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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湖北省十堰市房县2023-2024学年八年级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卷

阅读下文,按要求回答问题。

张云帆

①月亮已经挂上树梢。

②桃园小学的学生是民工子弟,因此都住在学校。此刻学校的宿舍楼除地下室,其它地方都熄了灯。老吴正和妞子在地下室玩爬梯。爬梯是两人睡前经常在一起玩的游戏,老吴当梯,妞子闭眼往上爬,现在的妞子都能够一口气爬到他的肩膀上。每次看妞子憋足劲爬,老吴的心里就像喝蜜一样甜。不一会儿,见妞子已睡,老吴拿起大衣和手电筒,轻轻地出去。

③老吴原是校门口的乞丐,后来学校见他可怜,就让他住到宿舍楼的地下室里,每月还给他发补助。但老吴不愿白受恩惠,一直在宿舍楼打扫卫生,晚上还替学校值班巡逻。时间一长,学校所有人都接纳老吴。两年前,老吴在街上捡到一个弃婴,便给她取名妞子,此后妞子便和他住在一起。

④忽然,宿舍楼出现一片红光。老吴猛地一震,朝宿舍楼跑去,当老吴赶到楼道口时,见三楼的西半段都淹没在火海中,火焰正在迅速地向周围蔓延。楼道口涌出滚滚浓烟和热浪,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杂乱的脚步声从楼上传出,老吴没有想,一下子就冲进去。

⑤漆黑的楼梯挤满孩子,他们哭喊,奔跑,迅速蔓延的烟雾使他们找不到方向和出口。老吴一遍遍地呼叫,一趟趟地引导孩子撤离。火势越来越大,像条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肆无忌惮地吞噬周围的一切,高温的火焰烧得老吴的脸疼。最终,在闻讯赶来的老师们的帮助下,孩子们全部安全撤离,受伤的孩子已经安排救护车。

⑥大家都长舒一口气。

⑦忽然,老吴想起妞子还在地下室。老吴冲进宿舍楼。他明白,大火是从三楼燃起的,地下室不会起火,但大火烧过的宿舍楼有倒塌的可能。老吴沿楼梯径直冲进地下室,听见妞子嘤嘤的哭声,跑去一把抱起正瑟瑟发抖的妞子就往楼梯跑。谁知,脚刚一踏上,楼梯“呼啦”一声坍塌,老吴忙退回来。老吴踩住屋里的一张桌子,试着爬上去,但离上面还差近一米。老吴把妞子举起来,妞子的左手离上面还差近半米。当抱住妞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朝上跳后,妞子的左手离上面还差近半米。老吴还是不甘心,拼命地跳,可还差近半米。

⑧望着三四米高的墙和逐渐逼近的熊火,老吴知道无生路,不由地望望一旁的妞子。此时的妞子停止哭泣,似乎意识到将发生的事情。老吴望见自己已经黑得快要断的左手,紧绷的嘴角渐渐咧开。“妞子,记得咱俩平时玩的爬梯吗?”老吴喃喃说道。妞子抹抹鼻涕,点点头。“那好,咱再玩一次!我先当梯,你来爬,记住,不许睁开眼哦!爬上去后,一直朝门口跑,我就在门口,找到我,你来当梯,我爬!”“真的吗?好呀,我还没当过梯呢!我要当!我要当!”

⑨老吴一脚踩到桌子上,朝妞子喊道:“妞子,爬!”妞子闭住眼,小心翼翼地移动。“爷爷,你的手好长啊!”妞子刚抱怨完,脚底猛地生出一股力量,被推上出口。听到妞子被等在外面的老师接出去,老吴安详地闭上眼。

⑩妞子在外面找老吴,却迟迟找不到。直到大火被扑灭,消防人员将老吴抬出来,妞子明白过来,“哇”地哭起来。“爷爷你骗人!我要当梯!我要当梯!”妞子捂住脸,不肯起来,泪水流得不停。

⑪老吴被安葬在宿舍楼下,而学校则提供妞子的学费,这是他生前的遗愿。

⑫花去花落,二十年光阴。

⑬这天,一位戴眼镜的女孩来到桃园小学,请求担任一名老师,校长见名牌大学的名字,询问缘由,女孩笑笑,没说话。

⑭女孩来到宿舍楼旁,在一座墓碑前跪下来,说道:“爷爷,当年您当梯,现在该我当梯了。”说完,女孩已是泪流满面。

(选自《小小说大世界》,有删改)

