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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自主高效练】语文七年级下册素养评价综合素养评价(二)

非连续性文本阅读

〔甲〕骆驼祥子(节选)

老 舍

①祥子开始说过去的事,从怎么由乡间到城里说起。本来不想说这些没用的事,可是不说这些,心中不能痛快,事情也显着不齐全。他的记忆是血汗与苦痛砌成的,不能随便说着玩,一说起来也不愿掐头去尾。每一滴汗,每一滴血,都是由生命中流出去的,所以每一件事都有值得说的价值。

②进城来,他怎样作苦工,然后怎样改行去拉车。怎样攒钱买上车,怎样丢了……一直说到他现在的情形。连他自己也觉着奇怪,为什么他能说得这么长,而且说得这么畅快。事情,一件挨着一件,全想由心中跳出来。事情自己似乎会找到相当的字眼,一句挨着一句,每一句都是实在的,可爱的,可悲的。他的心不能禁止那些事往外走,他的话也就没法停住。没有一点迟疑,混乱,他好像要一口气把整个的心都拿出来。越说越痛快,忘了自己,因为自己已包在那些话中,每句话中都有他,那要强的,委屈的,辛苦的,堕落的,他。说完,他头上见了汗,心中空了,空得舒服,像晕倒过去而出了凉汗那么空虚舒服。

③“现在教我给你出主意?”曹先生问。

④祥子点了点头;话已说完,他似乎不愿再张口了。

⑤“还得拉车?”

⑥祥子又点了点头。他不会干别的。

⑦“既是还得去拉车,”曹先生慢慢地说,“那就出不去两条路。一条呢是凑钱买上车,一条呢是暂且赁车拉着,是不是? 你手中既没有积蓄,借钱买车,得出利息,还不是一样? 莫如就先赁车拉着。还是拉包月好,事情整重,吃住又都靠盘儿。我看你就还上我这儿来好啦;我的车卖给了左先生,你要来的话,得赁一辆车,好不好?”

⑧“那敢情好!”祥子立了起来,“先生不记着那回事了?”

⑨“哪回事?”

⑩“那回,先生和太太都跑到左宅去!”

⑪“呕!”曹先生笑起来。“谁记得那个!那回,我有点太慌。和太太到上海住了几个月,其实满可以不必,左先生早给说好了,那个阮明现在也作了官,对我还不错。那,大概你不知道这点儿;算了吧,我一点儿也没记着它。还说咱们的吧:你刚才说的那个小福子,她怎么办呢?”

⑫“我没主意!”

⑬“我给你想想看:你要是娶了她,在外面租间房,还是不上算;房租,煤灯炭火都是钱,不够。她跟着你去作工,哪能又那么凑巧,你拉车,她作女仆,不易找到! 这倒不好办!”曹先生摇了摇头,“你可别多心,她到底可靠不可靠呢?”

⑭祥子的脸红起来,哽吃了半天才说出来:“她没法子才作那个事,我敢下脑袋,她很好! 她⋯⋯”他心中乱开了:许多不同的感情凝成了一团,又忽然要裂开,都要往外跑;他没了话。

⑮“要是这么着呀,”曹先生迟疑不决地说,“除非我这儿可以将就你们。你一个人占一间房,你们俩也占一间房;住的地方可以不发生问题。不知道她会洗洗作作的不会,假若她能作些事呢,就让她帮助高妈;太太不久就要生小孩,高妈一个人也太忙点儿。她呢,白吃我的饭,我可就也不给她工钱,你看怎样?”

⑯“那敢情好!”祥子天真地笑了。14 ⑰“不过,这我可不能完全作主,得跟太太商议商议!”

⑱“没错! 太太要不放心,我把她带来,教太太看看!”

⑲“那也好,”曹先生也笑了,没想到祥子还能有这么个心眼,“这么着吧,我先和太太提一声,改天你把她带来;太太点了头,咱们就算成功!”

