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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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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四川省雅安市2025届高三上学期语文11月“零诊”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慢先生的秋天(节选)

蒋一谈

喷泉是向上流的瀑布。在喷泉的右前方,几只鸟排成斜线滑行。这些鸟很美,可是在慢先生心里,鹤最美。鹤园还在前面,掩映在树林深处,他想象着那只熟悉的鹤在假山和池塘旁漫步,一只脚落下,另一只脚隔一会儿才落下,一只脚抬起,另一只脚隔一会儿才抬起,这不是鹤的做作,而是鹤的优雅。

认识他的人称呼他慢先生,他的慢超乎寻常,走路时,他的手臂和腿脚关节好像被空气暂时抓住了,说话节奏也是慢的。第一次看见他的人,会以为他的肢体有残疾,或者精神上出了问题。他经常被围观,引来众人议论:“这个男人慢得离谱,慢得让我心慌,他是演员吗? 他在表演吗? ”面对疑问,他笑而不语,他觉得即使说出来,众人也不会理解,而那些不能被理解的话就是废话。有人说他像机器人,他慢慢摇了摇头,有些气恼。

他在石头上慢慢坐下,慢慢取出水杯,慢慢拧开杯盖,慢慢凸出嘴唇,喝了第一口水。一个胖男人举起自己的水杯,嬉笑着模仿他的动作,最后累得气喘吁吁。他早已习惯这样的戏谑与模仿。

他抬头看湖泊里的鸟,鸟消失了,那是短暂的消失。动物园管理处发布过公告,说引进了世界上最先进的虚拟天空装置。动物园里的鸟能生活在铁笼和栅栏之外,在另一个空间里自由飞行。不过,如果鸟飞得过高,虚拟天空里的电光屏障会自动阻拦它们,强迫它们飞落下来。面对这种高科技,慢先生五味杂陈。他心里有隐忧,他听别人说起过,动物园里的动物死亡后,会被机器动物取代。如果真是这样,那只鹓怎么办? 想到这儿,他有些黯然。

现在是秋天,其实夏天就在不远处。夏天的某一天,慢先生在图书馆典藏室中清理藏品,在箱柜最里面发现了古籍善本《鹤谱》。他拂去灰尘,被里面的图画和文字深深吸引。中国古代文人以鹤为师,言行举止皆依照鹤的节奏和气韵,做一个缓慢的不慌不忙的人。

一个缓慢的不慌不忙的人。他很早就曾望过窗外的云和树,也想成为这样的人:我虽然无法像古人那样拥有自己的鹤,让鹤陪我喝茶读书,陪我坐禅修行,陪我游山玩水,但我可以向鹤学习啊。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他去动物园观察鹤,一边拍摄一边记录,鹤的步伐、站姿和睡姿,鹤观察世界的角度和脖颈弧度。他一边观察一边模仿,动作既夸张又滑稽,摔倒过很多次,胳膊和腿脚被石头划伤过。周围游客举起手机拍照,有人笑话他,他提醒自己不要在意。半个月之后,他掌握了慢的要领,身体也越来越自如。再后来,他已经能真切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和肢体的慢动作、语言表达的慢节奏协调在了一起,能让陌生人以为他原本就是这样的慢人,他心里高兴但没有满足,他觉得应该再慢一些,他期待那种真正的缓慢,比自然而然的慢再慢一些,他相信只有这样的慢才能让自己体会到独属于自己的那份笃定。

妻子最先发现了异常,瞪大眼睛看着他,以为他在单位受了什么刺激,但他的眼神和话语是正常的。一家人一起吃饭,他慢慢享用饭菜,妻子看着他举筷端碗和嘴巴咀嚼的怪异动作,忍不住喷了饭。儿子完成了一半作业,他还没吃完,妻子站在厨房门口,脸上有迷惑,更有不悦。儿子这样问他:“你是慢爸爸吗? ”他慢慢点头,慢慢露出微笑,慢慢伸出手抚摸儿子脑袋,儿子躲开了。

