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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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四川省成都市高新南区2018届九年级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现代文,完成下列小题。

清兵卫与葫芦

(日)志贺直哉

       这是一个叫清兵卫的孩子跟葫芦的故事。自从发生了这件事以后,清兵卫和葫芦就断了关系。过了不久,他又有了代替葫芦的东西,那便是绘画,现在他正热衷着绘画……

       清兵卫常常买了葫芦来玩,从三四分钱到一毛五分钱一个的带皮葫芦,他已有十来个了。他能够自己把葫芦口切开,把里边的籽掏出来,技巧很好,塞子也是自己装上的。先用茶卤一泡,把气味泡干净了,然后就把父亲喝剩的淡酒装在里面,不停地把表面擦亮。

       他对于这爱好异常专心。有一天,他在海边的街上走,心里依然想着葫芦,忽然从一个摊户伸出一个老头儿的秃脑袋,清兵卫把它错看做葫芦了。“这葫芦真好!”心里这么想着,再仔细一看,连自己也吃惊了。那老头儿昂着光彩熠熠的秃脑袋,走进巷子里去了。清兵卫觉得好笑,就大声地笑了起来,跑过了半条街,还是忍不住地笑。

       清兵卫是一个才十二岁的小学生,每天学校里放学回来,他也不跟别的孩子一起玩,一个人到街上去看葫芦。一到晚上,就坐在起居室里收拾葫芦;收拾好了,就装上酒,用手巾包好,放在罐子里,又把罐子藏在火炉箱中,然后去睡觉。第二天早晨起来,立刻又打开罐子看,葫芦皮上冒出了许多水珠。他永远不倦地看着,看过之后,很郑重地系好络绳,挂在朝阳的檐廊下,然后上学校去。

       他对于旧的葫芦,没有多大的兴趣,他喜欢的是还没有开过口的带皮葫芦。而且他所有的大抵都是葫芦形很周正的平常的东西。“一个小孩子,却喜欢这种玩意……”他爸爸很不高兴地看了眼说。一位来看望他做木匠的爸爸的客人说:“阿清,这些并不见什么好,再去买几个奇特点的来呀。”“这样的好呀。”清兵卫只是这样回答了一句。

       有一天,清兵卫走过后街,看见一个卖柿子橘子的摊子后边的店板门上,挂着二十来个葫芦,就立刻说:“让我看一看。”其中有一个,约五寸高,看那模样是很普通的,他却喜欢得什么似的。他心头发着跳,问了:“这个葫芦卖多少钱?”“看你是个小哥儿,就便宜点算一毛钱吧。”“好,你别卖给别人,我回家去马上拿钱来。”不多一会儿,他红着脸,呼呼地喘着气跑回来,买了葫芦就跑着回去了。

       从此,他片刻也不离这个葫芦,还带到学校里去。终于因为在上课的时候偷偷地藏在桌子底下摩擦,给级任教员看见了。恰巧上的是修身课,所以教员更加生气。这位外来的教员,对于本地人爱好葫芦的风气心里本来不舒服;他是喜欢武士道的,每次名伶云右卫门来的时候,演四天戏,他倒要去听三天。学生在操场里唱戏,他也不怎么生气,可是对于清兵卫的葫芦,却气得连声音都抖起来,甚至说:“这种小孩子将来不会有出息的。”于是这个清兵卫葫芦,终于被当场没收,清兵卫连哭也没有哭一声。

       他脸无人色地回到家里,靠在火炉边发呆。

       “这种事情,家里应该干涉他……”教员对清兵卫的母亲这样说,父亲恰巧不在家。

       清兵卫对于这位教员的顽固,吓得什么似的,哆嗦着嘴唇,在屋角里缩成一团。在教员身后边的柱子上正挂着许多收拾好了的葫芦。清兵卫心头别别地跳着,怕他会注意到。

       教员终于没有注意到葫芦,回去了。清兵卫透了一口大气。

       不多一会儿,清兵卫的父亲做工回来了,听了母亲陈述教员家访的话,立刻抓住正在身边的清兵卫,使劲揍了一顿。“没出息的孩子”!他的父亲骂着说,“像你这种家伙,赶快给我滚蛋吧。”

