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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广东省普宁市勤建学校2024年中考语文模拟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槐花

季羡林

①自从移家朗润园,每年在春夏之交的时候,我一出门向西走,总是清香飘拂,溢满鼻官。抬眼一看,在流满了绿水的荷塘岸边,在高高低低的土山上面,就能看到成片的洋槐,满树繁花,闪着银光;花朵缀满高树枝头,开上去,开上去,一直开到高空,让我立刻想到新疆天池上看到的白皑皑的万古雪峰。

②这种槐树在北方是非常习见的树种。我虽然也陶醉于氤氲的香气中,但却从来没有认真注意过这种花树——惯了。

③有一年,也是在这样春夏之交的时候,我陪一位印度朋友参观北大校园。走到槐花树下,他猛然用鼻子吸了吸气,抬头看了看,眼睛瞪得又大又圆。我从前曾看到一幅印度人画的人像,为了夸大印度人眼睛之大,他把眼睛画得扩张到脸庞的外面。这一回我真仿佛看到这一位印度朋友瞪大了的眼睛扩张到面孔以外来了。

④“真好看呀!这真是奇迹!”

⑤“什么奇迹呀?”

⑥“你们这样的花树。”

⑦“这有什么了不起呢?我们这里多得很。”

⑧“多得很就不了不起了吗?”

⑨我无言以对,看来辩论下去已经毫无意义了。可是他的话却对我起了作用:我认真注意槐花了,我仿佛第一次见到它,非常陌生,又似曾相识。我在它身上发现了许多新的、以前从来没有发现的东西。

⑩在沉思之余,我忽然想到,自己在印度也曾有过类似的情景。我在海得拉巴看到耸入云天的木棉树时,也曾大为惊诧。碗口大的红花挂满枝头,殷红如朝阳,灿烂似晚霞,我不禁大为慨叹

⑪“真好看呀!简直神奇极了!”

⑫“什么神奇?”

⑬“这木棉花。”

⑭“这有什么神奇呢?我们这里到处都有。”

⑮陪伴我们的印度朋友满脸迷惑不解的神气。我的眼睛瞪得多大,我自己看不到。现在到了中国,在洋槐树下,轮到印度朋友(当然不是同一个人)瞪大眼睛了。

⑯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我们都有这样一个经验:越是看惯了的东西,便越是习焉不察,美丑都难看出。这种现象在心理学上是容易解释的:一定要同客观存在的东西保持一定的距离,才能客观地去观察。难道我们就不能有意识地去改变这种习惯吗?难道我们就不能永远用新的眼光去看待一切事物吗?

⑰我想自己先试一试看,果然有了神奇的效果。我现在再走过荷塘看到槐花,努力在自己的心中制造出第一次见到的幻想,我不再熟视无睹,而是尽情地欣赏。槐花也仿佛是得到了知己,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洋槐,似乎在喃喃自语,又对我讲话。周围的山石树木,仿佛一下子活了起来,一片生机,融融氤氲。荷塘里的绿水仿佛更绿了,槐树上的白花仿佛更白了,人家篱笆里开的红花仿佛更红了。风吹,鸟鸣,都洋溢着无限生气。一切眼前的东西联在一起,汇成了宇宙的大欢畅。

一九八六年六月三日

(1)、本文三次写槐花,由于看花的情形不同,作者对花的感受也不相同。阅读文章,填写下面表格。

 次数

看花的情形

对花的主要感受

第一次

在开花的季节,看到了常见的槐花。

第二次

第三次

亲切而充满了生气。

(2)、赏析句子。

①走到槐花树下,他猛然用鼻子吸了吸气,抬头看了看,眼睛瞪得又大又圆。

②碗口大的红花挂满枝头,殷红如朝阳,灿烂似晚霞,我不禁大为慨叹。

(3)、阅读第16段画线句,说说“这样一个经验”在文中体现在哪两件事上?
(4)、这篇文章浸透着作者深挚的情感,富有感染力。作者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请以第1段和第17段两段为例作简要分析。(不超过150字)
举一反三
阅读短文,回答问题。

