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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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黑龙江省大庆实验中学2016-2017学年高二下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手艺

孙如静

    老罗头从县城回来了。前些日子,他总觉得日子过得不太顺心,像是缺少些什么东西。按理来说,儿子当上了副县长,儿媳妇刚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日子一天天好过了,可自己为什么总是乐不起来呢?

    一天,他无意中看到家里有一个漏水的盆子,他举起盆子,一线阳光透过小孔落在他昏暗的眼睛里,多么熟悉的动作,多么熟悉的感觉啊。老罗头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乐不起来了,他怀念自己的手艺——补锅。

    晚上,老罗头连夜收拾包袱,他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回老家。

    终于回到老房子,老物件还在,老罗头简单地收拾一下,中午时分,就在门口架起了火炉,抽起大风箱,清清嗓子大声喊,“补锅啰——补锅啰——”。这两嗓子把隔壁的长河老爷子喊出来了,老爷子一看到老罗头,顿时脸上乐开了花。来到老罗头的小摊前,咣当一声,好家伙,几个盘子,一个水壶,两口铝锅,全撂了下来。老爷子笑着说,老伙计,你不在的这几年,我把家里漏水的锅碗瓢盆都攒起来了,就等着你的大风箱又抽气了。一声老伙计,让老罗头听着心里暖暖的。

    老罗头使劲地抽了抽大风箱,火炉伸出长长的舌头,火舌欢快地舔着黑黑的锅底,老罗头将碎的铁锅片放进一只小小的坩埚,再把坩埚埋进火炉中间,等了许久,铁锅片熔化成红通通的铁水,他迅速舀出铁水,倒在一块柔软圆圆的毡子上,晃了几圈,铁水就变成了一粒圆圆的金属球,然后把金属球对准盘子的漏洞,轻轻一挤,用力一压,漏洞瞬间消失了。接下来是进一步验证,用补好的盘子舀上半勺水,高高举起,“看,滴水不漏!”老罗头得意地说。长河老爷子说:“老罗头,几年不见,看来你的手艺还够火候哦。”老罗头拍拍胸脯说:“功夫在这里,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不能丢啊!”

    老罗头每天从大清早坐到傍晚,路人就像一阵风一样从他眼前飘过。除了长河老爷子和几个老伙计偶尔来陪他说说话以外,几乎没有人在他小摊上停留。当年老罗头的手艺可是个绝活啊,多少人想拜师学艺呢。看着满脸愁容的老罗头,长河老爷子叹了口气说:“现在人家都用电饭锅,高压锅,电磁炉了,那些家用电器五花八门的,哪还用得着我们那个年代的大铁锅啊。哎,也只有我们这些老家伙们喜欢那股烟火味了。”这番感慨让老罗头心里有了郁结,没两天,竟然病倒了。

    这下可把他的儿子急坏了,心想,老头子不跟着自己好好享福,一个人跑回老家瞎折腾,把自己折腾到医院来了。住了几天医院,找不到病因,却也不见好转。

    最后,还是长河老爷子说了一句:“你爸这是心病,心病还要心药医啊。”儿子吩咐一声,手下人立刻到镇上各家各户,到废品收购站去搜索,去收购,很快给老罗头找来了活。

    听说有人找他补锅,老罗头腾的一下从病床上坐起来,病全好了。一只小火炉,一个大风箱,老罗头的补锅小摊又开张了。

    原以为一切恢复平静。没想到有好事者在闲聊中提到,老罗头补的锅都是他儿子高价收购来的。偏偏这些闲聊又被老罗头听到了。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阵急火攻心,老罗彻底倒下了。老罗头临终前,给儿子留下一句话,不要把我放到那些坛子罐子里,要把我放到补好的锅里,那里暖和。

(有删改)

(1)、下列对作品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不正确的两项是(    )
A、小说对老罗头补锅的过程描写详实、细腻,这既表明了老罗头技艺的娴熟,又增强了作品的真实性。 B、长河老爷子对时代的感慨让老罗头心中郁结并病倒,可见老罗头执着念旧,无法面对自己手艺将逐渐被淘汰的现状。 C、从当年“多少人想拜师学艺”到如今“几乎没有人停留”,鲜明的对比,巨大的落差,表明了时代变迁的必然。 D、儿子收购铁锅为老罗头治病本是尽孝,却由于好事者们的闲聊而使老罗头一命呜呼,小说借此表明了人言可畏。 E、死了要把自己装在“补好的锅里”,因为“那里暖和”,老罗头的临终遗言体现了他内心的孤独,对补锅手艺的自信。
(2)、文章写儿子收购铁锅为老罗头治病这一情节有什么作用?请简要作答。
(3)、小说以“手艺”命名有什么好处?结合全文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书匠