还有一次,上级领导来图书馆考察工作,大家列队欢迎,领导满面春风地和大家握手,走到他面前了,领导伸出去的手已经在他胸前停留了两秒钟,他才慢慢抬起手臂,慢慢伸出右手,领导显然感受到了怠慢,错过他同下一位工作人员握手。此后悋形可想而知,他提醒自己,这是必须经历的考验。

他没想到儿子开始模仿他的慢,模仿得惟妙惟肖,且有创造,这让他深感意外,同时又有些不安。儿子写作业时,一个简简单单的汉字十几秒才能写完,早晨洗脸刷牙耗时二十分钟,晚饭时父子俩相互观察,看谁吃得慢。妻子忍无可忍,发了几次火。父亲的所作所为不能影响孩子的学业和成长,他试图调快肢体动作节奏和语言表达速度,可是调整到最后,身体出了虚汗,心跳明显紊乱,眼神开始发虚,连续几晚失眠。妻子没有办法,只好把儿子送到外婆家,她自己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搬过去住。

“慢先生,下午好。”

一个熟悉的声音把他唤醒,他慢慢转身,看见须发皆白的老艺人站在竹案旁,正把螃蟹的蟹钳磨成裁纸刀。

“什么也替代不了手工。”老艺人说道。

他点了点头。

“豹子死了。”

“什么死了? ”他没有听清。

“动物园里的那头豹子死了,昨天晚上死的,老死的。”

“哦……”他看见过那头豹子,豹纹非常漂亮。

“动物园不会再买真豹子了,真豹子太贵了,他们会买机器豹。那头大象八十岁了,比我还大两岁,老得不行,也快死了。”老艺人有些激动,咳嗽了好几声。

他想到鹤也会死,又不敢深想。

“互联网和高科技毁了一切,还是过去的人间烟火好,”老艺人站久了,开始活动腰腿,吃力地把双膝弯下去。老艺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慢先生,你是读书人,你的慢跟别人的慢不一样,你在修行。”

(有删改)

(1)、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的理解,正确的一项是(   )
A、慢先生向往古代文人生活,模仿鹤来修炼自身,他的“慢”是对理想生活方式的主动选择。 B、慢先生在工作中偶然接触到古籍《鹤谱》,由此就产生了对慢生活的憧憬,并开始付诸实践。 C、慢先生的儿子出于好奇,模仿父亲的慢生活,虽然有些夸张,但让他体验到了慢生活的快乐。 D、老艺人热爱传统手工技艺,技艺高趣,在与慢先生的对话中表现出对慢先生的惋惜与理解。
(2)、下列对文本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全文通过平实的叙述、对话以及细腻的心理描写,传达出慢先生对生活、世界的独特感悟。 B、全文主要以第一人称叙述,增强文本真实感,叙述节奏舒缓,与慢先生性格和生活方式呼应。 C、“虚拟天空装置”“机器动物”等科技元素不仅是现代动物园的技术描写,更是现代化工业的体现。 D、老艺人提到“豹子死了”时,慢先生只回应“哦……”,这种留白暗示着他对此事的复杂情感。
(3)、文中“鹤”反复出现,有什么用意? 请结合全文分析。 
(4)、在快节奏的现代社会中,慢先生因“慢”而引发了家庭矛盾和社会误解。请你结合全文内容,给慢先生一些合理的生活建议,帮助他减少烦扰,处理好“快与慢”的关系。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吴三钱

