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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部编版2024-2025学年高中语文选择性必修上册11 《百年孤独(节选) 》课时练习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百年孤独(节选)

[哥伦比亚]加西亚·马尔克斯

当时,马孔多是个二十户人家的村庄,一座座土房都盖在河岸上,河水清澈,沿着遍布石头的河床流去;河里的石头光滑、洁白,活像史前的巨蛋。

每年三月,衣衫褴褛的吉卜赛人都要在村边搭起帐篷,在笛鼓的喧嚣声中,向马孔多的居民介绍科学家的最新发明。一个身材高大的吉卜赛人——梅尔基亚德斯,拿着两大块磁铁,从一座农舍走到另一座农舍,大家都惊异地看着,铁锅、铁盆、铁钳、铁炉都从原地倒下,乱七八糟地跟在魔铁后面。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狂热的想象力经常超过大自然的创造力,他认为这种暂时无用的科学发明可以用来开采地下的金子。他用自己的一匹骡子和两只山羊换下了两块磁铁。这些家畜是他的妻子打算用来振兴破败的家业的,她试图阻止他,但是枉费功夫。在好几个月里,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带着两块磁铁,勘察了周围整个地区的一寸寸土地,甚至河床。他掘出的唯一的东西,是15世纪的一件铠甲。

三月间,吉卜赛人又带来一架望远镜和一只放大镜。磁铁的试验失败之后,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不甘心,马上又产生了将放大镜作为作战武器的念头。他用两块磁铁和三枚殖民地时期的金币交换放大镜。乌尔苏拉伤心地流了泪。那盒金币是她父亲一生节衣缩食积攒下来的。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无心抚慰妻子,他冒着生命危险,一头扎进了作战试验。他编写了一份使用这种武器的《指南》,连同许多试验说明和几幅图解,请一个信使送给政府。他等待答复等了几年。最后等得厌烦了,他就为这新的失败埋怨梅尔基亚德斯,于是吉卜赛人归还了金币,换回了放大镜,并且给了他几幅葡萄牙航海图和各种航海仪器。梅尔基亚德斯亲手记下了修道士赫尔曼作的简要说明,把记录留给他,让他知道如何使用观象仪、罗盘和六分仪。在雨季的漫长月份里,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把自己关在宅子深处的小房间里,不让别人打扰他的试验。他完全抛弃了家务,整夜整夜待在院子里观察星星的运行……最后,他扬扬得意地向孩子宣布自己的发现:“地球是圆的,像橙子。”

吉卜赛人回来的时候,乌尔苏拉唆使全村的人反对他们,可是好奇战胜了恐惧,因为吉卜赛人说是要展出纳希安兹人最奇特的发明。大家都到吉卜赛人的帐篷去,花一分钱,就可看到返老还童的梅尔基亚德斯——身体康健,没有皱纹,满口漂亮的新牙……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觉得这一切既简单又奇妙,第二天他不再按时进餐,从早到晚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世界上正在发生不可思议的事,”他向乌尔苏拉唠叨,“咱们旁边,就在河流对岸,已有许多各式各样神奇的机器,可咱们仍在这儿像蠢驴一样过日子。”他决定把马孔多迁到更合适的地方去。

村里的男人已经开始准备搬家,乌尔苏拉却像蚂蚁一样悄悄地活动,唆使村中的妇女反对男人的轻举妄动。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说不清楚,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计划遭到一大堆借口和托词的阻挠,终于变成没有结果的幻想。有一天早晨他难过地对乌尔苏拉说:“既然谁也不想走,咱们就单独走吧。”“不,咱们不走,”她说,“因为咱们在这儿生了个儿子。”“可是,咱们还没有一个人死在这儿,”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反驳说,“一个人如果没有亲属埋在这儿,他就不是这个地方的人。”乌尔苏拉温和而坚决地说:“为了咱们留在这儿,如果要我死,我就死。”