       清兵卫的父亲忽然注意到柱子上的葫芦,就拿起锤子来一个一个地砸碎;清兵卫只是脸色发青,不敢做声。

       教员把在清兵卫那儿没收来的那个葫芦,当做脏东西似的交给老年的校役,叫他去扔了。校役拿了来挂在自己那间煤污的小屋子的柱子上。

       约摸过了两个月,校役恰巧因为没有钱花,想起这葫芦,准备多少换几个钱,就拿到附近的古董店里去看。结果是五十块钱成了交——校役从那位教员手中好像平白地得了四个月的薪水,心里偷偷地高兴。可是谁也不会想到古董店老板把这个葫芦卖给当地的富家,价钱是六百块。

       清兵卫现在正热衷于绘画,自从有了新的寄托,他早已不怨恨教员和用锤子打破了他十多只葫芦的父亲了。

       可是他的父亲,对于他的喜欢绘画,又在开始嘀咕了。(有删改)

(1)、结合作品,简要分析清兵卫的性格特点。
(2)、“葫芦”在小说中有怎样的作用?请结合全文简要分析。
(3)、清兵卫花一毛钱买的葫芦,最终被古董商以六百块钱的高价卖了出去,这个结果与前文的哪些内容构成对比?有什么作用?
(4)、清兵卫的故事对我们有什么启示?请结合文本陈述你的观点并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文后题目。
                                                                                                     十一支康乃馨
       记得那个母亲节,五月的第一个星期天,也是我们留在澳洲的最后一年。我和弟弟一直想送妈妈一打康乃馨。我们整整一个月没光顾游戏机室,终于有了小小一笔钱。
       下午,当我和弟弟兴冲冲地打算去买礼物时,却发现了一桩糟糕的事情,我把攒的那笔钱给丢了。“我记得是放在上衣口袋里的。”我惊慌失措地说,弟弟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我们俩翻遍了上衣口袋,都不见那钱的影子——在我们的计划中,那钱够买一打包装精美的康乃馨和一大块巧克力。所有的希望都断绝之后,我们决定马上上附近的花店去打临时工,在节日里,花店是最需要一些送花的小工的。
        休斯太太的花店,就在学校边上。她是两个女儿的母亲。我和弟弟都相信她会给我们一些帮助的。
        老板娘正在忙着招呼顾客。在她身后,全是新鲜的康乃馨,小小的店铺弥漫着一种馨香。
         “买花吗?”漂亮的老板娘看见了我们。“素色的康乃馨,送给你们的妈妈。”
         “是的,噢——不,我们是想找一份工做,您这儿还缺人手吗?——我们打算用自己挣的钱给妈妈买一份礼物呢。”
         “好孩子,你们等一等,就会有活儿干的——哦,瞧——”老板娘从一位先生手中接过扎好的一束花,打上蝴蝶结,附上地址交给我们;接着又有人电   话来订花。不一会儿,我和弟弟都有了满满一筐子待送的鲜花;我们把筐子挂在自行车前,骑着车出发了。
         “能不能向收到鲜花的母亲们要一支?”当我们看到我们的第一位主顾收到我们送去的鲜花后幸福快乐的样子时,我突然产生了这样一种想法:“这个办法一定行,谁不愿意将幸福与人分享呢?况且我们可以不要小费。”弟弟也说。于是第二位主顾收下鲜花后,我鼓足了勇气说道:“是真的,太太,你要相信我们,我们就要离开澳大利亚,爸爸带我们回到中国,可是妈妈有事没法走,这是我们跟妈妈在这里过的最后一个母亲节——你知道我们多想送妈妈一束康乃馨,叫妈妈开心。”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自己也奇怪,等到这位好心的太太出人意料又如我所愿地递给我一支漂亮的康乃馨时,我红着脸竟不知道该怎样表示感谢。
三个钟头内我们跑了大半个堪伯宁,累得气喘吁吁,却异常兴奋。因为每一位接受礼物的母亲,在听我们的解释之后,都乐意只留下十一支康乃馨,而让我们选取一朵最漂亮的。
        桑费尔德区,格林伍治街,72号……我按着地址按响了门铃。这是最后一位主顾。
        开门的是位老太太,披着针织的披肩。一见到我手中的花,就先笑了。
        “谢谢!”她接过花,深深地闻了一下,带点骄傲地告诉我们:“我儿子再忙也记得今天这个日子的,我已经有二十七张烫金的收据了。”说着就掏出小费。
        “不。”我说,“我只希望你能允许我在这束康乃馨中挑一朵。我只要一朵,可以吗?”
       “噢,当然,如果你需要的话。”老太太显得很惊讶,“可是,你要它做什么呢?”
        “送给妈妈。”并说我们已经有十支了,就要实现我们的计划了。
        老太太听完我叙述,就从花束中挑出一朵最漂亮的,交给我说:“多好的孩子,快回去吧。我祝福你们的妈妈。”
        近傍晚了,我们快乐地回到家,送给妈妈的,也是十一支康乃馨。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与草化敌为友

