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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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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宁夏平罗中学2017-2018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活着的手艺

王往

    他是一个木匠,是木匠里的天才。很小的时候,他便对木工活感兴趣。曾经,他用一把小小的凿子把一段丑陋不堪的木头掏成一个精致的木碗。他就用这木碗吃饭。

    他会对着一棵树说,这棵树能打一只衣柜,一张桌子,桌面多大,腿多高,他都说了尺寸。过了一年,树的主人真的用这棵树了,说要打一张衣柜,一张桌子。他站起来说,那是我去年说的,今年这棵树打了衣柜桌子,还够打两把椅子。结果,这棵树真的打了一张衣柜,一张桌子,还有两把椅子,木料不多不少。他的眼睛就这样厉害。

    长大了,他学了木匠。他的手艺很快超过了师傅。他锯木头,从来不用弹线。木工必用的墨斗,他没有。他加的榫子,就是不用油漆,你也看不出痕迹。他的雕刻最能显出他木匠的天才。他的雕刻能将木料上的瑕疵变为点睛之笔,一道裂纹让他修饰为鲤鱼划出的水波或是蝴蝶的触须,一个节疤让他修饰为蝴蝶翅膀上的斑纹或是鲤鱼的眼睛。

    树,因为木匠死了,木匠又让它以另一种形式活了。

    做家具的人家,以请到他为荣。主人看着他背着工具朝着自家走来,就会对着木料说:“他来了,他来了!”是的,他来了,死去的树木就活了。

    我在老家的时候,常爱看他做木工活。他疾速起落的斧子砍掉那些无用的枝杈,直击那厚实坚硬的树皮,他的锯子有力而不屈地穿梭,木屑纷落;他的刻刀细致而委婉地游弋……他给爱好写作的我以启示:我的语言要像他的斧子,越过浮华和滞涩,直击那“木头”的要害。

    但是,这个木匠在我们村里的人缘并不好。村里人叫他懒木匠。他是懒,人家花钱请他做家具,他二话不说;可要请他做一些小活,他不干。比如打个小凳子,打扇猪圈门,装个铁锹柄什么的,他都回答:没空。村里的木匠很多,别的木匠好说话,一支烟,一杯茶,叫做什么就做什么。

    有一年,我赶回家恰逄大雨,家里的厕所满了,我要把粪水浇到菜地去。找粪舀,粪舀的柄子坏了,我刚好看见了他。递上一支烟:你忙不忙?不忙,他说。我说,帮我安个粪舀柄子。他说,这个……你自己安,我还有事儿。他烟没点上就走了。村里另一个木匠过来了,说:“你请他?请不动的,我来帮你安上。”这个木匠边给我安着粪舀柄子,边告诉我说,他呀,活该受穷,这些年打工没挣到什么钱,现在工地上的支架、模具都是铁的,窗子是铝合金的,动斧头锯子的活少了,他转了几家工地,说我又不是铁匠,干不了。他去路边等活干,让人家找他做木匠活,在路边等,有时一两天也没人找。”

    我说:“这人,怪啊。”

    我很少回老家,去年,在广州,有一天,竟想起这个木匠来了。那天,我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的事,一些声音在耳边聒噪:

    ——你给我们写纪实吧,千字千元,找个新闻,编点故事就行。

    ——我们杂志才办,你编个读者来信吧,说几句好话,抛砖引玉嘛。

    ——你给我写本书,就讲女大学生网上发帖要做“二奶”的。

    我什么也没写,一个也没答应。我知道我得罪了人,也亏待了自己的钱包。我想着这些烦人的事,就想到了木匠。他那样一个天赋极高的木匠,怎么愿意给人打猪圈门,安粪舀柄呢?职业要有职业的尊严。他不懒,但他比谁都孤独。

    春节我回去,听人说木匠挣大钱了,两年间就把小瓦房变成了两层小楼。我想他可能改行了。我碰见他时,他正盯着一棵大槐树,目光痴迷。

    我恭敬地递给他一支烟问他:在哪打工?

