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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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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四川省绵阳市梓潼县五校联考2024-2025学年九年级上学期语文开学考试卷

阅读下面短文,完成各题。

幽古老居崖

①小径裹满苔藓,像往上蠕动的青褐色蚯蚓,曲曲弯弯,悄然伸入陡峻的山崖间。盛夏的阳光淌在峰峦之上,苔藓便洒满斑驳而层叠的竹影。山风习习而起,浓密的竹林簌簌有声,竹影轻摇,矜持而动,仿佛踏着碎步的温婉女子,满山幽寂的苍碧也便瞬间灵动起来。

②我循着一两声似乎沾染了浓翠的鸟音抬头而望,竹梢上的峰顶壁立,仍然隐在白云深处;挨挤的竹林漫延而上,又与它处合围而来争夺地盘的松树、杉树、枫树、梓树们短兵相接,混战一场,或退避三舍,或迂回而进,直到云蒸霞腾,目光尽处只有浸透绿意的袅袅云霭。再回首登临之初的山脚,早已与村落、稻田、池塘及尘世的喧嚣一道,消隐在浩漫的绿海里。

③此刻,我立在这座叫龙居崖的峰峦半山腰,听凭幽绿一寸寸浸润衣衫与肌肤,山泉般洗涤周身残存的尘灰与疲惫,忽然想寻一块青石而枕,体会一番古人A“偶来松树下,高枕石头眠。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的意趣。远古高士放浪形骸,对生命理解的通透,是许多耽于蝇营狗苟的今人难以企及的,他们放浪的足迹或许早已到过此处。

④作枕的青石一时不可得,洪荒远古的空寂却渐渐侵逼而来,我蓦然有了陈子昂“B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的感喟。不过,空寂只是一瞬,我很快依稀听见了山林深处最幽秘的协奏曲:竹树的拔节、藤蔓的盘曲、根脉的展动,甚或山峦的心跳……而在远处,还隐隐传来飞漱的水声,似鼓角击呜。我好奇心顿起,循声寻路,斜穿竹林,下坡复上坡,攀扯着藤蔓即将转过一面侧峰时,水声已轰然震响,水珠也从竹梢飞溅而下,有如暴雨突至,将我淋了一身精湿。

⑤急步狼狈而过,到几米外一处平地立定,一帘瀑布赫然挂在了右侧。银白的水幕从峰顶倾泻而下,虽不十分宽展,却也有虎吼雷鸣的气势。峰顶与瀑布贴近的崖壁是一整块巨石,呈湿漉漉的深黑色,在两旁青碧的灌木杂草映衬下,格外醒目。瀑布下端还在须俯瞰的谷底,底部也是一整块硕大青石,经亿万斯年的飞漱冲刷,已凹陷为一处深潭。潭水溢出,顺深谷流成小溪。小溪左岸的碎石滩,存有三两圈柴火烧过的黑色痕迹,应该是野游者炊爨①中后所遗留了。望着这些黑痕,我默然而笑:在这深山幽壑间,舀瀑布流泉烹茶,择竹笋野菇充饥,也算是人生难得的洒脱了。

⑥收回目光,我才发现脚边草丛隐伏一条浅浅的水渠,从瀑布的腰身处引水。我本乘兴野游而来,并无目的,于是顺水渠悠然而行,想着渠水尽头会是怎样的人家。峰回水转,几栋木质青瓦的房屋隐在浓荫深处。山路一侧悬着柄木牌:龙居崖水寨。我瞬间有了偶适水泊梁山的时空错觉,疑心屋边碗口粗的枫树后会跃出一个手持板斧的黑脸大汉。

⑦黑脸汉子确有一个,是房屋的主人,姓王,但没有闪着寒光的板斧,只有憨憨的笑脸。他引我踏上松针满地的青石板屋场,板壁上悬着斗笠、竹筛、簸箕、箩筐、箢箕、扁担、蓑……多是山外早已消失的竹制旧物,门口一左一右还立着两个木水桶。房屋一侧的板壁,挂着老辈木匠用的刨子、手摇钻、墨斗、木锉、角尺、画规,地坪上则放着犁耙、打谷机、手摇纺纱车……四十年前的时光似乎并未流逝,而是凝固在这深山。我须臾间也似乎回到了童年:祖父辈们披蓑戴笠,在田间扶犁、拌禾挑谷;祖母与母亲单们挑着箩筐、箢箕晒谷或端坐纱车前纺纱;节衣缩食请来的木匠,给家里打造一两件碗柜类的……大人们所有的行止,都有我或愁苦参与或兴奋旁观的身影。”唐人刘禹锡一日山行,为烂漫的山花惊叹:“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我则想说:“长恨童年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⑧疑惑之下问主人,才知眼前旧物多是祖传,也有因怀旧而从邻舍们那里淘来。他家开了民宿,思量着用满山的葱碧与幽寂、清澈的瀑布和远去的旧物引来游者,不想正击中了我的心房。我展颜而笑,欣然进屋,歇宿在他家中,也留住了这幽古的龙居崖……