(1)、选文第③自然段的记叙顺序是什么?有什么作用?
(2)、从修辞的角度体会第⑤自然段画线句子的表达效果。

火势越来越大,像一条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肆无忌惮地吞噬周围的一切。

(3)、结合文章第⑭自然段画线的句子,说一说小说揭示了怎样的主题。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妈妈的额头

蒋平

    ①童年的印象里,母亲的额头是最亲切的。那时的我体质弱,常常生病发烧。每次见到我一脸绯红的样子,母亲就觉得不对劲,然后她的额头就会贴在我的额头上,只那么轻轻一贴,母亲就能准确判断出我的健康状况

    ②母亲的额头,很多时间都被汗水占据着,劳动着的母亲是美丽的。那时候,年轻的母亲,以光洁而温馨的额头为纸,为这个家,书写着人生的喜怒哀乐。跟我们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日子,母亲是开心的,幸福的,这些开心和幸福,在她的额头上表现得阳光灿烂。当我们遇到挫折和磨难,那额头上则会写满忧虑和郁闷。我一度怀疑,多年以后,母亲额头上那一条条清晰的纹路,该是多年担忧留下的记忆档案。

    ③母亲用额头为我诊断了无数次病痛,而她自己生病的时候,总是悄悄瞒着。好些回,我看见母亲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父亲用湿毛巾捂着她的额头,才知道母亲已被病魔折腾多时。每一次,母亲从疲惫中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揉拍前额,好让自己保持一份清醒,第一时间理清生活的烦琐,解开心头的愁结,为家的未来精打细算。韶华流转中,母亲老了,无论记忆力还是动作气力,已经大不如前,唯一不改的,依然是拍额头的习惯性动作,那手掌在额头上发出的声音,于我而言,更多成了一种带着淡淡咏叹的生活乐章。

    ④母亲是爱美的,也许从她懂事时起,就用那些粉膏,每天在额头上涂抹。然而岁月匆匆,雨霜重重,谁也无法挽留青春饱满的脚步。一道道皱纹,在一个个不经意的夜晚,悄悄爬上了母亲的额头。如果说母亲是一棵树,那额头上的纹路,就像一圈圈年轮,圈满了昨日的记忆。而我更感觉那纹路如林,是一种写在额头上的不变情怀,仿佛漫山遍野的秀木,永远葱绿绵长。

    ⑤母亲七十大寿那天,女儿忽然说头晕,母亲的额头,又习惯性地跟她贴在一起。那是怎样的两张额头啊,一张沧桑遍布,饱经风霜;一张青春饱满,一如母亲当年。母亲仔细端详着孙女,不由感慨万千:“奶奶老了,瞧这额头上的皱纹,多深!”我伸过手,轻抚母亲的额头:“妈,谁说您老呀。瞧您的额头,还是当年那样温暖。在我心里,您有一张永远年轻的脸。”

    ⑥是啊,母亲的额头是不老的,那里面,写满了永恒的母爱。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站在山脚下的人

    27岁时,他从牧师转行去当画家,深信自己会在绘画艺术上有所成就。

    一天,他拿着自己的几幅临摹画作,去巴黎向一位知名的画家求教,希望他能指点一二。可一连去了好多次,对方都以他的作品太稚嫩,根本不具备绘画天赋为由拒绝给他指导,甚至连面都懒得见。

    无奈之下,他只好守在这位画家的院门口,希望能在他出门时拦住他。

    一天,画家果然被他等到了,“我对您的才华仰慕已久,请您务必花几分钟时间,指点一下我的作品。好吗?”说完,他便将自己的画双手奉上。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位画家不但没有伸手去接画,反而以无比轻蔑的语气说道:“让我去看一个无名小卒的画,除了浪费我的时间外,没有任何意义。”

    对方的话极大地伤害了他的自尊,但他还是稳了稳情绪,然后微笑着说道:“如果把绘画艺术比作一座高山,那么现在的您无疑是站在山顶的那个人,而我则毫无疑问是站在山脚的那个,您若是朝下看我,自然觉得我渺小得如同一只蚂蚁。”

    大画家听后哈哈大笑:“既然你懂得这个道理,就应该知趣地离我远一点!”

    他点了点头:“从下一刻起,我便会离您远远的。可是,难道您就不想知道山脚下的人看山上的人是怎样的感觉吗?”