陈人波

    我是在一个小书摊上认识他的。他卖书,我买书;他是摊主,我是颀客。

    那天,偶尔路过,忽见一处小书摊上堆着些旧书,便不禁心痒,大步过去,站到了书摊前。眼睛扫描一番之后,便随手翻了几下《要面子的中国人》,觉得有些价值,便想买下。但书上明码定价七元五角,他却抬到了十元,还声明一分不少。我嫌他的书太贵,便转身走了。他却从旁边伸过一只手来,把我紧紧拉住,并让我坐到他的一张小凳上,一双犀利的眼睛全方位地把我打量一阵之后,便涎沫四溅地把我“训”了起来

    他先毫不客气地问我,都读过些什么史书,知道中国历史上有多少要面子、不要面子、讲面子、掉面子的故事吗?知道多少中国人为了顾面子而争权夺利、大动干戈的故事吗?知道多少中国人为了争面子护尊严而奋斗不息、视死如归的故事吗?又知道多少中国人在权力与屠刀面前屈膝受辱、掉尽了面子的故事吗?如果你想知道这些故事,就请买下这本书吧,花十元钱就知道中国历史上这么多事情,不值得吗?接着他又问我,知道现在纸张、印刷提价了多少吗?最后还问我,高就什么职业,月薪多少,常买书吗?我闹目养神,让六根清净,等他问完了,才开了口。我说:“你真行,,我服了,你的书我买了吧。”这时,他才哈哈大笑起来,把书塞到我手里,接过我十元钱,让我走了。一路上,我觉得此翁真有意思,为了卖出一本书,竟煞费这么多口舌说服一个顾客,其经营之道可谓妙矣。

    某晚,我与朋友在茶坊喝茶,偶然又遇上了他。隔桌相望,他笑笑,我也点点头。过了一会儿,不知什么时候,他已坐到了我身边,热情地与我聊了起来。这时,我才知道他姓何,年已六十开外,是某农场中学一位语文教师,前两年退了休,便来城里投亲戚,开了这个小书摊。他的小书摊可谓“小”,占地不过几平方米,几块木板搭在一条黑乎乎的小巷的一个角落里,木板上堆着的几乎都是旧书,也有一些眼下流行的通俗杂志和资料性较强的书刊,报纸却只有一份《海南日报》。每天吃过早点后,他便守着他的小书摊寸步不离,午餐晚餐吃的都是盒饭或快食面,生活有些苍凉。但他认为,一个老书匠晚年还能与书为伴,让书香陶冶老情怀也算满足了。再者卖书可以赚钱,又可以多读些书,了解世界的新变化,开拓老脑筋,何乐而不为?到底是人不离本行,老书匠开旧书摊,可谓对上了谱。

    他说,他开这个小书摊已近一年了,摊子虽然简陋得不成样子,但来买书的人并不看你的摊子如何,而是看你架上的书是否可读,读之是否有益。买书人往往先看内容,后看价格,然后再磨嘴皮,这就得靠你大体上懂得书的内容,给顾客作说服性的宣传、鼓动,这样你的书才可以卖得出去。原来,他是靠这能说会道的“三寸不烂之舌”来经营他的小书摊的,怪不得他的书摊虽然简陋,但生意却不坏,每月下来总能赚三四百元,赚得自自在在,欢欢喜喜。

    我问他为何经销旧书,不进新书?他说,现在书价太贵,他没有本钱,所以只好收购旧书,转手卖出,赚点小钱度晚年。他还告诉我,他十九岁那年就因国家需要提前从师范学校毕业,走上了讲台,屈指算来,已有三十五年教龄,算是一名老书匠了,退休前还入了党呢。如今别了三尺讲台,心里倒不是滋味呢,梦里还常常回到他那个熟悉的地方,回到一双双黑眼睛的面前。他跟我说这些时,老花花的眼镜后面竟渗出了莹莹的泪珠,仿佛有一串动人的故事欲从泪水里涌来,使我触摸到了一个老书匠炽热的心跳和深沉的情感。