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试图用自己的幻想迷住她,答应带她去看一个美妙的世界。“不要成天想入非非,最好关心关心孩子吧。”她回答,“他们像小狗儿似的被扔在一边,没有人管。”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望了望窗外,看见两个赤足的孩子正在烈日炎炎的菜园里。他觉得,他们仅在这一瞬间才开始存在。他全神贯注地望着两个孩子,终于望得两眼湿润,他无可奈何地发出一声深沉的叹息。“好啦,”他说,“叫他们来帮我搬出箱子里的东西吧。”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的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对封闭的马孔多村来说,吉卜赛人带来了外面世界新奇的东西,让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认识到马孔多的闭塞,这成为他探索新事物的契机。 B、与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相比,乌尔苏拉保守、节俭、务实,在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热衷于幻想并为之奋斗时,是她看守着他们的家,养育着孩子们。 C、“他们仅在这一瞬间才开始存在”的感受,侧面体现出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长期以来对探索的投入。“无可奈何地发出一声深沉的叹息”反映了他内心深处对家庭和孩子的愧疚。 D、“地球是圆的,像橙子。”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凭借自己长期的努力,以一己之力得出“地球是圆的”的结论,说明他有一定的钻研能力和科研精神。
(2)、下列对小说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注重从日常叙事中展现大时代。梅尔基亚德斯给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带来的葡萄牙航海图、观象仪、罗盘和六分仪等东西透露了人类发展的时代感。 B、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的形象,主要是运用叙述的方式,通过他对新鲜事物的探索表现的。此外,乌尔苏拉也对他的形象起到了衬托作用。 C、“世界上正在发生不可思议的事”“可咱们仍在这儿像蠢驴一样过日子”运用语言描写,表现了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对外界的关注和对自己所处环境的反思。 D、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与吉卜赛人之间的矛盾构成了选文的主要内容,这个矛盾推动着故事的发展,同时又突出了人物形象。
(3)、《百年孤独》是魔幻现实主义文学的代表作。请联系本文,谈谈你对“魔幻”及其与“现实”的关系的理解。
(4)、《百年孤独》带给我们的人生启示是什么?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绝盗

冯骥才

    老城区和租界之间那块地,是天津卫最野的地界,人头极杂,邪事横生。在上世纪二十年代,这里一处临街小屋,来了一对青年男女租房结婚。新床新柜,红壶绿盆,漂漂亮亮装满一屋。大门外两边墙垛子上还贴了一双红喜字。结婚的第二天一早,小两口就出门上班。邻居也不知他们姓甚名谁。

    事过三天,小两口出门不久,忽然打东边飞也似的来了一辆拉货的平板三轮。蹬车的是个老头子,骨瘦肉紧,皮黑牙黄,小腿肚子赛两个铁球,一望便知是个长年蹬车的车夫。车板上蹲着两个小子,全是十七八岁,手拿木棍、板斧和麻绳。这爷仨面色都凶,看似来捉冤家。

    老头子把车直蹬到那新婚小两口的门前,猛一刹车,车上两小子蹦下来,奔到门前一看,扭头对那老头子说:“爹,人不在家,门还锁着呢!”门板上确是挂着一把大洋锁。

    老头子登时火冒三丈,眼珠子瞪得全是眼白,脑袋脖子上的青筋直蹦,跳下车大骂起来:“这不孝的禽兽,不管爹娘,跑到这儿造他妈宫殿来了。小二、小三,给我把门砸开!”

    应声,那两个小子抡起板斧,把门锁砸散。门儿大开,一屋子新房的物品全亮在眼前。老头子一看更怒,手指空屋子,又跳又叫,声大吓人:“好啊,没心没肺的东西!从小疼你抱你喂你宠你,把你这白眼狼养活成人。如今你娘一身病,请大夫吃药没钱,你一个子儿不给,弄个小妖精藏到这儿享福来。你娘快死啦!你享福?我就叫你享福享福享福!小二、小三!站着干嘛!把屋里东西全给我弄回家去!要敢偏向你们大哥,我就砸折你俩的腿!”

    那两个小子七手八脚,把屋里的箱子包袱、被褥衣服抱出来,往车上堆。

    邻居们跑出来围观,听这老头子一通骂,才知道那新婚小两口的来历。这种连快死的老娘都不管的白眼狼,自然没人出来管。再说那老头子怒火正旺,人像过年放的火炮,一个劲儿往上蹿,谁拦他,他准和谁玩命!

    东西搬得差不多了,那两个小子说:“爹,大家伙抬不动,怎么办?”

