

    ⑦读初二时,小城里富裕人家的姑娘流行骑那种彩色变速车。班里有了第一辆,我眼热不已。回来一说,我妈眼睛瞪得老大:“那么贵,咱可买不起!”他半天不语,然后静静看向我又失落又不甘的眼神,只说了一个字:“买。”然后真就买了。为此,全家人集体节衣缩食两个月。工作之余一向喜欢种花养草的他,还去一家修理厂打了两个月短工。

    ⑧这并不是特殊事例,而是常态。在我成长的年代,生活并不丰裕,但他总是倾其所有宠我爱我。

    ⑨所以,早到了该还的时候了。

    ⑩他也拿捏住了这一点,于是这些年,我和他常会有这样的对话——

    ⑪“闺女,这手机按键不大好用了。”

    ⑫“换。”

    ⑬“闺女,今天上街看到一种电动车又轻便又好看。”

    ⑭“买。”

    ⑮“闺女,对门你李伯伯的儿子给他买了个按摩椅,看着挺好的。”

    ⑯“买。”

    ⑰我妈总嫌他向闺女要这要那,而我明白,从前他的给,现在他的要,其实都是对我的好——他知道,如果不给我宠爱他的机会,我此生怎会安心?所以,他只管笑呵呵地要,我只管翻着白眼给,从来没有多余环节。

    ⑱还记得他第一次跟我要的,是一顶“只有在大城市才能买到的毛呢礼帽”。当时,我几乎跑遍了大大小小的商场,好不容易才寻到他想要的那一款。付账,将礼帽小心装好。我松了口气,然后想象他戴上这顶礼帽的模样,想象他欣喜得犹如一个孩子得到心爱玩具的眼神,我突然被一种庞大的幸福感击中了。

    ⑲这种幸福感从不曾有,又无法言语,是任何一种快乐都不能代替的。而这种幸福感,他早早就知道了吧?在那些年,他绞尽脑汁又倾尽一切宠爱我的时候,曾经一一享受过吧?所以,他要把这种幸福传递到我手中,让我一遍遍感受和重温。

    ⑳我只想说,他做父亲的智慧超过很多人。我见过太多父母为子女含辛茹苦倾尽一切,却舍不得让孩子分担分毫;我见过太多父母把一生的苦难尝尽,却舍不得分享子女人生的甘甜,拒绝子女的付出……可是我,从来都不认可这种做法。在适当的时候索取回报,这正是他的智慧,也是他给予我的额外的恩赐。

    ㉑只是这一次,手表还没来得及买,他就被查出食道癌,手术后当晚因肺部感染被送入重症监护室。

    ㉒那晚,我在监护室外空寂的走廊中坐了很久,把刚买回的新腕表放在耳边,听指针“嗒嗒”的声音,像心跳……

    ㉓他是在进入重症监护室的第六天醒过来的。医生都说是奇迹。

    ㉔我并不这样想。

    ㉕回到普通病房后,我拿出腕表递到他眼前:“爸,给,你要的手表。”他抬起左手手臂,示意我帮他戴上。戴好后,他轻轻晃晃,咧开嘴笑了。我看着他,76岁的勇敢的他,勇敢地醒过来,让我还可以继续偿还我的所欠,回报他的付出。

    ㉖压制了许久的眼泪突然而至。

阅读下面一篇同学的作文,完成下列小题。

绽放在秋日里的花

①“我再也不回这个家了!”她抓起书包,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家门。

②秋风微凉,秋日里黄昏的阳光落在她肩上,她背起吉他,抱着书,趁着沉重的步子来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小巷① , 小巷的深处是一颗枝繁叶茂的老树。

    ③那失望愤怒的声音又在她耳中回荡。

④“不…”她使劲抱住吉他,苍白的脸颊上有泪水划过(A)坠落,然后消失。

⑤“怎么办?接下来怎么办?”除了争吵,她不知道去面对父母以什么样的态度,该怎样将自己对音乐的一腔热血及其决心告诉父母②。

⑥她想到自己的好朋友因为生病已经好几天不来学校了。她挺担心的,想去看看自己的好朋友,这个时候如果有一个伴多好啊,可陪伴她的还是吉他。

⑦一边是坚决的阻止,一边是追逐的梦想,一边是未来,一边是执着,她矛盾,她痛苦,她渴望有人倾听,有人能为她解惑,可陪伴她的还是吉他。

⑧灵活的手指拨动着弦,音符在她指间跳动,旋律在她身边飞舞,黄昏的光,因美妙的音乐变得轻柔。云也为她停留,为她喝彩,落叶为她伴奏,使在秋风中为她起舞③。她是受大自然青睐的演奏者,可不知不觉的,她泪流满面。

    ⑨也许是她的哭泣引来了一位老者。

⑩“孩子,你这么了?”

