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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吉林省通化市外国语学校2017-2018学年七年级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三斤水

江南雨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故事发生在西部的青海省,一个极度缺水的沙漠地区。这里,每人每天的用水量严格地限定为三斤,这还得靠驻军从很远的地方运来。日常的饮用、洗漱、洗菜、洗衣,包括饮牲口,全都依赖这三斤珍贵的水。

    人缺水不行,牲口也一样,渴啊!一天,一头一直被人们认为憨厚的老牛渴极了,挣脱了缰绳,强行闯入沙漠里唯一的也是运水车必经的公路。终于,运水的军车来了,老牛以不可思议的识别力,迅速地冲上公路,军车一个紧急刹车戛然而止。老牛沉默地立在车前,任凭驾驶员呵斥驱赶不肯挪动半步。五分钟过去了,双方依然僵持着。运水的战士以前也碰到过牲口拦路索水的情景,但它们都不像这头牛这样倔强。人和牛就这样耗着,最后造成了堵车,后面的司机开始骂骂咧咧,性急的甚至点火驱赶,可老牛不为所动。

    后来,牛的主人寻来了,恼羞成怒的主人扬起长鞭狠狠地抽打在瘦骨嶙峋的牛背上,牛被打得皮开肉绽,哀哀叫唤,但还是不肯走开。鲜血沁了出来,染红了鞭子,老牛的凄厉哞叫,和着沙漠中阴冷的酷风,显得分外地悲壮。一旁的运水战士哭了。骂骂咧咧的司机也哭了,最后,运水的战士说:"就让我违反一次规定吧,我愿意接受一次处分。"他从车上取出半盆水--正好三斤,放在牛的面前。

    出人意料地是,老牛没有喝以死抗争得来的水,而是对着夕阳,仰头哞叫,似乎在呼唤什么。不远处的沙丘背后跑来了一头小牛。受伤的老牛慈爱地看着小牛贪婪地喝完水,伸出舌头舔舔小牛的眼睛。静默中,人们看到了母子眼中的泪水。没等主人吆喝,在一片寂静无语中,它们掉转头,慢慢往回走。

    二十世纪的一个晚上,当我从电视里看到这让人揪心的一幕时,我想起了幼时家里的贫穷困窘,想起了劳作的苦难的母亲,我和电视机前的许多观众一样,流下了滚滚热泪。

(1)、给下列划线字注音

然而止

(2)、文章依次写了三个的情节分别是:老牛;老牛强忍鞭打执意索水;老牛,母子情深。
(3)、文中还写了不同角色的“哭”。走进他们的内心,你一定能体会到:

①运水战士和司机的哭是因为

②小牛眼中的泪水是因为

③老牛眼中的泪水是因为

④“我”流下了滚滚热泪是因为

(4)、联系全文,说说最后一段中的“揪心”一词蕴含了作者怎样的思想感情?
(5)、读了本文后,你受到了怎样的启示?请谈谈你的一点体会。
(6)、假如你是运水战士,你会感受处分而给老牛半盆水么?为什么?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飓风:自然的暴力
①2004年是否是飓风之年?如果你生活在美国,你的回答无疑是肯定的,因为在1个月内,佛罗里达州已经3次遭遇飓风袭击,造成上百亿美元的经济损失。由于美国人主宰着世界媒体,飓风的消息在全球引起广泛关注。现在,第4个热带风暴珍妮又袭击加勒比海局部地区,它带来的暴雨和洪水在海地造成上千人死亡或失踪,使更多人无家可归。热带风暴和飓风到底是什么系?              ?            ?
②飓风是一种热带气候,它是热带海洋上的一个强低气压区,被狂暴的旋转风包围。在北大西洋、在国际日期变更线以西的东北部太平洋以及东经160度以东的南太平洋上,它被称为台风,在印度洋上又被称为旋风。
③当热带气旋的风速达到每小时120千米,就正式称为飓风,风速在每小时120千米以下都称为热带风暴。每年,热带地区海洋上产生大约100个热带风暴,其中约50个达到飓风强度。飓风一词源于“Hudcan”,是加勒比海传说中的邪恶之神。
④飓风的形成需要精确的气象条件:海平面温度需要高于26.5℃。它们的动力是水蒸气释放的能量:温暖的热带海平面上的空气吸收海水热量后迅速旋转上升,形成一片超低压区域,成为风暴眼。
⑤飓风季节从6月1日开始,持续到11月30日结束,最具破坏力的飓风通常出现在8月中旬至10月中旬。
⑥首先,在最极端的情况下,飓风可产生最高速度每小时320千米的强风,只有最坚固的建筑才能抵挡如此强的风。其次,它们总是携带暴雨,可能引发灾难性的洪水。第三,最为可怕的是,飓风有时会引发风暴潮现象。所谓风暴潮就是狂风和超低气压携手造成的海平面上升。上升的高度最高可达到7.5米。飓风推动水位提升的海水抵达海岸可能造成洪水滔天。
⑦飓风一旦抵达陆地,由于断绝了热海水提供的热能,通常迅速偃旗息鼓。但是,如果在开阔的海洋上,则可持续两个星期,甚至1个月。
⑧科学家试图弄清楚海面温度如何影响热带风暴的形成。部分影响是直接的:海面热水相当于飓风的燃料;但是,专家相信飓风的形成并非如此简单。海面温度变化总是伴随着部分大气变化,而大气变化又会影响海洋信风的强弱和降雨量的多少。1999年9月15日,联合国发布了一份研究报告,预测在21世纪,全球气候变暖将导致更频繁、更严重的热带风暴、洪水、龙卷风。气象学家彼得森说:“我们确实知道,飓风的猛烈程度与海水温度直接相关。如果全球气候变暖的趋势持续下去,造成海水温度上升,更多、更强的飓风将接踵而至。”但除了人类的影响,各种自然循环同样影响着热带风暴的形成。比如说,当厄尔尼诺——赤道东太平洋南美沿岸海水温度激烈上升的现象——出现时,高海拔风向受到影响,这时大西洋上产生的热带气旋相对较少。飓风的形成同样与同温层风向、海洋局部区域温度、西非的降雨有关。
⑨2005年的风暴有:阿琳、布雷特、辛迪、丹尼斯、艾米丽等。造成严重损失的飓风有卡特里娜飓风、丽塔飓风,二者分别是今年大西洋上的第11次和第17次热带风暴。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面各题。

    ①动物大都有自己的窝,鸟类也不例外,大都有自己的巢。古代诗人常以归鸟返巢比喻久客恩归的心情,如“鸟宿池边树”,“倦鸟思归林”。而“鸟宿树”,“鸟归林”。是因为在树上或林中,有鸟儿的巢窝。鸟归巢,犹如人归家,是它获得家庭温暖和休养生息的场所。

    ②鸟巢的产生,远比人类住屋的产生为早。远古时代的人类,就是受了鸟巢的启示,才开始从穴居山洞和荒野移到树林高处栖身,以避免野兽的袭击和侵害。鸟类筑巢的技术是异常高明的。有人说,如果把自然界洲奇特建筑排一个名次,那么鸟巢的奇特多样和精美灵巧,一定能名列前茅。

    ③一般的鸟巢,都是就地取材,用树枝、树叶和泥土做成。

    ④造巢技术最高明的是那些建造别开生面的悬巢的“艺术家”。北美绿鹏的巢象一个小篮,挂在横空的树丫上,黄鹂的袋形深巢,险悬在细枝的末梢;马来亚的绿色阔嘴鸟,编一条长绳,把它们精致的巢挂在林中池边的树上,褐雨燕的巢,变为奇异。它们造巢原料灶使用自己的唾液,再加上羽毛和海藻,将巢筑造在石崖上,坚硬。为了造一个直径2﹣5厘米的小巢,有时要花上一个月酬时间。其中以唾液为主的金丝燕巢,采集后就是我们熟知的霹贵中药和佳肴﹣﹣燕窝。

    ⑤我国无论老幼妇孺,都熟悉衔泥筑巢的家燕。汉,乐府诗就有“翩翩堂前燕,冬藏夏来见”的诗句。民间还有“燕子来巢,吉祥之兆”的说法。家燕筑巢的本领,是非常高超的,堪称鸟类中出色的“建筑师”。它们在池塘边、田边、地萋等湿泞的泥土上,啄一口混着杂草根的湿泥便飞回选定的巢址在路上,湿泥混合着唾液,使泥料更加粘稠,吐出的泥丸被风一吹很快就变得坚硬而结实。家燕的窝象半个饭碗,上面的口敞着,窝里铺着柔软的羽毛、软草、松针等细软物。唐代樊晦所作《燕巢赋》这样描述燕巢:“垒轻蕊而矜暖,布重泥而讶湿,迹似连球,形如聚粒。”这是很贴切的。

    ⑥鸟儿为什么具有筑巢的本领呢?