    他说:在上海,一家仿古家具店,老板对我不错,一个月开8000元工资。

    我说:好啊,这个适合你!

    他笑笑说:别的不想做。

(1)、下列对本文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和鉴赏,最恰当的两项是(    )
A、懒木匠小时曾用一把小小的凿子把一段丑陋不堪的木头掏成了一个精致的木碗,表明他从小就立志要成为一个杰出的木匠。 B、长大之后,“他”学会了木匠手艺,并凭借自己无师自通的雕刻技艺,很快超越了师傅,成为当地最吃香的木匠。 C、本文借鉴了中国古典小说的写作技法,以写人为中心,描写细腻;善于运用悬念、伏笔来增强了文章的吸引力。 D、小说中多处运用细节描写表现懒木匠技艺的高超和对职业的执着,如结尾处“我碰见他时,他正盯着一棵大槐树,目光痴迷”。 E、懒木匠坚守自己的手艺,安于贫穷,在挺过一段艰难的日子后,终于在仿古家具市场找到用武
(2)、小说中写了“我”不愿迎合他人的经历,有什么用意?
(3)、懒木匠的懒表现在哪些地方?如何评价他的懒?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汤市长坐大巴

范子平

    汤市长原来也没想去坐公交车,因为市府有皇冠轿车、宝马轿车,还有奔驰中巴……他就是真的想坐公交车,恐怕办公室也不敢给安排。因为,汤市长的安全与健康关系到全市的大好形势,关系到三级干部会的主题报告质量,关系到全市的经济增长指标,关系到……多了!

    但今天汤市长还真是坐了公交车,坐了那辆摇摇晃晃的9路公交车。

    说起来事情也很平常。汤市长的一位大学同学路过这里下榻万弦湖宾馆,昨天他陪客人吃了饭、聊了天,今天傍晚来送行。正好司机的孩子生了病,他就让司机先回家看看,帮忙照料照料,等电话。

    送走客人,走出火车站,广场四处华灯璀璨,宽广的马路还像白天一样车水马龙,远处的路灯也一溜溜地亮了起来,把这个城市装扮得格外美丽。他掏出手机正要喊司机过来,又想现在一天到晚都是坐,坐办公室、坐会议室、坐小车,趁今晚没有什么紧要事,干脆就在街上走走吧。他收起手机,信步朝来路溜达过去。谁知自己的身体还真是不顶用,还没有过两个十字路口,就觉得腰酸腿沉步子迈不动。他暗自好笑,自己当年当知青,可是曾连续步行一百多里路上山拉煤的,唉,好汉不提当年勇!他又掏出手机正.想.喊司机。正在这时,见一对中年夫妇走过来,一人扛一个大鱼皮包吃力前行,看年纪不比自己小。男子歪着头在领口上擦拭一把脸颊上的汗道:“不走了,坐车坐车!”女子道:“一坐又是两块钱!”但包裹太沉重,无奈还是在站牌前停住,正好一辆9路车驶来。这9路车市府门口就有站牌,由此汤市长知道是通往市府的。看中年夫妇挤上了车,汤市长突发奇想,这也是“坐车”,你看那中年夫妇还差一点儿就舍不得坐呢!自己何不也坐一趟公交车?就是光为了体验下情也值得!他心想意到,马上随着中年夫妇上了车。

    人群伴着难闻的气味立即夹紧了他。他掏出一块钱买票,刚把票拿到手中,就听中年夫妇和售票员吵了起来。原来是售票员要他们为两个大包裹再买票。两人一犹豫,售票员的难听话就像污水一样兜头浇来:“坐不起车别来占地方!”汤市长正想.说这打工的也怪不容易,放人家一马嘛。可是还没来得及开口,那男人忙不迭补了两块钱。