    老头子一声惊雷落地说:“砸!”跟手一通乱响,最后玻璃杯子打屋里也扔了出来,这才罢手。老头子依旧怒气难消,吼一句:“明儿见面再说!”便扬长而去。

    门儿大敞开没人管,晾了一整天。邻居们远远站着,没人上前,可谁也没离开。等着那小两口回来有戏看。

    下晌,新婚的小两口打西边有说有笑地回来。到家门口一看,懵了。过去问邻居,一直站在那里的邻居反而纷纷散开。有位大爷出来说话,显然他对这不尽孝心的年轻人不满,朝新郎说道:“早上,你爹和你兄弟们来了,是他们干的。你回你爹妈那儿去看看吧!”

    新郎一听,更懵。忽然禁不住大声叫道:“我哪还有爹呀!我三岁时爹就死了,我娘大前年也死了。只一个姐姐嫁到关外去,哪来的兄弟?”

    “嘛!”大爷一惊。可早上的事真真切切,一时脑筋没转过来,还是说:“那明明是你爹呀!”

    小两口赶紧去局子报案。但案子往下足足查了十年,也没找到他们那个“爹”。

    天津卫的盗案千奇百怪,这一桩却数第一。偷盗的居然做了人家的“爹”;被盗的损失财物不说,反当了“儿子”,而且还叫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若是忍不住跟人说了,招不来同情,反叫人取笑,更倒霉。多损,多辣,多绝——多邪!

(选自《微型小说选刊》2012年第5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古渡头

叶紫

    太阳渐渐地隐没到树林中去了,晚霞散射着一片凌乱的光辉,映到茫无际涯的淡绿的湖上,现出各种各样的色彩来。微风波动着皱纹似的浪头,轻轻地吻着沙岸。

    破烂不堪的老渡船,横在枯杨的下面。渡夫戴着一顶尖头的斗笠,弯着腰,在那里洗刷一叶断片的船篷。

    我轻轻地踏到他的船上,他抬起头来,带血色的昏花的眼睛,望着我大声说道:“过湖吗,小伙子?”

    “唔,”我放下包袱,“是的。”

    “那么,要等到明天啰。”他又弯腰做事去了。

    “为什么呢?”我茫然地,“我多给你些钱不能吗?”

    “钱?你有多少钱呢?”他的声音来得更加响亮了,教训似的。他重新站起来,抛掉破篷子,把斗笠脱在手中,立时现出了白雪般的头发,“年纪轻轻,开口就是‘钱’,有钱就命都不要了吗?”

    我不由得暗自吃了一惊。

    他从舱里拿出一根烟管,饱饱地吸足了一口,接着说:“看你的样子也不是一个老出门的。哪里来的呀?”

    “从军队里回来。”

    “军队里?……”他又停了一停,“是当兵的吧,为什么又跑开来呢?”“我是请长假的。我妈病了。”

    “唔!……”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他把烟管在船头上磕了两磕,接着又燃第二口。

    夜色苍茫地侵袭着我们的周围,浪头荡出了微微的合拍的呼啸。我的心里偷偷地发急,不知道这老头子到底要玩什么花头。于是,我说:“既然不开船,老人家,就让我回到岸上去找店家吧!”

    “店家,”老头子用鼻子哼着,“年轻人到底不知事。回到岸上去还不同过湖一样的危险吗?到连头镇去还要退回七里路。唉!年轻人……就在我这船中过一宵吧。”

    他擦着一根火柴把我引到船艘后头,给了我一个两尺多宽的地方。好在天气和暖,还不至于十分受冻。

    当他再擦火柴吸上了第三口烟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经和缓多了。我躺着,一面细细地听着孤雁唳过寂静的长空,一面又留心他和我谈的一些江湖上的情形,和出门人的秘诀。

    “……就算你有钱吧,小伙子,你也不应当说出来的。这湖上有多少歹人啊!……我欢喜你这样的孝顺孩子。是的,你的妈妈一定比我还欢喜你,要是在病中看见你这样远跑回去。只是,我呢?……我,我有一个桂儿。你知道吗?我的桂儿,他比你大得多呀!你怕不认识他吧?外乡人……那个时候,我们爷儿俩同驾着这条船。我给他收了个媳妇……”“他们呢?”