    又过了几多时日,一个星期天的下午,我又来到了他的小书摊前。只见一群孩子正围坐在他身边,一字一句地跟着他朗读范仲淹的《岳阳楼记》。他见我来了,便招呼我坐下,感慨地说,每逢节假日或星期天,这些邻居的孩子们都爱到这里来听他讲故事,有时他便教他们念念写写或辅导他们做作业,很有乐趣。也许,这就是一个老书匠拳拳的青春情怀吧,小小书摊竟又成了他的大课堂。他把知识带给孩子们,把明天的希望也带给了孩子们。

    我愿常来光顾他的小书摊,看看他这位老书匠,学他的经营之道,听他教导孩子们的声音……

(《人民日报》2016年12月19日24版)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高手

吴宏庆

    帅子跟着大师学了几年后,自己也成了鉴定古玩的高手。帅子出师后,大师要留他下来做帮手,帅子心不在此,婉言谢绝了。

    帅子的家乡是个有两千多年历史的古县。几百年前,这里商贾云集,府宅遍地,现在败落了,但那些文物却是不会消失的。

    就有人来找他鉴定古玩。来人自报姓名,叫李土方。此人矮壮结实,十指粗糙,肤色黝黑,农民打扮。帅子知道,这种人手中往往有好货。

    李土方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来,恭恭敬敬地交给帅子。帅子打开,里面是只青铜酒杯。帅子没看两眼,就顺手扔在桌子上。李土方心痛地拿起来,埋怨地说:“我说你干吗用这么大的力?”

    帅子冷笑道:“什么玩意儿!民间仿造的,十块钱一个!”

    李土方愣了愣,不甘心地又掏出一个纸包来。这次是块玉佩,帅子眼就亮了,连连细看,口中赞道:“好东西!好东西!”李土方见他这样,欢喜地问:“值多少钱?”帅子轻轻地把玉佩放下,说:“这是汉代的蓝田玉。上面的八条龙栩栩如生,堪称绝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汉代哪位王公的爱物。”

    李土方呼吸也急促起来:“卖给你怎么样?”

    帅子摇头:“买不起。这是无价之宝!”

    “我等钱急用,亏一点卖给你?”

    “亏一点也买不起。我劝你还是把它收好了,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卖它。”

    李土方感激地说:“其实我并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如果你蒙我,随便给两个我也会卖给你的。可是你既然说出这样的话,就证明你心肠好,值得信赖。我还有几件东西,过几天拿来请你鉴定一下。”

    有朋友知道了此事,说帅子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帅子不置可否,神秘地笑了。

    几天后,李土方又来了。他一进门,就神神秘秘地将门窗关上。帅子知道他等待的东西要出现了。

    李土方哆哆嗦嗦地从包里掏出个东西来,帅子一看,脑袋嗡一声响开了,我的老天爷,竟是玉玺!

    帅子的手不可抑制地哆嗦起来,接过。玉玺高二十公分,长宽各十五公分。印面阴文刻着“广德王国,永享天恩”八个字。帅子定了定心,幸好不是失踪已久的传国玉玺,否则心脏怕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玉玺的把手是一条独角龙,形态怪异,造型古朴,隐约可见帝王之气。

    一千三百年前,这一带曾出现过一个少数民族国家,史称“广德王国”,三代而亡。广德国的图腾就是独角龙。这个玉玺就是广德国的玉玺。这可是一件真正的宝贝,帅子也难以鉴定它真正的价值。

    “还有什么东西?”

    李土方又掏出一件东西,是个小小的金鼎,看到它,帅子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李土方一定是找到了广德国王的葬地。金鼎上刻着“夏王三年”,也就是这年广德亡国的。“这玩意儿你想怎么卖?”帅子眼盯着金鼎问。

    “那这个呢?”李土方指着玉玺问。

    “不管那个,我是问这个!”

    “这个嘛,我用秤称了称,有一斤二两重,十万元怎么样?”

    帅子笑了:“这是包金而不是赤金,哪有用秤称的道理?最多两万元!”

    李土方颇难为情地笑了,一跺脚:“好,两万就两万吧!这个呢?”他又指着玉玺。

    帅子不回答,从屋里拿出两万元,就要送客。

    “别别!有话好说,价钱可以商量嘛,你说清楚,这玉玺到底值多少钱?”

    帅子重新坐下来,吸了根烟说:“这玩意真是个古董,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但古董就一定值钱吗?我看未必。实话对你说,这玉质不算太好。你看,上面还有瑕垢疵洼的。”帅子又对李土方说了一大通专业术语。李土方听得头都大了。最后帅子伸出手掌晃了晃:“你要出这个价,我就收下了,否则,另请高明!”