注:①炊爨(cuàn):烧火煮饭。

(1)、阅读全文,补全作者的游踪。

游踪:①→斜穿竹林,下坡上坡→②→③→④

(2)、文中多处引用诗句,请就A、B两处,结合作者的处境,分别说说作者的感受。

①[A]:                             

②[B]:                                    

(3)、第⑦段作者为什么一一罗列屋内的陈设?
(4)、文章以“幽古龙居崖”为题,有什么作用?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雪后“吃春”

蒋子龙

    春从哪儿来?一说是东风吹来,“风含和气满谷春”;一说是由鸭子的羽毛带来,“春江水暖鸭先知”;一说是大雪送来,“飞雪迎春到”„„我欣赏这最后一种说法。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冬天是白色的。雪给大人们带来希望,即“瑞雪兆丰年”,下雪就是“下粮食”、“下好运”,即便围在热炕上扯闲篇,心里也是踏实的、温暖的。大雪还极大地激发了孩子的想象力,给他们带来只有冬天才能玩的各种游戏和无尽的欢乐,甚至可以选一块地方把厚厚的积雪清理掉,撒上粮食,在粮食后面布好机关,因雪封大地而觅不到食的各色的鸟儿们,便会飞扑过来自投罗网。

    雪是大自然的精神,是冬天的福音,滋补和呵护天地万物,洁净和拢住人们的灵魂。这样的冬天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改变了,变得枯燥干冷,灰不溜秋。无雪的冬天让人们烦躁不安,甚至会拖累年节变得模糊、混沌。然而,就在我对下雪已经不抱太大希望的时候,有一天早晨收拾泳具准备去游泳馆,一开门陡然发现门外的世界大变了。

    灰暗而拥挤的城市被层层叠叠的洁白所包裹,白得透彻,白得清亮,连被清洗过的空气都凉沁沁带着一股清香。高高低低的建筑、树木、线路、管道……城市能分出多少层横面,就有多少层洁白,足可称得上“银色三千界,瑶林一万重”。

    马路上积雪没脚面,人很少,车也很少,有些街段雪如处子,我的自行车在上面轧出了第一道辙印,破坏了雪的平整和宁静,既有些不忍,又有一种独享的快乐。自行车已无法再骑,只能推着它碾出嘎嘎的声响,一如心的欢快。

    每天在游泳馆里的一个多小时,常常是我一天当中最轻松愉快的时候,大雪之后更有一种异样的兴奋。泳友们说的全是雪,脸上挂着雪花般的笑容。游泳完了我仍不想回家,要饱览这难得的雪景,便推着自行车拐进堆山公园,山上山下一片皑皑,清绝幽香,纤尘不染。白雪同阳光相辉映,熠熠耀眼,天地间变得明亮而辉煌,原本冰凉的雪,却成了欢乐的温床,奇异而迷人。来山前赏雪的人很多,所有人在雪地上都变成了孩子,大家都想在未被踩踏过的白雪上留下自己的脚印,都想摸一摸雪或将雪攥成雪球……

    我绕到山的背后,人却很少,只有一老者在山坡上弯腰寻觅着什么东西。我以为他掉了钥匙或手机之类的物件,白雪上落黑物,应该很容易找到,便上前帮忙寻找,他却提醒我道:“小心别踩了!”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在一块石头下面,洁白的一层薄雪上面托着两片翠绿的嫩叶,水灵灵、肉嘟嘟,格外喜人,真是“动人春色无须多”。老者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扒开雪层,将这棵神奇的小植物拔出来,十分珍爱地托在掌心上,比一根手指长不了多少,大小一共4片叶。我大为惊奇:“这是草啊还是菜?这么冷的时候还能钻芽长叶?”老者一笑,甚为得意:“对了,它稀贵就稀贵在最冷的时候冒头,喜欢长在石缝里、断崖下,或不被人注意的角角落落,平时紧贴着地皮,一下雪就支棱起来,好像给春天报信。”

    “好一个春嫩不惧寒!”