    “什么感觉?高山仰止?”大画家得意地反问。

    “不,我在山脚朝上看您,同样也觉得您渺小无比。”他淡淡地答道。

    就在那位画家惊愕不已时,他接着说道:“人是不能永远站在山顶的,无论他站得多高,始终都是要下来的;而站在山脚的人,只要肯努力,也一定有登上山顶的一天 , 不是吗?”

    后来的他,通过自己的努力,终于攀上了绘画艺术的最高峰。不错,他正是世界上最著名的画家之一——文森特·梵高。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信天游

刘成章

    ①信天游这个名字,如明月流水,如仙界的风,即使把它放到全世界数千年来所有的艺术品类之中,也数得上奇美浪漫。

    ②透过渺远和苍凉,是一眼望不尽的峁梁连绵,沟壑纵横。这边山头犁铧翻着土浪,羊肚子手巾扎在头上,扶犁者汗湿衣褂;那边沟里扁担一闪一闪,小脚片踩出花似的踪迹,挑水者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女。扶犁汉子也许觉得今天特别口渴,便朝沟里喊去:“哎——风儿!晌午送饭,别忘了给我多舀半罐子米汤!哎——洋芋丝丝也拿上一点!”小女女便转脸应声:“哎——舅舅!我听下啦!”他们必须扯长声儿,不然,对方就难以听清。而他们觉得需要排遣寂寞无聊的时候,便以更高亢、更悠扬的嗓音唱了——这就是与中原文化迥异的信天游了。祖祖辈辈,年年岁岁,信天游唱在放羊的山坡上,唱在赶脚的大路上,唱在锄地的五谷间——处处都是宏阔的舞台,声声都如云霞之辞

    ③小时候的我被母亲牵着稚嫩的手,走在延河畔上。突然,好像从那云缝中,猛乍乍淌出一股飘逸的光,瑰丽迷人。那是我平生所听见的第一支信天游:

    你妈妈打你你给哥哥说,

    为什么你要把洋烟喝?

    我妈妈打我我不成材,

    露水地里穿红鞋。

    这样土气,这样简单,却这样富于艺术魅力的两句信天游,一经入耳,便入骨,便入髓,我此生便再怎么也忘不了了。

    ④上初中后,因为爱上了文学,我被信天游迷得死去活来。我买了一本何其芳、张松如二人主编的《陕北民歌选》,又念歌词又唱曲谱。书上那“上畔畔的葫芦”,那“清水水玻璃”,那“双扇扇门来单扇扇开”,虽然都是我熟悉的事物,但还是给我开启了一个诗意的世界,令我神往。

    ⑤有一天我登上了一个山顶,突有一支嗓音浑厚的信天游响在我的耳畔。我看见,唱歌的是个放羊老汉。他唱得实在太美了,但我写作文时竟不知该如何描述。我那时候望着那苍茫辽阅、连绵起伏的黄土高原,听着这支信天游,实在分不清信天游是脱胎于它,还是它有几分信天游的影子?后来我曾经暗暗地想,假使信天游可以像天下万物似的有形有色,而且其形色永不糟朽,那么,整个陕北高原的天空,一代代的累积,它每寸蓝天每寸云彩都会缀满音符和文字的晶亮钻石。

    ⑥1956年,我还是个高一学生。在延安举行的五省(区)青年造林大会上,我见到了31岁的诗人贺敬之。之后不久,一首信天游形式的作品横空出世,那就是他的《回延安》。它让我爱不释手。诗中经典名句“几回回梦里回延安,双手搂定宝塔山”,既有信天游的质朴语言和韵味,又充溢着李白一样的浪漫诗思。

    ⑦我是一路苦恋着信天游走进中年时代的。不知不觉间,我收集购买的信天游和陕北民歌,以及与之相近的爬山歌、山西民歌的资料和书籍,无法尽数。把它们堆在一起,竟有十几斤重了。忽有一日,省上组织了个创作班子,拿着初步改端下的五首陕北革命民歌来到延安,一边修改一边征求意见。好像是一个上午吧,我们延安文工团创作组一行数人,被召去开会。经过初步改编的陕北民歌,如久埋土中的明珠出土、如重开的牡丹,闪耀在人们面前。为了新写一首中央红军初来陕北的歌子,我在带来的那堆书里翻找,找见了让人眼睛为之一亮的两句:“山丹丹开花红满了山,中央来了大发展。”我好不高兴!天色入暮,我把它交给我团的老作曲家航海。不久之后,一首深受人们喜爱的信天游歌曲《山丹丹开花红艳艳》,与其他几首民歌一起,震响在全国的广播喇叭之中。