    “他们?那一年,北佬来,你知道了吗?北佬打了败仗,从我们这里过,我的桂儿给北佬兵拉着,要他做佚子。桂儿,他不肯,脸上一拳!我,我不肯,脸上一拳!……小伙子,你做过这些个丧天良的事情吗?……

    “小伙子!你看,我等了一年,我又等了两年,三年……我的儿媳妇改嫁给卖肉的朱胡子了,我的孙子长大了。可是,我看不见我的桂儿,我的孙子他们不肯给我……他们说:‘等你有了钱,我们一定将孙子给你送回来。’可是,小伙子,我得有钱呀!

    “结冰,落雪,我得过湖;刮风,落雨,我得过湖……

    “年成荒,捐重,湖里的匪多,过湖的人少,但是,我得找钱……

    “小伙子,你是有爹妈的人,你将来也得做爹妈的。我欢喜你,要是你真的有孝心,你是有好处的,像我,我一定得死在这湖中。我没有钱,我寻不到我的桂儿,我的孙子不认识我,没有人替我做坟,没有人给我烧纸钱……我说,我没有丧过天良,可是天老爷他不向我睁开眼睛……”

    他逐渐地说得悲哀起来,终于哭了,不住地把船篷弄得呱啦呱啦地响;他的脚在船舱边下力地蹬着。可是,我寻不出来一句能够劝慰他的话,心头像给什么东西塞得紧紧的。

    外面风浪渐渐地大了起来,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也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可是,第二天,又是一般的微风,细雨。太阳还没有出来,他就把我叫起了。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一点异样的表情来,好像昨夜间的事情,全都忘记了。

    我目不转睛的瞧着他。

    “有什么好瞧呢?小伙子!过了湖,你还要赶你的路程呀!”

    离开渡口,因为是走顺风,他就搭上橹,扯起破碎风篷来。他独自坐在船艘上,毫无表情地捋着雪白的胡子,任情地高声朗唱着:

    我住在这古渡前头六十年。我不管地,也不管天,

    我凭良心吃饭,我靠气力赚钱!

    有钱的人我不爱,无钱的人我不怜!

……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小题。

    北宋哲学家张载有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既是先贤圣道,亦隐喻家国大义。因此,家国情怀也是中国古典诗词从未缺席的主题,诗词中的家国,既有“边塞况味”,也有“忧国忧民”。

    “边塞况味”,莫如盛唐四大边塞诗人王昌龄、王之涣、岑参、高适,他们开启了中国边塞诗词的巅峰之门。王昌龄有感于汉将李广的英雄气概而作的《出塞》句句宣誓,字字慷慨,尽显盛唐人保家卫国的决心。王之涣留存于文学史的诗作已不多,但《凉州词》的余响不绝于耳,尤其是那两句“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羌笛与杨柳,春风与玉门关,离家已经平添几分忧思,而更为堪忧的是,面对这茫茫荒漠,连表达思念的杨柳枝都找不到。玉门关,自古就隐喻着边塞情绪,诗人把它放在这里,更显回乡之路漫长悠远。忧愁虽然有,但比忧愁更强烈的是慷慨,乡愁之上,还有家国荣誉,这远远高于个人悲情。边塞将士们的坦荡着实令人叹服。于是,我们不难理解,王之涣的《凉州词》为何哀而不伤、怨而不怒、悲壮却不凄凉了。

    “忧国忧民”诗词所体现的则是国与民在争战中的苦难。忧国,既有曹植“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又有辛弃疾“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更有文天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在“捐躯赴国难”这面旌旗下,辛弃疾一腔热血奔赴《破阵子》,陆游逝前留下“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的殷切期待。忧民,最深情的则非杜甫莫属了。朱熹论杜甫人格,将他与颜真卿、诸葛亮、韩愈、范仲淹并举为“君子”,意为“品格高尚”的人。朱熹认为他们“其所遭不同,所立亦异,然求其心,则皆光明正大,疏畅洞达,磊磊落落而不可掩者也”。杜甫的“磊磊落落”是他对民众生命的人道关怀。他的“三吏”、“三别”像一部史诗,记录着战争中百姓的艰辛。“嫁女与征夫,不如弃路旁”的年轻人,“子孙阵亡尽,焉用身独完”的老人,“存者无消息,死者为沉泥”的受难者,这些形象直指人心。杜甫爱民之情丹心耿耿,情义相照。