    人群拥挤,没有人给老年人和抱小孩的妇女让座,几个嬉皮赖脸的小伙子在人群中老鼠似的钻来钻去。汤市长忽然想起自己这座城市是刚刚被评为“文明礼貌城市”的,脸上有些发热。正想高声讲些啥,忽然想起在这里边不会有人听,还是多了解了解情况吧。

    过了两站路,那几个嬉皮赖脸的小伙子挤挤擦擦正准备下车,忽听后边爆发一阵哭声:“老天爷,钱包叫偷了哇!”看来正要下车的几个年轻人是贼,汤市长正.想.上前拦阻,不知道谁握住了他的手脖。原来是一位老者,一直到那伙贼下去,才低声对他说:“可不敢乱惹事,那一天就为这个动了刀子,咱哪里会是对手?”动了刀子?咋没有听公安局汇报?汤市长又一想,就是,一般小刑事案件哪会到他这个一把手面前?公安局要汇报这些琐事,自己还不得批评他们眉毛胡子一把抓?但这其实是关系到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的大事啊!

    下车的时候,他费尽气力才挤到车门口。刚刚跳下车,自动门就呼的一声关上,夹住了他的外罩,他着急地嘭嘭敲门大喊,才又把门喊开。售票员不知道在里边嘟噜了一句什么,才又关门开车。他虽然很重视人生修养,这时也不禁骂道:“他妈的!简直没有人性!”但为什么会这样?前一段时间创建“文明礼貌城市”,全市的报纸、电视、广播、会议一直在鼓吹、在宣传、在教育呀!

    第二天上班,汤市长到卫生间大便完,正.想.出卫生间的小门,忽听到外边有两个人说话:“昨天我见个人坐公交,像咱汤市长!”“带秘书没有?有电视台记者没有?”“都没有,就他一个。”“那不可能!你肯定看花眼了!相像的人多了!”“那趟车还有小偷作案,我看他也没吭声;下车时,叫车门夹住衣裳也没办法,大声哀求才给他放开呢!”“我说吧,看看,真是汤市长,一个电话,公安刑警不呼呼啦啦开过去?再说,要不是上电视,他会上那种车?”“就是!车上看着像,想想觉得不可能。就说是体验民情,不前呼后拥那还叫市长?”

    两个人说说笑笑出去了,汤市长陷入了沉思……

(摘自《百花园》,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青花瓷

左世海

    当麻大急匆匆赶回村里时,他的弟弟麻二和妹妹麻花也早到家了。昏暗的屋子里,除了盘腿坐在铺着破芦席的土炕上的娘,还有位陌生的秃顶老头。

     “这是吴叔叔,你爹生前的好友。”娘向麻大他们介绍道:今天让你们回来,是有件事要和你们商量。”

     “啥事呀?大老远的催人回来,我单位还忙着呢!”麻大瞄了眼坐在炕上的老头,疑惑地问。

     “可不是,有话快点说,我公司还有事要办。”麻二有些不耐烦了。

     “你们都吃公家饭,哪有我忙,早上走得急,家里猪还没喂哩。”一旁的麻花也嘟哝道。

     “他叔,还是你来说?”母亲望了望众人,示意秃顶老头先说。

     “是这样!”老头拧灭手中的烟头,望着麻大笑笑,说,“十年前,你爹老麻和我在一个施工队干活,两人相处得亲如兄弟。有一天下班后,老麻见一个衣衫破烂的老婆婆,蹲在路旁冻得浑身发抖,她的面前放着个挺好看的青花瓷瓶,说啥也要卖给他。老婆婆说这是她祖辈留下的东西,为了吃饭活命,只好拿了出来。当时,老麻看她确实可怜,一咬牙花了100元买下了那只青花瓷瓶。”

     “那,后来呢?”麻大禁不住问道。

     “后来,老麻又跟着施工队去了河南,我没去,临走时他把花瓶存放到了我家,说等返回时来取。不料这一走竟然杳无音信。直到上个月,我遇到一个和他一起打过工的老乡,才知道那年他在河南工地出了事。唉,好人命苦啊。”