马犇

    吴鞠通是中医学界避不开的代表性人物,就像曹雪芹不会从文学史中消失一样。当淮城人得知吴氏在京城医界声名鹊起时,很多淮城人入了学习中医的大潮。

    尤其是孩童,多朝读儒经、暮诵医典,淮城代有名医出,均承继吴氏的理论和医术,该群体史称“山阳医派”。

    吴三钱是吴鞠通的后人,他没去京城,甚至从未离开淮城一步,一生救死扶伤。医铺总要有堂号,先人的堂号叫问心堂,问心堂早已毁于兵燹,有人建议吴三钱恢复问心堂,吴三钱婉拒。他为人谦逊,为避免问诊有误砸了先人的牌子,遂另立医铺,名之养心堂。

    一字之差,其志尽显,他是要尽己所能,养护好自己和病患的心,养护好先人传下来的医术与医道。

    吴三钱擅长食疗,或单取食材当药,或将食材配上中药为方。止咳,多数人用冰糖雪梨,吴三钱有他方,他会让病人将一个鸡蛋打在瓷碗里,放入数粒冰糖,不搅拌,上锅蒸至固状,吃上两至三次,白天夜里,咳声全无。

    夏季,淮水泛滥,城区内涝稀松平常,大水过后多有疫情。有一年,水势太大,很多民房被淹,疫情肆虐,东门、南门、西门、北门,皆有人撒手人寰。直觉使然,吴三钱背起药箱,领着徒弟们,自西到南,再由东向北,绕城一圈,一路上救活很多危重病患,连续数夜没睡一个完整觉,吴三钱的鞋、裤脚破了,腿脚也烂了,脚指甲掉了几个。

    他被徒弟们抬回养心堂,徒弟们替他继续走街串巷,妙手回春。一日,有个病人,任凭徒弟们怎么使药,也不见其效,病者似已昏死,家人已经备好寿衣、棺材等丧葬用品。病者家早年对吴家多有恩惠,徒弟们刚入养心堂就听师傅郑重其事地说过,他们一来不敢怠慢,二来“不试不罢休”,果断将病者抬至养心堂。

    吴三钱一瘸一拐地走到病者面前,强睁起极度困倦的双眼,继而闭目思之,拿起毛笔,蘸了蘸墨,颤抖地写好药方。徒弟按方抓药,药量精确到钱。堂有堂规,疫病期间,无论何人求医,分文不收。病者家属刚欲下跪,吴三钱用尽全身的气力示意他们赶紧回去。

    三天后,病者可下地干活,与常人无二,他做了块称赞吴三钱医术的匾,领着全家送至养心堂。四邻围过来看热闹,有几人自发拿出鼓和唢呐,配合送匾的人给吴三钱致谢。

    养心堂大门紧闭,仔细听,能听到后院有妇人、小子哭泣,大伙儿忙敲门,一个徒弟拉开门缝,探出脑袋,请大伙儿安静。原来吴三钱积劳成疾,已先走一步。送匾的人和众街坊大声哭号,欲将匾放在棺材旁,且集体为吴三钱守灵。

    徒弟们都出来了,他们坚决拒收致谢匾,并谢过街坊,央求他们回家。送匾的一家人大为不解,场面陷入僵局。就在此时,有个小徒弟与那康复的病者耳语,眨眼的工夫,这家人扛匾离去。

    他们照着小徒弟的指示,在自家户对内侧挪开一块青砖,砖下有封信,信中写道:“我知你此刻已痊愈,请莫谢我,因我开方有误,有一味药多写了三钱,虽结果无碍,但方子有错谬,此病并非我所医好的。致歉。”信笺上有血痕。正如小徒弟所述,信是吴三钱回光返照时所写。

    此事传遍淮城,吴三钱这个称呼是这时诞生的,淮城中医皆以其为楷模,淮城人每有病痛,多会想起这个响亮的名字。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牺牲

(法国)罗尼斯

    路易·拉米埃尔的脸色阴沉着,前额上有一道深深的皱纹。他的母亲胆怯又自豪地望着她漂亮的儿子。她一直为了他而操心,也为了他去吃苦,可是她比以前更爱他。

    她已经是第三次问他了 , 他回答:“我刚才见到埃莱娜的父亲了。他当然知道我爱他的女儿,他知道埃莱娜也爱我。于是非常坦率地同我谈了,如果我能够拿出25万法郎,他就把埃莱娜嫁给我。这25万法郎将作为我在雨果·朗贝尔商店的一份股份。”

