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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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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重庆市兼善教育集团2018届九年级2017-2018学年九年级上学期语文第一次月考试卷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老胡

    ①我不喜欢老胡。但是,父亲去世一年后,他娶了我妈。

    ②我们都知道,我们母子俩需要一个男人。后来便遇见了老胡,他是小城的一个包工头,离异。

    ③我讨厌他。母亲炖的排骨,他总是跟我们娘俩平分;他站在路边看着刚放学的我半天搞不定自行车的链子,却袖手旁观;他暑假把我带到他的工地上,给他手下的人打工,看我晒得又黑又瘦却是喜欢得很,虽然他给了我工钱;他对母亲好,给母亲买衣服从来都舍得,对母亲从来没有吼过,对外婆也是大方得很,所以,他们都说母亲的命不薄。

    ④我知道他也不喜欢我,他总是嫌我太女孩子气,他不喜欢我说话用那么小的声音,甚至不喜欢我白白的衬衣领子。他说,爷们儿要有个爷们儿的样子。

    ⑤3个月之后,我在学校打了架,一个同学拿了我的笔,硬说是他自己的。这笔是老胡给的,给的时候说不值钱让我拿去用,第一天就被班里最强悍的男生拿了去,还放肆地在笔端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他一脸的鄙夷:“就凭你的后爹,能给你买这派克笔吗?”最终,我们动了拳头。老胡被叫到老师的办公室训话,开始还低眉顺眼地道歉,后来,知道了原因就跟我们戴着瓶底眼镜的老师好一顿激辩,他主张这架打得没错,领我出办公室的时候,还是雄赳赳气昂昂的。

    ⑥出校门正是放学的时候,他拦在门口,等着那几个男生。他说,来,你们一个一个来打,是爷们儿就要有爷们儿的解决方式。于是那天傍晚,很多人围在学校旁边的胡同里,看我怎样地歇斯底里。最终,我拿着那支派克笔一瘸一拐地跟老胡回了家。他揉揉我的脑袋,夸奖我“爷们儿不错,像我的儿子”。

    ⑦这件事情,母亲始终不知道,这成了我们两个人的小秘密,有了秘密的两个人总会有些小小的亲近。

    ⑧高考的那年,我意外地失利,成绩只能上个专科。母亲征求我的意见是否复读,被他一口拒绝了。他说,复读什么,浪费时间,浪费钱。我和母亲都沉默着,毕竟是继父,大抵是计较的。填报志愿的时候,他也说得轻松无比,他说,别管有用没用,挑个自己喜欢的。最终我报了警校。

    ⑨我毕业的时候,为了爱情执意要去千里之外的城市闯出一番天地。老胡生平第一次对我大发雷霆,我知道我应该留在他和母亲身边尽孝,但是那个城市里有我梦寐以求的爱人和生活,我最终是自私的。

    ⑩走的时候,是凌晨4时的车,摩托车坏掉了,为了赶时间,老胡在楼下随便找了辆邻居没锁的破自行车,用袖子擦了下后车座,让我上车。我有些迟疑,他却已经蹬上了车子,我小心地坐着,小城的街道很空旷,他的后背努力地向前弯,他的衣服被清晨的风吹起来,我突然便落了泪。我上车的时候,他说,存折在你的口袋里。我打开,一笔一笔,有百元的,也有千元的。清晨的风拂在我的脸上,有丝丝的凉意,我捏着存折的手心却一阵又一阵的发烫。

    ⑪我看着老胡,眼圈就红了,我说:“爸爸 ,你多保重。”老胡一巴掌拍过来,说:“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可是,车开出去之后,我看他扭过头去擦眼泪,比娘们儿还娘们儿。我以为他会一直在我的生命里,给我坚强的爷们儿样的支撑,没想到时光已经让他那么脆弱。半年之后,我回家,带了我的女朋友,带了他爱抽的烟,还有一身好西服,而他已经躺在了床上。

    ⑫我请了假留下来照顾他,那是我们生平最快乐的日子。天晴的时候,我推着他去近郊的每一个景点。过马路的时候,即使推着他,我也会握住他的手,那是我第一次真正地握住他的手,厚实而温暖。他像个孩子般地听话与依赖。他的笑容始终没有停过,跟问候他的每一个人说,这是我儿子,老胡的儿子。