    ⑧我自己当然也写过信天游歌曲。那一年,我以上下两句原生态的信天游为动机,与作曲家王建民合作,创作了一首完全是信天游味道的歌曲,里面每节都有“圪梁粱”三字回旋萦绕,便名之为《圪梁梁》。我还与他合作过一首以信天游为基调的女声独唱《崖畔上酸枣红艳艳》。当陕北的山水间飘荡着这两首歌的时候,我整个身心便油然生出一种归属感。

    ⑨大约在十多年之前,我曾忧心,那曾经像野草一样一个劲地往出钻的信天游歌手,在陕北这片可爱的黄土地上,怎么忽然间变得稀缺超来了!可幸好是我的感觉有些偏差。完全在不经意间,我终于发现信天游歌手就像春雨过后的山丹丹,开得好红好红,这山是,那山也是。更让我欣喜的是,那一年回延安,一下火车,便有小青年们一边出车站,一边放开嗓门,高唱着一声声的信天游。他们大概一看见宝塔山,嗓子就痒痒了。他们对着延安群山环抱着的空旷夜空,就像虎归深山鱼归海,便任情任性起来。

    ⑩啊,陕北,生我养我的这片厚土啊,我愿像这信天游一样地高高飞起,化作装饰你的夜空的月晕,绕着月亮转__________________。

(有删改)

【注】①[峁(mǎo)]我国西北地区称顶部浑圆、斜坡较陡的黄土小丘。②[犁铧(huá)]翻地的农具。③[圪]念gē。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各题。

    大概是太过于念念不忘了,连阿长也来问《山海经》是怎么一回事。这是我向来没有和她说过的。我知道她并非学者,说了也无益;但既然来问,也就都对她说了。过了十多天,或者一个月罢,我还很记得,是她告假回家以后的四五天,她穿着新的蓝布衫回来了,一见面,就将一包书递给我,高兴地说道:

    “哥儿,有画儿的‘三哼经’,我给你买来了!”

    我似乎遇着了一个霹雳,全体都震悚起来;赶紧去接过来,打开纸包,是四本小小的书,略略一翻,人面的兽,九头的蛇,……果然都在内。

    这又使我发生新的敬意了,别人不肯做,或不能做的事,她却能够做成功。她确有伟大的神力。谋害隐鼠的怨恨,从此完全消失了。

    这四本书,乃是我最初得到,最为心爱的宝书。

    书的模样,到现在还在眼前。可是从模样来说,却是一部刻印都十分粗拙的本子。纸张很黄;图象也很坏,甚至于几乎全用直线凑合,连动物的眼睛也都是长方形的。但那是我最为心爱的宝书,看起来,确是人面的兽;九头的蛇;一脚的牛;袋子似的帝江;没有头而“以乳为目,以脐为口”,还要“执干戚而舞”的刑天。

    此后我就更其搜集绘图的书,于是有了石印的《尔雅音图》和《毛诗品物图考》,又有了《点石斋丛画》和《诗画舫》。《山海经》也另买了一部石印的,每卷都有图赞,绿色的画,字是红的,比那木刻的精致得多了。这一部直到前年还在,是缩印的郝懿行疏。木刻的却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失掉了。

    我的保姆,长妈妈即阿长,辞了这人世,大概也有了三十年了罢。我终于不知道她的姓名,她的经历,仅知道有一个过继的儿子,她大约是青年守寡的孤孀。

    仁厚黑暗的地母呵,愿在你怀里永安她的魂灵!

阅读下列名著选段,完成小题。

通过红色大门(节选)

(美)埃德加·斯诺

我们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溪走了四个小时,一路没有见着一个人影。那里根本没有路,只有小溪的溪床,两边岩壁高耸,溪水就在中间湍急地流过,在岩壁上面就是险峻的黄土山。要结果掉一个过分好奇的洋鬼子,这是个好去处。使我惴惴不安的一个因素,是那个骡夫对我的牛皮鞋子多次表示羡慕。

“到啦!”他突然转过头来大声说。这里,岩壁终于消失,一个狭小的山谷展现在我们面前,山谷里一片绿油油的麦苗。“我们到啦!”