陈立明

       ①草是庄稼的敌人。庄稼是父亲的心头肉。草跟父亲势不两立。

       ②草长在庄稼地里,与庄稼争抢养料、阳光和雨露,那些草明着是长在庄稼地里,暗里其实是长在父亲的心头,汲取父亲的血脉。

       ③父亲头顶烈日,一锄一锄把草锄掉,庄稼欢天喜地,而草则恨意浓浓,它们无处躲,没处藏,被父亲连根锄起。父亲背着手像个将军一样走在田埂上,眼睛锥子一样,锋利地扫过庄稼地,瞄到一株草,哪怕是微小的一株,他也会三步并作两步,径直冲到草面前,拨开庄稼,掐住草的七寸,把它连根拔起,撂在田埂上晒太阳。

       ④父亲与草,草与父亲,势不两立。

       ⑤父亲老了,种不动地了,只好放下高高挽起的裤管,洗净双脚上沾染的泥土,跟随儿女进城。父亲进城,庄稼们挥泪告别,草们敲锣打鼓,欢天喜地,得意扬扬地说:到城里待着去吧,再不要回来!

       ⑥进了城的父亲,起初有些坐卧不安。他对那些没人打理的土地,盈满了牵挂。父亲常情不自禁地唠叨,那些地没了娘老子,成了没人管的孩子,草就疯了,多好的地,一年收多少粮食啊……

       ⑦有次下班回家,吃惊地发现,阳台上多了几盆花。花是父亲倒了几趟车,去花市买的。父亲进城后,很少出门,即使出门,也不会走离小区太远。这座城市对于父亲来说,大到没有边际,所有的路和楼都是一个面孔,他怕迷路,走丢了,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⑧每每这时候,父亲就会想念乡下的老家,在那里,每一条路父亲都是熟悉的,就像熟悉自己的每条血管一样,熟悉每条路的走向,熟悉到闭上眼睛也不会迷路。而离开了土地,父亲就像航船失去了罗盘与群星的指引,迷失在钢筋水泥的汪洋之中,不知去向。

       ⑨父亲每天都会亲手打理那几盆花,就像对待上幼儿园小班的孙子一样,充满了爱怜和疼惜。但对于从花盆角落里悄悄冒出来的几株草,父亲一如当初对待大田里的草一样,毫不留情地连根拔起,重重地摔进垃圾桶。

       ⑩父亲以照顾庄稼的细密的心思,照顾着盆里的花。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些花没多久就枯萎凋敝了。花的骄矜,显然大大出乎父亲的预料,也让父亲有些失望,这更加勾起了父亲对皮实的庄稼的念想与回味。

       ⑪花枯萎了。父亲找来一些大蒜,把它们种在花盆里,又到菜市场买来一些香葱种在里面。果然,这些蔬菜比那些花儿好侍弄多了,浇了一些水后,便葳葳蕤蕤长起来。等到长大一些,就有些发黄了,显然是肥力不足,那些花草专用的混合物跟泥土相比,单薄了许多,让蒜和葱营养不良,枯黄瘦小。

