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江苏省无锡市和桥学区、张渚学区2017-2018学年七年级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惟有少年心

昝圣骞

       整理书柜时,在角落里发现一旧课本,我有点好奇的想看看。伸手一拿竟感觉有点阻力,于是稍微用力把它从书柜壁上揭了下来,只听“刺啦”一阵响。

       捧在手中,我慢慢地抚摸着它的苍老,几道灰白的折痕上,模糊的“昝圣骞”三个字告诉我,这是我十岁读初中二年级时用过的语文课本。

       因为父母急盼着我成才,五岁就进了小学。但妈妈还是嫌慢,于是又跳过了四年级,最后以小学的年龄上了初中。正常学龄孩子的童年是随着小学毕业而结束的。而我的童年却一直延伸到初中。

       看着十岁时读过的课本。翻开它吧,我对自己说,去找一找童年的踪迹。

       长期被挤压在柜壁上,书页间已没了空气。很实在,也变的难以翻动。我尽量温柔地慢慢捻开相邻的两张,缓缓掀起,再轻轻放下。无声无息,全然没有翻动新书时“哗哗”的响。这一连串的动作在我看来是如此慎重与长久,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我不敢用力,只想轻轻唤醒一篇篇记忆深处的文章,唤醒熟睡已久的九年前的心。一页页翻下去,仿佛是走进一片宁静的大海,波澜不惊。九年,竟让一本书也厚重了、成熟了。

       穿过了《白杨礼赞》,望见了《背影》,看到了《杨修之死》……他们都被我打上了儿时的烙印——空白处密密麻麻都是字。小小的年纪学那样的经典,只知道把老师讲的内容赶紧写下来。我那时大概属于“好读书,不求甚解”的那类学生吧,对课文大多是囫囵吞枣。只是在用一片片、一行行稚嫩而工整的文字,向老师,向父母,也向自己证明:我看过了,我学过了。这种少年苦事、少年心思,今天想来多么可爱。

       当众朗读,是那时语文课上的一大快事,务求读得抑扬顿挫,神采飞扬,不破句不倒句,以博得同学的羡慕,老师的赞许。童年就是这样一个痛快的年纪,展示自己不会被说成“出风头”。投入感情也没人认为是“做作”。我的朗读一向很好,又少年不知“差”滋味,所以在一群很“老成”的同学中,我很容易争取到读书的机会。但有多少次“眉色飞舞”的朗读,我已经不记得了。

       手里这册旧课本与案头的书相比,最明显的区别就是写在书中的字迹的颜色了。小时候对红颜色的字十分敬畏,全然不似现在。那个时候总认为红笔代表了正确,代表了辈分,代表了学问,是老师、父母才能用的。敬畏之余,更多是羡慕.期盼自己快点长大,这样就可以自由自在地用红笔了。现在大了,这个愿望彻底实现了。所看之书,随手的圈画批注都是红笔,内容也都是自家之言了。自由是自由了,但反而觉得少了些什么。

       忽然想在这语文书里找找自己年少顽劣的痕迹,果然找到了,一看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是上课无聊时,画在页脚的一幅简笔画,简单到画中仅有的两个小人全由不规矩的圆和歪歪扭扭的线组成。我会心地向后翻去,果然连续十几页都有。一页页单独看,是看不出个所以然的;连续翻过去,人物都活了。内容是两个武林高手过招,有持流星锤的,有舞狼牙棒的,还有在远处发气功的。翻着,看着,耳边犹闻打斗声。