    “你如果拿它当草,那也是仙草,实际上它是一种野菜,土名叫‘吃春’。”

    “吃春?”我咂摸着老者话里的韵味,吃到它就等于吃到春天了?还是春天想吃它才乘雪来到人间?这正应了古人的名句:“春色先从草际归”。有了这样一场雪,春天就开始发芽,渐渐会变得芬芳。这样的春,才是新春,年也才称得上是新年。

    老者掰了两片“吃春”的嫩叶递给我,我放进嘴里慢慢品尝,微甜、多汁,后味还有一丝淡淡的清香。老先生告诉我,明天早晨来可能会多找到几株钻出雪层的“吃春”。于是我们约定,明早继续到这儿来“吃春”,然后分头下山。

    我走到堆山的东侧,从远处东湖的湖面上传来阵阵喧闹声,冬泳者把靠近码头的坚冰砸破,清理出一块十几米见方的水面。一半裸老头站在码头的高台上,做英勇就义状,振臂高呼口号,然后纵身跳入水中,轰然激起一阵大笑。其他人也纷纷仿效,呼喊着各种各样滑稽口号跃入水中。破冰垂钓者则远离嘻嘻哈哈的冬泳者和看热闹的人,在湖的深处星星点点布开阵势,像白棋盘上的黑子一样均匀。

    我推车走出堆山公园。市区主要大道上洒了盐水,被汽车轮子反复轧过之后如同新翻过的土地,雪花洗净了车轮自己却变黑了,雪泥堆出了一道道垄沟。街道上车多人多,碰撞的多,摔跤的多,却很少生气吵架的。挨摔的人乐乐呵呵,看摔跤的人也乐乐呵呵。一场大雪,居然使紧张、烦躁、牢骚满腹、火气旺盛的城里人变得和善了。人们一旦取得了跟大自然的和谐,会感到幸运和快乐。未春先有思,人们的心里已经有了春意。

    也许是为了保存这场难得的大雪,雪后气温一直很低,把松散的雪花变成坚固的整体,抗拒着来自外力的摧残和阳光的溶化。在城里的背阴处和人们较少踩踏的地方,仍然保留着一层光滑结实的残雪,记录着天地间曾经有过的洁白。

    并以此迎接热热闹闹的新春。

阅读《活着的手艺》,完成下列小题。

      ①他是一个天才的好木匠。

      ②很小的时候,他便对木工活感兴趣。他曾经用一把小小的凿子把一段丑陋不堪的木头掏成了一个精致的木碗。他就用这木碗吃饭。

      ③有时,他会对着一棵树说:“你呀,可以打成一个衣柜、一张桌子……”甚至,他还能比划出这柜这桌台面和腿脚的尺寸。一年后,树的主人真的要用这棵树了,找他来打一张衣柜、一张桌子。他却笃悠悠地道:“那是我去年说的,今年这棵树打了衣柜桌子,还够打两把椅子。”结果,这棵树真的打了一张衣柜、一张桌子,还有两把椅子,木料不多不少。他的眼力就这样厉害。

      ④他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木匠,而且手艺很快就超过了师傅。他锯木头,从来不用弹线;木工必备的墨斗,他没有;他加的榫子,就是不用油漆,你也看不出痕迹。他的雕刻更是活灵活现,他给出嫁的姑娘打家具,从他手底下出来的蝴蝶、鲤鱼,让那些女孩子看得目不转睛,真害怕那蝴蝶飞了,那鲤鱼游走了。最让人惊叹的是他能将木料上的瑕疵变为点睛之笔,一个树节说不定就成了蝴蝶翅翼上的花纹,一道裂纹则被他修饰成鲤鱼的眼睛……

      ⑤做家具的人家,以请到他为荣。主人看着他背着工具慢慢踱步朝着自家走来,就会对着木料说:“他来了,他来了!”是的,他来了,死去的树木就活了。

      ⑥我在老家的时候,常常满怀着崇拜看他做木工活儿。他快速起落的斧子砍掉那些无用的枝杈,直击那厚实坚硬的树皮;他的锯子自由而不屈地穿梭,木屑纷落;他的刻刀细致而委婉地游移,化腐朽为神奇……