       ⑫后来,父亲趁着回老家的机会,背了半袋子大田里的泥土过来。拔除了那些营养不良的蒜和葱,一盆一盆地装满泥土,摆在阳台上晒着。父亲是打算让泥土吸饱了阳光,然后种上蔬菜。父亲叫我帮着从网上买点黄心乌种子,我给忙忘记了,父亲可能以为我不想他在阳台上种菜,就没再提过。

       ⑬等我想起来,从网上买回来黄心乌种子时,几个花盆里细细密密地长出了许多不知名的小草。父亲经常用淘米水浇灌那花盆里的土,我猜那是为了把土喂肥了,好种上黄心乌。可黄心乌还没种进去,那些草却在淘米水的滋养下先一步出生了,且长得极快,很快就把花盆铺满了,嫩嫩绿绿的,一派生机。

       ⑭我以为父亲会毫不留情地拔了那些草,种上黄心乌,不仅可以观赏,长大了还可以拔出来炒着吃,而且是没有污染的原生态蔬菜。然而过了很久,也没见父亲把那些黄心乌种进花盆。

       ⑮那些草已经长得老高,有的都已经打苞要抽穗的样子。父亲有事没事就躺在阳台的躺椅上,祥和地打量着那些草。父亲温柔的目光已然没有了对草的“仇恨”,反而多了一份欣喜和眷恋。

       ⑯父亲与草和解了,面对面坐着,就像深交多年的老朋友,彼此都不说话,却没有半点疏离。我不知道是什么消解了父亲与草之间的仇恨,是硬冷的城市,还是父亲心头对田野的思念?

       ⑰但不管怎样,化敌为友总是一件让人走向平和豁达的光明路径。那些生命力顽强的草在父亲的悉心照料下,幸福地生长着,无忧无虑,陪伴着孤寂的父亲,消融了高楼大厦的硬冷,成了一道温暖的风景……

阅读《雪夜》,完成下列各题。

雪夜

       那是一个飘雪的冬夜。天地间一片死寂,只有大朵大朵的雪花落地的“沙沙”声。虽然裹着厚厚的棉袍棉裤,但还是无法抵御彻骨的寒气。我弓腰缩背,双手紧拢,踩着没过脚踝的雪,跟着父亲走向村外的后岗。父亲仿佛看出了我的怨气,说:“今晚一定能捉住那个贼。”

       “不就几捆稻草吗?大半夜还出来受冻!”我没好气地说,我总以为父亲是小题大做。

       “你说的轻巧,没了稻草,开春后咱家大牯牛吃什么?”父亲说着就愤愤起来,“再说了,不要脸的贼你不捉住他,还不知要祸害多少人呢!”

       到了后岗,父亲用手电筒四下照了照,茫茫雪地里,只有我家一大一小两个草堆,顶着厚厚的雪,静静地矗立着。我和父亲钻进小草堆洞里,茫然地看着黑咕隆咚的雪的世界。

       草堆洞里虽然比外面暖和了许多,但绝比不上家里,更比不了暖和的被窝,我的双脚很快就冻得生疼。“今晚不会有贼了吧?”我说﹣﹣我想让父亲同意我们早点撤退,可父亲却传出了轻微的鼾声﹣﹣他天天劳作不闲,今儿又推了一整天的磨,实在太困了。

       不知过了多久,雪停了,却下起了冰子,纷纷扬扬地撒进草堆洞。草堆洞俨然成了冰窖,没有一丝温度。我正要推醒父亲回家,却见一窝微弱的灯光向这边慢慢移来。很快,我看到了,是两个孩子,一大一小,提着防风的煤油灯,径直来到我家大草堆前。

       “从里面拉,轻点,别拉倒了草堆。”小个子低声对大个子说,还挥了挥右臂﹣﹣半截的右臂!天啊,她不是孩子,是矮婶啊!我忘记了推醒父亲,矮婶怎么会干这种事?怎么干这种事还带着儿子小江﹣﹣小江比我还小一岁啊。

       小江双手抓着一捆稻草使劲往外拉,一个没注意,重重地滑倒在雪地里。矮婶急忙上前扶起,叫他接着拉。小江嘴里却愤愤地嘀咕着什么,站立一旁,不愿拉了。寒风中,母子俩僵持着,浑身颤抖﹣﹣小江上身穿一件破棉袄,下身是一件旧单衣,而矮婶上下身穿的都是破旧的单衣。