       在课本的方寸之地,在四十分钟里,忙里偷闲,上演一场场孩童心中最简陋的功夫戏,也算是老师眼皮底下最快活的童年了。

       想起宋人章良能的《小重山》:“旧游无处不堪寻,无寻处,惟有少年心。”旧课本中的情景仍历历可寻,但年少时的那种情怀,却无从寻觅了。

(1)、结合文段的6—9小节,概括作者所找到的童年的踪迹。
(2)、“我尽量温柔地慢慢捻开相邻的两张,缓缓掀起,再轻轻放下。” 这句话进行赏析。
(3)、者说“自由是自由了,但反而觉得少了些什么”,究竟少了什么?结合第(8)节说说你的理解。
(4)、第11段中“旧课本中的情景仍历历可寻,但年少时的那种情怀,却无从寻觅了。”这句话在文中有何作用?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白杨礼赞
        白杨树实在是不平凡的,我赞美白杨树!
        汽车在望不到边际的高原上奔驰,扑入你的视野的,是黄绿错综的一条大毡子。黄的是土,未开垦的荒地,几十万年前由伟大的自然力堆积成功的黄土高原的外壳;绿的呢,是人类劳力战胜自然的成果,是麦田。和风吹送,翻起了一轮一轮的绿波,——这时你会真心佩服昔人所造的两个字“麦浪”,若不是妙手偶得,便确是经过锤炼的语言的精华。黄与绿主宰着,无边无垠,坦荡如砥,这时如果不是宛若并肩的远山的连峰提醒了你(这些山峰凭你的肉眼来判断,就知道是在你脚底下的),你会忘记了汽车是在高原上行驶。这时你涌起来的感想也许是“雄壮”,也许是“伟大”,诸如此类的形容词;然而同时你的眼睛也许觉得有点倦怠,你对当前的“雄壮”或“伟大”闭了眼,而另一种的味儿在你心头潜滋暗长了——“单调”。可不是?单调,有一点儿吧?
        然而刹那间,要是你猛抬眼看见了前面远远有一排——不,或者只是三五株,一株,傲然地耸立,像哨兵似的树木的话,那你的恹恹欲睡的情绪又将如何?我那时是惊奇地叫了一声的。
        那就是白杨树,西北极普通的一种树,然而实在是不平凡的一种树。

阅读下文,完成后面的题。
                                                                                                   情在高处
         ①大约七米的距离。
        ②我紧握着枪托,手心里渗出了一把汗。小心地深呼吸一口山间潮湿的空气,努力把狂跳的心稳定下来,又取下眼镜仔细擦了擦。已发了誓,不击中它今生就不再摸猎枪。那是个骄傲的家伙。尖曲的喙,强硬的躯,乌黑而莹绿的羽,脖边还围着一圈浅褐色的纹锦,就像古希腊勇士的桂冠。他昂首站立在那岩石上,扇起的翅膀嵌在白浆蒙的天空上面,于是属于鹰族的野悍的与霸气就展露无遗了。我看不到它的眼,它正盯着自己爪下的猎物。一定是个年轻的家伙——岩鹰!
        ③我突然感到有股热血在胸里面沸腾起来。它正全神贯注地撕扯爪下的猎物——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是一只雏鸡。
        ④它突然昂起头高叫了一声,隐没了的太阳一下子从阴翳的云层里挣脱了出来!山岩上风在猎猎地吹,清亮的鸣声回荡在山峦与苍穹之间,这才是真正的鹰之唳!那被霞光镀了的剪影,不啻为一座真正的力与美浑然天成的伟大雕像。我心里忽地一动,枪在中途停住了。它居然对爪下的美味只撕不吞!我突然奇怪地发现。它已把一切都完成了,天是如此地蓝,风又变得如此地清。它蓦然欣喜地高叫了两声,拍拍翅膀,消失在岩边。
        ⑤我一下从震撼中清醒过来,心里一阵难耐的懊悔。但那问号依然盘旋脑际:这冷酷与嗜杀成性的鹰竟会弃猎物而去?
        ⑥我刚要失望地起身,突然从天空传来一声熟悉的鹰鸣。急忙伏下,心又狂跳了起来,紧盯着岩边声音传来的地方。是它!只不过还携了另一只鹰来,我以为是它的爱侣,但仔细观察之后,发觉自己错了,那是只苍老的岩鹰。很老了,它的羽毛在阳光下灰蒙蒙的,且落了不少;好像还受了重伤,一只翅膀耷拉着,脚无力地卷成一个“7”形。它的脖子转动很困难,也许根本就不能转动!年轻的鹰把它轻轻放在向阳的岩石上,然后叼起猎物,一块块地喂它。
         ⑦我静静地看着,托枪的手悄然地垂了下来。年轻的鹰在笨拙地喂着,显然它只习惯大力地撕扯暴吞,做这种温柔的动作还笨拙得可笑。它的大喙不时错过老鹰的嘴,有时还忘了松开。但老鹰自始至终都在安详地接受着,那半阖的眼中,流露出的也全是爱和满足。
       ⑧天很蓝,风很清,我的眼睛开始潮湿。
       ⑨年轻的鹰每喂完一口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欢叫。有好几次,老鹰把嘴闭上了,不肯再张开,只用慈爱的目光望着它。但它都轻轻啄开了老鹰的嘴,那分明还带着少年的任性和撒娇!是的,它明白母亲(抑或父亲)的心,尽管它也确实饿了,有好几次叼在嘴里的肉差点被本能地吞下去;尽管再找到如此鲜美的野味已很不容易,但它宁愿去喝涧里的水充饥也不肯吃一块给母亲(或父亲)的食物!
       ⑩我的泪开始大股大股地往外涌,我不敢站起身,生怕惊动了那深情的两代鹰,我只有用泪水模糊了的眼,定定地望着那正紧紧依偎着晒太阳的两只鹰。不看那美丽的流云,也不听那柔歌似的松涛。 没有照相机,但我的心已摄下了这一生所能见到的最美丽的一幕。那一年,正是我因一双皮鞋跟父母闹翻的第一次出走。下山后,我马上还了朋友的猎枪,搭当天的末班车回家了。