      ⑦但是,村里人叫他懒木匠。

      ⑧他是懒,除了花钱请他做家具他二话不说外,请他做一些小活儿,他坚决不干。比如打个小凳子,打扇猪圈门,装个铁锹柄……他一律眼睛不抬地回答说:“没空儿。”

      ⑨村里的木匠很多,别的木匠好说话,一支烟,一杯茶,叫做什么做什么。

      ⑩有一年,我从郑州回去,恰逢大雨。家里的厕所满了,我要把粪水浇到菜地去。找粪勺,粪勺的柄坏了。刚好木匠从门前过,于是我马上叫住了他,递上一支烟问:“你忙不忙?”他摇头说不忙。我立马请求:“要不,帮我安个粪勺柄吧?”他半点都不犹豫地回绝说:“这个……你自己安,我还有事儿。”随即,把还没来得及点的烟塞回我手里,走了。

      ⑪我有些生气。村里另一个木匠过来了,说:“你请他?请不动的。没听人说,他是懒木匠?我来帮你安上。”这个木匠边给我安着粪勺柄,边叨叨着:“他啊,活该受穷,这些年打工没挣到什么钱,你知道为什么?现在工地上的支架、模具都是铁的,窗子是铝合金的,动斧头锯子的活少了,木匠也得做这些活。他转了几家工地,非认死理,觉得木匠坚决不能干铁匠的活。推了那些挣钱的活,非去路边等活儿干,等人家找他做木匠活儿,有时一两天也没人找。”

      ⑫我说:“这人,怪啊!”

      ⑬我很少回老家,对木匠的记忆也渐渐淡了。

      ⑭某天,在办公室干完七零八碎的事情,那些声音依然在耳边聒噪:

      ——你给我们写纪实吧,千字千元,找个新闻,你看着写。

      ——我们杂志才办,要不你编个读者来信吧,说几句好话,抛砖引玉嘛。

      ——你要不要搞搞文学创作啊,网络上狗血的故事多得很啊!

      ⑮我拒接了所有的邀约和请求,也许我得罪了人,也亏待了自己的钱包,但我觉得我要对得起自己的文字。那一刹那不知怎的就想到了木匠,甚至理解了他当年不肯为我安粪勺柄的举动。他那样一个天赋极高的木匠,要的不仅仅是金钱啊!

      ⑯他不懒,他只是孤独。

      ⑰去年春节我回了老家,听人说木匠挣大钱了,两年间就把小瓦房变成了两层小楼。我顿时觉得心里有些空,心想:他终究也熬不过去啊!

      ⑱隔天正好碰见他,他正盯着一棵大槐树,目光痴迷。我递给他一支烟,问:“你在哪儿打工?”他说:“在上海,一家仿古家具店,老板对我不错,一个月开5000元呢。”

      ⑲我一下子释然了,看着他说:“好啊,这个适合你!”他轻轻一笑,说:“别的不想做。”

阅读《在冬夜里歌唱的鱼》,完成以下小题。

在冬夜里歌唱的鱼

查一路

    ①天空是一片灰蒙蒙的苍茫,鸟儿离开了岑寂的北方。火烧云沉到山那一边。山岗上,风一阵冷过一阵,蒿草在风中萧瑟。目光越过一道道山梁,一个人的影子就会在昏暗中挟裹着晚风,逐渐清晰。我和妹妹就在这样的黄昏,在这样的山梁上等待父亲,还有父亲手中的鱼。

    ②父亲手中提着一尾胖头鱼,这种鱼头重尾轻,是乡村廉价的鱼,很适合我父亲的购买能力。父亲微薄的工资,要养活一家六口,只能偶尔买这种鱼。他很少笑,只在递给我们拴鱼的草索时“嘿嘿”几声。在夜色中,牙齿很白,这是他留给我最深的印象。

③我飞跑着,把鱼交给母亲。妹妹在身后摇摇晃晃地追赶。母亲接过鱼,刮鳞、剔腮、破肚,把整条的鱼分成小块,娴熟而又忙乱。当菜籽油的香味混合着松枝腾起的浓烟弥敞开来的时候,厨房成了温暖的心脏,召集一家人围拢到一起,催促着母亲往炉膛添柴。火舌从灶口舔出来,母亲的影子贴上后墙,忽大忽小,斑驳摇曳。罡风缠绕窗棂发出呜咽,屋里的温度升起来,热量向着寒冷四散突围。