    ⑦动物学家认为,鸟巢的始创,显然与鸟类繁殖后代的需要紧密相关。比如燕鸥在开始求爱对,雌鸟会以胸部为轴心擦着地面旋转,雄鸟则双翼下垂,绕着雌鸟不停地奔走。这样雌鸟很快就在沙地上挤出一个浅碟形的沙窝,成为它们的新居,在其中产卵孵化。当然,许多鸟巢比这复杂得多,但其起源都是为了在生存竞争的过程中,能安全地繁殖后代。

    ⑧鸟类的筑巢行为,还受到本身生理上变化(如内分泌周期)的影响。多数小鸟的巢,通常需花一星期左右筑成。而歌雀由于内分泌周期短,急需寻求配偶,可以在三天内急速完成一个很不错的巢。

    ⑨鸟造巢,人们总以为是生而知之的,是天生的本领。有这样的事例:有一批第五代织巢鸟,虽然它们前四代都困在樊笼中从未筑过巢,但这第五代在获得筑巢材料后,就能无师自通地筑出鸟巢,而且工艺之精巧并不比野生的同类鸟筑的巢差。但是,英国生物学家华莱士做过一个试验,他把一只小野鹪鸟捉来进行人工喂养,与亲鸟完全隔离。等它长大后,由于没有看到过鸟筑巢,因此,给它一些树枝枯草,它只会胡乱堆在一起,筑不成巢;而野生鹚鸟却是一种很会筑巢的鸟。看来,鸟类也并非完全是天生就会筑巢的,有的也需要一个后天的学习过程。

阅读下文,完成题目。

谢谢你,曾经允许我不爱

    ①周一早晨,我紧张而又兴奋,因为我的竞赛课就要开始了。这是一节级别很高的竞赛课,有各校领导做评委,还有许多教育界的专家到场。年轻的我,渴望掌声,渴望奖杯。

    ②好心的教研组长特地跑来嘱咐我,一定安排好时间,万万不可拖堂,否则一票否决,与奖杯无缘。我感激地点点头,拿着书正准备去教室,美术老师却气呼呼地闯了进来。他告诉我,市里举行“我最爱的人”儿童绘画大赛,我班绘画天分颇高的安锐却故意捣乱,把妈妈画成了老巫婆,还拒绝修改。

    ③看到安锐的画,我也很吃惊。画上的妈妈真的没有任何关感可言,那一双眼睛尤其奇怪,一只画成了一团浑浊的雾,另一只眼角有泪滴下来,而手用了怪诞的紫黑色。

    ④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铃声响起来。我上的是一节口语交际课,题目是“我爱四季”。面对众多陌生的面孔,学生们一个个紧张得成了小木头,课堂气氛像被冰镇过。我微笑着启发他们,他们小脑瓜里的记忆一下子复苏了,春天里高高飞起的风筝,夏天里一园一园的石榴花,秋天里满地厚厚的落叶,冬天里孩子们玩疯了的打雪仗,他们争先恐后,唱歌似的说个不停。课堂上时时有意想不到的精彩场面,连那些正襟危坐的评委,也露出赞许的表情。教研组长眉开眼笑,也给我一个胜利的手势。

    ⑤只要一个简单的小结,这节课就可以漂亮地结束了,而我似乎已感受到那只奖杯的厚重。忽然一直沉默的安锐举手了,他的声音很小,却很清晰:“老师,我不爱秋天和冬天,可以吗?”几乎所有的人都转过头,看着这个奇怪的学生。安锐惶恐至极,一下子变得结结巴巴,他的脸憋得通红。

    ⑥教研组长皱着眉,对我指指墙上的时钟。我有刹那的犹豫,可理智告诉我这是不公平的,就为了我要上一节完美的课,而不允许一个学生把话说完,那么从此以后,他还会以信赖的目光温暖我吗?