现代文阅读。

草原藏香

王宗仁

      从汽车抛锚在藏北草原的那一刻,以至五十多年后到今天,回忆起来,始终认为那个夜晚是我人生中最黑暗也最郁闷的一夜,当然也是我温馨地享受藏汉民族深情厚爱的一夜。如果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那晚的漆黑和阴森,显然太轻描淡写了。我和助手昝义成共同的感觉是,我们掉进了深不见底的井里,成为一只随时都可能漂走或沉没的浮在水面的木桶。嵌进骨髓里的可怕孤独把我们逼到黑暗的深处,绝望的境地。或者更确切地说,我们的身体也仿佛变成了黑夜的一部分。当时我已经从驾驶室下来站在了汽车保险杠前,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我莫名其妙地感到我离天很近,所以我多想用指头在夜幕上戳个洞,让太阳光射进来。没有太阳,钻进来几颗星星也行啊!

      我们要干活呀,坏了的汽车需要修理!

      偏偏又是车灯坏了,无月无星无车灯,怎么修车?

      那天,我们从拉萨出发赶回西宁时,已经是午后两点多钟了。原计划是次日清晨回驻地,我和助手为了赶到驻地执行另一次运输任务,就提前走了。生活中发生的所有事与愿违的事几乎都是突然袭来的。我驾驶汽车赶路行驶到藏北草原不久,车灯就莫名其妙地坏了。当时大约是深夜一点钟,周围无村无店,夜色浓重得仿佛刺刀也戳不出一点火星来。四周是黑洞洞的深渊,我们的眼睛完全失去了功能,车和人整个被夜色淹没。那条延展在汽车前后的青藏公路也随着车灯的熄灭匆匆远去。

      我对昝说:“拿扳手来,咱们把灯修好!”