⑳“那么先生,我走吧?”祥子急于去找小福子,报告这个连希望都没敢希望过的好消息。

㉑祥子出了曹宅,大概有十一点左右吧,正是冬季一天里最可爱的时候。这一天特别地晴美,蓝天上没有一点云,日光从干凉的空气中射下,使人感到一些爽快的暖气。鸡鸣犬吠,和小贩们的吆喝声,都能传达到很远,隔着街能听到些响亮清脆的声儿,像从天上落下的鹤唳。洋车都打开了布棚,车上的铜活闪着黄光。便道上骆驼缓慢稳当地走着,街心中汽车电车疾驰,地上来往着人马,天上飞着白鸽,整个的老城处处动中有静,乱得痛快,静得痛快,一片声音,万种生活,都覆在晴爽的蓝天下面,到处静静地立着树木。

(选自《骆驼祥子》,有改动)

〔乙〕我记忆中的老舍先生

季羡林

①我从高中时代起,就读老舍先生的著作,比如《老张的哲学》《赵子曰》《二马》,我都读过。到了大学以后,以及离开大学以后,只要他有新作出版,我一定先睹为快,《离婚》《骆驼祥子》等,我都认真读过。最初,由于水平的限制,他的著作我不敢说全都理解。可是我总觉得,他同别的作家不一样。他的语言生动幽默,是地道的北京话,间或也夹上一点儿山东俗语。他的作品中没有许多作家那种忸怩作态让人读了感到浑身难受的非常别扭的文体,一种新鲜活泼的力量跳动在字里行间。他的幽默也同林语堂的那种着意为之的幽默不同。总之,老舍先生成了我毕生最喜爱的作家之一,我对他怀有崇高的敬意。

②但是,我认识老舍先生却完全出于一个偶然的机会。20世纪30年代初,我离开了高中,到清华大学念书。当时老舍先生正在济南齐鲁大学教书。济南是我的老家,每年暑假我都回去。李长之是济南人,他是我的唯一的一个小学、中学、大学“三连贯”的同学。有一年暑假,他告诉我,他要在家里请老舍先生吃饭,要我作陪。在旧社会,大学教授架子一般都非常大,他们与大学生之间宛然是两个阶级。要我陪大学教授吃饭,我真有点儿受宠若惊。及至见到老舍先生,他却全然不是我心目中的那种大学教授。他谈吐自然,蔼然可亲,一点儿架子也没有,特别是他那一口地道的京腔,铿锵有致,听他说话,简直就像是听音乐,是一种享受。从那以后,我们就算是认识了。

③之后是激烈动荡的几十年,我现在已经记不清楚我们重逢时的情景。但是我却清晰地记得起20世纪50年代初期召开的一次汉语规范化会议时的情景。当时语言学界的知名人士,以及曲艺界的名人,都被邀请参加。老舍先生、叶圣陶先生、罗常培先生、吕叔湘先生、黎锦熙先生等都参加了。这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语言学界的第一次盛会。当时还没有达到会议成灾的程度,因此大家的兴致都很高,会上的气氛也十分亲切融洽。

④有一天中午,老舍先生忽然建议,要请大家吃一顿地道的北京饭。大家都知道,老舍先生是地道的北京人,他讲的地道的北京饭一定会是非常地道的,都欣然答应。老舍先生对北京人民生活之熟悉,是众所周知的。有人戏称他为“北京土地”。他结交的朋友,三教九流都有。他能一个人坐在大酒缸旁,同洋车夫等一类人开怀畅饮,亲密无间,宛如亲朋旧友,谁也感觉不到他是大作家、名教授、留洋的学士。能做到这一步的,并世作家中没有第二人。这样一位“老北京”想请大家吃北京饭,大家的兴致哪能不高涨起来呢?商议的结果是去吃白煮肉,当然是老舍先生做东。他同饭馆的经理一直到小伙计都是好朋友,因此饭菜极佳,服务周到。大家尽兴地饱餐了一顿。虽然是一顿简单的饭,然而却令人毕生难忘。当时参加宴会今天还健在的叶老、吕先生大概还都记得这一顿饭吧。