    ⑦这时,铃声刺耳地响起来,我没有打断安锐。

    ⑧“我妈妈是清洁工,到了秋天,落叶扫也扫不完;冬天一下雪,半夜就得起来扫雪。妈妈的手都生了冻疮,整天流血。”

    ⑨平日里的许多疑问,突然一下子被解开。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在秋天里,他每天都有好看的落叶送我,为什么在我们打雪仗时,他会一个人在那里奋力地滚雪球,然后推进树林中去。

    ⑩安锐举起那张画:“我爱妈妈的眼睛,她的右眼得了白内障,什么都看不见了;左眼老是流泪,晚上她就流着眼泪,给我织毛衣,给爸爸煎药。我爱妈妈的手,她的手是紫黑色的,可妈妈的这双手养活了我们全家。”

    ⑪“我爱我妈妈,可我不想爱秋天和冬天,老师,可以吗?”他看着我,眼睛里是不安的期待。

    ⑫我哽咽着微微点点头,郑重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在我渐渐模糊的眼睛里,我看到有许多举起的手臂,有学生们的,有老师的,甚至还有评委和专家们的。安锐笑了,这是世界上最无邪的笑,比任何一个奖杯都令人陶醉。

    ⑬十年后,安锐在寄给我的贺卡里写道:谢谢你,曾经允许我不爱,这让我在今后的岁月里,能够从容地去爱。现在,我热爱生命的每一天,因为在8岁半那年,我遇见了世上最好的爱。

    (原文有改动)

阅读龙应台写给儿子安德烈的信《独立宣言》,完成下列小题。

独立宣言

龙应台

安德烈:

    你昨天的话是这么说的:“MM,你跟我说话的语气跟方式,还是把我当十四岁的小孩看待,你完全无法理解我是个二十一岁的成人。你给我足够的自由,是的,但是你知道吗?你一边给,一边觉得那是你的“授权”或“施予”,你并不觉得那是我本来就有的天生的权利!你到今天都没法明白:你的儿子不是你的儿子,他是一个完全独立于你的‘别人’!”安德烈,那一刻就是儿子在向母亲做斩钉截铁的独立宣言,我没办法应付这局面,譬如你站在沙滩上,突然一个浪头,天一样高,眼睁睁看着它扑下来,你其实不知道躲到哪里去,反正趴着躺着都会被击倒。

    你根本不知道大多数的亚洲母亲是怎么对待她们的儿女的。

    你记不得你香港的数学家教?他是博士生了,谈妥要来上班之前,还要打电话回北京问他父母同不同意他做家教。你记不得大三的小瑞?她到台北和朋友晚餐,结束之后还打电话问她妈准不准许她搭计程车回家,结果电话里妈妈说计程车危险,她必须搭公交车。你记不记得大二的阿芬?拿着暑期创意营的选课单,说伤脑筋,不知道她妈会不会同意她选她真正想要的课程。

    这些,都是典型的镜头,我不是这样的母亲。

    但是同时,我也看见二十一岁的女儿跟母亲手挽着手亲密地逛街,看见十八岁的儿子很“乖”地坐在母亲身边陪着母亲访友,跟母亲有说有笑。 老实说,安德烈,我好羡慕啊。

    我也觉得,刚成年的人跟母亲太亲近,太“乖”,恐怕代表着他本身的人格独立性不够完整。我渴望和你们保持儿时的亲密,但是又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幻想。我其实是一个非常不典型的亚洲母亲了,而且还一直认真地在上你和菲力普给我的“课”。

    十六岁的菲力普曾经说:“妈,我觉得,欧洲人是看年龄的,譬如在德国学校里,你只要满十四岁了,老师便要用‘您’来称呼学生。但是,中国人看的不是年龄,而是辈份。不管你几岁,只要你站在你妈或爸身边,你就是‘小孩’。你就没有身分,没有声音,不是他讲话的对象。所以,他会眼睛盯着你的妈或爸发问,由‘大人’来为你代言。”

    菲力普做这归纳的时候,安德烈,我这有名的社会观察家,真的傻了。

    菲力普给我另一次“震撼课”,是在垦丁。我们一大帮人坐在凉风习习的海岸咖啡座看海。过了一阵子,我想去洗手间,起身时问菲力普:“要不要上厕所?” 你老弟从一本英文杂志里抬眼看我,说:“妈,我要不要上厕所,自己不知道吗?需要妈来问吗?第一,这种问题,不是对三岁小孩才会问的问题吗?第二,上厕所,你不觉得是件非常非常个人的事吗?你是怕我尿在裤子里吗?”