      他递过来的却是钳子。

      我又说:“给我电线。”他回应:“摸遍了工具箱都摸不到。”

      我索性自己在工具箱里摸揣着我需要的一切。我想,哪怕能摸出一颗星星也好!我确实有一种本能的感觉,我的指尖能把黎明牵出来,让它突然出现在这藏北夜色浓浓的时候……

      她就是在这时候出现的。

      我是在闻到一股淡淡的无法忽略的幽香之后看到她的。她那温和宁静的身影虽然融在夜色里,我却能感觉出,她的眼神远远地将生命的甘露洒向我们冰冷的心田。

      那是几点晃动的微光,有时又晃成了一点,不是火,也不像灯。如似米粒般的微光又很倔强,夜色始终没有吞没它。它坐在夜的皮肤上,很不示弱地将微光展示给藏北。乍看一眼,很像饥饿时见到的果子;多瞅一会儿,心就被它烘暖。那是拯救饥饿的圣火!我们对它,不,首先是它对我们饱含着激励和爱意。

      我捅了捅昝:“不要惊动它,多看一会儿! ”

     “别出声,让它走近我们!”昝的声音很小。

      我俩暂时停下手中要干的活儿,毫不夸张地说,我的每一个毛细孔都怀着既惊讶又不是特别疑惑的温暖心情,眺望着不远处,那一束犹如蔷薇花静静开放着的光点。向往的喜悦使我心头的倦意渐渐消失。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那束微光在快要逼近我们的一瞬间,竟然发出了声音:“金雕来了要找窝,金珠玛米(藏语:解放军)来了要歇脚。你们为什么宁愿在山里挨冻,却不进藏家的帐篷去暖暖身子?”

      女孩的声音,仿佛带着草尖上露珠和太阳暖色的柔美。绝不是隔山架岭,她分明就在我们眼前。虽然她并没有现身,声音仍然来自那一豆微光。坦率地说,这是一个我们无论如何没有预料到的结果——会有女孩来请困在山野的我们到她的帐篷里歇脚。我一时手忙脚乱,竟然不知对她说些什么。昝毕竟是我的助手,他知道这时候自己该有事情做了,便迎上去说:“谢谢姑娘的好心好意,我们的军车坏了,需要在这里修好。麻烦你借一盏灯给我们照亮,你的帐篷我们就不便进去了!”

      姑娘执意要让我们到她帐篷去歇脚,她说:“修车可以等到天亮出来太阳的时候,这么冷的天气,荒天野地你们要挨冻的!帐篷里就是家,先暖和了你们的手脚,再暖和你们的心,还是进家吧!”

      说毕她自报家门:“我叫卓玛,是阿妈让我出来请你们到帐篷里去歇脚的。她知道是金珠玛米的军车才让我出来请你们!”

      善良最能抹去人心的距离。会说话的卓玛打动了我和昝的心,我俩不约而同、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要细细看看这个姑娘的脸蛋。这样夜色浓浓的夜晚,我当然看不清卓玛的脸蛋了,但是我却清楚地看见她手里捧着一束正燃着的藏香。点点火星,明明灭灭,喷吐着浓浓淡淡的扑鼻香气。她的脸庞在藏香的映照下,显露着明明暗暗的被高原风雪镀得如岩石般的光,一束束编扎得精密、细小的辫子修饰着她的脸蛋,使她显得羞涩而美丽。看着让人欲罢不能,舍之不忍。啊,好一朵藏北深山的格桑花!卓玛,你是用花擦亮了脸蛋的姑娘!藏北的小溪,清澈见底又深藏不露!

      我逮住了卓玛在谈话中透露的这样一个细节:她说是她的阿妈让她出来请我们这两个金珠玛米到帐篷去歇脚的。这使我好生奇怪,黑沉沉的深夜,老人没有出门,她怎么会知道是金珠玛米的军车?

      卓玛回答我:“阿妈是我们藏村里人人都尊敬的精明又善良的老人。她虽然双目失明,什么也看不见,瘫痪在床上也快二十年了,可是她的耳朵很灵敏——不能眼观六路,却可以耳听八方。她长年坐在地铺上,手里捻着佛珠,安静地听着帐篷外公路上的各种声音——动物跑过,行人走过,汽车驶过,甚至就连风儿吹过,她都能分辨得很清楚。特别是对金珠玛米的汽车声音辨得最清,司机一摁喇叭,她就知道是亲人的汽车开过来了!”

     “怎么一听喇叭的声音,就能辨别出是金珠玛米来了?”