叶子时期的梅

晨义

    ①我找不到那丛梅树了,因为我来的不是时候。我是在初夏的一个下午,进入这片水边的花地。如果是寒意未减的早春,远远的就能看见它,那金黄的花色啊,曾怎样地让一双冷寂的眼睛充满温情。那时的花园是沉睡着的、等待复苏的废墟,到处是冰硬光滑的旧年的枝条,而一树腊梅的开放,正像贫穷岁月出现的一堆黄金,照亮了周围的一切。可是现在,绿叶掩盖了世界,我只能在回忆里呼吸它独有的芬芳。

    ②我在枝枝叶叶间徘徊。我后悔当初没有在梅的枝子上留下刻痕,我忽略了我并不认识它的叶子。我记得,它长在一丛丁香的身旁。但丁香淡紫的碎花也已落尽,丁香的叶子我同样分辨不出。我是多么无知。

    ③我不能这样轻易走掉,因为梅就在这里,或者是这一棵,或者是那一棵。它一定知晓我的心事,一定用了它的语言向我指示,只是我没有通晓物语的聪明。不然,我就不必再费周折。低头寻觅,地上没有落花飘零的踪影,更不见我当日流连驻足的行迹。都被风吹去了,都被雨打去了。泥土啊,你什么都知道,可你什么也不告诉我。后来,我发现了枝头残存的花穗,虽已干枯,但我认得那细小的模样就是丁香。找到了丁香,也就找到了默然的梅。

    ④可爱的你呀,藏在自己的叶子里。但我还是找出了你。花朵是你的脸吗?叶子是你的衣裳吗?我不知道,你有太多的神秘。

    ⑤腊梅的叶子碧绿油亮,并无奇异之处。与花相比,叶是寂寞之物。从深春到晚秋,这丛梅树将一直寂寞下去,在层层叠叠的浓阴里度过无人折弄的安宁时光。它会被许多人遗忘,被许多眼睛所忽略。

    ⑥我凝视着它,凝视着叶子时期的梅,我想记住它。

    ⑦对于梅,人都喜欢它花时的鲜艳、雪天的热烈。梅花,“梅”字后面总要跟着一个“花”字。踏雪寻梅的逸致,梅花三弄的韵事,也都是冲着花来的。这样的爱,短暂而肤浅。花凋谢,人消散,曲终了。灿烂之日,人众如云;繁华过后,陌不相识。

    ⑧今天我来,就是要看看无花的梅,看看它的长久和佳美。而绝非如诗人叶芝的《当你老了》中所写的:“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的脸上痛苦的皱纹。”绝不是这样!我不怀这样的心思来看它。青枝交错,碧叶婆娑,这才是梅最年轻最富有的辰景。就像当初它并不需要谁的所谓寻求和赞赏,如今它也不需要谁的所谓记取和安慰。而且我还知道,这也正是梅最纯洁最快乐的日子。没有了那些真真假假的嘴唇、那些虚虚实实的眼目,一棵树,会活得更真实,更自由,更健壮。

    ⑨如果花是一种显露,那叶就是一种隐藏。我喜欢这种隐藏。

    ⑩临走,我摘下两片梅叶,我要拿回去,向人询问:“你认识它吗?”

    ⑪但此刻分明有一个声音提醒我说:“无所谓显露,也无所谓隐藏,人或知,或不知,对于一丛腊梅又有多少意义呢?”

(选自《名作欣赏》2007年第12期)

文章结尾说:“无所谓显露,也无所谓隐藏,人或知,或不知,对于一丛腊梅又有多少意义呢?”对这句话理解不恰当的一项是(    )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人站在传统上,内心才会深刻(节选)

林清玄

《广州日报》:在都市忙碌浮躁的生存状态下,你怎么能写出那么清新淡雅的文字?