    家国情怀,成为中国古典诗词积淀于文化中的审美基因。它深隐于华夏灵魂深处,昂而不傲,光而不妖。它内敛、融达,成就了中华文化昂扬的自信:“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这种文化自信与古典诗词偕隐同行,玲珑剔透,流光溢彩,超越了空间,点亮了时代,烛照千秋,辉映未来。

(摘自2018年2月12日光明网《古典诗词与文化自信》)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我远来是为的这一湖水

    ①刚下过一场雨,蒙自的老街湿漉漉的。一线阳光就在这时划过来,南湖上又是一片光鲜。如果没有穿梭往来的汽车,会让人想起多少年前的5月,同现在差不多的天气,南湖边霎时出现了一群来自全国各地的学生,男的衣衫整洁,女的裙裾飘摇。一下子涌来这么多文化人,让人有一种震惊和欣喜,来的是西南联大的学生啊。一个享誉世界的文化讲坛也在南湖边开启。主讲者有陈寅恪、冯友兰、钱穆、闻一多、朱自清、沈从文……

    ②1938年,在北中国已经放不下一张书桌的情况下,北大、清华、南开三校南迁昆明,组建了西南联大,由于昆明校舍不敷,边城蒙自便暂时接纳了联大的文学院、法学院。政府尽心,绅士尽力,把联大师生安顿在风景秀丽的南湖边,让他们住进最好的房子。蒙自海关、法国领事馆、哥胪士洋行和周柏斋的“颐楼”,成了分校的教室和住地。领事馆敞亮气派,高树挺拔。哥胪士洋行是整个蒙自最豪华的西式建筑,海关大院则像一座花园。

    ③这样,西南联大师生的生活就与美丽的南湖融在了一起。每天,师生上下课经过南湖东堤,课余在湖边读书、唱歌、诵诗,在湖里畅游,在亭上探讨,青春的气息弥漫水中。鱼翔浅底,鸟儿扑飞,田田莲叶拨弄着微风。南湖,一时成了联大师生感情的依托、诗情的沃土。想起诗人周定一的《南湖短歌》,这首诗感情淋漓,淋漓得让人泪涌:

我远来是为的这一园花。你问我的家吗?我的家在辽远的蓝天下。

我远来是为的这一湖水。我走得有点累,让我枕着湖水睡一睡。

让湖风吹散我的梦,让落花堆满我的胸,让梦里听一声故国的钟。

……

我在这小城里学着异乡话,你问我的家吗?我的家在辽远的蓝天下。

    ④蒙自武庙街的颐楼,是十分有特色的民居,作了联大女生的宿舍。楼高势险,古榕成荫,湖光山色,尽收眼底。入夜,山风刮来,呜呜嘘嘘,如怨如诉,女生们总是长久不能成眠。家乡、亲人、故都,无不随风而来,于是,她们将颐楼叫成了听风楼。听风楼,听的是“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吗?听的是“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吗?

    ⑤虽然美丽的南湖给了师生们暂时的宁静,但是在那个烽火连三月的年代,宁静中又奔涌着激情。开学第一天,分校师生即在南湖北岸的省立蒙自中学礼堂集会。会上,北京大学同学会发出《告全国同胞书》,呼吁唤醒国人,担负起应尽的责任,争取国家民族之生存。他们还走上街头,以各种形式宣传抗战。有的同学竟就参加了飞虎队,奔向抗日的战场。

    ⑥现在,我正在一面弧形的标识墙前驻足,上面镌刻着西南联大的校训“刚毅坚卓”。我不由想起冯友兰先生1938年8月在蒙自为清华第十级毕业生题词中的话:“第十级诸同学由北平而长沙衡山,由长沙衡山而昆明蒙自,屡经艰苦,其所不能,增益盖已多矣。”朱自清先生的题词中也说:“诸君又走了这么多的路,更多地认识了我们的内地,我们的农村,我们的国家。诸君一定会不负所学,各尽所能,来报效我们的民族,以完成抗战建国的大业的。”