     “军车司机过藏村时,车子开得很慢,摁喇叭总是轻轻的,绝不会狠摁不放。特别是在夜晚,他们的汽车更是像一阵轻风吹过藏村一样,怕惊扰了牧民的睡梦!”

      我深情地看着手捧藏香站在面前的卓玛姑娘,心里涌满着激动和爱怜之情。对她,更多的是对我还没有谋面的她的阿妈的感恩、钦佩。藏北草原是那样辽阔,远方仍然夜幕笼罩,星月也没有钻出云层,可是我已感到了迎面扑来的亲人的气息和温暖。有人说,有时一棵草就是一片草原,也许这棵草尖上的露珠还带着没有褪净的苦涩,但毕竟让我尝到了清凉。我当然很愿意走进帐篷里去歇脚,尤其想给热爱着金珠玛米的老阿妈行一个正规的军礼。但是军情在身的我们无暇实现这个心愿,只有待来日再回拜慈善的老人家了。

      我对卓玛姑娘说:“我还是那个请求,借一盏油灯,就是你们藏家的酥油灯,给我们照明,让我们修好汽车好赶路!”

      卓玛竟然那么固执,说:“酥油灯就不必借了,我再燃起一束藏香,照着你们修车。你要知道两束或者三束藏香的光亮会像酥油灯一样明亮!”

     “为什么非要用藏香照亮呢?”

      卓玛这样回答我:“阿妈这大半生这么坚信,她认为藏家人迎接尊贵的客人,就应像进寺庙朝佛拜神一样敬重。我们请回来的藏香只有进寺庙时才用,但对于心中的活菩萨金珠玛米当然例外!”

      一片温暖的祥云在藏北的寒夜里升起,我和助手麻利地借着卓玛手中藏香的微光,修理抛锚的汽车。也许我们依旧看不大清楚一些东西,但是因为我们的手指尖上长了特殊的眼睛,特别是,心里装上了阿妈赠送的“藏香”,所以我们很快就修好了汽车。告别卓玛,我们就要上路了。我要收藏这淡淡的藏香味,就像收藏月亮的清辉和太阳的明媚。我当然也会留一些激情,去点燃那些遥远的或在身边的仍然沉浸在雾霭中的星星!

请认真阅读下面两篇文章,完成小题

雪白

    叫人感念和思痛的东西越来越少了。比如雪。

    在我印象里,雪是世界上最辽阔、最庄严、最有诗意和神性的覆盖。她使我隐约想到了“圣诞、人类、福祉、博爱、命运”这些宗教意味很浓的词。

    那神秘无限的洁白,庞大的包容一切的寂静,纯银般安谧、祥和的光芒,浑然天地、梦色绝尘的巍峨与澄明……

    拿什么更美的形容她呢?她已被拿去形容世间最美的意境了。

    童年时,我心里涨满了雪,比大地上的棉花还要多。那时候,大地依然贫穷,贫穷的孩子常常想:要是地里的雪全变成棉花该多好啊!如今,我们身上有的是厚厚的棉了;而大地,却失去了那相濡以沫的洁白。

    那时候,一个冬天常常有好几场惊心动魄的雪。有时不舍昼夜地下,天凛地冽,银装素裹。夜晚白得耀眼,像火把节,像过年,令人亢奋。记得初中语文里有篇《夜走灵官峡》,开头即“纷纷扬扬的大雪又下了一整夜……”那盛大的雪况,现在忆起来很有些隐隐动容和“俱往矣”的悲壮。不知今天的孩子会不会问:真有那么多雪么?

    是真的,雪不仅多,而且美得痛心。

    记得小学班里有个家境很穷的女生,又瘦又黑,像棵细细的老也长不大的豆芽儿。一次作文课上她灵机一动把雪比喻成了“雪花膏①”,她说:“那天夜里,我看见天上飘起了雪花膏……”她念的时候同学全笑了,连老师也哧哧笑了,说她是异想天开。于是老师给我们讲“异想天开”是什么意思。老师讲“异想天开”时女生趴在水泥桌上(当时课桌是用水泥板搭的)呜呜哭了……不久,她因贫穷辍了学。

    许多年后,一个偶然的机会使我记起了这件事。我猛然发现那个“雪花膏”的 比喻其实多么生动而富有诗意啊!