⑤还有一件小事,也必须在这里提一提。忘记了是哪一年了,反正我还住在城里翠花胡同没有搬出城外。有一天,我到东安市场北门对门的一家著名的理发馆里去理发,猛然瞥见老舍先生也在那里,正躺在椅子上,下巴上白糊糊的一团肥皂泡沫,正让理发师刮脸。这不是谈话的好时机,只寒暄了几句,就什么也不说了。等我坐在椅子上时,从镜子里看到他跟我打招呼,告别,看到他的身影走出门去。我理完发要付钱时,理发师说老舍先生已经替我付过了。这样芝麻绿豆大的小事殊不足以见老舍先生的精神;但是,难道也不足以见他这种细心体贴人的品质吗?

⑥老舍先生的道德文章,光如日月,巍如山斗,用不着我来细加评论,我也没有那个能力。我现在写的都是一些小事。然而小中见大,于琐细中见精神,于平凡中见伟大,豹窥一斑,鼎尝一脔(luán,小块的肉),不也是老舍先生整个人格的一个缩影吗?

(选自《季羡林散文选集》,有改动)

(1)、阅读甲、乙两文,下列选项的表述最不合理的一项是(  )
A、甲文中,祥子说的“那回,先生和太太都跑到左宅去”是由于阮明的告发。 B、老舍先生对北京人民生活之熟悉,他结交的朋友,三教九流都有,奠定了他创作的生活基础和平民化的艺术审美倾向。 C、一次理发,老舍先生替季羡林付了钱,这样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足以见得他的细心体贴。 D、“豹窥一斑”是成语,指从竹管的小孔里看,只看到豹身上的一块儿斑纹,比喻只看到事物的一部分。文中指作者认为自己对老舍的了解甚少,不能随意评论。
(2)、乙文中,季羡林毫不掩饰地表达了对老舍作品的热爱,如“他的语言生动幽默,是地道的北京话”,“一种新鲜活泼的力量跳动在字里行间”等。请你阅读下列两个句子,根据括号中的要求品析语言。

①祥子的脸红起来,哽吃了半天才说出来:“她没法子才作那个事,我敢下脑袋,她很好! 她……”(从加点词的角度进行赏析)

②鸡鸣犬吠,和小贩们的吆喝声,都能传达到很远,隔着街能听到些响亮清脆的声儿,像从天上落下的鹤唳。(从环境描写的角度进行赏析)

(3)、有人如此评价曹先生:“他对于祥子这样的底层劳动人民表现出一定的关心和同情,可以说是一个较为正直和进步的旧知识分子。”你同意这样的观点吗? 结合甲文,说明你的观点。
(4)、结合你的阅读经验,甲文第⑳段中祥子的“好消息”后来是否成为现实了? 作者如此安排的用意是什么?
(5)、结合乙文,谈谈你对老舍这位“人民艺术家”的认识。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茼  蒿
                                                                                                    徐晓杭
        ①秋天来了。菊花的蕾密密地爆满枝头,桂花的香恣意地四处流淌,菜园子里空空的,只有老而坚的丝瓜成了精,每天还挂在篱笆上怀旧。
        ②霜冻来临前,蒿菜落种了。没有人问过他们为什么要生在秋天,生在万物都结果的时候。
        ③问谁,问上帝吗?
        ④蒿菜,学名茼蒿,杭州人又叫菊花菜。木屑一样的籽,粗糙;干燥,风吹雨打曰晒,撒在哪里都发芽。
        ⑤严寒来了。浩浩荡荡的西北风凌厉如刀,在风的砍削下,他们甚至没有所有植物都要挺起的躯干,每一片叶子都从根上生起,却毫不懈怠地上举,你撑着我,我扶着你。
         ⑥他们所有的骄傲都潜藏在冬天的绿色里,敦厚、坦诚,任严寒拍打,仍敞开着胸膛。
        ⑦尘世间的每次召唤,他们都高喊着,雀跃着,一朵朵争先恐后往前涌。选上的,以荠菜的做法,放在滚水里汆,拧干,切碎,和笋一起拌了,放在餐桌上,聊以解人思春之愁。
        ⑧最粗壮,最饱满的蒿菜走了,菜园子里一片狼藉。破碎的老叶,幼小的嫩芯们依偎在一起,守着他们的家。生活是不能轻言放弃的。
        ⑨十天半个月后,他们又是葳蕤一片。命运之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而蒿菜仿佛有无尽
的生命力,前面的去了,后面的又来。
       ⑩任用他们是多么省心的一件事啊,他们取之不尽,他们生生不息。他们好像生来就是为了奉献。
        ⑪仲春,当他们老得再也不能被采摘的时候,他们的每根躯干才结上了一个小小的花蕾,蒿菜们那个高兴啊,他们就像浩劫之后再次相逢在母校的学子,彼此相拥,唏嘘感叹。
        ⑫春风中,他们努力展平脸上的褶皱,像年轻人一样开怀大笑,绽放他们最后的金黄。原来,原来他们对生命的全部要求,只是开一朵花,小小的。
        ⑬望着阳光下那片兴高采烈的雏菊,刹那间,我热泪盈眶。(选自《中华散文百人百篇》)