林清玄:其实,这是从我个人的需求出发的。我小时候生活在农村,家里很穷,跟一般年轻人一样,一心想要成功,想要追求更好的生活。在当时看来,所谓成功就是成为有钱、有权、有影响力的人。后来,我在报馆工作,又做了报社主管;还在电视台主持节目;文章也受到很多人的欢迎,书很畅销。按照世俗的眼光来看,我应该是蛮成功的。但当时我并不快乐也不满足。于是,我开始思考成功的意义何在。慢慢地,我发现,如果成功却失去快乐,这种成功还不如不要。在都市中努力拼搏的人们一心只顾着赚钱,一味追求物质和现实的享受,其实内心充满迷惘。所以只能说是我个人需求正好迎合了当时人们的需求。

《广州日报》:那么,哪些作家对你的影响比较大?

林清玄:在中国作家里,苏东坡对我影响最大,还有辛弃疾、杜牧、李白等,他们都是些潇洒自在的人。苏东坡的作品里有很多生活的元素,而且,不管处在什么状态下都能写出好文章。另外,在外国作家里,泰戈尔、纪伯伦、惠特曼等对我影响也比较大。我喜欢的作家和作品有三个特点:一是比较生活化;二是有点自由派;三是有些哲学和思想,而不是纯粹好看而已。当然,我并不是刻意去学习他们,而是他们慢慢对我形成了影响——写生活的、自由的、浅显的东西。我觉得文章应该很浅白,在浅白中有感动、向往等美好的东西。

《广州日报》:近些年,国学热逐渐升温,一些地方还会给学生举行开笔礼啊之类的传统仪式,你怎么看?

林清玄:我觉得这些都是好事啊,人应该站在传统上,内心才会深刻,才会有信心。如果完全放弃传统,我们就无法理解到生活中深刻的部分,就会缺乏自信。不过,一个教授在中央台讲《论语》竟然可以引起那么大的轰动,我开始觉得不可理解。这可能是传统文化在承续的过程中曾经有过一段断层,是压抑太久之后的爆发。

《广州日报》:记者生涯对你的创作有什么帮助?

林清玄:10年的新闻工作经历对我的写作帮助很大。一般的作家写了3000字可能你还不知道他到底要写什么,但我写文章时会马上进入主题、进入重点,这是新闻从业经历对我的启发,因为突出重点是新闻写作的本质所在。还有,记者常常是把深奥的东西用浅显的方式表达出来,让大家都能了解,我写文章时不会故弄玄虚,而是尽量使文字浅显易懂。很显然,一篇文章10个人看了之后鼓掌与100个人都能读懂这两者之间,后者的意义更大。

《广州日报》:可以说,你的作品中体现了一种慢生活的生活方式,但快节奏的都市中,生活似乎慢不下来?

林清玄:慢生活常常会被曲解为不积极的、消极的生活。其实,慢生活重要的不是时间的进程,而是做这件事情时,你的内心是否从容。我以前在电视台讲慢生活,有人就骂我说慢生活让年轻人没有斗志。其实,你泰然自若也可以很有斗志,你很紧张也不见得你有斗志。比如,你看奥运会上的那些最了不起的选手,他们内心都很从容,他很轻松却完成了很困难的事情,反而那些功夫不好的选手很紧张。所谓从容,就是有定力、有定见、有对人生的长久规划。

《广州日报》:对于现在出版界的商业炒作,你怎么看?

林清玄:我对此比较宽容。其实,很快做成的东西也会很快消失,以前的作家是把脚印刻在石头上。而商业炒作一本书,就像在沙滩踩脚印,潮水一来,脚印就消失了。时间会筛选作家和作品,对于各种炒作现象,其实不必太在意。

阅读文本,回答问题。

回忆我的母亲(朱德)