    老头说着,从提包里小心地拿出一个布包,捧到母亲面前,一层层打开后,果然露出一只尺余高的很好看的青花瓷瓶。

    麻大、麻二和麻花见了,立即凑过脑袋来。

     “这可是宝贝呀!”老头又说,“前些日子我专门找专家看了,说这是地道的宋代官窑真品,按现今的价,少说也在50万元以上。”老头边说边将花瓶递给了麻大娘。

麻大娘盯着花瓶,抚摸着,半晌,两行浊泪从满是沟壑的面颊淌下。

    麻大等人听后呆了。

     “我和你们爹是兄弟,他虽然走了,但我不能做出见利忘义的事情。这不,我经过多方打听,才找到你们这个村子,这次物归原主,我也放心了。”

     “这……这花瓶真值那么多钱?”麻大瞪大眼睛,紧盯着娘手里的花瓶,有些不敢相信。

     “这还有假?”老头笑笑说,“专家亲自鉴定过的。本来,我想出50万,把花瓶留下来,可你娘非要把你们一个个都叫回来,商量后再定。”

     “娘,我看卖了吧!50万,值了!”麻大说。

     “娘,大哥说得对,卖了吧!”麻二和麻花在一旁帮腔。

    麻大娘看看儿女们,又望望对面坐着的老头,迟疑着,最后摇了摇头。

     “这……您老糊涂了咋的?”兄妹几个急了。

     “我不卖,自有不卖的理由!”娘抹着泪,思虑了片刻说,“你爹死了,这是他的东西,我想留个念想,有它在身边,就像有你爹陪着我一样,我不孤单。再说,我不愿看到你们为分几个钱弄得六亲不认,家事不和,要卖也要等我死了后,你们咋分、咋闹,我不想看到。”

    麻大兄妹听了,面面相觑。

     “你娘说得也对!”老头插话道,“这古董嘛,越放越值钱,到你娘百年之后,就不止这个数了。”

    麻大兄妹听了低头不语。

    老头走后麻大抢先发话了:“娘,我看您跟我到市里去吧,这老屋走风漏气的,哪像人住的地方。”

    麻二赶紧说:“娘,还是跟我到县城去,您这么大岁数了,每天还出去捡垃圾,您听听村人背后咋骂我们,说您养了几头靠不住的白眼狼。”

    麻花也急了,说:“娘,跟我到镇里去吧,看看您脏的,衣服、被褥多年没人洗,都快发霉了。去我那儿,给您换一茬儿新的。”

    麻大娘始终摇着头,抚摸着那个花瓶,浊泪横流。

    兄妹们我看看你,你看看我,没辙了。

    初一到了,麻大破天荒地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说:“娘,我工作再忙,以后每月也都会来看您,您想吃啥,尽管说。”

    麻大走后没两天,麻二也回来了,说:“娘,以后我每月专门请假回来看您,您没零花钱和我说,我少下一顿馆子,就够您用了。”

    未到月底,麻花又来了,说:“娘,这是我给您买的新衣服,您先换上,我这就给您洗被子去。”

    村人见麻大他们隔三岔五来看娘,都说:“这麻婶有后福呀,早些年一个人凄惶的,没人管。现在好了,俺以后老了要是能像她这样,就知足了……”

    麻大娘听后,嘴上笑着,眼窝不由又淌出几滴眼泪。

    两年后的一天早晨,麻花突然给麻大打来电话,说:“出大事了,咱娘屋子烟囱倒烟,昨夜她一氧化碳中毒,等人发现时,已经去了。”

    麻大听后立即驱车赶回村子。

    安排完娘的后事,麻大、麻二和麻花迫不及待地取出娘珍藏的那个青花瓷瓶,话不过三句,就吵闹起来。

    在麻大娘的坟前,一个秃顶老头一边烧纸,一边喃喃念叨着:“老嫂子,放心走吧。要不是我当初编了个故事,给你一个假古董,你这晚年咋活呀!”