    ④锅中的水,沸腾起来了。咕噜咕噜,鱼开始在水中歌唱,由一个声部转入另一个声部。这是世间最美的音乐,传递口福的信息。大姐在这时也不忘记做弟妹们的表率,装模作样地伏在灶台做作业;二姐用桃木梳梳她又黑又粗的长辫,眼睛随着腾起的蒸汽升高;妹妹和我,绕着灶台打架,虚张声势,有别于平日里泄愤的争斗,而是在幸福的预感中,矫揉造作,故作娇嗔。父亲黝黑、冷峻的脸上露出慈爱和笑容,虽然沉默独坐,而他内心必然掠过一阵阵瞬间的喜悦,眼前的景象是他的成就。

    ⑤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母亲撮起嘴,吹锅盖上的蒸汽。揭开锅盖,如同揭开一个谜底。鱼怎么样了?母亲撒下大把翠绿的葱丝,鲜红的辣椒。锅盖合上时,她用毛巾环绕住锅与盖的缝隙,让蒸汽闷在锅里,但仍挡不住渗出异香。

    ⑥鱼熟了,母亲只吃鱼汤泡饭。她拨开我们几个孩子贪婪的交叉着的筷子,挑出一块大而少刺的鱼肉,放在一只小碗中。在我们茫然的眼神里走出异香氤氲的房间。

    ⑦寒冷跟随着温暖的小碗,跟随着母亲推开那间草屋的门。温暖的鱼让瞎老爷爷的冰冷的小屋同样获得了温度。老人边吃边有泪水涌出,不知道是不是太辣的缘故?

    ⑧同样是一个冬天的夜晚,这位孤寡老人孤单地走了。临终前,他告诉在场的人,他庆幸的时刻是那个冬夜,因为他吃到了我母亲送给他的鱼。他用手摸着胸口,说:“这里,很暖!”

    ⑨另一个冬天。黄昏,我们不再去那个山岗张望。我父亲在这年的秋天去世了。妹妹的黄发已经扎成了小辫,我们渐渐长大成人。但我们常常想念那样的冬夜,温暖只会在寒冷中感知,冬夜是我人生最初的一门课程。

    ⑩严寒来袭时,需要取暖,并且不让一个人孤单。

(选自《读者》,有删节)

阅读课内现代文,完成后面小题。

走一步,再走一步(节选)

莫顿·亨特

    我从悬崖边向下望,感到头晕目眩;我绝对没法爬下去,我会滑倒摔死的。但是,往崖顶的路更难爬,因为它更陡,更险。我听见有人啜泣 , 正纳罕那是谁,结果发现原来是我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暮色开始四合。在一片寂静中,我伏在岩石上,恐惧和疲乏使我全身麻木,不能动弹。

    暮色苍茫,天上出现了星星,悬崖下面的大地越来越暗。这时,树林里有一道手电光照来照去。我听到了杰利和我父亲的声音!父亲的手电光照着我。“下来吧,孩子,”他带着安慰的口气说,“晚饭做好了。”

    “我下不去!”我哭着说,“我会掉下去,我会摔死的!”

    “听我说吧,”我父亲说,“不要想着距离有多远。你只要想着你是在走一小步。你能办得到的。眼睛看着我电筒的光照着的地方,你能看见石架下面那块岩石吗?”

    我慢慢地把身体移过去。“看见了。”我说。

    “好,”他对我说,“现在你把左脚踏到那块岩石上。不要担心下一步。听我的话。”

    这似乎能办得到。我小心翼翼地伸出左脚去探那块岩石,而且踩到了它。我顿时有了信心。“很好,”我父亲叫道,“现在移动右脚,把它移到右边稍低一点的地方,那里有另外一个落脚点。”我又照着做了。我的信心大增。“我能办得到的。”我想。

    我每次只移动一小步,慢慢爬下悬崖。最后,我一脚踩在崖下的岩石上,投入了父亲强壮的手臂中。我先是啜泣了一会儿,然后,我产生了一种巨大的成就感。这是我永远忘   不了的经历。

    我曾屡次发现,每当我感到前途茫茫而灰心丧气时,只要记起很久以前我在那座小悬崖上所学到的经验,我便能应付一切。我提醒自己,不要想着远在下面的岩石,而要着眼于那最初的一小步,走了这一步再走下一步,直到抵达我所要到的地方。这时,我便可以惊奇而自豪地回头看看,自己所走过的路程是多么漫长。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老屋