    拉米埃尔太太激动地胡思乱想着:这倒是彻底解决一生生活的好办法。雨果·朗贝尔商店就像法兰西银行一样可靠。可是……

    他们曾经有过这么多钱,甚至比这些钱还要多。路易把它们都挥霍掉了,他过了7年浪荡生活。当他明白破产已经临近时,他们除了拉米埃尔太太死后才能转让的终身年金外,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拉米埃尔太太叹了口气:“真的,我们没有那么多钱。”她用温和的眼光看了看儿子,又说:“如果我能把我的终身年金让出来的话……”路易的眼睛闪现出光芒,脸上出现了残暴的、贪婪的样子,他粗野地叫着:“可是你不能办到,还说这些做什么?!”

    夜深了,附近教堂的钟声已经响过12下,拉米埃尔太太一直想着这件事。当路易晚上回家时,她迎着儿子走过去,轻轻地吻了儿子,低声说:“孩子,我有个想法,会有办法的,我们……会有希望……好好地拥抱一下你年老的母亲吧!”

    儿子望着她,先是惊讶,随后,他想到了可能他会得到一笔财产,他便温顺地拥抱了母亲。

    突然,母亲绝望地一边叫着:“明天,孩子,明天我就会告诉你的!”一边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跑进房间,赶紧关上了门,她不愿意失去儿子在她的脸上留下的亲吻的微温 , 打开了小药箱,从里面抓起了阿片酊药瓶,把药片一口吞了下去,扫除了阻挡路易·拉米埃尔幸福生活的障碍。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面小题。

不朽的失眠

张晓风

他落榜了!一千二百年前。榜纸那么大那么长 , 然而,就是没有他的名字。啊!竟单单容不下他的名字“张继”那两个字。

考中的人,姓名一笔一划写在榜单上,天下皆知。奇怪的是,在他的感觉里,考不上,才更是天下皆知,这件事,令他羞惭沮丧。

离开京城吧!议好了价,他踏上小舟。本来预期的情节不是这样的,本来也许有插花游街、马蹄轻疾的风流,有衣锦还乡、袍笏加身的荣耀。然而,寒窗十年,虽有他的悬梁刺股,琼林宴上,却并没有他的一角席次。

船行似风

江枫如火,在岸上举着冷冷的爝焰,这天黄昏,船,来到了苏州。但,这美丽的古城,对张继而言,也无非是另一个触动愁情的地方。

如果说白天有什么该做的事,对一个读书人而言,就是读书吧!夜晚呢?夜晚该睡觉以便养足精神第二天再读。然而,今夜是一个忧伤的夜晚。今夜,在异乡,在江畔,在秋冷雁高的季节,容许一个落魄的士子放肆他的忧伤。江水,可以无限度地收纳古往今来一切不顺遂之人的泪水。

这样的夜晚,残酷地坐着,亲自听自己的心正被什么东西啮食而一分一分消失的声音。并且眼睁睁地看自己的生命如劲风中的残灯,所有的力气都花在抗拒,油快尽了,微火每一刹那都可能熄灭。然而,可恨的是,终其一生,它都不曾华美灿烂过啊!

江水睡了,船睡了,船家睡了,岸上的人也睡了。惟有他,张继,睡不着。夜愈深,愈清醒,清醒如败叶落余的枯树,似梁燕飞去的空巢。

起先,是睡眠排拒的他。(也罢,这半生,不是处处都遭排拒吗?)而后,是他在赌气,好,无眠就无眠,长夜独醒,就干脆彻底来为自己验伤,有何不可?