(选自《小说月刊》2015年11期)

阅读下面的小说,完成下列小题。

34个鸡蛋

    李暖暖从家里跑了。

    李暖暖是跟她爸赌气走的。原因很简单,她已经快混完大学,马上就可以拿到毕业证了,理所当然地要求她身份显赫的爸爸给她找一份好工作。李暖暖的爸爸说:“你做梦吧。”

    李暖暖去的地方,是甘肃和青海交界的一个小地方。那也不是李暖暖盲目跑去的,学校早就动员他们去西部做志愿者,李暖暖只是一赌气报了名而已。

    半年后,在李暖暖她妈也就是我二婶的要求下,我决定趁着出差的机会去看看她。

    可以想像我的行李有多重,大包小包的包裹里,竟然还有果冻和巧克力。李暖暖的妈妈说,那是李暖暖最爱吃的。没办法,我就拖着几大袋子的零食上火车,下火车,转大巴,下大巴,再转小公共汽车,结果还要步行三公里。那里全是土路,又刚刚下过雨,泥泞得根本抬不动脚。

    而就在我决定扔掉那个装果冻的袋子时,碰到一个赶着毛驴车的男人。得知我找李暖暖,他二话没说就把我连人带东西全放在毛驴车上。半个小时后,他将我带到了那个镇。很小很小的一个镇,只有一条街道,两旁的房子低低的旧旧的,走到那条街的尽头,转个弯,男人指着一个低矮围墙围起的院子说:“那就是学校。”

    下课了,许多孩子跑出来。男人跟一个孩子说了什么,那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小男孩飞快地跑进一间教室,拉了一个女孩出来。

    女孩穿简单的黑色纯棉T恤和黑色牛仔裤,乌黑的头发短而整齐。她抬起头来看我。那个瞬间,我看清了女孩的面容。我心疼了。我的堂妹李暖暖,她黑了,瘦了,她还剪掉了她一直最最喜欢的长头发。

    “李大强!”李暖暖在呆了片刻后大喊一声,一把就抱住了我。身边那些孩子不明所以然,在我们拥抱的时候,哄笑着围在了一起。等李暖暖终于从我怀里抬起头时,我看到她哭了。

    那天下午,李暖暖在镇上最好的一家饭店招待了我,还有她的三个学生。李暖暖说,他们是班上最穷的孩子,可能只有春节的时候才能吃上一顿肉。那顿饭,我几乎吃不下去,只陪她一起看着孩子们狼吞虎咽地吃着。我说再要两个菜,却被她制止了,她小声说:“我不想让他们知道别人可以生活得很优越,也不想让他们为此过早地自卑。”

    吃过饭,李暖暖叮嘱几个孩子回家,然后我们回到了她的宿舍。李暖暖说,这是全校最好的房子,窗子是玻璃的。墙壁显然是刚刷过不久,不均匀的白色石灰覆盖不住曾经的许多污渍。

    “暖暖,”我说,“反正也快半年了,你跟我回去吧。”她摇头,很坚决地说:“不行,我答应了这些孩子,一定把他们送到初中!”

    原本,李暖暖和她爸赌气,非要去个最穷的地方,以折磨自己来惩罚她爸。结果,她就来了,但她来后还没放下行李就后悔了。她没见过这么穷的地方,还有那么破的学校,那些教室的窗子竟然冬天全部都堵上,夏天全部敞开,根本没有玻璃。还有那些孩子,都是脏兮兮的……

    李暖暖当时就想走了,但是她没有走掉,因为所有孩子的家长,竟然都在学校里等她。那些面容卑微的家长等在那里,是为了给她一个愿意来教孩子们英语的老师鞠躬的。当那些乱蓬蓬的脑袋一齐低下去,李暖暖的脚就被钉在了那里,花白头发的校长拿过了她的行李……