    “五十万?”

    “五万!”

    李土方犹豫起来,半天才说:“你是个公道人,不会太骗我。这样吧,二十万!如果你不答应,我只好走了。”

    帅子就用二十万买回了玉玺。第二天,他就带着玉玺赶了几千里路到了大师那里。大师用放大镜足足端详了半个小时,最后开口说:“这东西你用多少钱弄来的?”

    “三十万。”帅子撒了个谎。他想卖给大师。大师完全有能力吃下。

    “好眼力!”大师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准备卖多少?”

    “您是我的恩人,您看着给!”

    大师伸出一个巴掌晃了晃。

    “五十万?”大师笑了:“五千元。我说的是这假玉玺的手艺,而这玉玺本身大约也就两百元左右。”

    “什么?”帅子跳了起来。

    大师将他按下,说:“鉴定古玩必先要懂赝品。你跟我学了几年,只学会了怎样鉴定真品,而没有学会怎样鉴别赝品。当初我要你留下来,为的就是要教你这一招,只是你太急于自立门户了,学艺不精,吃亏上当是迟早的事。”大师又拿起“玉玺”,感慨地摇摇头,“玉是老玉,字是新刻的。这造赝人真是高手,想不到现在还有这样的高手!连我也几乎被骗了!”

    李土方,高手?帅子瘫倒在地。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走正门

王春迪

    ①老街有句俗语:夏府的地,贺府的房,海府的银子用斗量。贺家发迹早,起初,海爷还是个小油贩子时,贺家就已经钟鸣鼎食,门阔院深,人称“贺半街”了。

    ②然而,家有数座金山,不敌一个败子。后来,贺府家道中落,只能靠典当度日。一日,海爷路过贺府门前,看到有个不肖子孙正在卖一只枯瘦的看门狗,海爷不禁喟叹,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昔日金玉满堂的贺府,如今只剩下一个金砖碧瓦做的空壳了。

    ③贺府后来卖给了海爷。因为地势高,地段好,海爷用它做起了油行的门面。贺府后院有个百步宽的天井,青砖铺就,四周景色幽静。还有几棵松柏,枝繁叶茂,傲然挺拔。如此花园,中间竟然立着贺家的祠堂,迁也迁不走,拆又不能拆,看着让人堵得慌。

    ④起初,每逢清明,贺家的子孙还三三两两地来祭祖。后来便不再有人来了。常有人跟海爷建议,这帮不肖子孙把老祖宗的家底都给败光了,也没脸来了,干脆把那个祠堂拆了吧。

    ⑤海爷却说,不可。

    ⑥后院鸽子多,鸽子屎常落得到处都是,海爷吩咐下人,隔些日子把贺家的祠堂打扫干净。到了清明,贺家没人来,海爷还让人烧香点烛,更新一些被老鼠啃坏的牌位。

    ⑦转眼几十个春秋,海爷已白发苍苍。一日,日过三竿,一阵锣鼓开道,老街的百姓跟水一样涌过去,随即,又像拍在岩石上一样分在两边。海爷隐约看到,一个八人抬的轿子在人群中似水浪般起伏。鸣锣十一响!这排场,唯京官才有!海爷微微闭着眼,低着头,垂着手,腰杆子挺直地跪在地上。身后的家人,有的窃窃私语,有的自言自语,求佛保佑,有的甚至浑身发抖,跪在地上半边身子都斜了。

    ⑧不一会儿,轿子停在了海爷府前,下来一个官人,下了轿,经过海爷时,像经过一个脚底下的石子儿,啥也没说,径直走进海爷的油行。身后,知府、知县以及各级官员都低着头鱼贯而入。街坊们瞧这架势,心想,生意人恩怨多,海爷得罪人了。

    ⑨海爷的几个儿子,嘴止不住地叨叨着怎么办,怎么办呀。海爷静静地回过头,眼神一扫,大伙不敢言语了,同时腰杆子也挺了起来。

    ⑩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官人从油行里走了出来,到海爷跟前将海爷扶了起来。海爷觉得此人两手温软有力,微微抬头,见他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髯须飘逸,两肩圆厚,一副贵人之相。再看那官服,绣的是孔雀,顶戴蓝宝石花翎。未等海爷说话,官人便说,本官乃贺家后人,一别数十年,如今故地重游,旧迹难辨,唯有当年祠堂,托您照料,仿如昨日。本官不胜感激,刚才失礼,颇有得罪。说着,官人要弯腰拜谢,被海爷一把托住。海爷气定神闲地微微一笑,道,举手之劳,荣幸之至。随后,两人有说有笑,一同走进了昔日的贺府。

    ⑪当日,老街的每一个角落都在谈论着这件事,大伙都觉得,多亏海爷当初的仁义。倘若当初海爷一冲动把祠堂给拆了,保不准今儿个会出什么事情。

    ⑫一日,外面下着大雨,海爷闲来无事,把几个儿子儿媳妇叫到跟前喝茶,海爷若无其事地问他们,知道当初为啥我没拆贺家的祠堂吗?