    我们之间的矛盾,安德烈,我想不仅只是两代之间的,更多的,可能是两种文化之间的。

    我常常觉得你们兄弟俩在和我做智力对决,价值拔河。譬如你的中文家教来到家中,我看见你直接就坐下来准备上课;我把你叫到一旁跟你说,“安德烈,虽然你的家教只比你大几岁,你还是要有一定的礼节:给他奉上一杯茶水,请他先坐。他离开时,要送客送到电梯口。“你显然觉得太多礼,但你还是做了

    我也记得,譬如住在隔壁的好朋友陈婉莹教授来到家中,你看她进来,对她说了声“嗨”,还是坐在椅子上读报。我说,“不行,再熟她都还是你的教授,在中国的礼仪里,你要站起来。”你也接受了。

    我们之间,有很多价值的交流,更何况,德国的传统礼节不见得比中国的少,欧洲社会对亲子关系的重视,不见得比亚洲人轻,对吧?

    可是,昨天发生的事情,还是让我难以消化,隔了一夜还觉得郁结在心中。

    你和菲力普到上海来做暑期实习,我一个做母亲的快乐想像:母子三人共处一室,在上海生活一个月,多幸福。让我来引导你们认识中国大陆,多愉快。

    你说,“我好不容易可以有自己的独立空间,为何又要和妈住一起?而且,难道以后我到某一个城市去工作了,做妈的都要跟着吗?”

    十八岁的菲力普,刚从德国降落,天真的眼睛长在一百八十四公分的身躯上,认真地说,“我不要你牵着我的手去认识中国大陆──因为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安排得好好的,但是真正的世界哪里能这样。我要自己去发现中国。”

    我听见自己可怜巴巴的声音说,“难道,连一个周末都不肯跟我去玩?青岛?苏州?杭州?”你们眼睛都不眨一下,异口同声说,“妈,你能不能理解:我们要自己出去,自己探索?”

    安德烈,我在面对你们的“欧洲价值”,心里觉得彻底的失落:可是,转念想想,你们俩,是否也努力在抵抗你们母亲身上的某些“亚洲价值”而觉得“有点累”呢?

    昨晚,我一个人去散步。月亮黄澄澄的,很浓;梧桐的阔叶,很美。我足足走了一个小时,然后,叫车到你俩的住处,看见你们自己洗好的衣服袜子凌乱地散在沙发上。我想,“不行,我也不能帮你们清理家里。” 在沉沉的夜色里,菲力普送我到大马路上搭车。他忍受我一个深深的拥抱,然后,大踏步走到马路的对岸。

MM

2007.4.25

(选自《亲爱的安德烈》,有删改)

链接:安德烈,龙应台长子,生于台湾,八个月大时随母移居欧洲,十四岁时,龙应台离开他,返回台湾,母子年龄相差三十岁,且存在中西文化差异,为了重新认识成年的安德烈,龙应台用书信与他交流,母子俩用了三年的时间互相通信,这些信后来汇集成书信体散文集《亲爱的安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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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节选)

孙犁

    树枝开始摇动,霜雪大块地往下落。风来了,雾也渐渐稀薄。枪声响到河南岸,人们全掩藏到堤后面去了……

    雾腾起,河流显出来,河两边水浅的地方,已经结了冰,中间的水流却更浑浊汹涌了。

    他们渐渐看见一小队黑衣服的战士,冲着这里跑来。他们弯着身子飞跑,跑一阵就又转回身去伏在地上射击。他们分成了三组,显然是一组对付着一面的敌人。敌人也近了,敌人从三个方向包围上来,形成了一个弓背。这一小队黑衣服的战士就是这个弓的弦,是这弦牵动着那个弓背,三面的敌人迅速地逼近他们。