    李暖暖的班里有32个学生,从她上课的第一天起,第一排的第一个孩子,拿了一个鸡蛋给她,说是她妈让拿的。第二天,第一排第二个孩子也拿了一个鸡蛋给她,那是个羞涩的男孩,给她鸡蛋时脸红红的,不说话……结果32个孩子每天都轮流着拿鸡蛋给她。她以为鸡蛋都是大人让拿过来的,直到有一天,她收到第34个鸡蛋的那天,那个羞涩的不说话的男孩第二次给她鸡蛋,而男孩的奶奶找到了学校告状,说孙子偷家里的鸡蛋。这时她才知道了真相:为了留住她,那些孩子商定,每天送她一个鸡蛋。那个男孩叫路生,早早就没了父母,与年迈的奶奶相依为命……

    那天,她抱着那个脏兮兮的男孩放声大哭。在牛奶巧克力中长大的李暖暖,隐藏在心底23年的爱心,被34个鸡蛋瞬间唤醒了。

    晚上,我和李暖暖在屋里分那些果冻和巧克力。她分得非常仔细,专注的样子很像一个给孩子分食物的母亲。

    第二天,李暖暖把我送到车站。在车站,李暖暖一直叮嘱我回去要给她集资,说:“越多越好,没钱给东西也行,给什么要什么。”然后,依旧怨怨地说:“跟我爸要,就说我需要20万赎身。”

    我答应着,心里始终酸酸的。

    李暖暖,她认真了,她在认真地过着她现在的生活。

    我知道有一天,李暖暖会离开那里,回到她曾经生活的地方,可是回来的,已经不会再是曾经的李暖暖。她爸说,等到暖暖回来,我要让她去她想去的地方……

    临走,我把这话传给李暖暖,她呵呵地笑,说:“这老头,我原谅他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丁大厨

金泓

    “爸,你就出山一回吧,否则,我怎么买房子啊?”儿子丁盛说。

    “老丁,不是我说你,上个电视节目有这么难吗?咱们家那点存款,离买新房还悬空八只脚呢!”老婆梅阿姨叹着气。

    丁大厨看看他俩,又摸摸早磨掉了黑漆的椅子,瞧瞧被烟火熏得发黑的白墙,墙上挂着丁大厨与著名评弹演员老顾、著名画家老章的合影。他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红双喜”香烟,抽出一根,点燃了,猛吸了几口,说话了:“豁出去了。为了盛盛,参加!”

    丁大厨决定参加的是电视台搞的民间厨艺达人秀,年度总冠军可以赢取房地产商赞助的一套新房。丁大厨退休前只是一家单位食堂的烧菜师傅,他的师父倒曾在松鹤楼、得月楼等著名餐馆里当过厨师,他也得了些真传。过年的时候,桃花坞的木刻年画张贴在木门上,苏式红灯笼高挂在门口,客厅里高朋满座热热闹闹,丁大厨一个人在厨房里煎炒烹炸焖溜熬炖,也不觉得累。凡是到过丁大厨家的亲戚朋友,无不夸他的苏帮菜地道,味道好。

    丁大厨报了名就后悔了。万一自己烧的菜不被评委认可,一世英名可就毁了。想了半天。他想不出好法子。便把小舅子梅教授请来喝酒。梅教授啜了一口丁大厨泡的青梅酒后,缓缓道:“现在饭店里的苏帮菜已经不正宗了,你只有返璞归真,烧最最正宗的苏帮菜,才有机会获胜。”丁大厨笑了:“不瞒你说,我只会烧苏帮菜,其他的,我也不太会。”梅教授说果真如此,便已成功一半。

    丁大厨又问梅教授烧哪个菜。梅教授问“苏”字的繁体字怎么写,丁大厨说草头下面一个鱼一个禾。梅教授激动地拍了下桌子道:“没有鱼没有米,就不是苏州了。如今烧菜,自然是烧鱼啦!”