阅读下文,完成问题。

火车上的故事

尤今

    ①晚上,我由广东湛江市搭乘火车到广州去,八个多小时的路程,买了四人同室的软卧票。尽管觉得和素昧平生的人同室共寝是一件十分别扭的事,然而,别无其他选择,也只好随遇而安了。

    ②进入那间极为局促的车厢寝室时,已有一位年过六旬的妇人坐在里面了。浅灰色的高领套头毛衣,极为得体地配以铁灰色的西式套装衣裤;染黑了的短发,一丝不苟地梳得整整齐齐;方形的细框眼镜,恰如其分地衬托出一股斯文淡定的书卷味儿。

    ③攀谈之下,知道她是广州一份知性杂志的主编,几天前专程到湛江去约稿,现在,大功告成,启程回家。由于志趣相投,我们谈得十分投缘。就在这时,火车站的扩音器突然响起:“请各位注意:软卧的车票还有几张,有意购买的人赶快去买!”妇人转头对我说道:“真希望这间寝室没有人再进来,图个清静。”我一听,便笑了起来,因为我心里也正转着同一个念头。

    ④然而,不到十分钟,我们的希望便破灭了。一位中年妇女拖着一个行李箱,踏着碎步走了进来。她身材高大,穿了一套花格子的绒质衣裙,惹人注目的是她的丝袜,橘红色的,使她的两条腿看起来好像是两根活动的胡萝卜。一进寝室,她便以极大的嗓门朝我们友善地打招呼:“嗨,回广州啊?”老编辑微微颔首,目光停驻在她双腿的丝袜上,眸子里原先蕴含的笑意全都没有了,而原本车厢里那一份融洽的气氛,也倏地僵了、冷了。

    ⑤中年妇女吃力地把大大的行李箱安顿好,然后身体斜斜地靠在卧铺上,把手上的塑料袋打开,取出里面的多种零食,摊放在窄窄的桌面上,笑着说:“吃,你们吃,不要客气!”霎时,甜的、酸的、咸的、辣的味儿,扭扭捏捏地交缠在一块儿,猥猥琐琐地窜满了整个车厢。老编辑皱起双眉,怏怏地把脸转到另一边去。她见我们没有反应,自顾自地抓起了一大把瓜子,嗑、嗑、嗑,发出一种极为单调而又扰人的声响,还一边嗑,一边把瓜子壳朝下扔,不一会儿,满地都是愣愣地张开了口的瓜子壳。老编辑的脸色更难看了。

    ⑥火车开动不久,查票员进来了。依据惯例,他要求每一位乘客出示证件。我交出了国际护照,老编辑交出了身份证。然而,那位中年妇女把自个儿大大的皮包翻遍了,就是找不到证件。查票员要她说出证件的号码,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啊,我记不清啦!”好脾气的查票员并没有坚持,便走了出去。