    得到母亲去世的消息,我很悲痛。我爱我母亲,特别是她勤劳一生,很多事情是值得我永远回忆的。

    我家是佃农。祖籍广东韶关,客籍人,在"湖广填四川"时迁移四川仪陇县马鞍场。世代为地主耕种,家境是贫苦的,和我们来往的朋友也都是老老实实的贫苦农民。

    母亲一共生了十三个儿女。因为家境贫穷,无法全部养活,只留下了八个,以后再生下的被迫溺死了。这在母亲心里是多么惨痛悲哀和无可奈何的事情啊!母亲把八个孩子一手养大成人。可是她的时间大半被家务和耕种占去了,没法多照顾孩子,只好让孩子们在地里爬着。

    母亲是个好劳动。从我能记忆时起,总是天不亮就起床。全家二十多口人,妇女们轮班煮饭,轮到就煮一年。母亲把饭煮了,还要种田,种菜,喂猪,养蚕,纺棉花。因为她身体高大结实,还能挑水挑粪。

    母亲这样地整日劳碌着。我到四五岁时就很自然地在旁边帮她的忙,到八九岁时就不但能挑能背,还会种地了。记得那时我从私塾回家,常见母亲在灶上汗流满面地烧饭,我就悄悄把书一放,挑水或放牛去了。有的季节里,我上午读书,下午种地;一到农忙,便整日在地里跟着母亲劳动。这个时期母亲教给我许多生产知识。

    佃户家庭的生活自然是艰苦的,可是由于母亲的聪明能干,也勉强过得下去。我们用桐子榨油来点灯,吃的是豌豆饭、菜饭、红薯饭、杂粮饭,把菜籽榨出的油放在饭里做调料。这类地主富人家看也不看的饭食,母亲却能做得使一家人吃起来有滋味。赶上丰年,才能缝上一些新衣服,衣服也是自己生产出来的。母亲亲手纺出线,请人织成布,染了颜色,我们叫它"家织布",有铜钱那样厚。一套衣服老大穿过了,老二老三接着穿还穿不烂。

    勤劳的家庭是有规律有组织的。我的祖父是一个中国标本式的农民,到八九十岁还非耕田不可,不耕田就会害病,直到临死前不久还在地里劳动。祖母是家庭的组织者,一切生产事务由她管理分派,每年除夕就分派好一年的工作。每天天还没亮,母亲就第一个起身,接着听见祖父起来的声音,接着大家都离开床铺,喂猪的喂猪,砍柴的砍柴,挑水的挑水。母亲在家庭里极能任劳任怨。她性格和蔼,没有打骂过我们,也没有同任何人吵过架。因此,虽然在这样的大家庭里,长幼、伯叔、妯娌相处都很和睦。母亲同情贫苦的人--这是朴素的阶级意识,虽然自己不富裕,还周济和照顾比自己更穷的亲戚。她自己是很节省的。父亲有时吸点旱烟,喝点酒;母亲管束着我们,不允许我们染上一点。母亲那种勤劳俭朴的习惯,母亲那种宽厚仁慈的态度,至今还在我心中留有深刻的印象。

    但是灾难不因为中国农民的和平就不降临到他们身上。庚子年(一九○○)前后,四川连年旱灾,很多的农民饥饿、破产,不得不成群结队地去"吃大户"。我亲眼见到,六七百穿得破破烂烂的农民和他们的妻子儿女被所谓官兵一阵凶杀毒打,血溅四五十里,哭声动天。在这样的年月里,我家也遭受更多的困难,仅仅吃些小菜叶、高粱,通年没吃过白米。特别是乙未(一八九五)那一年,地主欺压佃户,要在租种的地上加租子,因为办不到,就趁大年除夕,威胁着我家要退佃,逼着我们搬家。在悲惨的情况下,我们一家人哭泣着连夜分散。从此我家被迫分两处住下。人手少了,又遇天灾,庄稼没收成,这是我家最悲惨的一次遭遇。母亲没有灰心,她对穷苦农民的同情和对为富不仁者的反感却更强烈了。母亲沉痛的三言两语的诉说以及我亲眼见到的许多不平事实,启发了我幼年时期反抗压迫追求光明的思想,使我决心寻找新的生活。