    ⑬公司有急事,我对老胡说我要回去处理一下,我说,我只要两天,你 等着我。可是,只隔了48小时,我回来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有了他的遗像,他最终没有等我。

    ⑭他最后的时光,我却不在他的身边,这成了我一生的疼。

(1)、请你用文中的词语,把小说中“我”的心理变化过程补充完整。

→眼圈红了→最快乐的(日子)→

(2)、小说开头部分写老胡对“我”“袖手旁观”,嫌“我”“太女孩子气”等,这是一种什么写作手法,在全文中起到了什么作用?
(3)、赏析第⑩段划线句子的表达效果。
(4)、结合具体的课文内容,说说老胡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至少分析两处)
(5)、小说最后一段,“这成了我一生的疼”一句含义深刻,请结合自己生活实际,谈谈你受到什么启示?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小题。

平坐是一种情感

李雪峰

    ①巷口的街上,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大众餐馆,蜂拥在这里的,多是一些拎着安全帽,挽着裤角的民工。

    ②我家就在距巷口不远的地方,因为平时太懒散,早餐和晚餐很少做,所以常常就近到巷口的小餐馆里草草地吃一点。

    ③有一天傍晚,我赶到巷口的小餐馆时,正值民工们晚餐的高峰期。我要了一个馒头和一碗稀粥,在店里找了两个来回,也没有找到一个闲置的座位来。已经熟识的老板娘不好意思地跟我解释说:“真不巧,没有座位了。”然后又征询地笑着给我解围:“要不,我让谁给你腾出一个座位来?”我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她就对着店角一个餐桌上的人叫起来:“王大山,你端上碗去外边吃去!”那个正埋头吃饭的人抬起头向我和老板娘望过来。那是一个五十来岁的汉子,虽说赤着脊梁的身板看起来还很壮实,但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稀疏了。他局促地瞅了一眼端着碗的我,又瞅了正看着他的老板娘一眼,就端着碗站了起来,准备到店外去。我忙对他说:“大哥,你坐吧,我到外面去!”就抢着走到了店外。

    ④外面的确已没有了坐的地方,但站着吃饭我又不太习惯,心里试了几次,终于找到了一个空隙,也像那些民工一样,端着碗蹲了下去。刚吃了几口,旁边一个民工和我搭讪:“俺们这样习惯了,大兄弟这样蹲着吃真委屈了。”我笑笑说:“委屈啥呀,前些年在农村老家,哪顿饭不是这样蹲着吃的!”

    ⑤“兄弟也是从农村出来的?”旁边的几个民工高兴地说。有人说:“怪不得呢,要不兄弟能来这样的破地方吃饭?”有人说:“咱农村出来的,就是跟城里人不一样。”他们开始七嘴八舌地打听我的工作。我边吃边询问他们在哪个工地做活儿,工钱怎么样,能不能按时领到工钱。一会儿工夫,我们便熟络起来了。

    ⑥后来,我也不再刻意避开那些民工用餐的高峰期了。去了,有座位就坐下吃;没有座位,就跟那些民工一样,一手端稀粥,一手拿着馒头,和他们蹲在店外边谈边吃。

    ⑦深秋的时候,家里要装修房子,从城外拉回了一车细沙,要从楼下运到三楼去。妻子说,我找几个民工去,如今这民工要价狠着呢。不一会儿,她便带了几个民工过来。几个人也不说话,铲的铲,扛的扛,干了起来。妻子得意地低声跟我说:“这一堆沙运到三楼去,别人家至少要掏五百呢,我砍到了三百。”

    ⑧我笑笑说:“谁能过你啊!”

    ⑨沙子很快就运完了,几个民工边拍打身上的沙尘边往外走。妻子掏了三百元递给一个年龄稍大的民工说:“大哥,这是你们的工钱。”一个民工说,收一百吧。年龄稍大的民工立刻会意地笑笑说:“对,不就一会儿的工夫嘛,一百元就不少了。”

    ⑩妻子和我都愣了。见我们发愣,一位民工忙笑着解释说:“大哥不是经常和我们平坐着吃饭嘛。”另一个胡须黑黑的民工也附和说:“咱们都是打农村来的,要在咱们老家,这丁点的活儿,还收什么钱哩。”

    ⑪“因为和他们平坐过?”我愣了,妻子更愣了。平坐,或许是一种尊重;平坐,或许是一种亲近;平坐,或许是一种情感。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常常抱怨别人的狡黠,我们常常抱怨别人对自己的不公,我们常常感觉自己身陷生活与社会的连环漩涡,但你想没想过放下自己,让自己同那些来自社会各角落的人平起平坐过呢?乡间的老叟们常常席地平坐,所以他们拥有五湖四海的朋友。

(摘自《文苑》2016年第6期)

阅读《豆腐西施杨二嫂》一文,完成小题

豆腐西施杨二嫂

鲁迅

    母亲站起身,出去了。门外有几个女人的声音。我便招宏儿走近面前,和他闲话:问他可会写字,可愿意出门。

    “我们坐火车去么?”