    ⑦我和老编辑交换了一下眼神,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骤然成了我们两人心中长出来的一颗瘤。想起层出不穷的火车偷窃案与抢劫案,又想到我背包里的几千美元,我坐立不安。过了约莫一盏茶工夫,老编辑终于憋不住了,她站起来,快步走了出去。刚好稽查员就在过道不远处,她毫不客气地向他提出了投诉:“我要换房!我房里那个迟来的女人,没带证件,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现在世道很坏,我不想冒这个险!”稽查员说:“别的房间都满了呀,换不了。不会有问题的啦,购买火车票时,都要出示证件的,她大约是用了家眷的证件买的票,出了事情,一定追查得到,你放心吧!”“出了事,再来追查,不是太迟了吗!”老编辑生气地说。“不会出事的,您就请放心吧!”稽查员淡定地回应。当时,四周很静,老编辑和稽查员的对话,每一句都清清楚楚地传进我们那间寝室里。我觉得很不好意思,看那妇女的表情,她竟若无其事,好像外面谈论的事情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⑧半夜里,老编辑哮喘病发作,嘶嘶嘶地喘气,好不辛苦。那女人二话不说,从自己的皮包里取出一个喷雾器,要老编辑张开口,帮她喷;接着,又为她搓药油:从自己的热水瓶里倒出热水,喂她喝。忙了老半天,终于把她安顿好,再妥妥帖帖地替她盖好被子,才返回自己的床铺。老编辑内心感激,连声道谢。睡在上铺的我,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既感动,又感慨,啊,有许多时候,真的不可“以貌相人”呀!

    ⑨早上,有人敲门,通知我们起身,还有半个小时便到广州了。老编辑揉着浮肿的双眼坐起来时,女人立刻对她说道:“我昨晚听了新闻,知道北部寒流今天南下,气温降得很低,大约只有七八度,你有哮喘病,最好披上我的大衣再出去。我的家人会开车来接我,就让我送你回家吧!”老编辑涨红了脸,愧疚地说:“昨晚我对你有些误会,真是对不起!”女人微笑着说:“没有关系,我从来都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因为我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⑩我双眼湿润,觉得自己上了人生极好的一课。

(选自新浪网作者的博客)

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家徽

余华

       ①国有国徽,校有校徽,厂有厂徽。奇怪吗?我家竟有家徽。我们家的家徽是一条鱼,一条画在门板上的鱼。那条鱼的图案画得很笨拙,线条零乱而粗糙,只能让人意会到是条鱼而已。但它却有不寻常的来历。

       ②祖父在世时,膝下有父亲他们弟兄四个,个个都是牛高马大的男子汉。战乱时期,家庭仗着几个男人下死力气勉强维持温饱。

       ③一天夜半,父亲起来小解,发现一个人影窜进了厨房,他便喊叫起来,同时马上守住厨房门口。不一会儿,父亲弟兄几个都起来了,他们点着灯,拿着大木棒子和斧头,仔细地搜索着厨房的每一个角落,那时粮食就是性命,大家决心不把这窃贼打死,也得让他残废。厨房的旮旮旯旯都搜遍了,却没发现人。父亲弟兄几个说父亲定是半夜眼花,父亲赌咒发誓说肯定有人。还在大家争辩时祖父来了,祖父让儿子们都去睡觉。等他们走了后,祖父走到水缸边,敲敲盖子,说:“你不用躲了,出来吧。”只见水缸里水淋淋地站起一个人。这人一手擎着水缸木盖,浑身颤抖,面无人色,另一只手里,还攥着一布袋大米。

       ④祖父望着窃贼,叹口气说:“算了,你走吧,要是让我的儿子们看见了,你今天非残废不可。”

       ⑤贼傻望着祖父,他不敢相信祖父就这样轻易地让他走,但祖父分明是平静地挥了挥手,贼便从水缸里爬出来。祖父又把那水淋淋的米袋子交给他说:“带上它吧,它可帮你家度几天日子。”贼要说什么,眼眶却红了,低着头,提着米袋子往外走,走到门口,“慢着,”祖父又叫住他,塞给他一串铜钱,“你拿这钱去做点小生意,再也不要干这伤天害理的勾当了。”