    我不久就离开母亲,因为我读书了。我是一个佃农家庭的子弟,本来是没有钱读书的。那时乡间豪绅地主的欺压,衙门差役的横蛮,逼得母亲和父亲决心节衣缩食培养出一个读书人来"支撑门户"。我念过私塾,光绪三十一年(一九○五)考了科举,以后又到更远的顺庆和成都去读书。这个时候的学费都是东挪西借来的,总共用了二百多块钱,直到我后来当护国军旅长时才还清。

    光绪三十四年(一九○八)我从成都回来,在仪陇县办高等小学,一年回家两三次去看母亲。那时新旧思想冲突得很厉害。我们抱了科学民主的思想,想在家乡做点事情,守旧的豪绅们便出来反对我们。我决心瞒着母亲离开家乡,远走云南,参加新军和同盟会。我到云南后,从家信中知道,我母亲对我这一举动不但不反对,还给我许多慰勉。

    从宣统元年(一九○九)到现在,我再没有回过一次家,只在民国八年(一九一九)我曾经把父亲和母亲接出来。但是他俩劳动惯了,离开土地就不舒服,所以还是回了家。父亲就在回家途中死了。母亲回家继续劳动,一直到最后。

    中国革命继续向前发展,我的思想也继续向前发展。当我发现了中国革命的正确道路时,我便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大革命失败了,我和家庭完全隔绝了。母亲就靠那三十亩地独立支持一家人的生活。抗战以后,我才能和家里通信。母亲知道我所做的事业,她期望着中国民族解放的成功。她知道我们党的困难,依然在家里过着勤苦的农妇生活。七年中间,我曾寄回几百元钱和几张自己的照片给母亲。母亲年老了,但她永远想念着我,如同我永远想念着她一样。去年收到侄儿的来信说:"祖母今年已有八十五岁,精神不如昨年之健康,饮食起居亦不如前,甚望见你一面,聊叙别后情景。"但我献身于民族抗战事业,竟未能报答母亲的希望。

    母亲最大的特点是一生不曾脱离过劳动。母亲生我前一分钟还在灶上煮饭。虽到老年,仍然热爱生产。去年另一封外甥的家信中说:"外祖母大人因年老关系,今年不比往年健康,但仍不辍劳作,尤喜纺棉。"

    我应该感谢母亲,她教给我与困难作斗争的经验。我在家庭中已经饱尝艰苦,这使我在三十多年的军事生活和革命生活中再没感到过困难,没被困难吓倒。母亲又给我一个强健的身体,一个勤劳的习惯,使我从来没感到过劳累。

    我应该感谢母亲,她教给我生产的知识和革命的意志,鼓励我以后走上革命的道路。在这条路上,我一天比一天更加认识:只有这种知识,这种意志,才是世界上最可宝贵的财产。

    母亲现在离我而去了,我将永不能再见她一面了,这个哀痛是无法补救的。母亲是一个平凡的人,她只是中国千百万劳动人民中的一员,但是,正是这千百万人创造了和创造着中国的历史。我用什么方法来报答母亲的深恩呢?我将继续尽忠于我们的民族和人民,尽忠于我们的民族和人民的希望--中国共产党,使和母亲同样生活着的人能够过快乐的生活。这是我能做到的,一定能做到的。

    愿母亲在地下安息!

阅读经典名著,走近少年鲁迅

五猖会(节选)

赛会虽然不像现在上海的旗袍,北京的谈国事,为当局所禁止,然而妇孺们是不许看的,读书人即所谓士子,也大抵不肯赶去看。只有游手好闲的闲人,这才跑到庙前或衙门前去看热闹;我关于赛会的知识,多半是从他们的叙述上得来的,并非考家所贵重的“眼学”。然而记得有一回,也亲见过较盛的赛会。开首是一个孩子骑马先来,称为“塘报”:过了许久,“高照”到了,长竹毕攔起一条很长的旗,一个汗流決背的胖大汉用两手托着:他高兴的时候,就肯将竿头放在头顶或牙齿上,甚而至于鼻尖。其次是所谓“高跷”、“拾周”、“马头”了;还有扮犯人的,红衣枷锁,内中也有孩子。我那时觉得这些都是有光荣的事业,与闻其事的即全是大有运气的人,——大概羡他们的出风头罢。想,我为什么不生一场重病,使我的母亲也好到庙里去许下一个“扮犯人”的心愿的呢…然而我到现在终于没有和赛会发生关系过。