    “我们坐火车去。”

    “船呢?”

    “先坐船”

    “哈!这模样了!胡子这么长了!”一种尖利的怪声突然大叫起来。

    我吃了一吓,赶忙抬起头,却见一个凸颧骨,薄嘴唇,五十岁上下的女人站在我面前,两手搭在髀间,没有系裙,张着两脚,正像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规。

    我愕然了。

    “不认识了么?我还抱过你咧!”

    我愈加愕然了。幸而我的母亲也就进来,从旁说:

    “他多年出门,统忘却了。你该记得罢,”便向着我说,“这是斜对门的杨二嫂,……开豆腐店的。”

    哦,我记得了。我孩子时候,在斜对门的豆腐店里确乎终日坐着一个杨二嫂,人都叫伊“豆腐西施”,但是擦着白粉,颧骨没有这么高,嘴唇也没有这么薄,而且终日坐着,我也从没有见过这圆规式的姿势。那时人说:因为伊,这豆腐店的买卖非常好。但这大约因为年龄的关系,我却并未蒙着一毫感化,所以竟完全忘却了。然而圆规很不平,显出鄙夷的神色,仿佛嗤笑法国人不知道拿破仑,美国人不知道华盛顿似的,冷笑说:

    “忘了?这真是贵人眼高……”

    “那有这事……我……”我惶恐着,站起来说。

    “那么,我对你说。迅哥儿,你阔了,搬动又笨重,你还要什么这些破烂木器,让我拿去罢。我们小户人家,用得着。”

    “我并没有阔哩。我须卖了这些,再去……”

    “阿呀呀,你放了道台了,还说不阔?你现在有三房姨太太;出门便是八抬的大轿,还说不阔?吓,什么都瞒不过我。”

    我知道无话可说了,便闭了口,默默的站着。

    “阿呀阿呀,真是愈有钱,便愈是一毫不肯放松,愈是一毫不肯放松,便愈有钱……”圆规一面愤愤的回转身,一面絮絮的说,慢慢向外走,顺便将我母亲的一副手套塞在裤腰里,出去了。

    此后又有近处的本家和亲戚来访问我。我一面应酬,偷空便收拾些行李,这样的过了三四天。

(人教版节选自九年级《语文》上册第9课)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匀速奔跑
    ①我家附近有一所大学,每天晚上都有很多学生在那里跑步。
    ②一天下午,下班后我按照惯例驱车来到了学校体育场。这会儿,体育场上的人已有不少。我换上运动装,戴好耳机,听着富有激情的音乐,简单的做了几组热身运动之后便开始沿着跑道跑了起来。内心随之变得热血澎湃,感觉自己轻轻松松就能拿下一个马拉松。可是,当我跑到第二圈的时候我又开始喘了,脚步也随之慢了下来。很明显,因为我又胖了,我才变得比以前更容易透支。
    ③此时,一个身穿玫红色紧身背心和黑色运动裤的姑娘从我身边擦肩而过,速度不快但跑得明显很有节奏。我心想,自己怎么也不能让个姑娘把自己给超了,于是心一横,我紧赶了几步向前冲刺了50米,很轻松的把姑娘落在了后面。
    ④可我有限的体力还是支撑不起日渐增长的体重,慢慢的,我紧赶的步伐又缓了下来,一边双手掐腰喘着粗气,一边半走半跑挪着步子。正当我决定停下来慢走一圈时,红衣姑娘又一次从我身边跑了过去,还是那个速度和节奏。
    ⑤“超就超吧,哥们先走一走,缓一缓,等下体力恢复了再赶上你……”我心里不屑的盘算着。
    ⑥接下来我开始一边走一边观察着跑道上三三两两的人群,他们有的在一边慢走一边交谈,有的时而奔跑时而停下,有的跑得大汗淋漓,有的跑的漫不经心。
    ⑦跑步真的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它把你的体力、耐力和速度暴露无遗,并将你的性格从你跑步的姿势和神态上展露给别人。约摸走了两分钟,我觉得自己喘的不再那么痛苦,体力貌似又恢复了一些,决定继续跑。
    ⑧我不由得在体育场上寻找着那位刚刚超过我的红衣姑娘,心想这会我一定要赶上她。在前方扫了一眼后我没再看到她,我想她大概已经跑完回去休息了。结果,就在此时,一道红光从我的右侧闪了过去,没错,就是那个红衣姑娘,她又一次超过了我,还是那个匀速奔跑的节奏。我放弃了追赶红衣姑娘的念头。
    ⑨我开始寻找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解释自己追赶不上红衣姑娘的原因。但最终,我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不努力,那些匀速奔跑的人你永远追不上。
    ⑩匀速奔跑的人是可以掌控自己的人。他们会找到属于自己的节奏,在相对较长的一段时间里按照这个节奏去掌控自己。
    ⑪当一个人开始匀速奔跑起来的时候,他是在认真奔跑。当你还在踌躇要不要跑起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把你甩得遥不可及。
(文/河城子,摘自《知识窗》)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小题。