       ⑥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祖父磕了几个响头便走了。

       ⑦不知过了多久,一天清晨,祖父一开门,便在门环上发现了一条两斤多的鲜鱼。祖父先是感到奇怪,但他马上就猜到是那贼送来的,那人大约是做了贩鱼的生意。

       ⑧自此以后,我家门环上经常出现鲜鱼,家里便经常可以改善生活。父亲他们感到奇怪,祖父便舒缓地向父亲弟兄们讲起鱼的来历。

       ⑨大约吃了几十条鱼后,祖父感到不安,说人家是小本经营,别吃垮了人家。于是连着几天半夜守候着,一直熬了三个夜,终于让祖父遇见了那送鱼人,谁知不是那个贼,却是一个年轻渔人。这渔人是那贼的儿子,贼在临终前嘱咐他要坚持送鱼到我家来。祖父和父亲他们听得连连点头。为了不违亡人遗愿,祖父拿过一把刀子,让年轻人在我家门上刻一条鱼,并说从此不许他再送鱼,就用这条刻下的鱼替代好了。祖父并叮嘱父亲弟兄们要保管好这条“鱼”,牢记这件事。于是,我家按照祖父的意思,每次做屋或换门时,一直都保留着这鱼的图案。

       ⑩它,自然而然地成了我家的家徽。

(文章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我的文学恩师

王信厚

①原《宁波文艺》副主编赵林泉的不幸病逝勾起我绵绵的追思,脑海中反反复复萦回着赵老师的形象,耳畔仿佛又响起了他那不紧不慢带着浓厚山东口音的宁波话……赵老师是改变我命运的人,如果没有他,我的人生可能会是另外一个样子。

②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赵老师是文联唯一的专职干部。当初受赵老师指导的业余作者有干部、工人、农民,还有就是像我这样的待业青年。那年代政治运动不断,文艺是重灾区,然而我们这个文学小圈子,由于赵老师的人格魅力影响,大家却和谐相处,犹如世外桃源。赵老师是旧社会过来的知识分子,又是解放前参加革命的南下干部,在他身上有山东人的厚道耿直,又有南方人的细腻善感。他对作者的关心不仅仅是在创作上,更多的是在生活上,在做人上,他本人不仅仅是言传,更多的是身教。

③然而好景不长,文革风暴来了。我是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认识赵老师的。那时我初中毕业,因出身不好待业在家,喜欢文艺的我在文化馆办的油印刊物上投稿,得到了赵老师的帮助。其中一个小戏,他帮我修改并向当时唯一的省级文学刊物《东海》推荐(此小戏也得到苏立声老师的帮助),结果居然发表了,这使我创作信心大增。后来他又推荐我到市戏曲训练班当编剧,从此我走上了戏剧创作道路。面对这张在赵林泉名字上打上大红叉的大字报,我又惊又怕。处事谨慎的赵老师难道不知道我的家庭出身?不可能,那时连发表一篇豆腐干文章也要填个人履历,可赵老师在我面前从来不提不问,当大字报上街后他见到我也绕道而走闭口不谈。更令人感动的是,文革后期他从“牛棚”里解放出来,我向他为我的出身而遭受牵累表示歉意时,他竟连连摆手,说是他的问题牵累了我,他要我相信党的政策,写出更多好作品。他自己打了多次入党报告,党组织也终于在1983年为他敞开了大门。

④其实,受赵老师帮助的远远不止我一个。去年,一位从外系统调入文化部门的领导,上任不久就约我去拜访赵老师,其实赵老师仅仅在他年轻时帮他修改发表过两篇作品,为什么时隔几十年还记得一位早已退休在家的老人?他说当初自己是个普通的农家子弟,赵老师热情待人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很想去看看他。文革前,市郊有个姓励的青年因“言论不当”冒犯领导失学在家,是赵老师发现了他的文艺才能,帮助他编写演唱作品下乡演出,使他重新拾起希望。两年后他参军入伍,在部队从搞俱乐部开始,进步很快,如今已被授予少将军衔,成为军队高级干部。

⑤在与同事相处中,赵老师总是见利就让。在《宁波文艺》工作期间,他两次主动将工资提升名额让给同事。后来领导要将他从副主编提为主编,他考虑到可能要挫伤另一个副主编的积极性,又主动向领导要求取消对自己的任命。难怪当我将赵老师病逝的噩耗告诉如今已在外地成为著名学者的那位同事时,他在电话里泣不成声地说,像赵老师这样的好人,世上真不多啊!