    比赛倒也顺利,丁大厨凭借一道“火夹鳜鱼”拿了周冠军,又凭着一道“红烧划水”拿了月冠军,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丁大厨依旧侍弄侍弄花草,喝喝老酒听听评弹,偶尔给上门的朋友做几个菜。

    年度总冠军比赛那天,除了自家亲戚,老顾、老章都亲临现场为丁大厨加油,引得人群一阵激动。丁大厨准备烧“松鼠桂鱼”,这道菜是苏帮莱的经典名菜,丁大厨的师父得过名家真传,也是丁大厨的拿手绝活。可当他去取鱼时傻眼了,定好的鳜鱼变成了鲈鱼。他立刻找到主持人说明情况,主持人一听也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丁大厨急忙跑下台想叫儿子去换鱼,但时间明显已经来不及了。这时,一旁的老顾说:“老丁啊,你也别着急,我们苏州老话不是说‘甜中意,成欢喜’吗?鳜鱼也好鲈鱼也好,都是鱼,只要年年有鱼,日子就好过……”

    丁大厨点头笑了笑,返回到了台上。看着盆里悠游的鲈鱼,想到烧菜的快活逍遥,他从容地开始操作起来……

    轮到丁大厨介绍自己的菜了,原来他烹制的是“清蒸鲈鱼”。底下有观众发出了嘘声。因为这道菜简单易行,堪称家常菜。他让评委尝尝味道,评委说,这“清蒸鲈鱼”做得太妙了。鱼的味道酸甜苦辣成都有,似乎用了特殊的调汁,太与众不同了。丁大厨缓缓道:“这便是家乡的味道。亲人朋友离世了谓之酸,大家一起喝酒聊天谓之甜,朋友远离家乡谓之苦,生活艰辛谓之辣,说点风趣的话谓之成。我做的这道‘清蒸鲈鱼’,好多朋友都品尝过。我有位画家朋友老章,曾经到外国去打拼,但是有一天,他说忽然想吃我烧的鲈鱼,于是就回来了,现在他就在现场。”观众们的视线都投向老章,他立刻站起来,向丁大厨鼓掌致意。

    现场随即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主持人宣布得分时,丁大厨的后援团开始紧张了,台上的丁大厨倒是一脸坦然。分数出来,丁大厨以0.1分之差屈居亚军,获得了十万元的奖励。

回到家,在老顾的评弹声里,丁大厨啜了口老酒,呵呵笑道:“我爸在世时,曾与我说过一副对联:山水花竹,无恒主人,得闲便是主人:富贵贫贱,总难称意,知足便是称意。能拿到亚军,还有十万元奖金,我已经很知足了。过几天,让盛盛拿着这钱去付个首付,房子小一点没关系,够住就行。”

    老章举起了酒杯,说:“丁大厨不愧是丁大厨。干杯!”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卖烧豆腐的秋娘

麦家

    秋娘是建水邻县石屏人。五十多年前,秋娘母亲病故,父亲用箩筐背着她进了当地狮子山林区,时年才六岁。秋娘15岁那年夏天,她没有了父亲,伐木工人,替秋娘找了一份烧饭的差事做。秋娘就这样活了下来。22岁那年,一个姓林的伐木工人娶了她,秋娘孤苦的日子终于走出头。秋娘为他生下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他用使不完的力气替秋娘撑起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家。

    苦难已使秋娘变得很容易满足,自从有了家,有了丈夫和孩子,她再也没有不满足过。可老天爷不长眼,秋娘的小儿子还没学会走路,丈夫却被一次突发的山体滑坡狠狠地埋没在大山里,秋娘连他的尸首都没瞅见一眼。

    秋娘的命苦哦!