银行里的男孩

(美国)菲利普·罗斯

一天,我到西大街某银行的一个小型储蓄所准备开个新账户。

    已经是午饭时间,储蓄所里只有一个职员在值班。那是一位大约40岁的黑人,紧贴头皮的头发,小胡子,整洁、笔挺的棕色西装,身上的每一处都暗示着,他是一位细心谨慎的人。

    这位职员正站在柜台后面,柜台前站着一位白人男孩,黄棕色的头发,穿着一件V字领的毛线衣,一条卡其裤和一双平底鞋。我想我特别注意他是因为他看起来更像一位初中生,而不是一位银行的顾客。

    男孩继续引起我的兴趣的是下面所发生的事。

    他手上拿着一本打开的存折,脸上写满了沮丧的表情。“但是我不明白,”他对银行职员说,“我自己开的账户,为什么我不能取钱。”

    “我已经向你解释过了。”职员对他说,“没有父母的信函,一个14岁的小孩不能自己取钱。”

    “但这似乎不公平,”男孩说,他的声音有点颤抖,“这是我的钱。我把钱存进去。这是我的存折。”

    “我知道是你的存折。”职员说,“但规定就是那样。现在需要我再讲一遍吗?”

    他转身对我微笑了一下。“先生,您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我本来想开一个新账户,但是看到在这里刚刚发生的一幕后,我改变了主意。”我说。

    “为什么?”他说。

    “就因为你说的话。”我说,“如果我理解的没错的话,您刚才的意思是说,这个孩子已经够年龄把钱存入你们的银行,却没有达到取出他的钱的年龄。如果无法证明他的钱或者他的存折有任何问题的话,那么银行的规定的确太可笑了。”

    “对你来说也许可笑,”他的声音稍微提高了一点,似乎有点生气了,“但这是银行的规定,除了遵守规定,我没有别的选择。”

    在我跟银行职员辩论的时候,男孩满怀希望地紧挨着我,但最终我也无能为力。突然我注意到,在他手上紧抓着的那本打开的存折上显示只有100美元的结余。存折上面还显示进行过多次小额的存款和取款。

    我想我反驳的机会来了。

    “孩子,以前你自己取过钱吗?”我问男孩。

    “取过。”他说。

    我一笑,转问银行职员:“你怎么解释这个?为什么你以前让他取钱,现在不让呢?”

    他看起来发火了。“因为以前我们不知道他的年龄,现在知道了。就这么简单。”

    我转身对男孩耸耸肩,然后说道:“你真的被骗了。你应该让你的父母到这里来,向他们提出抗议。”

    男孩看起来完全失望了。沉默了一会儿,他把存折放进背包,然后离开了银行。

    银行职员透过玻璃门看着男孩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拐角,转身对我说道:“先生,你真的不应该从中插一杠。”

    “我不应该插一杠?”我大声说道,“就你们那些该死的规定,难道他不需要一个人来保护他的利益吗?”