⑥赵老师有大学文化程度,解放初曾任市机关学校语文教研组长,有扎实的文学功底,完全有条件自己创作,可他却把全部精力扑在辅导培养业余作者身上,对大家的作品总是热情鼓励,悉心指导。在当时形势下,他将文艺思想与文艺创作的普遍规律巧妙结合,使一些业余作者既学到了写作本领,又免受了那时的极左思潮伤害。这些特殊的创作经历是当今一些文学青年所无法理解的。

⑦赵老师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业余作者,不论你地位高低、作品发表多少,他都能记得住你的名字及概况,即使是在他晚年记忆力严重衰退的时候,也念念不忘。但他却希望大家忘了他,他是一个为人低调、淡泊名利、不愿麻烦人的人,在生命最后的岁月里,他甚至谢绝亲友去探望他。在他心脏停止跳动的前几分钟,我赶到医院去与他告别,他儿子凑在他耳边说:“爸爸,王叔叔来看你了,你知道的话眨一下眼。”然而他竟眨不动了……

(选自《宁波日报》2021年09月09日,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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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先生的正骨膏

刘玲海

邾镇东大街新开张的药铺叫汉春堂,坐堂的先生姓柳,人称柳先生,从东北躲战乱来到邾镇。柳先生擅长骨科,跌打损伤脱臼骨折手到病除,据说,他熬制的外敷药正骨膏更是神奇,无论多严重的骨折,经柳先生手法复位后,贴上正骨膏再用竹片固定,少则十日多则一月,断骨愈好如初。

日本人攻打邾镇的那天,一颗炮弹落在颜老爷的家里,三间大堂屋成了废墟,颜老爷正在前厅伺候他的花树,震得昏了过去。半日后醒来,他看到养在莲花缸里的那株花树,如小臂粗的树干被炸断,仅连接着一部分树皮,颜老爷两眼一黑又昏过去。那株树是儿子带回来的,儿子的喜好,颜老爷视为珍宝。儿子和他的部队在台儿庄与日本人决战时,壮烈殉国,老人把儿子的一捧骨灰埋在树根下,更是视树为生命。

现在,儿子的树被日本人毁了,颜老爷像被挖了心一样。他失魂落魄地在院子的残垣断壁间转圈,不知如何是好。许久,他一下子想起柳先生,救人的命和救树的命都是救命,也是心急乱求医,柳先生成了他救命的稻草,一路跌跌撞撞来到柳先生的药铺,全不顾大街上枪弹横飞,见到柳先生颜老爷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柳先生来到花树前,小心地扶起来,把断茬对齐捏实贴上正骨膏,周匝固定木棍。三日后,树叶竟振作起来,十日后,树叶重新泛绿,一月后,树干断处长好了。

颜老爷一脸泪痕,紧抓着柳先生的手说:“你救了我儿子,也救了我啊!”⑥邾镇沦陷后,病人挤满了柳先生的药铺,断胳膊断腿的病人很多。这天,柳先生在药铺里配药,心里默念着药方,川续断十钱,右手去药匣抓药,放进左手的戥子里一称,正好。继续一味味抓药,骨碎补十钱、藏红花十钱……

汉春堂的大门咣当一声开了,听声音不是手推开的,是脚踢开的。一群日本兵涌进来,后边还抬着一个嗷嗷乱叫的军官,候诊的病人吓得四处躲藏。翻译官提着手枪走近柳先生,说:“听说你医术高明,请你为少佐先生治伤,伤愈后重赏。”说着指指乱叫的日本人,“少佐先生率兵进山剿匪,被八路的地雷炸伤,两条腿骨头断了。”柳先生一怔,然后缓步上前,看看担架上那张被疼痛扭曲的脸,认识。邾镇沦陷后,这个日本人牵着一条凶犬,在大街上咬死咬伤的人不计其数。