月亮西斜了,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有乌啼,粗嗄嘶哑,是乌鸦。那月亮被它一声声叫得更黯淡了。江岸上,想已霜结千草。夜空里,星子亦如清霜,一粒粒零落凄绝。

在须角在眉梢,他感觉,似乎也森然生凉,那阴阴不怀好意的凉气啊,正等待凝成早秋的霜花,来贴缀他惨淡少年的容颜。

江上渔火二三,他们在干什么?在捕鱼吧?或者,虾?他们也会有撒空网的时候吗?世路艰辛啊!即使潇洒的捕鱼的,也不免投身在风波里吧?然而,能辛苦工作,也是一种幸福吧!今夜,月自光其光,霜自冷其冷,安心的人在安眠,工作的人去工作。只有我张继,是天不管地不收的一个,是既没有权利去工作,也没福气去睡眠的一个。

钟声响了,这奇怪的深夜的寒山寺钟声。一般寺庙,都是暮鼓晨钟,寒山寺庙敲“夜半钟”,用以惊世。钟声贴着水面传来,在别人,那声音只是睡梦中模糊的衬底音乐。在他,却一记一记都撞击在心坎上,正中要害。钟声那么美丽,但钟声自己到底是痛还是不痛呢?既然失眠,他推枕而起,摸黑写下“枫桥夜泊”四字。然后,就把其余二十八字照抄下来。我说“照抄”,是因为那二十八个字在他心底已像白墙上的黑字一样分明凸显: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感谢上苍,如果没有落第的张继,诗的历史上便少了一首好诗,我们的某一种心情,就没有人来为我们一语道破。

一千二百年过去了,那张长长的榜单上(就是张继挤不进去的那纸金榜)曾经出现过的状元是谁?哈!管他是谁。真正被记得的名字是“落第者张继”。有人会记得那一届状元披红游街的盛景吗?不!我们只记得秋夜的客船上那个失意的人,以及他那场不朽的失眠。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文友

阿成

    鹤岗的梧桐也有我的文友。

    黑龙江境内的业余作者,彼此都是有联系的。看到谁成功地发表作品了,或者征文得了三等奖、优秀奖、提名奖了,就通通信,在血泪般的成绩面前,发泄一下,无比自豪一下。省内的大作家,我们也扯不上。人家裤兜子里的家伙都是玉的,我们怎么能比?

    但是,我们不服他们!

    我们这些业余作者之间经常走动。我们有我们的世界。另外,大家都在省内,走动起来很方便,车票也不太贵,吃住也不敢挑剔。彼此见了面,就是一个聊啊。

    通宵达旦地聊!

    我先是在鹤岗下的火车。从哈尔滨到鹤岗的那趟火车,有一个乘警是我的小学同学,这样,不仅车票钱省了,还白吃了一顿他们的“工作餐”。

    下了火车后,我再转长途汽车去梧桐。都说好了,我的那个文友在车站等我。

    我下了长途车,便和文友像外国人那样拥抱起来,互相叭叭地拍了背。这种样子当地人是看不惯的。

    在附近的一家小饭铺吃饭的时候,文友无奈地跟我说,住他家里是不行了,他的那个娘儿们,又从娘家整来一大堆的亲戚,大人小孩的,人五人六的,连老爹的寿材上都睡了人了。唉,怎么创作呢。

    我吃了一惊说,那我住哪儿?当天返回去可没车了,咋也得明天早晨走哇。

    他说,放心吧,安排妥了,在一家老房子里。事先我都收拾好了,搭了两个板铺。还说得过去。大夏天儿的,还用被褥么?

    我说,不用不用,能聊天就行。我能让住几天?