       矮婶放下煤油灯,用左手吃力地拉着小江刚刚拉过的那捆稻草,可稻草压得太紧,她发了好几次力也拉不下。小江终于不忍,上去帮忙,母子俩好不容易才拉下了一捆稻草。然后,他们又合力拉下一捆。矮婶提起一捆稻草就要回家,小江却犹豫着说:“娘,再拉一捆吧,够牛吃三天了。”矮婶看看草堆,摇着头说:“算了吧,你四伯家的牛也要吃草呢。”说完,母子俩就提着稻草一前一后地往回走。

       我已经决定不叫醒父亲让他们走了,可父亲却突然醒来,一声大叫,明亮的手电筒的光就照上了三四丈开外的母子俩身上。我急忙抓住要往外冲的父亲,与此同时,父亲刚出口的“不要脸的……”也硬生生地吞回了半句﹣﹣他也似乎明白了什么,慢慢地坐回原地。

       手电筒的灯光里,矮婶怀抱稻草,弯着腰,脸紧紧地贴着稻草,一动不动

呼呼的北风掀翻她单薄的衣服,枯瘦的后背整个地裸露在寒风中,任由密密的冰子肆无忌惮地击打

       小江更是吓坏了,提着稻草,浑身颤抖得异常厉害。

       “是矮婶。”我贴着父亲的耳朵低低地说。

       “哦,拿草的是二柱三柱吧……你们……”父亲关了手电筒,大声地说,“你们拿回去吧,明天……明天我再找你们算账……”

       回到家,母亲还坐在床上纳鞋底,问我们抓没抓到贼。见我们谁也不说话,母亲才发现我们的神情很凝重,就一再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哎,老天造孽啊!”父亲长长地叹口气说,“你这就起来,给桂香送稻草去……”

       “是桂香啊?”母亲吃惊地大张着嘴,继而猛拍脑门,懊恼地说,“我应该早就想到是她娘几个了﹣﹣秋天草堆失了火。”母亲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喃喃地说,“一个女人家,一见人就脸红,手又不便,还带着那么多孩子,再加上牲口,这冰天雪地的草不够用,可怎么熬啊……”

       此后,每隔两三天,夜深人静的时候,母亲就带着我,将几捆稻草悄悄地放到矮婶家门口。

       又是一个大雪夜,送草回来,我很快地进入了梦乡,梦中依稀看见矮婶家的四周长出了青草,一片连着一片,郁郁葱葱,蓬蓬勃勃……

(选自《小小说》,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朗读的童年记忆

莫言

       今年二月初,在故乡的大街上,我与推着车子卖豆腐的小学同学“矮脚虎”方快相遇。其实他的腿并不短,但不知为啥得了这样一个外号。他满头白发,脸膛通红,说起话来有嗡嗡的回音。他自小身体健壮,力气超出同龄孩子许多。班里的男生,几乎都挨过他的揍。我也挨过他的揍,原因好像是他向我借五分钱而我没钱借给他。当我哭着去向班主任告状时,那位很“奇葩”的老师说:“活该!他怎么不来打我呢?”

       方快叫着我的乳名,骂我闯富了就忘了老同学。我说:“矮脚虎啊,我都六十多岁了,你就别叫乳名了吧?”他说:“你想让我叫你什么?叫你莫言?呸!”

       我递烟给他。他伸出沾着豆腐渣的大手接过烟,看看牌子,放在鼻孔下嗅嗅,然后夹在耳朵上,说:“工作时间,不能吸烟。”

       与方快分别后,我想起好多与他有关的事:他自己给自己拔牙的事,他与人打赌吃了四十个红辣椒而赢了一包香烟的事,他在草甸子里追赶野兔子的事,他扛着一台重达三百多斤的柴油机在操场上转了两圈的事,还有这件我马上要写的与朗读有关的事。