柳先生指点把病人放到诊床上,然后双手在断腿上拿捏,病人忽然疼得又叫起来,日本兵哗哗地拉枪栓,黑洞洞的枪口一齐对着柳先生。柳先生好像没看见,继续接骨,修正碎骨后外敷正骨膏再竹片固定,一条腿整好换另一条腿,有条不紊。

“好了,隔日过来换膏药。”柳先生说着直起身去洗手,不再说话,翻译官放下大把银元,日本兵抬着少佐走了,隔日,翻译官抬着那个日本少佐来换膏药,又放下大把银元。

又隔日,那个日本少佐被抬过来换音药,翻译官再放下大把银元。、这些日子,柳先生药铺里来治病的人越来越少,以致门可罗雀。

半月后,日本少佐是拄着拐杖来的,两个日本兵扶着,见了柳先生露出一脸笑,不住地说:“你的,良民大大的!”柳先生也笑,只是不多说话。日本少佐换完药走了,当然还留下许多银元。 

柳先生听到大门口哗啦一声响,出门看,是颜老爷把他的莲花缸摔碎在柳先生的门口,还把莲花缸里的花树嘎吱一下当腰折断,丢在地上愤愤而去,街上好多围观的人,恨恨地吐下唾沫,转身散去。

柳先生一脸淡然。

一个月后,是日本少佐自己走着来的,翻译官跟在后面抱着一坛酒。柳先生和日本少佐已成了熟人,最后一次换完药开始喝酒,喝酒的时候,推杯换盏很是热闹,一坛酒喝光还没尽兴,柳先生提议翻译官再去拿一坛酒来。

翻译官抱着酒坛子回来时,日本少佐躺在地上已经死了,面目狰狞,胸口插着一把刀,刀柄深入,污血满地,柳先生在院里正给颜老爷的那棵花树换药,莲花缸换了新的,缸里的花树折断处周匝固定着木棍,花树枝青叶绿,一派盎然,

刑场上,翻译官向柳先生:“你当初为什么给少佐先生医伤?”“我是医病的先生,不能坏了先生的名声。”柳先生说。“那你干嘛又杀死他?”翻译官追问,“我是中国人,不能坏了中国人的名声!”柳先生脱口而答。

阅读下面文本,完成下列各题。

皇帝的新装(节选)

安徒生

①皇帝把他所有的衣服都脱下来了。两个骗子装作一件一件地把他们刚才缝好的新衣服交给他。他们在他的腰周围弄了一阵子,好像是为他系上一件什么东西似的——这就是后裙。皇上在镜子面前转了转身子,担了扭腰肢

②“上帝,这衣服多么合身啊!我得多么好看啊!”大家都说,“多么美的花纹!多么美的色彩!这真是一套贵重的衣服!”

③“大家都在外面等待,准备好了华盖,以便举在陛下头上去参加游行火典。”典礼官说。

④“对,我已经穿好了,”皇帝说,“这衣服合我的身吗?”于是他又在镜子面前把身子转动了一下,因为他要使大家觉得他在认真地观看他的美丽的新装。

⑤那些托后裙的内臣都把手在地上东摸西摆,好像他们正在拾取衣裙似的。他们开步走,手中托着空气——他们不敢让人瞧出他们实在什么东西也没有看见。

⑥这样,皇帝就在那个富丽的华盖下游行起来了。站在街上和窗子里的人都说:“乖乖!皇上的新装真是漂亮!他上衣下面的后裙是多么美丽!这件衣服真合他的身材!”谁也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什么也看不见,因为这样就会显出自己不称职,或是太愚蠢。皇帝所有的衣服从来没有获得过这样的称赞。

⑦“可是他什么衣服也没有穿啊!”一个小孩子最后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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