    以后,秋娘又开始过上孤苦的日子,靠着山上的树、蘑菇、野菜、禽兽,和伐木工人的恩赐,拉扯着三个嗷嗷待哺的儿女。就这样,秋娘的苦日子总算又一天天熬过来。

    九年前的一天,林场老场长拿着一张红头纸给秋娘瞧,说他们都得下山,以后就没伐木的事了。不出一个月,山上所有伐木工人都像候鸟一样纷纷飞走了。

    一下子清闲下来,不知道日子怎么过,闲得心慌,便找事做。最后找的事就是摆摊卖烧豆腐。秋娘说,这是她的老本行,当年在山上给伐木工人烧饭,烧豆腐是天天要做的。

    烧豆腐的器具是一只火盆,上面摆一张用细钢筋扎制的炕,炕下面是无烟的炭火。烧烤豆腐之前,要先在钢筋上抹上菜油,这样豆腐不会粘在钢筋上。豆腐烧烤时要随时翻动,以防烤焦。在豆腐被炭火烤得滋滋地冒发热气时,豆腐变成了精灵,颜色由灰白变为嫩黄,形状由四方膨胀成微圆,显得结实、饱满。更诱人的是,嗞嗞冒发的热气在空气中迅速转换成一股黄豆在爆炒中成熟的沉香,热烈,浓郁,扑鼻而来,驱之不散。

    我第一次闻到秋娘烧豆腐的异香,想去尝尝口福时,发现她摊子边围满了人。我不愿等,继续往前走。走了半个小时回来,人并没有少,只好又走。又走了半小时回来,只剩下两个人,以为很快可以轮到我,结果还是等了半个小时:因为其中一人不但带了一只胃,还带了一只面粉袋,收走了四大炕的货。

    就是这人,脸红扑扑的,定是刚吃足了酒,谈锋甚健。他是一家饭店的厨师,秋娘的烧豆腐是他们饭店天天要上的一道菜。得知我是外地人,他扯着嗓门,不无炫耀地告诉我,秋娘的烧豆腐是本地一绝。

    把他一面粉袋的家伙倒出来,不会有一个焦或有一个生的,个个圆成一个形,焙成一个色。如果你吃的时候不计数,一面粉袋家伙全吃完了,吃到吐,嘴里还是香的,馋的,还想吃。她的烧豆腐每一个都熟到家了,没一个半生不熟的。就是说,只要有一个半生不熟,就会提前馊腐,然后像一粒老鼠屎,一烂二,二烂三,最后把“一锅粥”都整烂掉。

    他分明被酒精乱了分寸,临走前有失体面地把我揽到怀里,对着我耳朵做出悄悄说的样子大声说:“你知道秋娘的烧豆腐为什么好吃吗?因为她在用卤水熬制豆腐时加了罂粟壳。”

    秋娘听了,扬起火钳,威胁他,骂道:“你哄鬼啊!我天天做两大锅豆腐,哪里去找这么多罂粟壳。”

    他笑道:“人家都是这么说的。”

    秋娘骂:“放屁!我从来没听人说过,就听你说。”

    他借着酒胆,照旧有恃无恐:“你得承认,我没说错。”

    秋娘气得又扬起火钳:“你还敢放屁,看我打烂你的臭嘴!”

    说着立起身,冲上来,真的要打他,吓得他狼狈而逃,消失在黑暗的街头。秋娘举着火钳,对着黑暗,像个泼妇一样大声嚷了句脏话,回头对我说,“他喝醉酒了,你别信他。”

    我不信,可我想知道,你的烧豆腐为什么成了本地一绝,是不是有什么祖传的工艺?秋娘淡淡地说,“有什么?没什么,就是做得多了。我从15岁开始做这东西,天天做,今年60岁了,烧掉的木炭堆起来比这县城还要大。”

    很奇怪,秋娘的头发黑得不见一丝白,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更黑,像乌鸦的翅膀那么黑,中间分开,用发夹牢牢贴在头皮上,斜斜地下垂,齐肩,刚好盖住耳朵,有点怪异的时髦。

    我想一定是因为工作需要,别让炽热的炭火燎了乱发,也不让灰火落入耳朵。

(本文有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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