    ⑦我慢慢进到楼内,走上楼梯,轻轻推开一扇门,竟然是闻一多先生的宿舍。先生把蒙自比作了“世外桃源”,他在这里能够静心读书,以至于除吃饭、上课外,长时间不下楼活动。历史教授郑天挺见他如此“怒读救国”,恐对身体不好,就劝他说:“一多啊,你何妨一下楼呢?”于是闻先生便得了“何妨一下楼主人”的雅号。现在这个楼门上方,就挂着“一下楼”的匾牌。走进不大的卧室,一股书香仿佛立时灌了满怀。先生,久仰了!屋内摆设依旧,只是先生擎着他的《红烛》下楼远去了。

    ⑧漫步湖边,前面走着的是陈寅恪教授吗?他边走边感慨:“风物居然似旧京,荷花海子忆升平;桥边鬓影还明灭,楼外歌声杂醉酲……”钱穆教授则每天都会来到湖上的茶亭中,伴着一壶茶,沉思久坐。朱自清教授在这里同样看到了荷塘月色,为此他又有了散文新作,新作里说,“一站到堤上就禁不住想到北平的什刹海”。蒙自是哈尼族、彝族聚居区,火把节期间,人们在家门口燃起一堆堆火载歌载舞,朱自清也融入这热烈之中:“这火是光,是热,是力量,是青年。在这抗战时期,需要鼓舞精神的时期,它的意义更是深厚。”

    ⑨不少教授是带着家眷来的,冯友兰的女儿宗璞后来回忆说:“南湖的水颇丰满,柳岸河堤,可以一观;有时父母携我们到湖边散步。那时父亲是四十三岁,半部黑髯,一袭长衫,飘然而行。……在抗战八年艰苦的日子里,蒙自数月如激流中一段平静温柔的流水,想起来,总觉得这小城亲切又充满诗意。”

    ⑩蒙自分校,虽然只存在了短短几个月,却是西南联大这支现代乐曲中一段优雅的乐章,南湖的音符在其间跳荡。“当小火车缓慢地从蒙自站驶出时,我们对于这所谓‘边陲小邑’大有依依不舍的情绪。”这是陈岱孙先生的心声,也代表了蒙自分校师生的心情。他们坐着窄窄的小火车来,又乘着窄窄的小火车走了,留下长长的铁轨长长的思念。多少年后,有人毕业直接回来这里工作,有人情意绵绵故地重游。又多少年后,北大、清华、南开的后生们循着先贤的脚步来,来看这一湖波光潋滟的水。

    ⑪我仍然沿着湖走,湖边生长着一些茂盛的合欢树,还有各种各样的花草藤蔓,婆娑延续了不知多少岁月。

(取材于王剑冰同名散文)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截击

孙犁

    第二天,我们在这高山顶上休息了一天。我们从小屋里走出来,看了看吴召儿姑家的庄园。这个庄园,在高山的背后,只在太阳刚升上来,这里才能见到光亮,很快就又阴暗下来。东北角上一洼小小的泉水,冒着水花,没有声响;一条小小的溪流绕着山根流,也没有声响,水大部分渗透到沙土里去了。这里种着像炕那样大的一块玉蜀黍,像锅台那样大的一块土豆,周围是扁豆,十几棵倭瓜蔓,就奔着高山爬上去了!在这样高的黑石山上,找块能种庄稼的泥土是这样难,种地的人就小心整齐地用石块把地包镶起来,恐怕雨水把泥土冲下去,奇怪!在这样少见阳光、阴寒冷的地方,庄稼长得那样青,那样坚实。玉蜀黍很高,扁豆角又厚又大,绿得发黑,像说梅花调用的铁响板。

    吴召儿出去了,不久,她抱回一捆湿木棍;

    “我一个人送一把拐杖,黑夜里,它就是我们的眼睛!”

    她用一把锋利明亮的小刀,给我们修着棍子。这是一种山桃木,包皮是紫红色,好像上了油漆;这木头硬得像铁一样,打在石头上,发出铜的声音。

    这半天,我们过得很有趣,差不多忘记了反“扫荡”。

    当我们正要做下午饭,一个披着破旧黑山羊长毛皮袄,手里提着一根粗铁棍的老汉进来了;吴召儿赶着他叫声姑父,老汉说:

    “昨天,我就看见你们上山来了。”

    “你在哪儿看见我们上来呀?”吴召儿笑着问。

    “在羊圈里,我喊你来着,你没听见!”老汉望着内侄女笑,“我来给你们报信,山下有了鬼子,听说要搜山哩!”