我放下了心,朝着他的前面望去,看见一座小山的山边有一个黄土村落,缕缕青烟从村里那些高大的泥烟囱里袅袅上升,那些烟囱像长长的手指一样竖立在峭壁的面前。几分钟之后,我们就到了那里。

一个年轻的农民,头上包着一条白毛巾,腰间插着一支左轮手枪,从村里走出来,惊愕的望着我,问我是谁,到那里去干什么?“我是个美国记者,”我说。“我要见这里的贫民会主席。”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回答说:“hai pa!”

我过去听到中国人说“hai pa”就只有一个意思:“我害怕!”我心里想,如果他感到害怕,那我该感到怎么样呢?但是,他神色泰然自若,看来他的话不是这个意思。他回过头问那骡夫我是什么人。

那骡夫把我跟他说过的话重说了一遍,还添枝加叶地说了些他自己的话。我放心地看到那位青年农民的脸色和缓下来了。这时我发现他确实是个长得很英俊的小伙子,皮肤黝黑发亮,牙齿整齐洁白。他好像同中国其他地方的胆怯的农民不属于一个族类。他那一双炯炯有神的快乐的眼睛含着一种挑战的神情,他还有一定的吓人气派。他的手慢慢地从枪柄上移开,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就是你要见的人,”他说,“我就是主席。请进来喝口热茶吧。”

这些陕西山区的居民有自己的方言,净是发音含混的口语。我同那位主席又作了几次谈话的努力之后,他渐渐地现出能够领会的神情,我们的谈话就有了顺利的进展。等到我最后问清这个问题时,我这才发现陕西山区方言中的hai pa等于官话中的buzhidao(不知道)。这个发现使我感到很满意。

我坐在铺着炕毡的炕上,向我的主人进一步谈到我自己和我的计划。过了不久,他就显得没有什么疑虑了。我想去县政府所在地安塞,当时我以为苏维埃主席毛泽东就在那里。问他能不能给我找一个向导和一个骡夫。

他答应说,没有问题,没有问题,不过我不能在大热天赶路。太阳已经升到当空,天确实是非常热,我看上去很疲倦。他问我吃了东西没有。说实在的,我饿极了,因此我不再跟他客气,接受了他的邀请,第一次同一个“赤匪”一道吃饭。我已破釜沉舟,决心跨进红区了。

我现在已经完全落入刘龙火先生(我后来知道这就是那位青年农民的姓名)的掌握之中。刘龙火拿烟、酒、茶来招待我,向我提出无数的问题。他和他的朋友们非常好奇地翻看我的照相机、鞋子、毛袜、我的布短裤的质料,不时发出赞美的声音;对于我的卡其布衬衫的拉链,更是赞不绝口。总的印象似乎是:我的行头不论看起来是多么可笑,显然非常实用。我不知道“共产主义”在实践上对这班人意味着什么,我准备眼看我的这些东西很快地被“共产”——但是当然没有发生这种事情。我几乎可以肯定,我受到严密检查的目的(比你在其他边境所受到的海关检查要愉快得多)是为了要证实他们以前的一种看法:洋鬼子不可思议。

不到一个小时,他们端来了一大盘炒鸡蛋,还有蒸卷、小米饭、一些白菜和少量烤猪肉。我的主人为饭菜简单而表示歉意;我则为我的食量不同寻常而表示歉意。

龙火告诉我,说安塞离那里不过“几步路”,尽管我不大放心,但是除了照他说等一等以外,没有其他办法。等到一个年轻的向导和一个骡夫终于到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下午四点钟了。临走时,我想把饭钱付给刘先生,可是他愤然拒绝了。

“你是一位外国客人,”他解释说,“而且你是来找我们的毛主席的。再说,你的钱也没有用处。”他对我手里拿着的纸币瞟了一眼,问道:“你没有苏区的钱吗?”听我回答说没有,他就数了共值一元钱的苏区纸币说,“这个你拿去,你路上会用得着的。”我拿一元国民党的钱和刘先生交换,他接受了;我再一次向他道谢,然后跟在我的向导和骡夫后边爬上山道。

“好啊,”我一边气喘喘地爬山,一边对自己说。“到现在为止,一切顺利。”我已闯进了红色大门。这件事多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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