    ⑬小儿媳鬼精,抢嘴说,是老爷您仁义。

    ⑭海爷笑笑,抿了一口茶,起身,眼睛望着窗外,好似看到了几十年前的情景。海爷说,贺家人搬走后的头几年,贺家还有不少后人来祭祖,其他人来的时候,都跟老鼠似的钻进钻出,拜祭时,有的说说笑笑,有的哭得撕心裂肺,进进出出,都走侧门,怕遇到熟人。

    ⑮唯有一年轻女人,一手拎着篮子,一手领着一个孩子,清早最先来。娘儿俩大大方方地从正门进来,进来后,先将祠堂里里外外擦洗一遍,然后从篮子里拿出一个干净的蒲团,让孩子端端正正地跪拜。拜祭完,整理好衣裳,再昂首阔步地走出去。娘儿俩穿的都是粗布衣服,有的地方还带着点补丁,却十分干净。这样的穿着,从富丽堂皇的大门进出,难免会被众人指点议论,但那娘儿俩,始终抬头挺胸,遇到认识的街坊,还让孩子有礼有节地问好。

    ⑯海爷说,贺家有这样的娘儿俩,谁还敢拆他家的祠堂?这么些年了,也不知道那天那个官人,是不是当年那个孩子?

    ⑰小儿媳没弄懂,嘀咕道,不就是没走侧门走正门吗?这有啥啊?

    ⑱海爷听罢,长叹一声,背着手,回屋去了。

(原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陶罐和水晶瓶

维克多·雨果

    ①在遭受了一连串摧毁了她的致命打击之后,她发现自己心中只有一样东西依旧屹立不动,那便是她对那个卫队长的爱情。

    ②爱斯梅拉达想,连他也会弄错,也会相信那种不可能的事。不过到底不能太责怪他,一切错处都在她。总之,假若她能再看见弗比斯一次,哪怕一分钟,她只要一句话或一个眼色,就能使他醒悟,使他回心转意,她认为那是一定的。于是她等待着,她希望着。

    ③何况那座隐藏她保护她救助她的教堂,它本身就是最好的止痛药。它庄严的线条,它每个毛孔里渗透出来的纯洁安静的思想,使她病弱的灵魂得到安慰,使她的回忆、她的想象、她的痛苦平息下来了

    ④每天,朝阳也发现她更为安静平和,呼吸得更好,更加有血色。她又恢复了从前的性情,甚至连同她的欢乐,她对那小羊的爱怜,她那好看的扁嘴的动作,她爱唱歌的习惯,她贞洁的羞怯。

    ⑤偶然不想弗比斯的时候,埃及姑娘就有几次想起了伽西莫多。她尽可能不在他送食物篮或水罐来的时候表现出太厌恶的样子,可是只要有一点点这类表情他都看得出来,于是悲哀地走开去。

    ⑥有一次他出现在他从来没有跨进去过的小屋门口,爱斯梅拉达正在唱一支古老的西班牙歌谣。看见那丑恶的脸孔突然在她唱到一半时出现,她便做了个不乐意的表情停住不唱了。不幸的敲钟人跪在门槛上,用哀求的姿势合着两只难看的大手痛苦地说道:“啊,我求你继续唱下去,不要赶走我吧!”

    ⑦一天清晨,爱斯梅拉达从圆形圣约翰教堂的尖顶上方俯视广场。忽然埃及姑娘哆嗦了一下,一颗泪珠和一道欢乐的光芒同时在她的眼中闪亮,她跪在屋顶边沿,痛苦地向广场伸出手臂喊道:“弗比斯!来吧!来吧!一句话,只要说一句话,凭上帝的名义!”