    吴召儿说:“这么高的山,鬼子敢上来吗?我们还有手榴弹哩!”

    老汉说:“这几年,这个地方目标大了,鬼子真要上来了,我们就不好走动。”

    这样,每天黎明,吴召儿就把我唤醒,一同到那大黑山的顶上去放哨。山顶不好爬,又危险,她先爬到上面,再把我拉上去。

    山顶上有一丈见方的一块平石,长年承受天上的雨水,被冲洗得光亮又滑润。我们坐在那平石上,月亮和星星都落到下面去,我们觉得飘忽不定,像活在天空里。从山顶可以看见山西的大川,河北的平原,十几里、几十里的大小村镇全可以看清楚。这一夜下起大雨来,雨下得那样暴,在这样高的山上,我们觉得不是在下雨,倒像是沉落在波浪滔天的海洋里,风狂吹着,那块大平石也像要被风吹走。

    吴召儿紧拉着我爬到大石的下面,不知道是人还是野兽在那里铺好了一层软软的白草。我们紧挤着躺在下面,听到四下里山洪暴发的声音,雨水像瀑布一样,从平石上流下,我们像钻进了水帘洞。

    吴召儿说:“这是暴雨,一会儿就晴的,你害怕吗?”

    “要是我一个人我就怕了,”我说,“你害怕吧?”

    “我一点儿也不害怕,我常在山上遇见这样的暴雨,今天更不会害怕。”吴召儿说。

    “为什么?”

    “领来你们这一群人,身上负着很大的责任呀,我也顾不得怕了。”

    她的话,像她那天在识字班里念书一样认真,她的话同雷雨闪电一同响着,响在天空,落在地下,永远记在我的心里。

    一清早我们就看见从邓家店起,一路的村庄,都在着火冒烟。我们看见敌人像一条虫,在山脊梁上往这里爬行。一路不断响枪,那是各村伏在山沟里的游击组。吴召儿说:

    “今年,敌人不敢走山沟了,怕游击队。可是走山梁,你就算保险了?兔崽子们!”

    敌人的目标,显然是在这个山上。他们从吴召儿姑父的羊圈那里翻下,转到大黑山来。我看见老汉仓惶地用大鞭把一群山羊打得四散奔跑,一个人登着乱石往山坡上逃。吴召儿把身上的手榴弹全拉开弦,跳起来说:

    “你去集合人,叫姑父带你们转移,我去截兔崽子们一下。”她在那乱石堆中,跳上跳下奔着敌人的进路跑去。

    我喊:“红棉袄不行啊!”

    “我要伪装起来!”吴召几笑着,一转眼的工夫,她已经把棉袄翻过来。棉袄是白里子,这样一来,地就活像一只逃散的黑头的小白山羊了。一只聪明的、热情的、勇敢的小白山羊啊!

    她登在乱石尖上跳跃着前进,那翻在里面的红棉袄,还不断被风吹卷,像从她的身上撒出的一朵朵的火花,落在她的身后。

    当我们集合起来,从后山上跑下,来不及脱鞋袜,就跳入山下那条激荡的大河的时候,听到了吴召儿在山前连续投击的手榴弹爆炸的声音。

(节选自《吴召儿》)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文本一:

黄河

周立波

二十一日,部队陆续到了黄河边上。这就是历代诗人最爱歌颂的黄河,这就是音乐家冼星海同志在《黄河大合唱》里谱出了澎湃之声的黄河。

万道灿烂的阳光之下,黄河里面的无数冰雪的团块射出明亮的反光。这些冰雪的大块,浮泛在黄浊的水浪里,迅急地奔流。它们互相冲击着,发出嚓嚓的声音。

等待渡河的时候,我到镇上去找开水喝,和老百姓聊天。他们说,原先这里的房子要多些。日本兵几次打到了河东,毁了这里好多民房。依靠八路军英勇的守卫,日本兵从来没有渡过河来。我们和日本兵只隔一条水,但是陕甘宁边区始终是一块干净的土地,从来没有被日寇践踏。今天正在渡河东去的王震将军的部队里,就有好多保卫黄河的英雄。