    他说,两天。

    我说,两天够了。就是想跟你聊啊,都想疯了。

    事后,我们又弄了点酒、烟和吃食,出了小饭铺,就去了那个老房子。

    那个老房子虽然破,但比预想的还要好。我们住进了其中的一个屋子里。屋子里的两个板铺也行,平平的,阔极了。于是我们边吃边聊。

    我们都有很多很多的构思。比如爱情啊,打猎啊,土匪啊,七大姑八大姨,爹妈兄弟呀,还有机关改革,美好的理想,自杀,疯子,流浪汉等等。但是,好像编起来挺困难。目前就是咱们兄弟嘴小,等以后吧……奴隶要翻身哪。不远的将来,也有咱们不断接受采访,不断上电视的那一天!

    我们仰面躺在板铺上聊天的时候,文友说,你也别瞧不起咱们睡觉的这个地方。

    我说,我没瞧不起。我又不是托尔斯泰,我刚才讲的话,也不过是展望未来。

    文友说,这个地方,日伪时期是梧桐伪警察分驻所。赵尚志被俘之后,就死在这里。

    真的?

    文友说,赵尚志可是抗联队伍里的一个大人物啊,他担任过东北游击队哈东支队司令,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三军军长,北满抗日联军总司令,还有一些衔我记不住了。日本鬼子想抓他想得眼珠子都红了。后来,他们和梧桐警察分驻所共同下了一个套,把赵尚志抓住了。

    什么套儿?

    文友说,挺复杂的。我简单说,就是派了一个假装收山货的特务上山,取得赵尚志的信任后,勾他一同去袭击梧桐警察分驻所,就是现在咱俩住的这个地方中埋伏了,是不是?肯定的。

    对。并且那个特务还冲着赵尚志的腹部干了一枪。我到现在还能背下来当时伪三江省警务厅给满洲国治安部的报告呢。是一个日本人写的。

    我说,你背背我听听。

他开始背:“赵尚志受伤后,仅活八小时。当警察审讯时,他对中国人警察说:‘你们也是中国人吗?你们出卖祖国,犯下了罪行,还不觉得可耻吗?我一个人死去,这没有什么。但要知道,抗联是杀不完的。我就要死了,还有什么可问?’他痛骂审讯官,狠狠地瞪着警察,而对他受重伤所造成的痛苦,却未发一声呻吟。其最后的表现,真不愧一个大匪首的尊严。”

    文友问,咋样?写得挺客观吧?

    我说,写得好!

    后来,我提议,用酒祭奠一下赵尚志。于是,我们翻身下床,把碗斟满了酒,将酒一圈一圈儿洒在地上,并说了些佩服的话。

    第二天一早,我就走了。坐长途车离开梧桐的时候,车又路过了那座老房子。看着它离我们车越来越远了,在灰尘里变得迷蒙起来,心中不禁一阵凄凉。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麦穗的故事

常辰哲

    初夏的乡村,只见一片片黄金色的麦浪。村子东头的一户人家人头攒动。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一个男孩就在同村人的叫好声中出生了。

    孩子的奶奶从地里往回跑。听着大家的贺喜,老太太望着地里丰收的麦子,给孙子起了个响亮的名字——麦穗。

    麦穗和地里的麦子一样,茁壮成长。一晃,麦穗18岁了。村里同龄的男孩子都已经外出打工了,有的人盖了房子,娶了媳妇。麦穗的娘却一次次婉拒上门提亲的媒人,坚持让麦穗念完高中。

    “当兵去,出门长长见识!”有一天,麦穗的娘望着一身虎气的儿子,想把他送到部队。麦穗听后,直接去人武部报了名。

    人武部政委看着麦穗,很高兴,拍着他的肩膀说:“好小子,叫麦穗!部队需要你这样的好小伙。”