    ⑧伽西莫多俯身朝广场一看,发现她这样深情而狂乱所祈求的对象原来是一个全身闪耀着兵器和装饰品的漂亮骑士,勒着马从广场的那一头驰过,装模作样地向一个在自家阳台上朝他微笑的夫人行礼。可是那军官并没有听到不幸的姑娘喊他,他离得太远了。

    ⑨然而可怜的聋子却听见啦。他深深叹息了一声,连胸膛都鼓了起来。他转过身去,心中胀满了他吞下的眼泪。忽然他拽了拽她的衣袖,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她说:“你愿意我替你去找他吗?”她高兴得叫了起来:“啊,去吧!跑去吧!把他给我带来!我会喜欢你的!”她抱住了他的膝盖,他不禁悲哀地摇摇头。“我会把他给你带来的。”他用微弱的声音说。随后他就掉过头忍住眼泪,连忙大踏步下楼去了。

    ⑩到了广场,他只看到拴在贡德洛里埃府宅石桩上的骏马,卫队长刚进屋里去。这一天在贡德洛里埃府上,正是婚礼前大宴宾客的日子。

    ⑪整整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伽西莫多倚在栓马的石桩上,爱斯梅拉达待在屋顶上,弗比斯呢,当然是在德丽丝的脚边。

    ⑫过了很久,一匹马在门廊里蹦跳起来,那浑身亮闪闪的军官,披着夜间穿的斗篷从伽西莫多面前迅速走过。

    ⑬敲钟人让他走到了那条街的拐角,才用猴子般的敏捷在他身后一面跑一面喊道:“喂,队长!”

    ⑭卫队长闻声停了下来。

    ⑮伽西莫多跑到他面前,大胆地一把拉住那马缰绳:“来吧,队长,有个女人在等您呢。”伽西莫多以为只要一句话就能打消他的疑虑:“是您认识的那个埃及姑娘呀!”

    ⑯“埃及姑娘!”卫队长几乎惊呆了似的喊道,“那么,你是从阴司地府里来的么?”

    ⑰弗比斯咒骂着策马远去,伽西莫多眼睁睁见他钻进大街的夜雾中。

    ⑱他回到圣母院,点灯爬上了钟塔。正像他猜想的那样,那流浪姑娘还在原来的地方。

    ⑲从那天起,埃及姑娘再也没看见过他。可是她感觉到有个精灵就在她的周围。她的食物都在她睡着的时候由一只看不见的手给换成了新鲜的。

    ⑳一天早晨,她醒来时看见窗口放着两只插满了花的瓶罐。一只是水晶瓶,很好看很光亮,可是有裂缝,瓶里装的水流出来了,插在瓶中的花枯萎了。另一只是个粗糙平凡的陶罐,但它贮存着满满的水,插在罐里的花依然新鲜红艳。不知爱斯梅拉达是不是故意的,她拿起枯萎的花束,整天抱在胸前。那天她再没有听到钟楼里的歌声,那可怜的敲钟人好像已不在教堂里。

(选自《巴黎圣母院》第九卷,陈敬容译,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礼拜二午睡时刻(节选)

马尔克斯

    神父打量了她一眼。那个女人忍住悲痛,两眼直直地盯住神父。神父的脸刷的下子红了。他低下头准备填一张表。一边填表一边询问那个女人的姓名、住址等情况,她毫不迟疑地、详尽准确地做了回答,仿佛是在念一份写好的材料。神父头上开始冒汗了。女孩子解开左脚上的鞋扣,把鞋褪下一半,用脚后跟踩在鞋后帮上。然后把右脚的鞋扣解开,也用脚趿拉着鞋。

事情发生在上礼拜一凌晨三点钟,离开这里几条街的地方。寡妇雷薇卡太太孤身一人住在一所堆满东西的房子里。那一天,在细雨的淅沥声中雷薇卡太太听见有人从外边撬临街的门。她慌忙起来,摸着黑从衣箱里拿出一支老式手枪。这支枪自从奥雷利亚诺・布恩迪亚上校那时候起就没有人用过。雷薇卡太太没有开灯,就朝大厅走去。她不是凭门锁的响声来辨认方向的。二十八年的独身生活在她身上产生的恐惧感使她不但能够想象出门在哪里,而且能够准确地知道门锁的高度。她两手举起枪,闭上眼睛,猛一扣扳机。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打枪。枪响之后,周围立刻又寂然无声了,只有细雨落在锌皮屋顶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她随即听到在门廊的水泥地上响起了金属的碰击声和一个低哑的、有气无力的、极度疲惫的呻吟声:“哎哟!我的妈!”清晨,在雷薇卡太太家的门前倒卧着一具男尸。死者的鼻子被打得粉碎,他穿着一件花条的法兰线上衣,一条普通的裤子腰中没有系皮带,而是系着一根麻绳,光着脚。镇上没有人认识他是谁。