我们挨次下了船。每船水手十一人,船一解缆,水手使劲地荡桨,大声地呼喊。那是一种粗犷的吼声,声音那么大,竟至超越了风声和波浪冲激船头的声音。到了中流,船不停地起落,并且一直往下流。水手们使尽力量摇桨,使尽一切力量呼吼。这是人和自然斗争的雄伟的场面。河风吹着,我们穿着大衣,还冷得发颤,水手们只穿着单衣,脸上的汗竟像雨点一样滴落。

到了河东的沙滩上,王首道同志站在那里遥望着河西,有一刻钟之久不肯走开。我们已经离开陕甘宁边区了。王震同志还没有过来。他正在西岸指挥队伍,分拨船只。

我们沿着黄河走了十里路,才转入东边的山路。在河边看见的第一间房子的砖墙上,写着“时刻准备反扫荡,坚决保卫抗日民主根据地”。我记起了早晨在螅蜊峪看见有一堵墙上写着:“展开赵占魁运动,发展手工业”。隔一条黄河,一边是生产运动,一边是对敌斗争。

在河边。我们碰见了两个农民。他们都穿着蓝布棉衣和白布棉裤,头上挽着干净的白毛巾。其中一位提着一个大型手榴弹,另外一位腰间插着一支土造的手枪。这是民兵。提着大手榴弹的小伙子,仔细打量了我们的制服和武器,小声地对同伴说:“咱们的人。”我们要他们带路,他们十分高兴地走在前面,并且告诉我们,这里是临南县界。这里的民兵都会使用地雷,每个村庄的大路和小路都挖了雷坑。敌人一出来,地雷就埋好。我们经过的村庄,果然到处有雷坑。民兵送了我们十来里路,我们怕走得远了,耽误了他们自己的事情,请他们回去。但不料他们回去以后,我们碰到了一点麻烦。

我们经过一个名叫马塔的山村时,突然被一群孩子包围了。他们手执红缨枪,不让我们走,索看路条。我们说:“咱们是八路军,从河西来的,没有带路条。”一个为首的孩子说:“你们是八路军,咱们欢迎,可是八路军也得有路条。”我们又告诉他:“你们的民兵哥儿还送了我们一程,刚走。”他说:“咱不管,只要路条看一看。”我们被阻拦着,幸亏村里出来一个人,问什么事,知道我们是从河西来的八路军以后,他叫孩子们赶快让开路,让我们前进。

一路上,我们赞赏着村民组织的严密,有着这样的人民组织的地方,敌人是不容易逞凶的。

我们走了五十五里路,到了临南县府所在地刘家会。县政府把镇上最好的房子腾出来,让给我们住。晚上,睡在炕上,我们谈起了今天在黄河岸上发生的一件事情——

张米贵是一大队的战士,参加八路军已经有七年。他母亲听说儿子要经过家门,就拄着一根拐杖,来到黄河边上,等了三天,真就看见儿子了。她只是流眼泪,说不出话来。张米贵抱着枪伴着她坐了一会儿,要她好好地保重,并且说,自己会很快地回家。最后,他站起来说:“打日本兵,打那些反动派,是大事。娘,你回去吧。”于是,他赶快走开,怕她看见自己的眼睛。

就是这样,他别了母亲,赶上队伍,把一切经过报告了班长。从家门经过,他没有回家。

(节选自《南下记》)

文本二:

小品文很小,人家或以为它只配供人消遣,不能载道。我则以为除供人消遣外,还须载道,其寿命才能长久。不过道也有一个分别。假如我说:“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这未免太艰深了。小品文所载之道,应该是众人易于明白的道理。世间有不少长篇大论,因其太长太大,只有以读文章为职业的人才有工夫去读它。又因其说理复杂曲折,也只有以读文章为职业的人才能读得懂。很好的小品文,就形式说,第一个原则,当为短小。近来,常见一些小品文,其开张白往往占一两百字,太不经济。不过经济之极,也足以使小品文丧失其文章之“文”。小品文毕竟是“文”章。虽极短小,内部仍可以有严密的组织,仍可以有起承转合。一句抽象之道理,可以写三两句具体之说明,正面说了,还可以说反面。总而言之,小品虽经济,然而是“文”章。

(节选自周谷城《泛说小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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