    雪,雪花膏的雪,女孩子的雪。

    在我所见过的比喻中,这是最珍贵的一个。

    要知道当时穷人家是买不起雪花膏的。美丽的如泣如诉的雪花膏。

    不知从何时起,有个声音问:我们的雪呢?

    从前的梦想,有的很快就兑现了。比如棉花,比如雪花膏和课桌……一些虽遥遥无期,但我们并不苛求,慢慢来,一切都会有的,没有的都会有的……

    是的,我们相信。但另一个事实是:我们曾经有过的,现在却没有了。

    比如雪。我们有了无数的雪花膏,比雪花膏还雪花膏的雪花膏,可我们的雪呢?那“千树万树梨花开”的雪呢?

    偶尔碰上一回,可那是怎样的情景啊――

    稀稀落落粉针或沫状的碎屑,仿佛老人凋谢的胡须,给风一击,给地面轻轻一震,即消殒了。

    这哪里是雪?分明是雪的骸,死去的雪。

    衰败的迹象即是这时显露的。我留意到了冬日的憔悴、大地的烦躁、空气的郁闷、没有冰的河床、树的稀少和鸟的惊恐……眯起眼睛,我认出菜叶上的药斑,阳光中的尘埃和可疑的飞来飞去的阴影……

    从前不是这样子的。

    纯洁简美的东西愈来愈少。人类创造着一切也破坏着一切,许多优雅的本色和古典的秩序被打碎了、颠覆了,包括季节、生态、秩序、规矩、操守……我们狂妄地征伐却失去了判断,拼命地拥有又背叛着初衷;我们消灭了贫穷还消灭了什么?

    这是个欲望大得惊人的掘金年代。抒情的方式正在消失。只有物的欲望。

    我感到了不安,感到了冬天背后那双忧郁的眼睛。那些威胁她的莫名危险……我开始了怀念,怀念那些流逝和将要流逝的东西,比如童年、雪、本色,比如古典、村野、棉布、美和纯净……

(选自《王开岭散文随笔自选集》有删改)

注:①雪花膏:一种非油腻性的护肤化妆品。涂在皮肤上立即消失,类似雪花,故名雪花膏。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放任与自制

    我们看一个淘气的孩子,在父母长辈的宠爱下,有时会说一些没大没小的话,做一些颠三倒四的事。家有客人,他更是调皮捣蛋,无一刻安宁,这就是所谓的发“人来疯”’。

    当然,儿童的自制力本来就较弱,发一点“人来疯” 是情有可原的。但是,为什么有的青年,到了已经懂事的年龄,还不能约束自己的言行举止呢?重要原因之一,就在于放任自己。

    比如抽烟,在开始不过是抽抽玩玩的,但有的人却从来不去认真想一想为什么要抽烟,而只是盲目地听凭自己抽下去。于是一根两根,一包两包,直至成为嗜好,积习难改。这不是从放任自己开始的吗?

    如果说,盲目纵欲是自制力的腐蚀剂,那么,反过来自制力是征服放任的有效武器。一个有名的例子,就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书中描写的保尔·柯察金戒烟的故事。有一次,青年们就习惯能不能改掉这个问题发生了争论。有人说:习惯比人厉害,养成了就改不掉,抽烟就是一例。保尔不同意这种看法,他认为:人应该支配习惯,但决不能让习惯支配人,不然的话,岂不要得出十分荒唐的结论吗?这时,有人挖苦保尔,说他吹牛皮,因为他明知抽烟不好但并没有戒掉。保尔沉默了一会儿,从嘴角拿下烟卷,把它揉碎,斩钉截铁地说:“我决不再抽烟了,要是一个人不能改掉坏习惯,那他就毫无价值。”从此,保尔果然不抽烟了。每一个不想使自己变得“毫无价值”的青年,都应该像保尔一样,下决心依靠自制力跟自己的坏习惯作斗争。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父亲拿得出手的本领