    “这么说他叫卡洛斯・森特诺。”神父填完表,嘴里咕咕哝哝地说。

    “卡洛斯・森特诺,”那个女人说,“是我的独生子。”

神父又走到柜子跟前。在柜门里钉子上挂着两把大钥匙,上面长满了锈。在小女孩的想象中公墓的钥匙就是这个样子;女孩子的妈妈在小的时候也这么想过。神父本人大概也曾经设想过圣彼得的钥匙就是这么个样子。神父把钥匙摘下来,放在栏杆上那本打开的笔记本上,用食指指着写了字的那一页上的一处地方,眼睛瞧着那个女人,说:

    “在这儿签个字吧!”

    女人把皮包夹在腋下,胡乱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小姑娘拿起鲜花,趿拉着鞋走到栏杆前,两眼凝视着妈妈。

    神父呼了一口气。

    “您从来没有想过要把他引上正道吗?”

女人签完字回答说:

    “他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神父看看那个女人,又看看那个女孩子。看到她们根本没有要哭的意思,感到颇为惊异。那个女人还是神色自如地继续说:

    “我告诉过他不要偷人家的东西吃,他很听我的话。过去他当拳击手,有时候叫人打得三天起不来床。”

    “他没有办法,把牙全都拔掉了。”女孩子插嘴说。

    “是的,”母亲证实说,“那时候,我每吃一口饭,都好像看到礼拜六晚上他们打我儿子的那个样子。”

    “哎!上帝的意志是难以捉摸的。”神父说。

    神父本人也觉得这句话没有多大的说服カ,一则是因为人生经验已经多少把他变成一个怀疑主义者了,再则是因为天气实在太热。神父叮嘱她们把头包好,免得中暑他连连打着哈欠,几乎就要睡着了。他睡意朦胧地指点母女俩怎样才能找到卡洛斯·森特诺的墓地。还说回来的时候不要叫门,把钥匙从门缝下塞进来就行了。要是对教堂有什么施舍,也放在那里。那个女人注意地谛听着神父的讲话,然后向他道了谢,脸上没有丝毫的笑容。

    在临街的大门打开之前,神父就觉察到有人把鼻子贴在纱门上往里瞧。那是一群孩子。大门敞开后,孩子们立刻一哄而散。在这个钟点,大街上通常是没有人的。可是现在不光是孩子们在街上,在杏树下面还聚集着一群群的大人。神父一看大街上乱哄哄的反常样子,心里顿时就明白了。他悄悄地把大门关上。

    “等一会儿走吧,”他说。说话的时候,他没有看那个女人。

    神父的妹妹从里面的门里出来。她在睡衣外面又披上了一件黑色的上衣,头发散披在肩上。她一声不响地瞅了瞅神父。

    “怎么样?”他问。

    “人们都知道了。”神父的妹妹喃喃地说。

    “那最好还是从院子的门出去。”神父说。

    “那也一样,”他妹妹说,“窗子外面净是人!”

    直到这个时候,那个女人好像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她透过纱门朝大街上看了看,然后从女孩子的手里把鲜花夺过去,就向大门走去。女孩子跟在她的后面。

    “等到太阳落山再去吧!”神父说。

    “会把你们晒坏的,”神父的妹妹在客厅深处一动也不动地说,“等一等,我借给你们一把阳伞。”

    “谢谢!”那个妇女回答说,“我们这样很好。”

    她挽着小姑娘的手朝大街走去。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文本一:

父亲的遗产

金狐

梁燕是我固定的“麻友”,她是个有钱的主儿,从头到脚都花钱倒饬过,这是别人说的,她自己从不承认这回事。她老公常年在江浙沪一带做生意,聚少离多,只要梁燕换了包包或者手指上又多出一枚亮闪闪的钻戒,我们就都知道他回来了。这样的女人,如果不吃点苦头,别人心里是很难平衡的。

没想到第一个让梁燕吃足苦头的是她父亲。那天,她牌运特别差,连输了几把,任凭手机铃音响个不停。她瞄了一眼说:“我老爸,特烦人,瞎操心,不让打麻将,要我出去找工作。”