    “有人正在保护他的利益。”他平静地说。

    “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银行。”

    我无法相信这个白痴居然会这样说。“瞧,”我揶揄道,“我们只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但你也许愿意跟我解释解释银行如何保护那个孩子的利益。”

    “当然,”他说道,“今天早上我们得到消息,街上的一帮流氓已经勒索这个孩子一个多月。那帮混蛋强迫他每周取一次钱给他们。显然,那个可怜的孩子由于太过害怕而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那才是他为什么如此烦恼的原因。取不到钱,他害怕那些流氓会打他。不过警察已经知道这件事,今天他们也许就会实施抓捕行动。”

    “你的意思是说根本没有年龄太小而不能取钱的规定?”

    “我从没听说过这个规定。现在,先生,你还需要开户吗?”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从明天开始,咱们读诗吧

韦如辉

    张三住的小区,对面就是白沙湖。站在家里的客厅,张三可以轻易地俯瞰到整个湖面。

    春天,白沙湖像个安静的小姑娘,睁着大眼睛,几朵悠闲的白云,在它眼睛里出没。

    夏天,多情的风总想着制造一些热烈的气氛。

    到了秋天,几条小鱼儿,时不时跃出水面,吸引着游人的眼球。大鱼儿似乎更加胆小,不敢在众目睽睽的眼皮子底下,亮出肥美的身材,即便它们偶尔耐不住寂寞,摇出几个漩涡,也会很快消失到更远更深的水中。

    冬天到了,水鸭子像画家手中的笔,把整块的画布涂抹得韵味十足。

    一年四季,张三都沉浸在白沙湖的变幻之中,其中的滋味,将张三的心头塞得满满当当的。

    不得不承认,张三之所以能一直保持好心态,跟眼前的这个湖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好几次,张三对生活很绝望,他甚至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字眼,但是看一眼白沙湖,张三便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无聊,很不负责任。

    因为,每次看到白沙湖,张三都会想起那年的春天。

    那是一个让人伤感的春天,很多人都感染了流感,大街上人人都带上口罩,学校里的小学生们陆续放假。

    张三也没能幸免,被迫请假宅在家里。这就给张三提供了充足的时间与空间,来研究窗外的白沙湖。几乎每天,不!也可能是每个小时,张三都要向白沙湖看上一眼,甚至几眼。张三不仅看到了湖水,而且看到了湖边的东西。几只麻雀,在树丛中穿梭,张三看得清清楚楚。

    一连几天,张三的目光,都被窝在树丛中那个棕色的坐椅吸引住了。

    一对老人,晃晃悠悠从东边来,坐到椅子上,一坐就是两个小时。两个老人个子都不高,身体弯下去,总也直不起来的样子。他们穿着老旧,衣服都是灰不溜秋的那种,跟湖景格格不入。那几只不停穿梭的麻雀,偶尔也出来叽喳几声,似乎想跟他们比一比身上的颜色。两位老人的头发,男的还好,黑色多于白色,而女的呢,则是一头霜雪了。这些特征,不是张三一次记下来的,他通过连续几天的观察,才将此情此景此人稔熟于心。

    第一天,他们并没有引起张三过多的注意,只是在张三之后的回忆中,张三隐约记得有这么一对老人。

    第二天,他们晃晃悠悠的身影,才真正闯入张三的视线里。

    到第三天,张三意识到这一对老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在这里了。

    第四天、第五天,张三不仅掌握了他们出现的特征与规律,而且开始思考一个纠结的问题。

    这一对老人在干什么?为什么每天在这里准时出现,而又准时消失?

    天气很好,风不大,太阳光很柔和,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声音,也比平时小些,张三穿上衣服,准备下楼去湖边看个究竟。

    已经宅家一个星期,张三觉得鼻孔清爽了,头轻了,脚步也不那么沉了。

    张三下楼,向湖边走去。张三慢慢靠近,脚步轻轻的,生怕惊动那对老人。而那几只麻雀,此时知趣地钻到树丛中。

    一首诗的朗诵声音,渐渐清晰,飘进张三的耳孔:

    假如我是一只鸟,

    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

    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

    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

    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

    和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

    ——然后我死了,

    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男的朗诵一句,女的跟着朗诵一句。男的声音沙哑,女的声音羁绊。男的尽量把速度放慢,似乎在等待着女的慢慢跟上。

    张三知道,这首诗是艾青的名篇《我爱这土地》。

    不知怎的,张三突然有些感动,眼含泪花,悄悄退出白沙湖。

    张三回到家,站在客厅里,整理衣冠,毕恭毕敬地向白沙湖鞠了一躬。

    这一幕正好被刚进门的妻子看到,她诧异地盯住张三。

    张三哽咽地说,从明天开始,咱们读诗吧!