    这一辈子,不管自己身居何处,在我的潜意识里,只有走进乡下的那栋老屋才叫回家。

    我家的老屋,只是傍山而建的一栋普通农舍,土墙青瓦,杉木门窗。靠西头的几间,至今还盖着稻草,山风吹过,弥散着一股亲切的草屑味,淡淡的。可是岁月的磨蚀无情,如今老屋的鱼鳞瓦沟里长满青苔,黄泥墙壁粉尘脱落,两扇略显笨重的大门也是油漆斑驳,绽开一条条深深浅浅的裂缝,好似老人额头遍布的鱼尾纹。

    老屋真的“老”了。落日衔山时分,我站在村口远远望去,它像在酣睡,许是太累,睡得那样安详、静谧。

    我默默走近老屋。夕阳下,风如佛手,柔柔地摩挲路边的草木,没有声响;鸟儿慵倦地栖落在树上,伸出尖尖小嘴巴梳理自己的羽毛,没有鸣唱。也许它们此刻一如我的心情——轻轻抚摸深褐色的大门,却不敢推开,怕惊扰了老屋,惊碎了它的梦。

    梦里有我的童年。也是在这样的傍晚,太阳渐渐沉落,屋檐下飘落起母亲长一声短一声催我回家的呼唤。我,还有鸡们、鸭们、牛羊们,朝同一个方向——炊烟轻笼的老屋,踏碎了一路残阳。我难以自控地抬眼望望,屋顶的炊烟仿佛还在,柴火饭的香味仿佛还在,飘飘拂拂,又落到了我的鼻尖上。此刻,我真想再像孩提时那样,一路飞跑进屋,猴急火急拈起一块香喷喷的白米锅巴塞进嘴里,再听一声母亲骂我“馋嘴猫”… …

    老屋是心的归宿。当我终于抬脚跨进门槛的一刹那,一种久违的感觉涌动全身:真的到家了。

    老屋是父亲耗尽心血的杰作。我小时候,常听父亲说起,他和一家人是在赤日炎炎的酷暑下挥锄破土,头顶满天繁星赶运木料、砖块、沙石,直至北风呼啸的严冬圆垛上梁。【A】像春燕衔泥般,几经周折,终于盖起了这个属于自己的窝。【B】那时候,每当亲友上门,父亲总会喜形于色地拍拍门窗,或者指指屋上的椽皮、横梁,夸他这房子坚固耐用。一个秋日,村里来了位摄影师,平日不爱照相的父亲,突然换上他仅有的一件中山装,拉着一家人在老屋前照了张相。还一再叮嘱我记住,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几十年岁月蹉跎,转眼间物是人非。奶奶和父亲去了另外一个世界,母亲也随我住进了城里。夜深了,我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堂屋里,孤灯只影,满屋的冷清。

    窗外的上弦月,瘦瘦的。也许是我与它相隔太久,彼此之间已经陌生,它刚刚露出半张脸,一转身,又躲进了薄薄的云层。我突然想起,儿时老屋的月亮似乎不是这样。那时,我走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夏夜,奶奶把在外纳凉的我抱上床,月亮也悄悄地从窗口跟进来轻抚着我的脸。我至今记得奶奶一直坐在床沿,边给我打扇边哼童谣:月光光,夜光光,伴随我家乖乖郎……我迷迷糊糊入睡了,奶奶的歌声还在继续,像温婉的明月,落在我的枕上,我的梦里。今晚,我可用记忆的碎片还原全部细节,却再无法听到奶奶的歌声。只有墙角那张静卧的雕花床仿佛与我达成心灵上的某种默契,无可辩驳地见证这里曾经氤氲的天伦之乐。

    而这一夜,我久久无法入睡。

    第二天一早起来,太阳刚刚露头,温煦的阳光投射在老屋的房顶,染成一片熟悉的金黄。我在老屋的里里外外转来转去,每走一步,仿佛都可弯腰拾起儿时的一段记忆。门槛上,父亲抚膝而坐,眉飞色舞讲三国;杂屋里,母亲筛糠剁菜喂猪仔;后山竹林中,与儿时伙伴追追闹闹捉迷藏;屋前小道上,高举火把,紧跟大人去看电影……在我眼里,老屋是一本贮满情与爱的大书,翻开任何一页,都会找到生命之源的温暖。

    吃过早饭,我站在老屋门口与亲友们闲聊。邻家小侄劝我拆除老屋,盖幢时尚气派的“小二层”。

    我摇摇头:不拆!他哪里知道,没了老屋,我的灵魂只能浪迹天涯。

(选自2008年第3期《散文海外版》,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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