    麦穗听了,憨憨地笑了。

    麦穗戴着红花,踏上西去的火车,成了一名西藏士兵。雪域高原的广阔和神秘,是他闻所未闻的。这里没有家乡常见的麦子,农田里生长的是一种叫作青稞的作物,麦穗感到很新奇。

    麦穗所在的汽车连在山脚下,营区外是一片戈壁滩,只有一条公路通往最近的县城。当兵的第一年,麦穗刻苦训练,进步明显。在夜里,他经常梦见家乡的麦子。

    麦穗和副连长谈心次数最多,有时会说起自己的梦。副连长是陕西人,个子不高,说话也少。每天都可以看见他在检查营房、车场;晚上熄灯后,他认真地查铺,还在营区来回转。

    第二年春天,副连长找到麦穗说:“考军校去。”麦穗不懂,副连长又说,“那里有另一片天地,可以实现很多梦想,军校也需要你这样的好小伙子。”麦穗听后,又想到人武部政委的话,开心地笑了。

    营长得知连队有战士报考军校,高兴地说:“好好学,加把劲,咱们营有好多年都‘剃光头’了。”

    连队车场后面有一座单独的小房,为了方便麦穗复习文化课,连里让他单独搬进去住,连里的战士经常给他送来好吃的。在复习文化课的日子里,麦穗为了磨炼自己的意志,开始了长跑。

    在高原上练长跑是需要勇气的。他敲开连部的门,把这个想法告诉了连里的干部。过了一会儿,副连长开口说:“去吧,注意安全。”

    于是,每天熄灯前这段时间,麦穗就自己在营区前的戈壁滩跑步,那真是寂寞的长跑。

    跑步时,麦穗想了很多,想起了娘,想起了地里的麦子,也想到自己的梦——麦穗低下头,一块块麦田整整齐齐,像士兵站成的方阵。

    戈壁滩多风,麦穗顶着风跑,有时边唱歌边跑。在风中,他对着旷野大声地唱,有时会唱到自己泪流满面。

    麦穗原以为不会有人听见,有一次一回头,吓了一跳。原来,副连长一动不动地站在身后看着他跑步,在风中站成了一个“沙人”。

    副连长也是汽车连走出来的兵。当年,他考上了军校,四年后又回到戈壁滩的汽车连。

    麦穗渐渐从副连长身上看到了一种戈壁滩的精神。每天长跑后,麦穗就回到小房,看书到深夜。

    又是一年麦收时节。雪域高原冰消雪融,道路解冻。汽车连又全连出动,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全连将在野外穿梭,他们要赶在大雪封山前,给在一线哨所坚守的官兵送去亟需的生活物资。

    麦穗因为要参加全军统一考试,没有随连队一起出发,而是作为留守人员看守营房。空荡荡的营区十分安静,麦穗继续坚持长跑,更加用功地准备考试。

    不久,成绩公布了,麦穗如愿考上军校。

    从干部科领到通知书以后,麦穗给在外执行任务的连队写了一封信。又过了一个月,麦穗却没有收到回音。开学的日子一天天临近,麦穗准备去报到了。在车站准备登上火车前,连队的回信才被车站主任急匆匆地交到他手里。信是副连长写的,上面写道:连队得知麦穗的喜讯都很高兴,全连加了餐。营长还说,咱们营终于不再是“光头”了。

    看到这儿,麦穗哭了。他紧握着信,心想:一定要学成归来。

    火车飞驰,穿过一片片希望的田野。麦穗知道,此时的娘一定在田野中劳作。在火车上,麦穗睡着梦见了麦子,梦里的麦子谦逊地低下头,站得整整齐齐,像一个个当兵的好小伙子。火车奔向远方,麦穗还在甜甜地做着梦,梦中的麦子依然金黄。

(选自《人民陆军》长城文艺版2018年1月26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多余一句话

佚名

那天我坐公交车去找朋友,车上人不多,但也没有空位子,有几个人还站着吊在拉手上晃来晃去。

一个年轻人,干干瘦瘦的,戴个眼镜,身旁有几个大包,一看就是刚从外地来的。他靠在售票员旁边,手拿着一个地图在认真研究着,眼不时露出茫然的神情,估计是有点儿迷路了。他犹豫了半天,很不好意思地问售票员:“去颐和园应该在哪儿下车啊?”