①最近几年,母亲时不时感叹,说我没有学得父亲的本领。我想了想,确实一样也没有学会。

②父亲的独门手艺是有点的,我领教过。我十来岁时就被父亲拉在身边,他捉鲻鱼时我也去的。他右肩上搭一条渔网,一只手反扣着鱼篓,赤着脚啪嗒啪嗒地走路。沙泥地上,脚趾头张开的印记,深深浅浅,是我记忆中最美好的文字。问父亲为什么这样急?父亲说是为了赶潮水。

③捉鲻鱼真的需要技巧。一是要吃准潮汛。鲻鱼只在退潮的时候出现,只能在潮头里撒网,而把握退潮时间需要智慧,不懂潮汐知识的父亲,不知从哪儿学会看潮的;二是要看得出鱼在哪里。我们这里的潮水是泛黄的、浑浊的、涌动的,如何看得出、看得准水里有鲻鱼,眼睛要亮,眼法要准。而父亲,网网有收获。

④父亲的这门技术教给了一个人,那人姓叶,是小学体育老师。父亲的教法与众不同,他来到潮水里,教叶老师学看潮水,看潮水里涌起的水头,看水头的条数、速度、大小,然后断定这潮水下面就有鲻鱼,命令叶老师马上撒网出去。试了几次后,父亲就让叶老师自己观察、自己判断、自己撒网。父亲说,别人说十遍不如自己练一遍。就这样,赶一趟潮汛,教一个方法,叶老师学会了。父亲的这个教法,让我辨出来许多滋味,我教学生语文也用这个方法,取得了良好的教学效果。

⑤父亲是个泥水匠,他有个看家的独门功夫,就是砌灶头。老家人造新房子都要砌灶头。大户人家分家了也要砌灶头。大家都受请父亲砌灶头,只个别人家不相信父亲,请别人砌。但过了几个月就怨灶头火头温暾,烧的饭菜不香,又想起父亲来。父亲说好的,我一定相帮砌好。

⑥父亲砌的灶头是有特点的。最明显的是灶身小,省砖头,也少占面积,而且灶面清爽漂亮;灶膛火头集中,出火快、出火旺,省柴、省力,烧饭烧菜的时间短,即使外面疾风骤雨,烟囱也绝不会烟火倒流。一句话,就是好看又实惠。人家砌的灶头用了3年后要翻新,父亲砌的灶头5年后照常使用。这使得父亲的名气很响。不管时间多紧,父亲从来都是在东家夜饭前砌好灶头的,砌完就走。他说,这是自己的习惯,是所有农家人该有的习惯。

⑦父亲耙水田也是好手。干这活儿的经验,首先要做到田里的每一块泥都不出现僵块。这个是棘手的难题。泥块在水里,是看不见的,需要感觉,需要技术;其次是整个水田要齐平,不管田大田小,都要平整得像一面镜子。做到齐整无僵块,非有十年的实践不可,而且也不是人人都能学会的。但父亲学会了,而且学得很到位。

⑧也不知道父亲如何学会的。有人说,村上一位老者见父亲心诚、手巧、善良,就手把手地教会了他。也有人说,父亲的手艺是神仙点化的。我不相信,有一回问母亲,母亲说:“哪来的神仙,还不是自己的父亲教儿子的?”就此一句话,我听明白了,明白了也不说,要替父亲保守秘密。因此父亲每年都显得很神气、很自得。

⑨有一个晚上,我与母亲对坐对望。母亲轻轻地对我说:“你父亲除了这些以外,还为我烧了60多年早饭。”她说,父亲喜欢吃饭,她喜欢吃粥,所以一顿早饭要烧两次,要烧一镬子粥、半镬子饭,烧到自己烧不动为止,烧了一辈子。

⑩母亲问我:“这应该也是拿得出手的本领,是不是?”

⑪我泪眼蒙眬,答道:“是的,应该是的,完全是的。”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