       方快是十分调皮捣蛋的学生,但他家是我们村里最穷的贫农,他父亲是贫农主任。平心而论,方快是很聪明的,他六十多岁了还靠妻豆腐为生,只能说他没碰上展露才华的机会。他在大街上当着很多晚辈的面喊我的乳名,就说明他对我不服气。我获奖后有一位记者采访他,他叫着我的乳名说:“他呀,根本不行!朗诵课文,他不是我的对手;背诵课文,他不是我的对手;写字,他也不是我的对手;摔跤?我捆着胳膊也是他倒地……”

       我们那时上语文新课,总是先由老师朗读一遍课文。我们的语文老师是我们学校唯一用普通话讲课的老师。他从中等师范学校毕业,在当时的小学老师里算是高学历,那时他不过二十出头。我们那地方的人对说普通话的人有两种态度:如果你是外乡人,或是县里的干部,你讲普通话,大家都很钦佩;如果你是本地人,出去上了几天学或当了几年兵,回来就说普通话,那就会成为被嘲讽的对象。

       我当兵回乡探亲时,母亲听到我的口音里有些外来的腔调,便语重心长地提醒我,不要撇腔拿调让邻亲百家笑话。在这样的社会风气影响下,我们对用普通话讲课的语文老师也是从心里鄙视的。只要他一用普通话朗读课文,读到那些与我们家乡话发音明显不同的字眼时,我便感到脊梁沟里阵阵冒凉气,身上的汗毛根根竖起来。在强大的习惯势力压迫下,我们的老师还能坚持用普通话讲课,现在回想起来,他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老师周普通话朗读一遍之后,便让我们跟着他读——我们当然不用普通话一一一先是一句一句地读,然后是一段一段地读,最后是通篇朗读。我们通篇朗读时,老师提着教鞭在教室里转悠,辨别着我们发出的声音里,是否有对课文的故意歪曲,如有,他就会用教鞭抽打——其实也不是真打,只打到略有痛感而已。方快是挨教鞭抽打最多的。

       有一天中午,方快带着我们去田野里提了几十只青蛙,用瓦罐提到教室里,放在脚下。那天下午要上新课——《青蛙》。老师带领我们朗读课文:

       “每到黄昏,池塘边上会有一只老青蛙先发出单音的独唱,然后用颤音发出一声短呜,接着满塘的蛙便跟着唱起来。呱!呱!呱……”

       我们从来没像这次朗读这样兴致勃勃,这样卖力,这样愉快,这样充满期待。我们一边朗读一边偷眼看着方快,他的脸膛红扑扑的,脸上洋溢着喜气。他从来都是朗读的捣乱者,但这次成了领读者。他的嗓音洪亮,富有韵味,而且,他使用的竟是普通话,连老师也用讶异的目光看着他。这时候,我看到他用脚踢倒了瓦罐,几十只青蛙争先恐后地跳出来。伴随着女生们的尖叫和男生们的怪笑,那些青蛙在教室里蹦跳着。我们看到老师变了色的脸,我们听到教室里只有方快一个人还在朗读。

       我们原以为老师会跟方快决一死战,但没想到在方快响亮的朗读声中,老师蜡黄的脸渐渐变得红润起来。我们老师是一个有酒窝的男人,他的脸上一出现酒窝,我们便知道他笑了。

       方快停止了朗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老师傻笑着。老师响亮地拍着巴掌,连声说:“好!好!好!太好了!”

       此后不久,方快便当了我们班的学习委员,之后又当了班长,他成了好学生,成了老师的骄傲,成了后进变先进的典型。他参加全县小学生朗读比赛,获得第三名,一时声名赫赫。在他面前,似乎铺开了一条撒满花瓣的道路。如果不是后来,在“文化大革命”初期的时候,他的父亲被查出有“历史问题”,那么他很可能会成为我们高密东北乡一个杰出人物。当然,现在也不能说他不杰出——他家的豆腐做得很好,供不应求。

       我应该是方快引发的朗读热潮中涌现出来的又一个典型。我们朗读,我们背诵,我们把语文课本一字不漏地从头背到尾。我们班的同学一大半达到了这水平。与此同时,朗读也使我们的写作水平大大提高,因为,我们在朗读中获得了语感。