⑪也许是太过烦恼,她将埋藏在心底的思绪告诉了老者。

⑫老者听后指指身边的老树:“它在这经历风雨几十年了,青春就像它一样,历经重重挫折,才能茁壮成长,开出绚丽的花。”

⑬她不解的望着老者,心中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⑭老者接着说:“绿茵因感恩风霜,才有了茂盛,飞鸟因感恩蓝天,才有了飞翔。唯有一颗感恩之心,才能将矛盾融化。你要学会感恩,感恩你经历的一切。你仔细想想,你可曾感恩过你的父母?”

⑮听了老者的话,她不自觉的低下了头。蓦然回首,母亲每日为她准备的饭菜(B)父亲在她学完吉他后接她回家的身影;父母在深夜陪她做作业的模样历久弥新(C),可她却从不感恩,认为理所当然,甚至她还埋怨父母不支持她的梦想,只会要求她学习。④父母的苦心她从不感恩,甚至说出了许多伤人的话,如果怀有感恩之心对待父母的话,会不会有不同?她想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⑯“谢谢您,老爷爷,”她抬起头来,对老者露出了笑容,灿如夏花。刚刚的忧愁消失寻无边无际(D),眉眼间净是明媚。“我要回家了,老爷爷,再见”

⑰她轻快的身影从小巷中穿过,最后的阳光毫不吝啬撒在她身上,感恩之花,冲破阴霾,在阳光的沐浴下绽放,随风飘摇,在璀璨的阳光中,美若黎明。

⑱很久之后,当她站在灯光闪烁的舞台上时,回忆道:“感谢那个老者,在我年少迷茫的时候给我指明方向,告诉我感恩,最终使我与父母化解了矛盾,走上了音乐的道路,并获得成功。

阅读下面文章, 完成问题。

阿婆, 又落雨了

①落雨了,雷公敲锣打鼓震慑着人间,老天爷的眼泪几乎要把农田里的庄稼浸透。 雨水滑落屋檐, 如阿婆的白发缠绕在我的手上。

②阿婆的手,那是一双枯槁的,满是茧子的手,轻轻地摩挲着我的脸, 触感像是工   厂里用来磨刀的那种硬纸板。我躺在阿婆的怀里, 她用闽南语说: “妹啊,雷打,不怕。” 阿婆的声音似一道屏障, 隔绝了所有能击垮小孩子心灵的恶魔。

③阿婆的手很大,阿婆的手又很小。

④她的手里载满了一年四季收获的五谷, 而如今她的手却再也塞不下我。我记得, 先前的她牵着我肉乎乎的小手,带我走过村里许多坑洼不平的泥路。农家为看门防盗会 养些中华田园犬, 那些大黄狗总在巷子里乱窜。它们总爱戏弄路过的孩童,朝着他们犬 吠。那时最怕的东西,除了老师课后留堂, 就属大黄狗吠叫时露出凶横的尖牙。每每此 时,我紧紧攥住阿婆的手, 她似乎也感应到了我的害怕,连忙对那狗啧啧几声,“去! 去!去!”后来,她牵过许多娃娃的手, 年老的皱纹覆盖着新生的皮肉。

⑤阿婆的手是灵巧的。

⑥那双手会编草席, 会用镰刀割水稻,也会在过年时和糯米粉做田艾饼。那是老家 独有的风味小吃, 从我孩提时有记忆起那田艾饼清甜的香味与软糯的口感早已被在 雷州半岛的每个土著生命里。每当看到缕缕炊烟缭绕村庄人家,空气里漫着那股香甜的, 软糯的香气,便知是春节来了。

⑦年幼的小孩自然是被禁止到厨房捣乱的,可我即使已经比阿婆高了一截,她还是 要自己来和糯米粉、放馅料、捏饼子。

⑧我还记得,做馅料的冬瓜糖甜得发腻, 那甜味像是隐形的鱼钩, 钩着了小孩子的 胃。到最后,免不了小孩们偷跑到厨房,揣走几颗冬瓜糖, 也顾不得口袋干不干净。阿 婆在放料的时候, 发现糖少了,我们这些小孩自然会被念叨几句话。吃了糖的我们心里 甜滋滋的, 哪里听得进去阿婆说甚呢。

⑨阿婆的手是暖暖的。

⑩一次子夜,我不知犯了什么错被阿婆锁在门外。我又惊又怕,唯恐阿婆常说的那 只爱吃小孩的大山猫抓走我。我哗哗地哭起来,泪水迅速淌满整个脸蛋,用尽全身的力 气拍打着门:“阿婆,我知道错了! 阿婆,我知道错了! ”

夜色澄清透彻,月光在院子里描绘了一幅抽象的山水画。

⑩阿婆推开门, 一把将我抓进院里。那双手, 如秋风覆盖麦浪般覆在我的脸上,湿 润的液体与她有温度的手掌交织在此刻。年老的茧子摩挲着嫩滑的皮肤,她呢喃着:“妹 啊, 你要乖!”她那极轻的语调生怕吵醒了夜里的生灵。

⑩阿婆的手是土黑色的。

⑩阿婆和农活打了一辈子的交道, 那双土黑的手似从土里生长出来般充满原生的力 量。课业繁重的时候,总会接到阿婆电话。她时常在电话那头和我说,“阿婆啊,可忙 呢!和你阿公摘了好几天的辣椒哩!”那声音听着喜悦又带一丝愁。阿婆的声音化成丘 陵里的雨水,沉重有力地打在我心上。