哪知,这几个电话都是保姆打来的,她父亲病危了。等到打完麻将赶到医院时,人已经没了。令梁燕万万没想到的是,老人的遗嘱里,十几万的存款和老屋全部留给了保姆。

简直是晴天霹雳。

梁燕曾经的家,怎么舍得拱手让人?院子里的桂花树,那是父亲在她十岁生日的时候亲手种植的,如今已经枝繁叶茂,有一侧的枝条一直伸展到房间的窗子跟前,每到秋天,金黄的花瓣时时掉落下来,阵阵清香弥漫着整个庭院。梁燕无法想象,伴随着青春记忆的这座房子、这棵树会不再属于她。梁燕母亲去世得早,父亲怕她受委屈没再续弦,独自把她拉扯大,尽自己所能供她衣食住行,哪样都不比周围孩子差。然而,正是这样一位慈父,竟然剥夺了她的继承权。

我们几个“麻友”陪着梁燕去把保姆的东西一样一样扔在地上,用脚踩着、踢着。我们教她在网上发帖子“缺德保姆骗光老人所有家产”。她老公倒好,老人一下葬他就溜之大吉了,不但不帮她,还怒冲冲打来电话责问她:“发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保姆上网吗?有本事你打官司去。”

我拍拍梁燕的肩膀安抚她:“不怕,有我们呢。”可是,不久我就为自己说了这样的大话而羞愧了。打官司需要钱,梁燕找我借钱,我推说手头紧,一分都没借给她。俗话说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她真走了霉运,继承权的问题还没解决,老公又和她闹起了离婚。

“麻友”小芳消息灵通,有一天在路上遇见我,非把我拖到附近的咖啡厅里去,神神秘秘地告诉我说,律师看了梁燕提供的安装在她家老房子的监控,不帮她了。

奇怪,我之前听说那个律师对这个官司很感兴趣,主动找上门来要帮梁燕。小芳看我满脸疑惑,说:“律师本来是想从监控里找出点证据对付保姆,结果发现保姆很尽责,梁燕很不孝。”

再怎么不孝也是他女儿呀?总该留一点儿给梁燕吧?“是有一个信封留给梁燕的,但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肯定是一封信,也可能是一张存折。”我猜测。小芳摇摇头说:“绝对不会这么简单。”我的好奇心被勾起来,很想跟梁燕问个究竟,可是许久不联系了,不好意思问。

十年后,再次见到梁燕。久别重逢。难免,旧事重提。梁燕感慨地说。那时候她难过得差点儿自杀,亲情、爱情、友情相继失去。犯罪学有个理论叫破窗效应,当你弱的时候,像一面破窗,坏人闻风而至,随意朝你扔石头。

梁燕的话使我感到不安,脸蛋莫名发烧。我开玩笑说:“我可没朝你扔过石头。”她点点头,嘴角分明闪过一抹嘲讽的微笑,说:“我并不埋怨任何人。上帝是公平的,他在关闭一扇门的同时,打开了一扇窗。我从贩菜、贩卖服装开始,依靠自己的努力积累了资本。今天是我夕阳红养老院的开业典礼,你们几个都能赶来捧场,我很高兴。今晚我请客,一醉方休。”她的话使气氛顿时活跃起来,看她眉飞色舞的样子,从前的亲切感在我们心头复苏。我趁机问:“听说你父亲当年还给你留下一个信封?”

“是呀。”梁燕说,“正是信封里的东西使我放弃了那场官司。”

梁燕把我们引进大厅,停在一处玻璃展柜跟前。展柜内,金黄的绸缎托着精致的相框,里面镶嵌着一枚亮闪闪的一元硬币,下面还有一行钢笔字:我留给你一块钱,因为你的孝心只值一块钱。

难怪梁燕要创办这样一所养老院。“真想不到,”我说,“你老爹也怪狠的。”

梁燕却坦然一笑:“我相信这是父亲的良苦用心,还有你们更想不到的。”她指着远处大厅的一角说:“那是我的贵人!”

一位大妈蹲在地上,细心而又娴熟地擦拭着花盆里沁出的水渍。哦,是那个保姆!窗外,桂香正浓。

(选自2020年8月上半月《小小说月刊》,有删改)

文本二:

好的小说建构丰富而温暖的人性空间。小说人性空间的容纳,并不拘泥于生命活动的客观真实,而是在一定的社会生活状态中揣摩复杂的人性。作家在构建人性大厦的过程中,将人性置于世俗生存的空间里,又将其超拔出来,在聆听人性的多种声音中感受内在的张力。

(摘编自江腊生《好的小说以有温度的方式与现实生活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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