       小学五年级,我与方快都辍了学。方快力气大,加入成年人的行列去干活,挣整劳力工分;我无奈,只好去放牛,挣半劳力的工分。与大人们在一起干活,那是相当热闹的,干活的时间不如休息的时间长,休息时讲故事、摔跤、打打闹闹。方快有摔跤天赋,好多成年人都是他的手下败将。有一年在胶莱河水利工地上,方快打擂台,连摔十八位高手,一时“矮脚虎”名声大振。但那时我已经到棉花加工厂工作去了,没能亲见盛况。放牛确实不要耗费太多体力,但寂寞难熬。当牛在草地上吃草时,我便大声地背诵学过的课文,包括那篇《青蛙》。

阅读下文,回答小题。

34个鸡蛋

    李暖暖从家里跑了。

    李暖暖是跟她爸爸赌气走的,原因很简单,她已经快混完大学,拿到毕业证了,理所当然地要求她有着显赫身份的爸爸给她找一份好工作。李暖暖的爸爸说:“你做梦吧。”

    李暖暖去的地方,是甘肃省和青海的交界。那也不是李暖暖盲目跑去的,学校早就动员他们去西部做志愿者,李暖暖只是一赌气报了名而已。

    半年后,在李暖暖她妈也就是我二婶的要求下,我决定趁着出差的机会去看看她。可以想像我带的行李有多重,大包小包的包裹里,竟然还有果冻和巧克力。李暖暖的妈说,这是李暖暖最爱吃的。没办法,我就拖着几个大袋子上火车,下火车,转大巴,下大巴,再转小公共汽车,结果还要步行三公里。那里全是土路,又刚刚下过雨,泥泞得根本抬不动脚。

    而就在我决定扔掉那个装果冻的袋子时,碰到一个赶着毛驴车的男人。听到我找李暖暖,二话没说就把我的人和袋子全都放在毛驴车上。半个小时后,他将我带到了那个小镇。很小很小的镇,只有一条街道,两旁的房子低低的旧旧的,男人指着一个低矮围墙围起的院子说:“那就是学校。”

    下课了,孩子们跑出来,男人跟一个孩子说了什么,那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小男孩飞快地跑向教室,拉了一个女孩出来。

    女孩穿着简单的黑色纯棉T恤和黑色牛仔裤,乌黑的头发短而整齐。她抬起头来看我。那个瞬间,我心疼了。我不到23岁的妹妹李暖暖,黑了,瘦了,她还剪掉了一头自己最最喜欢的长头发。

    “李大强!”李暖暖在呆了片刻后大喊一声,—把抱住了我。等她终于从我怀里抬起头,我看到她哭了。

    那天下午,李暖暖在镇子最好的一家饭店招待我,还有她的三个学生。李暖暖说,他们是班里最穷的孩子,可能只有春节的时候才能吃上一顿肉。那顿饭,我几乎吃不下去,只陪她一起看着孩子们狼吞虎咽。我说再要两个菜,被李暖暖制止了,她小声说:“我不想他们知道别人可以生活得很优越,不想让他们为此过早地自卑。”

    吃过饭,李暖暖叮嘱几个孩子回家,然后我们回了她的宿舍。李暖暖说,这是全校最好的房子,窗子是玻璃的。墙壁显然是刚刷过不久,不均匀的白色石灰覆盖不住曾经的许多污渍。“暖暖,”我说,“反正也快半年了,你跟我回去。”她摇头,很坚决地摇头,“不行,我答应了这些孩子,一定把他们送到初中。”

    原本,李暖暖和她爸爸赌气,非要去个最穷的地方,以折磨自己来惩罚他。结果她就来了,但她还没放下行李就后悔了。她没见过这么穷的地方,还有那么破的教室,那些教室的窗子,竟然冬天全都堵上,夏天全部敞开,根本没有玻璃。还有那些孩子,都那么脏兮兮的……

    李暖暖当时就想走了,但她没有走掉,因为所有孩子的家长,竟然都在那里等她,那些面容卑微的家长,是为了给她,一个愿意来教他们孩子的老师鞠躬的。当那些乱蓬蓬的脑袋一齐低下去,李暖暖的脚就走不动了,就被钉在了那里,花白头发的校长拿过了她的行李……