⑥东方鱼肚白, 我望着天,想着阿婆。

⑩那双粗糙的, 灵巧的,暖暖的, 土黑的手在我记忆里忽闪着,直至变得清晰。我 渴望抓住她,但她忽近忽远,像一条随风飘舞的丝带。

⑩近了!我伸出手握住她。一股暖流从她的指尖潺潺流入到我的身体, 我的血脉里。 忽然,那双手腾空消失,我再也寻不到了。阿婆的温度却如永恒的火焰在我生命里燃烧 着。

⑩雷公从不对人间心慈手软,闪电噼里啪啦地来到世界,最后只剩道道白光闪现。 雨水默默无闻灌溉着庄稼,和大地起舞, 尘雨飞扬。

⑩阿婆去了哪?她化作了这大地的一粒土,一滴水,一股流动的血脉。

阅读下面的文字, 完成小题。

老海棠树 
史铁生

   如果能有一块空地,不论窗前屋后,我想种两棵树:一棵合欢,纪念母亲;一棵添裳。纪念奶奶。

   奶奶和一棵老海棠树,在我的记忆里不能分开,因为奶奶一生一世都在那棵老海棠树的影子里张望。

   老海棠树近房高的地方,有两条粗壮的枝丫,弯曲如一把躺椅。儿时我常爬上去,一天天地在那儿玩,奶奶在树下喊:“下来吧,你就这么一天到晚待在上头?”是的,我在邵儿看小人哲、射弹弓,甚至写作业。“饭也在上头吃?”她又问。“对,在上头吃。”奶奶把盏好的饭菜拿过头顶,我两腿挲紧树丫,一个海底捞月把碗筷接上来。“觉呢,也在上头睡?”“没错,四周都是花香呢。”奶奶只是站在地上,站在老海棠树下,望着我。她必然是羡慕。猜我在上头都能看见什么。

   春天,老海棠树摇动满树繁花,摇落一地雪似的花瓣。奶奶坐在树下糊纸袋,不时池冲我唠叨:“就不说下来帮帮?你那小手儿糊得多快!”我在树上胡乱地唱歌。奶奶又说: “我求过你吗?这回活儿紧!”我说:“有我爸妈养着您,您干吗这么累啊?”奶奶不再吭声,直起腰,喘口气。

   夏天;老海棠树枝繁叶茂,奶奶坐在树下的浓荫里,又不知从哪里找来了补花的活儿,戴着老花镜,一针一线地缝。天色暗下来时她冲我喊:“你就不能去洗洗菜?没见我忙不过来吗?”我跳下树,洗菜,胡乱一洗了事。奶奶生气了:“你上学也这么糊弄?”奶奶把手里的活儿推开,一边重新洗菜,一边说:“我就一辈子得给你们做饭?就不能有我自己的工作?”我不敢吭声。奶奶洗好菜重新捡起针线,或者从老花镜上缘抬起目光,或者又会有一阵子愣愣地张望。

   有年秋天,老海棠树照旧落叶纷纷。天还没亮,奶奶就起来主动扫院子,“刷拉————刷拉——”邻居都还在梦中,那时候她已经腰弯背驼。我大些了,听到声音赶紧跑出去说:“您歇着吧,我来,保证用不了3分钟。”可这回奶奶不要我帮: “咳,你呀!还不懂吗?我得劳动。”我说:“可谁能看见?”奶奶说: “不能那样,看不看得见是人家的事,我得自觉。”她扫完院子又去扫街了。

   我这才明白,曾经她为什么执意要糊纸袋、补花,不让自己闲着。她不是为挣钱,她为的是劳动。什么时候她才能像爸和妈那样,有一份工作呢?大概这就是她的张望吧。不过,这张望或许还要更远大些——她说过:“得跟上时代。”

   所以在我的记忆里,几乎每一个冬天的晚上,奶奶都在灯下学习。窗外,风中,老海棠树枝条枯干,敲打着屋檐,摩擦着窗棂。一次,奶奶举着一张报纸小心地凑到我的跟前:“这一段,你说说,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耐烦地说: “您学那玩意儿有用吗?就算都看懂了您就有文化了?”奶奶立刻不语,只低头盯着那张报纸,半天目光都不移动。我的心一下子收紧,但知道已无法弥补。“奶奶。”“奶奶!”“奶奶——”她终于抬起头,眼里竟全是惭愧;毫无对我的贵备。

   但在我的记忆里,奶奶的目光慢慢地离开那张报纸,离开灯光,离开我,在窗上老海棠树的影子那儿停留一下,继续离开,.离开一切声响,飘进黑夜,飘过星光,飘向无可慰藉的迷茫……而在我的梦里,我的祈祷中,老海棠树也随之轰然飘去,跟随着奶奶,陪伴着她;奶奶坐在满树的繁花中,满地的浓荫里,张望复张望,或不断地要我给她说说这一段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形象,逐年地定成我的思念,和我永生的痛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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