    窗外起风了,白沙湖面上波光粼粼。

(选自微信公众号“我们都爱短故事”,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比邻而居

王安忆

①装修的时候,有人提醒我,不要使用这条公共烟道,应该堵上,另外在外墙上打一个洞,安置排油烟机的管子。可是,我没听他的。好了,现在,邻居家的油烟就通过我家的排油烟机管道,灌满了厨房。

②我可以确定,我家厨房的油烟仅来自于其中一家,因为油烟的气味是一种风格。怎么说?它特别火爆。花椒、辣子、葱、姜、蒜、八角,在热油锅里炸了,轰轰烈烈起来了。这家人在吃方面还有一个特征,就是每顿必烧,从不将就。时间长了,我对他们生出一些好感,觉得他们过日子有着一股子认真劲:一点不混。并且,也不奢侈。他们老老实实,一餐一饭地烧着,一股浓油赤酱的味,使人感到,是出力气干活的人的胃口和口味,实打实的,没有半点子虚头。在我的印象中,他们没落下过一顿。他们在吃的方面,一是有规律,二是很节制。这些,都给人富足而质朴的印象,是小康的生活气息。

③有一段日子,在一日三餐之外,这家人还增添了两次草药的气味。草药的气味也是浓烈的,“扑”一下进来,涌满了厨房。不知是因为草药气的影响,还是实际情况如此,一日三餐的气味不那么浓郁了。倒不是变得清淡,而是带些偃旗息鼓的意思,、这段日子蛮长的,这么算吧,每周炖一次鸡汤,总共炖了四至五次.草药的苦气味和鸡汤的香味,是这段时间油烟味的基调。这也是认真养病的气味:耐心,持恒,积极,执着。

 ④之后,忽然有一天,我家的厨房里滚滚而来一股羊肉汤的气味。这就知道,他们家人的病好了,要重重地补偿一下,犒劳一下,、倒不是吃得有多好,但它确有一种盛宴的气氛,带有古意。古人们庆贺战功,不就是宰羊吗?果然,草药味从此消遁,炖汤的绵长的气味也消遁,余下一日三餐,火爆爆地,照常进行。

 ⑤在较长一段稔熟的相处之后,我家厨房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那是一缕咖啡的香气。这是另一路的气味,和他们家绝无相干。它悄悄地,夹在花椒炸锅的油烟里,进来了。这是一股子虚无的气息,有一种浮华的意思在里面,和他们家实惠的风格大相径庭。因此,我断定,这又是一户新入住的人家,很没经验地,也将管子接进了烟道,又恰逢顺时顺风,于是,来到我家厨房凑热闹了。这一路的风格显然要温和、光滑一些,比较具有装饰感,唤起人的遐想。和它不那么实用的性格相符,它并不是按着一日三餐来,不大有定规,有时一日来一次,有时一日来两次,有时一日里一次不来,来时也不在吃饭的点上,而是想起了,就来,想不起,就不来,显得有些孱弱似的。而那先来的,从来一顿不落,转眼间,油烟全面铺开,又转眼间,油烟席卷而去,总是叱咤风云的气势。但是,有时候,夜已经很深了,那新来的,悄然而至。咖啡的微苦的香味,弥漫开来。

 ⑥气味终究有些杂了,可是泾渭分明,绝不混淆。你来我往,此起彼伏。再过段日子,又来了一个,显见得是苏锡帮的,气味特别甜,空气都能拉出丝来了。第四位又来了,它一方面缺乏个性,另一方面又颇善融会贯通。它什么都来:香、辣、酸、甜,大蒜有,大蒜粉也有,麻油有,橄榄油也有。于是,所有的气味全打成一团,再分不出谁是谁的来路。我们这些比邻而居的人家,就这样,不分彼此地聚集在了一处。

⑦这一日,厨房里传出了艾草的熏烟。原来,端午又到了。艾草味里,所有的气味都安静下来,只由它弥漫,散开。一年之中的油垢,在这草本的芬芳中,一点点消除。渐渐的,连空气也变了颜色,有一种灰和白在其中洇染,洇染成青色的。明净的空气其实并不是透明,它有它的颜色。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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