售票员是个短头发的小姑娘,正剔着指甲缝呢。她抬头看了一眼外地小伙子说:“你坐错方向了,应该到对面往回坐。”要说这些话也没什么错了,大不了小伙子下一站下车到马路对面坐回去吧。但是售票员可没说完,她说了那多余的最后一句话:“拿着地图都看不明白,还看个什么劲儿啊!”售票员姑娘眼皮都不抬。

外地小伙儿可是个有涵养的人,他嘿嘿笑了一笑,把地图收起来,准备下一站下车换车去。

旁边有个大爷可听不下去了,他对外地小伙子说:“你不用往回坐,再往前坐四站换904也能到。”是他说到这儿也就完了那还真不错,既帮助了别人,也挽回北京人的形象。可大爷哪儿能就这么打住呢,他一定要把那多余的最后一句话说完:“现在的年轻人哪,没一个有教养的!”

我心想,大爷这话真是多余,车上年轻人好多呢,打击面太大了吧。可不,站在大爷旁边的一位小姐就忍不住了。“大爷,不能说年轻人都没教养吧,没教养的毕竟是少数嘛,您这么一说我们都成什么了!”这位小姐穿得挺时髦,俩细带子吊个小背心,脸上化着鲜艳的浓妆,头发染成火红色。可您瞧人这话,不像没教养的人吧,跟大爷还您啊您的。谁叫她也忍不住非要说那多余的最后一句话呢!“就像您这样上了年纪看着挺慈祥的,一肚子坏水儿的可多了呢!”

没有人出来批评一下时髦的小姐是不正常的。可不,一个中年的大姐说了:“你这个女孩子怎么能这么跟老人讲话呢!要有点儿礼貌嘛,你对你父母也这么说吗?”您瞧大姐批评得多好!把女孩子爹妈一抬出来,女孩子立刻就不吭气了。要说这会儿就这么结了也就算了,大家说到这儿也就完了,大家该干嘛干嘛去。可不要忘了,大姐的多余的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呢。“瞧你那样,估计你父母也管不了你。打扮得跟鸡似的!”后面的事大家就可想而知了,简单地说,出人命的可能都有。

这么吵着闹着,车可就到站了。

车门一开,售票员小姑娘说:“都别吵了,该下的赶快下车吧,别把自己正事儿给耽误了。”当然,她没忘了把最后一句多余的话给说出来:“要吵统统都给我下车吵去,不下去我车可不走了啊!烦不烦啊!”

烦不烦?烦!不仅她烦,所有乘客都烦了!整个车厢这可叫炸了窝了,骂售票员的,骂外地小伙子的,骂时髦小姐的,骂中年大姐的,骂天气的,骂自个儿孩子的,真是人声鼎沸,甭提多热闹了!

那个外地小伙子一直没有说话,估计他受不了了,他大叫一声:“大家都别吵了!都是我的错,我自个儿没看好地图,让大家跟着都生一肚子气!大家就算给我面子,都别吵了行吗?”

听到他这么说,当然车上的人都不好意思再吵,声音很快平息下来,少数人轻声嘀咕了两句也就不说话了。但你们不要忘了,外地小伙子的多余的最后一句还没说呢。“早知道北京人都是这么一群不讲理的王八蛋,我还不如不来呢!”想知道事情最后的结果吗?

我那天的事情没有办成,大伙儿先被带到公安局录了口供,然后到医院外科把头上的伤给处理了一下,我头上的伤是在混战中被售票员小姑娘用票匣子给砸的。你们可别认为我参与了他们打架,我是去劝架来着。我呼吁他们都冷静一点儿,有话好好说,没什么大事儿,没什么必要非打个头破血流。

我多余的最后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不就是售票员说话不得体吗?你们就当她是个傻瓜,和她计较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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