要到东关看五猖会去了。这是我儿时所罕逢的一件盛事,因为那会是全县中最盛的会,东关又是离我家很远的地方,出城还有六十多里水路,在那里有两座特别的庙。一是梅姑庙,就是《聊斋志异》所记,室女守节,死后成神,却取别人的丈夫的;现在神座上确塑着一对少年男女,眉开眼笑,殊与“礼教”有妨。其一便是五猖庙了,名目就奇特。据有考据癖的人说:这就是五通神。然而也并无确据,神像是五个男人,也不见有什么猖獗之状:后面列坐着五位太太,却并不“分坐”,远不及北京戏园里界限之谨严。其实呢,这也是殊与“礼教”有妨的,但他们既然是五弱,便也无法可想,而且自然也就“又作别论”了。

因为东关禺城远,大清早大家就起来。昨夜预定好的三道明瓦窗的大船,已经泊在河埠头,船特、饭菜、茶炊、点心盒子,都在陆续搬下去了。我笑着跳着,催他们要搬得快。忽然,工人的脸色很谨肃了,我知道有些蹊跷,四面一看,父亲就站在我背后。

“去拿你的书来。“他慢慢地说。

这所谓“书”,是指我开蒙时候所读的《鉴略》。因为我再没有第二本了。我们那里上学的岁数是多拣单数的,所以这使我记住我其时是七岁、一句一句地读下去。

我忐忑看,拿了书来了,他使我同坐在堂中央的桌子前,教我一句一句地读下去。我担着心,两甸一行,大约读了二三十行罢,他说:——“给我读熟,背不出,就不准去看会,“他说完,便站起来,走进房里去了。

我似乎从头上浇了一盆冷水。但是,有什么法子呢?自然是读着,读着,强记着,——而且要背出来。

粤自盘古,生于太荒,

首出御世,肇开混茫。

是这样的书。我现在只记得村四句,别的都忘却了:那时所强记的二三十行,自然也一齐忘却在里面了。记得那时听人说,读《鉴略》比读《千字文》、《百家姓》有用得多,因为可以知道从古到今的大概,那当然是很好的,然而我一字也不懂,“粤自盘古”就是“自盘古”,读下去,记住它,“粤自盘古”呵!“生于太荒”呵!…....

应用的物件已经搬完,家中由忙乱转成静肃了。朝阳照着西墙,天气很清朗。母亲、工人、长妈妈即阿长,都无法营救,只默默地静候着我读熟,而且背出来。在百静中,我似乎头里要伸出许多铁钳,将什么“生于太荒”之流夹住:也听到自己急急诵读的声音发着抖,仿佛深秋的蟋蟀,在夜中鸣叫似的。

他们都等候着:太阳也升得更高了。

我忽然似乎已经很有把握,便即站了起来,拿书走进父亲的书房,一气背将下去,梦似的就背完了。

“不错。去罢。”父亲点着头,说。

大家同时活动起来,脸上都露出笑容,向河埠走去。工人将我高高地抱起,仿佛在祝贺我的成功一般,快步走在最前头。

我却并没有他们那么高兴。开船以后,水路中的风景,盒子里的点心,以及到了东关的五猖会的热闹,对于我似乎都没有什么大意思。

直到现在,别的完全忘却,不留一点痕迹了,只有背诵《鉴略》这一段,却还分明如昨日事。

我至今一想起,还诧异我的父亲何以要在那时候叫我来背书。

五月二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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