“那穿黑衣裳的是我们八路军! 夜里才过去的。”小菊兴奋又担心地,大声告诉她身边的人。

这一小队人马,在平原上且战且走。他们每个人单独作战,又连结成了一个整体,自己留神是为的保护别人。在平原上初冬清晨的霜雾里,他们找到每一个可以掩蔽自己的东西:小壕沟、地边树、坟头和碑座、大窑疙瘩和小树林。他们在那涂满霜雪的小麦地里滚过来了。

    这自然是撤退,是突围。他们一个人抵挡着那么些个敌人。A三面的敌人像一团旋转的黄蜂,他们飞上飞下,迫害着地面上的一条蜈蚣。蜈蚣受伤,并且颤抖了一下,但就是受伤的颤抖,也在观战人的心里形成了悲壮的感觉。

    人们面前的土地是这样的平整和无边际。B一小队人滚动在上面,就像一排灿烂的流星撞击在深夜的天空里,每一丝的光都在人们的心上划过了。

    战争已经靠近河岸。子弹从观战人们的头顶上吱吱地飞过去。人们低下头来,感到一种绝望的悲哀。他们能渡过这条河吗?能过来可就平安了。

    赵老金忘记了那飞蝗一样的子弹,探着身子望着河那边。他看见那一小队人退到了河边。当他们一看出河里已经结了冰,中间的水又是那么凶的时候,微微踌躇了一下。但是立刻就又转过身去了,他们用河岸作掩护,开始向三面的敌人疯狂地射击。敌人一扑面子压过来,炮火落到河岸上,尘土和泥块,掩盖了那一小队人。

    老金看见就在那烟火里面,这一小队人钻了出来,先后跳到河里去了。

    他们在炮火里出来,身子像火一样热,心和肺全要爆炸了。他们跳进结冰的河里,用枪托敲打着前面的冰,想快些扑到河中间去。但是腿上一阵麻本,心脏一收缩,他们失去了知觉,沉下去了。

    老金他们冒着那么大的危险跑到河边,也只能救回来两个战士。他们那被水湿透的衣裳,叫冷风一吹,立时就结成了冰。他们万分艰难地走到老金的家里。村北里也响起枪来,村里大乱了。母女两个强拉硬扯地给他们脱下冻在身上的衣服,小菊又忙着到东间把自己的新棉裤换下来,把家人过冬的棉衣服叫他们穿上,抱出他们的湿衣服去,埋在土里。

    大娘含着两眼热泪说:“你们不能待着,还得走,敌人进村了!”

    她送他们到村西的小交通沟里,叫他们到李庄去。那里再暖身子吃饭吧。她流着泪问:

    “同志!你们昨晚上过去了多少人?”

    “二十个。就剩我们两个人了!”战士们说。

    “老李呢?”

    “李连长死在河里了。”

    这样过了两天,天气又暖和了些。太阳很好,赵老金吃过午饭,一句话也不说,就到河边去了。他把网放在一边,坐在沙滩上抽一袋烟。河边的冰,叫太阳一照,乒乓地响,反射着太阳光,射得人眼花。老金往河那边望过去,小麦地直展到看不清楚的远地方,才是一抹黑色的树林,一个村庄,村庄边上露出黄色的炮楼。老金把眼收回来。他好像又看见那一小队人从这铺满小麦的田地里滚过来,纵身到这弃流不息的水里。

    他撒下网去,他一网又一网地撒下去,慢慢地拉上来。他在心里祝告着,能把老李他们的尸首打捞上来就好了,哪怕打捞上一支枪来呢!几天来只打上一只军鞋和一条空的子弹袋。就这点东西吧,他也很珍重地把它们铺展开晒在河滩上。

    老头固执得要命,每天到那个地方去撒网。一直到冬天,要封河了,他还是每天早晨携带一把长柄的木锤,把那个小鱼场砸开,“你在别处结冰可以,这地方得开着!”于是,在冰底下憋闷一夜的水就冒了上来,然后就又听见那奔腾号叫的流水的声音了。这声音使老人的心平静一些。他轻轻地撒着网。他不是打鱼,他是打捞一种力量,打捞那些英雄们的灵魂。

    那浑黄的水,那卷走白沙又铺下肥土的河,长年不息地流,永远叫的是一个声音,固执的声音,百折不回的声音。站立在河边的老人就是平原上的一幢纪念碑。

(选自《白洋淀纪事》,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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