    李暖暖的班里有32个学生,从她第一天上课的时候,第一排的第一个孩子,拿了一个鸡蛋给她,第二天第一排第二个孩子也拿了一个鸡蛋给她,那是个羞涩的男孩,给她鸡蛋时,脸红红的,不说话……结果32个孩子每天都轮流给她拿鸡蛋。直到有一天,在她收到第34个鸡蛋的那天,那个羞涩的不说话的男孩的奶奶找到学校告状,说孙子偷拿家里的鸡蛋,她才知道了真相:为了留住她,那些孩子商定,每天送她一个鸡蛋。

    那天,在牛奶和巧克力中长大的李暖暖,抱着那个羞涩的不说话的男孩放声大哭……

    晚上,我和李暖暖在屋里分那些果冻和巧克力,她分得非常仔细,专注的样子很像是一个给孩子分食物的母亲。

    第二天,李暖暖把我送到车站。在车站,李暖暖一直叮嘱我,回去要给她集资,没钱东西也行,给什么要什么。然后,依旧怨怨地说:“跟我爸要,就说我要20万赎身。”

    我答应着,心里始终酸酸的。她爸说,等到暖暖回来,我要让她去她想去的地方……

    临走,我把这话传给李暖暖,她笑呵呵地说:“这老头,我原谅他了。”

(选自《中外文摘》,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聪明人和傻子和奴才

鲁迅

      奴才总不过是寻人诉苦。只要这样,也只能这样。有一日,他遇到一个聪明人。

    “先生!”他悲哀地说,眼泪联成一线,就从眼角上直流下来。“你知道的。我所过的简直不是人的生活。吃的是一天未必有一餐,这一餐又不过是高粱皮,连猪狗都不要吃的,尚且只有一小碗……”

    “这实在令人同情。”聪明人也惨然说。

    “可不是么!”他高兴了。“可是做工是昼夜无休息的:清早担水晚烧饭,上午跑街夜磨面,晴洗衣裳雨张伞,冬烧汽炉夏打扇。半夜要煨银耳,侍候主人耍钱,头钱从来没分,有时还挨皮鞭……”

    “唉唉……”聪明人叹息看,眼圈有些发红,似乎要下泪。

    “先生!我这样是敷衍不下去的。我总得另外想法子。可是什么法子呢? ……”

    “我想,你总会好起来……”

    “是么?但愿如此。可是我对先生诉了冤苦,又得你的同情和慰安,已经舒坦得不少了。可见天理没有灭绝……”

      但是,不几日,他又不平起来了,仍然寻人去诉苦。

    “先生!”他流着眼泪说,“你知道的。我住的简直比猪窼还不如。主人并不将我当人,他对他的叭儿狗还要好到几万倍……”

    “混账!”那人大叫起来,使他吃惊了。那人是一个傻子。

    “先生,我住的只是一间破小崖,又湿,又阴,满是臭虫,睡下去就咬得真可以。秽气冲着鼻子,四面又没有一个窗……”

    “你不会要你的主人开一个窗的么?”

    “这怎么行?……”

    “那么,你带我去看去!”

      傻子跟奴才到他屋外,动手就砸那泥墙。

    “先生!你干什么?”他大惊地说。

    “我给你打开一个窗洞来。”

    “这不行!主人要骂的!”

    “管他呢!”他仍然砸。

    “人来呀!强盗在毁咱们的屋子了!快来呀!迟一点可要打出窟窿来了! ……”他哭嚷着,在地上团团地打滚。

      一群奴才都出来了,将傻子赶走。

      听到了喊声,慢慢地最后出来的是主人。

    “有强盗要来毁咱们的屋子,我首先叫喊起来,大家一同把他赶走了。”他恭敬而得胜地说。

    “你不错。”主人这样夸奖他。

      这一天就来了许多慰问的人,聪明人也在内。

    “先生。这回因为我有功,主人夸奖了我了。你先前说我总会好起来,实在是有先见之明……”他大有希望似的高兴地说。

    “可不是么……”聪明人也代为高兴似的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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